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标记性视角下中介语石化消除对策研究

周慧芳

【摘要】概述中介语石化及标记性的基本概念，引入标记理论、母语迁移以及中介语的关系图表，从语言标记性的角度谈中介语石化现象的消除对策。

【关键词】中介语;石化;语言;标记性;母语;迁移;对策

一、中介语石化现象概述

中介语又称过度语，是由美国语言学家Selinker首创于1969年剑桥国际会议。Selinker明确提出，中介语是一个独立的语言系统，它产生于学习者试图掌握第二语言所做出的努力。因此，可以说中介语是外语学习过程中学习者使用的介于母语和目的语之间的语言体系，它兼有学习者母语和目的语的特征，并逐渐向目的语靠近，却并不是目的语。

Selinker在1996年提出，语言石化现象是指外语学习者的中介语中一些语言项目、语法规则和系统性知识趋于固定下来的状态，年龄增长和学习量的变化对改变这种固定状态不起作用。2001年，Selinker 和Lamendella将石化现象定义为：学习者的中介语学习在还未达到目的语的模式的时候，就永久停止了，而且这一现象会发生在语言结构的所有层次和语境中。

Selinker从心理学的角度解释中介语石化现象，提出母语迁移是导致中介语石化的心理原因之一。

二、中介语石化现象国内外研究现状

国内的中介语石化现象研究起步比较晚，西方国家以1972年美国语言学家Larry Selinker提出中介语的概念为起点，就把石化现象作为专门的领域研究。而我国最早出现有关中介语石化现象文章则是陈亚平1997年发表于《外语教学与研究》的《二年级现象的心理学解释及其对策》，比西方国家晚了整整25年。在国外中介语石化现象研究的影响下，近年来，国内研究者们越来越重视对石化现象的研究，笔者采用CNKI中国期刊全文数据库检索了以中介语石化为关键词的论文（包括外语类核心期刊），对有关中介语石化现象的研究文章进行统计，2001年至2013年共发表相关论文172篇，其中2013年27篇，2012年27篇，2011年18篇，2010年23篇，2009年16篇，2008年17篇，2007年16篇，2006年8篇，2005年5篇，2004年4篇，2003年4篇，2002年3篇，2001年4篇。2014～2018年共发表81篇，其中2018年9篇，2017年13篇，2016年13篇，2015年29篇，2014年16骗。分析统计数据发现国内中介语石化现象研究有如下特点：（1）这年来，我国中介语石化现象研究在总体趋势上呈现出比较稳定的上升态势，近10年的研究更多，2009～2013五年间出现的成果为111篇，2014～2018五年间出现的成果为81篇。（2）从研究内容上看，研究内容涉及的语言层面不够深入，国内研究者主要集中在介绍和引进国外相关研究成果上。从总体上看，大多数研究文章以介绍国外研究成果和对国内外语环境下石化现象成因的探索为主，并且所涉及的语言层面仅有词汇、语法、语用说、写作能力方面，而且为数不多，研究最多的是语用和写作中的石化现象，对其他方面投入的精力相对较少。而从语言标记性的角度来探讨中介语石化现象的消除对策的几乎没有。此研究正试图从语言标记性的角度探讨消除中介语石化现象的对策。

三、语言标记性的基本内涵

“标记”的概念最早是由Trubetzkoy在音位学理论中强调音位的对立关系提出的。它是指語言中的一种对立和不对称现象，即两个对立的语言成分中具有某一区别性特征的是有标记的（marked），缺少这一区别性特征的为无标记的（unmarked）。标记性的基本内涵可概括为：“世界上的各种语言中，某些语言成分比其他的更基本、更自然、更常见（无标记的unmarked），这些其他语言成分为有标记（marked）”。在标记对立关系中，无标记项是对立的关键项，它具备两方面的基本特点：（1）意义功能最广泛、最笼统、对立信息不确定，代表对立项的整体范畴;（2）不具有与有标记项的相关的信息。标记性有程度的差异，有标记和无标记都是彼此相对而言的，标记性是一个以最无标记项和最有标记项为两极构成的连续体。

从历史上看，一种语言如果有标记项和无标记项都有标志，总是有标记项的标志先于无标记项的标志出现，晚于无标记项的标志消失。例如，一种语言的名词单数和复数都加标志，复数标志先于单数标志出现，晚于单数标志消失。根据这些判别标准，无标记项是比较中性的、一般性的、语素数量较少、意义较宽泛、分布较广、运用频率较高的语言成分，而有标记项则相对来说是不常见的、语素数量较多、意义较具体、分布较窄、使用频率不太高的语言成分。无标记项比有标记项更基本、更自然、更常用，而有标记成分传达的信息比无标记成分所传达的信息更精确、更具体。

Ellis曾将标记理论与母语迁移以及中介语之间的关系概括为表1所示：

其基本假设如下：即使目标语能提供有标记设置的论据，中介语（过渡语）中无标记的参数设置总是先于有标记的设置（如4）。可以预测当Ll是有标记的，不会产生母语向目标语迁移现象（如3、4）。然而，当Ll是无标记的，目标语是有标记的，就会出现明显的迁移（如2）。当L1是无标记的而L2也是无标记的设置，中介语（过渡语）自然是无标记的（如1）。中介语（过渡语）在以上四种情况下的预测都是无标记的，这与自然语言的使用相一致，无标记现象总是多于有标记现象。

四、从语言标记性的角度来消除中介语石化现象的对策

语言的标记性对于石化的产生有着不可忽视的影响，那么在第二语言学习中如何克服有标记形式的学习困难消除中介语石化现象的产生呢？一般来说，在语言输入中无标记形式的出现频率要高于有标记形式，因此在第二语言学习中增加有标记形式的出现频率，以克服有标记形式的学习困难不失为一种行之有效的办法。这就需要教师在课堂教学中应该针对具体的语言学习难点有的放矢，多提供相应的示例，以增加学习难点的语言输入，定期或不定期地进行温习以增加这些知识的积淀;同时注意学习者的情感因素的影响，石化现象的产生有时与学习者消极抵触的学习情绪有很大的关系，学习者的能动性加强，也能极大的消除石化现象的产生。具体建议如下：

1.树立标记意识，以无标记项为教学基础，确定有标记性内容为难点

标记现象普遍存在于语言的各个层次之中。因此，在教学过程中，无论是在单词读音、拼写、词义，还是在词组结构、意义、句子结构、句子意义、段落结构、段落意义和语篇结构与语篇意义等方面，教师都要能敏锐地意识到哪些是无标记项，哪些是有标记项，从而确定教学的难点与重点，改进教学方法，提高教学效率。

2.注重对语际共同性和差异性的平衡

乔姆斯基的普遍语法（Universal Grammar）指出，人类大脑中存在一个先天的语言机制，这个天赋的语言机制决定人类各种不同的语言在本质上是一致的。比如，人类所有的语言都有名词和动词;各种语言的句子结构可以划分为几大类。此外，从语言学习的过程来看，都遵循先声后形、先简单后复杂、先散乱后有序、先感性后理性等学习规律。在外语教学的过程中，老师可以利用母语和目的语之间的共同之处进行教学，促进母语的正迁移，以到达举一反三、触类旁通的教学效果。与此同时，也要注意到，母语和外语在语音、词汇、语法以及社会文化等各个方面的差异性。注重对语际共同性和差异性的平衡，既要利用语言共同性促进外语学习，又要通过对照两种语言的差异性有效地防止母语负迁移的发生。

3.注重学习者积极的情感过滤

学习者的主观能动性在学习中尤其是在语言学习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情感过滤能够控制学习者对于语言输入吸收的多少，动机强，自信，焦虑程度低的学习者对于语言输入过滤的少，因而吸收的就多，而学习动机不强，不自信，焦虑程度高的学习者对于语言的输入就会过滤很多，不愿意去接受甚至是一种抵触情绪，因而吸收的就很少。而中介语石化现象的产生往往就与学习者对语言输入的消极抵触有极大的关系，因而在语言学习中有意识的培养学习者积极的情感过滤也能有效的防范石化现象的产生。

4.提高语言输入质量，营造语言学习环境

克拉申的输入假设理论认为当学习者能够理解语言输入并且语言输入符合“i+1”（即比学习者目前中介语水平高一点点）要求时，语言习得才会发生。作为教师应提供高质量的可理解性语言输入，设计能够激发学生兴趣且具有一定挑战性的交际活动，使学生的语言水平在有意义的语言环境中不断得到提高。为了防止语言石化，教师需要营造有利于陈述性知识向程序性知识转化的学习环境，提高学生语言使用的自动化程度。在教学中教师在阐明语言规则的同时，还应安排足够的练习，避免母语干扰，过度概括等语言偏误的影响，及时地使学生的陳述性知识转化为程序性知识，并在交际的语境中加以运用和巩固。

五、结语

石化现象的存在说明，大多数学习者的语言学习能力无法达到中介语连续体的终端，教师应当用宽容的态度来看待中介语发展过程中出现的错误。当然，宽容并不等于放任自流，否则会导致学习者语言错误的进一步石化。从学习者的角度看，当他们认识到犯的语言错误是不可避免的自然现象时，就会减轻心理压力和焦虑，从而增强学习目的语的信心和动力。以语言共性和普遍语法为基础的语言标记性理论为语言迁移研究提供了新的理论依据与研究方向，否定了对比分析认为母语和目标语有差异就会发生迁移的观点，运用语言共同性理论来分析总结第二语言习得的规律，较好地解释了L2习得过程中的困难和错误的原因，尤其对于中介语石化现象的消除指明了方向，使我们对外语教学中存在的母语迁移问题有了更深入的认识。在英语教学中，我们要更多地关注学生学习和使用英语的情况以及学生的中介语发展状况，及时了解他们对英语中有标记的形式和规则的掌握情况，发现其学习困难，尽早地消除石化现象的产生以帮助他们克服英语学习困难，提高英语教和学的效果。

参考文献：

[1]陈亚平.二年纪现象的心理学解释及对策[J].外语教学与研究，1997，（4） ：56.

[2]王立非.关于标记理论[J].外国语，1991，（4）.

[3]王铭玉.语言符号学[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4.

[4]李玉萍.标记理论及其在外语教学中的应用[J].解放军外国语学院学报，2004，（4） ：54.

[5]RodEllis.第二语言习得概论[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94.47.

[6]杨连瑞.中介语语言学多维研究[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15.31.

基金项目：湖南省教育科学“十二五”规划课题《需求分析论与大学英语EGP+ESP框架的构建研究》立项编号：XJK013CGD1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