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畔的情人
2020-07-25王汉之
王汉之
那一年冬天,江南天堂杭州的天气和青藏高原的差不多,冷气袭人,我和朋友在西湖边上一家咖啡屋里享受着江南和风的吹拂,按照当地人的说法悠闲地“问茶”。无意间,袅袅飘浮的高原独有的旋律,像顶尖的“龙井”茶一样扑面而来,沁人心脾:
“……
我痴情的托素湖啊,
我亲亲的可鲁克湖,
湖畔的情人耶美丽的小城哦,
草原的姑娘啊,
就是心中这座美丽的城
……”
我惊奇地问朋友,“这不是唱我们的德令哈吗?”朋友平静地说,这是我们的本土抒情歌曲《湖畔的情人美丽的城》……
哦,德令哈从青藏高原走进了江南人间天堂杭州,我眼前浮现出辽阔的地平线上,远远望去太阳、山峦、云朵倒映在湛蓝的水面,天鹅、海鸥、黄鸭在水上游弋,渔船、游艇激起朵朵白浪……一幅自然天成的水墨画呈现在眼前。这就是青藏高原柴达木盆地二十五万平方公里上大大小小九十多个湖泊中唯一的淡水湖——可鲁克湖。
我现实中的情人啊——柴达木,德令哈!
我一直以来总想为我的“情人”写点什么,却总是毫无头绪,迟迟下不了笔,这就算是个开头吧。
三十多年前我第一次来到德令哈,这个小镇就像一个还不成熟的小孩子,既稚嫩又可爱。但是,这位可亲可爱可靠的“情人”就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世世代代孕育着德令哈人的巴音河像一条蓝色的哈达,从德令哈胸前飘过,平添了德令哈妩媚的神韵。横跨在巴音河上的大桥,通过柴达木路连接起了德令哈的河东和河西两个部分。河东大十字可以算是德令哈最繁华的地方了,街道两旁树木成荫,树下流水潺潺。房舍整齐,商铺朴素,行人虽然不多,但都很自信,举手投足落落大方。我曾向一位大叔问路,他则十分热情地把我带到了我要去的地方。
三十多年后,一个秋高气爽的季节,我居然来到德令哈,生活在我的“情人”的怀抱,居住在自己命名的名曰“柏树山庄”的小屋,继续着平凡人的平凡生活。
这三十年,是中国任何一段历史都无法复制的独特时期。时事变迁的幅度之大往往让人恍如隔世,很多事实让人觉得是那样不可思议。中国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试验场,在众目睽睽之下,计划经济以不可逆转的姿态走向市场经济。人们在激情、喜悦、呐喊、行动中,体验、触摸、感知那些已经成为事实的现实。我很庆幸能够生活在这个充满了变化和激情的时代。柴达木承载了我太多的光荣与梦想、辛苦与喜悦、奉献与收获,这是多么快乐和幸福的事啊!
德令哈现在已经变得美丽、漂亮、成熟,成为镶嵌在柴达木盆地巴音河畔的“金色世界”,成为青海省第三大城市了,并且我与她朝夕相处。且不必说纵横的街道,一街一景,令人流连忘返;也不必说高楼映低屋,隐居着腰缠万贯的富翁或身怀韬略的雅士,还有那些默默无闻的平凡人生;更不必说市中心花苑展示着与时俱进、开拓进取、飞跃发展的柴达木人奋发向上、勇往直前的《腾飞》写实雕塑;还不必说坐落在庆华广场的主题景观——鼎,象征着柴达木人一言九鼎的魄力,纳八方之才、聚四方之财的博大胸怀。
单说坐落在巴音河西岸,像一只展翅飞翔雄鹰般的海西州民族文化活动中心,看到这个雄伟气魄的外观,就会让人联想到人民殷实的生活、资源开发的活力、改革开放的成就和齐心协力奔小康的信心。这个活动中心总建筑面积约三万平方米,建有篮球场、健身场所、棋牌娱乐室、产品展示厅、沙盘展示厅、生态茶艺室、学术报告厅、签约大厅、会议室、影院等,是市民读书看报、健身强体和休闲娱乐的好去处。建筑采用高科技太阳能光伏层面,为建筑本身提供了约百分之三十的能耗,年发电量二十四点九万千瓦时,太阳能光伏建筑面积三千多平方米,大大提高了节能减排效益,实现了城市低碳发展理念。
再说矗立在德令哈市乌兰路与祁连路东北处的高约50米的民族团结进步塔,已经成為“金色世界”德令哈的地标。塔的基本格式为明五暗七层,宝顶名为“民族顶”,是我国蒙古族、藏族独有的风格。造型美观,气势雄伟,雕刻精致,是汉、蒙古、藏文化互相交融的生动体现,蕴含着深厚的民族文化韵律。登临塔顶,俯瞰四周,“金色世界”尽收眼底,山川耸立,戈壁浩瀚;河流纵横,湖泊星罗;丘陵绵绵,绿洲灿然。自然也就望见了“情人湖”。
那么,“情人湖”又是一个怎样富有诗意、具有浪漫情调的地方呢?
出德令哈往西行约50公里,在怀头他拉草原上,有一大一小两个美丽恬静的湖泊,像两面银光熠熠的宝镜,镶嵌在茫茫草原上。面积一百八十多平方公里的是咸水托素湖,面积五十多平方公里的是淡水可鲁克湖。巴音河流入可鲁克湖后,从南面的低洼处流入托素湖。托素湖面积辽阔、水面开阔,风平浪静时,湖面烟波浩渺,水天一色,蔚为壮观;天气变幻时,湖水浪涛汹涌,浪花飞溅,拍岸有声,动人心魄。可鲁克湖与托素湖被一条七公里的银色河流连通,民间传说中它们是由一对古时的情侣变化而成,故称之为“情人湖”。尽管两湖近在咫尺,有相同的历史嬗变和地理环境,但却一淡一咸,生态各异,性质迥然不同,犹如一对男女情侣,给人们留下了无限遐想。
来到托素湖,就得探索一番“外星人”遗址。在托素湖东北角,有一座白山,山脚下依次分布着三个明显的三角形岩洞。中间的一个岩洞最大,洞内都是纯一色的砂岩,没有任何杂质。洞内有一根直径约40厘米的管状物的半边管壁从顶部斜插到底。另一根相同口径的管状物从底壁通到地下,只露出管口,可以测量它的大小,却无法知道它的长短。在洞口处,还有十余根直径大小不一的管状物穿入山体之中。洞口对面就是波光粼粼的托素湖,就在离洞口附近的湖滩上,又有许多的管状物散见于满滩裸露的砂岩上。这些壮观粗重的铁质管状物,究竟是谁遗失在这一片荒蛮地带的呢?是大自然的伟大杰作吗?抑或是外星人造访地球时留下的遗迹?人们就姑且称为“外星人”遗址。
用人杰地灵形容德令哈一点都不为过!
漫步在巴音河畔的休闲小径上,各类芸芸众生脸上洋溢着殷实的幸福的笑容,或散步或跳舞或打拳或喧板,当然更少不了谈情说爱的青年男女,还有从草原深处放牧归来的牧人,也在这里享受一番城市人悠闲的生活情调。
在这里和稍微上年龄的德令哈人喧板,话题总少不了感叹当地父母官是怎样的亲民、爱民、为民的事例。他们关心政治、经济、文化总是从自身的衣食住行和柴米油盐说起,说到激动处就会绘声绘色地叙述当年的书记或州长、省长或部长某某某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为民办了什么实事,还与他称兄道弟,真个痛快啊。他们会自豪地掰着手指一一悉述,建州六十多年,从海西州走出去了多少个省部级官员,多少个厅局级官员,真是数也数不清啊。据有关资料显示,仅从1988年以来,单从海西州辖属的格尔木市就走出了26位将军。这就从一个侧面反映了海西州在政治、经济、社会和生态建设上取得了多么大巨大的发展变化啊,因为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孕育了太多的社会精英和有着勤劳双手的人民。
进入河西建设得非常现代化的海西州图书馆,各个年龄段的读者,静静地欣赏学习浏览着各自感兴趣的文化知识。这种文化现象可以说是海西州的遗风:这里多民族长期聚居、交融,形成了浓厚的汉、蒙古、藏文化积淀基础,很多人都可以用汉、蒙古、藏三种语言交流,思考问题独特,使这里的人们具有了“艰苦创业、团结奉献、自信自强、开放包容、敢为人先”的柴达木精神,使他们养成了遇事追根求源、善于思考、开拓进取、积极创新的性格。于是就有了谋事成功率高,收入殷实丰厚,生活幸福美满,使得德令哈这个“金色的世界”显得更加名副其实。
基于这种文化积淀,2012年7月,海西州在德令哈举办了“首届海子青年诗歌节”,还在巴音河畔建立了“海子诗歌陈列馆”。在这里我与海西州文联主席、著名作家斯琴夫先生攀谈,他说从我们这里走出去的在全国知名的文化名人同样可以一五一十地细细悉述。
关于我的“情人”,注定是永远写不完的一篇文章。因为她的美丽、成熟和妩媚,被众多人青睐、装扮,还在继续描绘着更加绚丽多彩的画卷。
我推开“柏树山庄”书屋的窗户,眺望八百里瀚海,那首“我梦中的情人啊,我亲亲的巴音河,湖畔的情人耶,美丽的小城哦……”的旋律又在我耳畔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