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产业对经济增长贡献的实证分析——以山西省为例

韩卫平，陈曦，赵阳

1.2.山西师范大学，山西 临汾 041000；3.吉首大学，湖南 吉首 416000

一、研究背景

伴随着科学技术以及人工智能的不断发展，居民的生活水平不断提高，第三产业在经济体系中所占的比重越来越大。作为第一、二产业基础的第三产业，其占比越高，预示着国家第一产业和第二产业越发达，产业结构越高度化，社会发展越良好。欧美等发达国家，第三产业的产值比达到70%以上，部分国家和地区甚至达到80%左右。2017年我国第三产业高速增长，占国内生产总值的51.6%，2018年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为53.4%。山西是典型的资源型省份，主要以煤炭产业为主，共有13个资源型城市（大同、朔州、阳泉、长治、晋城、忻州、晋中、临汾、运城、吕梁、古交、霍州、孝义），占山西所有城市的60%。近几年来，煤炭市场持续低迷，严重影响着山西的经济发展，使山西经济倍感压力，2012-2016年山西省经济处于平稳不前的状态，其生产总值指数增长率分别为 7.8%、4.0%、1.3%、0.04%、2.2%。可见，山西经济增长速度出现断崖式下滑，到2017年和2018年才稍稍“回暖”，生产总值指数增长率分别为18.99%、8.3%。山西经济抗波动能力差，仅能维持稳健向前，作为资源丰富的煤炭大省，山西省的主要经济支柱为采矿、采煤等重工业，但随着产业结构转型调整，以及新时代对于环境资源的保护及其他资源市场出现了越来越多的替代品，使得近几年的可持续发展受到一定的阻碍；因此调整产业结构、优化资源配置、促进第三产业在经济发展的占比是稳定山西省经济发展、提高居民生活水平的重中之重。

二、文献综述

经济学家克拉克提出了三次产业分类法，将服务业与第一、第二产业做了区分，奠定了理论基础。随后美国经济学家鲍默尔用“四重奏”的例子将服务性部门归为经济中的“停滞部门”，所以在早期，第三产业对经济增长的意义并没有被充分认识到，但鲍默尔的论断很快就遭到批判，第三产业对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并不容易显露，仅从劳动生产率的角度不足以说明第三产业对经济增长的贡献。鲍默尔和福克斯对其模型做出调整，从服务业对经济增长的贡献、服务业就业容量等宏观经济学角度进行分析，提出了“成本病”理论、非均衡增长模型、增长滞后论等一系列分析框架。之后国内外的经济学家对第三产业做了大量的研究。贝尔的后工业理论、Haig对澳大利亚1960～1970年服务业的研究及莱韦森对美国服务业的研究都对第三产业的理论及发展做出了极大的贡献，并以实证经验验证了鲍默尔的理论。近些年我国关于第三产业的研究集中在第三产业对经济增长影响的实证分析，以便找到更合适的产业结构模式。李江帆（2005）主编的《中国第三产业经济分析》和《第三产业经济学》系统地阐述了第三产业相关内容，并通过研究构建了第三产业经济学新体系，建立了中国第三产业模型，首次通过引用投入产出分析法进行第三产业的实证研究。程大中（2010）采用中国多年来总体数据与省级面板数据对服务业与经济增长之间的一般均衡关系进行了经验分析和数值模拟。周蕾、郑吉昌（2005）运用聚类分析模型，对全球25个国家和地区的1992～2001年数据进行实证分析，总结第三产业国际竞争力的影响因素，为国内第三产业发展提供了发展方向。

山西作为传统经济增长方式的典型代表，资源型区域的转型实践对我国转变经济增长方式有着重大的启示作用。山西省第三产业发展迅速，就业总量增大，从2005年的472.6万人增加到2018年的824.7万人，但仍然存在占比偏低、就业结构不合理、就业人员弹性系数不稳定等诸多问题。根据多方数据，第三产业对山西省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越来越明显，正确引导第三产业发展，对山西省经济发展有着重要意义。因此，对资源型城市产业模式和产业转型的研究，有利于引导资源型企业走出困境，实现区域经济的健康协调发展，并且有助于人们厘清转变经济增长方式的基本思路。本文运用EVIEWS8.0软件分析得出第三产业的发展能够很好地促进山西GDP的增长，并根据回归方程的结果，为山西更好地发展经济提出相应的建议。

三、第三产业与经济描述性分析

山西省多种矿产资源居全国前列，曾为我国的能源、经济等做出了巨大的贡献。近年来，受国家经济宏观调控以及有关环境政策的影响，作为一直以来主要依靠传统行业维持经济增长的山西省而言，导致煤炭、焦炭等产业产值连年缩减，经济下行压力空前增大，经济发展速度放缓。自从改革开放以来，山西省第三产业得到快速发展，如图1所示，从折线图来看，山西省的GDP与第三产业持续增长，但前期增长速度较慢，1994年以后增长速度逐渐加快。2018年山西省第三产业的产值为8988.28亿元，比1988年增长了85.77倍。

由图2可知，虽然部分年份，第三产业在山西省生产总值所占比重较上一年有所下降，但从总体上来说，所占比重基本处于不断上升的趋势。具体为，占全省生产总值的比重由1988年的33.1%上升到2018年的53.4%。可以看出，第三产业对于山西省的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越来越明显。

四、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图1 1988-2018年山西省GDP与第三产业增长情况

图2 1988-2018年山西省第三产业所占比重

1.数据来源

本文所需数据主要来自于新中国五十年统计资料1949-1999、2000-2019年山西统计年鉴，以1988-2018年的时间序列数据进行统计研究。用生产总值（GDP）反映山西省经济增长状况，用第三产业增加值（SS）反映第三产业发展状况。为消除物价的影响，本文以1988年为基期对样本数据进行处理；同时为了消除各变量之间可能存在的异方差影响，对所有数据进行对数化处理。

2.研究方法

对于具有时间趋势的数据，需要检验其平稳性，根据图1可以看出第三产业的发展和经济增长存在很强的时间趋势性。因此，本文主要采用ADF检验法对其进行平稳性检验。

五、实证分析

1.样本数据相关性分析

运用SPSS 25软件得出Ln GDP与Ln SS之间的Person相关系数为0.997**，说明两者之间具有很强的相关性。从图1可以看出，在1988-2018年期间，GDP及第三产业均呈现出波动上升趋势，数据非平稳。

2.样本数据平稳性检验

在做具体的回归方程之前，需要对数据进行平稳性检验。所谓时间序列的平稳性，是指其数据的统计规律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发生改变，即数据的随机过程在时间段上保持一致。由于经济系统存在惯性作用，往往时间序列的经济数据存在着前后依存的现象。本文运用Unit Root Test（单位根检验）方法，分别对Ln GDP、Ln SS以及其一阶差分项进行检验，结果如表1所示。

表1 变量ADF检验

从表1结果看出，在5%的显著性水平上，初始序列Ln GDP和Ln SS的ADF检验值均大于临界值-2.968，拒绝原假设，即数据是非平稳的。在此基础上进行滞后一期ADF检验，结果表明两者t统计量均小于5%的临界值。说明其一阶差分为平稳序列。Ln GDP和Ln SS均为一阶单整序列，在此基础上，再对其进行协整检验。

3.样本数据协整检验

对于存在单位根的变量，传统的经济处理方法是对其进行一阶差分，使其变为平稳序列。但是，一阶差分后变量的经济含义会发生变化，与原序列并不相同，因此，人们仍然希望使用原序列进行回归，使其可以更好地保留数据本身的完整性，同时也能让实证结果更具可靠性。实际上，如果多个存在单位根的变量之间由于某种经济力量而具有“长期均衡关系”，则有可能进行此种回归。其基本思想是：如果多个单位根序列拥有“共同的随机趋势”，则可以对这些变量做线性组合，进而消去随机趋势。自变量能否被因变量的线性组合解释，两者之间是否存在着稳定的长期均衡关系，都需要对其进行协整检验。协整检验的主要思想是检验协整回归方程的残差项是否存在单位根。如果自变量与因变量之间不是协整的，则残差序列中一定存在单位根；相反，如果这两个序列是协整的，则残差序列趋于平稳。

首先，使用最小二乘线性（OLS）回归模型对Ln GDP和Ln SS进行回归，得到协整回归方程，见式（1）：

由回归的结果可以看出，DW=0.437＜dL=1.442，表明所得的回归方程残差项具有明显的序列正相关性，因此需要对原模型进行调整，在加入适当的滞后项基础上，得Ln GDP和Ln SS的分布滞后模型，见式（2）：

由于 dU=1.544＜DW=1.602＜4-dU=2.456，其值处于可判断区间内，方程不存在自相关，另外从回归结果可以得出，F=3241.017较大，通过显著性检验，并且拟合优度为0.997接近于1，表明第三产业与经济增长存在长期的线性关系。

注：dL、dU分别为DW检验时的临界值，DW 值在 0～dL区间为正相关、dL～dU以及（4-dU）～（4-dL）为不可确定区域、dU～（4-dU）区间为无一阶回归形式、（4-dL）～4区间为负相关。

在此基础上，根据上述估计方程计算的结果，求出对应的残差项，进行单位根检验。在EVIEWS中，选择Proc里的Make Residual Series求出残差序列，并对e进行ADF检验，研究其平稳性，结果如表2所示。

表2 残差项的ADF检验表

从表2中可以得出，在10%的显著性水平下，由于 P=0.0787＜0.1，拒绝原假设，故残差序列为平稳序列，即经济增长与第三产业之间存在协整关系，因此可以计算得出第三产业对经济增长的长期影响度为（0.7-0.603）/（1-0.881）=0.815， 因 GDP 及第三产业均取了自然对数，所以其方程回归系数为弹性系数，即第三产业每增加1%，GDP相应增加0.815%，表明第三产业对经济增长具有重要的促进作用。

六、政策建议

通过上述回归方程结果可以看出，山西省第三产业与经济增长之间存在着长期稳定的均衡关系。从短期来看，第三产业增加值对经济增长具有一定的促进作用，但是这种促进作用还有进一步提升的空间，可以采取以下措施加快山西省第三产业的发展。

第一，正确处理好政府与第三产业之间的关系。要通过政策的引导，扩宽投资渠道，为第三产业内部的投资选择相应合理的投资方向，加强对于教育、科技及创新能力的培养，由要素驱动转变为创新驱动，要特别重视对第三产业中信息产业、新兴产业的投入。

第二，刺激第三产业的发展环境。推进地区城市化的进程，充分利用山西省当地的特色优势，形成一个完整的结构产业链，以体制改革推进第三产业发展，进一步深化体制的改革和创新，以活跃第三产业市场，扩大第三产业就业规模。

第三，大力扶持中小企业。第三产业是以中小型或小微型企业为主的商贸企业，推行并落实好国家及地方所出台的关于财政、融资和税收政策，解决中小企业发展过程中出现的融资难、融资贵等问题，扩大第三产业就业容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