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信任视角下的合会运行机制—以贵州省HJ镇为例
2020-07-13骆小砚贵州省贵阳市花溪区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
骆小砚 贵州省贵阳市花溪区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
一、信任的弥散:HJ镇合会中的信任机制
HJ镇合会中的信任机制对农业生产的影响:劳动力的转移农村大量的剩余劳动力进入城市之后,使得农民在城市中的认同感的缺失。农民不得不在陌生的环境建立更多的人际信任的网络,形成了HJ镇劳动力转移有着“候鸟式”的春节性周期回流的特征。合会信任机制对农民日常生活的影响:一是在经济收入方面,农民的经济收入是以汇款的方式完成所需资金的回笼,形成对农村经济发展的一种补给。而农民的汇款行为是农民外出与其家庭经济收入的自我约束的家庭成员的责任行为。农村高比例的汇款的回流,起着反哺贫困农村农业生产的作用,这种汇款在HJ镇本质上是一种存款,成为合会主要的会款来源。在合会组织成员中,以汇款方式缴纳会款的人占一半以上。大多数农民是以个体经营的劳动所得汇款来支持家里的日常开销;二是在家庭内部,参与合会的成员是个体,但是组织的会款缴纳的对象是以家庭为单位。高比例的汇款是中国农民家庭伦理关系的正常体现。在同一个合会组织的成员中,有父辈子辈同时参与合会的情况,但是没有夫妻同时都加入一个合会的现象;三是农民之间生活在“熟人社会”里,拥有共同的交际与文化语言,村庄更像是一个有机结合的社会。在HJ镇合会组织的储蓄保险功能中,农民的会款主要是以存储养老金,农民的养老保障是建立在家庭之上的文化伦理,而合会会款的保障,使得农民的养老保障成为现实,农村社会才能出现稳定的局面。
二、信任的崩溃:HJ镇合会中的信任危机及风险管理
近年来,中国沿海地区频繁出现倒会现象,农民经济损失严重。一方面HJ镇合会组织面对舆论的“污名化”无形中夸大合会组织投资的风险性,造成了传统乡村社会人际关系中礼俗的淡漠,从而使人们忽略合会组织在运行过程中的互助性和灵活性,导致人们逐渐丧失对合会组织的信任。另一方面合会的风险管理是基于人际关系的理性,农民在权衡合会组织经济利益后,形成一种特殊信任的延续,加强合会组织成员的参与仪式感,即是合会组织信任来源参会成员的信息对称程度。换句话说,组织成员之间不但要求彼此熟悉,而且更要知根知底,社会成员之间的关系近似透明。信息的传播使每个人的个人信息都成为公共信息,个体行为也受到公众监督。这种公众视野下的没有秘密的信任克服了信息的不对称,使每个人的资信能力为公众所知,社会关系中风险逐渐减小。
三、信任的维系:HJ镇合会中的信任机制的重构
普遍信任和特殊信任的共生共融。对于HJ镇合会规模不大,组织成员单一的合会,亲缘或者地缘关系在新的社会结构条件下已经呈现出一种弱化的趋势,而普遍信任下的制度建设的缺失,使得合会组织不得不在组织的利益保障缺失的情况下依托乡村共同体的道德约束。
普遍信任下的提高信任的风险管理。制度信任是一种排斥人情纠葛和人情垄断的“绝对理性”的信任,制度信任维系合会组织成员的信任甄别认可的时间,从而在“外人”群体里大量缔结社会信任关系,同时,也为组织运行中有效地规避资金风险。因为各种规章、规则、法规直接作用于人们的行为方式和交往活动,将参与者的行为模式规范化,为个体间的互动交往中形成集体认同。组织成员以程序化的制度来理解、预期、算计和把握他人的活动,控制着与他人的互动时所付出的成本。所以,现代社会制度化会使人们具有集体认同感和安全感,个人行为对未来具有可预测性,减小了行动选择的迷茫和信任危机。
四、结语
以家庭为核心的特殊信任在合会组织的运行过程中有着决定性的作用。一方面,在合会组织中,成员组成是以家族内的家庭为单位,会员在会期交纳会费是以仪式的重复来增强组织的认同感,同时也增加了会员之间的互动及交流,使新的会员在组织群体中从陌生人到自己人的渐进过程;另一方面,常年在外务工的农民通过家人保持着合会会员的身份,以“时空缺场”进行着个人自己的理财和融资。这正是“熟人社会”的环境中孕育的信任,当农村社会受到市场经济的强力冲击的过程中,人际信任作为个人的社会资本的积累,保持着理性对待经济收益。
合会程序不规范,缺乏相应的法律法规。合会组织的合法地位尚未得到政府行政部门的认可,导致合会组织一旦出现到会危机,会员的合法的经济利益无法得到保障。违背相关的法律法规,严重损害农民的经济利益。
合会组织中风险管理是以信任机制为主,程序挂靠正规金融体制,会首负责制的形式保障合会组织会员的权益。会员之间的会款的收取是以银行的柜台业务办理完成,在外务工的农民在会期无法到场交纳会款,仍然是由银行的转账业务完成会款的收取程序。组织成员之间的信任关系由特殊信任正在转变为契约社会的雏形,以共同商定和遵守的行为规范达到合会组织的良性运行和健康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