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索淮剧艺术的曲折发展之路
2020-04-08夏国俊
夏国俊
(宝应县淮剧团,江苏 宝应225800)
与其他剧种一样。淮剧也擅长于演绎人间真情,尤其是爱情故事。但淮剧的情是一种地地道道的平民化的情。它不像昆剧、越剧的情,纵然是叙述的老百姓的故事,也还是透露出一种骨子里的高贵气。
一、解放前淮剧艺术的早期现
早期的淮剧演出多是富人点唱,戏班子互相会串,或你来我往的进行“打炮”,在当时人们的心目中,戏班子是和“叫化子”联系在一起的。淮剧老艺人们至今还记得他们当年唱戏生活的的情景,当时演戏多在野外搭台,吃饭时没桌没凳,只能蹲着吃;夜晚没铺没盖,只能蜷曲身子御寒。这些记录真实的反映了淮剧艺人在过去的辛酸生活。
到了抗日战争年代,淮剧主要流行地区的盐城、阜宁、建湖、淮安等地,许多县乡在中共苏北区党委的领导下,先后成立了文工团,它们都以演淮剧为主。如《抗金兵》、《路遥知马力》、《渔滨河边》、《照减不误》、《陈湾战斗》等等。在当时的解放区,到处都可听到淮剧的传唱。一些热血青年在淮剧老艺人的指导下,因陋就简,找上几块门板搭个戏台,拿来几把笤帚、借来几件衣服算作道具,脸上搽点胭脂或抹上一把锅灰算作化妆,哪怕是地边场头,都能演唱起淮剧。有的一直演唱到日伪军据点附近,极大地鼓舞了抗日军民的斗志,瓦解动摇了日伪军的军心。到了解放战争时期,苏北地区除了秧歌舞之外,淮剧也很普及。上演的节目主要有进行阶级教育的《白毛女》,歌颂劳动模范的《王秀鸾》,反映军民一家的《支前忙》、《大生产》等等。这些剧目的上演有效地提高了人民群众的阶级觉悟,对解放战争的胜利作出了一定的贡献。
江苏淮安是淮剧的主要发源地之一,是地地道道的淮剧故乡,因此,人们对淮剧也就有一种特殊的偏爱。但在旧社会里,淮剧在官绅豪富们的眼里只不过是一种凑凑热闹的乡土小戏,登不了大雅之堂。即便碰上演戏,也只是临时凑个班子就便搭个台子,演上几天后,台子一拆,班子也就散了。加之那些演员又多是“半路出家”,唱出名的角色也就寥若晨星了。
二、建国后淮剧艺术的繁荣与发展
新中国成立后,在党的“双百”方针推动下,人民政府十分重视和关心群众的文化生活。淮剧也就自然受到政府和群众的高度重视,原来流散的艺人们先后被组成专业淮剧团,艺人们的政治地位和生活待遇都有了很大的提高。六十年代初,江淮大地淮剧团班子比较齐整,他们上演的《百岁挂帅》等剧目曾风靡大江南北,倾倒一大批淮剧观众。十年动乱,使蓬勃发展的淮剧艺术转入低潮,直到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的召开,淮剧才又真正恢复了生机。在文化部门的重视下,戏剧工作者在对传统戏的挖掘整理和新剧本的创作方面也很活跃。淮剧创作硕果累累,由丁乃文、靳振夏创作的《新旅战歌》,丁乃文、苏毅谨创作的《关天培》,丁乃文、靳全生、金志庚创作的《射阳梦》等一批新作先后出现在舞台上,并获得了有关专家的好评;由王志豪演唱的《新旅战歌》片断、《合同记》中的《骂城隍》一折等还被灌制成唱片;《射阳梦》在《江苏戏剧》上公开发表;一些青年演员多次在省、市会演中获奖。这些成绩表明在党的关怀重视下,淮剧在推陈出新的艺术实践中达到了一定的高度。
农村实行生产责任制以来,农民们很快富了起来。物质生活水平的上升必然带来文化娱乐方面的追求。专业剧团的演出已远远不能适应百万人民看戏的要求。各乡镇自筹经费、自挑演员、自办设备先后办起了村办淮剧团。为了提高他们的舞台艺术效果,让农民们看到较高水平的演出,每逢春节,城乡到处洋溢着那优美动听的江淮乡音,凡是爱看淮剧的人,经常可以看到自己的家乡戏。真所谓“乡乡皆闻锣鼓响,看戏不用走出庄”了。
三、淮剧人物演绎的大众化
而淮剧,纵然剧中人是名门之后,说的却是老百姓的话.抒的是老百姓想抒的情。如《郑元和与李亚仙》郑元和中状元了,他急急地赶回来看望心上人李亚仙,正是这位贤德女子,当年为他剔目劝学。李亚仙自惭形秽,无论如何不肯以风尘女子身份接受象征高贵、象征身价的凤冠霞帔。你听,陈德林扮演的郑元和如何劝说:“贤妻啊.这顶华贵的凤冠你看不见,你那颗火热的爱心胜明眸。你不能用眼看,请你用心摸……”舞台上,陈德林扮演的郑元和眼含热泪,那略带嘶哑、间以抽噎的唱腔,让人不由得不相信句句实情,声声动人。可是,你只要深入想一想就会发现,这不像是一个饱读诗书、满腹经纶的状元在劝说其夫人,倒像是憨厚朴实的小伙子在外打工使生活状况大为改善后,急急地从外地赶回来,真诚地以肺腑之言劝抚自己的受尽苦难和委屈的爱妻,那么纯情,那么真挚,不由你不为之心动。
群众最爱听淮剧中的悲调。倾诉人间之悲苦,以悲愤心情控诉世道之不公构成淮剧的核心。看那黄素萍扮演的赵五娘,一身素服,满面愁容,怀抱琵琶,轻移莲步,还没有开口唱,一声“苦哇”,马上就激得台下观众眼眶发潮;等到她一句连着一句,一段连着一段,叙述着自丈夫蔡伯偕上京赶考后,三年杳无音信,而家乡灾荒不断,爹娘饿死,她赵五娘一个瘦弱女子陷入叫天天不应,呼地地无声的悲惨境地。这时,观众纵铁石心肠,也热泪难忍,肝肠寸断了。
《莲花庵》《牙痕记》,这些久演不衰的准剧传统剧目,都是像《赵五娘》一样叙述一个悲情故事,最后却都有一个大团圆的喜剧结尾。这喜,其实是悲的又一种表现形式。它虽也能给善良观众以安抚与慰藉,但却是短暂的,因为这是强颜欢笑,表达的是贫苦大众的一种希冀与期望,一旦人们明白这希冀与期望其实是难以实现的幻想,于是,剩下的便只能是格外的悲。
四、淮剧唱腔的改革与发展
淮剧,这朵孕育于苏北盐淮地区贫瘠土地上的艺术之花,想来她最初该是贫苦之人在生活重压下表达心中苦闷与不平的自然的叹唱。她无意追求外在的表演,看重的是吟唱出积压在心中的闷气,表达出对最基本、最起码的生存权利的追求。纵然叫天天不应,呼地地无声,也要说,也要唱。淮剧中最动人的是每一出戏必有大段大段的浅唱低吟。基本无大变化的唱腔,简直就是说话。随着那如泣如诉的吟唱、抒情,你慢慢地就会相信了,同情了,被征服了。那听似一览无余的唱腔,其实是一股股涓涓细流,正于人们不经意间从四面八方聚拢来,渐渐地,渐渐地形成巨流。这一切都是为了那最后的时刻。等到剧中人将心中郁结太久太久的爱和恨痛快淋漓的尽情渲泄之后,演员便会神情一变,陡然提高声调,四字一句、接连十多句的高歌猛吼,其声威,其气势,令一切形容词都苍白无力。
20 世纪30年代末到40年代初,淮剧这一由苏北乡间“流窜”进大上海的小戏,自然难于应付许多较强的对手。要么大胆创新,让淮剧在竞争中得到发展,因此淮剧汲取了其他剧种之长,兼收并蓄,从多方面丰富淮剧的艺术内容,努力提高淮剧的地位。
当时淮剧风行的主要是“拉调”。这种声调除了一快一慢的节奏变化外,中间的叠词在演唱时几乎没有什么变化。这就使“拉调”在表达人物感情、刻画人物性格方面受到了一定的限制。经过多次舞台实践,就在原来慢速拉调的基础上把开头句适当加快,再把中间的平句加上花音,并根据具体剧情,随时改变每句每字的落音,唱出了灵活、花俏的青腔。
对拉调的改革增强了大规模改革淮剧曲调的信心,针对角色的实际需要又进行伴奏方面的改革:有的需要刻划人物的内心世界,就采用长过门起板或长过门走圆场;有的大场面戏,就配之以密锣紧鼓;有的剧情突变,就只用短过门一带而过等等。经过这些改革,演员在台上可以根据剧情,该唱就唱,该收就收,戏也就好做多了。筱文艳在与筱云龙搭档演戏时又首次采取了角色分腔的表演方法,这在淮剧史上又是一个开创性的改革。接着行腔轻松、变化自如的十多种曲调,亦即现在淮剧观众们所熟悉的“自由调”,使广大淮剧观众大饱耳福。淮剧的优美动听的音乐,清新的曲调,无不渗透着老一代艺术家的一番心血。经过淮剧艺人们的共同努力,淮剧在发展中有了很大的提高。
五、淮剧创作的时代性
淮剧表演的核心就在于成功地塑造角色,演员的思想文化素质,理论功底,以及表演技能等都是重要的因素。艺术固然是形象思维、以情感人,但最终是要上升到哲理层次的,“艺术的最高境界是进入哲理层次,否认这一点,其他的东西都是虚伪的,而淮剧《菜籽花开》中就包含某种人性哲理,”顾双成对菜花的情感从怜悯、同情、且战且退到维护,“这个过程中,在鞋底那封信拿出来之前,顾双成一直处于被动,而他在被动中的坚守闪烁了人性的光辉,所以最终剧情反转,一封信道出原委也就入情入理。”《菜籽花开》的切入点很绝,整部剧更是让他刮目相看,“在现代戏的创作上,大家很容易想到英模人物这样的素材,但也容易写得空。”《菜籽花开》的视角很独特,以一种轻喜剧的方式在舞台上呈现出来,“中国的老百姓更偏向于喜欢轻喜剧这样的剧目,如今很多剧种追求个性、不同,观众反倒不喜欢。”《小镇》重在表现现代文明与乡土文明的冲突,这部《菜籽花开》,包括之前的《半车老师》则是在最乡土的地方把握时代,通过道德模范的人格魅力,展现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淮剧虽然是老剧种,但依然可以紧跟时代,新版《菜籽花开》“戏一开始就在热闹的人群中抛出了‘道德原则和市场原则哪个重要’这一主题,“这是当前的一个社会道德问题,所以这部剧是在这个时代中应运而生的。”《菜籽花开》的演员并不多,“人物性格很鲜活,每个人都有戏,”“这个戏在当前很有意义。
六、结语
总之,塑造成功的角色,非一朝一夕之功,表演禀赋再高,没有平时的积累,是不可能达到的;机遇固然重要,但也只给有准备的人;一个毫无表演功底的人,机会再多也只能擦肩而过。因此,成功地塑造舞台形象固然是多种因素的综合,但归根结底还是勤奋和努力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