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高等教育现状与发展趋势研究

刘进 马丽娜

摘   要：塞尔维亚是我国推进“一带一路”布局的重要节点国家，它不仅是“一带一路”倡议以及中东欧国家合作的先行者、中国-中东欧国家“17+1”合作机制的重要成员国，而且是中东欧地区第一个与我国建立全面战略伙伴关系的国家，在整个巴尔干地区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自“一带一路”倡议实施以来，中塞双边关系水平不断迈上新台阶，为两国的高等教育交流与合作打下良好基础。文章通过梳理塞尔维亚高等教育发展概况，分析中塞在“一带一路”倡议下高等教育的合作与发展，总结所取得的成果与经验，为其他沿线国家在“一带一路”框架下的高等教育合作提供經验借鉴。文章系“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高等教育现状与发展趋势研究成果之一，此为第三十七部分。

关键词：“一带一路” 高等教育 现状 发展趋势 塞尔维亚

一、塞尔维亚高等教育概况

（一）高等教育体系

塞尔维亚高等教育实行三级学位制：学士学位、硕士学位、博士学位。本科生教育分为学术本科教育和职业本科教育，分别需修满180～240学分和180学分;硕士研究生教育分为学术型硕士教育、学术型专业教育、职业型专业教育三种，分别需修满60～120学分、60学分、60学分。其中，学生可在学术型硕士教育和学术型专业教育之间转换。学术本科教育修满学分后，可升为学术型硕士教育或学术型专业教育，职业本科教育修满学分后可直接升为职业型专业教育。博士研究生教育需修满180学分，学术型硕士教育修满学分后方可升为博士研究生教育（见图1）。[1]

从学制来看，塞尔维亚的高校实行两种学制，一是“4+1”模式（即本科4年、硕士1年）;二是“3+2”模式（即本科3年、硕士2年），前者占多数。高等学校的招生工作根据学生在中学阶段的成绩和入学考试成绩择优录取，其中中学成绩占40%，入学考试成绩占60%。[2]

从高校类型与规模看，塞尔维亚高等院校分为公立大学与私立大学两种，高校规模不断扩大。表1为塞尔维亚公立与私立大学情况统计表，表中所有院校层次都涵盖本硕博阶段。该国最著名的两所公立大学是贝尔格莱德大学和诺维萨德大学。贝尔格莱德大学成立于1863年，历史悠久，目前有33个学院，8个研究所。诺维萨德大学成立于1960年，目前有13个学院。塞尔维亚高等教育院校近年来扩大招生，该国对外投资国别指南报告资料显示，本科2017年全国在校本科生19.04万人，硕士研究生4.14万人，博士研究生8555人。[3]

（二）高等教育入学率

如表2所示，2012-2017年，塞尔维亚高等教育入学率从53.50%增长到66.49%，提高了近13个百分点。其中，2015-2017年的入学率增长迅速，并在2017年达历年最高。由此可见，塞尔维亚的高等教育已经迈入普及化发展阶段。从性别角度，男生入学率一直低于女生，且二者差距较大，差距最大年份（2015年）的男生高等教育入学率低于女生高等教育入学率约20个百分点，这可能与赛尔维亚国家历史传统、文化习惯、经济发展情况有关。女生接受高等教育的积极程度高，而男生由于社会压力等原因不得不承担经济压力，提早进入社会，放弃接受更高教育的机会。另外，该国也可能受到全球“高等教育女性化”趋势的影响。

（三）高等教育投入

2012-2016年，塞尔维亚公共教育经费支出占政府总支出的比率一直维持在8%～9%左右，2016年略有下降。同时，赛尔维亚高等教育经费支出占政府总支出的比率自2012年起维持在2.5%～2.6%左右（见表3）。在塞尔维亚高等教育财政投入方面（以当年实际购买力为准），2012年投入1216.56百万美元，2015年投入1199.81百万美元，2016年投入1143.68百万美元。该国高等教育财政投入在波动中下降，其原因是塞尔维亚政府的财政改革和金融危机以及塞尔维亚自身固有的结构性问题，导致国家对教育投入减少。

（四）高等教育国际化

近年来，塞尔维亚在促进高等教育国际化方面取得了新的进展，与中国高等教育交流与合作紧密。据悉，2017年，塞尔维亚在华学生总数为446名[6]。在博洛尼亚进程的推动下，塞尔维亚出入境学生人数不断增加。入境学生人数由2012年的8931人上升至2016年的10690人，出境学生人数由2012年的12457人上升至2016年的14735人，呈上升趋势（见表4）。

（五）高等教育改革

塞尔维亚的高等教育改革主要在加入博洛尼亚进程、颁布高等教育法律法规和促进高等教育国际化方面取得明显成效。

一是加入博洛尼亚进程。塞尔维亚原教育与体育部（以下简称教体部）于2001年2月明确了高等教育改革的总体目标——依照博洛尼亚进程建立现代高等教育体系。其具体目标主要包含：第一，降低辍学率（当时的高校本科毕业率非常低，约为25%）和提高学习效率，与欧洲高等教育体系接轨;第二，引进教师与教学质量监管机制;第三，按照国家需要与市场需求制定相应教学计划，推动多学科、跨学科发展;第四，提倡应用科学学习理念，根据劳动力市场要求培养具有技能竞争力的人才;第五，鼓励学生在受教育过程中发挥主动性。塞尔维亚高等教育改革措施体现在国家发展目标上，主要有为国家的民主发展作贡献，尤其支持经济复苏的转型进程，以及促进欧洲一体化价值的理念。最终于2005年5月正式加入博洛尼亚进程。[8]

二是颁布高等教育法律法规。塞尔维亚建立并颁布新的《高等教育法》，于2005年 9月10日开始实施，修改了与博洛尼亚进程相矛盾的法律法规。《高等教育法》提供了执行博洛尼亚进程和《里斯本协议》的法律基础。塞尔维亚教育部（原教体部）提出了《2005-2010年教育战略》，并强调“为了适应全球化，教育应快速有效地适应变革，高等教育到2010年全面加入博洛尼亚进程”。在提高教育质量、资助教育系统的改革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9]

三是促进高等教育国际化。塞尔维亚高等教育机构积极参与有关国际组织的活动，加强对欧洲高等教育的调研，推行透明一致的课程设置、采用欧洲学分转换体系（ECTS）、促进学生和教师的自由流动、关注和建立有效资格认证和质量监管体系、学位互认等，提高教学科研水平[10]。塞尔维亚支持联合培养学位项目，允许跨国、跨地区、跨学校联合培养研究生，但项目数量较少。除了与欧洲院校合作外，塞尔维亚还与美国、俄罗斯、加拿大、中国等国外大学合作。

二、中塞高等教育交流与合作

中塞两国于2009年签订战略合作协议。塞尔维亚虽为小国，经济体量小，但中塞共同的和平开放理念、良好的历史关系和明确的政治意愿，使之极有可能成为中国在中东欧地区可靠的合作伙伴[11]。2014年，在贝尔格莱德举行的第三次中国—中东欧国家领导人会晤期间，双方领导人均表示了明确的合作意愿，这给予中塞两国合作以极大的推动力。在教育、科学技术、创新、人文交流当中，高等教育发挥重要作用。塞尔维亚明确愿意支持中国—中东欧合作以及各种形式的双边合作。正如塞尔维亚总理所说，塞尔维亚是中国的“战略支柱伙伴”，并将在中国—中东欧国家合作中起引导作用。[12]

（一）孔子学院交流与发展

2014年5月，塞尔维亚诺维萨德大学孔子学院在诺维萨德大学举行揭牌仪式。该孔院由浙江农林大学和诺维萨德大学合作办学，是继贝尔格莱德大学孔子学院后，中国在塞尔维亚建立的第二家孔子学院。浙江省人大常委会时任副主任冯明指出，诺维萨德大学孔子学院作为塞尔维亚的汉语培训基地，将是传播中华文化的又一个平台，必将进一步增进两国人民的理解和友谊[13]。诺维萨德大学孔子学院的成立为中塞两国人民人文交流架起了一座新桥梁。创办孔子学院，可进一步加深两校交流与合作，促进中塞高等教育交流合作。截至2017年，塞尔维亚已建立2所孔子学院和2个孔子课堂，对传播中国文化、增进中塞双方理解与互信、促进中塞汉语教学交流与合作起到推动作用。2019年5月，据中国驻塞尔维亚大使馆教育组报道，塞尔维亚举办2019年度“汉语桥”大学生中文比赛[14]。2019年7月，浙江大学教育学院在塞尔维亚诺维塞德大学进行暑期交流营。交流营师生一行赴诺维萨德孔子学院参观访问。[15]

（二）国家政府推动高等院校机构多方面合力发展

自“一带一路”倡议提出以来，我國与沿线国家在高等教育的交流与合作中不断取得重大成果。2016年，习近平访问塞尔维亚，两国友好关系再上新台阶。近年来，中塞关系得到进一步提升。2019年4月25日，习总书记在人民大会堂会见塞尔维亚总统武契奇。两国元首共同见证共建“一带一路”等双边合作文件的签署。

2017年6月，“‘一带一路中国与塞尔维亚合作展望国际论坛”由中国社会科学院马克思主义研究院和塞尔维亚诺维萨德大学孔子学院、中塞文化交流协会联合主办，两国学者以“加强中塞间国际合作”为主题进行研讨，该研讨会旨在进一步促进两国友好合作和人民间的友谊，在“一带一路”倡议背景下推动中塞合作取得新的成果。塞尔维亚国际政治经济研究所研究员伊万娜·拉德维卡在研讨中提出自己对“一带一路”倡议的思考，她表示，“一带一路”促进了相关国家的发展，促进了中国与世界各国经济的相互融合，是一个长远的发展战略。[16]

（三）中塞两国科研机构、高等院校促进国际经济合作发展

2018年6月1日，塞尔维亚研究中心在河北经贸大学揭牌成立，这是我国第一家专门从事塞尔维亚国别研究的非实体性学术研究机构。塞尔维亚教育、科学和技术发展部部长姆拉登·沙尔切维奇在祝贺塞尔维亚研究中心成立的发言中指出，近年来，中塞两国高等教育合作科学制定规划、交流频繁高效，双方鼓励校际合作与师生交流，将中国与塞尔维亚乃至中东欧国家的交流与合作提升到了一个新平台。河北经贸大学塞尔维亚研究中心使得中塞在教育与科研方面联系更加密切。[17]

（四）中塞高等教育研讨合作形式多样

2018年10月10日，中塞高等教育研讨会及教育展在塞尔维亚诺维萨德举行。中国—塞尔维亚高等教育研讨会和留学中国高等教育展旨在全面介绍中国大学情况，促进中塞高校学生的双向流动。来自北京大学、山东大学、西北工业大学、上海大学、华中师范大学等35所高校的代表参加了主题报告会、座谈会、留学中国说明会等一系列活动。此次研讨会是进一步深化中塞高校间务实合作的契机。中国驻塞尔维亚大使馆教育组负责人袁纪纲致辞表示，中塞双方应积极推进教育政策对话的常态化、机制化，在两国教育政策协调对接的基础上共同制定合作方案，实施合作计划，利用好互补优势，继续扩大学生、学者交流规模，让青年成为中国与塞尔维亚等中东欧国家关系的友好使者和合作先锋。据介绍，目前诺维萨德大学已与15所中国大学签署了协议。[18]

三、“一带一路”倡议下

中塞高等教育合作与发展

历史与现实给予塞尔维亚高等教育发展新的生机与活力。一方面，塞尔维亚加入博洛尼亚进程，积极在欧洲一体化进程中提高塞尔维亚高等教育的地位;另一方面，塞尔维亚加入“一带一路”倡议，努力在与亚洲尤其是中国的高等教育合作与交流中实现互惠共享。在“一带一路”倡议下，塞尔维亚积极参与，促进中塞高等教育理论研究，实现新时代中塞两国高等教育新的发展。“一带一路”倡议下，中塞高等教育合作与发展可在以下几个方面向纵深交流。

第一，继续扩大两国文化交流，汲取中塞两国文化传统中的精华部分，为两国高等教育高校建设、人才培养、合作交流提供支持。具体措施包括通过孔子学院、中华文化传播项目、汉语学习交流、中塞教育人才联合培养项目，不断促进两国学生、文化学者、民众之间的交流。

第二，继续增强中塞高等教育机构之间的交流，不断扩大合作形式与规模。当前中塞两国在这一方面已做出多方面努力和探索，并取得一定成效。在“一带一路”合作倡议下，中塞两国应在不断扩大合作院校数量的基础上，保障两国在合作交流方面的质量。在两国教育政策协调对接的基础上共同制定合作方案，实施合作计划，利用好互补优势，继续扩大学生、学者交流规模。在保证高等院校合作与交流质量的前提下，不断丰富合作与交流的形式。

第三，利用高等院校之间的交流，促进中塞两国经济发展和合作交流。当今国际经济形势充满不确定性，中塞两国在培养跨国交流人才时，更应注重培养有利于中塞两国经济的国际性人才。

第四，中塞两国积极推进联合培养项目，培养国际复合型专业人才，着力培养科技、软件、工程、建筑等方面的人才。综合中塞两国高等教育发展现状以及目前在“一带一路”倡议下已经取得的高等教育合作进展，展望未来中塞两国高等教育合作新的增长点，中塞两国可在科技、软件、工程技术、建筑等方面做足规划，在重点大学、职业院校布局相应学科国际综合人才培养项目为两国培养更多高质量的人才，为实现“一带一路”宏图愿景而努力。

参考文献：

[1]中华人民共和国驻塞尔维亚共和国大使馆.塞尔维亚高等教育[EB/OL].（2018-05-09）[2020-02-11].http：//rs.chineseembassy.org/chn/zsgx/whjy/t1558112.htm.

[2]塞爾维亚留学服务网.塞尔维亚共和国教育体制及院校简介[EB/OL].（2013-04-08）[2019-07-25].http：//serbia.lxgz.org.cn/publish/portal20/tab5300/info95753.htm.

[3]中华人民共和国驻塞尔维亚共和国大使馆.塞尔维亚高等院校情况一览表[EB/OL] .[2020-02-10].http：//rs.chineseembassy.org/chn/zsgx/whjy/t1580144.htm.

[4][5][7]联合国教科文组织UNESCO官网[EB/OL].[2019-07-25].http：//data.uis.unesco.org/.Education.

[6][18]新华网.塞尔维亚举行中塞高等教育研讨会及教育展[EB/OL].[2019-07-27].http：//www.xinhuanet.com/world/2018-10/11/c_1123544908.htm.

[8]商务部国际贸易经济合作研究院等.2018年版对外投资合作国别（地区）指南-塞尔维亚[EB/OL].[2019-07-27].https：//wenku.baidu.com/view/df9a93d0 68eae009581b6bd97f1922791788be7f.html.

[9][12]魏明.塞尔维亚职业教育现状与发展趋势[J].深圳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18，17（2）：16-23.

[10][11]马尔克·尼科利奇， 计奕. 中东欧国家和塞尔维亚对中国“一带一路”倡议的观点和立场——地缘政治视角[J]. 欧洲研究， 2015， 33（6）：33-37.

[13]汪慧.塞尔维亚诺维萨德大学孔子学院揭牌[J]. 浙江农林大学学报，2014，31（5）：773.

[14]神州学人网.塞尔维亚举办2019年度“汉语桥”大学生中文比赛[EB/OL].（2019-05-29）[2019-07-29].http：//www.chisa.edu.cn/v2/rmtnews1/haiwai/201905/t20190529_237689.html.

[15]浙江大学教育学院.暑期营教育学院师生赴塞尔维亚诺维萨德大学交流访问（三）[EB/OL].（2019-07-24）[2019-07-29].http：//www.ced.zju.edu.cn/2019/0724/c26951a1329084/page.htm.

[16]国际在线. “一带一路”中国与塞尔维亚合作展望国际论坛在贝尔格莱德举行[EB/OL].（2017-06-07）[2019-07-27].http：//news.ifeng.com/a/20170607/51206017_0.shtml.

[17]河北经贸大学.我校塞尔维亚研究中心揭牌成立[EB/OL].（2017-06-07）[2019-07-27].http：//www.heuet.edu.cn/info/1053/4126.htm.

编辑 徐玲玲   校对 吕伊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