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坦福大学教师评议会的组织运行研究

田芬

摘   要：斯坦福大学教师评议会自1968年设立，至今已有52年的发展历程。教师评议会为斯坦福大学教师参与大学治理提供平台，是后者保持学术卓越的重要组织。文章以教师手册、教师评议会手册及教师评议会的讨论议题为分析对象，得出以下研究结论：斯坦福大学教师评议会是学术委员会代表机构，在学术治理中发挥实质性作用;教师评议会职能定位明确、组织制度和运行机制规范;教师评议会议题具有时代性、连贯性、广泛性，本质是学术治理能力的彰显;教师评议会的学术治理亮点表现为重视教学、注重科研、承担社会服务、营造风清气正的校园文化;教师评议会的借鉴意义在于其制度规范性、主席来源的多样性、决策有效性及学术文化的引领性。

关键词：教师评议会 学术治理 一流大学 学术卓越

在2020年QS世界大学排行榜上排名前五的高校为：麻省理工学院、斯坦福大学、哈佛大学、牛津大学、加州理工学院[1]。其中4所为美国的大学。有学者认为，“促使美国的大学在世界大学中保持卓越的原因在于其治理结构和政策适应当今世界学术工作者的需要”[2]。斯坦福大学自1904年成立学术委员会（Academic Council），至今已历经116年的发展;1968年，又成立学术委员会教师评议会（Faculty Senate of Academic Council，以下简称教师评议会），至今已有52年时间。斯坦福大学教师评议会是学术委员会的代表机构，在大学治理中发挥着重要作用。斯坦福大学第29届教师评议会主席迈克尔·布拉特曼（Michael Bratman）认为，“斯坦福大学教师评议会形成了自己的传统，成就伟大的大学取决于做重要决定时所遵照的程序”[3]。本文聚焦斯坦福大学教师评议会的产生、发展及运行，以教师手册（Faculty Handbook）[4]、教师评议会手册（Senate and Committee Handbook）[5]、教师评议会1968-2017年议题（Topics Discussion）[6]为分析对象，以期呈现斯坦福大学教师评议会这一重要学术治理机构的产生、运行制度及其实践亮点。

一、斯坦福大学教师评议会的产生

斯坦福大学是一所坐落于美国加利福尼亚州斯坦福市的私立研究型大学。该校位于硅谷的西北方，邻近帕罗奥图市。在1884年，利兰·斯坦福决定建立斯坦福大学。1891年10月1日，斯坦福大学在经过7年的规划和建设后敞开了大门，开始正式招生。1904年，由助理教授、副教授和教授组成的学术委员会诞生。这让大学教师第一次在大学治理中通过正式渠道发出自己的声音。学术委员会委员包括所有的终身教授和终身教职轨道的教师。这些成员每个季度召开一次会议。组织条款明确了学术委员会在课程和学术事务中的角色、权力和权威，并且建立执行委员会（Executive Committee）、咨询委员会（Advisory Board）和常务委员会（Standing Committee）。1904-1967年，这一结构一直保持不变（见图1）。

1968年，学术委员会和董事会决定以教师评议会（Senate of the Academic Council）取代执行委员会。这一变化包括多种原因。内部原因是：随着教师规模的逐渐扩大，学术委员会变成了一个巨型机构，越来越无法便捷和快速地处理事务，执行委员会太小，不足以处理有争议的议题。导致这一变化的外部原因：越南战争引起的校园内部混乱。教师评议会的功能设想包括两点：制定与课程、科研和教授相关政策的权威机构，包括设置新的学位项目;作为教师对管理、政策等提出质疑的信息沟通的平台。

如图2所示，教师评议会下设常务学术委员会（Standing Academic Council Committees）、常务委员会（Standing Committees of the Senate），主要负责制定与教学和科研相关的政策。这些政策经教师评议会批准后生效。常务学术委员会下设计算机信息委员会、毕业生研究委员会、图书馆委员会、科研委员会、本科生录取和经济援助委员会、本科生标准和政策委员会。常务委员会下设审议委员委员会（Committee on Committees）、计票人委员会（Committee of Tellers）、规划和政策指导委员会（Planning and Policy Board）、评议会筹划指导委员会（Steering Committee）四个委员会。

斯坦福大学教师评议会是执行学术委员会权力最重要的学术机构，为教师提供了参与制定大学政策的通道，有利于提升政策质量并获得教师对于大学发展走向的支持。教师评议会的重要性集中体现为促进共同治理，这是一所大学成功的关键。[7]

二、斯坦福大学教师评议会的运行

（一）斯坦福大学教师评议会

1968年4月11日，学术委员会通过教师评议会章程，5月16日章程经董事会批准生效。教师评议会是学术委员会的代表机构。教师评议会行使学术委员会授予的所有学术管理的权力和责任，具体包括制定学术政策和科研政策、授予学位、评审课程相关事务等类似项目的决策权、审议权及咨询建议权等。教师评议会是被授权组织，做出的任何决定需要提交学术委员会审查。

第一届教师评议会于1968-1969年召集委员，包括56位投票成员和15位当然委员。当然委員由大学校长、教务长、7个学院的院长、学术秘书及其他主要的学术管理人员组成。委员任期为2年，实行交错任期制。根据教师评议会章程，15位当然委员和3位学生旁听席有权发表观点，但是无投票权。教师评议会的会议需向学术委员会的所有委员公开，但是只有教师评议会委员才有发言权。 教师评议会中设置学生旁听席是一大亮点，有利于促进学生参与大学治理。我国学者也意识到，在相关委员会中设置旁听席，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防止学术权力缺位、错位甚至越位，避免因此导致的学术资源配置效率低下的问题。[8]

教师评议会所有会议做出的决定和投票，在会议结束7天之内需提交书面报告至学术委员会。教师评议会的会议包括两种类型：一是例会，每年至少10次例会，其中，七月、八月不召开例会;二是特设会议，只要符合评议会的程序，任何时候都可以召开。教师评议会召开的所有会议人数均符合相应章程规定的法定人数，教师评议会从中选举一位主席和一位副主席，任期为一年。主席掌管教师评议会筹划指导委员会，并且是规划和政策指导委员会的当然委员。教师评议会主席不能参加会议时，由副主席代替履行职责。

（二）教师评议会下设重要机构

每一学年，教师评议会从其所有委员中选举1名主席、1名副主席和4名成员，共计6名成员组建成评议会筹划指导委员会。此外，大学校长、教务长及学术秘书是无投票权的当然委员。评议会筹划指导委员会委员与校长、教务长一起为大学发展服务。每年春季，教师评议会新当选或连任的委员选出下一届评议会筹划指导委员会的主席、副主席及其他委员。依据投票数量，决定主席和副主席人选。评议会筹划指导委员会每年提名一次委员会委员。委员最多连任两次，最长任期为2年。

1992年春季，教师评议会成立新的规划和政策指导委员会，包括10名投票委员，其中7名是学术委员会委员，任期为3年。该委员会作为校长和教务长正式的咨询机构，主要职责是：将学术视野和学术抱负结合;观察大学的长期趋势和影响;规划学术政策。

（三）教师评议会与学术委员会的关系

在斯坦福大学学术机构中，学术委员会是最高学术机构。学术委员会的权力通过教师评议会、咨询委员会等专门委员会实施。当教师评议会做出复议决定时，需要学术委员会审查通过。通过复议的条件是：1/3的评议会委员，50个学术委员会委员，2/3的委员认定该决定影响重大。复议决定做出后，需要在3周之内提交给学术秘书。学术秘书需要考虑复议时间将安排在一次特设会议或下一次例会。如果下一次例会时间超过4周，需要安排一次特设会议。特设会议需要不低于学术委员会委员20%的人数出席，会议做出的决定不具有官方效力。

三、斯坦福大学教师评议会议题回顾

斯坦福大学教师评议会具有完整的组织结构和严格的职权规定，其具体运行状况和发挥的功能可以通过其决策议题的重要性及其范围等检视。教师评议会讨论的议题的实质是其承担的学术事务，是其治理的客体。1968-2017年，斯坦福大学教师评议会共计讨论议题364个（包括重复），平均每年7个议题。议题每年数量不一，最少是3个，最多是13个。所有议题分为以下四大类。

（一）大学外部关系处理相关议题

大学不是在“真空”中办学，而是需要不断地和外界进行互动。斯坦福大学与国内关系的议题，可以分为三种。第一种，大学与政府的关系，如政府对高等教育管制的影响等议题;第二种，大学与当地社区的关系，如重申支持斯坦福大学对本地社区、身份、尊严及空间的承诺;第三种，大学与企业的关系，大学获得企业的资助等。

斯坦福大学与国外关系的议题类型多样，包括斯坦福大学的国外研究项目的启动、终止、持续情况，斯坦福大学相关投资实践，如斯坦福大学从摩托罗拉公司条件性撤资、在南非选择性地撤资政策等。

（二）大学内部规划相关议题

斯坦福大学内部面临复杂多变的问题，包括大学内部结构调整和大学结构之间的关系。

第一，机构设置和结构性重组。机构设置的相关议题如成立医学院教师评议会等。结构性重组的相关议题如重组人文科学学院等。

第二，理顺大学内部关系，相关议题包括探讨大学和斯坦福研究所的关系。1968-2017年，斯坦福大学和胡佛研究所的关系共7次被列为讨论议题。此外，厘清各个委员会之间的关系，比如厘清新的本科生标准委员会和政策委员会的关系，也是教师评议会关注的议题。

第三，校园内部规划，相关议题包括校园的分类研究、校园骚乱及回应、无烟校园、斯坦福的土地使用等。

第四，财务问题，主要议题包括大学财务削减状况、财务决策结构的变化、财政危机及其影响、联邦财政危机对科研潜在影响的持续跟进等。

（三）教职工群体相关议题

与教职工相关的主题包括教职工招聘、任用、管理、退休、诉求等方面的议题（见表1）。可以看出，自教师评议会成立以来，教职工相关议题就占据重要位置。在教职工招聘环节，注重消除歧视，促进公平。注重促进教职工多样性，增加女性及少数族裔代表。这些改变是1965年以来美国发起的平权运动（Affirmative Action）在教职工招聘环节的体现[9]，即采取积极措施，增加女性、少数民族群体在就业、教育、文化方面的代表性。在教职工招聘中有一个特别的现象是学术职业夫妇（Dual-career academic couples）[10]，即夫妻两个人都从事学术工作，学院同时聘任一对夫妻教师。招聘学术夫妻可能有潜在的不公平或招聘到不称职的教职工的风险。在教职工管理环节，主要包括各层次、各类型的教职工纪律、用房、薪水、福利等問题。

（四）学生群体相关议题

学生是大学教育和发展的重要对象，是大学存在的根本意义。学生群体相关议题可大致划分为学生群体总体、本科生教育、研究生教育三类议题。

1.学生群体总体相关议题

学生群体总体相关议题，既包括招生、培养（选课、考试）、评价、就业等环节，也包括学生的心理健康、道德规范、捍卫公正及其他方面的议题（见表2）。在考试准备环节，设置了“最后期限周”（Dead Week）[11]，具体是指每个秋季或春季学期期末考试前的最后一个上课周，旨在为本科生保障一周的可持续和可预测的学习时间。在评价环节，“分级政策”（Grading Policy）[12]是对于在截止日期后提交任务（课程作业、课程计划、报告等）学生的一种惩罚措施，以每天减少1分作为具体惩罚方式。在就业环节，通过“连接教育、抱负和有意义工作”（Bridging Education，Ambition and Meaningful Work，BEAM）[13]职业服务的新方式，为学生实习、就业、网络项目提供机会和指导。在道德规范方面，《荣誉法典》（Honor Code）于1921年执行[14]，是学生编纂的对于学术诚信的声明;基本行为规则（Fundamental Standard）[15]，自1896年开始实行，为斯坦福大学的学生提供行为标准。斯坦福大学的学生需要敬畏秩序、道德、个人名誉及其他人权利。在遵守法律法规方面，第九款进程（Title IX Processes）[16]，源于1972年《教育修订方案》第九款规定，主要内容是预防人际关系中的软暴力，具体如下：停止、预防和处理人与人之间的暴力;通过教育、多元文化改善性别歧视状况。

2.本科生教育相关议题

斯坦福大学作为世界一流研究型大学，非常重视本科生教育，于2000年发起本科生教育运动，相关议题见表3。

3.研究生教育相关议题

斯坦福大学作为世界一流大学，研究生教育相关议题中包括研究生招生、学习情况、教学相关、博士学位相关及其学业完成情况，具体议题如下：斯坦福大学研究生招生中注重消除歧视;研究生学习调查的最终报告;研究生教育的教学;要求博士学位项目在4年内完成学业; 博士学位数量过剩的问题;由于学术原因，研究生退学问题。

教师评议会作为学术委员会的代表机构，是大学的核心组织机构。教师评议会议题具有如下特征：涵盖的主题广泛，体现为既包括宏观议题（诸如学术自由、政府与大学的关系），也包括一些微观议题;每年聚焦的议题具有一定的针对性;不同年份的议题表现出一定的延续性及问题解决的有效性;很多议题持续跟进，比如大学投资问题、教职工住房问题等。

教师评议会的议题体现大学的核心职能。第一，重视教学。教学是大学的第一职能，教师评议会讨论的议题直接与教学相关，有利于提升大学教学质量，促进大学教学功能的发挥。强调教学文化，加强教学评估，并重视学生参与教学评估。

第二，注重科研。科研是大学活力的重要保障，具体包括：制定科研的相关保密政策、关于科研成果转化问题相关规定、科研所有权问题、多作者论文的政策指南、斯坦福同步辐射实验室（Stanford Synchrotron Radiation Laboratory，SSRL）、斯坦福直线性加速器中心（Stanford Linear Accelerator Center，SLAC）科研成果署名问题、保留和有权使用科研数据的政策、反思科研结果运用造成的潜在影响、在意外情况下保护科研的相关政策。这些学术议题的探讨，对于避免学术不端、做出合理的学术仲裁具有重要意义。

第三，关注社会服务。社会服务是社会与大学之间的重要纽带，具有全球化的理念并付诸实际行动。斯坦福大学置身于世界、置身于本国、置身于当地社区思考问题[17]，致力于解决全球难题，培养日益复杂世界的领导者。以“斯坦福能源系统创新项目”（Stanford Energy System Innovation Project，SESI）[18]为例，自1980年开始，斯坦福大学就探索能源使用，减少资源使用，并用于支持大学教学、科研和公共服务职能的实现。

第四，注重营造风清气正的学术氛围，培育平等、多元、健康的校园文化。相关议题如下：维护学术自由，没有学术自由，大学很难实现教学卓越或科研卓越，基于学术自由声明形成处理不公事件的规则;注重维护公正，及时解决不公正事件，并成立相应的公正委员会，同时注意处理不公平事务;注重消除歧视，比如语言平权运动的解决方案决议。此外，在教师招聘环节及研究生录取环节都有相应的平权运动。

四、斯坦福大学教师评议会运行的启示

我国2015年发布的《统筹推进世界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建设总体方案》[19]提出建设世界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其中，完善内部治理结构是重要的改革任务，即“加强学术组织建设，健全以学术委员会为核心的学术管理体系与组织架构，充分发挥其在学科建设、学术评价、学术发展和学风建设等方面的重要作用”，构建并完善以学术委员会为核心的学术治理组织是当前“双一流”建设的核心内容，符合高等教育办学规律，有利于实现大学的办学理想和使命[20]。斯坦福大学教师评议会作为最高学术治理机构，为学术人员提供了一个有效参与治理的重要平台，是斯坦福大学学术卓越的重要保障。斯坦福大学教师评议会运行状况，对探索符合中国大学运行的学术治理模式的启示如下。

（一）制度规范性是教师评议会有效运转的根本前提

教师评议会制度规范性具体体现为三点。第一，教师评议会相关文件之间的“兼容性”。斯坦福大学的教师手册及教师评议会手册中详尽介绍了大学治理的相关文件，包括《学术委员会组织条款》《教师评议会章程》《教师评议会议事规则》及其评议会相关委员会的管理政策等。这些文件之间存在差异，但又相互补充，在相关内容规定方面保持一致。第二，教师评议会与不同类型组织（包括学术治理组织、行政组织）之间分工明确。第三，教师评议会的权限、职能、委员组成、会议召开、议事及复议等有具体规定，具有非常强的可操作性。得益于制度的规范性，斯坦福大学教师评议会结构完备、功能多元，真正担负起大学学术治理的职责，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当前，《高等学校学术委员会规程》[21]、新修订的《高等教育法》等[22]，高度重视发挥学术委员会在我国高校内部学术治理機构中的作用，为确保学术委员会的规范提供了重要的制度环境。

（二）主席来源多样性是教师评议会保持活力的重要保障

斯坦福大学教师评议会的主席在其运转中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教师评议会每年评选一位主席，基本不连任，有利于评议会对于学术治理保持充沛的精力及高度敏感性。其中一个特例是帕特里夏·P.琼斯（Patricia P.Jones），同时出任1988-1989年的主席（春季）与1993-1994年的主席。1968-2018年，共有51位教师评议会主席。教师评议会主席的多样性主要体现为学科和性别多样两个方面。从学科角度，教师评议会主席的学科背景非常多元，51位教师评议会主席的学科背景涉及29个学科（见表4）。从性别角度，1980-1981年第一次由女性委员出任教师评议会主席。1988-1989年，评议会第二次选出女性主席。迄今，女性主席共计12届，占比约23.5%。由于同一位女性委员出任两次，共计11位女性主席。具体分布：1968-1990年，共3位女性主席;1990-2000年，3位女性主席;2000-2010年，3位女性主席;2010-2018年，3位女性主席。教师评议会主席学科背景多元，有利于运用不同学科的思维方式，促进全校范围内各个学科在均衡发展的基础上追求卓越。整体上，教师评议会主席的性别比例上虽然有一定的失衡，但从历史的眼光来看，这种失衡的情况在逐渐改善。教师评议会主席性别的均衡化发展，与其倡导的学术职业性别平等及增加女性代表性等理念契合。总之，教师评议会主席学科背景的多元化和性别均衡化有利于提升教师评议会的活力。

（三）决策有效性是教师评议会的立足之本

教师评议会决策的有效性表现为两个方面。一方面是从决策效果角度，即决策质量对决策预期的达成度;另一方面是从决策过程角度，即决策进展的速度。无论是决策效果的有效性或者决策过程的速度，都影响教师评议会职能发挥及其他机构的认可。国外学者关注教师评议会决策的有效性并提出相应建议，“如果教师评议会想在现代大学中有一席之地，其运行本身必须是有效的，并且也要被认可为是有效的。为了确保评议会的有效性，提出评议会的目标声明，从而发挥评议会在大学共同治理中的角色。这份声明包括教師评议会存在的理由是什么？价值和信仰是什么？教师评议会的应然状态是什么样的？成功的教师评议会的外显特征是什么？[24]。斯坦福大学教师评议会通过遵守规范制度，切实关注并解决重要学术议题，促使教师评议会有效运转，保障了教师评议会在大学治理中始终能发出有影响力的声音。

（四）培育学术文化的引领性

教师评议会关注的学术议题非常广泛。既基于宏观图景思考议题，也关注微小的可操作性议题;既考虑当前迫切需要解决的议题（教职工用房问题），也考虑具有长远影响的问题（资金情况预测）;既关注校园内部关系议题，也关注校园对外关系议题;既关注不同类型的教职工问题，也关注女性教职工问题;既关注本科生问题，也关注研究生相关议题等。面对纷繁复杂的议题，在大学组织中特别需要培养健康的、浓郁的、有凝聚力的并具有引领性的学术文化。这种学术文化，有利于调动教师评议会成员参与决策的积极性，有利于在沟通过程中保持倾听、沟通及协商的氛围，有利于实现有效的学术治理。

注释：

①预备役军官训练营（Reserve Officers Training Corps，ROTC），指斯坦福大学本科生同时接受军事培训和大学教育。课程时间为4年，为大学一、二年级的学生开设两年的基本课程，高阶课程在大学三、四年级开设。

②思考至关重要（Thinking Matters），该项目课程设计的目的在于帮助学生提出严格而真实的问题、多元化的观点和以独特方式解答问题的能力。

③大二学生学院（Sophomore College）项目，为酷爱学习的学生提供每天与斯坦福大学教师以研讨形式交流的机会。

④思维方式或行动方式（Ways of Thinking/Ways of Doing）项目，要求视野宽广，关注大学教育的两个重要方面：思维和行动。

⑤介绍性研讨会（Introductory Seminars）项目，包括大学一年级新生、大学二年级学生及老师们。该项目是一条科研项目的通道，可以将大学一年级新生和教师评议会连接。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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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SCHMIDT P.Faculty leaders at American U. seek old-school rights for a New Work force[J]. Chronicle of Higher Education，2011，57（39）：15-16.

[3]Spotlight at Stanford Search Results. Stanford University Faculty Senate Records[EB/OL].（2017-07-28）[2019-06-30].https：//exhibits.stanford.edu/stanford-senate/catalog？utf8=%E2%9C%93&exhibit_id=stanford-senate&search_field=full_text&q

[4]Faculty Handbook of Stanford University[EB/OL].（2017-09-01）[2019-06-28].https：//facultyhandbook.stanford.edu/sites/g/files/sbiybj9611/f/handbook_ pdf_05_09_2019_0.pdf.

[5]Senate and Committee Handbook of Stanford University[EB/OL].[2019-06-28]. https：//facultysenate.stanford.edu/.

[6][23]Faculty Senate 50th of Stanford University [EB/OL].[2019-06-28].https：//web.stanford.edu/group/senate50th/.

[7]TRACHTENBERG B. Advice for a New Faculty Senate Chair： Stepping into an elected leadership role is never easy——not even when you know the institution and your colleagues well[J].Academe， 2018，104（3）：27-31.

[8]李红伟，石卫林.大学章程关于学术权力制约机制的规定——基于美、英、德三国大学章程的文本比较[J].高等教育研究，2013（7）：35-38.

[9]Stanford Encyclopedia of Philosophy： Affirmative Action[EB/OL].（2001-12-28）[2019-06-28].https：//plato.stanford.edu/entries/affirmative-action/.

[10]Stanford News Release. Stanford study shows dual-career academic couple hires on the rise [EB/OL].（2008-08-20）[2019-06-28].https：//news.stanford.edu/pr/2008/pr-dualhire-082008.html.

[11]Dead Week and Finals Week[EB/OL].[2019-06-28].https：//www.provost.iastate.edu/academic-programs/dead-week.

[12]Grading Policy[EB/OL].[2019-06-28].http：//people.cs.pitt.edu/～chang/153/policy.html.

[13]BEAM，Stanford Career Education[EB/OL].[2019-06-29]. https：//beam.stanford.edu/.

[14]Office of Community Standards. Honor Code in Stanford University[EB/OL].[2019-06-28]. https：//communitystandards.stanford.edu/policies-and-guidance/honor-code.

[15]Office of Community Standards. Fundamental Standard in Stanford University[EB/OL].[2019-06-28]. https：//communitystandards.stanford.edu/policies-and-guidance/fundamental-standard.

[16]Stanford University. Title IX Office[EB/OL].[2019-06-28].https：//titleix.stanford.edu/.

[17]Faculty Senate： Encouraging active listening， engagement[EB/OL].（2015-09-25）[2019-06-28].https：//news.stanford.edu/2015/09/25/facsen-first-meet-092515/.

[18]Stanford concludes transformative campaign：Stanford Challenge[EB/OL].[2019-06-28]. https：//news.stanford.edu/news/2012/february/stanford-challenge-concludes-020812.html.

[19]國务院关于印发统筹推进世界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建设总体方案的通知[EB/OL].（2015-10-24）[2019-06-26].http：//www.gov.cn/zhengce/content/2015-11/05/content_10269.htm.

[20]别敦荣.大学学术委员会的性质及其运行要求[J].中国高等教育，2014（8）：27-30.

[21]高等学校章程制定暂行办法（教育部令第31号） [EB/OL].（2011-11-28）（2019-06-14）. http：//www.gov.cn/flfg/2012-01/09/content_2040230.htm.

[22]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政府门户网站.中华人民共和国高等教育法[EB/OL].（2016-06-01）（2019-06-14）.http：//www.moe.edu.cn/s78/A02/zfs__left/s5911/moe_619/201512/t20151228_226196.html.

[24]DSOUZA，DERRICK E，ClOWER L. Developing a Mission Statement for a Faculty Senate[J].Planning for Higher Education，2011，39（2）：15-24.

编辑 吕伊雯   校对 徐玲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