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视教师职业焦虑现状 确保高校外语教育质量
2020-05-28韦建华
摘 要:本研究以粵东西北部分高校外语教师为主要研究对象,目的是探索新时期高校外语教师职业焦虑现状及其与相关因变量(性别、年龄、职称、学历、学校类别、周课时量)之间的关系。研究工具为作者在TFLAS(Horwitz,2008)基础上创新设计的《外语教师职业焦虑量表》(ETOAS)。研究结果显示:受测高校外语教师的职业焦虑总体程度为中等水平,相关单项职业焦虑均值有中低水平,也有高等水平;三个年龄阶段教师职业焦虑频率均值之间、三种职称层次外语教师焦虑频率均值之间,未发现显著性差异;本科学历(学位)和硕士学历(学位)外语教师之间的职业焦虑程度基本相同;每周授课11~14节与15节以上教师之间的职业焦虑程度大体相当,但要高于每周授课10节以下的外语教师;男教师的职业焦虑程度要高于女教师;专科高校教师职业焦虑程度明显高于本科高校教师;硕士学历(学位)教师职业焦虑程度要高于博士学历(学位)教师。转型期国内欠发达地区高校外语教师职业焦虑目前鲜见研究。本研究揭示了这些地区乃至其它地方高校外语教育的一些现实问题,以期唤取高校管理者关注并采取有效措施,最大限度地加速区域外语教育的内涵发展。
关键词:转型期;地方高校;外语教师;职业焦虑;现状
中图分类号:G640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2096-000X(2020)10-0001-06
Abstract: This study is an investigation of the status quo of the occupational anxiety(OA) currently experienced by the English teachers in colleges and universities located in the western, northern and eastern areas of Guangdong Province, China, as well a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ir OA and the dependent variables such as gender, age grades, academic titles, educational backgrounds, school categories, and weekly class hours. The research instrument was the Foreign Language Teachers' Occupational Anxiety Scale developed by the present researcher based on TFLAS (Horwitz, 2008).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level of the FLT teachers' general OA was moderate, and the means of their individual anxiety items were at the low, moderate and high levels; there were no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in the relationships among their OAs of three age grades, between their OAs of undergraduate and postgraduate backgrounds, and the OAs of them who taught 11~14 periods per week and over 15 periods per week. However,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are found that the participants teaching 11~14 periods per week experienced a higher level of OA than those teaching less than 10 periods per week; the participants from junior colleges experienced a higher level of OA than those from undergraduate colleges; the participants with a postgraduate background experienced a higher level of OA than those with a doctorate background. Actually, few studies were found conducted of the English teachers' occupational anxiety in the colleges and universities situated in the underdeveloped areas. This study is aimed at revealing the special regularity through the empirical study of the OA experienced by the participants teaching in such and other areas, so that an evocation of relative administrators' attentions could be made for effective measures to speed up the connotative development of regional English education.
Keywords: transitional period; local colleges and universities; foreign language teachers; occupational anxiety (OA); status quo
一、概述
高校外语教育是外语教育的高等阶段,高校外语教师在外语教学中所表现出来的情感态度和焦虑程度,反映出一个国家高校大学生外语学习的整体状况,能够衬托出一个国家外语教育的发展水平。由于1999年以来升格的粤东西北地方新建本科高校,是在高等教育大众化进程中诞生的一种高校类型,以满足国内日益增长的高等教育高层次需求,加上我国的考试制度已有几千年的历史,长期以来考试的权重很大,致使许多高校外语课堂教学和外语语言的成功运用之间不能较好地实现衔接,外语教育已成为正向应用型转变中的高校广大教师生活中一个重要压力因素。Lia M. Daniels及其合作者的研究表明, 外语教师课堂上的语言表现力(verbal expression)、职业自信力(self-efficacy)与由于各种因素导致的职业焦虑密切关联,并遭受到较为严重的负面影响,关系到外语教师的能力发展、外语教育的整体质量,乃至广大教师的身体健康。值得一提的是,粤西某高校连续三年的例行体检中,就有3名外语教师被先后发现患有不同类型的癌变症状,让人不能不为高校外语教师的健康状况深感忧虑。
Horwitz(1996:29)曾提出“许多非母语的外语教师经历外语焦虑,而且这种焦虑会对教学产生消极影响”,“教师的外语焦虑会抑制教师有效地呈现目标语与学生交流和为学生做出榜样的能力”,并推出了教师外语焦虑量表“TFLAS”(Horwitz,2008)。王飞(2015)运用Horwitz设计的TFLAS对西北地区七所高校83名大学外语教师进行了调查,发现48.2%的教师具有中等和高等程度的外语焦虑。Nilüfer Bekleyen(2009)的研究表明,外语教师实际上存在着较高的外语听力焦虑,只不过其研究范围仅局限于外语教师在外语专业技能方面产生的焦虑。国内外目前也有与教师焦虑或职业倦怠有关的其它研究文献,如L.M Daniels, R. A. Clifton(2006)研究了教师能力与职业焦虑的相互关系, E.K Horwitz(2008)讨论了如何认识与消除外语教师的语言焦虑,李翠华(2008)对高校教师焦虑心理成因及缓解对策分析进行了分析,杨鹏程(2006)探讨了高校教师焦虑的成因与化解问题,等等。但是,对于高校外語教师职业焦虑问题,特别是欠发达的粤东西北高校外语教师的职业焦虑问题,鲜有过系统、完整的实证研究。从职业焦虑的角度看,对欠发达地区高校外语教师由于长期从事外语教育而可能导致的种种心理问题进行深入细致的研究,将有利于探索影响我国高校外语教育整体质量的各种外在和潜在因素,进一步探索这些地区高校外语教育的特殊规律,以最大限度地加速区域外语教育的内涵发展,具有重要研究价值。为此, 本文拟对欠发达的粤东西北地方高校外语教师的职业焦虑进行实证研究,以便了解这些地区高校外语教师的职业焦虑程度,重点研究其焦虑程度与各种独立变量之间的关系,并针对研究结果提出自己的思考和建议。
二、研究方法
(一)研究对象
本研究以粤东西北本科高校的180名外语教师作为研究对象。其中,男58人(32.22%),女122人(67.78%);40岁以下82人(45.56%),41-50岁64人(35.56%),51-60岁34人(18.89%); 助教12人(6.67%),讲师98人(54.44%),高级职称70人(38.88%);本科(学士)18人(10%),硕研(硕士)150人(83.3%),博研(博士)12人(16.7%); 大专院校10人(5.56%), 本科高校170人(94.44%);每周授课少于10节 66人(36.67%), 11-14节66人(36.67%), 15节以上48人(26.67%)。
(二)研究工具
本研究的主要工具为闭合式问卷。开展调查前,参考Horwitz(2008)设计的《教师外语焦虑量表》(TFLAS),紧密围绕关于高校外语教师职业焦虑的研究内容,另行创新设计出了《外语教师职业焦虑量表》(FLT Career Anxiety Scale, FLTCAS),作为定量分析数据收集工具。
(三)数据收集
问卷内容分为性别、年龄、职称、学历、学校层次、周课时、外语教师职业焦虑细目及适合于教师自己的选项等共8个部分。问卷使用“问卷星”网络系统APP功能,委托粤东西北高校外语专业负责人转发给相关教师,用手机微信二维码扫码后登录填写后直接提交,提交后可获微信红包作为奖励。最后从网络系统上直接下载问卷原始数据。
(四)数据分析
在进行数据分析前时,由于第5、10、13、15、16、17、20、23、25、26、28等11个题项在内容与其它题项的内容正好相反,故要先作反向记分处理。随后运用SPSS统计软件对问卷调查数据进行统计分析研究,并描述分析结果。按照Tasee(2009)的分析方法,问卷数据所反映出来的职业焦虑总体水平,可根据所填选项的频率,分成“低”、“中”、“高”三种频率类别,代表三种不同焦虑程度,其中1.00至2.59为“低”;2.60至3.39为“中”;3.40至5.00为“高”。此外独立样本T测试(Independent-Samples T Test)、单因素方差检验(One-Way ANOVA)和事后检验(Post-Hoc Scheffé Test)等分析方法将被分别用来检测被测者的自变量(性别、年龄、职称、学历、学校层次、周课时)与因变量(外语教师职业焦虑)之间的相互关系。同时根据研究目的和内容,结合本课题研究的数据分析结果,展开综合比较研究和讨论。
三、研究结果
(一)研究对象的职业焦虑总体水平
从表1可以看出,被测试者职业焦虑频率的最低值为1.91,最高值为4.06,但频率均值为3.09(SD=0.32)。这表明,被测试的外语教师职业焦虑中,有的焦虑程度较低,有的焦虑程度较高,但总体上的职业焦虑程度为中等水平(韦建华,2019:42)。
(二)研究对象的职业焦虑单项水平
從表2可以看出,外语教师职业焦虑量表的各条题项中,第3(M=2.29)、4(M=2.29)、5(M=2.10)、6(M=2.41)、7(M=2.28)、8(M=2.09)、10(M=2.17)、12(M=2.50)、13(M=2.03)、15(M=2.17)、17(M=2.29)、26(M=2.21)、28(M=1.91)等十三个题项的均值虽各不相同,但程度都较低(SD介于0.868~1.162之间),说明在涉及与同事一起讨论教学内容和教学方法,外籍教师是否注意到自己的语言错误,用全外语授课,外语教材内容的难度,在同行面前讲外语,与外籍教师交流相处的感觉及自信心,对自己在课堂上跟学生用外语授课的自信心和紧张程度,对课堂上外语口语能力的自我认可程度,对外语教师职业的喜爱程度及在社会上的欢迎度,对于外语教师的职业胜任度等方面,受测者的职业焦虑程度属于低等水平。
数据分析显示,焦虑频率均值属于中等程度的,有第1(M=2.87)、2(M=2.72)、11(M=3.33)、19(M=2.61)、20(M=2.60)、21(M=3.13)、22(M=3.06)、23(M=3.10)、24(M=2.74)、30(M=3.20)等十个题项的均值都位于中等程度的频率区间(SD介于0.943~1.340之间),说明在涉及对自身外语语言能力状况的满意度,外语听力理解水平,教研科研任务的压力,因事务繁忙备课不足而导致上课有仓促感,对汉语功底的自信心,课堂上常因班级和教室太大有力使不出而产生“憋气”感,上课时不得不使用麦克风,不太喜欢同事来听自己讲课,感觉到别的教师外语说得比自己好,以及由于工资收入状况而导致工作积极性不高等方面, 受测粤东西北高校外语教师的职业焦虑程度属于中等水平。
焦虑频率均值属于高等程度的,有第9(M=4.06)、14(M=3.71)、16(M=3.47)、18(M=3.66)、25(M=3.63)、27(M=3.51)、29(M=3.41)等六个题项(SD介于0.985~1.244之间),说明在涉及外语教师职业的难度, 通过听同事上课来获取教益,教研科研对课堂教学的促进作用,课堂上想用外语向学生反复提问的时间有限,经常为不能主动地多听同行上课而忧虑,课堂上常苦于自己说得太多而学生说得太少,每周上课较多而影响教学效果、没时间搞科研,等等,受测粤东西北高校外语教师的职业焦虑程度属于高等水平。
(三)研究对象的性别、年龄、职称、学历、学校层次、周课时与职业焦虑之间的关系
被测者的自变量(性别、年龄、职称、学历、学校层次、周课时)与因变量(外语教师职业焦虑)之间的相互关系见表3。
独立样本T测试结果显示:男教师和女教师的频率均值分别为3.19(SD=0.28)和3.05(SD=0.33),P值小于0.05,表明男女教师在外语职业焦虑频率均值上具有显著性差异,即男教师的外语职业焦虑程度高于女教师;专科高校和本科高校外语教师的频率均值分别为3.36(SD=0.41)和3.08(SD=0.31),P值小于0.05,表明两类高校的外语教师职业焦虑频率均值呈显著差异,即专科高校外语教师的职业焦虑程度明显高于本科高校外语教师。
单因素方差检验(One-Way ANOVA)和事后检验(Post-Hoc Scheffé Test)的数据分析结果显示如下:
1. 40岁以下、41-50岁和51-60岁等三个年龄层次外语教师的焦虑频率均值分别为3.084(SD=0.31)、3.085(SD=0.29)和3.12(SD=0.39), 经过将这三组数据进行多重比较,发现它们之间的P值都大于0.05,说明各组之间的职业焦虑程度无显著性差异,即各年龄层次教师的外语职业焦虑程度基本相似。
2. 助教、讲师和副教授以上三个职称层次教师频率均值分别为3.04(SD=0.18)、3.13(SD=0.31)和3.05(SD=0.42),经过多重比较,发现各组之间的P值都大于0.05, 说明各种职称层次教师之间的职业焦虑程度亦无显著性差异,即各种职称层次教师的外语职业焦虑程度基本相同。
3. 本科(学士)、硕研(硕士)和博研(博士)外语教师的频率均值分别为3.12(SD=0.47)、3.14(SD=0.27)和2.98(SD=0.33),本科学历(学位)和硕士学历(学位)外语教师之间的多重比较P值大于0.05,说明二者的职业焦虑程度未有显著性差异,即本科学历(学位)和硕士学历(学位)外语教师之间的职业焦虑程度基本相同;而硕士学历(学位)和博士学历(学位)外语教师之间的比较P值小于0.05,说明二者之间的职业焦虑程度有显著性差异,即硕士学历(学位)外语教师的职业焦虑程度要大于博士学历(学位)教师的职业焦虑程度。
4. 每周授课10节以下、11-14节和15节以上三类教师的频率均值分别是3.01(SD=0.33)、3.18(SD=0.31)和3.10(SD=0.29),每周授课10节以下和每周授课11-14节的教师职业焦虑频率的对比P值小于0.05,说明二者之间的职业焦虑程度存在显著性差异,即每周授课11-14节的教师,其职业焦虑程度要大于每周授课10节以下的外语教师; 而对每周授课11-14节和每周授课15节以上的教师进行比较时,发现P值小于0.05, 说明这他们之间的职业焦虑并无显著性差异,而且二者的职业焦虑程度大体相当。
四、研究结论
受测高校外语教师的职业焦虑程度为中等水平。但就单项焦虑条目得分而言,相关职业焦虑均值有中低水平,也有高等水平。受测高校外语教师大都能够意识到教学研讨的重要性和必要性,在涉及自身外语语言素养和外语课堂教学能力等方面的焦虑程度较低,但各项焦虑水平总体上都属于低等程度,说明受测高校外语教师对于自身专业实力还是比较拥有自信心。受测高校外语教师并不满足于当前的专业综合水平现状,有一定的紧迫感和危机意识,有较强的自我提升愿望,但同时又苦于繁重的教学任务和教研科研任务压力,不少教师常因课前准备并不是真正到位而焦虑,甚至还对教学硬件设施和教学环境不能满足和保证日常语言教学需要感到非常无奈,但又不得不多采用合班、大班授课模式,有的或许还会由于若实行小班授课又可能导致奖励性绩效工资收入降低而充满矛盾心理,有一种“有力使不出”、教学效果无法达到最理想状态的内心焦虑。说明受测外语教师所在高校的现有工作环境存在一定的负面效应,正影响和阻碍着这些外语教师在教学能力、教学质量和个人发展等方面的有效提升,不容忽视。与此同时,受测高校外语教师职业常因其职业负担繁重却不为人知而深感忧虑与困惑。无论是英语专业教师还是大学英语教师,似乎仍存在着不能较好实施以培养学生语言运用能力为主要目的的教学模式,并不得不延用“一言堂”传统教法的情况,甚至于较难将最新研究成果融入课堂教学来提高教学质量, 对由于每周担任的课时太多而削弱教学效果、无遐开展教学研究和科学研究等问题,也都表现出很高的焦虑症状。
受测外语教师职业焦虑总体水平与年龄、职称之间未发现存在有意义的相互关系;但与性别、高校类别、学历/学位(部份)、周课时(部份)之间存在着一定相互关系。受测高校男教师的外语职业焦虑程度要高于女教师;专科高校外语教师的职业焦虑程度明显高于本科高校外语教师;硕士学历(学位)外语教师的职业焦虑程度大于博士学历(学位)教师的职业焦虑程度;而每周授课11-14节的教师,其职业焦虑程度要大于每周授课10节以下的外语教师。此结果揭示了不同教师群体的焦虑程度差异。其中最值得注意的是,那些工作任务较重的教师,其焦虑水平也偏高,显然是难以保证应有教学质量的。
综上所述,本研究通过调查问卷收集到的数据进行分析,对粤东西北高校外语教师的职业焦虑频率均值,以及这些均值与相关因变量之间的关系进行了探索,不仅揭示了粤东西北高校外语教师当前存在的职业焦虑现状,也折射了我国许多高校外语教师有可能存在的类似问题。希望这些问题的提出,能够有助于高校管理者高度重视并正确地面对新时期外语教师存在的心理问题,及时解决好在教学条件、师资队伍总量和师资队伍综合素质等方面面临的特殊困难,积极采取必要措施,最大限度地加速区域外语教育的内涵发展。
参考文献:
[1]Horwitz, E. K. Becoming a Language Teacher: a Practical Guide to Second Language Learning and Teaching[M]. Austin: Allyn & Bacon, 2008.
[2]Horwitz, E. K. Even teachers get the blues: recognizing and alleviating language teachers' feelings of foreign language anxiety[J]. Foreign Language Annuals, 1996(29):365-372.
[3]Daniels, L.M., Rodney, A. C. Perry, R.P., Mandzuk, D. & Hall, N. Student teachers' competence and career certainty[J]. Social Psychology of Education, 2006(9):405-423.
[4]Bekleyen, N. Helping Teachers Become Better English Students: Causes, Effects and Coping Strategies for Foreign Language Listening Anxiety[J].System,2009,5:664-675.
[5]Tasee, P. Factors Affecting the English Major Students' Anxiety about Speaking English[MA]. A thesis submitted in Partial fulfillment of the requirements for the Degree of Doctor of Philosophy in English Language Studies, Suranaree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Nakhon Ratchasima, Thailand, academic year 2009.
[6]韋建华.地方高校英语教师职业焦虑应对方式探析[J].广东石油化工学院学报,2019,29(5):41-45.
[7]杨鹏程.论高校教师焦虑的成因与化解[J].黑龙江教育(高教研究与评估版),2006(1):65-66.
[8]王飞,黄玉梅.大学英语教师外语焦虑现状及原因分析[J].北京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5,31(3):114-118.
[9]李翠华.高校教师焦虑心理成因及缓解对策分析[J].湖南人文科技学院学报,2008(2):119-1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