基于知识行为的企业绿色创新系统协同演化研究

李柏洲，曾经纬，王 丹，苏 屹

基于知识行为的企业绿色创新系统协同演化研究

李柏洲1,2，曾经纬1,2，王 丹1,2，苏 屹1,2

（1.哈尔滨工程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黑龙江 哈尔滨 150001；2.哈尔滨工程大学 企业创新研究所，黑龙江 哈尔滨 150001）

基于知识行为研究企业绿色创新系统的协同演化规律，借鉴B-Z反应模型，结合协同学相关理论，建立知识获取、知识流动和绿色创新绩效协同演化的三维Logistic模型，通过模型推导，并结合企业调查的问卷数据对企业绿色创新系统协同演化规律进行仿真研究。研究结果表明：在政策导向下，企业绿色创新系统在较短时间内实现了知识获取与绿色创新绩效之间的协同关系，知识流动水平处于相对稳定状态。其中强政策导向下，序参量（知识获取）的水平越高，绿色创新绩效增长越明显，企业绿色创新系统发展也越好。研究结果对企业调整知识行为策略，提升企业绿色创新绩效，促进企业绿色创新系统协同发展提供了理论依据。

绿色创新系统；知识获取；知识流动；绿色创新绩效；协同演化

0 引言

我国处于经济转型的重要时期，传统粗犷式的发展造成了严重的环境污染和生态破坏[1]，如何减少企业对环境的破坏，使之与环境协同发展，成为目前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2]。国家《十三五规划纲要》中指出：实现发展目标，破解发展难题，厚植发展优势，必须牢固树立和贯彻落实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新发展理念。而绿色和创新的结合正好是实现可持续发展的有效途径之一。绿色创新是指在绿色产品或绿色过程的相关创新[3]，涉及降低环境损害所产生新的或改良的工艺、技术、系统和产品[4]，兼顾经济效益、环境效益和社会效益的创新活动总称[5]。绿色创新可以有效地降低环境污染和能源使用过程的负面影响[6]。绿色创新与一般创新的不同之处在于将环境效益考虑到创新中，绿色创新具有双外部性，因为绿色创新不但产生了知识的正外部性，而且还对环境产生了正向的外部作用[7]。本文认为企业绿色创新系统是企业以绿色创新活动为目标，与大学、科研机构、政府等相关主体以及创新环境发生相互作用的复杂系统。在企业绿色创新系统运行过程中，知识扮演着重要角色，绿色工艺和产品的创新都伴随着企业的知识活动，知识越来越成为企业获得长期竞争优势的关键资源[8]，并且知识始终贯穿企业绿色创新系统的各种活动中[9]，已然成为其有效运行的重要保障和关键要素。基于此，从企业知识行为研究企业绿色创新系统的协同演化具有重要的理论与实践意义。

目前对绿色创新的研究大多停留在概念界定、驱动要素和影响机理方面。其中在绿色创新的概念上，Chen将绿色创新分为绿色产品创新和绿色工艺创新，并分别进行定义与分析，得到众多绿色创新研究学者的认可[3]；但Driessen从一个角度进行研究，认为绿色创新应该产生明显的环境效益[10]；李旭对绿色创新的相关研究做了系统梳理，从不同视角界定了绿色创新的相关概念，并对以后的研究进行了展望[11]。在绿色创新的驱动要素和影响机理方面，Murillo-Luna研究了在利益相关者施加不同压力的情况下，企业对绿色创新选择模式的转变[12]；Cuerva分析中小企业的绿色创新驱动要素，研究表明自愿的质量体系认证比公共补贴更有效，降低金融约束会促进中小企业选择绿色创新[13]；Eiadat对绿色创新与公司经营绩效之间的影响机理做出阐述，认为环境创新战略在环境压力与企业经营绩效间起到完全中介作用[14]；Amores-Salvadó分析环境产品创新、绿色公司形象和公司绩效之间的关系，其中绿色公司形象起到正向调节作用[15]。

对于知识视角下的绿色创新，一些学者也进行了有益地探索，Stucki研究内外部知识对绿色创新的影响，明确了知识对绿色创新的重要作用[16]；Apak研究知识生产和绿色技术创新对欧盟国际竞争力的影响[17]；鲍宏等基于知识重用理论，以电动汽车电机改造为例，对绿色产品创新设计进行研究[18]；毕克新、申楠研究制造业绿色创新系统知识溢出的传导机制，提出绿色知识溢出的三个阶段分别是绿色知识的搜寻与获取、绿色知识的内化和绿色知识的应用[9]；李广培、吴金华从个体视角研究绿色创新行为，其中隐性知识共享在绿色创新意愿对绿色创新行为的关系中起正向的调节作用[19]。

关于绿色创新系统的研究，丁堃将绿色创新系统定义为一个国家或区域内以面向可持续发展的技术创新为目的，通过一定的机制和制度模式等关联方式，由相互联系、相互作用的企业、大学、研究机构、中介服务机构以及政府等各类主体要素构成的网络[20]；毕克新等构建了制造业绿色创新系统，并分析了跨国技术转移对绿色创新绩效的影响[21]；随后，提出制造业绿色创新系统演化的三个过程初创阶段、形成与成长阶段、成熟与转移阶段[22]。而绿色创新系统在企业层面的构建还有待进一步探索。

综上所述，学者对绿色创新的研究正在不断深入，也取得了很多成果，但是主要集中在绿色创新的影响因素方面，目前有关绿色创新系统的研究还比较缺乏，研究大多停留在系统构建，并且多数为定性研究，而基于知识行为研究企业绿色创新系统协同演化规律还处于起步阶段，知识行为对企业绿色创新系统的作用还有待于积极探索。基于此，结合协同学理论，借鉴B-Z化学反应，构建基于知识行为的企业绿色创新系统三维Logistic动态演化方程，对企业绿色创新系统协同演化规律进行详细阐述，弥补当前企业绿色创新系统研究缺乏定量模型构建和方法的缺陷，为企业绿色创新系统协同演化提供新的研究思路，并且为提升企业绿色创新绩效提供理论依据。

1 理论基础

基于知识基础观，企业的知识资源对于企业发展至关重要[23]，通过知识行为的分析来解释企业绿色创新系统的运行可以简化为以下几个方面：企业绿色创新系统并不是一个封闭的系统，是一个开放性的复杂系统，首先企业作为绿色创新系统的主体，企业会从相关主体（大学、科研院所、政府等）和创新环境中吸收各类知识、信息和能量，然后企业内部通过知识的传递、共享，将外部的资源与现有资源进行匹配与整合，并进行绿色创新活动，产生绿色创新成果，最后，企业产生的绿色创新成果又会进一步扩散到创新环境中，形成一个循环的体系。从知识行为来看，企业作为知识的接收方是知识应用与开发的主体[24]，故企业绿色创新系统的有效运行离不开知识获取行为和知识流动行为，有效的知识获取能够让企业更好地进行绿色工艺创新和绿色产品创新，而知识在企业绿色创新系统中传递有利于企业内部进行知识的交流与整合[19]，进而提升企业绿色创新绩效。故可以通过使用知识获取来表示企业吸收创新环境中能量与信息的过程，知识流动表示企业内部知识共享与整合过程，最后使用绿色创新绩效表示绿色创新成果的产出，表现企业绿色创新系统的发展状态。基于此，知识获取和知识流动是影响企业绿色创新系统绿色创新绩效的关键要素，知识获取、知识流动以及企业绿色创新绩效之间的相互关系可以用来表述企业绿色创新系统的协同演化，形成了以绿色创新绩效为导向，知识获取为前提，知识流动为基础的企业绿色创新系统协同演化过程。

1.1 知识获取

知识获取对创新能力有正相关作用[25]，知识获取的本质是企业从内外部的互动交流中取得知识的过程[26]，所以知识获取存在着两种方式：外部知识获取和内部知识获取。目前企业仅仅依靠自身内部的知识资源很难获得长期竞争优势，外部知识获取是企业现有知识体系的有效补充，推动企业自身知识与外部知识融合[27]，提升企业产品的内在价值。企业绿色创新系统的运行需要结合内外部知识，企业绿色创新系统的知识获取需要广泛地进行知识搜寻，并结合自身特色。从知识需求来看，企业绿色创新所需的知识具有一定的独特性，并且知识相对分散，不易被获取[28]。所以企业绿色创新系统为了能更好地生产出新产品和提升新工艺需要完善知识获取手段[29]，并且不断地从外部吸收相关绿色创新的理念和知识，例如企业可以从绿色专利中获取相关绿色特征知识[30]，与大学、科研院所进行长期的绿色创新技术开发合作[9]，帮助企业提升绿色创新绩效[31]。基于此，知识获取是影响企业绿色创新系统发展的重要变量。

1.2 知识流动

知识流动的定义在学术界尚未达成一致，但大致可以分为两类：其一是从知识的角度，将知识流动认为是知识存量不同导致知识流动的产生[32]；其二是从知识主体的角度，认为知识流动是知识创新主体驱动作用下的知识共享、整合及学习的系列过程[33,34]。借鉴戴勇关于知识流动的研究[35]，结合企业绿色创新系统的特点，企业绿色创新系统是一个开放系统，企业会与外界进行知识、信息和能量的交换，从外部获取的知识会在企业内部的知识网络中传播、共享，并且各部门会根据知识需求进行一定程度的整合和发展。基于此，本文认为企业绿色创新系统中企业内部的知识流动行为一般包含两个维度，分别是知识共享和知识整合。企业内部知识共享在企业绿色创新系统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是影响企业绿色创新绩效的重要因素[36]，对实现绿色创新过程中的低成本和高效率有积极作用[7]，知识共享是知识整合的前提。知识整合是将企业绿色创新系统中获取以及共享的相关知识，结合企业自身知识库，吸收、融合并应用于企业绿色创新过程，对提升企业绿色创新绩效有重要作用[37]。在知识共享与知识整合的共同作用下，企业绿色创新系统能够充分利用知识资源，提升知识基础。因此，知识流动是影响企业绿色创新系统的有效运行的重要变量。

1.3 绿色创新绩效

绿色创新绩效是评价企业绿色创新系统运行好坏的重要指标。对于企业绿色创新系统而言，绿色创新绩效是兼顾企业经济效益、环境效益和社会效益的绿色创新活动的综合体现。企业绿色创新系统中知识获取、知识共享很大程度上影响企业绿色创新绩效[38]。目前学界将绿色创新主要分为绿色产品创新和绿色工艺创新，基于此，绿色创新绩效的测度也分为两个层次，绿色产品创新绩效和绿色工艺创绩效。企业绿色产品创新绩效和绿色工艺创新绩效对企业长期竞争优势是显著正相关[39]。构建企业绿色创新系统，提升绿色创新绩效，已经成为目前绿色发展的重中之重[40]。

1.4 政策导向

在我国经济转型的重要时期，为了促进企业绿色创新，政府政策的引导必不可少。多数关于政府对企业绿色创新的影响主要是研究政府政策的重要性[41,42]，研究结果也表明政府政策对企业绿色创新有显著影响。政府政策的制定如果不能引起企业经营行为的改变，企业依然进行粗放式发展，政府政策就没有达到预期效果，那么从企业层面考虑政策带来的影响以及企业依据政策调整经营行为更加具有现实意义[43]。所以借鉴陈启杰对政策导向的定义，将政策导向定义为：以企业绿色创新系统为主体，企业收集政策信息并根据现有政策引导企业自身行为进行调整以期实现绿色创新的目标。企业层面的政策导向涉及三个层面分别是政策信息产生、政策信息传播和经营行为调整[43]。当企业处于强政策导向时，企业与政府政策之间的联系更加紧密，有助于企业合法性的提升[44]，并且一定程度上会强化企业绿色创新知识的获取以及内部知识共享和整合，促使企业开展绿色创新活动。而当企业处于弱政策导向时，企业对外部政策环境感知较弱，企业绿色创新活动的开展以及外部知识获取的积极性可能出现减弱，一定程度上不利于调整经营行为实现企业绿色创新的目标。从企业绿色创新系统运行的角度来分析，政策导向涉及到对宏观环境的认知以及企业自身经营行为的调整，并且政策导向的作用是基于外部宏观环境，更加倾向于外部作用导致企业绿色创新系统的状态发生改变。基于此，政策导向是影响企业绿色创新系统协同演化的重要因素之一。

2 企业绿色创新系统协同演化模型构建

2.1 模型基础

Belousov-Zhabotinskii（B-Z）反应是指丙二酸等有机酸在金属铈离子作为催化剂时被溴酸氧化的一系列复杂化学反应的总称[45]，是复杂性科学研究的重点模型之一[46]。B-Z反应系统是典型的具有自组织特征的系统，企业绿色创新系统协同演化研究可以通过B-Z反应进行分析。首先，企业绿色创新系统是一个开放系统具有自组织特点且其中各主体都发挥功能，但并不存在有序行为；其次，企业绿色创新系统的各要素互相协作，可以提高绿色创新绩效，具有协同效应，企业绿色创新系统的运行特点与B-Z反应过程非常相似，故通过B-Z反应构建基于企业知识行为的企业绿色创新系统协同演化模型。

表1 企业绿色创新系统演化主要变量与参数

2.2 状态变量之间关系说明

（1）企业绿色创新系统知识获取与知识流动之间的协同作用

企业仅仅依靠自身的知识资源很难获取长期的竞争优势，企业绿色创新系统绿色创新活动更需要外部知识的有效获取[26]。知识获取是知识创新的基础[48]，保证了企业绿色创新的基础来源[49]。从外部知识源来看，企业积极与外部供应商、客户、产品竞争企业、大学、科研院所、政府等其他外部知识源进行互动，可以随时掌握绿色创新的发展动态，研制新的符合市场需求和环境规制的绿色新产品和绿色新工艺，并且将其引入以企业内部，相关知识的积累对于企业内部的知识共享和知识整合行为有积极的推动作用[50]。外部知识获取有利于企业绿色创新系统积累更多知识资源，丰富企业知识库，企业内部知识流动行为是以知识获取为基础。基于此，认为企业绿色创新系统知识获取与知识流动之间存在正向的协同作用。

（2）企业绿色创新系统知识流动与绿色创新绩效之间的协同作用

在企业绿色创新系统中，知识流动行为有利于知识主体之间优质知识资源的交流、匹配和整合，知识流动分为知识共享和知识整合两个阶段[34]，企业内部知识共享对促进绿色创新绩效有很大影响[51]，企业绿色创新系统通过知识共享和知识整合，完善企业绿色创新系统的知识库，获得知识的有效积累，更加高效地解决企业在绿色创新过程中产品生产和工艺创新中的核心问题，进一步提升企业绿色创新绩效[37]。因此，企业绿色创新系统中知识流动能力显得尤为重要，企业的知识流动行为对绿色创新绩效有显著影响。故企业绿色创新系统在绿色创新过程中进行知识共享和知识整合，可以实现知识创新和绿色创新绩效的提升。

2.3 模型建立

综上所述，得到知识视角下企业绿色创新系统三维Logistic演化方程：

2.4 稳定性分析

根据方程组(5)，设置扰动项方程组表达式为：

故采用线性稳定性分析，得到方程：

将方程(7)改成矢量形式则有：

得到特征方程为：

故可以得到：

根据Hurwitz判别法，当系统达到稳定状态时，其所有特征根均为负实部，则有下列不等式同时成立：

基于此，计算后得到企业绿色创新系统协同演化阈值条件为：

表2 相关参数含义

2.5 序参量方程建立

序参量在协同学理论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系统演化序参量的有效识别可以明晰系统演化规律[54]。根据绝热消去原理，通过降维，消去快变量，最后得到系统的序参量。企业绿色创新系统的运行需要从外部知识源获取大量有价值的知识，故知识获取是绿色创新系统运行的前提和关键。基于此，选择企业绿色创新系统知识获取状态作为系统演化的序参量。所以得到：

求解方程(15)得：

故得到序参量方程：

在此基础上引入时间变量t，则有：

3 研究方法与分析

3.1 变量测度与数据收集

鉴于研究变量量化的难度，采用问卷调查获取变量数据，问卷采用Likert 5分量表法，1-5分别表示非常不同意到非常同意，由低到高过渡，3表示中立态度。通过大量文献阅读，针对企业绿色创新系统协同演化设计测量知识获取、知识流动、绿色创新绩效、政策导向的相关指标体系，指标体系的构建均来源于成熟量表。其中知识获取测度的是外部知识获取的情况，相关题项设置主要参考了李晶钰，沈灏[55]的研究，共5个题项，分别测度的是市场开发技能、绿色产品开发技能、服务工艺的开发技能、管理技能、绿色生产的运作技能；知识流动的测度主要参考戴勇等[34]、Spender和Bernard[56]、Quaddus和Xu[57]的研究共8个题项，分别测度的是知识共享和知识整合，知识共享包括员工之间交流，上下级之间交流、员工的共享意愿以及经常性的小组讨论情况，知识整合包括员工个体知识整合、员工任务与所需知识进行结合、企业对知识整合的鼓励情况以及企业定时更新知识库。绿色创新绩效的测度主要参考Chen等[3]的研究，分为绿色产品创新绩效和绿色工艺创新绩效两个维度，共8个题项，包括产品开发设计时的对环境污染最少材料选择、耗能最少材料的选择、是否易于回收、再利用以及生产过程污染物排放、能源消耗、原材料使用等方面。政策导向则主要参考陈启杰等[38]研究，从政策信息产生、政策信息传播和经营行为调整三个方面进行测度，共10个题项，包括政策信息收集渠道、政策研究人员配备、政策讨论情况、定期传播、应对措施等。

为避免同源方差问题，将问卷分为A、B卷，其中A卷由企业高层进行填写，主要内容包括企业基本信息和企业绿色创新绩效两部分，B卷由企业负责相关信息获取的人员填写，主要内容包括知识获取、知识流动和政策导向三部分。在调查过程中，每个调查企业收到一份问卷，其中包括A和B卷，只有当调查企业A和B卷同时收回时表明问卷有效。调查共发放问卷500份，实际回收问卷273份，其中剔除有缺失和填写有明显规律的问卷14份，得到最终有效问卷259份，有效回收率51.8%。本次调查集中于制造业企业，在259家企业中，机械制造企业占25.48%、生物医药企业占19.69%、电子通信企业占16.21%、电气设备企业占11.58%、冶金与能源企业占10.81%、其他企业为16.23%。

基于回收的问卷数据，利用SPSS进行信度和效度检验。得到企业绿色创新系统知识获取、知识流动、政策导向、绿色创新绩效的信度和效度检验结果如表3所示。知识获取、政策导向、知识流动、绿色创新绩效相关的一致性系数α值分别为0.733、0.880、0.845、0.854，一致性系数都大于0.7，且删除该题项后的α值减小。综上，知识获取、政策导向、知识流动、绿色创新绩效量表的信度检验良好，各变量内部一致性较为理想。

其次，运用因子分析法进行效度检验，知识获取的KMO值为0.782，大于0.7且Bartlett球形检验显著，适合做因子分析，其中各题项的因子载荷系数均大于0.5，表明问卷知识获取的相关题项可以有效测量内在结构程度；政策导向的KMO值为0.923，大于0.7且Bartlett球形检验显著，适合做因子分析，其中各题项的因子载荷系数均大于0.5，表明问卷政策导向的相关题项可以有效测量内在结构程度；知识流动的KMO值为0.882，大于0.7且Bartlett球形检验显著，适合做因子分析，其中各题项的因子载荷系数均大于0.5，表明问卷知识流动的相关题项可以有效测量内在结构程度；绿色创新绩效的KMO值为0.882，大于0.7且Bartlett球形检验显著，适合做因子分析，其中各题项的因子载荷系数均大于0.5，表明问卷绿色创新绩效的相关题项可以有效测量内在结构程度。综上，知识获取、政策导向、知识流动、绿色创新绩效量表的效度检验良好。

表3 信度和效度检验结果

3.2 仿真分析

为了明晰企业知识行为对企业绿色创新系统协同演化规律，且前文检验问卷具有较好的信度与效度，故采用问卷数据进行仿真，可以较为准确得到企业绿色创新系统演化效果。根据表2相关参数的计算公式，得到问卷调查各个企业样本的，，和值。

图1 不同政策导向的序参量演化

Figure 1 evolution of order parameters for different policy orientations

图2 企业绿色创新系统三要素演化

Figure 2 three elements evolution of the enterprise green innovation system

由于微分方程(5)表示的是知识视角下企业绿色创新系统中知识获取、知识流动与绿色创新绩效之间的演化关系，研究三者的演化关系首先要确定的是三者初始状态。考虑企业绿色创新系统的情况，从以下两种情况进行考虑：初始状态为[1，1，0]表示企业绿色创新系统初期注重知识获取和知识流动；初始状态[0，1，0]表示企业绿色创新系统初期只关注知识流动。

图3 弱政策导向下三要素演化

Figure 3 three elements evolution under weak policy orientation

图4 强政策导向下三要素演化

Figure 4 three elements evolution under strong policy orientation

图5 企业绿色创新系统三要素演化

Figure 5 three elements evolution of the enterprise green innovation system

图6 弱政策导向下三要素演化

Figure 6 three elements evolution under weak policy orientation

图7 强政策导向下三要素演化

Figure 7 three elements evolution under strong policy orientation

综上，对比于初始状态为[1，1，0]和初始状态[0，1，0]，企业绿色创新系统在关注知识获取与知识流动水平的情况下，企业绿色创新系统绿色创新绩效要优于企业绿色创新系统只注重知识流动水平的情况。并且选取知识获取水平为序参量也得到了较好的验证，政策导向对企业绿色创新系统的协同演化具有重要影响，强政策导向下，企业绿色创新系统可以更好的演化。

4 结论

基于企业知识行为，借鉴B-Z反应并结合协同学相关理论，研究企业绿色创新系统协同演化规律，以政策导向为控制变量，构建知识获取、知识流动与绿色创新绩效的三维Logistic动态演化模型，通过稳定性分析得到三要素演化的系统阈值条件，并根据绝热消去原理建立企业绿色创新系统序参量方程，最后通过仿真分析不同初始条件下的演化情况，并在政策导向强弱不同的状态下探究知识获取、知识流动、绿色创新绩效之间的演化关系。研究结果表明：

（1）企业绿色创新系统演化过程中，知识获取作为序参量是影响企业绿色创新系统绿色创新绩效的关键因素，随着时间的推进，在一定的政策导向下，知识获取展现出序参量的特征，企业绿色创新系统绿色创新绩效也随之上升，呈现出显著的协同关系，而知识流动水平呈现出先平缓下降后平缓上升的较稳定趋势。

（2）在企业绿色创新系统考虑强政策导向和弱政策导向情况下，当系统演化时间相同，强政策导向下绿色创新绩效的水平要明显高于弱政策导向下企业绿色创新系统绿色创新绩效，政策导向是影响企业绿色创新系统演化的重要因素。

（3）对比企业绿色创新系统初始状态不同的情况下的演化结果，当政策导向一定的情况下，企业绿色创新系统初始时刻关注知识获取和知识流动水平相比于企业绿色创新系统初期只关注知识流动水平具有更大的优势。

通过以上分析与研究结论，对企业绿色创新系统发展具有以下管理启示：（1）提高知识获取能力，由于绿色创新的特殊性，企业需求的知识相对分散，这就需要企业更加广泛的寻求知识合作，拓宽知识来源渠道，与大学、科研院所等知识源建立长期稳定的合作关系，使得企业知识的获取更加及时、有效，最终更好地促进企业绿色创新系统的发展。（2）注重政策导向的作用，根据强弱政策导向的对比可知，企业应该注重对宏观政策环境关注，在企业绿色创新系统内部形成政策导向的氛围，并且在考虑宏观政策作用的基础上积极调整企业行为，更好地促进企业绿色创新系统的协同发展。（3）适时调整企业绿色知识行为策略，在知识获取、知识流动、绿色创新绩效三个变量代表的企业绿色创新系统中，由于系统在不断发展，阈值条件也会随之变化，知识行为策略不能一成不变，为了使得企业绿色创新系统更好的发展，应该对知识资源进行合理分配，在适合的阶段开展适合自身发展的战略。

研究的主要贡献在于：（1）从知识行为研究企业绿色创新系统的演化，结合协同学和B-Z化学反应，构建了Logistic动态演化方程，为企业绿色创新系统的研究提供了新视角、新方法，丰富了企业绿色创新系统的理论基础。（2）企业绿色创新系统要注重知识获取和政策导向的影响，促进企业绿色创新系统经济效益、环境效益和社会效益的有机统一。（3）针对企业绿色创新系统的演化的分析，有助于企业调整知识行为策略，取得相关绿色创新效益，并对贯彻落实国家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新发展理念具有一定的指导意义。研究的不足在于目前绿色创新绩效的量化还不成熟，问卷题项有待进一步优化，在今后的研究中要进一步完善绿色创新绩效的测度，建立较完整的评价指标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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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on co-evolution of enterprise green innovation system based on knowledge behavior

LI Baizhou1,2, ZENG Jingwei1,2, WANG Dan1,2, SU Yi1,2

(1. 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Harbin Engineering University, Harbin 150001, China;2. Institute of Enterprise Innovation, Harbin Engineering University, Harbin 150001, China)

With the continuous deepening of China's economic transformation, green innovation is appropriately suitable for our country's new development conception. Therefore, more and more enterprises should realize that vigorous efforts to green innovation should be paid immediately. However, how to understand the complex evolution process of enterprise green innovation systems to enhance green innovation performance has been the critical point and difficulty that companies and academics have been paying attention to all along. This paper adopts the perspective of knowledge behavior and combining with the theory of complex systems. This paper introduces the Logistic Dynamic Evolution Equation and discusses the co-evolution law for the enterprise green innovation system based on the knowledge-based view. The equation can make up for the deficiency of lacking quantitative model construction and methods in the current green innovation system research, provide new research ideas for the co-evolution of enterprise green innovation system, and lay a theoretical foundation for improving enterprise green innovation performance.

Firstly, based on a synergetic B-Z reaction model, this paper establishes the three-dimensional Logistic dynamic evolution equation of knowledge acquisition, knowledge flow, and green innovation performance in enterprise green innovation system. Through the stability analysis, we obtain the threshold condition of green innovation system co-evolution and identify that knowledge acquisition is the dominant variable affecting the co-evolution of enterprise green innovation system. The co-evolution law of the enterprise green innovation system is also systematically analyzed according to the adiabatic elimination principle.

Secondly, we use the questionnaire survey data collected from 259 manufacturing enterprises to carry out simulation research. Based on determining the validity of the questionnaire data, this paper discusses the evolution of the order parameter equation under different policy orientations and the co-evolution law of the green innovation system of enterprises. The results show that knowledge acquisition is the dominant factor affecting the collaborative evolution of the green innovation system. Under the policy orientation, the enterprise green innovation system can achieve synergy between knowledge acquisition and green innovation performance in a short time, and the level of knowledge flow is relatively stable. And under the strong policy orientation, the higher the level of the order parameter (knowledge acquisition), the more obvious the growth of green innovation performance, the better the development of enterprise green innovation system. Therefore, the strong policy orientation in the enterprise green innovation system is conducive to the promotion of green innovation performance. The initial state of the enterprise green innovation system will lead to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in the evolution process. When the policy orientation remains the same, the enterprise green innovation system which pays more attention to both knowledge acquisition and knowledge flow has a more significant advantage than that only pays attention to knowledge flow at the initial stage. The results provide a theoretical basis for enterprises to adjust their knowledge behavior strategies, improve their green innovation performance, and promote the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of green innovation system.

Finally, this study shows the simulation results and research conclusions and combine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knowledge acquisition, knowledge flow, and green innovation performance in enterprise green innovation systems. Moreover, this paper clarifies the co-evolution law of the enterprise green innovation system. It provides a robust management inspiration for the co-evolution of enterprise green innovation system. Enterprise green innovation system should pay attention to the following three aspects: (1) Improving knowledge acquisition capability and seeking knowledge cooperation extensively; (2) Paying attention to the role of policy orientation and actively perceiving the changes in the macro-environment; and (3) Opportunely adjusting enterprise green knowledge behavior strategy and rationally allocating knowledge resources.

Green innovation system; Knowledge acquisition; Knowledge flow; Green innovation performance; Co-evolution

2018-03-19

2018-09-29

Supported by the Key Project of Philosophy and Social Science Foundation of China (14AGL004), the Natural Science Foundation of China (71774036) and Fundamental Research Funds for the Central Universities(HEUCFW170901)

F406.3

A

1004-6062(2020)05-0042-011

10.13587/j.cnki.jieem.2020.05.005

2018-03-19

2018-09-29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资助重点项目（14AGL004）；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71774036）；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HEUCFW170901）

李柏洲（1964—），男，辽宁彰武人；哈尔滨工程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科技创新与创新管理。

中文编辑：杜 健；英文编辑：Charlie C. Ch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