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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时代我国能源高质量发展评价体系构建与测度研究

2020-04-20吴俊珺

关键词:梯队均值省份

韩 君,吴俊珺

(兰州财经大学 统计学院, 甘肃 兰州 730101)

一、引言

自党的十八大以来,面对国际能源供需结构的新变化和能源发展的新方向,党中央审时度势,提出了“能源革命”的战略思想。同时,国家能源局在2018年3月发布的《2018年能源工作指导意见》进一步强调能源政策方向为“清洁低碳,安全高效”。2019年3月,国家能源局局长章建华就“促进新时代能源的高质量发展”发表系列讲话表示,高质量发展是能源行业进行深刻变革的一项重大考验,必须全力做好准备[1]。

能源高质量发展提出后,目前相关研究尚不多见,尤其是关于评价指标体系构建方面。当前有关能源高质量发展的文献主要分为两类,一类是对我国能源高质量发展的路径的探索,另一类是关于我国能源高质量发展形式及政策建议的研究。例如田智宇等基于“两步走”新战略,研究我国能源高质量发展的转型方向,同时分析了现阶段我国在能源方面所面临的机遇与挑战[2];冯升波等认为构建能源大数据引擎是我国参与国际能源竞争的必然选择,同样是我国能源高质量发展的必然要求[3];李伟对能源高质量发展内涵进行了深入探讨,总结得出能源高质量发展的目标就是要实现人民对美好生活追求的愿望,内涵就是要将现阶段我国能源体系赋予清洁、高效、安全的特点[4];张有生等提出要实现能源的高质量发展,需大力推动质量、效率、动力变革,只有紧紧把握住“三大变革”才能更快更好地实现能源发展进入新时代[5];代红才等认为能源安全、结构、效率对我国能源高质量发展具有重要影响,指出实现能源高质量发展需在这3个方面多下功夫,并提出了主要的刻画指标,以此来构建中国能源中长期展望分析的模型体系[6]。

对能源高质量发展的研究重点在于“高质量发展”,所以对高质量发展内涵进行详细的剖析是必不可少的。目前来看,关于高质量发展内涵的文献可以分为三大类。第一类主要从社会主要矛盾及新发展理念出发,具有代表性的有赵昌文、任晓等,他们通过两个方面来界定高质量发展,一是是否有利于识别现阶段社会的主要矛盾,二是是否有利于解决现阶段社会的主要矛盾[7-8]。何立峰、杨伟民、李梦欣等认为“五大发展理念”能够很好地囊括高质量发展的内涵,牢牢遵循“五大发展理念” 是实现高质量发展的重中之重,否则高质量发展将很难推进[9-11]。第二类主要从“经济高质量发展”出发,金碚认为,经济高质量发展具有丰富性与多维性,与传统的经济发展相比,对发展战略的创新性有更高的要求[12]。任保平等认为经济规模和经济总量增长到一定程度就是经济高质量发展,主要表现在人民幸福、社会和谐、结构优化等方面[13]。韩君等认为经济发展要从追求速度向追求质量过渡,就是经济质量处于高水平、经济发展处于高层次状态[14]。袁晓玲等基于托马斯等[15]、罗伯特·巴罗等[16]所提出的经济增长质量内涵,认为经济增长质量的高级状态就是经济高质量发展,体现了经济发展数量与质量的一致性[17]。第三类主要从宏观、中观、微观的不同要求出发,王一鸣、赵剑波等主要从经济结构和发展水平(宏观层面)、服务和产品的质量(微观层面)、区域和产业发展质量(中观层面)3个方面对高质量发展内涵进行剖析[18-19]。黄速建等认为国有企业实现高质量发展是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关键因素,因此应对企业发展给予高度重视[20]。

测度研究必不可少地要进行指标体系的构建。肖攀等从经济、环境、社会、福利等4个方面构建了测度评价指标体系,并利用熵权综合指数法对2000—2012年中国经济增长质量进行实证测度[21];魏敏等认为动力机制转变、生态环境和谐、经济结构优化、人民生活幸福和开放稳定共享5个方面是经济高质量发展的主要特征,并从这5个方面构建适用于新常态的经济增长质量综合评价体系指标,利用熵权TOPSIS法进行实证测度[22];朱启贵提出高质量发展概念框架需包含动力、质量、效率三大变革,以及经济结构优化和民生问题,因此从上述内容出发构建高质量发展评价指标体系[23];师博等选取涉及社会成果、经济增长的基本面两个维度的指标,测算我国经济增长质量,得出我国经济发展不平衡趋势不容乐观的结论[24];李金昌等从我国现阶段社会主要矛盾出发,选取涵盖经济、社会、效率、生活和生态5个部分的指标来构建我国高质量发展的指标体系[25]。

通过对文献的梳理与分析发现,自党的十九大以来,高质量发展的相关研究逐渐成为一个热点,且研究重点主要集中在高质量发展内涵以及对经济高质量发展评价方面,目前对能源高质量发展的研究尚不多见,尤其是关于其评价指标体系构建方面。因此,本文在高质量发展背景下探讨能源高质量发展的测度与区域差异问题,在深入理解能源高质量发展内涵的基础上构建中国能源高质量发展评价指标体系,并测算分析2017年中国30个省份能源高质量发展现状,目的在于充分掌握我国能源高质量发展水平以及为推动我国能源高质量发展提供有力的决策支撑。

二、能源高质量发展评价指标的构建与测算

(一)能源高质量发展的内涵

随着能源工业的不断发展,我国已经形成了完备的能源供应体系,为能源的高质量发展创造了有利条件。那么要进一步发展我国能源经济,就要对传统的能源发展模式进行改进,并促进能源行业的全面转型升级,建立符合新时代高质量发展的能源体系。能源高质量发展体系应具有清洁低碳、经济高效、安全可靠3个方面的内涵。

清洁低碳。清洁意味着能源生产、转换、传输和消耗的整个生命周期都是低污染的,必须最大限度地减少能源生产和消费所带来的各种污染物的排放,不断提高生态环境与居住环境的清洁度。本文采用工业三废测度指标来反映各种污染物排放情况,同时加入各省份2017年空气质量优良天数、可吸入颗粒物年均浓度来反映空气质量清洁程度,绿化覆盖率、环保投资强度这两个指标则是政府为提高生态环境与居住环境的清洁度所做出的努力。以上7个测度指标共同构成了清洁指标。低碳是指尽可能地减少空气中的二氧化碳排放量,碳排放量的增加对环境及气候的影响已显而易见。碳排放与能源系统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高质量发展的能源系统的主要特征之一就是低碳。关于低碳指标,从碳排放强度、人均碳排放量、非化石能源发电量3个方面进行测度。

经济高效。经济在这里有两层含义,一是指能源价格,具有价格竞争力的能源产品对实体经济的发展至关重要,尤其是我国目前正处于建设的关键阶段,能源价格是否具有竞争力就显得格外重要;二是指能源结构,包含能源生产结构、能源消费结构。本文采用能源消费弹性系数指标来反映能源消费结构,能源生产弹性系数指标来反映能源生产结构。高效是指能源生产、转换、传输和消耗的整个周期都可以做到集约、经济、高效以及协调发展。高效指标用人均能源消费量、单位GDP能耗、能源加工转换效率来体现。

安全可靠。能源安全主要取决于经济对能源的依赖程度以及应变能力,即能源安全就是国内供应发挥基础作用,能源对外依存度控制在合理水平。本文研究的是我国30个省份的能源安全状况,故采用各省的能源自给率、天然气对外依存度来表示。可靠,与投资安全联系密切。实现能源的可靠性,需要加强对能源投资的关注度,保证及时和充分的能源供应,本文采用能源工业投资指标来体现能源可靠性;同时加入化石能源消费占比指标,因为在化石能源消费占比不断降低的情况下,能源供应才能得到更好的保障。

(二)测度指标体系的构建

基于上述对能源高质量发展内涵及特征的分析和阐释,在严格遵循层次性、科学性、目的性等原则的基础上,构建包括清洁低碳、经济高效、安全可靠3个维度的中国能源高质量发展评价指标体系(表1)。

表1 中国能源高质量发展评价指标体系

注:其中(+)表示该指标为正向指标,(-)表示该指标为负向指标,—表示该指标为双向指标

(三)测度方法与数据来源

本文采用熵权TOPSIS 分析法测度评价我国能源高质量发展各维度及综合水平,熵权TOPSIS 分析法是熵值法和TOPSIS法的组合。

熵值法是一种客观赋值法,是指利用同一指标的观察值之间的差异性来判断指标的权重,熵值越大,说明指标提供的信息量较少,权重也就越小;TOPSIS方法的思想是分别选择一个正、负理想解,通过计算评估对象与正、负理想解之间的距离,从而选择较好的评估对象。距离的计算方法通常采用欧几里得距离法。

设Xij,(i=1,2,…,m;n=30,m=20)为第i个省份第j个指标的观测数值,建立初始矩阵X:

(1)

首先对初始矩阵X中各指标Xij作标准化处理,得到Yij,本文在离差标准化的基础上稍作改动,使标准化后的数据落在(0,1.000 1]区间,详见式(2)、式(3):

(2)

(3)

利用熵值法确定各指标权重,计算第i个省份在第j个指标上的指标比值pij与第j个指标的熵值ej(0≤ej≤1),具体见式(4)和式(5):

(4)

(5)

最后确定权重系数。其中Wj为第j个指标的权重:

(6)

指标权重确定之后,需要利用TOPSIS法进行决策方案的选择。建立能源高质量发展水平测度指标的加权矩阵Wj:

Wj=(rij)n×m

(7)

其中,rij=Wj×Yij

(8)

(9)

最后计算相对接近度Ci:

(10)

其中,相对接近度Ci(0≤Ci≤1)值越小表明第i个省份的能源高质量发展水平越低;否则,第i个省份的能源高质量发展水平越高。

本文所使用的数据来源于2018年《中国能源统计年鉴》《中国统计年鉴》《中国价格统计年鉴》《中国环境统计年鉴》、30个省份的地方统计年鉴以及各省份的《生态环境质量公报》。由于数据的获取问题,本文未对港澳台地区和西藏自治区进行分析。

三、测算结果分析

(一)能源高质量发展综合水平

根据能源高质量发展评价指标体系及上述测算方法,测算得到2017年中国30个省份的能源高质量发展综合水平以及清洁低碳、经济高效、安全可靠3个维度的指标水平(表2)。

由表2可知,中国能源高质量发展综合水平介于 0.209~0.899。其中,广东省(0.899)的综合水平最高,宁夏回族自治区(0.209)的综合水平最低。30个省份能源高质量发展综合水平均值为 0.586,标准差为0.173,表明2017年我国能源高质量发展综合水平整体良好,但不同省份之间又存在较为明显的空间差异。依据均值与标准差的关系,现将30个省份划分为第一梯队(水平高于均值+0.5标准差)、第二梯队(水平介于均值-0.5标准差至均值+0.5标准差之间)和第三梯队(水平低于均值-0.5标准差)3种类型。

表2 2017 年中国30个省份能源高质量发展综合水平及各维度水平

省份能源高质量发展综合水平清洁低碳指标水平经济高效指标水平安全可靠指标水平广东0.8990.6480.5820.125北京0.8450.6000.5970.112浙江0.8190.6280.5520.058江苏0.7870.6110.5870.061福建0.7750.6380.5640.128天津0.7730.5940.6060.175上海0.7530.5960.5770.110山东0.7470.5990.5710.057云南0.6810.5620.4820.416四川0.6590.5560.5440.240湖北0.6540.5630.5620.083海南0.6500.5810.4280.056河北0.6440.5650.5430.032重庆0.6080.5460.5490.104广西0.5960.5560.4690.055

省份能源高质量发展综合水平清洁低碳指标水平经济高效指标水平安全可靠指标水平江西0.5900.5520.4830.044安徽0.5790.5420.4900.109内蒙古0.5680.5440.2990.441贵州0.5550.5240.4920.245河南0.5080.5200.4810.067山西0.5020.3890.3800.510陕西0.4980.4860.4920.537湖南0.4560.4990.4910.073黑龙江0.4470.4890.5100.147吉林0.4450.4850.3260.070青海0.3940.4820.2900.379辽宁0.3380.4590.4770.029甘肃0.3180.4710.2340.182新疆0.2800.4570.1420.302宁夏0.2090.3500.2330.166

经计算,处于第一梯队的省份能源高质量发展综合水平高于0.672,包括广东(0.899)、北京(0.845)、浙江(0.819)、江苏(0.787)、福建(0.775)、天津(0.773)、上海(0.753)、山东(0.747)、云南(0.681)9个省份。这些省份能源高质量发展综合表现较为优异,表明其在能源建设过程中能较好地遵循能源发展特征。其中,广东省和北京市的能源高质量发展综合水平不仅大幅度地高于处于第二梯队和第三梯队的省份,而且与处于第一梯队的其他省份相比也具有明显的优势,是中国能源高质量发展综合水平表现最为优异的两个省份。在这9个省份中,含有东部地区的8个省份,占东部地区考察省份的73%;含有西部地区的1个省份,占西部地区考察省份的9%;不包括中部地区省份。表明东部地区整体上能源高质量发展水平高于中西部地区。

处于第二梯队的省份能源高质量发展综合水平介于0.498~0.672,包括四川(0.659)、湖北(0.654)、海南(0.650)、河北(0.644)、重庆(0.608)、广西(0.596)、江西(0.590)、安徽(0.579)、内蒙古(0.568)、贵州(0.555)、河南(0.508)、山西(0.502)、陕西(0.498)13个省份。这些省份能源高质量发展综合水平处于30个省份的中间位置,说明其在能源发展过程中对能源高质量发展重视程度不足,但具有一定的提升空间。所以这些省份应牢牢把握能源高质量发展的内涵,在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同时带动能源的高质量发展。在这13个省份中,含有东部地区的2个省份,占东部地区省份的18%;含有中部地区的5个省份,占中部地区考察省份的63%;含有西部地区的6个省份,占西部地区考察省份的55%。表明大部分中、西部地区省份能源高质量发展水平处于全国各省份能源高质量发展水平的中间位置。

处于第三梯队的省份能源高质量发展综合水平低于0.498,包括湖南(0.456)、黑龙江(0.447)、吉林(0.445)、青海(0.394)、辽宁(0.338)、甘肃(0.318)、新疆(0.280)和宁夏(0.209)8个省份。这些省份能源高质量发展综合水平较低,综合表现较差,在能源发展过程中缺少对高质量发展相关理念的理解和重视。尤其是甘肃、新疆、宁夏,是中国能源高质量发展综合水平表现最不尽如人意的3个省份。所以处于第三梯队的省份应迎头赶上新时代的步伐,调整并快速适应能源高质量发展的理念,从而真正实现能源健康持续的高质量发展。在这8个省份中,包含东部地区的1个省份,占东部地区考察省份的9%;包含中部地区的3个省份,占中部地区考察省份的37%;包含西部地区的4个省份,占西部地区考察省份的36%。可以看出,中、西部地区处于第三梯队的省份比例相当。

为了更加深刻地了解我国东、中、西部地区省份能源高质量发展综合水平的区域分布规律,现将所属于第一梯队、第二梯队和第三梯队3种类型的省份按照东、中、西部地区进行划分,见表3。

表3 能源高质量发展水平区域分布

由表3可知,除了中部地区没有所属第一梯队的省份外,东部地区和西部地区省份均涵盖三大梯队,但东部地区有73%的省份属于第一梯队,而西部地区仅有8%的省份属于第一梯队;中部地区有63%的省份属于第二梯队,西部地区有55%的省份属于第二梯队。总体来看,我国能源高质量发展综合水平呈现出由东部地区向中西部地区逐步降低的趋势,说明我国能源高质量发展水平呈现出 “东高、中西低”的区域分布格局。

(二)能源高质量发展各维度水平

前文已经对能源高质量发展综合水平及区域分布状况进行了分析,本部分进一步探索清洁低碳、经济高效、安全可靠指标在30个省份中分布的差异(表2)。

1.清洁低碳指标。由上述表2可知,清洁低碳指标水平介于 0.350~0.648。其中,得分最高的省份为广东(0.648),得分最低的省份为宁夏(0.350),与能源高质量发展综合水平分布状况相一致。结合均值(0.536)与标准差(0.069)的关系,现将30个省份的清洁低碳指标水平划分为第一梯队(得分高于均值+0.5标准差)、第二梯队 (得分介于均值-0.5标准差至均值+0.5标准差之间)和第三梯队(得分低于均值-0.5标准差)3种类型。经计算,将所属于第一梯队(清洁低碳指标得分高于0.571)、第二梯队(清洁低碳指标得分介于0.502~0.571)和第三梯队(清洁低碳指标得分低于0.502)的省份按照东、中、西部地区进行划分,如表4所示。

表4 各省份清洁低碳指标水平的区域分布

由表4可知,第一梯队中的9个省份均属于东部地区,占东部地区考察省份的82%。处于第二梯队的11个省份中,包含东部地区的1个省份,占东部地区考察省份的9%;包含中部地区的4个省份,占中部地区省份的45%;包含西部地区的6个省份,占西部地区考察省份的55%。处于第三梯队的10个省份中,有1个省份属于东部地区,占东部地区考察省份的9%;包含中部地区的4个省份,占中部地区考察省份的50%;包含西部地区的5个省份,占西部地区考察省份的45%。可见,东部地区整体上能源清洁低碳发展水平高于中西部地区,西部地区能源清洁低碳发展水平与中部地区发展水平较为落后。同时,东部地区清洁低碳指标得分的均值为0.593,高出全国均值0.056;而中部地区和西部地区清洁低碳指标得分的均值分别为0.505和0.503,分别落后于全国平均水平0.031、0.033。进一步表明,我国能源清洁低碳发展水平呈现由东部地区向中西部地区逐步降低的趋势。

由表3与表4对比可知,云南省处于能源高质量发展综合水平的第一梯队,但却处于清洁低碳指标水平的第二梯队,山西省和陕西省处于能源高质量发展综合水平的第二梯队,但却处于清洁低碳指标水平的第三梯队,表明云南省、山西省和陕西省在能源发展过程中对清洁低碳指标的发展重视程度不足,亟待解决能源清洁低碳指标发展问题。

2.经济高效指标。经济高效指标水平介于 0.142~0.606。其中,得分最高的省份为天津(0.606),得分最低的省份为新疆(0.142),得分最高省份是得分最低省份的4.3倍,表明我国各省份经济高效指标发展水平之间存在差异。结合均值(0.468)与标准差(0.121)的关系,与上述方法相同,将30个省份的经济高效指标水平划分为第一梯队、第二梯队和第三梯队3种类型,并将所属于三大类型的省份按照东、中、西部地区进行划分,如表5所示。

表5 各省份经济高效指标水平的区域分布

处于第一梯队的12个省份中,包含东部地区的9个省份,占东部地区考察省份的82%;包含中部地区的1个省份,占中部地区考察省份的13%;包含西部地区的2个省份,占西部地区考察省份的18%。处于第二梯队的11个省份中,包含东部地区的2个省份,占东部地区考察省份的18%;包含中部地区的5个省份,占中部地区考察省份的63%;包含西部地区的4个省份,占西部地区考察省份的36%。处于第三梯队的7个省份中,包含中部地区的2个省份,占中部地区考察省份的25%;包含西部地区的5个省份,占西部地区考察省份的45%。可见,东部地区整体上能源经济高效发展水平高于中西部地区,中部地区能源高效发展水平高于西部地区。同时,东部地区经济高效指标水平的均值为0.553,高出全国均值0.085;而中部地区和西部地区经济高效指标水平的均值为0.425和0.384,分别落后于全国平均水平0.043、0.084。进一步表明,我国经济高效发展水平由东部地区向西部地区逐步降低,呈现出 “东高、中平、西低”的区域分布格局。

由表3与表5对比可知,云南省处于能源高质量发展综合水平的第一梯队,但却处于经济高效指标水平的第二梯队,山西省、内蒙古处于能源高质量发展综合水平的第二梯队,但却处于经济高效指标水平的第三梯队,表明云南省、山西省和内蒙古自治区在能源产业的发展过程中,经济高效指标水平发展薄弱,有很大的提升空间[26]。

3.安全可靠指标。安全可靠指标得分数值介于 0.029~0.537。其中,得分最高的省份为陕西,得分最低的省份为辽宁,得分最高省份是得分最低省份的18.5倍,表明各省份之间安全可靠指标发展水平空间差异十分明显。依据均值(0.170)与标准差(0.145)的关系,与上述方法相同,将30个省份的安全可靠指标得分划分为第一梯队、第二梯队和第三梯队3种类型,并将所属于三大类型的省份按照东、中、西部地区进行划分,如表6所示。

表6 各省份安全可靠指标水平的区域分布

处于第一梯队的7个省份中,1个省份属于中部地区,占中部地区考察省份的13%;6个省份属于西部地区,占西部地区考察省份的55%;不包含东部省份。处于第二梯队的11个省份中,包含东部地区的5个省份,占东部地区考察省份的45%;包含中部地区的2个省份,占中部地区考察省份的25%;包含西部地区的4个省份,占西部地区考察省份的36%。处于第三梯队的12个省份中,6个省份属于东部地区,占东部地区考察省份的55%;5个省份属于中部地区,占中部地区考察省份的45%;1个省份属于西部地区,占西部地区考察省份的9%。可见,西部地区整体上能源安全可靠发展水平高于中东部地区,中部地区能源安全可靠发展水平高于东部地区。同时,西部地区安全可靠指标得分的均值为0.379,高出全国均值0.108;而中部地区和东部地区安全可靠指标得分的均值分别为0.138和0.086,分别落后于全国平均水平0.033、0.085。进一步表明,我国能源安全可靠指标发展水平较低,且由西部地区向中、东部地区逐步降低,呈现出 “西高、中平、东低”的区域分布格局。

由表3与表6对比可知,福建、广东、北京、天津、浙江、江苏、上海、山东处于能源高质量发展综合水平的第一梯队,但对于安全可靠指标水平而言,天津、福建、广东、北京、上海处于第二梯队,江苏、浙江、山东处于第三梯队;湖北、河南、江西、广西处于能源高质量发展综合水平的第二梯队,但却处于能源安全可靠指标水平的第三梯队,可以看出这些省份应更加重视能源发展的安全可靠,以更好地实现我国能源的高质量发展。

四、结论与启示

(一)结论

本文通过对能源高质量发展内涵及特征的深入分析,构建了我国能源高质量发展的评价指标体系,并借助熵权TOPSIS法对2017年我国30个省份能源高质量发展综合水平、各维度水平进行测度及分析其区域分布规律。得到以下主要结论:

从能源高质量发展综合水平来看,综合水平介于0.209~0.899,且30个省份的均值为0.586,标准差为0.173,表明2017年我国能源高质量发展综合水平整体良好,但不同省份之间又存在较为明显的空间差异。进一步,将30个省份划分为第一梯队、第二梯队和第三梯队3种类型,可知多数东部地区省份处于第一梯队,多数中部和西部地区省份处于第二、第三梯队。我国能源高质量发展综合水平存在由东部地区向中西部地区逐步降低的趋势,呈现出“东高、中西低”区域分布格局;从清洁低碳指标水平来看,指标水平介于0.350~0.648,且30个省份的均值为0.536,标准差为0.069,表明2017年我国不同省份之间清洁低碳指标水平差异较小。此外,东部地区整体上能源清洁低碳指标水平高于中西部地区,西部地区与中部地区能源清洁低碳发展水平较为落后;从经济高效指标水平来看,指标水平介于0.142~0.606,且30个省份的均值为0.468,标准差为0.121,表明2017年我国经济高效指标水平整体表现较差,不同省份之间存在空间差异,表现为东部地区整体上能源经济高效发展水平高于中西部地区,中部地区能源高效发展水平高于西部地区;从安全可靠指标水平来看,指标水平介于0.029~0.537,且30个省份的均值为0.170,标准差为0.145,表明2017年我国能源安全可靠指标发展水平较低,不同省份之间存在明显空间差异,表现为由西部地区向中、东部地区逐步降低,呈现出“西高、中平、东低”区域分布格局。

此外,在清洁低碳、经济高效、安全可靠三大能源发展指标携手并进的前提下,云南省、山西省和陕西省应更加重视清洁低碳指标的发展问题,云南省、山西省和内蒙古自治区应为经济高效指标的发展提供更大的空间,广东、北京、浙江、江苏、福建、天津、上海、山东、湖北、河南、江西、广西12个省份应在能源发展的安全可靠方面加大力度,以更好地实现我国能源的高质量发展。

(二)启示

(1)实现能源高质量发展应率先打造一批“能源特区”。我国幅员辽阔,省份众多,且各个省份能源质量发展的基础参差不齐,亟待解决的问题也存在差别。例如,大多数东部地区清洁低碳指标、经济高效指标水平较高,但能源安全可靠指标水平却较为落后,大多数西部地区却与之恰好相反,所以各个省份实现能源高质量发展的路径应不尽相同。由此看来,要想推动能源的高质量发展应率先打造一批“能源特区”,作为各个地区学习的榜样,从而更好地实现我国能源的高质量发展。

(2)推动低碳能源替代传统化石能源。本文将化石能源消费占比纳入到能源安全可靠指标中,经过分析可知我国能源安全可靠指标水平较低,尤其对于大多数东部地区省份来说更是如此,所以要提高我国能源安全可靠水平可以从化石能源入手。采用低碳能源代替传统化石能源,扩大天然气在人们日常生产生活中的使用,并有效解决低碳能源发展过程中遭遇的挫折,不断促进可再生能源的发展。

(3)促进能源消费高质量发展。本文构建能源高质量发展指标时,涉及多种关于能源消费的指标,足以可见能源消费的改变对推动能源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性。能源消费包括居民生活消费和工业生产消费,实现居民生活能源消费高质量发展,应切实推行天然气替代煤炭的供暖方式和低碳生活方式;实现工业能源消费高质量发展,应转换工业用能的方式和结构,推动能源资源向高附加值工业领域转移。

(4)研究我国各省份的能源高质量发展问题,需要根据各地区实际情况进行考虑和权衡,结合自身特点,从实际出发,才能真正有效地促进本地区能源高质量发展。我国东部地区应结合其对外开放水平高、发展建设时间长、人才吸引能力强的优势,继续提高对外开放能力;我国中部地区在能源高质量发展和其他维度水平的表现较为中庸,且人口集聚程度高,地形以平原为主,因此中部地区应结合本地区独特优势,通过引资、加大投入等方式优化区域经济结构,大力发展第三产业,并制定和坚持人才引进战略,为区域发展注入活力;西部地区资源丰富,是“一带一路”倡议的重要地带,应积极落实国家战略规划,抓住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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