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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媒介环境下的符号表意多维探析

2020-05-13

关键词:符号学模态媒介

董 燕

(广东医科大学 外国语学院,广东 东莞523808)

一、研究背景

卡西尔认为人的本质是符号的动物,人生活在符号的宇宙中[1]。把世界符号化,通过符号来认知并能动地改变它,这是人类独有的符号表意活动。人类有着追寻意义的本能且表意须人来实施,人类的表意离不开符号和媒介。媒介是影响符号表意活动的重要因素,数字媒介通常指以二进制的数字化形式存在的内容以及接收、存储、处理、传输这些数字化内容的设备[2]。当媒介发生变化时,表意过程或表意活动随之变化。在数字媒介环境下,大量的符号表意活动逐渐转移至各种网络界面上,如QQ、微信、微博、电子邮箱等。符号表意活动的媒介变化改变人们的交际方式,譬如可随时随地上网、网络互动关系更为频繁、信息交流更为碎片化等,并伴生出许多新现象,诸如晒微信朋友圈、手机低头族、抖音网红等。对此,符号学必然会给予及时和更多的关注。符号学家赵毅衡对当代社会的符号学现象进行剖析时指出:当代社会的符号使用特征及问题包括符号文本表意时空距离消失[3]370、符号使用者身上出现“公民冷淡”与符号使用泛滥之后出现“开放后的自动封闭”等符号学现象[3]372。他用“三个突变”来描述人类符号活动的巨变。第一是言语和符号的发明,第二是符号的系统记录与文字发明,第三是电脑与互联网的产生[4]。第三次突变是数字化媒介技术对世界的改变,其震撼力远超麦克卢汉称赞不已的印刷术以及让本雅明感叹不已的摄影术等[5]。对于网络媒介环境下人际信息交流新现象的研究,国内外的学者多采取传媒学、理论符号学或教育技术学等研究视角,鉴于这一研究对象的相对复杂性以及它涉及到媒介技术、符号表意、语言学等方面,跨学科的研究路径成为必然选择。因此本研究拟将媒介技术作为重要考量因素,将其置于人文社会研究框架中,以符号学、传媒学、语言学、教育学相结合的跨学科视角,对网络环境下符号表意活动的新变化进行梳理并分析其新影响,倡导开展多维研究,希望能在一定程度上提供有效应对策略,实现更高质高效的符号意义交换活动。

二、符号表意活动的新变化

随着技术的进步,与符号表意活动相关的多维因素在悄然变更,数字媒介技术条件下的符号表意活动发生了新变化。

(一)媒介的变化

创造符号是为了传达意义,并常常以符号集合为单位(文本)来完成表意过程。可以说,人类的所有活动都是符号表意活动和符号文本意义的交换活动。在完成符号表意活动时,媒介是不可或缺的载体。媒介从狭义而言就是进行符号表意传播的技术工具,譬如书本、海报等。从广义上讲,人类的一切发明都属媒介。传媒学之父麦克卢汉曾指出:所有人类的技术都是媒介,比如语言就是早期最重要的媒介发明之一,之后又出现了电话、电报、电视等[6]35。媒介还帮助人类实现了感知感官的延伸,包括视觉、听觉、触觉等。不同历史时期的媒介不仅成为特定世界观的塑造者,而且超越了其间的具体讯息与表征[7]88,这就是麦克卢汉所说的“媒介即信息”。这一论断意指媒介不仅是传播信息的工具,它还具有能动性,即“媒介塑造了意义”[6]56。一言蔽之,媒介是信息的载体,它以文本、图像和声音等方式来表达关于现实的表征和洞见;媒介是传播的渠道,它不仅让传播者接触信息,而且实现彼此交流。此外,媒介还是行为的方式,无论是在开始或是结束阶段,传播都具有施为性[7]88。所以从时间的纵坐标上来看,符号表意活动是一个永动的过程,它不断发生变化且动态前行,而其中一个最重要的影响因素就是表意过程中不可或缺的媒介技术。凭借它的进步,人们不断提升自己符号表意活动过程中的有效性与复杂性,藉此强化对事物的掌控。在当下的移动互联网时代,最重要的媒介技术必然包括手提电脑、智能手机之类的移动终端。因这些新媒介技术都具有数字化属性,于是也被称为数字媒介,它还包含在移动终端上所使用的的各种程序和软件等,比如QQ、微信、公众号和各种APP 等。由此,媒介逐渐由传统的非数字化媒介演进到数字媒介,它具有创造性、差异性、体验性、沟通性、关联性等特征,它对人类符号表意活动的影响是要素性而非附带性的。因此,若对人际社会的符号表意过程变化进行研究,必不可忽视数字媒介这一最为新兴的要素。

(二)文本的变化

人类总是在特定的语境中使用多种符号,开展涉及理解、交流及传播等符号的表意活动,而语言符号是其中最为的重要符号,此外还有诸如声音、图像、影像等其他表意符号。大多数情况下,人们并不以单一符号进行符号表意活动,而是将符号集合为单元去完成表意过程,这样一个携带意义的符号集合就构成了文本,借助它们就可以去表达思维内容、传达意义、完成社会实践等。数字媒介时代之前,符号以语言符号为主,且模态以单一的视觉模态为多。随着数字媒介时代来临,可呈现文本的媒介得到前所未有的拓展,文本形态更趋向多模态化,不少口头话语(言语文本)、纸媒文本等纷纷被数字媒介界面上的多模态文本所取代,即人们在网络界面上常见到的包含文字、声音、图像、影像等的动态视频文本,它涉及听觉模态、视觉模态等多个模态和多种混合形式。展望将来,随着虚拟现实技术的普及,文本会更趋多模态化,且触觉模态,甚至嗅觉模态的使用会逐渐增多。数字媒介技术让人类的话语实践更多地转换到各种数字媒介界面上来,思维也更多地被具象化、视觉化、符号化地呈现和存留在移动媒介界面上,符号表意的过程呈现出一定程度“去语言化”或“非语言符号表意”的趋势。语言表意符号日渐势弱而文本多模态化的程度逐步趋高,这不仅会改变文本受众的体验,亦必然会对符号文本的接收者产生多方面的影响。依据雅克布森著名的文本符号过程六因素分析法,陆正兰和赵毅衡指出:在数媒时代,文本的诗性、意动性和接触性呈上升态势,文本主导因素的更替将带来文化的变迁,这些变化又都围绕一个核心:接触性将占领所有意义活动的主导地位,文本本身的内容因素被次要化了[5]。因为媒介技术的进步,文本本身在一直变化中。

(三)交际范式的变化

媒介的数字化与文本的多模态化势必带来交际范式的改变,其中最明显的改变就是面对面的交际渐趋减少,取而代之的是在各种移动终端界面上完成的交际。在新环境下,表意文本的接收、解读、回应等可被媒介技术延时且允许延时,交际双方往往不必给予即时的回应,因而符号表意过程呈现出异步和碎片化的特征。另外,网络界面上的符号文本交际范式是对传统面对面交流的数字化模拟,但又不完全等同,其中一个易被人忽视却又十分重要的因素出现缺失,并可能随之引发符号表意过程的新问题,它就是在面对面交际过程中不可或缺的副语言符号及其表意功能。狭义的副语言指伴随言语的各种声音现象, 包括音调、音量、语速、清晰度和语调等声音特性,而广义的副语言除了声音现象和特性之外,还包括面部表情、视觉接触、体态、手势、话语风格等诸多非语言因素[8]。在面对面的交际中,人们通常会本能地同时使用语言和副语言这两类表意符号,副语言符号常用以支持、加强或修饰语言所传递的意义。有研究表明,在面对面的交际中,符号表意的意义内容只有35%是通过语言符号来完成的,其他都是通过副语言符号来完成[9]。在面对面人际交往中,自主和即时发生的副语言符号参与表意,人们的情感反应与符号交际几乎同步发生,副语言符号表意虽具有即时性,但往往会被专注的交际双方及时捕捉和领会到,但在网络界面的交际中,如副语言符号出现缺失,尤其在一方不能及时得到所期待的情感回应时,这很容易对后续的交际产生一定的负面影响,于是Emoji(表情符号)应运而生。在数媒环境下的符号表意过程中,Emoji常常发挥副语言符号的表意功能,这是交际范式的第二大变化。顾名思义,Emoji是人类真实情感的视觉化符号再现,即人们的内部情感活动通过各种实体化、具象化的表意符号得以体现。比如通过各种表情符号来表达“惊讶”“羡慕”“欢欣”“沮丧”“愤怒”等。根据皮尔斯的符号三分法,Emoji属于像似符号并具有很强的表意功能。虽然Emoji 符号表意的复杂程度不及语言符号,但它具有较强的情态功能和副语言符号的特征,它一定程度地替代面对面交际时人的笑容满面、疑问困惑、伤心哭泣等感情或表情。当交际范式更多地转往数字媒介界面时,人们需要有意识地运用Emoji等的表意情态功能来填补副语言符号的缺失,否则一定程度上会违反语言学中的会话交际合作原则等。

三、新符号表意活动带来的影响

新媒介、新文本形态与新交际范式使交际符号表意活动发生了潜移默化的改变,随之而来的是三方面的影响。

(一)对社群人际关系的影响

当下,个人和群体在空间、思想、活动上的分离越来越得到了数字媒介技术的支持。传统意义上熟人社会的紧密人际关系呈现松散化的趋势,面对面交际时的会话、手势、表情、眼神等在被数字媒介界面上的电子文本和Emoji 等取代。对社群中的个人而言,这一变化意味着他将被“原子化”,会更容易从社群联系上被剥离下来,表面上他的个人自主权增大了,实际上人的社会联系却被架空,继而易产生无助感,出现缺乏特定对象的“弥散性焦虑”[3]375,这是因为对作为社会动物的人类而言,面对面的交际依然具有不可替代性,它直接关乎个人的幸福指数,影响着群体和社会的结构特征。另一方面,数字媒介使物理距离缩短或消失,也令社会意义上的远程操作成为可能,这极大推动了更加个性化的交流与传播,其积极面是人们可以随时随地与他人或受众展开包括文字、图像、视频等在内的交流。此外,数字媒介的最大优势之一是其互动性,它提供了更及时和更高频参与的可能,但同时它也使个人的私人时间及空间可以被无限侵入。譬如微信、QQ、电子邮件等数字媒介往往会模糊人们工作与生活的界限,继而易引发当代人自诉和抱怨的人性异化现象。丹麦学者延森指出:互联网整合并衔接起了所有的媒介,人际传播仍需扮演核心应用的角色[7]73。陆正兰和赵毅衡认为媒介技术的进步凭借其内在推动力促成了“超接触性”时代的到来,“超接触性”渐已成为当代人类最重要的意义方式。人类原是使用符号的动物,现在正变成靠符号连接的动物。媒介的进步引发了意义表达与传播方式的变化,它不再仅仅是人的感官延伸,更重要是成为人的意识的延伸[5]。因此,无论是媒介融合还是“超接触性”,无不在说明新媒介技术对社群人际关系的深远影响。在数字媒介环境下,个人若失去了基于网络媒介的符号连接,他就更容易失去在社群中的存在。

(二)对时空感知的影响

根据麦克卢汉的观点,媒介不仅仅是技术和工具,它还具有能动性,会潜移默化地影响人们对时空的感知方式[6]32。纵观文化发展史,根据不同的媒介技术水平,人类依次经历了口语文化、文字文化和数字文化。文字对线性和逻辑的强调,使得文字文化促进了感知中的一种倾向,即造就了时间上的线性、空间上的一致性以及对空间的依赖。但在数字媒介时代,人们在时间、空间的感知上会发生相应改变。数字媒介的“移动性”体现在三方面,即空间、时间和语境。理论上,数字媒介几乎能同时触及每一位受众,它导致所有文本信息都能以并置的方式出现,造成世界范围内信息获取的趋同,使空间或本地性因素容易被严重忽视,继而造成事物容易丢失其原有的本地文化条件,即失去了表意的时空距离。另外,数字媒介跨越时空传递文本时,它使得语境的移动性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新高度,进一步模糊了体验式存在和缺席之间的界限。譬如智能手机之类的数字媒介就为人们提供了介入“不在场的语境”并进行交际的可能。然而,人们对事件(文本)的理解是无法脱离其身处的语境以及它发生时的时空环境的,当事件(文本)的原初语境被冲淡到几乎消失时,随之而来的是受局部文化的影响,文本符号解释者的生命体验差异将趋向减弱。这与吉登斯曾论述过的“媒介时代时空脱节”特点十分吻合,其后果是传统意义上的在场/缺场被颠倒过来,在这个空间扭曲的虚拟时空中,距离实际上是反置的,一旦时间本身同一,空间就会向“非地点”消失,“共时并置”就成为事物的呈现方式[3]371。典型的例子就是年轻人对远方各类名流、明星的关心,常远超出他们对身边人和事的关心。简而言之,移动互联网状态下的符号文本表意实际上被数字媒介赋予了“流动的空间”“无时序列”和“真实的虚拟”等特征。

(三)对认知模式的影响

根据麦克卢汉的广义媒介观,任何新技术都是广义上的新媒介。数字媒介具有的能动性在影响着人们的认知。

1.外脑存储

移动互联网时代之前的文本媒介是非数字化的,所以文本的呈现、携带、传递、记忆都高度依赖物质媒介,它们通常不具备便捷性,譬如文件和书籍等。数字媒介使符号文本的传递、携带、复制变得便捷高效,它增加了人们可获得的文本信息总量,也扩大了符号文本传播范围与多样性。信息时代的特点之一就是信息本身并不是匮乏,反而呈爆炸式增长,但这也容易导致“认知过剩”现象的出现,并可能会对认知模式产生一定消极影响。另外,因为文本可被储存在方便携带的数字媒介,文本的获取与交换等变得随处、随时可及,这一定程度上解除了人类需要大量记忆信息点的负担,这就是“外脑存储”[10]。“外脑存储”是认知模式的一个重要改变,它使得创造力、思辨能力成为更为核心的能力,换言之,随着纸媒等介质的文本逐步被数字媒介文本所代替,人们对海量的表意符号文本的记忆不再像之前那般重要,而如何提出创意或解决问题,远比记忆大量的知识点和信息点更为重要。

2.多模态化

人类的认知往往以身体的感知为前提,媒介技术的进步让感知得到充分延伸,使认知的途径、方式、过程呈多模态化。在数字媒介界面上,人们现阶段可得到视觉、听觉的复合体验,随着VR 及AR 等技术的普及,人们将可通过触觉、甚至嗅觉来感受和认知新事物。接受多种模态的认知刺激原本就是人类认知的本质属性,仅依靠语言文字的认知过程有较大局限性,如医学知识的习得认知过程往往就需要多模态符号表意,当多种感官刺激、各类符号体系、各种模态综合作用于文本解读者时,其解读过程的接收效率会更高,认知过程会更直接、顺畅和通达。另外,数字媒介带来的多模态化认知体验将逐渐培养受众对具象化、互动性、多模态化文本的认知偏爱。当下的网络学习者不爱阅读纯文字文本,即对单一文字视觉模态的文本持有一定的抗拒心理,更偏爱视觉化、动态化的文本认知过程。因为,传统媒介承载的文本不具备“高接触性”,即使它们在思想及内容上往往会更深刻,也不得不日益萎缩[5]。这一认知模式的转变可一定程度上解释如抖音之类的APP为何会风靡一时。

四、对符号学研究的启示

符号学是研究人类总体社会活动的学科之一。当进入数字媒介符号表意时代,以上所述的新变化及影响将对符号学研究产生不小的影响。

(一)数字媒介的重要性

媒介与技术有着重要关联,在符号表意过程中,媒介本身不是中立的,媒介不是符号过程的传送环节,它会直接影响符号文本的意义解读[3]127。传统的观念认为媒介是为内容服务,仔细研究当代数字媒介的作用就不难发现:有某种媒介才能讲某种故事;有某种技术,才有某种内容表现的可能[11]。也就是说有什么媒介,才有某种符号表意过程或活动的出现。符号表意要达到效果,就应当与适当的媒介配合,可以说媒介是符号表意的重要成分之一[11]。此外,媒介的革新不仅指信息传递方式的变化,因文化本是一个所有文本的集合,数字媒介将会给整个文化模式带来新的变化,继而对符号文本研究产生重要影响。再者,数字媒介还会影响包括生产、传播、解读等在内的具体文本操作,这都给符号学带来新的研究课题。所以,数字媒介具备造就意义潜能的这一事实,使我们不可回避新媒介对符号学研究的影响,数字媒介进入符号学多维研究的视野,对符号文本的研究具有重要意义。

(二)手机媒介的符号学研究

依据麦克卢汉的媒介观,媒介分为冷、热两种媒介。热媒介就是不允许参与并具有丰富信息内容的媒介,而冷媒介表现出较低的信息强度,但能给受众的参与留下更多的空间。麦克卢汉还指出:口语算是一种冷媒介,因为它提供的信息不多,会留下许多空白可让听者去填补。然而,热媒介却与此相反,热媒介所要求的参与程度低,而冷媒介所要求的参与程度高,待受众去完成的信息也多[12]。据此,当今人们广泛使用的智能手机可归属于冷媒介。众所周知,智能手机成为人们须臾不可离的物品,它既是人们网络交际的最重要媒介,同时也是开展微课、慕课等网上课堂或移动学习所依赖的终端。无论是交际还是网络学习,其本质上都涉及到符号文本的接收与解读问题。有研究表明,手机媒介承载的文本趋向于全面的感官化,其中的“接触性”元素占领了意义活动的主导地位,文本本身的内容因素反而被次要化了[5]。其结果是,对此类文本的解读容易带来意义感觉迟钝等不良后果。因此在网络在线教育过程中,教学文本的设计者和使用者均需要注意这点。另一方面,诸如智能手机等数字媒介对于人际交际等还具有异化的效力,譬如它会带来低头族等不良现象。目前,诸如手机之类的冷媒介如何对个体的认知模式产生影响,这方面的符号学研究方兴未艾。

(三)基于数字媒介的教育

教育中最核心的问题“理解”在本质上属于符号学问题,即符号文本的受众对各种文本如何解读的问题。决定文本意义解读的除了受众所处的诸多语境因素外,还会有文本自身的因素。文本符号的构成和呈现文本的媒介是文本自身两个非常重要的因素。文本形式的符号构成会引导解读,会推动接收者趋向某种解释[13]。当文本符号的构成呈多模态化和多元化时,何种符号构成具有引导正确和高效的解读就成为符号文本研究的新课题。在学校教育方面,不同的学科面向不同的学习受众,因此每一个学科或科目,甚至每一个学习文本都有教育者预期的最理想解读期待,所以网络学习文本的设计就有着不同的潜能和可能,如何实现文本被高效导向预期的正确解读,这是符号学研究大有作为的地方。在数字媒介时代,教育不再仅仅指学校教育,它还包括泛在化的在线社会化教育。社会化教育往往是一种基于网络媒介的、非精英式的、碎片化和终生化的教育形式。无论哪种类型的教育都离不开特定媒介的传播、符号文本的表意和人们对符号文本的解读这一认知过程,所以符号文本、数字媒介、认知和教育之间紧密关联。在新的认知环境下,数字媒介作为一种主导手段对教育发挥作用,它使教育变得更加形式多样、灵活互动、更加高效和个性化。以上种种变化给基于数字媒介的新教育提供了机遇和挑战,需要学界和教育者去研究如何使数字媒介在教育上的优势得以充分发挥,最终服务于优质教育。

如图1所示,以上对数媒环境下符号表意新变化、新影响等所作的分析、梳理和思考可以初步构成一个相应的多维符号学研究框架。

图1 移动互联网时代的符号表意多维研究

数字媒介环境下的符号表意活动所发生的变化及影响给符号学研究提出了新课题,迫切需要学界对纷至沓来的各类网络符号表意活动进行多维研究,力求从符号学路径为基于数字媒介的人际交际与新型教育等寻求到更好的问题解决方法,同时给符号使用者提供实用的话语策略与和谐的数字化生存策略,并对社会化及学校的网络教育提供一定的符号学理论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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