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带一路”倡议下中国企业对印尼农业投资实践与启示

杨晨 魏睿 王浩宇

[摘要]农业“走出去”是确保国家粮食安全和重要农产品有效供给的战略需求，印度尼西亚是东南亚最大的经济体，与我国农业投资环境具有很强的互补性和极强的合作潜力。从多方面分析印尼农业投资的环境，从双方的差异性和互补性出发探究双方农业合作的基础。以S公司为例，并从深入市场调研，了解投资环境;承担社会责任，融入印尼市场;加强技术创新，注重长远发展三方面具体阐述。建议企业要掌握国内相关政策，适应印尼法律环境复杂性;积极开展市场调研，提高风险防范能力;加强经营管理，有效控制成本;重视文化差异，积极培养国际化人才。通过研究S公司对印尼农业投资，对于充分利用两个市场，两种资源，实现可持续发展都具有重要意义。

[关键词]“一带一路”;对外投资;S公司;FDI;农业“走出去”

[中图分类号] F830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2095-3283（2020）07-0044-05

Practice and Enlightenment of Chinese Enterprises' Investment in Indonesian Agriculture

under the Belt and Road Initiative——Taking S Co.， Ltd. as an Example

Yang Chen1    Wei Rui2    Wang Haoyu1

（1.Nanjing Agricultural College， Nanjing  Jiangsu 210095;

2. Jiangsu Shangke Information Technology Co.Ltd. ， Beijing 100089）

Abstract： “Going out” in agriculture is a strategic need to ensure national food security and effective supply of important agricultural products. Indonesia is the largest economy in Southeast Asia and has strong complementarities and strong potential for cooperation with Chinas agricultural investment environment. The article analyzes the agricultural investment environment in Indonesia from various aspects， and explores the basis of China-Indonesia agricultural cooperation from the differences and complementarities between the two countries. The article takes S  Co.， Ltd. as an Example ， and elaborates from three aspects： understanding the investment environment from in-depth market research; undertaking social responsibility and integrating into the Indonesian market; strengthening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and focusing on long-term development. At the end of the article， companies are advised to master relevant domestic policies and adapt to the complexity of the Indonesian legal environment; actively conduct market research to improve risk prevention capabilities; strengthen business management and effectively control costs; attach importance to cultural differences and actively cultivate international talents. The article studies the investment of S in Indonesian agriculture， which is of great significance to fully utilize the two countries and two resources and to fully realize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strategy.

Key Words： the Belt and Road Initiative; Foreign Investment; S Co.， Ltd.; FDI; Agriculture “Going Out”

《國家粮食安全中长期规划纲要》指出“加快实施农业走出去战略，建立持续稳定的粮食安全保障体系”。2019年2月19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了《关于坚持农业农村优先发展做好“三农”工作的若干意见》，《意见》文件结合当下我国农业发展出现的新问题提出了新的要求，强调要加快推进农业“走出去”，加强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农业国际合作。粮食安全问题关乎国家命脉，实施农业“走出去”对于维护我国的粮食安全具有重要意义。

一、中国印尼农业合作基础

印度尼西亚共和国（以下简称印尼）处于亚洲与澳洲两大洲之间，热带海洋性气候明显，四季温度变化不大，平均可以达到25—27℃，气候特征总体上可以概括为雨量充沛、空气潮湿、气温较高、风力较小。受到此气候条件的影响，印尼的农作物以热带作物为主。同时，印尼约有8000万公顷的耕地，全国从事第一产业的人口约有4200万。农业占GDP比重约为15.04%，是印尼的支柱性产业。印尼的农作物种类多样，咖啡、椰子、棕榈、甘蔗、烟草等都是印尼种植较多的作物，其中棕榈油产量一直以来居世界首位，天然橡胶产量居世界第二位。印尼作为世界第三大热带森林国家，森林覆盖率高达54.25%，森林总面积约为1.37亿公顷，广袤的林业资源为当地解决了3000万的就业岗位。印尼林业制品出口额同样巨大，以藤条为代表的林业制品出口份额约占世界总份额的80—90%。印尼一直以来有“热带宝岛”之称，全国海岸线长约8.1万公里，水域面积达580万平方公里，其中约270万平方公里为领海渔业区，约310万公里为专属经济区，目前约7000多种鱼类，蕴藏量约626万吨，估计潜在捕捞量超过800万吨/年，印尼已开发的海洋渔业产量占总渔业产量的77.7%，目前专属经济区的渔业资源尚未充分开发。我国幅员辽阔，跨越热带、亚热带、暖温带、温带、寒温带、寒带等不同气候带，南北差异大，气候多样，因此中印之间气候的差异性造成了农业资源的差异性，这一差异性为开展农业合作、农业资源开发提供了条件。

印尼在农业机械化水平、农业科技普及程度等方面有待提高，农机自主研发能力、机器配套能力不足，尚未形成完整的农业机械化工业体系，机器主要依赖进口，国内自主生产的农机种类较少且价格较高。由于印尼农业生产仍然秉持传统粗放型农耕模式，农机在农业生产过程中普及程度并不高，使得农业机械化水平在亚洲发展中国家也处于较低水平。我国经过长时间的发展，农业机械化水平体系已经逐步发展完整，且形成了较大的规模，生产的农机等除满足国内需求之外，还实现了每年大量的农业机械设备出口，农业机械化水平的差异为中印农业合作提供了基础。此外，印尼在灌溉、农村公路、仓储等基础设施建设上也有很大的提升空间，尽管每年政府会在农业领域投入一定资金用于新建或者修复灌溉系统，但是远远无法满足要求，没有灌溉系统的地区遇到干旱季节只能减产，严重影响粮食供应。我国农业基础设施建设经过几十年的发展，经验丰富，资金充裕，两者互补性高。

印尼政府关注农业科学技术的发展，建立了自己的农业科技人才队伍，参与农业生产研发，但是农业科学技术推广应用方面还不足，包括在改变粗放生产方式、农作物新品种的推广、病虫害防治等方面都有很大的提升空间。一方面，印尼农业沿袭了传统的粗放式生产，农业生产效率低下，另一方面，印尼在农业新品种方面推广力度较弱，研发出的高产稻只有少数农民购买并使用，大部分农民还是使用自身培育的稻米种子。而我国农业科技发展实力不断增强，科技对农业贡献率已达42%，因此中印在农业科技领域具备较好的合作前景，我国应该充分发挥农业科技领域的优势，加强与印尼的合作。

近年来，中国和印尼贸易往来越来越密切，双方领导人陆续签署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和印度尼西亚共和国关于未来双边合作的联合声明》《中国—印尼避免双重征税协议》《农业合作谅解备忘录》，这些文件的签署标志着中印两国的农业合作从国家层面确立下来，获得了政府层面的肯定，为下一步农业走出去奠定了基础。

在印尼，约有3%是华人，这些华人控制着印尼70%的对外贸易，轻工制造业，零售业等，他们大部分是从中国南方（如福建、海南、广东等）迁移过去的，保留着祖辈留下来的传统习俗，中国在印尼进行投资合作时，能够绕过最大的语言障碍，同时文化上的相似性加深了双方開展投资合作的认同感，有利于增加双方之间互相信任，这也是许多中国企业首选印尼作为投资国的原因，也是中国企业在印尼投资时无可比拟的优势。

二、S公司对印尼农业投资的成功实践

S公司于1997年创立于江苏省如皋市，公司隶属于S集团。是一家集脂肪酸及其衍生产品的研发、生产和销售于一体的民营企业，经过了二十多年的发展，公司目前已有资产超过25亿元，员工超过千人，每年能够达到50亿元的营业额，年产油脂量105万吨，其中印尼公司产量60万吨，超过了半数，公司在该领域内的年产量位居全球前三。S公司高度重视企业技术创新，目前申请了187项专利技术和5个江苏省高新技术产品，特别是自主研发的“端马”牌硬脂酸系列产品，先后被市级和省级政府评为“南通名牌产品”、“江苏名牌产品”，年销售量和销售额多年位列全国首位，占据国内市场35%以上的份额。截至2019年上半年，S公司累计对外农业投资额达到9840万美元，为国内其他农业企业走出去提供了经验。

早在2006年，S公司在印尼合资设立了印尼杜库达有限公司，专门从事脂肪酸及其衍生品的研发及生产，开始了对印尼的投资。2012年由S公司提出建设加里曼丹岛农工贸经济合作区，开始了对印尼农业投资。经过前期的考察，集团最终确定并成功收购6家当地的种植园，总面积10多万公顷，入区企业主要从事棕榈树种植、木材加工、畜牧业、海藻养殖、榨油等。2013年合作区开始申请省级境外产业合作聚集区，经江苏省商务厅、财政厅于2014年1月23日批复同意，成为江苏省第一家省级境外产业聚集区。

（一）深入市场调研，了解投资环境

在企业发展初期，S公司并未在印尼进行投资，主要依赖从印尼进口生产原料棕榈油。随着企业规模的扩大和生产线的增多，进口的原料数量不再能满足企业生产的需要，且从印尼将原料运回到国内也需要耗费大量的成本，严重制约着企业的发展和利润率。为了有效解决原料的供应问题，2011年S公司对印尼加里曼丹岛进行实地走访调查，希望可以在印尼找到更多更稳定的原料供应商。

在实际走访过程中，公司管理人员发现，与国内土地资源紧缺状况不同的是，印尼拥有丰富的土地资源，因资本不足，存在着大量的土地资源无法开发利用的现象，同时印尼的劳动力薪资水平低，这对于土地和劳动密集型企业而言，无疑是非常有利的。考虑到S公司的原材料供不应需的问题，公司领导认识到可以拓展产业链，充分利用印尼的劳动力、土地资源等优势进行原料的种植、生产和初加工，以此为境外企业的化工原料提供原料保障。

在此次调研结束后，S公司成立了项目考察团队，专门用于对印尼农业投资环境、政策、法律、资源等的考评，对企业涉及到的木料采集、棕榈种植、棕榈加工等做出了风险评估和项目可行性报告。

印尼自然资源丰富，盛产棕榈油、橡胶等农林产品，其中棕榈油产量居世界第一，棕榈种植历史悠久。2012年公司选择直接购买当地的品种进行种植，在种植过程中，公司选择了外派中方员工与雇佣当地华人共同管理种植园的方式，同时雇佣了200余名印尼工人参与到种植工作中来。虽然外派的中方员工具有丰富的工作和管理经验，但是与当地劳动者语言不通，使得企业无法做出正确决策。因此，公司加强对外派中方员工的语言、文化、管理等方面的培训。

根据印尼的法律，S公司无法在印尼购买土地，只能获得土地的使用权和开发权，通过承包的方式获得了大量土地的使用权。考虑到棕榈的种植和生长周期，双方将土地使用权约定为35年，这块土地上本来就有柳桉、桂樟、铁木等多种树木，采集加工后即可面向世界各国进行销售，这也为企业对外投资项目提供了资金支撑。

（二）承担社会责任，融入印尼市场

印尼的加里曼丹岛面积超过40万平方公里，人口只有不到1000万。初期S公司需要解决的首要问题是劳动力短缺难题，公司积极与当地村落进行合作，为项目所在地周围村落设立学校，聘请老师，解决学龄儿童基础教育问题。针对当地适学儿童上不起学的情况，设立奖学金和助学金，鼓励和支持学生入学。此举使当地民众逐渐信任了S公司，纷纷进入企业工作，从而缓解了劳动力短缺的问题。针对当地医疗水平落后问题，由S公司出资设立了医院，购进了一批先进的医疗设施，并且聘请了专业的医疗人员以较低价格给当地民众提供医疗服务。另外考虑到当地员工和居民的宗教信仰问题，S公司在园区内设立了专门的宗教场所，并且保护信教的员工合法权益，方便有信仰的员工从事宗教活动。每逢节假日，公司高层都会到附近贫困的村民家里进行慰问，询问他们的生活状况，无形中提升了S公司的企业形象，在当地民众中树立了良好的口碑，为投资项目的顺利推进提供了强有力的保障。

为了保证项目的顺利进行，在投资过程中，S公司也聘请了中国农业大学等高校的专家学者前往印尼种植园予以指导和风险评估。在项目实施过程中，企业也遇到了一系列的问题，如资金不足，不能满足购买全部土地开展棕榈树的种植，且在初期棕榈结果产量并不高，产量过低的棕榈果实难以满足高成本的加工成本，因此在初期，S公司将棕榈果实加工委托给当地企业，待后来棕榈结果产量逐步增大，才开始自己实施油料加工。

在对外投资过程中，S公司意识到资金的重要性，土地购买、工厂建设、种植棕榈、工人工资等都是巨大的支出，但投资不会立刻获得收益，农业投资周期很长，且受气候、资源、政策等的影响很大，因此为了解决资金难题，S公司通过向银行贷款、寻找贸易伙伴等方式来解决资金不足。如联合南通的海安康桥、海安加力士等油脂加工公司抱团出海到印尼投资，且取得了一定的成效。另外，为了降低成本，公司选择通过公开招标的方式对木材开发商进行招商，中标的企业能够在园区内进行采伐，同时选择在印尼当地进行木材加工，做成指接板和木炭，继而出口到日本，韩国等周边国家或地区。该项目已实现年出口金额4000万美元，从一定程度上缓解了企业融资难的问题。

（三）加强技术创新，注重长远发展

为了适应印尼政府对环保的要求，确保废水处理后达标排放，减轻周边的环境污染，S公司新建生化污水处理站（设计处理能力600t/d），采用活性污泥降解废水中有机质，以实现企业的绿色可持续发展。同时将安全作为企业发展的生命线，成立以总经理为第一责任人的安全小组，建立安全制度，设置安全网络。公司全厂配备必要的安全消防器材，定期组织公司员工进行三级安全培训，时刻宣传消防安全工作，增强职工安全生产意识。

加里曼丹农工贸产业合作区主营业务为木材砍伐和加工，水产养殖和水稻、玉米种植、棕榈树种植园和棕榈油榨取、棕榈油精炼、工业用油和食用油分离，硬脂酸等化工原料的提取，园区内物流、能源、食宿自给自足，不仅实现了零排放的目标，也建成了循环的产业生态。项目建成后已陆续种植了8000多公顷的棕榈树。并且公司每年仍以5—8千公顷的开发速度扩大种植规模。预计在炼油厂充分建成后，年产量将达到40万吨，年收入将达人民币168000万元。合作区的建立吸引了众多企业加盟开发，种植棕榈树、橡胶树等热带作物，并形成以棕榈树为源头的一套完整产业链，加工产业逐渐成为S公司的新目标。项目目前已投资12000万美元，入区企业12家，其中在2017年上半年入区三个项目为：东县华盛化工科技有限公司的农药中间体研发项目、中国光大国际集团的生物发电项目和垃圾焚烧发电项目。今后一段时间，S集团将继续围绕公司制定的战略进行分批投入，针对棕榈树栽培，棕榈果炼油等项目开展一系列研发工作。预计10年内建造完善大型产业集聚园，吸引并集聚国内产业精英共建发展： 前5年开发3.7万公顷，完成产业园区和75%木材园区的基本建设，20%化工厂建设和40%的棕榈树种植;后5年开发6.3万公顷，完成所有的木材园区和化工厂建设及全部棕榈园种植，完善园区配套设施。按照公司整体规划，2012—2020年为起步期，园区起步基础建设，向国内省内油脂相关行业精英企业集团招商。聚集业内顶尖合作伙伴;2020—2025年为成长期，国内企业共同参与开发，与上海港湾集团和中轻国际提供配套设施和整体解决服务方案;2025年为收获期，所有参与企业共同享受整体园区经济带来的产业规模效益和高附加值利润，逐步实现行业整合的目标。将园区打造成集自然资源开发、大型棕榈园种植、工业配套加工、商务物流服务为一体的多功能复合型油脂工业基地。

三、我国企业投资印尼的启示

（一）掌握国内相关政策，适应印尼法律环境

近几年，政府加强了农业宏观调控，维护与相关国家的友好关系，提升在农业合作的话语权，制定农业对外投资鼓励政策，作为企业而言，要及时关注最新出台的农业对外投资政策，深入了解这些政策给企业带来的优惠，并且利用政策便利性加快对外投资步伐。对印尼开展农業投资的企业需要密切关注到这些法律的变动情况，遇到问题时积极维护自身的权益。基于农业投资具有很强的特殊性，企业可以制定切实可行的对外农业投资整体战略和规划，将农业“走出去”提升到更重要的位置。同时要加强与印尼政府的沟通，减少农业投资过程中的阻碍。

（二）积极开展市场调研，提高风险防范能力

企业在进行投资决策前，一定要通过政府对外农业投资信息服务平台获取对应国家投资环境、投资政策等多方面的资料和报告，并且结合投资产业的特点进行实地调研，如果是华人较为集中的东道国，可以选择华人作为中介进行沟通，但一定要选择可靠的华人机构或者中介，积极向已经“走出去”企业取经。通过多方面调研判断项目投资的风险和可行性，切勿因盲目投资带来成本大量投入后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同时可以通过进出口银行、国家发展银行等获取相关的对外农业投资贷款，也可以通过寻求贸易伙伴，共同出资、共享收益、共担风险，还可以通过参与国家援外项目获得融资。但过程中一定要注意诚信问题，否则后续融资将会面临困难。

（三）加强经营管理，有效控制成本

印尼的劳动力成本并不高，但是农业劳动力技能也不高，由此而导致劳动力效率偏低，影响农产品的生产成本。企业要积极开展对于印尼员工工作前的培训以及工作中的监管指导，精心核算成本投入，实施科学化管理。同时要调整农业产业结构，加大对于农业技术和设备的研发投入，推进农业机械化，针对印尼居民研发满足当地需求的高附加值产品，提高农业核心竞争力，以高质量和低成本打开印尼市场。

（四）重视文化差异，积极培养国际化人才

企业在对外农业投资的过程中，文化差异不容忽视，特别是对需要利用大量东道国劳动力的农业企业而言，尊重当地文化差异，能够缓和与当地政府的关系，提升当地劳动力的工作效率。企业可以在东道国参与各种公益活动，如支持基础设施建设、辅助当地农民开展先进机械的试点工作等，可以通过扩大生产、加强产品质量认真提高市场占有率，扩大收益，但绝不能牺牲产品质量以获取更高收益。企业只有树立了良好的口碑，才能进一步在国外开展对外投资，提高竞争力。同时，企业需要积极培养国际化人才，并不单纯表现在积极开展人才招聘，还可以通过与高校合作，定向培养，引导学生在企业进行实习等。

总体来看，S公司对于印尼的投资具有一定的借鉴意义，为其他企业提供一定的参考，进一步促进我国农业“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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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张彤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