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给与消费两端发力，促进消费拉动增长

王德刚　王娟

新冠肺炎疫情防控进入常态化阶段以来，全省文化和旅游行业也转入一手抓防控、一手促复工复产的特殊阶段。为配合党委和政府、主管部门加强疫情防控及加快文化和旅游行业复工复产的工作部署，我们深入到各级各类文化和旅游企业，展开文化和旅游企业复工复产、进一步扩大消费、促进经济运行全面复苏的相关调研，同时组织山东省旅游行业协会的各个分会和会员企业积极参与文化旅游惠民消费季活动，特别是连续组织了四次总人数超过4万的全省旅游行业线上培训、两次“百万车友自驾游山东”活动，对于启动市场、提振市场信心起到了很大的促进作用。

一、旅游企业复工复产和参与促进消费情况

疫情防控期间，特别是进入疫情防控常态化阶段之后，旅游行业内的各个细分领域复工复产的情况差别很大。

（一）旅游景区行业

旅游景区企业相对较好，市场恢复速度虽然比较缓慢，但一直呈持续增长势头。自4月以来，山东省内各个旅游景区严格按照文化和旅游部、山东省疫情防控指挥部办公室的相关要求，实施规范化、标准化复工复产。有的景区行动迅速，积极开展复工复产工作，采取有力措施，保障旅游安全，同时加大市场宣传力度，促进景区有序复工复产，取得了较好效果。到5月底，全省4A级以上旅游景区市场恢复程度多数已达到了去年同期的40%至50%。其中，具有代表性的旅游景区有济南九如山瀑布群、沂蒙山银座天蒙旅游区等。

济南九如山瀑布群景区。四五月份，游客到访量已经恢复到去年同期的50%，收入恢复到去年同期的60%，景区内的民宿出租率是去年同期的200%。但客源的结构性失衡比较严重，特别是旅行社组织的团队旅游市场，由于没有放开跨省游，市场复苏得非常慢。5月，散客已经恢复到去年同期的79%，但旅行社的团队却只恢复到去年同期的13%，景区停车场很难见到大巴车。

沂蒙山银座天蒙旅游区。该景区于2月28日开始恢复开放，由于加大了宣传力度，到访市场一直呈缓慢持续增长趋势，到5月底，已经恢复到去年同期的50%左右。同样的问题是，团队游客恢复十分缓慢，只恢复到去年同期的20%左右。安徽、江苏两省景区一直是除山东本省以外最大的市场，但跨省游未恢复，这些客源地的游客上不来，对客源的增量影响很大。

泰山、崂山、台儿庄古城、欧乐堡等景区。以上景区5月份的游客规模也都能恢复到去年同期的40%至50%，但同样存在团队游客业务恢复缓慢的问题。

（二）温泉行业

温泉行业自疫情发生以来一直处于低迷状态，到5月底，市场恢复率大概只是去年同期的30%。大多数温泉企业的室内项目至今还没有恢复，只恢复了室外项目。现在这个季节，气温条件较好，室外项目开放比较合适，但很快就到暑期阶段，是温泉行业常规的淡季，如果会议市场不能恢复的话，温泉企业今年冬季之前会一直很困难。但总体来看，由于温泉企业投资商一般都比较有实力，即使是出现暂时的市场困境，也还是能够维持企业经营基本面的。

（三）酒店行业

整个酒店行业正在缓慢复苏，呈持续增长状态。索菲特银座大饭店5月能达到去年同期的60%;银座佳驿连锁酒店复工率5月已达到去年同期的60%左右。值得一提的是，疫情防控期间，索菲特银座大饭店推出了“五星级饭店外卖”，开辟了城市高端外卖的新市场;情人节期间推出的888元情侣套餐供不应求。五星级饭店高端外卖的出现，填补了城市高端外卖市场空白，也为高星级酒店拓展业务做了示范，是一个很好的尝试和探索。

（四）自驾游行业

自驾车旅游市场是一个恢复得非常迅速的市场。山东省旅游行业协会5月份在东营和济南分别举办了两场自驾车旅游主题活动，报名异常火爆。在东营举办的“山东人游山东暨山东千车万人自驾游黄河口首发团”启动仪式，原本只需要300辆车，实际到达的车有近500辆;在济南举办的“百万车友自驾游济南”启动仪式，原本只需要200辆自驾车，实际到达的车有近300辆车。

自驾车旅游目前已经成为疫情防控常态化下最适宜的旅游方式，今后，我们还将在全省16地市持续推进自驾车旅游，策划、开展各类主题活动，不断扩大市场规模，提振市場信心。

（五）旅行社行业

旅行社企业的复工复产情况最差，主要是因为暂不开放跨省游和出入境游，而省内游利润率很低，甚至亏损。现在大部分旅行社在熬日子。但这样持续下去很危险，旅行社企业都是小企业，如果员工长期没有收入，很快会造成业务骨干流失，已经有部分人开始转行了。这样一来，疫情过后，会留下一批空壳的旅行社企业，我们多年培养起来的旅游业务骨干都没有了。

总体上看，当前旅游市场和旅游企业经营呈现出两个显著特征：一是旅游市场呈现“压抑性缓慢增长”，二是旅游企业经营进入了“低效/亏损运营期”。

二、对今后发展的建议

根据以上分析，可以看出，在当前疫情防控常态化情况下，旅游市场的启动和旅游经济运行需要施加杠杆效应，即充分发挥政府主导的政策杠杆作用，引导和扩大消费，规模化启动市场，从供给侧和消费侧两端发力，拉动文化和旅游行业快速复苏。

（一）优化消费券结构，调整消费券发放指向

目前山东省正在推行的文化和旅游惠民消费季活动，是启动消费市场的一个很好的杠杆，但是一定要把消费券用得好、用得有效。

第一，建议分类发放消费券。将消费券分成两种：一种是抵扣券，不限消费群体和消费次数，消费指定产品即可抵扣，如贵州省政府直接将1500万消费券委托给携程，通过携程的平台在全省的酒店、民宿进行消费抵扣，而且实行折上折;二是免费券，对低收入群体发放文化和旅游免费消费券。

第二，以三个“倾斜”提升消费券对文化和旅游市场启动的促进作用。一是向文旅消费终端倾斜。包括旅游景区、星级酒店、民宿、休闲农业园等，通过向文化和旅游的终端倾斜，拉长消费链，促使旅游业的核心要素能够迅速恢复消费规模。二是向乡村倾斜。通过消费券的引导，将消费重点引向县域旅游目的地、引向乡镇和村庄，特别是民俗村、古村落、特色经济村等乡村旅游点以及采摘园、休闲园、民宿、农家乐等。一方面，乡村的环境好、活动空间大，有利于保障消费安全;另一方面，能够通过市场拉动促进脱贫攻坚和乡村振兴。三是向最困难企业倾斜。主要包括旅行社、旅游交通企业等。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可以将一部分消费券定向投放到旅行社，指定进行省内组团游。旅行社的团队一出，汽车公司、景区、酒店、购物、保险甚至加油站等，就都“活”起来了。因此，消费券直供旅行社企业对于重振文化和旅游消费市场具有特殊意义。

（二）在合法合规前提下，扩大在职员工福利性文旅消费范围，助力市场扩大

近日，上海市文化和旅游局、上海市总工会联合发布了《关于鼓励开展职工“爱上海、游上海”活动，促进文旅产业发展的通知》，内容包括鼓励文旅企业为工会组织的员工春游、秋游活动提供优惠专供产品，基层工会可以列支员工旅游费用，报销内容包括租车费、餐费、景区门票、导游费等，每人每天不超过200元。这一政策很有示范意义，集体消费对于启动规模市场、引导市场走向有重要作用。建议山东参照上海的做法，出台类似的政策性文件，通过政策引导和促进集团消费，并以集团消费引导社会消费规模化增长。

省内游，是一个很大的市场，拉动力和示范效应也很大，不仅能够救活旅行社企业，更大意义是拉动文化和旅游的复工复产。

（三）深化“山东人游山东”活动对文旅供给市场的渗透作用，提高政府主管部门对文旅供给市场的组织能力

目前，我们对省内旅游的有效适游时间的产品供给能力和开发能力不足，不能将居民的有效适游时间与文旅产品的供给进行有效匹配。因此，文化和旅游主管部门应进一步创新思路、创新模式、创新产品、创新活动，更加有效地针对居民闲暇时间进行对应性产品供给，以提高消费侧与供给侧的呼应。具体有以下四点建议。

第一，组织开展“山东人游山东52+”系列活动。一年有52个周末，应将52个周末进行全系列的活动策划，加上中间的其他传统节日和公共假日，开展全省的“山东人游山东52+”系列活动。同时，16地市也各自策划一个“52+”系列，让每个周末的互动都丰富多彩、异彩纷呈。

第二，在全省组织开展旅游目的地“两日游套餐”，消费券直供补贴。该项活动可与“52+”系列活动进行组合，最终形成由一个大型主题活动、若干个“两日游套餐”组成的周末休闲游产品供给体系。

第三，启动县域旅游目的地市场，让县域旅游目的地成为文旅惠民消费的主阵地。目前，许多大型的文化和旅游惠民活动多集中在大城市，实际上，县域旅游目的地有着很大的市场潜力，也有很强的产品和服务的供给能力。因此，应加强县域旅游目的地的政策主导力度和产品开发力度，提高公共服务水平，将消费客流引向全省各县域旅游目的地，真正发挥全域旅游的作用，让全省人民享受全域旅游的发展成果。

第四，发动景区、民宿、酒店、旅行社等细分行业举办系列文旅惠民消费活动。一是多彩民宿体验季。全省登记民宿已超过11000家，但缺乏品牌化建设和宣传，社会影响力不大，可通过民宿体验季把山东的民宿营销出去。二是旅游景区健康体验季。疫情的发生提高了人们的生命意识和健康消费理念，要引导旅游景区进行健康主题化开发，让游客区体验健康景区、健康消费，将来可逐步引导部分目的地、景区、小镇、民宿等向健康方向转型。三是旅行社开展省内游线路创意、体验季创意活动。该活动带有比赛性质，年终进行评比、奖励。上述活动都可以与文旅惠民消费券呼应起来，消费券直供到产品，消费即抵扣，参与的企业可额外享受折扣价格。

（四）发挥政府监管职能，开展对相关扶持政策落实情况的督导和检查

新冠肺炎疫情发生以来，从中央到地方各级政府已经出台了系列政策性文件，扶持文旅企业复工复产、渡过难关。但从企业反馈的信息来看，这些政策的执行、落实情况很不理想，有些领域的效果打了折扣。主要包括两个方面的问题。一是中央和山东省出台的针对小微企业的免税等优惠政策，大企业享受不到。小企业可以活跃市场、保就业，而大企业能够稳定产业基础，是文旅行业的压舱石，我们更应保障大企业顺利渡过难关，并以此引领文化和旅游市场复苏。二是部分涉及到大企业的政策落不了地。例如，虽然中央明确要求不能压贷、抽贷，但现实情况是，已经有部分文旅企业被压贷、抽贷，给企业经营造成了很大的困扰。所以，政府相关部门要加大对中央和省里相关政策落实情况的监督。

总之，基于当前疫情防控常态化的现状，文化和旅游企业的复工复产、居民文旅消费市场的复苏等，都还存在一些问题。我们要从供给侧和消费侧两端发力，采取有效措施，一方面大力促进消费，另一方面积极推动复工复产，加强供给与消费的互动，提振信心，推动全省文化和旅游消费快速增长。

[責任编辑：祝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