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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冯梦龙《靖乱录》的文体特征*

2020-07-30张丹丹

广州广播电视大学学报 2020年3期
关键词:王守仁冯梦龙年谱

张丹丹

(福建师范大学 文学院,福建 福州 350007)

文体是“指一定的话语秩序所形成的文本体式,它折射出作家、批评家独特的精神结构、体验方式、思维方式和其它社会历史、文化精神”。[1]文体研究包含文本的静态形式特征,即语言、结构、叙述方式等,此外还探究文本生成原因等动态方面。年谱、传记、传记小说都是以人物为表现中心的传记类文体。年谱即所谓“叙一人之道德、学问、事业,纤悉无遗而系以年月者”,[2]传记指的是“一种纯粹的以人为中心的叙事散文”,[3]而传记小说则指“以非虚构人物为主要记述对象的小说作品”。[4]此三者虽同出史传之脉,都用以记人事,但又呈现不同的文体特点。

王阳明作为中国历史上的传奇人物,自其去世后,关于他的年谱、传记以及传记小说便层出不穷。据笔者统计,现存明代王阳明年谱与传记各九部。可以说,已相当全面地展示了王阳明的生平事迹。在此基础上,冯梦龙的传记小说《皇明大儒王阳明先生出身靖乱录》(以下简称《靖乱录》)问世,以史书“纪传体”形式,敷演出王阳明波澜壮阔的人生历程。

冯梦龙于《三教偶拈·序》言,“偶阅王文成公年谱,窃叹谓文事武备,儒家第一流人物,暇日演为小传”,[5]直言《靖乱录》乃是以王文成公年谱为底本进行创作。既有年谱、材料也并无出新,为何又创作传记小说?笔者以为,文体功能之别由此可彰。冯梦龙曾言创作《靖乱录》的目的,乃是“使天下之学儒者,知学问必如文成,方为有用”,[6]在冯梦龙看来,年谱和传记难以承担起教谕儒士的作用,究其原因,一则相比传记小说,年谱与传记劝诫功能较弱;二则年谱与传记娱乐性不如传记小说,无法引起“天下学儒者”的阅读兴趣。而这种功能差异则是由文体本身的区别造成的。以下笔者将择取钱德洪所编嘉靖四十三年(1564)《阳明先生年谱》刻本①、王世贞《弇州史料前集·王守仁传》②(以下简称“王守仁传”)作为王阳明年谱及传记的代表之作,与《靖乱录》进行文体上的对比,探考相比年谱与传记,作为传记小说的《靖乱录》在文体上的独特之处。

一、语言

从语言上来说,《阳明先生年谱》《王守仁传》以文言为主进行叙事;而《靖乱录》则用语文白相间、通俗易懂。如:

(例1)

事竣,遂游九华,作《游九华赋》,宿无相化城诸寺。是时,道者蔡蓬头善谈仙,待以客礼。请问,蔡曰:“尚未。”有顷,屏左右引至后亭,再拜。请问,蔡曰:“尚未。”问至再三,蔡曰:“汝后堂后亭礼虽隆,终不忘官相。”一笑而别。[7](《阳明先生年谱》)

事竣,游九华诸山,有所遇,遂好神仙之术。[8](《王守仁传》)

事毕,遂游九华山。历无相、化城诸寺,到必经宿。时道者蔡蓬头踞坐堂中,衣服敞陋,若颠若狂。先生心知其异人也,以客礼致敬,请问:“神仙可学否?”蔡揺首曰:“尚未尚未。”有顷,先生屏去左右,引至后亭,再拜,复叩问之。蔡又揺首曰:“尚未尚未。”先生力恳不已。蔡曰:“汝自谓拜揖尽礼,我看你一团官相,说甚神仙!”先生大笑而别。[9](《靖乱录》)

(例2)

乃取间道游武夷,出铅山,访上饶娄氏,助其归。以龙山公官南京吏部尚书,往省。十二月返钱塘,旋赴龙场。[10](《阳明先生年谱》)

入武夷山而归。[11](《王守仁传》)

乃从间道游武夷山,出铅山,过上饶,复晤娄一斋。一斋大惊曰:“先闻汝溺于江,后又传有神人相救,正未知虚实。今日得相遇,乃是斯文有幸!”先生曰:“某幸而不死,将往谪所,但恨未及一见老父之面,恐彼忧疑成病,以此介介耳。”娄公曰:“逆瑾迁怒于尊大人,已改官南京宗伯矣。此去归途便道,可一见也。”先生大喜。娄公留先生一宿,助以路费数金。先生径往南京,省觐龙山公。父子相见,出自意外,如枯木再花,不胜之喜。居数日,不敢久留,即辞往贵州,赴龙场驿驿丞之任。携有仆从三人,始成行李模样。[12](《靖乱录》)

两个例子所举三段文字皆叙同一事,“同义的句子间之差异,可以称为是文体的差异”[13]。对比以上二例,《靖乱录》文字明显比年谱及小说更加通俗。如例一中蔡蓬头答王阳明之语,年谱乃文绉绉之言,“汝后堂后亭礼虽隆,终不忘官相”,《王守仁传》更是直接省略,《靖乱录》却将其改得极为通俗,尤其是加入了“我看你一团官相,说甚神仙”这么一句大白话。例二中,同样是奔赴龙场一处,年谱及小说皆以数语叙完情节,只言故事梗概而无具体细节,语言古朴却略显呆滞。而《靖乱录》却叙述得生动可人,不仅增出访娄一斋一事,便是省亲一节也颇为细腻,此段文字通俗易懂,像其中阳明先生自叙之语“某幸而不死,将往谪所。但恨未及一见老父之面”,放之通俗的“三言”故事之中亦无法辨识。同时,此段增饰的文字,很有可能便是《靖乱录》的作者冯梦龙所为,因娄一斋在阳明先生赴龙场过上饶时,已然去世,此正谓小说的虚实相间之法。

由上观之,《阳明先生年谱》《王守仁传》以文言语体为主,叙述较为简略,且画面感不强。而《靖乱录》用语文白相间、通俗易懂,语言上着意化雅为俗、雅俗并用,且在叙述过程中加入了神态、心理、动作、语言等细节描写,使得情节跌宕起伏,人物形象血肉饱满。此三者语言上的差异,与年谱、传记位史学之列,在叙事过程中追求语言的雅正不无关系;而《靖乱录》作为晚明小说,文体上带有鲜明的时代性,以浅俗之语适应明代中晚期文化程度相对较低的阅读群体。

二、议论阐发

从议论阐发上来说,《阳明先生年谱》《王守仁传》议论成分较少;而《靖乱录》行文叙议结合,在叙事过程中插入作者议论。如:

(例1)

弇州生曰:“见长者言与守仁,辨不能不心折也。即不心折,亦不能有胜。退而读其书,则平平耳。今天下之好称守仁,十七八也。间有疑之者,以其学故。若乃起义旅擒叛王,不使九重之尊轻与匹夫角,而大事定其功,孰能难之?”[14](《王守仁传》)

(例2)

世间讲学尽皮肤,虚誉虽隆实用无。养就良知满天地,阳明才是仲尼徒。[15](《靖乱录》)

(例3)

以二月出师,四月班师。成功未有如此之速者。[16](《靖乱录》)

(例4)

正是万般皆是命,果然半点不由人。[17](《靖乱录》)

(例5)

按:宸濠自六月十四日举逆,至七月十六日被获,前后共四十二日。先生自七月十三日于吉安起马,至二十六日成功,才十有四日耳。自古勘定祸乱,未有如此之神速者。但见成功之易,不知先生擘画之妙也。[18](《靖乱录》)

以上引文,例1出自《王守仁传》,王世贞于篇末通过“弇州生曰”引出作者议论。例2至例5皆出自《靖乱录》。例2为引证诗,表明冯梦龙对王阳明德、学的崇敬;例3为小说,叙王氏平闽粤贼寇时,直接插入文中的议论之言,点明冯梦龙对王氏兵能的仰慕;例4为小说,叙王阳明因缘际会躲过劫难后的韵文,点出冯氏认为王阳明为命负重任之人;例5为小说,叙王阳明平宸濠之乱后的按语,表现冯梦龙对王氏平乱之快的肯定。以上诸例皆包含作者对王守仁事功、心学、德行等方面的直接评价。

年谱是一种相对客观的文体,具有“不若传记对人可直接评按加以臧否”[19]的特色,“述而不作”地客观记载人物言行举止。而传记中议论成分亦较少,往往只在篇末以“论赞”形式直接阐明作者观点。而作为传记小说,《靖乱录》带有浓厚的“拟话本”色彩,叙述者以说书人身份在作品中频频现身,对叙事内容进行评论,“正文前面的‘叙述’‘引言’,中间的‘有诗为证’‘某某有诗曰’乃至各种名目的‘按语’‘注释’以及史家的评论,结尾处的‘论曰’‘纲目断云’等等”,[20]皆可觅作者的议论之语。小说在叙事过程中插入这些议论,对人物或事件予以评价,一方面有利于受众解读作品人物,另一方面亦强化了小说的教化功能,以直接的价值判断垂鉴后人。

三、叙述方式

从叙述方式上来说,《阳明先生年谱》《王守仁传》以顺叙为主;而《靖乱录》则使用了顺叙、预叙、分叙、插叙、补叙等手法。如:

(例1)

二月,上封事……武宗初政,奄瑾窃柄,南京科道戴铣、薄彦徽等以谏忤旨,逮系狱。[21](《阳明先生年谱》)

明年,中贵人刘瑾等导上为狎游,南省台臣戴铣等争之力,瑾矫旨捕置诏狱。[22](《王守仁传》)

弘治十八年,孝宗皇帝宴驾。武宗皇帝初即位,宠任阉人刘瑾等八人,号为八党。那八人?刘瑾、谷大用、马永成、张永、魏彬、罗祥、丘聚、高凤 。这八人自幼随侍武宗皇帝,在于东宫游戏,因而用事,刘瑾尤得主心。阁老刘健与台谏合谋去之,机不早断,以致漏泄。刘瑾与其党泣诉于上前,武宗皇帝听其言,反使刘瑾掌司礼监,斥逐刘健,杀忠直内臣王岳。由是权独归瑾,票拟任意,公卿侧目。

正德元年,南京科道官戴铣、薄彦徽等上疏,言:“皇上新政,宜亲君子,远小人,不宜轻斥大臣,任用阉寺。”刘瑾票旨:“铣等出言狂妄,纽解来京勘问。”[23](《靖乱录》)

(例2)

初二日……夜将半,自率军走三浰贼,故阻水石错。立水中,先生蹑履先行,诸军继之,无溺者。门坚甚,先生摘百人啣枚卷旗,持炮火缘后山登。须臾,后山炮火四发,旗帜满山,守者狼顾,门遂破。[24](《阳明先生年谱》)

夜半,守仁出师与之会,遂破浰头石门。[25](《王守仁传》)

是夜,先生发檄催各路兵,期定本月初七日,于三浰相会,一同捣巢……却说巢中诸贼,先前得池仲容书信,说赣州兵倶已散归,督府待之甚厚,不日诛卢珂等。传去各巢,人人信以为真,各自安居,不做准备。初闻官兵四路并进,怪仲容无信到,尚不以为然。比及打听得实,官兵已至龙子岭,去贼巢甚近了。一时惊惶失措,乃悉其精锐,据险设伏,并势迎敌。[26](《靖乱录》)

以上二例中,《阳明先生年谱》《王守仁传》皆以顺叙为主要叙述方式。《靖乱录》以顺叙方式架构人物生平大要,除此之外,《靖乱录》在例1尚使用了插叙的手法,在武宗登基任用刘瑾等八人之后,插入了刘瑾等人之所以得宠的原因,“这八人自幼随侍武宗皇帝,在于东宫游戏,因而用事”。例2则使用了补叙手法,补足了为何官军能够轻而易举的到达龙子岭,逼近贼巢这段情节,皆是因为池仲容中了王阳明的瞒天过海之计,将错误的信息透露给了贼兵,以至贼兵麻痺大意。值得一提的是,例2中补叙的情节当为冯梦龙所增饰,未见之于年谱及他文所载。此二例的插叙与补叙完善了叙事背景,而此类叙述手法在年谱和传记中鲜少出现。

《靖乱录》与《阳明先生年谱》《王守仁传》叙述方式的不同在于年谱和传记系史传之属,史家遵循“实录”精神,力求最大限度地还原史实,因而叙事过程中重视时间的线性发展,一般采用顺叙手法进行叙事。而《靖乱录》作为小说,尤其是“拟话本”特色浓厚的传记小说,行文中常模拟说书人叙述特点,为了引起读者的阅读兴趣,在顺叙之外综合采用多种叙述方式,如插叙、补叙、倒叙等,使得情节更加严谨、细密、扑朔动人。

四、材料择取

王阳明年谱、传记、传记小说中所用的材料,主要包括人物生平以及穿插在人物生平中的诗词文章两个方面,这些诗词文章主要包括诗、词、书、疏、略、策等。从插入的诗词文章数量上来说,《阳明先生年谱》《王守仁传》使用了较多书、疏、谕等公文性材料,而《靖乱录》行文中则插入了较多诗歌。笔者对三种文本所引诗词文章做一量化统计,见表1。

表1 三种文本所引诗词文章数量统计表

观表1可知,《阳明先生年谱》《王守仁传》文章占所引作品比分别为81.5%、100%;而《靖乱录》文章数量仅占29.6%,诗歌比例却占所引作品的71.4%。《靖乱录》承袭中国古典小说在创作过程中插入诗词的传统,在作品中引用了36首诗词,除11首引证诗外,其余诗词多为王阳明或其门人所作,在增强小说艺术美感的同时,亦有利于再现故事场景,展现人物心理及表达小说创作者情感等。而年谱与传记系史学之流,对抒情性要求不高,仅受“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27]的史学观点影响较深,认为“立功”高于“立言”,故更关注与朝廷政事相关的文书材料。

从人物生平的择取上来说,相比王阳明年谱及传记,《靖乱录》偏好使用彰显人物传奇事迹的情节。笔者对三种文本主要情节所占比例做一量化统计,见表2。

表2 三种文本王阳明人物生平篇幅比例表

观表2可知,《靖乱录》关于叙说王阳明破贼、平乱的文字占比达59.73%,高出《阳明先生年谱》31.46%;而《阳明先生年谱》叙写王阳明逝世的部分占文本总字数的47.39%,比率高出《靖乱录》40.36%。二者在表现王阳明人生不同阶段时所用文本比例差异巨大,主要原因是《阳明先生年谱》具有相对轻视情节趣味性的文体特征,年谱编撰者钱德洪等人乃为“宣明师训”“征师言”,[28]因而重视王阳明传播心学方面的行迹,而王氏晚年乃其心学集大成之时,因此着墨甚多;而《靖乱录》为小说之属,编写引人入胜的故事、吸引读者阅读兴趣乃其文体内在需求,故冯梦龙将主要笔力集中于描绘战争场面,凸显王氏用兵神勇莫测。

表2中,《王守仁传》《靖乱录 》看似皆较为偏好使用王阳明军事方面的素材,二者此部分的比例分别为47.6%、59.73%。然而对比诸多王阳明传记,又可发现,王世贞《弇州史料前集·王守仁传》对阳明先生事功的强调,并非传记共通的价值取向,如邓元锡《皇明书》中将王阳明列于“心学纪”,偏重择取表现王阳明心学思想的素材,关涉王阳明军事方面的篇幅仅占比7.02%。由此可见,传记注重选取代表性情节以凸显传者所欲表现的传主特征,《王守仁传》与《靖乱录 》在情节偏好上虽皆以事功为主、心学为辅,但前者多因王世贞主观上关注传主军事成就;而后者更多的是出于小说的文体需求,即重视小说情节的生动性和趣味性。传记小说文体的独特性由此可彰。

因此,从材料择取上来说,相比王阳明年谱及小说,《靖乱录》更加重视诗歌的使用,亦更为偏好使用吸引性强的人物生平情节,以此增强作品的可读性和趣味性。

《靖乱录》的创作具有鲜明的时代特色。有明一代,随着《三国志演义》的巨大成功,历史演义小说空前繁盛,数量众多,诸如《列国志传》《南北两宋志传》《岳武穆王精忠传》等作品成为小说界的主流新作。然而,随着前朝历史题材被书写殆尽,小说家们逐渐将视野转向了本朝,择取当代历史题材进入小说创作,甚至出现时事与小说几乎同步的“时事小说”,诸如《皇明英烈传》《戚南塘平倭全传》《胡少保平倭记》等皆是当朝历史小说,此创作潮流催生了《靖乱录》。《靖乱录》语言上的雅俗并用,使得它相比年谱和传记,能更鲜活地表现情节,促进王阳明事迹的传播;其叙议结合的行文方式,相比《阳明先生年谱》《王守仁传》,更能拉近小说与读者的距离,在强化叙述效果的同时,增强小说的劝诫作用;多种叙述方式的结合,又使得《靖乱录》不至于像年谱和传记一般平铺直叙,情节上更曲折有致、引人入胜;其对诗词的多加引用,对人物生平传奇情节的使用,提高作品艺术价值的同时,大大调动了读者的阅读兴趣。

综上,《靖乱录》与《阳明先生年谱》《王守仁传》在语言、议论方式、叙述方式、材料择取上存在一定差异,这些差异是《靖乱录》文体上有别于其他二者的综合体现,一定程度上彰显了小说文体的独特作用,值得后世之人细细挖掘。

注释:

① 据笔者统计,现存明代王阳明年谱有:《阳明先生年谱》三卷本,钱德洪等编,胡松与毛汝麒合刻于明嘉靖四十三年(1564);《王文成公全书》附录“年谱”三卷本,钱德洪等编,现存明刊本有隆庆二年(1568)郭朝宾等刻本、隆庆六年(1572)谢廷杰刻本、万历二十四年(1596)刻本、万历三十五年(1607)左宗郢刻本等;《阳明先生年谱》二卷本,收录于李卓吾所编《阳明先生道学钞》;《阳明先生年谱》一卷本,收录于施邦曜所编《阳明先生集要》;《阳明先生年谱》三卷本,收录于陈龙正、叶绍颙所编《阳明要书》;邹守益所作《王阳明先生图谱》等九种。因胡松与毛汝麒合刻本为钱德洪所编年谱首次付梓,后世王阳明年谱多翻刻此本或以此为母本进行重编,故笔者择此为王阳明年谱代表之作。

② 据笔者统计,现存明代王阳明传记有:雷礼《镡墟堂稿·阳明先生传》、雷礼《国朝列卿纪·南京兵部尚书王阳明行实》、黄绾《阳明先生行状》、耿定向《新建侯文成王先生世家》、王世贞《凤洲笔记·王守仁传》、王世贞《弇州史料前集·王守仁传》、尹守衡《明史窃·王守仁列传》、邓元锡《皇明书·王守仁传》、沈朝阳《阙里书·先儒王守仁》等九种。因王世贞为明代著名史学家,其《弇州史料前集·王守仁传》内容多为尹守衡《明史窃·王守仁列传》、沈朝阳《阙里书·先儒王守仁》等其他王阳明传记参考,甚至大段直录,可见此本影响较深,故笔者择此为王阳明传记代表之作。

③ 此表所列情节划分参考:(明)冯梦龙、邹守益原著,张昭炜编注:《王阳明图传》,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7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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