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可持续发展的高原藏区旅游扶贫绩效评价
2020-06-07陈颖
陈 颖
(成都大学 旅游与文化产业学院,四川 成都 610106)
一、引言
我国高原藏区属于国家集中连片贫困地区,该区域拥有丰富的自然资源、完整的生物群落,但也存在传统农业占比大、经济结构单一、贫困覆盖面广等问题,成为制约贫困人口脱贫致富的主要障碍。自1991年“旅游扶贫”概念提出以来,我国专家学者对多种旅游扶贫发展模式,特别是有关旅游扶贫产业建设模式,不同参与主体经济受益机制、非经济受益的观念等提出了众多理论观点:旅游扶贫机制的最终目标是什么,旅游项目开发与建设所产生的利益,包括经济利益、非经济利益应如何合理均衡的分配?对于以上问题的深入认知与解决,不仅能有效促进高原藏区社会经济结构、旅游产业的快速可持续发展,而且可以最大程度保障旅游项目建设中贫困人口的参与权、经济利益分配,实现包括高原藏区在内的民族连片特困地区旅游扶贫的任务目标。[1]
四川高原藏区包含甘孜州、阿坝州和凉山州等少数民族自治州,存在藏族、彝族、羌族等少数民族,平均海拔3500米、辖区面积达24.59万平方公里,该区域内地质地貌复杂、自然地质灾害频发、道路交通较为闭塞,开展常规的旅游生态开发与建设的难度较大。特别是在部分地区,当地贫困居民面临着较为严重的通讯、用水用电、交通运输,以及因自然灾害、重大疾病致贫返贫等的问题,且只能依靠单纯农业、手工业生产来获取到有限收入。近年来四川黑水县、理县、理塘县、甘孜县、若尔盖县等深度贫困县,以政府为主导开展旅游扶贫工作,引入外来企业、科研机构、高校单位等社会主体,参与到旅游扶贫重点项目规划、基础服务设施完善、旅游产业建设、人才培训之中,为贫困人口提供就业、教育与服务的机会,形成“协同联动、多方参与”的旅游扶贫大格局,带动宗教旅游、民俗观光旅游、红色旅游等特色旅游产业的发展。但对于四川高原藏区旅游产业扶贫的绩效评价,仍需要针对旅游扶贫是否具有可持续性、利益导向性等原则,进行旅游生态环境建设、公共基础设施建设、贫困户经济收入等一系列参考指标的分析与评价,才能够保证旅游扶贫产业发展的包容性、可持续性及脱贫绩效的达成。因此本研究基于可持续发展视角,采用层次分析法展开旅游扶贫绩效的要素分析,对四川高原藏区理县、甘孜县、若尔盖县等区域的扶贫绩效作出评价,进而提出旅游生态效益、社会效益、贫困人口经济效益建设与完善策略。
二、国内外旅游扶贫效果评价的理论文献
自英国国际发展署(DFID)提出“旅游经济支持贫困人口受益”的发展理念后,美国、英国、德国、加拿大等发达国家,开始尝试设立乡村旅游基金、特色旅游项目,以及在乡村社区对贫困居民展开旅游业务、专业服务培训的方式,逐步减少与消除经济欠发达地区的贫困人口数量。[2]特别美国提出“乡村旅游振兴与发展计划”,更加注重“社区居民参与”对生态旅游开发的推动作用,通过一系列社区旅游开发案例的研究分析,探讨贫困人口参与者的就业与服务,对旅游经济收入增长所起到的促进作用。综合来看,国外有关旅游扶贫绩效的结果评价,通常从政府产业扶持、社区贫困居民参与等方面,分析旅游扶贫宏观政策对贫困人口脱贫的促进作用,缺少生态环境保护、基础设施建设、社会企业参与等微观指标研究与实证,这就为国内学者旅游扶贫绩效与成果的研究,提供了广阔的发展空间。
国内专家学者有关旅游扶贫绩效的研究,往往从自然生态、经济效益、社会基础建设等的影响方面着手,以旅游产业集群化发展模式为指导,对地区政府、企业、社区贫困居民主体的扶贫参与度,以及贫困人口旅游扶贫感知、经济受益、非经济受益等作出评价。其中自然生态要素包含森林覆盖率、废弃物垃圾处理、污水处理等内容,经济效益要素包含地区旅游生产总值、旅游税收收入、贫困居民人均纯收入等内容,社会基础建设要素包含用水用电安全率、公路交通通畅率、网络通信覆盖率、旅游设施覆盖率等内容,对于以上旅游扶贫发展指标的分析,通常利用层次分析法,将不同旅游要素分为多个维度或层级,分层对不同指标要素的综合权重、矩阵一致性作出检验,得出旅游扶贫要素指标的评估结果。
陈成文在《从可持续发展观看扶贫的机制和效益(1997)》中指出,旅游扶贫绩效成果的分析,应以某一时间段内贫困人口减少数量、贫困户收入增加率、贫困户收入分层状况等,作为旅游扶贫项目开展效果的重要指标,衡量扶贫工作对自然生态环境、社会产业结构及贫困居民收入的促进作用。张建春、魏鸿雁则从旅游扶贫的实际感知性、可持续性等方面,着重探究旅游产业开发与建设,对贫困人口金融贷款、专业技术培训、就业机会、经济收入产生的正向影响,实际感知效应包含贫困人口对旅游项目建设的态度、满意度等。之后向延平在《贫困地区旅游扶贫经济绩效评价研究——以湖南省永顺县为例(2008)》中,围绕湖南永顺县旅游扶贫的产业发展状况,对扶贫工作开展前后区域内第一、第二、第三产业比重的变化情况,以及贫困村人均GDP、贫困人口就业、教育培训及旅游服务等的发展作出评价,分析多元主体参与旅游扶贫产业建设,所带来自然生态资源、区位交通、贫困人口经济受益、专业知识技能的改善状况。总而言之,有关贫困地区旅游扶贫绩效的评价,要从生态效益、经济效益、社会效益方面入手,通过多种要素指标的定量核算与分析,研究不同参与主体、不同政策与旅游开发方案,对贫困人口减贫、脱贫造成的正向影响。
三、贫困地区旅游扶贫绩效评价的导向机制
(一)基于利益相关者理论的扶贫绩效导向机制
“利益相关者理论”为1999年弗瑞曼(Freeman)提出,与企业生产建设活动相关的经济依赖性理论,该理论指出企业领导层、债权股东、供应商、基层员工、消费者等所有参与主体,都与企业现有经济利益存在关联性关系。而后1999年,美国学者斯沃德布鲁克(Swardbrooke)对旅游扶贫项目发展的研究表明,地区政府机构、社会企业、社区贫困人口、专家或志愿人员等,为旅游扶贫产业建设的参与主体,如何完成旅游项目开发建设过程中经济利益、非经济利益的公平合理分配,成为多种扶贫参与主体探讨的主要议题。当前贫困地区旅游扶贫开发、利益分配的模式,包含“政府+社会企业”“政府+社会企业+社区居民”等类型,其中政府管理者、企业投资主体在旅游扶贫中占据主导权,所获取的经济收入也相对集中于管理主体之间,没有真正实现旅游产业链开发的全民参与、全民利益共享,特别基层贫困人口分配到的经济利益较少,甚至难以满足自身的生存或生活需求。
这一旅游扶贫利益分配发展模式下,需采用“政府+社会企业+社区贫困居民”的扶贫参与模式,以区域贫困居民利益分配为前提,由政府主导制定旅游扶贫政策,引入外来企业开展旅游项目投资,进行旅游自然资源、物质资源、基础软硬件服务设施等的规划与建设,协调好地区政府、旅游开发商、贫困人口之间的利益分配。[3]之后针对利益协调与分配机制,引导贫困户参与多种旅游产业的就业服务,在少数民族贫困地区旅游生态环境保护的同时,为贫困群体提供旅游就业机会、股权激励、专业技能培训、农村医疗养老等保障,强调利益分配与补偿的扶贫导向性、公平公正性,从而提高旅游产业建设中贫困户的参与能力、经济收益,促进高原贫困地区旅游扶贫产业的可持续健康发展。
(二)基于可持续发展理论的扶贫绩效导向机制
基于可持续发展理念的产业扶贫模式,主要以贫困人口经济收益、专业技能服务发展为目标,开展区域旅游项目开发式的扶贫建设,其更注重对贫困人口的引导、教育与培训,以此促进贫困地区产业结构、居民人均收入的不断优化与提升。高原少数民族地区拥有着丰富的自然生态资源、物质资源与文化资源,为保证旅游扶贫项目的可持续发展,通常从以下几方面对现有扶贫资源,进行开发利用及产业建设:(1)针对区域优势培育特色旅游扶贫产业。不同贫困地区存在不同的地形地貌、宗教文化与人文资源,结合区域宗教信仰、少数民族文化、红色文化等,以市场为导向开展多样化旅游观光、休闲娱乐等的体验项目,可以形成贫困地区旅游产业链的联结,从而提升旅游产业吸引力与扶贫效力。
(2)加强贫困群体旅游服务的专业技能培训。当前西部高原地区贫困人口收入低下的重要原因,一方面在于高寒山区以农业生产为主、旅游开发难度大,另一方面则由于贫困人口文化教育、专业技能水平不高。[4]由此地区政府应引入现代企业人才、科研院校人才,对贫困人口开展旅游专业知识、服务技能的教育培训,包括旅游讲解员、厨师、服务员、保安等基层人员的培养,带动区域旅游业产业结构、服务水平的不断向前发展。(3)为贫困人口提供就业、医疗与养老保障。贫困人口在旅游扶贫产业建设中的集体就业、自主就业,决定着贫困人口参与旅游服务的收入水平,地区政府、社会企业对旅游生态资源、文化资源、人文资源等的开发与利用,要坚持产业扶贫、脱贫理念为指导,将扶贫项目经济受益、非经济受益向贫困人口倾斜,为其提供就业、医疗与养老保障,从而实现旅游扶贫产业的合理开发建设及可持续发展。
四、高原藏区旅游扶贫的开发与建设模式
当前高原藏区旅游扶贫产业的实施,分为政府主导、企业主导、社会机构主导等类型,通常依据区域旅游自然资源、物质资源与人力资源,对特困少数民族地区展开旅游业规划、审批、投资与建设。第一,“政府主导型”旅游扶贫产业规划与建设,主要从旅游项目政策、财政资金、税收制度等方面,制定有关扶贫资源开发与利用、贫困人口利益保障机制,构建起良好的旅游扶贫投资环境、完善旅游基础设施与服务,以形成旅游产业发展的公共属性、产品属性,为贫困人口旅游扶贫参与、经济收入增收提供动力。[5]因此地区政府引导其他主体开展旅游扶贫的模式,为高原藏区旅游扶贫重要手段。四川阿坝州若尔盖县、理县,以及甘孜州甘孜县、理塘县、新龙县等,更加注重旅游项目的公共收益,通过一系列优惠政策、受益政策的制定,从根本上消除贫困人口经济收益低、利益分配不合理等问题,逐步改善与优化高原贫困藏区产业结构、经济收益结构。
第二,企业主导型旅游扶贫模式,是在地区政府旅游发展政策约束下,由外来企业自主参与旅游扶贫项目的投资、开发与管理。这一扶贫建设流程开展过程中,投资企业具有旅游景区规划、旅游资源使用的经营权,通过不同旅游资源、旅游产品的充分开发与转化,有效推动旅游产业服务多元化、商业化发展。由于社会企业追求经济利益最大化的根本属性,旅游公司在独立经营旅游景区、旅游娱乐或服务项目时,会将一系列自然景观资源、宗教文化资源、民俗文化资源、红色资源进行串联,如阿坝州汶川县、甘孜州稻城县等藏区的旅游扶贫,即通过引入大量外来企业或商家入驻,引导贫困户开展旅游住宿、餐饮、舞蹈表演等旅游服务,从而达到旅游门票、旅游附加服务、旅游产品创收的目标。
第三,社会机构主导型旅游扶贫项目的开发与建设,通常以科研单位、高校为主导,利用地区政府、科研单位提供的财政资金,对贫困人口开展专业知识教育、旅游服务指导、农业技能培训等帮助,激发贫困居民参与旅游扶贫项目的积极性,保证贫困人口旅游服务、经济收益水平的提高。如甘孜州甘孜县拖坝村、阿坝州理县丘地村等特困地区,在四川科研院校指导下结合现有自然旅游资源,发展少数民族村寨、农业采摘产业、文化创意旅游产品等特色旅游产业,或者以旅游集市、网络电商的方式销售农副产品,推动旅游业、消费产业与农业等多业态融合,来实现高原藏区贫困居民的脱贫增收。[6]
五、可持续发展理论下高原藏区旅游扶贫绩效评价的实证研究——以四川高原藏区为例
(一)四川高原藏区旅游扶贫的自然条件与开发现状
四川甘孜县拖坝村地处青藏高原东部,平均海拔3400米、年平均气温5.6℃、平均降水量636.5毫米,拥有四姑娘山、彩林沟、拉西河等自然景观资源,但限于自然环境恶劣、社区居民思想落后,仍旧未对区域旅游项目资源进行有效开发与建设。目前拖坝村全村共有186户、1026人,藏族人口占所有人口的95%,多数贫困居民以农业种植作为经济收入渠道,与成都市政府达成对口帮扶协议,已经建成有机蔬菜、青稞、马铃薯、俄色茶等加工种植基地,实现地区人均年收入2800元,但旅游扶贫产业创造的经济收益仍旧较低,实施旅游项目开发前景广阔。
阿坝州理县二古溪村地处九寨沟-黄龙寺旅游一线,平均海拔2600米、年平均气温10℃,村内下辖二古溪、纳山、纳窝、纳支等村民小组,共有贫困户69户、288人,均为嘉绒藏族。相比于甘孜县拖坝村的农业种植扶贫,理县二古溪村更注重于旅游产业的开发建设,依托米亚罗红叶风景区、桃坪羌寨景区、霸王雪山、桑格柏等自然旅游资源,以及藏羌歌舞文化、红军长征文化资源,打造出春赏花、夏避暑、秋采摘的文化体验旅游项目,吸纳贫困人口参与到旅游接待与服务之中。二古溪村贫困人口在村民委员会的引导下,带领贫困群众开展旅游食宿接待、手工艺品销售、农牧产品销售等活动,已经建成特色民居民宿、农家乐、农业休闲观光游览区,如二古溪村通过搭建藏羌歌舞文化广场、生态采摘园,将民族歌舞表演与旅游观光体验融合,既增强了旅游扶贫项目对外地游客的吸引力,又能够有效提升旅游文化产业、休闲观光农业的经济附加值,保障社区贫困人口的旅游项目参与权、旅游经济利益分配。
(二)四川高原藏区旅游扶贫问卷调查结果
目前对于高原藏区贫困人口旅游扶贫绩效的调查与评价研究,主要从微观视角选取近年来贫困区域村民的经济收益、非经济收益数据,围绕旅游生态环境、公共基础设施、贫困人口经济收益等要素,探讨多种旅游扶贫项目开发所产生的生态环境效益、社会效益与经济效益。本文采取层次分析法,对甘孜县拖坝村、理县二古溪村等地区展开贫困人口问卷调查,共发放问卷600份、回收问卷586份,涉及性别、年龄、文化程度、职业,以及经济收入、经济收入来源、是否参与旅游项目等信息的统计。之后依据生态环境效益、社会效益与经济效益指标层级,对不同指标要素赋权、构造判断矩阵进行分析,以得出较为客观准确的旅游扶贫结果。
从以下表格(表1)可以得出,四川高原藏区甘孜县拖坝村、理县二古溪村等贫困村,分别有236人(71.3%)、160人(62.7%)参与到旅游扶贫项目建设中。在旅游扶贫项目开发建设之前,拖坝村、二古溪村贫困人口以青稞、玉米、土豆等农作物种植为收入来源,人均年收入多处于2800元以下。而自四川省联合地区政府开展旅游扶贫以来,贫困人口开始通过农产品、手工艺品的加工与销售,以及参加多项旅游服务从业培训,入职旅游讲解员、酒店服务员、保安等,或者自主经营农家住宿、餐饮服务项目,来提高自身旅游服务的收入水平。[7]但依据表1数据发现,从事农产品、手工艺品生产销售的贫困户最多,从事旅游服务产业的贫困人口相对较少,说明该区域旅游扶贫项目开发仍旧存在较大空间。
表1 四川高原藏区旅游扶贫调查对象的基本情况
(三)旅游扶贫绩效指标评价体系的构建
层次分析法(AHP)为美国运筹学家萨蒂(Saaty),提出的定性与定量数据分析决策方法,这一方法将与决策相关的指标要素,按照属性分解为多个不同层级,每一高层属性中包含多个低层指标要素,通常分为A(1,2……)、B、C等指标层级,其中最上层为目标层、中间层为准则层或指标层、最下层为对象层。
在利用旅游扶贫绩效指标,构造判断矩阵过程中,要通过对同一层次内n个指标的重要性程度之比,为不同指标赋予相应权值,如a11、a22、a33、a44等判断矩阵元素,表示同同一层级中的不同要素具有同等重要程度。之后对矩阵A多个向量展开几何平均、归一化处理,得到矩阵A权重数值计算方法为AW=λmaxW,其计算流程如下:
(四)利用层次分析法开展旅游扶贫绩效指标要素的赋权
根据旅游扶贫问卷调查采集的数据,建立扶贫绩效指标的递阶层次结构,其中最上层为旅游扶贫绩效层(目标层A)、中间层为分类指标层B、最下层为指标要素层(对象层C),具体如表2所示。由以下表格中不同指标要素的数据,可以构建旅游扶贫绩效评价A-B层、旅游扶贫绩效评价B-C层的指标判断矩阵分别为:
表2 四川高原藏区旅游扶贫绩效指标的递阶层次结构
从表2各旅游扶贫指标要素的综合权重数值,可以得出权重超过5%的共有5个指标,分别为贫困居民人均年收入(C3)、贫困人口就业率(C6)、地区旅游人均生产总值(C1)、公路交通通畅率(C4)、用水用电安全率(C5)、旅游服务设施覆盖率(C7),尤其贫困居民人均年收入、贫困人口就业率的指标权重数值均大于10%,由此表明衡量旅游扶贫绩效成果的重要因素,为贫困人口参与旅游项目所获取的经济受益、非经济受益。
(五)旅游扶贫绩效水平测算及结果评价
当前不同旅游扶贫指标要素有着不同的性质,所以其标准化数据值的判定与衡量标准也存在差异,如四川高原藏区旅游人均生产总值(C1)、贫困人口人均年收入(C3),是以国家贫困线为参考标准值;而旅游税收收入(C2)、贫困人口就业率(C6)等,则以四川省规定的行业参考值为标准值;公路交通通畅率(C4)、用水用电安全率(C5)、旅游服务设施覆盖率(C7)、森林覆盖率(C8)、废弃物垃圾处理(C9)、污水处理(C10)等,则是以国家规定的行业参考值为标准值。假设不同旅游扶贫指标标准值为X0、实际值为X1,那么该指标标准化值为Z=X1/X0,若X1≥X0,则令X0=X1,也就是不同指标标准化Z的数值在1以内,具体如表3所示:
表3 旅游扶贫绩效指标标准化数据值
本文依据张海燕、黄梅芳等专家学者,对贫困地区旅游扶贫绩效的等级划分,将不同指标要素的旅游扶贫绩效评价,分为优、良、中、低、差等不同等级,其中0.95<旅游扶贫绩效指标标准化数据值≤1为优、0.85<旅游扶贫绩效指标标准化数据值≤0.95为良、0.70<旅游扶贫绩效指标标准化数据值≤0.85为中、0.60<旅游扶贫绩效指标标准化数据值≤0.70为低、旅游扶贫绩效指标标准化数据值≤0.60为差。[8]由此可以得出甘孜县拖坝村、理县二古溪村等地区旅游扶贫项目的开展,在贫困人口人均年收入(C3)、公路交通通畅率(C4)、贫困人口就业率(C6)等指标方面,达到优秀等级的绩效评价;在用水用电安全率(C5)、旅游服务设施覆盖率(C7)等指标方面,达到良好等级的绩效评价;在旅游人均生产总值(C1)、旅游税收收入(C2)、森林覆盖率(C8)、废弃物垃圾处理(C9)等指标方面,达到中等等级的绩效评价,只有拖坝村在自然生态指标污水处理方面不达标,需要采取相应措施作出进一步整改。
六、可持续发展理论下高原藏区旅游扶贫绩效评价的分析总结与建议
(一)研究结论的分析与总结
通过对四川高原藏区旅游扶贫绩效评价的分析可以得出:近年来四川理县、理塘县、甘孜县、黑水县、若尔盖县等贫困地区,在旅游特色产业扶贫项目的开展过程中,通常围绕旅游扶贫经济效益指标、社会效益指标、自然生态环境指标等要素,对贫困人口提供项目资金投入、产业帮扶、专业技能培训、就业指导的“造血式”扶贫,得到的旅游扶贫绩效指标数据值,与不同指标标准值较为相近,可持续发展水平良好,但不同指标数据值之间的差距较大。
而且相比于经济效益等旅游扶贫的短期绩效,公共基础旅游服务设施建设、自然生态环境保护等指标要素,对旅游扶贫结果有着长期、系统性的影响,决定着旅游扶贫产业发展是否具有可持续性。尤其对于甘孜县拖坝村、理县二古溪村等深度贫困地区,在开展旅游扶贫项目之前,该区域存在严重的公共交通不通畅、旅游资源欠开发、配套旅游设施不完善等问题,制约着贫困人口果蔬农产品、手工艺产品的运输与销售,也对区域旅游景观、宗教文化、民俗歌舞文化的传播与发展产生影响。
(二)高原藏区旅游扶贫产业的开发与建设建议
四川、西藏、青海、甘肃、云南等高原藏区的旅游扶贫开发与建设,要以政府为主导、社会企业或高校科研单位等参与为辅,针对不同地区自然地理条件、旅游产业类型,选择合适的旅游项目投资方向、建设模式,加大旅游扶贫资金、专业管理人才、产业扶贫技术投入,引导贫困群体加入旅游景区服务、特色住宿餐饮业、休闲观光农业、文化娱乐产业等建设之中,以此促进旅游基础服务设施不断完善、旅游资源的充分开发。[9]如西藏阿里札达县、四川阿坝州若尔盖县等贫困地区,依托中华湿地,黄河大草原、花湖景区、古格王朝遗址景区等自然景观与宗教文化,发展文化游览、农牧观光、休闲疗养、民俗体验等乡村旅游产业,打造具有特色民族属性的旅游品牌,从而有效保证贫困人口经济利益分配与补偿的落实到位,实现旅游服务项目、产业扶贫项目的可持续发展。因此以利益相关性理论、可持续发展理论为导向,重点加快高原藏区旅游资源、公共基础设施的开发与建设,构建惠及全体贫困人口的扶贫制度、利益分配机制,才能真正推动贫困地区人口的减贫、脱贫与增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