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激活学习力?
——以在线开放课程《知识产权财富学堂》为参照*
2020-07-30芦琦
芦 琦
(上海开放大学 公共管理学院,上海,200433)
引言
2020年新冠疫情的全球“大流行”正在改变一切。“疫情带来的新世界”[1]揭示了数字化转型加速下表现最好的科技趋势:“云端业务”行业的适者生存,以及教师从面对面转向以需求为导向的虚拟班级教学,而学生则从物理空间转向虚拟教室以及数字化班级学习。“抗疫”成功后的中国,在线教学已成为高等教育重要的发展方向。截至5月8日,103万教师在线开出107万门课程,合计1226万门次,吸引1775万名大学生合计23亿人次参加在线学习。“本次在线教学规模之大、范围之广、程度之深,是世界高等教育史上前所未有的创举”[2]。迎来60周年纪念的上海开放大学,是国内最早开展远程开放教育的成人高校之一,也是目前拥有八万学子的巨型开放大学。早已深入人心的线上线下混合式教学模式,在疫情压力的推进下将加速向在线教育教学生态转变。但是,必须认识到,从2013年中国慕课(MOOCs)元年到2018年教育部首次正式推出490门国家精品在线开放课程,再到2020年新冠疫情引发新一轮大规模在线教学的变革元年,相对于在线教育市场的轰轰烈烈,“在线教学在学校教育中的常态化运用却仍然不多,在线教学效果仍然不清晰,学习者学习大数据的采集和分析仍然薄弱”[3]。
带着这一疑问,返身转入以信息技术与教育教学深度融合为内核的上海开放大学的开放教育实践,以“激活学习力”为追问线索,结合在线开放课程《知识产权财富学堂》的试点情况,探寻面向不特定公众学习者的开放在线教学的得与失。
一、与《知识产权财富学堂》在线学习相关的“学习力”及其界定
《知识产权财富学堂》(以下简称“IP学堂”)是2018年4月首次在“上海开放大学在线开放课程”(简称“上开在线”)平台上线的一门开放试点课程(见图1)。其前身为上开专升本“软件工程”(信息服务)的《知识产权法》全在线课程视频(2014)。为有别于已建的学历教育课程《知识产权法》(02028),“IP学堂”(第1—2期编号为:ID114,ID224)作为“在线开放课程”被纳入首期2门课程、二期5门课程的试点。其试点意义在于,以法学本科《知识产权法》“课目”(Subjects)为基座,通过将《知识产权法》全在线视频“课程”(Course)升级改造为开放的“在线课程”(Online Course),使开放教育理念与优质学历课程资源相融合,以在线课程为单位建立起面向所有上海市民终身学习的开放在线学习模式。截至2020年初,“上开在线”已制作37门开放在线课程,而上海开放大学学习平台已建成305门在线(学历教育)课程。
图1 与《知识产权财富学堂》相关的课程及在线平台
(一)“学习力”概述
根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修订的《国际教育标准分类》(ISCED2011)[4],“学习”(Learning)是个人通过经历、实践、研究或授课而在信息、知识、理解、态度、价值、技艺、能力或者行为方面的获取或改变。而最早提出“学习力”概念的美国麻省理工学院福瑞斯特教授则认为,“学习力是一个人学习态度、学习能力和终身学习的总和”。跨学科研究的基本共识从“三要素说”“四要素说”“五要素说”“六要素说”一直发展到英国 ELLI 项目的“七要素说”[5],以及关联主义学者的“八要素说”,直至21世纪的“学习要素说”。现在,人工智能引发的教育智变,使得逐渐迁移到教育领域的“学习力”与慕课(MOOCs)等在线学习越来越相互吸附与黏连。丁亚元等认为通过“构建学习力”为学习者有效终身学习提供能量,激活学习潜能并服务终身成长需求,要关注开放教育学习者在线学习力的构建研究[6],李宝敏、祝智庭等强调更要从关注结果的“学会”走向关注过程的“会学”[7],促进学习力发展的开放教育学习评价模式也成为研究者关注的主题。正如刘斌等认为影响在线课程学习体验的因素是多元的,主要包括课程环境、学习者特征、课程设计、教师或助学者、社会性交互等方面[8],以及上海开大倡导的以学习者为中心,以学习结果为导向,以学习任务为驱动,对资源、工具、导师的有效整合等。以上这些都成为了“学习力”及其概念的映射衍生。
(二)与“IP学堂”在线学习相关的“学习力”要素构成
在线学习,与在线教育相对应,可以是通过在线课程的线上学习,也可以是线上线下的混合式学习,或者是基于评估(能力)和学分(数字徽章与微凭证)的在线学习。
与“IP学堂”这门在线开放课程的在线学习相关的“学习力”(Learning Power),其概念或定义至少应包括以下要素(见图2):
1.“学习力”(发生)的主体:有学习意愿和学习需求的任何个人学习者。
2.“学习力”(催生)的主体:主要指向具有在线教学能力和教学经验、水平的专业教师。
3.“学习力”(作用)的客体:适于在线学习的开放在线课程,或者说“在线课程”。
4.“学习力”(发生)的载体:为学习者学习力的发生提供有效学习支持与服务的平台及相关服务,以及为催生学习力的教师提供有效教学设计、教学支持与服务、教学测评等各种保障的平台、系统及教育机构或组织。
5.“学习力”(发生)的结果:主要有学习行为发生,学习者需求被满足,学习目标实现等。
6.“学习力”(作用)的评估:主要有对学习行为分析、学习需求与满足的监测与评估等。
7.“学习力”(自体):可以指一种学习力的总和,包含了好奇心、创造性、能力建构与联通、价值认同、自适应、学习支架、持久力等多要素的综合体。
图2 与《知识产权财富学堂》在线学习相关的学习力要素构成图
(三)与“IP学堂”在线学习相关的“学习力”界定
1.当“学习力”的七要素完全满足时,学习者的学习力将达到峰值,即:(1)成功完成一个在线学习(教育)课程。即实现预定的学习目标,可通过考核评估所获得的知识、技艺和能力来验证。通常会被授予课程教育资格证书(“IP学堂”单科课程学习结业证书)。(2)在成功完成一个在线学习(教育)课程后取得规定学分。在规定的学习周期(如4-6周)结束时,成功完成在线学习课目或单元所得到并加以记录的单位,即基于学习者为达到预期学习目标所需要的工作量,学分表时间学习量(“IP学堂”为2个学分)。(3)将成功完成一个在线学习(教育)课程后取得的规定学分进行学分存储、认定与转换,为下一个(课程、学位、证书等)学习做好准备(“IP学堂”学分可存入上海市终身教育学分银行,用于学历教育学分的认定与减免等)。
2.当“学习力”七要素完全不能满足或基本难以满足时,学习者的学习力将达到谷底,即:未成功完成一个在线学习(教育)课程。经过规定阶段或周期的学习,未达成预定的课程学习目标,尽管可能参加了该课程的所有部分(包括最终考试,如果有的话),或者根本没有参加课程学习。未成功完成意味着在经过对学习目标的一定评估后,显示出来的所获得知识、技艺和能力被判定为不够(“IP学堂”课程学习“不及格”或“零分”)。
3.当“学习力”的七要素介于完全满足与完全不满足之间时,学习者的学习力将呈现较为复杂的变化,即:这种变化,看上去有点像英国 ELLI 项目主张的“七要素说”(变化和学习、关键好奇心、意义形成、创造性、学习互惠、策略意识、顺应力)。每一要素三个等级:“有一点像我”、“比较像我”,以及“非常像我”的折线连接结果那样(见图3)。在强学习力与弱学习力之间找出积极的变化及其背后的原因,这就是“IP学堂”参加上开在线平台的开放在线课程试点的初衷与目的。
图3 英国ELLI项目学习力理论“蜘蛛图”[9]
二、《知识产权财富学堂》课程试点以及与激活“学习力”相关的调查分析
(一)课程分析:“开放”“在线”“乐学”
“IP学堂”是一门面向大众,融法律、管理与文化等为一体的跨学科知识普及与案例分享类开放课程。课程内容既包括了版权、专利、商标、反不正当竞争、网络知识产权等法律原理与知识产权战略管理,也包含了华为、苹果、BAT(百度、阿里、腾讯)等知识产权经典案例实践,更有知识产权文化视阈下对传统知识产权的反思与探索(见表1)。
作为上线运行的试点课程,通过有设计、有引导、有支持的混合式学习任务驱动,教师、课程运营推广团队与学习者之间的教与学互动,以及“三合一”课程考核评价的设置(见表2),开放”“在线”“乐学”这三个课程标签得以完整呈现。
表1 开放在线课程《知识产权财富学堂》“学习力”分解
表2 开放在线课程《知识产权财富学堂》“学习力”评估考核(课程考核)
(二)学习者画像:学习行为分析
学习者画像,将学习者进行群体分类描述,为不同学习者提供精准的支持服务[10]。由于“IP学堂”开放课程的选课与报名人数还不足以形成大数据支持下的学习者画像,但是,以上海开放大学在校生与上海(市民)终身教育学习者的两者画像为参照,对比教师与平台发放问卷调查的反馈结果,可以得出试点课程学习者的基本样貌。
1.谁是学习者?
在首期课程试点中,“IP学堂”与另一门《论语的智慧》课程网站注册总人数为594人,70%的用户来自上海本地。本课程注册128人,参与学习者91人,比例高达71%。通过电话回访发现,参与学员中60%来自开大系统教师、管理人员或学生,其余学员以老年大学、社区工作者居多,学员之间相互介绍推荐学习的也有一小部分。剩下的39%为只选课但从未参与学习活动的报名者,他们以课程运营与技术团队的内测人员、课程浏览者、教师同行等为主。在第二期试点中,教师占比24.14%、行政管理人员占比20.69%、自由职业者为13.74%、其他20.69%。其中,大专与本科学历者高达75.86%。
相比之下,2018年同时期上海开大成人(学历教育)学习者本科及以上学历者占比14%,专科及以下占比86%。2018年,根据对1.2万个样本的分析,超过59%的上海在线学习者为在职工作人员,超过53%的在线学习者拥有本科及以上学历。简言之,以高校在职人员为主的“IP学堂”的参与学习者,其学习者的画像风格更接近于上海市民终身学习的在线学习者,这类群体不缺乏学习力。
2.课程怎么学?
为便于公众开放学习在线课程,首期课程试点在平台选择与功能设计、直播课堂运用与学习服务支持、主讲教师与学员互动等方面事先均做了充分的教学准备。从课程访问、视频观看、作业完成、讨论等情况看,课程学习不仅实际发生了,而且学习完课率比慕课等同类在线课程更为高企(见表3)。
表3 第一期在线开放课程整体学习行为调查分析(两门课程)
3.学得怎么样?
试点课程经过第一期与第二期的连续试点,在学习者学习力调查、学习行为跟踪与统计分析、学习结果比较分析等方面,形成了若干组统计数据,分别见表4、表5、表6。
表4 《知识产权财富学堂》在线开放课程学习数据统计
表4以“IP学堂”第一期和第二期的学习者报名与学习人数、参与学习率、合格人数与合格率、优秀人数及优秀率等基础数据进行对比,客观地给出了本试点课程的真实学习样态:总计报名人数达507人,学习人数达157人,参与学习率均值为44.21%,平均合格率为13.16%、优秀率为31.43%。以Coursera 2018在线学习课程中不要求学位的消费者即未付费者4%的课程完成率[11]为对照,两期课程试点的综合结果均超出预期。
但是,若再做进一步比较,较之第一期而言,第二期除了报名人数显著增加1.96倍的数量优势与合格率下降1个百分点外,其余数值均呈现下滑态势,如实际学习人数减少了27.4%,参与学习率降低了53.59%,合格人数下降33%,优秀率与同类MOOC基本持平。
表5 第一期在线开放课程移动学习数据统计
据学习平台统计,试点课程的移动端学习率达到85%,受助于加入微信运营团队并得到相关学习服务支持,群内学员的学习完课率高达63%。这一结果基本与上海开放大学成人学习者相持平:移动设备易上手率为86%。
表6 第二期在线开放课程学习数据统计(五门课程)
表6反映了第二期五门在线开放课程学习数据的统计结果。课程涉及了人文、财经、计算机与行政管理等不同类别,在从2门课变为5门课、新旧课同时上线、报名人数呈规模放大效应的同时,包括参与学习率32.48%、合格率13.08%、优秀率3.73%在内的三个均值,与第一期两门课程的学习率76.5%、合格率12.65%、优秀率56.7%三个均值相比,仅合格率同比略高0.42%,学习参与率减少44.02%,优秀率下降52.97%。就“IP学堂”而言,参与学习率倒数第一,但合格率名列第四,优秀率名列第二。
(三)激活学习动力:课程满意度测评
经过对第一期和第二期参与学员的问卷调查和回访,并对回收问卷进行基于MOOC的统计与工具分析,从相关数值的分析结果,可以发现“IP学堂”的课程满意度测评与学习动力(激活)之间形成了有机关联(见表7)。
表7 课程满意度和学习动力的探索性因子分析结果
本研究将学生对课程的满意度和学习动力作为因变量,采用多元线性回归(OLS)分析不同影响因素对课程满意度和学习动力的影响。私域环境行为影响因素包括模型1和模型2。公域环境行为影响因素包括模型3和模型4。模型1和模型3分别将控制变量:性别、年龄对课程满意度和学习动力的回归模型。模型2和模型4在控制变量的基础上加入学习活动类型、面授教师教学水平、课前准备度、学习方式、考核方式、学习平台便利度、答疑方式。随着自变量加入模型的解释力都有所增强(见表8)。
根据目前的研究结果, 学生课程学习的满意度和以上因素有显著的相关性,从结果上看,可以找到学习动力(激活学习力)和课程满意度的影响因素。
三、如何激活学习力?——《知识产权财富学堂》学习力的动态评估
如何在上海开放大学在线开放课程试点的特定场域中,寻找出一种被称之为“激活学习力”的因素、方法、手段或联动机制?还须回到观察、比较与研究的起点。
表8 课程满意度与学习动力影响因素模型(OLS回归)
(一)为什么是“激活”?
之所以用“激活”而不是“激励”或“激发”,因为它是源自于心理生理学的一个概念,指交感神经活动兴奋占优势时人的各种生理表现。回到现象学之父胡塞尔那里,“激活概念”不仅与其早期“立义内容—立义”的范式有关,意即“激活”或“赋予灵魂”(Beseelen),从而使一个对象得以构造出来并对意识成立,即意向活动(Noesis)[12],也适用于胡塞尔后期在交互主体性领域对“陌生 感知”的分析。因此,联系到“激活”学习力,最终归结到的一点,从来不是对一大堆静止、无感的“材料”(例如,不变的课程、静态的教材、陈旧教育技术的网课运用等)有意向地激活(他物),而是对勇于在挑战中拥抱不确定性的学习力创造者,包括教师与学习者(他人)通过立义而赋予(躯体)以灵魂,使之被“激活”(Activate,Sensitize),从而成为一个灵动、有生机的、富于变化与创造,愿意克服学习的恐惧、构建起有意义的学习,在逆境中(发生、催生、成就)赋能“学习力”的学习者(对于教育者亦是)。
(二)学员个别访谈
因此,经过开放课程的两期试点以及现在的常态运行,再重新审视最初提出的不确定预设问题:如何从核心内涵上辨析开放课程是否具有“激活学习力”的赋能与功用?一个最新的调查访谈大致可以涵盖原有的疑问。
C姓学员是一位优秀学员,她一共参加了学校所有37门在线课程的学习,共结业五门,即先后完成了《论语的智慧》《知识产权财富学堂》《跟我学理财》《电脑手机操作宝典》《每天学点领导力》这五门试点课程的学习。除最后一门成绩“合格”外,其余四门课程均为“优秀”。在她看来,开大在线课程最吸引她学习的原因在于:自己的求变意识很强,开大的学习支持服务好,还有其他一些主客观的因素。作为一名双重身份的学员(学历教育生/开放学习者),她认为,开放课程吸引学生(开放学习者)的关键在于:一是课件实用;二是课程好学;三是课程有趣;四是开大的独特优势,如学分银行的学分存储与转换、学历教育的课程学分减免等。不过,对于是否利于社交即小组学习,学习互惠即师生互动,满足好奇心等,她并未认可。
从同伴学习的观察视角,她所认识的人当中,包括她的丈夫、她自己远在外地的老家同学,都在上开或国开注册学习,她丈夫所在班的班长还是她推荐来上开读的书。她从心底里认为,她和周围的很多人“都非常喜欢并愿意多学习知识,因为这能够提升自己的视野”,她自己的学习力很强、很足。
就自我评价,C姓学员给自己打100分。但是对照“学习力是否被激活?”或者说“是否激活了学习力?”这一问题,她无法回避的事实是:对于很专业的专业知识,她真的有些“力不从心”。对于开大的开放课程试点,她客气地认为也要打100分。但是,可能的“失分”(如果算上附加题120分的话)在于自身,希望开大多考虑一下那些渴望学习知识但学习底子差的人的处境和尴尬。
直面“辍学”即学习挫折的问题,她认为,(自己)真的学不下去或者学不了了的原因在于:一是人不在家,没有网络,办流量太贵;二是时间和精力无法在短时期内应付太多的课程,尤其是课程紧、作业任务急的;三是,最棘手的就是当遇到自己解决不了的学习难题而无法完成学习计划的时候,课程学习就进行不下去了(或者说被迫终止或放弃)。
(三)初步结论
从以上个案访谈以及前期开展的系列调查,可以发现基于事实的三点判断:
1.从本质上看,“学习力”是一种学习者个体通过激发学习兴趣、在有教师或学习支持服务的帮助下开展主动学习以提高自己获取知识、发现与解决问题的能力。这种与学习需求满足相适应的能力,直接源于内驱力,间接源于外驱力,尤其在开放在线课程学习的环境中,学习力能否被激活,将有赖于“内驱与外驱”的双重驱动。因为,想学、要学必须与帮学、能学、会学、懂学等结合在一起,才能呈现出学会、学好的必然结果。
2.对于成人学习者而言,“学习力”是一种主观柔性、泛在可变、不确定的学习存在。剔除功利性目的或计划性学习目标外,它与各种学习的变化,与好奇心的满足,与主动的学习创造性,与师生或生生、生师之间的学习互惠,与自我学习的策略意识,与学习的顺应力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同学习这种行为本身是可以测量的一样,“学习力”的(内部/外部)激发或应激(内部反应)受制于以下因素:
(1)学习者的主观意愿(想学/不想学,想学一点/想学多一点/想学少一点,绝对想学/绝对不想学);
(2)学习对象(如在线课程、网络课件、学习资源等)的可及性(便利可及性/不可及性/少可及性);
(3)学习行为的发生与发展程度(正向发生/逆向发生,进行性/持续进行性/断续进行性/停止进行性);
(4)学习支持服务的状态与效能(有响应的/无响应的,有效的/无效的,积极的/消极的,充分的/不充分的)。
因此,“学习力”能否被激活,或者说自体激活学习力,究竟有无、多少、可构建或不可构建,是否持久等,始终处于自变量与他变量的互参调适之中,这也是以英国有效终身学习ELLI项目的“七要素”“蜘蛛图”为学习评价方法试验性开展基于学习力测评的一种参照法。
3.终身学习与学会学习,这是对成人学习者“学习力”或者说学习能力的基本考量(底线要求)。放眼世界开放大学的标杆学校,英国开放大学通过开发一种课程设计罗盘(又称“词汇轮”)[13],以三级递进目录的形式为联通学生需求与特点的课程定性画像,并开发出一套符合开放教育学习者学习特点、适于教师工作坊学习的一套教学工具。根据罗盘,有支持的自信来自于激励、复苏与信任,有支持的回报来自于值得、价值和实现,有支持的有效性来自于关联、适用和建构性;对于需求的挑战,则来自于发人深省、令人兴奋的和质疑的思考。
从以上这些国际教育的标准、中国的开放大学在线课程的建设制度,以及《2019年地平线报告》提出的教育技术战略下教师角色的演变已成为阻碍高等教育技术当下运用的巨大挑战等,不难看出,面向不特定公众的开放在线课程试点,其实更像是一场注定不能延迟的线上产品内测(公测)的终身学习和“永不为晚”[14]的学会学习,更多地选择以目的性学习(Purpose Learning)开场、以有效学习收尾的课程学习,不只是一个人、一门课、一张证书这样的个别学习行动,而是面向《中国教育现代化2035》,以在线课程为纽带,以泛在、终身学习为常态,以点燃和激活学习者学习力为标志,以开放大学致力推动开放教育、形成构建衔接各级各类教育与认可多种学习成果的终身学习立交桥为结果的宏大行动。
(四)重新设问
究其实,我们必须看到积极的变化与令人欣慰的事实:在“IP学堂”开放在线课程试点的过程中,课程的单元微课:《BAT魔杖点金:马云“双十一”商标之战》在参赛后已荣获第二十二届全国教育教学信息化交流活动高等教育组微课一等奖。
目前,作为学校首批“移动化改造”的22门在线课程之一,“IP学堂”已形成了学历教育课程与开放课程(包含非学历培训模块)并举,向社区教育课程开放的“三教融通”的新试点方案。
让我们再次回到问题的起点:如何激活学习力?如何通过在线课程的设计与建设植入“激活学习力”的“乐学”密码?如何通过开放课程的观察与试点发现“激活学习力”的“泛在可学”的人群?如何通过融合课程的转接与联通找到“激活学习力”的调节阀门?如何通过移动课程的嫁接与改造重新发现“激活学习力”的学习罗盘?如何通过科研反哺教学锚定顺应在线学习者特点的学习策略?如何通过在线学习场景构建涵养“乐学、知学、用学”的学习互惠?如何迎接“后疫情时代”基于学习者需求满足的“开大慕课”的创新变革?如何透过终身教育共同体的链接促使学习者从课程学习走向终生学习?
所有这些,不仅仅是“IP学堂”已经面对并必须回答的问题,更是建设一流开放大学、举办一流开放教育绕不过去的“问题学习”。因为,课程学习正在发生,基于学习者学习需求与能力的监测研究也在进行,基于课程的“激活学习力”的试点改革也正在持续。我们期待“被激活了的学习力”的(课程、证书、学位等)学习,以及各种其他学习在上海开放大学和上海这座学习型城市中春笋般地萌生崛起,问学、向学、知学、乐学、勤学、了学,将与《知识产权财富学堂》等开放课程一起,带给我们更多的憧憬与心灵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