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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质量发展阶段辽宁产业新旧动能转换研究

2020-05-11万丽霞

党政干部学刊 2020年1期
关键词:产业高质量发展辽宁

万丽霞

[摘  要]根据经济增长理论,对辽宁资本存量、全要素生产率等指标进行定量测度,综合分析辽宁产业新旧动能转换的特征。以产业为视角,分析产业新动能的内涵特征及其与经济高质量发展间的关系。从现代产业体系涵盖的实体经济、现代金融、科技创新和人力资本四大构成要素出发,深入剖析制约产业新旧动能转换的诸多障碍,从鼓励金融创新、壮大实体经济、深度融入全球产业分工等方面提出相关对策。

[关键词]高质量发展;辽宁;产业;新旧动能

[中图分类号]F062.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2426(2020)01-0043-08

高質量发展阶段的经济发展要求脱离传统的注重高速度的产业发展模式,转向重创新、重效率、重融合的新发展模式。根据经济增长理论,随着带动经济发展的传统产业动能日益衰弱,必须寻求产业发展的新增长点,改造提升传统产业的同时孕育发展壮大新产业动能。近年来,随着国际国内需求的萎缩,劳动力、资源、环境等要素红利逐渐消失,辽宁经济发展正处于新旧产业交替更迭和发展动能急需转换的关键时期。当前,辽宁推动产业新旧动能转换虽然取得了一定成绩,但依然存在不少障碍。为此,要以高质量发展为目标,审时度势,按照现代产业体系的基本要求,把产业新旧动能转换作为引领辽宁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任务。

一、产业新旧动能有序转换与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关系

(一)产业新动能的含义

新动能也就是推动经济增长所需要的新的动力和能量。根据现代经济增长理论,这种动力可能来自需求侧消费升级带来的新消费,或者改革(比如供给侧改革)带来的制度变革,也可以是技术进步衍生出的新产品、新产业、新业态和新商业模式,无论哪种途径形成的新动能,最终都会反映到产业的投入产出活动中。从产业视角看,新旧动能转换实际上就是新旧产业的迭代更替,既包括新兴产业的诞生和发展壮大,又包括传统产业的改造升级[1]1-2。与主要依靠原材料、劳动力等生产要素的传统动能不同,产业新动能的形成主要依赖资本、科技、人才、知识、信息、数据等核心要素。以资本为例,不仅可以为产业发展提供资金,资本市场的发展还会带动更多的创业创新,因为资本不只包含现有的资产和财富,还赋予了企业未来创造收益的能力,这就是资本市场的魅力[2]4-5。

(二)产业视角下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新动能解析

经济发展阶段不同,资源、劳动力等生产要素在产业间的配置效率产生差异,资源的配置效率在经济发展中起关键作用,直接影响经济发展的速度和质量。从需求侧和供给侧两方面看,首先,当前我国经济发展处于L型的底部,相对于投资,消费带动经济增长相对平稳,我国已经从以投资为主导的旧动能向需求主导的新动能转换,未来很长一段时期内,消费将在经济增长中发挥中流砥柱的作用。随着人们收入水平的提高,消费者越来越倾向于高品质的产品和高质量的服务,这就助推企业为满足市场需求加快产品的更新换代,提高产品附加值,不断向产品价值链的两端延伸,攀升全球价值链,实现产业向中高端水平迈进和经济高质量发展。其次,从劳动力供给方面看,随着人口老龄化程度不断加重,以人口红利为动能推动经济发展的时代已经结束,由于人们的受教育程度不断提高,我国拥有全球最多的高素质劳动力,进入了“人才红利”新阶段,要通过优化创新创业环境,不断推动大众创业、万众创新,把人才转化为产业发展的现实生产力,提高经济发展的质量和效益。最后,技术供给从引进到自主研发的新旧动能转换为产业向高端发展打下基础,由引进技术转向自主创新将实现从模仿到并跑甚至超越的动能转换,有力推动数字经济、智能制造、新型材料等新兴产业的发展。同时,依靠高技术改造提升传统产业,将有力地推进传统产业转型升级,更加有效地释放原材料、土地、劳动力等初级生产要素的生产力,实现资源的优化配置,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

二、辽宁处于产业新旧动能转换的重要关口期

(一)资本、劳动力等要素投入放缓,传统动能失去关键要素支撑

从供给侧看,资本、劳动力等生产要素在过去很长一段时期为辽宁经济快速增长提供了充足动力,随着辽宁进入工业化中期阶段,经济发展过程中所面临的资源瓶颈约束日益严重,推动经济发展的传统动能逐渐失去关键要素的支撑。固定资本存量的变化是反映一个地区经济发展情况的重要指标,按照生产函数的客观要求,计算固定资本存量一般都采用“永续盘存法”,其计算公式为:

Kt=(1-δt)Kt-l+It                                              (1)

式中的Kt为某地区在第t年的固定资本存量,δt为第t年的折旧率,It为该地区第t年的固定资本形成额。其中的固定资本形成额按照基期价格来计算。对于基期资本存量的计算,本文以2000年为基期,使用Reinsdorf&Cover开创的计算方法来测算辽宁基期资本存量,其计算公式为:

K2000=I2000(1-D)/(1+g)                                     (2)

式中的D表示辽宁2000年的折旧率,g表示辽宁投资几何平均增长率。

固定资本形成额的当年数据来源于《辽宁统计年鉴》,利用固定资本形成价格指数将其调整为2000年的价格。对于辽宁的固定资本折旧率,根据当前现有的资料很难计算,本文采用单豪杰估算出的10%为辽宁固定资产折旧率。[3]由此,根据公式(1)计算出2000-2018年的辽宁固定资本存量。近年来辽宁资本存量和资本存量增长率均呈下降趋势,2001年辽宁资本存量增速处于峰值达到123.38%,然后逐年下降,2016年之后出现了连续三年负增长的状况(见表1)。

从就业人数看,2014年之前,辽宁就业人员年均增长率为1.61%,2015年辽宁就业人员增长率达到20年来最低点-6%。由于经济形势不好,不仅大批量的本地劳动力开始外流,本地高校毕业生尤其是高学历人才也更加倾向于发达地区,从本省大连理工大学、东北大学两所一流大学的毕业生就业流向看,大连理工大学毕业的研究生留在辽宁的比例由2014年的30%下降到2018年的18.69%;东北大学留在辽宁的比例以每年超过2%的速度在下降,2014年为28.5%,2017届留在辽宁的占比24.1%,2018年为21.6%。高知识人才的不断流出,不仅会影响辽宁整体人口质量,还使得创新动力严重不足。同时,2018年辽宁65岁以上的人口占总人口的15.17%,是全国老龄化最严重的地区,辽宁已经进入了“深度老龄化社会”阶段,“人口红利”时代已经消失,企业的用工成本不断增大,投资增长率的由正变负,资本投入的边际效益递减规律,以及在国家供给侧改革背景下,资源约束不断加大,依靠资源、劳动力和资本来推动经济发展的模式寸步难行。

(二)全要素生产率下降导致经济转型遭遇困境

根据新古典经济增长理论,全要素生产率指除了原材料、资本、劳动力等各种生产要素贡献之外的那部分(如技术进步、管理创新、规模经济、制度改革等)所贡献的产出增加。根据罗伯特·索洛(Robert M.Solow)的经济增长理论框架,以柯布-道格拉斯生产函数为基础,来计算辽宁2000-2017年的全要素生产率及其增长率。

1.建立模型。一国或者一地区在t时间的产出用Yt表示,一国或者一地区在t时间的实物资本用Kt表示,一国或者一地区在t时间的劳动和知识资本用Lt表示,根据C-D生产函数可以得到:Yt=AtKtαLtβ                                                 式中的At表示一国或者一地区的技术水平,α、β是资本和劳动力的产出弹性参数,一般假设α+β=1,也就是规模报酬不变,对上式取对数,得到双对数模型:Ln(Yt/Lt)=Ln(A)+αLn(Kt/Lt)+εt,运用Eviews6.0软件,用最小二乘法(OLS)估算α和β的值,得出α和β的值之后,将其带入以下函数:A=Yt/KtαLtβ,即得到全要素生产率。

2.数据来源与调整。关于总产出,根据历年《辽宁统计年鉴》中的当年价GDP数据和国民生产总值指数,计算出以2000年为基期的2000-2017年GDP。

对于资本的数据,前面已经用永续盘存法计算出了2000-2018年的辽宁固定资本存量。用全部从业人员数量来测算劳动力指标。

3.计算结果。对对数模型进行OLS估算,得出α、β的数值,α=0.45,β=0.55。将估计结果带入函数A=Yt/KtαLtβ,可得辽宁2000年至2017年的全要素生产率(见表2)。

根据表2的计算结果,辽宁全要素生产率的变化趋势与辽宁经济的波动比较一致,其演进变化过程可以分为以下几个阶段:2000年之前是我国改革开放、全面进行现代化建设时期,经济高速发展,辽宁也进行了经济体制改革,在市场驱动和制度创新的双重动力下,全要素生产率一直保持较高的增长,2000年辽宁全要素生产率达到了1.137。2000年之后受亚洲金融危机的持续影响,加上辽宁进行了经济调整和改造,全要素生产率开始下降。2003年国家实施了振兴老工业基地战略,不仅给予东北三省许多政策优惠,也提供了相应的资源,加上金融危机的影响日益消失,到2013年的这段时期辽宁全要素生产率不断起伏,但总体上呈上升的态势,辽宁经济开始回暖。2013年之后,世界进入经济多元化、科技创新多样化阶段,全国处于环境约束、产能过剩、经济增长向集约型模式转换时期,辽宁粗放型经济发展模式难以为继,全要素生产率不断下降,辽宁经济开始衰退。2015年,面对经济断崖式下滑,辽宁深化经济体制改革,从根本上解决体制机制、经济结构、思想观念等问题,推进技术进步、创新创业,全要素生产率开始缓慢上升。

近年来,引起辽宁全要素生产率下降的因素有很多,比如投资率过高,2004年到2013年的十年期间,辽宁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年均增长30%,远远超过全国19%的平均水平。投资增长速度过快,势必会造成产能过剩,因为一种生产要素的投入超出合理的上限,就容易导致與其他生产要素的比例失调,降低其配置效率和利用率,导致资源的浪费,进而产生产能过剩、投资效率低下等一系列问题。2013年之后,辽宁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开始大幅下降,2014年增速只有1.5%,2016年增速下降为-63.5%,创历史新低。另外,辽宁创新创业的潜能尚待挖掘。技术进步是提高全要素生产率的关键因素,长期以来,受制于研发成果转化、产业化、市场化的体制机制不够完善,辽宁科技进步的步伐缓慢,2015年以来辽宁出台了一系列推进创新创业的相关政策,但政策实施的滞后效应,使其对实体经济发展的促进作用尚未完全发挥出来。

(三)资源环境约束接近临界点难以维持传统动能继续扩张

辽宁传统经济增长模式更多的是依赖资源、能源等要素驱动的资源加工业和重化工业。“拼资源、拼环境、拼资金”的发展模式导致环境污染严重、资源过度开发等问题。许多重要资源本地供给已触及天花板,对外依存度极高。辽宁原煤产量由2010年的5002万吨下降到2018年的3375万吨,原油产量由2010年的1503万吨下降到2018年的1036.9万吨,天然气产量由2010年的15亿立方米下降到2018年的5.7亿立方米。当前辽宁超过七成的能源依赖其他地区的调入。另外,辽宁化石燃料消费的比重超过了90%,对生态环境的破坏极大,鞍山、铁岭等多个地区污染严重,雾霾频发。这些都说明了辽宁长期形成的以资源型产业和重化工业为支柱的粗放型增长模式已经寸步难行,亟须培育新动能,改造提升传统动能,提高资源利用率,走绿色发展道路。

三、辽宁产业新旧动能转换的成效与障碍

(一)成效

1.工业增速回升,经济运行触底回暖。改革开放以来,辽宁的工业发展历程分为以下几个时期。第一个时期是改革开放到2002年,辽宁的工业总产值在全国占比一直较高,但是这段时期工业总产值占全国的份额逐年降低,从改革开放之初的8.7%下降到2002年的4.4%。第二个时期是以2003年的“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战略为起点,辽宁工业下滑趋势开始放缓,2003年到2013年的十年间,工业每年以平均超过15%的增长速度带动着辽宁GDP以平均每年10%以上的速度增长。第三个时期是2014年到2016年的三年间,辽宁经济断崖式下滑,2015年工业增速下降4.8%,2016年创历史最低,工业增加值增速下降15.2%,GDP首次出现了负增长,下降2.5%。第四个时期是2017年至今,辽宁以供给侧改革为主线,发展壮大实体经济、创新驱动发展、加速传统产业转型升级,伴随着2016年之后辽宁GDP水分的挤出,2017年辽宁经济触底回暖,工业增加值增速4.4%,GDP增速由负转正。2018年工业经济继续发力,增长近10%,直接带动GDP增长5.7%,辽宁经济开始复苏。

2.传统产业加快转型,传统动能焕发新活力。近年来,辽宁不断推动产业发展高端化、装备制造智能化、特色消费品规模化、工业消费品绿色化发展。从2019年前三季度的主要经济指标看,第一产业稳定增长,产业发展方向正在从“品种单一、低端过剩、高端供给不足”向“质量更优异、种类更丰富”转变。第一产业与第二、第三产业深度融合发展,已经从传统农业转向现代化农业,休闲农业、生态农业等新兴产业不断涌现。工业作为辽宁传统优势产业,2019年前三季度,在41个工业行业中,有超过60%的行业实现增长。服务业方面,近年来,为适应内外部环境的变化,满足制造业对一些生产性服务业的强大需求,辽宁现代服务业发展速度较快,其增加值占第三产业总增加值的比重超过了一半。网络经济已经成为改造提升传统动能和发展壮大新动能的重要助力,与其他产业融合发展衍生出了大量新业态和新行业,“互联网+”与外卖、打车、租车、旅游、医疗、金融等相结合衍生出了新型的商业模式。

3.创业创新蓬勃发展,高技术产业释放“强动能”。2018年,辽宁R&D支出438.2亿元,占GDP的比重达1.84%,科技进步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达55.5%。为大力促进科技成果的转化,辽宁大力推进东北科技大市场建设形式、运行模式和管理体制机制创新,全省技术成果市场化、产业化水平不断提升,2018年的技术市场成交额比2010年增长了三倍。科技活动产出水平大幅度提高,专利授权数由2010年的2 357件增加到2018年的35 149件,增长了近15倍。同时,创业创新蓬勃发展,截至2018年,辽宁高新技术企业已经超过了3 700家。为大力推进“大众创新、万众创业”,组建了“辽宁科技创新孵化联盟”,全省有超过200家的众创空间和近9 000个在孵企业及团队。

(二)制约产业新旧动能转换的主要障碍

辽宁正处于产业结构调整、新旧动能转换的攻坚期。经济发展关键生产要素劳动力供给下滑使得传统动能减弱,导致劳动密集型产业的国际市场竞争力减弱。传统经济增长模式主要依赖资源、投资、环境等要素驱动,目前,这些传统要素的省内供给已经越过峰值,以资源和重工业为代表的粗放型发展模式已经寸步难行。辽宁产业新旧动能转换存在经济脱实向虚、资金利用率低、过度依赖资源密集型产业等问题。

1.经济脱实向虚倾向明显,严重制约实体经济发展。从产业角度界定,三次产业中的第一产业和第二产业都属于实体经济,比较模糊的是第三产业,基于实证研究的需要,当前的文献基本上都将金融业、房地产业两大行业之外的其他所有产业归为实体经济[4]。近十年来我国实体经济占比逐年下降,从2005年的91.6%下降到2016年的84.7%。在国家大的方针战略导向下,我国实体经济开始慢慢复苏,占GDP比重缓慢上升,2017年中国实体经济占比85.6%,2018年占比85.7%。与国家实体经济总体发展趋势不同,辽宁这个工业大省,近年来实体经济占比不断下降,图1为辽宁2004年到2017年实体经济占GDP比重情况,在2014年之后快速下滑。作为工业大省,实体经济将在未来很长的时间内都是辽宁经济发展的根基,经济脱实向虚的倾向,将严重制约新旧动能转换。

辽宁经济脱实向虚主要表现在:从金融行业看,2017年辽宁金融业增加值增长19.25%,增速远远高于大部分工业行业。金融业增加值占服务业的比重近16%,在辽宁经济发展最不好的2014到2017年间,金融业仍然保持年均15%以上的增长率。值得警示的是,脱离实体经济发展的金融业高速无序的扩张,将会导致资金的脱实向虚,极不利于实体经济发展,直接表现就是即使辽宁金融业高速发展,但辽宁企业融资仍然困难重重,很多资金在金融部门空转。从房地产行业看,2009年开始辽宁房地产投资额不断上涨,其占固定资产总投资的比例逐年上升,房地产业的发展确实可以带动国民生产总值的增长,但绝不可以过度和长期依赖,否则若房地产业占用大量的资金会极大的影响技术创新和实体经济的发展,因为房地产业是一个不能产生生产力的行业,对经济的拉动作用是短期的,同时,投机性的资金大量聚集在房地产市场,很容易导致房地产市场泡沫化。另一方面,房价高涨会增加外来投资企业的用地成本以及人才的生活成本,无形的挤压掉了实体经济的利润空间,加剧经济的“脱实向虚”。

2.资金利用率低,企业融资困难重重。辽宁并不缺少资金,近年来,辽宁都是资金净流出地,从2010-2018年辽宁金融系统本外币存贷款余额变化情况来看,存贷款差额一直为正数,每年都超过了8000亿元,这些多余的资金都没有转化为投资,甚至有一部分被分配到了辽宁以外的其他地区。

2015年之前,国家规定商业银行的贷款与存款余额的比例不可超过75%。现代经济发展中,在有效的风险把控的前提下,越接近75%代表储蓄—投资直接转化率越高[5]。如表3所示,2015年之前的五年,辽宁的存贷比与江苏省是差不多的,有些年份甚至稍稍高于江苏省,2015年为了促进经济发展,进一步释放贷款,降低企业尤其是小微企业的融资成本,国家取消了使用二十多年的存贷比例不能超过75%的规定,但是规定颁布之后的两年,辽宁的存款与贷款比仍然刚刚超过75%,而江苏省在国家取消存贷比限制后存贷比快速上升,2018年达到82.82%,资金盘活能力远远高于辽寧。资金利用效率较低直接导致了企业尤其是中小民营企业融资困难重重。近年来辽宁民营经济增加值占GDP的比重一直在50%左右,可以说民营企业成为辽宁经济的半壁江山,但民营企业的融资问题依然是企业面临的最大困难。民营企业规模与市场竞争力较小,所以经营风险较大,而银行是风险规避型部门,使得规模小、市场竞争力差的中小企业融资困难重重,这些企业为了生存或者进一步发展,融资渠道便转向了高风险、高成本的民间借贷,即便银行批准贷款,其对大、中、小、微企业贷款利率依次升高,以上因素都直接或间接使企业尤其是中小企业陷入了融资困境。

3.传统产业增速放缓,新兴产业培育不足。首先,辽宁传统产业的主要产品产量以及销售量在全国的份额不断降低。2018年,金属切削机床产量3.96万台,占全国总产量的比重已经从2010年的19.1%下降到8.1%;汽车产量94.87万辆,占全国汽车总产量的比重从2010年的3.9%下降到3.4%;钢材产量6842.12万吨,占全国钢材总产量的比重从2010年的7.1%下降到6.19%。其次,辽宁传统产业存量大,但增量小,发展趋缓。而新型产业虽然增速快,但存量小,量小力微,2018年辽宁规模以上新兴服务业企业营业总收入占全国的比重不足1.5%,现代服务业尤其是现代生产性服务业比重远远低于浙江、江苏等发达省份。最后,辽宁传统支柱行业转型升级困难重重,四大传统支柱行业中的装备制造业的产品缺乏核心竞争力,高端产品严重不足,石化工业产品基本上处于产业链的中低端,农产品加工业的产品附加值较低,品牌培育和精深加工度不够,面对国家供给侧改革的大环境和产能过剩的严峻形势,冶金工业竞争压力也很大。

四、辽宁产业新旧动能转换的推进策略

(一)鼓励金融模式创新,构建全产业链金融服务

把产业金融体系建设作为金融业发展的重要内容,建立与新旧动能转换相匹配的金融体系,通过发展产业金融机构、引导制造企业拓展金融业务等举措,全面支持产业转型升级。在产业金融机构建设过程中,优先发展金融租赁公司、融资担保公司以及汽车、装备等专业化产业基金。鼓励龙头企业创立私募股权基金、财务公司等产业金融机构,支持制造企业投资入股相关金融机构。另外,要根据企业的不同融资需要,推出多样化的金融信贷产品,引导商业银行、信贷中心等金融机构建立更为完善的金融市场,创新研发信贷产品。在协助企业推进创新成果产业化应用方面,鼓励商业银行提供专利、研发等项目贷款,帮助企业将研发成果转化为现实生产力,推进企业金融服务产品的创新,构建完善的采购、制造、研发全产业链金融服务。

(二)壮大实体经济,培育产业发展新动能

高质量发展阶段的产业新旧动能有序转换具有渐进性、艰巨性、长期性,要从多个方面着手推进。[6]一是着力化解产能过剩和低端无效供给,当前“僵尸企业”大量占用土地、资本等生产要素,造成资源的严重浪费,应更加严格地按环保、质量、能耗等法律法规的要求,协助这些“僵尸企业”申请破产,为新经济、新业态的培育腾出发展空间。二是处理好传统产业的转型升级和新动能的孕育发展间的关系,实现产业新旧动能有序转换、相辅相成的局面。在改造提升装备制造、矿产资源开采及加工业等传统产业的同时,适应新一轮产业革命和科技进步的新变化,结合辽宁要素禀赋结构、产业发展基础等实际情况,在新材料、生物医药、机器人制造等新型行业,培育一批先导产业、主导产业甚至是支柱产业。三是发展高端制造业和现代生产性服务业,支持新能源汽车、纺织服装等重点行业的技术改造,推动这些重点产业链向中高端延伸。同时要着力培育现代金融、现代物流、电子商务等现代生产性服务业的发展壮大。四是时刻把握全球经济形势的变化,国际金融危机以来,发达国家越来越重视过度“虚拟化”对经济发展的不利影响,企图重振实体经济,提出了“再工业化”“工业4.0”等发展战略,导致我国沿海地区的中高端制造业开始向发达国家回流,同时随着劳动力成本的上涨,内陆低端制造业纷纷流向非洲、越南等国家,面对不稳定的全球经济环境,为避免辽宁产业发展空心化,必须要提高本省实体制造业在国际市场上的核心竞争力。

(三)深度融入全球产业分工,助力新旧动能转换

在全球化时代,要实现产业新旧动能的有序转换,必须要利用好国内和国际两个市场[7]。首先,对于一些国外已经发展很成熟、高知识密集型的领域,辽宁要进一步扩大开放范围,实现高水平“引进来”,积极推进金融、电子信息等领域对外开放,持续优化相关产业开放的营商环境。其次,以“一带一路”为重点,大力推动本地企业“走出去”,“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大部分为发展中国家或落后经济体,这有利于劳动密集型产业的对外转移,但这些经济体的政治环境和制度环境很不稳定,企业在对外投资过程中,为降低对外投资的潜在风险,要密切关注中国与“一带一路”国家双边关系的动态变化,减弱政治冲突对投资绩效的不利影响,有针对性地调整在东道国的海外投资规模。

(四)创新驱动激活经济发展新动能

企业是产业发展和市场经济活动的主体,要引导企业加大研发力度,激发企业创新活力,着力推动研发平台和研发机构的建设。另外,要协助企业研发成果产业化,强化科研成果产业化的政策支持,对整个产业发展有重要作用的研发成果产业化项目给予专项资金支持。着力培育一批在高新技术领域自主创新方面绩效突出,经济发展带动作用较强的示范企业,以创新驱动加速全省产业转型升级。每年选出一定数量符合条件的企业,通过政策扶持、资金支持等方式,完善其创新体系、增强企业的引领示范作用。

(五)发展“飞地经济”,承接产业转移

“飞地经济”作为一种力求实现飞出地和飞入地双赢的新型经济模式,优势互补和产业关联是飞地经济的主要特征[8]。辽宁要利用本地资源和传统产业优势促进“飞地经济”的发展。“飞地经济”有利于突破行政区域划分的界限,通过创新、按比例分成税收等管理机制,将那些在招商引资中受各种因素的约束难以在本区域发展的产业,转接到适宜的区域。当前辽宁很多地区受政策法规、土地等要素的制约不适合发展工业,多地开发区、园区的利用率不高,发展“飞地经济”有助于打破区域界限,将不适合在乡镇发展的项目吸引到开发区,形成集群化发展。同时,按比例分成税收的管理机制有利于调动乡镇在招商过程中的积极性,形成全区域招商大格局。

参考文献:

[1]黄汉权.中国产业发展报告2018[M].北京:经济科学出版社,2018.

[2]陈志武,黄益平,巴曙松.中国金融改革,未来会怎样?[M].杭州:浙江大学出版社,2017.

[3]单豪杰.中国资本存量K的再估算:1952~2006年[J].数量经济计量经济研究,2018,(7).

[4]李强,徐康宁.金融发展、实体经济与经济增长[J].上海经济研究,2013,(9).

[5]劉晓玲,罗荣华.金融发展与实体经济关系的实证分析[J].统计与决策,2016,(13).

[6]张银银.高质量发展阶段的产业政策优化研究[J].当代经济管理,201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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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魏亚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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