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好真话：领导干部的必修课

赵振宇

2019年12月12日，《讲好真话》新书座谈会在华中科技大学召开，来自武汉地区高校、媒体和宣传管理部门的人士出席了会议。《长江日报》在《读+》周刊以《讲好真话：用好你手中的“麦克风”》为题发表了对该书作者的专访。2020年1月，《讲好真话》第二次印刷。

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来袭，不仅考验着我们的医治救援水平，而且还考验着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随着疫情的发展，越来越多的话题引起人们的关注和参与，宅在家里的人们通过网络交流切磋互通有无。面对疫情，讲真话才有力量，有力量才敢讲真话，唯科学才能讲好真话。在疫情面前如何保障民众的知情权、参与权、监督权和评论权，如何通畅讲真话的渠道，设置鼓励民众畅所欲言的奖励机制，媒体如何做好新闻报道和舆论监督，政府怎样面对和接受舆论监督，领导干部怎样讲好真话当好新闻发言人的角色等等，这些都是我们面临的老问题与新课题。

所谓讲真话就是讲心里话，讲自己对客观现实的真实想法（意见和建议），讲自己愿意讲的话，讲自己认为是正确的话。在现实生活中，“真实”常常与“虚假”“伪装”相对应。“虚假”指的是与现实不符，而“伪装”则是凭借外部力量有意掩饰自己的本来面目。

“讲真话”可以从以下两个方面予以解读：

一是要真实地反映客观现实。公民的意愿表达是主观见之于客观的反映，这种反映不以人的主观意志为转移。客观存在的物质世界，不论是自然的，还是社会的，不论是“马航失联”“问题疫苗”“新冠肺炎”等突发事件，还是日常的生活琐事，它都是真实的客观存在。

我们提倡讲真话，当然不是语无伦次、胡言乱语。那么，怎样才能鉴别我们的意见表达是否符合客观实际呢？只有经过实践的检验，才能确认它的真伪和优劣。公民在参与政治活动时，力求说真话是指说正确和基本正确的话。为什么说“力求”呢，这是因为在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人与人的互动和谐统一运动中，常常会出现一些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突发、偶发因素。这些因素的出现，会影响人们对客观事物的观察与判断，自然也会影响人们的意见表达。“力求”，是我们讲真话的初衷，最终实现“正确和基本正确的话”则是我们努力的方向和目标，这就是人的主观世界与客观世界运动变化、发展、互动的辩证法。

二是发自肺腑的由衷之言。首先它是人们在安全自由状态下的自然表露。真话不是官场之语，不是应酬之言，不需要装腔作势，也不能颐指气使。公民能心情舒畅讲真话，是人权的基本要求；保障公民讲真话的权利，是国家民主政治进步的表现。

其次，这种由衷之言可能是不正确不全面甚至是错误的话。在现实中常有这样的误解，以为讲了真话就一定是正确的，就一定要全盘接受并付诸行动，否则就是不听真话、不让人们讲真话以致不让人讲话。

最后，它强调的是人们说话的一种心理状态，是自由的、安全的、不受利诱和不受强迫的。至于这些话是否正确，是否为真理，是要接受实践检验的。通畅公民讲真话的渠道、掌握民情，是领导科学决策的首要前提。

真话不是真理、不是政策，不一定要全盘接受；真话有时也是错误的。公民意见表达的过程也是一个学习和体验的过程，对于提高整个民族的政治和科学文化素质是大有好处的。提高同媒体打交道的能力，是执政党的一项重要任务。现实中，时常会碰到这样的情况，当应邀为机关干部讲授如何应对突发事件，怎样与媒体打交道和开好新闻发布等方面的讲座时，主办方很重视，但是却很少有“一把手”与会。现在的问题，常常是“一把手”要在新闻发布会上面对媒体，他们的表现直接影响所辖地方的工作及外界对他们的评价。

提高领导干部特别是“一把手”同媒体打交道的能力，要从当好新闻发言人开始，学会在媒体面前表达自己的思想和意见。接受媒体采访和回答记者提问与自己检査工作做报告不一样，它必须符合新聞传播的规律，且电视直播的现场要求更高。其一，它要求用大家都听得明白的简短语言表达自己的意见，要求官员们时刻注意自己的形态、语言、语气和现场回应；其二，它要求在规定的时间里完成。有的地方电视问政为了保证官员们回答问题守时，采用了电脑读秒计时器，超时就会发出嗡鸣声。这些都向官员提高面对媒体的能力发出挑战。

讲真话还要注意对时间的把握，有时要“抢”，有时也需要“养”。“时间文明”的理念，是笔者早些年出访美国参加学术会议时，发现所到之处时钟均准确无误，而国内时钟多有不准，由此经过深入思考后而产生的。几年后作为政府参事参加市政协会议时，笔者发现武汉“两会”会场多处时钟不准，继而与市政府参事室共同策划，最终促成时任市长表态赞同，武汉市政府办公厅发文在全市开展“时间文明”活动并引起媒体关注。真话总是要讲的，但什么时候讲，却至关重要。笔者从20世纪90年代开始研究程序理论，主持多项国家和省部级课题，出版国家课题研究成果《程序的监督与监督的程序》和《应对突发事件——舆论引导系统论》。较好的理论探索与实践经验，使得这本书中“讲好真话的实现路径”有了程序化的现实可行性。

笔者认为，现实问题是一切研究的源头，关注社会、参与实践、与时俱进是一切研究者的职责。一个有良知有责任感的知识人，应该是知识和文凭、关注和投入、批判和建设三者的完整统一。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而时间长河则是检验人们认知和实践是非功过、真伪曲直、正误优劣的最终尺度。“讲好真话”一定要有这样的责任感和使命感。讲真话不仅是每个人的本能，更是宪法赋予每个公民的权利。

迈进新时代，我们不能一味鼓励“想到就说”，力求“想好了再说”，提倡“讲好真话”。“胡乱讲话”“讲不好话”不仅无助于问题的解决，而且只会徒增网络的喧嚣与嘈杂。同时，有必要在全社会提倡和奖励讲真话，学习讲好真话，提高讲真话的表达艺术和技巧；反对讲假话，批评和惩罚讲假话——建立一种良好的舆论环境和管理体制。

责任编辑：马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