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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社会群体社会信任的影响因素分析

2020-07-26陈梅

理论与创新 2020年11期
关键词:青年群体

【摘  要】基于2017年青岛市青年发展状况综合调查数据,本文探讨了影响青年群体信任水平高低的各种因素。分析表明教育程度、家庭关系满意度、邻里关系满意度、参加社区活动的频率、自我期望对青年群体的人际信任有重要影响,教育程度、邻里关系满意度、参加社区活动的频率、自我期望对青年群体的社会组织信任有重要影响。

【关键词】青年群体;人际信任;社会组织信任

引言

社会信任问题影响广泛,从政策的实施制定到经济社会的发展,每一项都需考虑社会的信任状况。信任问题受到社会学、心理学、政治学、经济学等很多领域关注。随着工业化水平的发展,从熟人社会到陌生人社会的发展,社会的匿名性等特征凸显,社会信任水平也发生了变化,尤其是青年群体最易受到新鲜事物的影响,本文基于青岛市青年发展状况综合调查数据来分析影响青年群体的社会信任水平的因素。

1.文献综述

在社会信任领域,许多研究从不同的视角对不同的社会群体信任进行分析。青年群体的社会信任水平一直是社会各界关注的重要方面,心理学、社会学及教育学对青年的社会信任问题进行了详实的研究。

1.1青年群体社会信任水平发展变化的研究

社会结构变迁、社会的发展进步会投射到青年社会心态的变迁路径中。周晓虹提出用“中国体验”这一范式解读中国人民在宏观变迁的背景下发生的价值观和社会心态方面的微观变化,宏观的社会结构变迁是中国体验的发生背景,是影响微观层面社会心态嬗变的重要变量。②改革开放带来的变化是深远的,从宏观的社会结构到微观的心理体验都发生了变化。邓志强研究了改革开放以来,中国青年社会心态发展过程,包括萌生、徘徊、复苏、发展和成熟五个阶段,表明了经济结构、政治结构和社会结构变迁与青年社会心态有很强的关联性,不同时代的青年有不同的特征和变化。

1.2青年群体的社会信任水平影响因素的研究

有很多因素影响社会群体的社会信任水平,随着中国市场化程度的提高,社会分工持续细化,契约精神得以重塑,社会信任水平发生变化。赵新宇等利用2010中国综合社会调查数据考察市场化对居民信任水平的影响。研究结果表明市场化对不同地域的居民有不同水平的影响,市场化与居民信任感之間存在 U 型关系,只有市场化达到一定程度后,居民的信任感才会增加;东部地区的市场化能够促进居民信任感的提高,西部地区的市场化与居民信任感之间呈U 型关系,而中部地区二者关系并不明显。

赵德雷在社会认同的视角下,分析城市对青年人吸引力的影响因素。研究选取哈尔滨、深圳及黑龙江的垦区三个地方的社会心态调查数据,分析三个地区的青年的社会信任水平,以此来分析不同水平的社会信任状态。由于熟人社会和陌生人社会信任差异的不同,研究设计包括了项目对内群体的信任和外群体的信任,研究表明,深圳对外群体的信任水平最高,对内群体的信任水平最低,而三线城市垦区对内群体的信任水平最高,但对内群体的信任水平最高。这可能与城市发展水平中的城市结构有关,有关社会信任的城际差异表明一个城市要增加其吸引力,尤其是对青年群体的吸引力,除了物质层面的吸引,还需要增加精神层面的吸引。刘伶俐等2015年对青年群体影响因素进行调查研究,文中从青年群体的个人特征、家庭因素、社区环境、社会认同等四个方面分析全国20个省市青年群体社会信任的影响因素。研究表明每个因素对于青年的社会信任均有不同程度的影响。

2.研究工具说明及概念界定

2.1研究所用工具

本文采用数据为2017年青岛青年发展状况综合调查数据(QYDS),问卷包含调查对象共有5009个,分为调查对象背景信息、10个量表,及访谈记录三个部分。其中第10个量表所测项目正是社会信任与社会支持。本文的研究主题社会信任共包括两个问题,对社会组织的信任状况及对人员的信任状况,其中对社会组织的信任包括7个问题,对社会人员的信任包括11个问题。

2.2概念界定及变量基本状况

随着人们对现代化生活的追求,个人投机、市场逐利等行为使得信任问题不再是理所当然的,学界开始关注社会的信任机制问题。社会学、心理学、政治学等学科对信任问题都有所研究,但是学界至今未形成信任的统一界定。

卢曼从新功能主义的视角出发将信任界定为:信任是一种减少社会交往复杂性的机制,即信任是社会简化机制。③在此基础上,卢曼区分了人际信任与制度信任。学界对信任的分类主要遵循韦伯的二分法,即将信任区分为特殊信任与普遍信任,前者以血缘关系为基础,后者以信仰共同体为基础。本文将青年的社会信任分为两个维度,对人员的信任及对某一社会组织的信任。选取了反映青年群体个体特征、家庭因素、社区环境、社会认同作为解释变量,由此建立相应的回归模型。该模型中反映个体特征的解释变量包括年龄、性别、教育程度和党员身份;家庭满意度反映家庭特征; 反映社区因素释变量包括参加社区活动及与邻居的关系;对自我能力的肯定反映社会认同。

在个人特征中,男性占54.1%,女性占45.9%,政治面貌中,党员身份的占据16.4%,教育程度中本科以上占37.9%。家庭因素能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在家庭关系满意度中,从表1可以看出,在家庭满意度上均值比较大,说明大部分青年对家庭感到满意。从频率分析中53.9%的青年对家庭关系感到非常满意,比较满意的占据27%,“一般”“不太满意”“非常不满意”的分别占据15.5%、2.3%、1.3%。社区生活是青年社会化的重要场所,在社区因素的“社区活动的参与频率”中,有11.6%的青年表示经常参加社区活动,50.2%的青年表示偶尔参加社区活动,30.6%的成员表示从未很少参加,从未参加的人占7.6%。在邻里的关系中,有37.6%的青年表示非常满意,有36.3%的青年表示很满意,“一般”、“不太满意”“非常不满意”的占据21.8%、3.4%和9%。这表明青年群体对社区生活总体上时呈现积极状态的。在社会层面上,以“付出努力,我一定能解决大多数的难题”为指标,1.4%的成员表示完全不同意,3.8%的成员表示不太满意,19.2%的表示一般,47.4%表示比较同意,28.1%表示非常同意,这表明大多数青年群体在总体上对自己是充满信心的,对社会也是认同的。

3.对青年群体人际信任、社会组织信任的回归分析

通过多元线性回归建立起“性别”“政治面貌”“教育程度”“家庭关系满意度”“邻里关系满意度”“参加社区生活的频率”“付出努力,我一定能解决大多数难题的”与“对人际关系的信任度”之间及与“对社会组织的信任度”之间的回归模型,如表1。在表1中,左侧数据为对人际关系的信任,右侧为对社会组织的信任,表格结尾处第一个R为对人际关系的回归分析,后一个R为对社会组织的回归分析。

3.1青年群体人际信任水平的回归分析

从上述复回归分析摘要表1中,可以发现“性别”“政治面貌”“教育程度”“家庭关系满意度”“邻里关系满意度”“参加社区生活的频率”“付出努力,我一定能解决大多数难题的”七个自变量与“人际信任”效标变量的多元相关系数为0.330,多元相关系数的平方为0.109,表示七个自变量共能解释“人际信任”变量10.9%的变异量,这个数据表明表1中有关人际信任的回归模型解释力比较低。七个自变量的标准回归系数中,除性别外均为正数,表示七个自变量中性别对“人际信任”的变量的影响为负向,其他变量对“人际信任”变量的影响为正向。在回归模型中,通过对回归系数的显著性检验发现,对“人际信任”变量有显著影响的预测变量为“教育程度”“家庭关系满意度”“邻里关系满意度”“参与社区活动的频率”及反映自我评价的“付出努力,一定能解决大多数难题”五个。从标准回归系数来看,“邻里关系满意度”与“付出努力,我一定能解决大部分难题”的β系数绝对值较大,表示这两个预测变量对人际关系信任度有较高的解释力,“性别”和“政治面貌”这两个变量对人际关系满意度变量的变异解释甚小。

(1)个人特征对青年群体的人际信任的影响分析。在青年群体的个人特征中,本文选取了“性别”“政治面貌”“教育程度”三个因素来衡量,从表1看出,只有教育程度一个预测变量通过了显著性检验,标准系数为0.75,系数较大,说明教育程度对人际信任具有较强的解释力。即随着教育水平的提高,对人较为信任,这反映出青年群体通过学校教育,能够在和同龄人的互动中实现社会化,对他人的社会行为有较高的预测度,从而更有可能信任他人。

(2)家庭因素對青年群体的人际信任的影响分析。本文选取对家庭关系的满意度作为家庭因素对人际信任的影响体现,从常识来说,对家庭关系越满意,越有可能对人际关系感到信任。在表1中,家庭关系满意度对人际关系信任度的影响标准系数为0.069,且通过了显著性检验,这说明对家庭关系感到满意的群体更容易对人际关系感到信任。一种解释是青年在处理人际关系中会将家庭关系处理的原则运用其中,从而呈现信任水平较高的情况。③家庭是社会化的重要场所,在家庭中个人建立起对社会的认知,个人对家庭关系感到越满意,其人际信任水平越高。

(3)社区因素对青年群体的人际信任的影响分析。社区对青年群体的人际信任水平有重要的影响,本文从“对邻里关系的满意度”与“参与社区活动的频率”来展现社区因素对人际信任的影响。一般说来,青年越经常的参与社区活动,对邻里的关系感到越满意,则对人际关系的信任度越高。从表1来看,邻里关系的满意度的预测变量的标准化系数为0.204,参与社区活动的预测变量的标准系数为0.093,二者均通过了显著性检验,这证明与猜想相符,邻里关系与参与社区活动的频率对人际信任有显著性影响,且这种影响是正向的。唐有财等人通过实证研究认为,人际交往的范围扩大与频率增加可以促进人际信任水平。

(4)社会因素对青年群体的人际信任的影响分析。在社会因素中通过自我期望“付出努力,我一定能解决大部分难题”来体现社会因素对人际信任程度的影响,在“付出努力,我一定能解决大部分难题”中,回答越为肯定,表明对自己的期待越高,一定程度上反映对社会的满意度越高,对社会认同越积极。从表1可以看出,自我肯定一项的标准化系数为0.138,通过了显著性检验。即对自我的期望越高,对人际关系的信任度越高,这里很有可能是通过社会认同来发挥作用的。

3.2青年群体社会组织信任水平的回归分析

在对社会组织的信任回归分析中,从上述复回归分析摘要表表1中,可以发现“性别”“政治面貌”“教育程度”“家庭关系满意度”“邻里关系满意度”“参加社区生活的频率”“付出努力,我一定能解决大多数难题的”七个自变量与“人际信任”效标变量的多元相关系数为3.19,多元相关系数的平方为0.99,表示七个自变量共能解释“人际信任”变量99%的变异量,这个数据表明表2中有关社会组织信任的回归模型解释力很高,模型有效。七个自变量的标准回归系数中,除政治面貌外均为正数,表示七个自变量中政治面貌对“社会组织”的变量的影响为负向,其他变量对“社会组织信任”变量的影响为正向。在回归模型中,通过对回归系数的显著性检验发现,对“社会组织信任”变量有显著影响的预测变量为“教育程度”“邻里关系满意度”“参与社区活动的频率”及反映自我评价的“付出努力,一定能解决大多数难题”四个。从标准回归系数来看,“邻里关系满意度”“参与社区活动的频率”与“付出努力,我一定能解决大部分难题”的β系数绝对值较大,表示这三个预测变量对社会组织的信任有较高的解释力,“性别”和“政治面貌”“家庭关系满意度”这三个变量对社会组织信任度的变异解释甚小。

(1)个人特征对青年群体社会组织信任的影响分析。在个人特征对社会组织信任水平的影响中,性别与政治面貌同样未通过显著性检验,教育程度预测变量的β系数为0.075,表明教育程度越高,对社会组织越是信任。可能的解释是对教育程度越高,对社会政策的了解程度越高,与各种社会组织的交往越密切,所以社会组织的信任度越高。

(2)家庭因素对青年群体社会组织信任的影响分析。家庭关系满意度的标准系数为0.02,未通过显著性检验,这表明家庭关系满意度虽然对人际关系的信任水平有显著的正向影响,但是对社会组织的信任水平没有显著的影响。很可能是因为家庭因素在更大的程度上是对人际交往产生影响,但是对社会组织的影响并不突出。

(3)社区因素对青年群体社会组织信任的影响分析。从表1可知,邻里关系的满意度的标准化系数为0.191,社区活动的参与频率的标准化系数为0.113,二者均通过了显著性检验,对社会组织的信任水平产生正向的影响。也就是对邻里关系的满意度及参与社区活动的频率的差异不仅反映了人际交往的差异性,同时这种差异很大程度上影响了青年群体对社会组织的信任水平。

(4)社会因素对青年群体社会组织信任的影响分析。社会认同“付出努力,我一定能解决大多数困难”对社会组织的信任水平会产生正向的影响,标准化系数为0.148,回归系数通过了显著性检验。一般来说,青年群体对自身行为的影响与被影响因素总是与其认同度联系在一起的,因此社会认同对于青年群体的制度信任水平具有重要影响。对社会越是认同,对社会组织的信任程度越高。

4.结论与讨论

人类作为社会动物生活在一起,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是社会生活的基础。本文以青岛市青年群体的社会信任为研究对象,探讨影响青年群体的人际信任和社会组织信任水平的不同因素。上述各维度的预测变量对青年群体的人际信任与社会组织的信任产生了不同的影响。对于青年个人特征而言,性别、政治面貌影響不大,但教育程度对于信任水平有较大的影响。所受教育水平越高,对社会组织和人际关系的信任水平越高。家庭是个人社会化的最初的场所,

家庭关系的满意程度影响了青年群体在以后的人际交往中的信任水平,青年群体在家庭中的满意度越高,青年群体的人际信任水平越高。家庭中的积极因素会促进个人的人际交往。

社区是一个人社会化的重要场所,社区是家庭与社会之间的连接点,在社区中的状态大致反映一个人在社会中的行为特点。对邻里关系越满意、越经常的参与社区活动,表明一个人在社区中的状态越积极。积极的状态会促进个人对社会的评价朝正向发展,对人际关系与社会组织的信任水平越高。自我期待反映个人对社会的认同情况,对自我的期待越高,说明对社会的认同度就高,社会信任水平就高。用帕累托的精英循环论来理解,社会应该保证个人发展上升路径的畅通。

注释

①陈梅,山东省青岛市中国海洋大学国际事务与公共管理学院2018级硕士研究生,266100.

②刘伶俐,吴江龙.青年群体社会信任影响因素分析——基于全国20个城市的调查[J].中国青年社会科学,2015,(05):120-125.

③刘伶俐,吴江龙.青年群体社会信任影响因素分析——基于全国20个城市的调查[J].中国青年社会科学,2015,(05):120-125.

参考文献

[1] 翟学伟.信任的本质及其文化[J].社会,2014,34(1).

[2] 赵新宇,郑国强.市场化带来了信任吗——基于中国综合社会调查数据的实证研究[J].吉林大学社会科学学报,2018,58(05).

[3]赵德雷.信任与公平:青年社会心态的区域比较[J].中国青年研究,2016,(05).

[4]刘伶俐,吴江龙.青年群体社会信任影响因素分析——基于全国20个城市的调查[J].中国青年社会科学,2015,(05).

作者简介:陈梅(1995-),女,汉族,本科,山东青岛人,硕士在读,研究方向为海洋社会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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