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臭”识香水

马小磨

抱歉，今天的话题会让人捂脸，不过请从指缝间留出你的眼睛和鼻子。因为，你得用眼睛见证这个实验，用鼻子检验到底是臭还是香。

提到粪便，人们往往会感觉恶心，不由自主地捂住鼻子。这主要是因为它的臭味会引起人们的不适。直到一项研究出现，它才扬眉吐气。原来，它竟然能跟香水扯上关系。

你没看错，就是香水。

在国外一所学校的实验课上，老师让学生们拿着烧杯到卫生间舀了一些粪便进行实验。起初，学生们都被臭味熏得恶心反胃，但又被好奇心驱使着，想看看老师所说是否属实。学生们都严格按照步骤一点点操作，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从粪便中提取出来的白色晶体越来越多。

这时，老师让学生们再闻一闻剩下的粪便。奇怪的是，臭味淡得几乎闻不出来，而那些白色晶体则相反。一打开装晶体的杯盖，那股熟悉的恶臭便扑面而来。

此时，实验并没有结束。老师重新盖上杯盖，往烧杯里倒满酒精，用小棒慢慢搅动。过了一会儿，老师将部分稀释后的液体再次倒入另一个烧杯，再倒满酒精。如此重复了一遍又一遍。在学生们以为实验已经结束时，老师忽然停了下来，打开了杯盖。学生们立刻蹙紧眉头，害怕那股熟悉的气味再次钻进鼻孔。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进入鼻孔的是另一种熟悉的味道，让人无法相信，无法思考。再闻，发现是一股非常清新的香气，淡淡的，如同茉莉花香。

一时间，学生们相互质疑，有的怀疑自己的鼻子出了问题，有的怀疑烧杯被做了手脚。老师这才告诉大家，之前他也有类似的疑惑。他曾听说一个人用自己的粪便做出了香水，觉得不可思议，就查阅了大量的资料。

原来，茉莉香型的香水中含有一种物质，叫作吲哚。吲哚似乎很调皮，不仅存在于各种鲜花中，比如茉莉花、栀子花、荷花等，还存在于哺乳动物的粪便中。神奇的是，吲哚只有在极低的浓度下，才会发出香气。一般情况下，当它的浓度大于1%时，就会发出臭气。因此，人们如果把香水喷得过于浓烈，味道就会很刺鼻，并不会特别香。奇怪的是，在茉莉花的香气成分中，吲哚含量有5%～18%，却没有臭味。

还有一种神秘的中药，也有着奇异的甜香，叫龙涎香。它含有25%的龙涎素，添加在香水中，能让香味经久不散。很久以前，人们只能偶尔在海边拾到它，以为是“龙”睡觉时留的口水，便取了此名。后来，科学家们发现，这种香料其实是来自海洋中抹香鲸的排泄物。抹香鲸经常潜到千米以下的深海中，吃乌贼和章鱼等生物。这些生物有着坚硬的角质喙和软骨，让抹香鲸的胃很不舒服。为了免受痛苦，抹香鲸体内会分泌一种特殊的分泌物，将这些坚硬的东西包裹住。隔一段时间，这些包裹物就随粪便排出体外，漂浮在海面上。

刚排泄出来的龙涎香，气味很刺鼻，有着难闻的腥臭味，但经过海浪的拍打摩挲、烈日的暴晒以及空气的催化作用，它就像一朵出水芙蓉，浑身上下散发着奇异的香气。

说了这么多，或许你已经打开了自己的香水瓶，在查看包装，试图找出它的配方。请大家放心，我们用的香水、食品、医药等行业的吲哚都来自石油。是的，没错，石油中也含有大量的吲哚。

當然，如果你拥有自己的实验室，同时想用自己的粪便制作一款独特的香水，我并不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