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普惠金融对农村居民消费的异质性影响研究
2020-08-03王刚贞刘婷婷
王刚贞,刘婷婷
(安徽财经大学 金融学院,安徽 蚌埠 233000)
随着互联网技术的发展,尤其是受到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疫情的影响,网购平台让人们足不出户即可买到所需物品,对居民消费带来了深远的影响。电商数据平台显示,2018年天猫“双十一”购物节当天实现了2135亿元的成交额,这一数据在2019年增长了25.71%,达到2684亿元,如图1所示。基于互联网技术而迅速发展起来的数字普惠金融带动了移动支付的快速发展,为居民的生活消费节约了大量交易成本和时间成本[1]。消费者在进行移动支付和现金支付时,心理上感受到的账户金额损失程度是不一样的,前者要比后者低得多。所以移动支付一方面将促使居民更敏捷地做出消费决策,另一方面会让消费行为变得更加活跃。金融的不断发展能够将资源得到合理有效的分配,从而让消费者摆脱流动性约束,让其方便地在金融市场完成平滑消费,解放积压的消费需求[2]。消费信贷还能实现居民消费的预算平滑,满足其消费需求[3]。
图1 2009—2019年天猫“双十一”全天成交额
研究发现,农村居民消费增长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农村金融深化[4-5]。农村居民由于占比大,边际消费倾向高,是推动消费的生力军。但农村地区基础设施薄弱, 消费条件不健全,且持续增收难度大,以及长期保持勤俭节约的消费习惯,造成消费水平较低的局面[6]。要扩大农村居民消费需求,需完善消费信贷体系[7]。近年来数字普惠金融的发展让农村地区互联网金融得到快速普及,金融支持促进了农村居民收入的增加,缓解了他们的流动性约束,扩大了消费需求[8]。目前我国农村居民网上购物比例较以往也有大幅增加,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涉农客户线上生意交互的表现非常活跃。电子商务的快速发展使得数字金融激发了农村居民新型需求的不断提升,也让金融机构加快推出多样化的消费方式和服务方式,农村居民消费结构的升级开始逐渐受到数字金融发展所产生的显著影响[9]。在这样的互联网发展背景下,数字普惠金融显示出独特的获客优势。因此,研究数字普惠金融对农村居民消费的异质性影响具有一定的意义。
一、数字普惠金融对农村居民消费的影响机制分析
作为金融发展的一部分,普惠金融的概念最早在2005年被提出,它是为社会所有阶层群体提供全方位服务的金融体系[1]。近年来信息技术的发展推动了数字金融的进步,相较于传统金融,数字金融体现出了普惠金融的应有之义[10]。中国是数字普惠金融的率先提出者,2016年G20普惠金融全球合作伙伴(GPFI)报告《全球标准制定机构与普惠金融——演变中的格局》提出:“数字普惠金融泛指一切通过使用数字金融服务以促进普惠金融的行动。包括运用数字技术为无法获得金融服务或缺乏金融服务的群体提供一系列正规金融服务,其所提供的金融服务能够满足他们的需求,并且是以负责任的、成本可负担的方式提供,同时对服务提供商而言是可持续的。”数字普惠金融涵盖各类金融产品和服务(如支付、转账、储蓄、信贷、保险、证券、财务规划和银行对账单服务等),通过数字化或电子化技术进行交易。本质来说,数字普惠金融是利用数字技术而发展的普惠金融[11]。数字技术的优势在于能充分利用移动互联网、云计算、大数据等来弥补传统金融的不足。普惠金融发展的本质是通过创新金融服务模式以及提升金融服务质量,使得每个人特别是处于贫困地区的人群获得同等的金融服务[1]。数字普惠金融本身是多业态、多维度的,它对农村居民消费的影响也不是单一的。综观国内外文献,本研究提出数字普惠金融影响农村居民消费的三种机制,分别是收入约束机制、流动性约束机制和移动支付平滑机制,具体分析如下:
(一)收入约束机制
纵观经济学的消费理论,影响消费最重要的因素是收入水平。相对于城市居民来说,农村居民的收入更不稳定,为了维持生活稳定,他们当期消费受前期收入的影响更大,因而产生所谓的棘轮效应[12]。调查显示,大部分农村居民不敢贸然消费是由于目前农村社会保障体系仍不够完备,其消费能力不得不受到不确定的未来收入和物价走势的制约[13]。而金融机构对农村居民又不十分“青睐”,他们很难获取到理想的金融服务以切实满足自身发展。因此,为了完善现代金融体系,促进农村地区减贫和帮助农村居民改善生活质量,构建普惠金融体系显得尤为必要[1]。数字普惠金融在“增强消费对经济发展的基础性作用”这一阶段,对居民的消费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特别是对欠发达地区的低收入群体,正向影响更为显著。但是基于居民整个生命周期看,促进消费提升的核心因素是可支配收入[14]。数字普惠金融为农村居民提供了多样的金融服务,打破了传统金融机构“嫌贫爱富”的局限,让农村居民学会理财,通过缓解收入约束机制影响农村居民消费,如图2所示。
图2 收入约束影响机制
(二)流动性约束机制
金融发展的本质是金融资源的配置、金融结构的变化。国内外大多数学者都认为金融发展可以有效促进居民消费[15-16]。消费理论表明,抑制居民消费的一个重要因子是流动性约束。农村居民因自有资金不足而无法消费的现象时有发生。数字普惠金融基于互联网信息技术实现了流动性可得性的不断提升。如蚂蚁金服旗下的花呗服务,为了让消费者消除现有资金不足以满足当前消费需求的窘迫,让用户可以事先预支额度,从而享受“先消费,后付款”购物体验。与传统消费信贷相比,互联网网贷的优势在于它能够更加有效地帮助居民缓解流动性约束和预算约束,从而平滑现期和跨期消费[9]。金融支持缓解了农村居民的流动性约束,扩大了其消费需求[8]。还有研究者通过TVP-VAR模型发现农村存贷款余额和保险余额可以显著促进农村居民的消费支出[17]。因此,数字普惠金融可以通过缓解流动性约束机制影响农村居民消费,如图3所示。
图3 流动性约束影响机制
(三)移动支付平滑机制
电子货币形态主要以移动支付体现,移动支付让人们对现金货币的需求大幅减少,在支付过程摆脱了现金实体的约束,增加了随机消费的可能[18]。移动支付减少了交易时间和成本,为地处边远的农村居民提供了便利。理查德·塞勒提出“心理账户”[19],他认为由于非替代效应、沉没成本效应和交易效应的存在,让消费者在进行消费决策时可能会违背理性的经济行为准则,产生一些非理性的消费行为。由此可知居民在使用移动支付时对交易金额的敏感度低于现金支付,这意味着移动支付可能会更容易激发居民的消费欲望。目前经济体中的大部分小额支付,都是以刷卡或手机支付完成,这些已经能够被大多数商家所接受[1]。移动支付拓宽了农村居民的消费渠道,也进一步提升农村金融服务效率[20]。因此,数字普惠金融可以通过移动支付平滑机制影响农村居民消费,如图4所示。
图4 移动支付平滑影响机制
在国内外文献的对比中不难发现数字普惠金融与农村居民消费之间是存在一种正相关关系的。数字普惠金融的快速发展会促进农村居民消费的提高。但是又不得不清楚地认识到,当前国内关于这类的研究还是存在一些局限性的,即很少有研究构建省级面板模型。所以本研究针对这一不足之处,以全国31个省为样本,选取相关数字普惠金融指数和农村居民消费水平数据来研究二者的异质性影响,分析我国东部、中部和西部各地区的消费水平差异,根据研究结果来提出对策,为数字普惠金融发展进一步促进农村居民消费从而拉动经济增长提出合理建议做出贡献。
二、模型设定和变量说明
本研究提出数字普惠金融对我国农村居民消费影响的三个机制,为进一步验证,选取我国2014—2018年全国31个省(自治区)的面板数据。首先,建立全国面板数据模型研究数字普惠金融是否促进了农村居民消费,再分别加入控制变量以验证影响机制中三种路径的影响效应;接着,将我国31个省分为东部、中部和西部三个地区,进一步建立分地区面板数据模型,分析不同地区影响效果,以验证数字普惠金融对我国农村居民消费的影响有区域异质性;最后,将对各分项消费子指标进行分组回归,分析数字普惠金融对农村居民分项消费增长促进作用的异质性。
(一)模型设定
本研究通过国家统计局公布的《统计年鉴》、北大金融研究中心公布的数据以及中经网数据库,选取2014—2018年我国31个省(自治区)的指标数据,建立全国面板数据模型检验数字普惠金融对农村居民消费影响作用,建立方程如下:
(1)
式中,α为常数项,β1为解释变量的系数,CON表示控制变量,β2-β7为控制变量系数,i表示全国各省(自治区),t表示年份,εit为随机误差项。
(二)变量选取
被解释变量:农村居民消费水平(RC)。按照国家统计局公布的统计数据指标解释,它是按照农村人口平均计算的居民消费额,综合反映农村居民物质文化生活水平。本研究选取2014—2018年农村居民消费水平数据,在分析中还将进一步探讨交通和通信、教育文化和娱乐、居住、生活用品及服务、食品烟酒、衣着和医疗保健消费分项支出的变化。
解释变量:数字普惠金融发展指数(DIFI)。为了保证测度的指数能够较为合理地反映我国数字普惠金融的发展状况,同时为了确保数据来源的可得性以及测度结果的合理性,本研究参考了北大金融研究中心编制的《北京大学数字普惠金融指数》,如表1所示。为了体现数字金融服务的多维化,故将数字金融服务的广度和深度结合起来考虑,从数字金融覆盖广度、数字金融使用深度和普惠金融数字化程度等3个维度来构建数字普惠金融指标体系,兼顾纵向和横向可比性。具体共计33项具体指标,如表2所示。本研究直接选用各省2014—2018年的中国数字普惠金融指数衡量中国数字普惠金融的发展。
表1 数字普惠金融指标体系
表2 2014—2018数字普惠金融指数
控制变量主要包括三类:第一,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RDI)和投资使用指数(INI)。投资使用指数表示支付宝用户中参与互联网投资理财的人数。农村居民通过理财缓解收入约束,进而影响消费。第二,信贷使用指数(XDI)和信用使用指数(XYI)。信贷使用指数是指进行互联网消费贷的支付宝用户数,信用使用指数是指支付宝用户中使用基于信用的服务用户数,如花呗支付、芝麻信用服务等。这些服务解决了农村居民因自有资金不足而无法消费的困境,帮助其实现了流动性可得性的不断提升。第三,普惠金融数字化程度指数(SCI)和移动支付使用指数(MPI)。普惠金融数字化程度体现出数字金融服务具有移动化和便利化等特点。移动化主要体现为移动支付占比,便利化体现为二维码支付占比。移动支付使用指数表示了进行移动支付的活跃用户占比。线下为主的传统金融向线上数字化金融转变,能够有效降低交易成本,大大增强了广大农村居民金融服务的便利性和可获得性从而影响其消费。
三、模型检验与实证分析
(一)数据分析
将所有数据进行对对数化处理后,给出了相关变量的描述性统计与图示,结果如表3和图5所示。由结果可初步推测数字普惠金融的发展对农村居民消费有一定的影响。
表3 变量描述性统计结果
图5 数字普惠将金融指数与农村居民消费水平(横截面)
(二)模型选择
在未考虑控制变量的情况下对方程(1)进行的回归分析,如表4所示,结果显示数字普惠金融的发展会促进农村居民消费水平的提高,且通过了显著性检验。由检验结果可以看到,Hausman统计量的值是63.441 445 7,相对应的概率是0,说明在5%显著水平下,检验结果拒绝了随机影响模型原假设,应该建立固定影响模型。
表4 未考虑控制变量回归模型对比结果
(三)实证分析
基于Hausman的检验结果,本部分采用面板固定效应模型实证检验数字普惠金融展对农村居民消费水平的影响。表5是对方程(1)的固定效应回归结果。对数据进行单位根检验后,被解释变量选取农村居民消费水平的一阶差分,解释变量数字普惠金融指数也取一阶差分,其余控制变量则直接选取 2014—2018 年的面板数据。
1.影响机制检验
从控制变量来看,指标基本均对农村居民的消费水平有显著影响。由于数字普惠金融发展是多元化的,既可以体现为交易账户增加,或者互联网的使用范围扩大,也可以体现在金融服务的便利化和低成本化,故数字普惠金融发展对农村居民消费的影响路径并不单一。因此,本研究依次对上文提出的三种影响机制假说进行回归分析,结果见表5。
在表5的第1列,加入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和投资使用指数。居民消费时会受到偏好的主观影响,不同消费者的偏好也具有异质性。而消费偏好很大程度受收入水平的影响,而且可能还存在地区差异,不同地区的人认知不同,因此购买力也会不同。数字普惠金融的发展为农村居民提供了多样的金融服务,拓宽了农村居民理财渠道,通过投资收入的增加进而促进消费。由回归结果看到,投资使用指数为-0.044,但这一数值并不显著,说明投资使用指数的上升能够促进农村居民消费水平的上升。可验证数字普惠金融能通过缓解收入约束从而促进居民消费的影响机制成立。
在表5的第2列,加入了信贷使用指数和信用使用指数。回归结果显示,二者对农村居民消费水平均有显著促进作用。随着互联网金融服务类型的增加,互联网金融产品也不断推陈出新,比如支付宝平台通过为消费者提供芝麻信用、花呗等多样化的金融服务,便利农村居民的筹资和交易,缓解其信贷约束,让其在资金不足时也能满足其消费欲望,从而促进了消费水平的增加。此结果验证了数字普惠金融能通过缓解信贷约束从而促进居民消费的影响机制成立。
在表5的第3列,加入了普惠金融数字化程度指数和移动支付指数。回归结果表明,二者均对农村居民消费水平均有显著的促进作用。由于近年来互联网在农村地区的快速普及以及信息技术的发展,移动支付的迅速蔓延让人们不再受现金约束,大大降低了消费成本。转账、二维码支付等服务让广大农村居民的消费节约大量时间成本,并且由于对交易金额敏感度降低从而激发消费欲望的提高。由回归结果也可验证数字普惠金融能通过便利居民支付从而促进居民消费的影响机制成立。
在表5的第4列,将所有的控制变量均纳入方程(1),并进行了回归分析,整体来看,除了信贷使用指数对农村居民消费有不显著的负向作用外,其他变量对于农村居民的消费水平具有显著的促进作用,且模型拟合程度较好。其中信贷使用指数指标的回归系数为-0.163,说明参与互联网消费贷的用户每增加100位,农村居民的消费水平将下降16.3,这一结论是不显著的,说明信贷指数的上升会促进农村居民消费水平的增加。
表5 影响机制检验
2.分区域的异质性影响检验
为了验证数字普惠金融对农村居民的消费水平是否存在区域异质性影响,在进行回归分析的过程中,将地区虚拟变量引入模型,结果如表5所示。可以看出数字普惠金融对于农村居民消费存在区域异质性,且对东部地区的影响显著大于西部地区,而对中部地区的影响不能被证明在5%的显著性水平大于西部。
为了进一步检验数字普惠金融对不同地区农村居民消费影响的差异性,本研究根据地区划分标准,把我国分为东部、中部和西部三个地区,其中东部地区包括12个省(自治区),中部地区包括9个省(自治区),西部地区包括10个省(自治区),具体划分情况如表2所示。再分别选取各个指标来建立分地区的面板模型,基于东部、中部和西部三个地区来验证数字普惠金融发展对不同地区农村居民消费影响具有差异性,结果如表6所示。由结果可以发现,三个地区数字普惠金融发展影响农村居民的消费水平的效果具有一定的差异性。
表6 区域异质性检验
东部地区数字普惠金融促进农村居民消费的显著效果明显。主要原因为:第一,东部地区经济底蕴深厚、金融资源丰富、数字与经济结合紧密,具备优良的金融生态环境,数字普惠金融发展水平较之中部和西部地区存在明显的优势,从而为其促进农村居民消费水平奠定了坚实的基础。第二,东部地区由于金融基础设施建设良好,金融行业人才集聚,金融制度和金融产品创新的步伐加快,大幅提升了东部数字普惠金融的发展水平,处于该区域的农村居民更容易获取相应的金融服务,满足自身的发展需求,从而增加自身收入促进消费。
中部地区的数字普惠金融反而会抑制农村居民消费。主要原因为:第一,传统的金融机构寻求金融产品的创新动力疲软,致使中部地区的数字普惠金融较之东部地区存在较大差距,难以满足中部地区农村居民的发展需求,进而制约了其消费需求的增加。第二,中部地区金融机构和金融从业人员相对匮乏,政府对金融创新的支持力度不足,导致中部地区金融机构金融创新动力疲软,制约了中部地区数字普惠金融的发展水平,进而阻碍了农村居民消费的增加。
西部地区数字普惠金融促进农村居民消费有显著影响。首先,西部地区受薄弱的经济基础以及滞后的金融市场的影响,数字普惠金融水平整体偏低,较之金融资源相对丰富的东部地区存在明显的差距,难以有效满足农村居民金融服务需求,致使数字普惠金融促进农村居民消费作用没有得到较好发挥。其次,西部的农村大多位于边远地区,生产技术和条件也较落后,生产效率低下,收入水平不高。近年来产业结构不断优化升级,政府也不断出台相关惠农政策,农村居民的收入得到逐步提高,另外快捷支付和网购的流行也让农村居民的购买力有了提高。第三,近年来金融发展逐步深化,数字普惠金融这一新概念的提出,促使金融产品不断升级,针对农村居民的金融服务体系得到不断完善,西部农村居民通过金融活动解决所面临信贷约束的能力有了很大提高,从而对消费的促进作用显著。
3.分项消费支出影响的异质性检验
本研究将农村居民消费支出指标分为交通和通信支出、教育文化和娱乐支出、居住支出、生活用品及服务支出、食品烟酒支出、衣着支出、医疗保健支出七大类,以进一步研究数字普惠金融对各分项消费指标增长促进作用的异质性。对各项消费指标进行回归的结果如表7所示。可以发现,数字普惠金融对农村居民各类分项消费支出都呈现显著的正向影响,数字普惠金融在显著促进农村居民的居住、食品烟酒、衣着和生活用品消费的同时,也显著促进了农村居民在交通和通信、教育文化和娱乐、医疗保健以及教育文化和娱乐消费支出,且促进作用更大。这意味着数字普惠金融的发展使得农村居民在满足了基本的生活消费后,也开始提升消费层次,这一结果也印证了马斯洛的需求层次理论。
表7 分项消费异质性检验
四、结论与建议
(一)研究结论
近年来我国数字普惠金融得到了快速发展,本研究对全国31个省(自治区)5年间的数字普惠金融对农村居民消费水平的异质性影响进行了实证分析,由实证分析的结果可以看出,基于全国视角,数字普惠金融通过缓解收入约束和流动性约束,以及平滑移动支付三种机制对农村居民消费产生显著的促进影响。在分地区面板数据实证分析过程中,由结果发现数字普惠金融对我国东部和西部地区的农村居民消费有显著的促进作用,对中部地区的农村居民消费有反向影响作用。在各分项消费指标的差异性影响分析中,结论表明数字普惠金融发展对七个分项消费支出子指标的显著促进作用中,交通和通信、医疗保健、教育文化和娱乐消费支出的促进作用更大。
(二)对策建议
1.加强数字普惠金融基础设施建设
数字普惠金融的快速发展离不开网络基础设施的依托。为了让数字普惠金融的服务覆盖率与服务质量得到有效提升,拥有完善的网络基础设施建设是必要前提。基于本研究结论,数字普惠金融的发展对我国中、西部地区农村居民消费支出的显著促进作用更大,因而需要合理规划配置网络资源,着重加强中。西部农村地区的网络基础设施建设,大力推进农村地区的通信设施和网络环境建设,加速实施“网络覆盖”工程和“宽带中国”战略,不断提高农村地区的宽带接入能力,现实网络服务的提速降费,提高农村地区移动网络覆盖率,为数字普惠金融业务的开展夯实基础。
2.优化数字普惠金融服务体系
由研究结论可以看出,数字普惠金融发展提升了金融服务的广度与深度,为广大农村消费者带来了包括数字化支付、消费信贷、互联网保险、在线投资等在内的金融产品与服务,有效缓解信贷约束,促进了农村居民消费,对实现我国经济的持续平稳增长具有重要意义。因此,作为数字普惠金融发展主动力的新兴互联网金融公司要继续发挥主导作用,加大对农村居民的互联网使用和金融知识普及力度,积极创新适用于农村居民的数字普惠金融产品和服务,不断推出新型数字普惠金融产品。为农村居民提供具有针对性的金融产品与服务,构建个性化、多元化的金融产品与服务体系。
3.提升农村居民可支配收入
收入水平是影响居民消费的重要因素,根据研究结论,数字普惠金融的发展的对于我国中部和西部地区的农村居民消费水平的显著促进作用更强,说明在当前“增强消费对经济发展的基础性作用”的阶段,发展数字普惠金融确实能够显著促进农村居民消费支出,但立足于居民整个生命周期,消费支出的增加可能还要取决于可支配收入的提升。基于此,相关政府部门不仅要积极推动数字普惠金融发展,还应加大引导数字普惠金融提升农村居民可支配收入的力度,为缩小城乡差距,促进经济平稳增长做出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