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业不匹配对大学生使命感的影响
——基于自我决定理论的分析
2020-07-13杨春城
涂 薇,夏 春,杨春城
(1.安徽师范大学,安徽 芜湖 241000;2.普洱学院,云南 普洱 665000)
一、引言
对许多大学生来说,工作不仅是谋生手段,也是实现自身使命的重要途径。[1]“使命”作为哲学和文学的主题已经有很长时间,但社会科学对其进行系统实证研究却仅有十余年的历史。[2]现有研究发现,高使命感(calling)员工的工作态度更积极,组织承诺和工作满意度也更高。[3]对在校大学生而言,高使命感大学生有更强的职业认同[4]、更多自信[5]和生涯自我效能感[6],也更善于规划自己的职业生涯[7]。然而,目前关于使命感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其作用和价值上,使命感来源的研究相对缺乏[8-9]。基于Duffy等的理论分析(使命感主要源于外部召唤、个人内在信念和个体-环境匹配)[10],本研究拟从个体-环境匹配视角实证考察使命感的影响因素。对大学生来说,专业不匹配(major incongruence)是个体-环境匹配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许多大学生共同面临的困境[11],指的是所学专业并不是自己真正想读的,即就读专业与自己生涯规划不一致的状态[12]。根据自我决定理论(self-determination theory,SDT),这种不匹配很可能对大学生使命感的形成和发展造成负面影响。[13]因此,本研究主要关注专业不匹配对使命感的影响,并使用Bootstrap中介分析考察其潜在机制,为大学生的使命感教育提供理论依据和参考。
二、文献回顾与研究假设
1.使命感及其三种状态
在西方,使命感这个词汇最初具有一定的宗教色彩,指的是神职人员在“上帝”的召唤下从事宗教活动;在我国,使命这个词语虽然没有浓厚的宗教意味,最初仍然强调“天”或“君”的感召,具有一定的神圣性。[14]到了近代,使命感具有了更多世俗含义,普通人也可以将自己的
职业视为“使命”。Dik和Duffy整合了社会科学关于使命感的定义,指出个体的使命感既有对外部力量(国家和社会的需要)的回应,又与个体自身的工作和生活目标有关——强调个人的内在自我满足,这种目标通常具有亲社会性,即为了更高层次的“善”。[15]个体的使命感通常不是二分变量(“有”或“没有”),而是一种连续体,并且使命感高低常常会随着时间起伏变化。[16]
研究者通常会区分个体使命感的三种状态:使命搜寻(searching for calling)、使命感知(perceiving a calling)和使命践行(living a calling)。[17]使命搜寻指的是个体有意识地去探寻自身使命感的过程。[18]个体在毕生发展过程中,或多或少都在探寻自身的使命,因此使命搜寻不是一劳永逸的,而是不断循环往复的过程。使命感知指的是个体在当前体验到想要从事某种工作的主观感受,这种工作不仅满足个体自身的物质需求,也具有个体偏好的社会价值。[19]Dik等编制的使命感量表(Calling and Vocation Questionnaire,CVQ)和简明使命感量表(Brief Calling Scale,BCS)均是从使命搜寻和使命感知两个维度来对个体的使命感进行测量[20],前者包含24个题项,后者则包含4个题项,这两个测量工具在使命感研究中都被广泛应用。与使命搜寻和使命感知不同,使命践行指的是个体在工作中实践自身使命感的程度,Duffy等编制了践行使命感量表(Living Calling Scale,LCS)来对个体践行使命感的程度进行度量[21]。虽然从逻辑上说使命搜寻、使命感知和使命践行应该依次出现,但在现实中,这三种状态往往是相互交织、同时存在的。[22-23]例如,一位运动员搜寻并体验到某种使命感(比如在赛场上为国争光)之后,却发现由于种种原因(伤病等)无法实现这种使命,他就会重新搜寻、感知并践行其他使命感(比如为国家培养优秀的青年运动员)。在校大学生没有正式开始工作,践行使命感的机会不多,因此本研究主要关注使命感知和使命搜寻这两个维度。
2.专业匹配对使命感知和使命搜寻的影响
大学是个体能力、态度和价值观形成和稳固的重要时期,也是专业发展的关键期。[24]虽然大部分大学生的专业选择与其生涯规划有一定联系,但仍有许多大学生就读专业与其未来渴望从事职业并不一致。[25]原因在于:第一,种种客观条件的限制许多大学生无法选择那些自己渴望的专业,比如心仪专业名额有限、高考成绩不够高、担心该专业某些课程(如高等数学)等等。第二,大学生在专业选择前没有足够的专业知识储备。一方面许多大学生在对专业并不了解的情况下就进行了选择,另一方面也有许多大学生在不了解自己生涯偏好的情况下就进行了专业选择,或者在选择专业时并没有考虑到生涯发展因素,因此造成所学专业与自己未来生涯发展不匹配。第三,迫于外部压力没有选择自己想要从事的专业,这种情况在受儒家文化影响的国家和地区表现得尤其明显。例如,Tang等发现美国亚裔大学生就读专业常常是他们父母选择的,并且亚裔父母最喜欢那些潜在收入较高的专业。[26]此外,不管是国内和国外,专业不匹配的大学生更换专业都面临重重阻碍[27],如有些高校专业调换需经过层层审批,有些高校需要进行各类考试。大学生还需要为换专业付出高额的转换成本,比如选修额外的学分、新专业的适应问题等。以上这些因素共同导致许多大学生就读专业与未来生涯规划不匹配,专业选择甚至成为美国人“最后悔”的选择之一。[28]
专业不匹配给身处其中的大学生带来诸多困扰。[29]专业不匹配意味着大学生在生涯发展上的投入(如专业学习)与他们的真实意愿或核心价值观矛盾,若这种矛盾没有得到很好处理,就会影响个体使命感的形成和发展。基于自我决定理论,对那些所学专业与生涯发展目标一致的大学生来说,其工作目标的形成和完善相对容易,这为使命感形成打下良好的基础,有助于使命感知的形成和提高。对那些专业不匹配的大学生而言,所学专业内容与生涯发展目标不同,其生涯发展方向常常处于矛盾状态,这种状态对使命感知的形成和完善起着负面作用。根据以上分析,本研究提出:
假设1a:专业不匹配对大学生使命感知有直接的负向影响。
大学是个体生涯发展的关键期,这一时期个体对自己生涯的认识有从浅到深的过程。[30]对专业匹配度较高的个体来说,由于就读专业与其未来发展一致,因此生涯发展目标相对明确,不再需要花大量精力去搜寻自身的使命。对那些专业不匹配的大学生来说,为了更好地形成和完善使命感,一方面需要了解就读专业的现状和发展趋势,另一方面也需要了解心仪专业的发展特点,还需要分析自身的能力与性格特征,他们花在使命搜寻上的精力会比其他大学生更多,因此他们的使命搜寻可能高于专业匹配的大学生。基于这种分析,本研究提出:
假设1b:专业不匹配对大学生使命搜寻有直接的正向影响。
3.控制感的中介作用
控制感(sense of control)也被称为控制知觉(control perception)或者控制信念(control belief),指的是个体对自身是否有能力影响所处环境并获得想要结果的主观期望。[31]作为一种重要的心理资源[32],控制感对个体的生理和心理健康均有重要的影响[33]。通常来说,研究者将控制感视为一种学习获得的关于环境和自我的认识,而不是稳定的人格特质,因此控制感会随着环境、时间的变化而发生改变。[34]那些所学专业和生涯发展方向不匹配的学生,不管是由于考试分数不够无法挑选匹配的专业,还是因为缺乏相关知识选择了不合适的专业,或者是在社会压力下选择了自己并不愿意长期从事的专业,这种专业不匹配都很可能损耗个体的心理资源,导致他们控制感降低,让他们感觉自己无法把握和控制未来的发展方向。
自我决定理论指出,与完全由外部因素(如获取物质奖励、避免惩罚等)驱动的个体相比,那些由内在动机驱动的个体有更强的兴趣、更高的创造力和更强的信心,因此他们的业绩常常比其他人高,同时有更高的自尊和幸福感。使命感作为一种心理构念,其形成不仅需要外部力量的引导,更需要个体内在价值观的参与,即将工作目标与自己的生活目标结合起来,所以个体内部动机的激发非常关键。在个体内部动机形成过程中,控制信念是非常重要的。[35]例如,个体控制感较高的学生,其内部动机发展较为完善;而那些控制感较弱的学生,学习效率明显更低,尤其是在那些需要创造性的环节。因此,大学生的控制感会影响其使命感知,也会影响其使命搜寻过程。基于上述分析,本研究提出:
假设2a:控制感在专业不匹配和使命感知中起着中介作用;
假设2b:控制感在专业不匹配和使命搜寻中起着中介作用。
三、研究方法
1.调查对象和程序
在我国东部和西部各一所高校中通过分层随机抽样的方法,选择350名在校大学生作为调查对象,发放调查问卷350份,回收342份,回收率为97.7%;有效问卷337份,有效率为98.5%。女生247人,占73.3%;平均年龄为19.43岁(SD年龄=1.07岁)。在获得参与者知情同意后,请他们填写一份包含本研究所涉变量的问卷。调查前由具有丰富调查经验的主试向调查对象说明本研究的目的和价值,并且特别强调研究结果仅用于科学研究,对他们的个人信息会严格保密,请他们在填写问卷时不要有任何顾虑。参与者完成调查问卷后,主试对其表示感谢,并回答调查对象的各种问题。
2.测量工具
(1)使命感。本研究使用Dik等编制的使命感量表(BCS)来测量参与者的使命感[20],参与者使用5点Likert计分量表对题项与自己当前情况符合程度进行评估(1=“完全不符合”,5=“完全符合”)。该量表包含两个维度:一是使命感知,指的是个体当前在多大程度上体验到从事某种职业的使命,分数越高表示使命感知越高,包含两个题项,当前研究中的Cronbach α系数为0.678。二是使命搜寻,指个体目前探索自身使命的程度,该维度也包含两个题项,本研究中的Cronbach α系数是0.734。BCS虽然题项不多,但是具有较高的信度和效度,被广泛用于使命感的研究。
(2)专业不匹配。使用Shin等的方法来测量专业不匹配,即询问参与者当前所学专业与其未来的职业生涯方向是否一致,参与者在“一致”和“不一致”两个选项中做出选择。[12]实际上,此量表测量的是大学生关于就读专业的匹配感知,即就读专业与其生涯发展匹配程度的主观信念,这种匹配信念与客观匹配有一定区别。元分析结果显示,感知匹配与个体实际态度和行为的联系甚至比客观匹配更紧密。[36]单项目测量在许多领域都有广泛使用,如Lachterman等使用单项目量表度量工作环境匹配度取得很好的效果。[37]本研究将“专业不匹配”编码为1,“专业匹配”编码为0。
(3)控制感。本研究使用Lachman等编制的工具[31]来测量个体的控制感。该量表包含有4个项目,参与者使用7点Likert量表进行评分(1=“完全不同意”,7=“完全同意”),得分越高表示个体的控制感越强。该量表有很好的信度和效度,在学术界被广泛地使用。本研究中该量表的Cronbach α系数为0.704。
3.数据处理
本研究使用SPSS20.0和Mplus7.0对所获得的数据进行统计分析。首先考察测量中的共同方法偏差问题;接下来分析专业不匹配度对使命感知和使命搜寻的主效应;最后使用偏差校正的Bootstrap方法考察个人控制感在其中的中介效应。[38]
四、研究结果
1.共同方法偏差检验
使用自陈问卷收集数据时需要考虑共同方法偏差的问题[39],本研究按照统计专家提出的方法[40-41]对测量程序进行控制,如匿名作答、使用多种类型题项、合理安排测量顺序等。此外,本研究还采用Harman单因子法对共同方法偏差进行检验[42],具体来说,使用验证性因素分析的方法,将所有测量项目的公因子设为1,结果显示该模型的拟合指标较差,χ2/df=13.05,CFI=0.61,TLI=0.45,RMSEA=0.19,SRMR=0.11,因此可以认为本研究不存在严重的共同方法偏差。
2.相关分析
计算本研究所涉变量的平均数、标准差和相关系数,结果见表1。作为控制变量的性别和年龄与专业不匹配、使命感知、使命搜寻和控制感的相关系数均不显著(P>0.05)。专业不匹配与使命感知和控制感均有显著的负相关(P<0.05),而使命感知和使命搜寻之间存有中等程度正相关(r=0.42,P<0.01)。
表1 主要变量的描述分析结果(N=337)
注:**表示P<0.01
3.主效应及中介效应检验
按照相关专家推荐的方法[43],使用逐步检验法结合偏差校正Bootstrap程序对本研究涉及的主效应及中介效应进行检验,Bootstrap程序重复抽样次数均设为10 000次。首先考察专业不匹配对使命感知的影响,再考察其对使命搜寻的作用。第一步,检验专业不匹配对使命感知的主效应,获得c=-0.508,P<0.001,95%CI=[-0.705,-0.308],本研究的假设1a获得支持,即专业不匹配会负向影响大学生的使命感知,与专业匹配的大学生相比,专业不匹配的大学生使命感知更低。第二步检验专业不匹配对控制感的影响,同时分析控制感对使命感知的作用,发现专业不匹配对控制感的作用显著,a=-0.365,P=0.001,95%CI=[-0.573,-0.141];控制感对其使命感知的影响也显著,b=0.200,P<0.001,95%CI=[0.082,0.280]。第三步直接使用Bootstrap方法对中介效应进行检验,具体来说,以使命感知为因变量,专业不匹配为自变量,个体的控制感为中介变量,性别和年龄作为控制变量进行中介效应检验。结果显示,本研究考察的中介效应(ab)显著,ab=-0.066,P=0.013,95%CI=[-0.122,-0.025],本研究的假设2a获得支持,控制感在专业不匹配和使命感知之间起着中介作用。第四步考察包含有控制感这个中介变量之后,专业不匹配对使命感知的影响是否显著,结果显示专业不匹配依然可以显著预测使命感知,c′=-0.443,P<0.001,95%CI=[-0.638,-0.244]。综合以上结果,本研究发现专业不匹配既会直接影响使命感知,也会通过控制感的中介作用间接影响使命感知,中介效应占总效应的比例为12.99%,见图1。
接下来分析专业不匹配对使命搜寻的影响。第一步检验专业不匹配对使命搜寻的主效应,发现c=-0.162,P=0.120,95%CI=[-0.363,0.040],即专业不匹配对使命搜寻的主效应不显著,本研究的假设1b没有获得支持。按照温忠麟等的建议[44],继续分析专业不匹配对控制感的作用以及控制感对使命搜寻的影响,结果显示,专业不匹配对控制感的影响显著,a=-0.365,P=0.001,95%CI=[-0.573,-0.141];控制感对使命搜寻的影响也显著,b=0.262,P<0.001,95%CI=[0.160,0.360]。再使用Bootstrap法直接检验ab是否为0,结果显示,ab=-0.096,P=0.003,95%,CI=[-0.167,-0.042],表明间接效应显著。此外,此时专业不匹配对使命搜寻的直接作用仍然不显著,c′=-0.068,P=0.493,95%CI=[-0.261,0.123]。综上,如图2,专业不匹配对使命搜寻的直接效应不显著,但通过控制感对使命搜寻的间接效应是显著的,并且系数为负,即与专业匹配的大学生相比,那些专业不匹配的大学生更少对自身的使命进行探索,本研究的假设2b得到部分支持。
五、讨论
本研究的主要目标是考察专业不匹配对大学生使命感的影响,并分析其潜在机制。结果显示专业不匹配对大学生的使命感知有负面影响,即专业不匹配大学生的使命感知低于普通大学生。专业不匹配不仅会直接降低大学生的使命感知,也会通过减少控制感间接影响使命感知,这些结果支持本研究提出的假设(1a、2a)。与此同时,专业不匹配对大学生使命搜寻的直接影响不显著,但是仍然会通过降低控制感间接影响使命搜寻,然而影响方向与本研究前期假设恰好相反。在理论分析部分,本研究认为那些专业不匹配的大学生,由于处于专业和生涯发展的矛盾状态,会花更多时间和精力去探索自身的使命;但研究结果显示这种专业不匹配不仅不会让大学生更努力去搜寻自身的使命,反而会通过降低控制感,减少他们的使命搜寻活动,这种结果意味着专业不匹配对使命感的负面影响比预想的要更严重。对那些专业不匹配的大学生来说,由于长期处于专业学习与生涯发展的矛盾之中,消耗了许多本来可以用于孕育使命感的心理资源,导致其使命感知下降,同时还通过控制感间接减少他们对自身使命的探索,因此专业不匹配问题尤其需要得到学术界和教育者的重视。
对于大学生来说,使命感是影响其专业学习和生涯选择的重要变量[45],使命感高的大学生表现出较高的生涯成熟度、有更强的内部工作动机以及生涯决策效能感,同时也表现出更高的学业满意度[46]。然而,目前学术界对使命感影响因素的研究仍然不够深入,本研究将专业不匹配与使命感联系起来,为使命感研究提供了新的视角。大学是个体专业发展的关键时期,然而由于种种原因,许多大学生就读专业与生涯发展期望并不匹配,这种不一致不仅影响其学业表现,而且对其使命感知和使命搜寻的形成造成了较大的损害,这是需要研究者重点关注的。同时,本研究考察专业不匹配影响使命感的心理机制,具体来说,专业不匹配对使命感知的负面影响部分通过控制感这个中介因素起作用,对使命搜寻的作用也是间接通过控制感来进行的,这些结果对深入认识使命感的形成机制有重要的参考价值。此外,本研究的结果还可以拓展专业不匹配研究的领域,目前关于专业不匹配的研究主要集中在考察其对学业成绩和专业认同的影响[47],也有部分研究从实践层面分析如何进行专业调换[48],较少考虑专业不匹配对个体生涯发展的意义,本研究为后期该领域的研究打下一定的基础。
本研究对教育实践工作也具有一定的启示。第一,从高等教育政策层面来讲,教育主管部门在制定专业发展政策时需考虑大学生的生涯发展因素。随着高等教育评估的新发展,很多高校在一流学科建设上投入越来越多资源,政府和高校在关注学科本身发展时,也需要将就读学生的生涯发展纳入专业规划,促进学科建设和学生生涯发展二者有机结合。第二,从学校政策层面上看,各高校可根据自身特点制定恰当的转专业办法。按教育部《普通高等学校学生管理规定》,“学生在学习期间对其他专业有兴趣和专长的,可以申请转专业”,学校可据此制定符合本校和学生特点的转专业操作办法。不过转专业并不是解决专业不匹配的唯一途径[49],因为专业是否匹配更多是一种主观知觉,转专业之后学生仍然有可能体验到不匹配感。第三,从专业教育教学层面来说,高校需要加强对大学生的专业教育,这种教育不仅是知识的介绍,更重要的是将专业与学生的生涯发展结合起来,使他们认识到专业学习与生涯发展相匹配的重要性。同时,高校相关机构也需要给学生更多学习的自主权,提升大学生对自己和环境的控制感,这可以提升他们使命感知和使命搜寻,同时削弱专业不匹配带来的负面影响。第四,从专业选择辅导层面而言,需加强对大学生和准大学生专业选择的辅导,因为专业选择不仅关乎知识的学习,还关系到个体使命感的形成。如果在他们选择专业之前提供足够的信息,协助其对自我生涯发展目标进行探索,同时对其专业选择策略进行指导,就可以增加专业匹配学生的数量,根据本研究的结果,这有利于他们使命感的形成与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