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尔兰国际学生招收的经济效益增长概况及其原因探析

吴薇 姚蕊

摘   要：高等教育国际化进程推动了爱尔兰国际学生教育的稳步发展，其综合性大学是国际学生赴爱尔兰学习的首选。20世纪90年代以来，爱尔兰7所综合性大学的国际学生数量不断增加，生源地逐渐多样化，学费收入、非学费收入等为爱尔兰带来了可观的经济效益。在国际学生经济效益的背后，离不开高等教育国际化潮流、完善宽松的移民和签证政策、形式多样的奖学金政策，以及高等教育质量保障体系的推动，其成功经验可为我国国际学生教育相关工作提供思路与借鉴。

关键词：爱尔兰 国际学生 经济效益

教育与人力资本是现代经济增长的核心[1]。高等教育为经济转型与升级提供了智力和人力资本支持。20世纪90年代，为顺应经济全球化趋势，爱尔兰积极调整经济发展策略，着重发展以知识和技术为支撑的高科技产业。1990-2018年，爱尔兰人均国内生产总值（GDP）从1.3万美元增长到6.2万美元，位居欧洲第二位，2018年人均GDP增长9.1%[2]，是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中经济增速最快的国家，传奇般地从“欧洲乞丐”蜕变到发达国家行列。经济与社会的快速发展离不开教育，特别是高等教育发挥的重要作用。通过加入博洛尼亚进程、统一学位体系、伊拉斯莫斯世界计划（Erasmus Mundus Program），制定一系列高等教育国际化战略规划，提供多样的留学奖学金支持等举措，爱尔兰吸引了越来越多的国际学生。仅2018年就有2.31万名国际学生赴爱尔兰大学和学院求学，相较于2016年的1.97万人增长迅速。国际学生数量占到了大学、研究机构、教师培训学院录取总数的10.6%[3]，其数量的增长既为爱尔兰国际化水平的提高奠定基础，又在一定程度上对爱尔兰经济增长作出贡献。综合性大学作为爱尔兰高等教育机构的重要组成部分，在知识成果转化、提高就业率、吸引国际学生方面对国家经济产生了直接或间接的影响。据爱尔兰高等教育局统计结果，2018年，爱尔兰7所综合性大学的科研经费支出为6.318亿欧元，占高等教育领域研发总经费的83%[4]，足以体现其對爱尔兰高等教育以及爱尔兰社会经济的贡献。因此，本文选取爱尔兰7所综合性大学，对其国际学生教育的经济效益及其原因进行探析，进而为我国来华国际学生教育相关工作提供借鉴。

一、高等教育国际化与国际学生经济效益

加拿大学者简·奈特认为，高等教育国际化是“把国际的、跨文化的、全球的维度整合进高等教育的目的、功能或传递的过程”[5]。在其基础上，很多学者提出了个人关于高等教育国际化的理论框架，例如，查强[6]提出了高等教育国际化的四个动机概念框架，认为政治动机、学术动机、社会文化动机、经济动机影响并塑造着高等教育国际化，其中经济动机直接反映了全球化及其市场力量。一方面，经济动机是国家保持国际竞争力及培养人力资本的需要，另一方面，它是通过提供国际学生教育吸引更多学生，增加经济收入的需要。21世纪初，许多学者认为高等教育国际化是各国在政治、文化和学术方面的合作，但也有越来越多的学者认为高等教育国际化更加具有经济动机。从不同机构通过参与国际活动获得收入的情况来看，经济因素在推动高等教育国际化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许多国家开始制定国家层面的国际化战略和国际学生招收政策，期望通过吸引更多的国际学生获取更多的经济效益，提高国际化水平[7]。克罗伯（Kreber）[8]强调，国际化中政治、文化和学术的动机基于合作精神，而经济动机则体现竞争精神，并逐渐在高等教育国际化进程中发挥主导作用。

国际学生教育开展情况已成为衡量各国高等教育国际化水平的重要指标，全球化和对外开放水平的不断提升，激励着越来越多的学生走出国门，到异国接受教育，促进了学生的全球流动，提高了高等教育的国际化水平，同时也为当地带来了可观的经济收益。在经济学领域，经济效益包括直接经济效益、间接经济效益、诱发经济效益[9]。直接经济效益指项目创造的直接就业数量，间接经济效益指项目创造的就业机会，而诱发经济效益指项目雇员的支出对当地经济的影响。国际学生经济效益则是指国际学生通过在非国籍国学习或交流，为该国带来的经济投入和支出的比例，用于衡量国际学生教育对该国经济作出的贡献，具体包括国际学生学费、住宿费、商品及服务的消费等收入，以及营销费用、教师学术支持、硬件设施支持、相关补贴（奖学金）等活动产生的支出[10]。许多国家将高等教育作为其经济发展的催化剂，通过鼓励更多的国际学生来本国学习，开展国际学生教育，促进经济发展。国际学生不仅通过直接支出大大增加了当地经济收入，而且在毕业之后为企业创造了大量的人力资源。在过去的几十年间，澳大利亚、加拿大、英国等传统高等教育强国不断转变对高等教育国际化和国际教育的看法，国际学生教育开始从以援助为重点的模式转变为以贸易为重点的模式[11]。这种新模式一方面吸引着越来越多的国际学生生源，另一方面也为这些国家的经济发展作出了重大贡献。例如，国际学生在2016年为加拿大经济贡献了127.83亿美元[12]，在2017年为英国经济贡献了258亿英镑[13]，在2018学年为美国经济贡献了420亿美元[14]。可见，高等教育国际化背景下的国际学生教育活动既是发达国家对欠发达国家的教育援助，也是发达国家保持竞争优势的经济来源之一。

在国际学生经济效益相关研究方面，国内外学者在研究时间和研究内容上存在较大差异。国外关于高等教育经济效益的研究始于20世纪70年代，并不断将国际学生教育研究与经济效益结合起来考察，研究重点集中于：不同国别视角下国际学生经济效益研究、国际学生经济效益的政策研究，以及对经济效益背后的反思。当今许多国家的政策制定者逐渐将高等教育作为经济发展的催化剂，并且逐步认识到国际学生推动当地经济发展的重要作用，通过制定国际学生相关政策，试图吸引更多的国际学生，提高国际学生入学率，获取更多经济利益[15]。古德·史蒂文（Gold Steven）[16]从国际化角度分析了美国国际学生的学习经历，并对国际学生数量和经济效益进行分析。约翰·奥布里·道格拉斯（John Aubrey Douglass）[17]等人则从反思的视角对美国国际学生教育的经济效益进行思考，认为美国许多大学和学院在招收和支持国际学生以及将全球化和国际化纳入其学术文化方面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积极，因此，美国的大学和学院需要更多地参与国际学生教育教学、科研、社会创新和公共服务领域的活动。国内相关研究始于20世纪90年代，研究重点为：来华国际学生政策变化及其对经济的影响、来华国际学生教育与地区经济发展的作用关系，以及通过构建经济模型分析来华国际学生经济效益等。夏人青[18]等人从政治角度分析了不同时期英国、美国、澳大利亚采取的招收国际学生的政策。通过建构经济效益计算模型的方式，得出来华国际学生规模扩大对于促进地区经济效益具有重要作用[19]。此外，国内外关于国际学生经济效益的研究主要聚焦英国、美国、加拿大等传统教育大国，缺少对于爱尔兰等新兴教育国家的讨论。因此，本研究期望对爱尔兰国际学生教育及其经济效益进行探索，为相关研究提供参考。

二、研究背景与方法

爱尔兰成熟完善的教育体系，特别是高等教育人才培养体系，为其国际学生教育的发展提供了可能。高校国际学生规模不断扩大，生源不断拓宽，通过直接收益和间接收益为爱尔兰国家经济社会发展作出贡献。

（一）发展中的爱尔兰高等教育

1.人才培养：教育体系成熟完善

爱尔兰教育体系包括三个部分：初等教育、中等教育和高等教育，其中义务教育为10年，中学教育实行免费入学[20]。在高等教育阶段，以大学和理工学院为主体，形成了二元教育体系，高等教育机構主要包括7所综合性大学、14所理工学院以及若干所医学院、教育学院和私立学院。7所综合性大学主要开展科研与教学工作，是爱尔兰高等教育和科学研究的主体;理工学院则侧重对学生应用和技能方面的教学，包括职业培训、本科生教育和研究生教育。在2018年OECD统计的“世界最好的教育系统”中，爱尔兰教育体系位列第17位系。

2.国际学生教育：规模、生源双增长

经过20多年的发展，爱尔兰国际学生教育逐渐成熟，吸引着越来越多的学生学习与交流，呈现出数量稳增与生源多元的特点。作为学生择校的首选，爱尔兰大学中国际学生数量占全国国际学生总数量的73%，相较于学院（占据19%）和理工学院（占据8%），大学显然已成为爱尔兰国际学生最大聚集地。在7所综合性大学国际学生数量方面（见图1），全日制国际学生（本科生和研究生）数量在2012-2013学年共计1.36万人，在2017-2018学年增长到2.29万人，增幅为41%。[21]

在综合性大学国际学生生源地方面（见图2），2017-2018学年，生源大多来自于亚洲（35%）、北美洲（34%）、欧盟成员国家（21%）、非洲（3%）和其他国家，不再以欧盟国家的学生为主，日益呈现出多样化趋势。

（二）研究方法

本文将依据经济效益理论，以爱尔兰大学协会于2019年发布的《爱尔兰大学经济、社会效益评估》（Assessment of the Economic and Social Impact of Irish Universities）报告中爱尔兰国际学生信息数据为依据，以经济效益理论为基础，从直接经济效益、间接经济效益、诱发经济效益三个维度，对爱尔兰7所综合性大学国际学生经济效益进行分析。《爱尔兰大学经济、社会效益评估》报告由爱尔兰最大的独立经济研究咨询公司Indecon完成，对爱尔兰大学进行了严格的社会经济效益评估。爱尔兰大学共包括7所大学，分别为都柏林大学、都柏林圣三一大学、都柏林城市大学、科克大学、爱尔兰国立梅努斯大学、国立高威大学、利莫里克大学。通过分析爱尔兰大学、高等教育局和中央统计局提供的数据以及相关的计量经济模型，调查爱尔兰大学校友和爱尔兰先进企业，报告提供了对于爱尔兰大学部门社会经济效益的新见解，包括大学在爱尔兰经济中的直接经济效益、间接经济效益和诱发经济效益，大学对爱尔兰研究和知识成果转化方面的影响，在爱尔兰大学就读的国际国际学生的经济贡献，教学与学习对就业和收入的影响，以及大学在促进爱尔兰社会文化方面发挥的作用。根据该报告内容，本文将对爱尔兰大学部门国际学生产生的直接经济效益和间接经济效益进行探析，其中，直接经济效益指国际学生的直接支出，如学费、生活费，产生的经济效益，包括学费收入和非学费收入。间接经济效益则指国际学生在所在国工作，为所在国带来的潜在人力资本和潜在税收。

三、稳步增长：爱尔兰国际学生经济效益

随着爱尔兰高等教育国际化战略的实施，越来越多的国际学生前来爱尔兰学习与交流，而以高质量教学科研水平著称的7所综合性大学成为了大多数国际学生的选择，通过直接支出、间接支出，大学中的国际学生为爱尔兰经济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

（一）直接经济效益

1.学费收入

爱尔兰综合性大学学费根据学生是否来自欧盟成员国而采取不同的收费标准。来自欧盟国家的本科学生每年只需支付3000欧元的学费，金额与爱尔兰本国学生相同。在研究生学费方面，来自欧盟成员国的学生也享受与本国学生一样的待遇。而非欧盟成员国家的学生则需要缴纳较高的学费，且非欧盟成员国国际学生的这些费用在大学和课程之间差异很大。以非欧盟成员国本科国际学生为例，爱尔兰综合性大学经济专业学费为每学年9750～18000欧元不等，机械工程专业学费为每学年9750～23000欧元不等，而医学专业学费为每学年45000～52000欧元不等[22]。根据爱尔兰大学协会数据，可以分析国际学生在学费支出方面对爱尔兰大学的贡献。通过计算国际学生的学费总额和净学费支出，扣除财政部为欧盟国际学生提供教育的成本支出，可以估计国际学生对爱尔兰经济的年度净学费总收入。因此，对2017-2018年爱尔兰7所综合性大学国际学生学费收入对爱尔兰经济所作贡献进行估计，其中，学费总收入为2.26亿欧元，扣除财政部门的费用后，学费净收益为2.16亿欧元。③[23]

2.非学费收入

国际学生除了支付学费外，还在获得爱尔兰留学资格时支付非学费相关项目的费用。这些支出包括但不限于住宿费、生活费、直接课程费和交通费。假设国际学生的非学费支出与爱尔兰学生的学费相似，非学费支出则构成了爱尔兰国际学生教育出口收入的重要组成部分。根据爱尔兰高等教育管理局对每名学生非学费支出情况的调查，按照学习类型划分（见表1），可以看到在爱尔兰7所综合性大学中，全日制本科教育阶段国际学生每月非学费支出718欧元，每年共支出6462欧元。全日制研究生教育阶段国际学生每月非学费支出915欧元，每年支出8235欧元。2017-2018年，爱尔兰综合性大学本科教育阶段国际学生总数为10144人，研究生教育阶段国际学生为6557人。计算可得，本科教育阶段国际学生非学费支出对爱尔兰综合性大学经济效益的贡献为6555万欧元，研究生教育阶段国际学生非学费支出对爱尔兰综合性大学经济效益的贡献为5400万欧元。结合以上数据，估算爱尔兰综合性大学国际学生的非学费支出总额为1.195亿欧元。

结合学费和非学费支出的信息，可以估算出爱尔兰大学对爱尔兰经济的总体影响。2017-2018年，爱尔兰综合性大学国际学生学费净收入约为2.16亿欧元，非学费净收入约为1.2亿欧元，因此，综合性大学国际学生对爱尔兰经济产生的年度出口总收入约为3.36亿欧元。

（二）间接经济效益

国际学生除了在学费和非学费支出方面为爱尔兰带来了巨大的经济效益，还极有可能在完成学业后继续留在爱尔兰，通过高技能劳动力、缴纳所得税，以及在爱尔兰的支出等方面，对爱尔兰经济作出贡献。国际毕业生劳动力对爱尔兰经济带来的益处可能超过他们学习期間的收入流入。

第一，潜在的人力资本。在现代经济高速发展的大背景下，人力资本在经济中发挥着越来越强大的作用。国际学生作为接受过高水平教育的群体，毕业后大多从事专业性技术要求比较高或社会地位较高的行业。爱尔兰高等教育局于2018年公布了《毕业生成效分析（2010-2014）》（Graduates Outcome Analysis：2010-2014）[24]文件。其中，2014年综合性大学中，有35.5%毕业生选择在教育、人文和新闻传播行业工作。24%的毕业生选择了金融、管理和律师行业;18%的毕业生选择艺术领域;14%的毕业生选择医疗行业。而在爱尔兰综合性大学中，国际毕业生的就业领域集中在信息技术，金融、管理、法律、建筑工程领域，占比分别为22.5%、18.8%和15.2%。这些领域均为爱尔兰劳动力紧缺行业，对技术的要求较高、专业性强，从某种程度上讲，留学毕业生在爱尔兰就业为其带来了较高水平的人力资本，提高了爱尔兰劳动力的数量，同时也提高了整个就业市场的质量水平，为爱尔兰带来了间接的经济贡献。

第二，潜在的税收收入。税收对国家经济有着重要影响，国际毕业生通过在爱尔兰就业，获得工资收入，缴纳所得税，对爱尔兰国家经济作出贡献。爱尔兰政府规定，国际学生在爱尔兰高等院校学习并获得学士（及以上）学位后，可以通过申请绿卡，获得在爱尔兰长期就业的机会。在获得就业机会、进入工作领域后，国际学生要为他们在爱尔兰的劳动所得缴纳收入税。2014年，爱尔兰毕业生总人数为6.3万人，其中7所综合性大学毕业生占总毕业人数的59%，较2010年增长了10%，而非爱尔兰国籍的毕业生占据综合性大学总毕业人数的13.9%，即每8个爱尔兰综合性大学毕业生中就有1名国际学生。在爱尔兰成功就业的留学毕业生中，54%为在爱尔兰取得荣誉学士学位的国际学生，66%为授课型研究生，61%为研究性研究生。大多从事专业职位和技术职位，工作行业多为金融、保险、房地产等收入较高的行业。因此，有调查显示，国际毕业学生每周平均收入由2010年的420欧元增长到2014年的640欧元，由此可以计算出，爱尔兰国际毕业生2014年年均收入为3.07万欧元，综合性大学毕业的国际学生总收入约为1.6亿欧元。国际毕业生的收入纳税为爱尔兰增加了税收收入，此外，在爱尔兰就业的国际学生还将通过医疗费、交通费、住宿费等支出，促进爱尔兰经济的增长。

四、原因分析与启示

2007-2018年，爱尔兰综合性大学中非欧盟国家国际学生占比从42%增加至79%，大学学费收入由1.64亿欧元增加到2.16亿欧元，增长了24%[25]。短短10年间，爱尔兰综合性大学不仅海外学生规模扩大，实现了国际化的稳步发展，而且为爱尔兰经济作出了越来越大的贡献。爱尔兰综合性大学国际学生教育经济效益的增长，得益于其积极顺应高等教育国际化发展的潮流、完善的政策体系，以及其完备的高等教育质量保障体系。下面对爱尔兰综合性大学国际学生经济效益不断提升的原因进行阐释。

（一）内强之基：积极顺应高等教育国际化潮流

在全球化和信息化快速发展的大背景下，跨国交流与合作不断增加，高等教育国际化已成为必然趋势。20世纪90年代以来，提高高等教育国际化水平逐渐成为各国高等教育改革与政策制定的目标与方向。作为高等教育国际化水平的重要指标，国际学生教育通过吸纳越来越多的国际学生，为本土教育质量和国际化程度的提升带来了活力。因此，许多国家试图通过发展国际学生教育，增加国际学生在高校学生中的比例，提高本国教育国际化水平。在此背景下，爱尔兰政府积极推动高等教育国际化，先后加入博洛尼亚进程和欧盟伊拉斯谟计划，制定高等教育国际化战略，旨在提升高等教育国际化水平。1998年，爱尔兰政府公布了《亚洲战略》，致力于开发亚洲地区的收益。并先后颁布了高等教育国际化发展五年规划《投资全球关系：爱尔兰国际教育战略（2010-2015年）》[26]和《教育连通全球：国家高等国际教育战略规划（2016-2020年）》，旨在增加在爱尔兰学习的国际学生数量;鼓励爱尔兰学生参与国际竞争，并为其提供所需技能;鼓励爱尔兰学生参与国际交流与学习;在世界范围内吸引更多的研究人员来爱尔兰，不断提高爱尔兰科学研究水平;与企业合作，增加高等教育国际化带来的收益，以此促进国民经济发展;在世界范围内建立校友网络，提高爱尔兰国际影响力，进而促进爱尔兰经济与社会的发展[27]。国际化战略为爱尔兰成功地参与、融入国际竞争与发展奠定了坚实基础，不断助力其成为世界上最具全球性和多元化的国家之一，同时也为爱尔兰综合性大学制定国际化发展目标提供了政策指向，激励着各综合性大学扩大海外招生，加强师生国际交流，不断提高学校国际化水平。

（二）发展之源：成熟完善的政策体系

1.移民政策和签证政策

相较于英国和其他欧洲国家，爱尔兰实施较为宽松的移民政策，可以通过投资企业、基金、房产信托、个人捐款等方式，获得爱尔兰国籍。在教育移民方面，爱尔兰移民局于2010年颁布了最新的全日制非欧盟学生移民制度，以更好地与爱尔兰的移民政策相结合，同时为国际教育部门的可持续发展提供更强有力的监管框架。移民制度对国际学生许可年限等内容进行了规定，其中学生移民年限根据学位差异有不同的规定：以语言学习和非学位课程学习为主要目的的学生，在爱尔兰的最长年限为3年;以学位课程（国家学历框架7级以上）学习为主要目的的学生许可年限为7年[28]。在签证政策方面，对于欧盟国家的学生没有要求，非欧盟国家的学生提供爱尔兰学校的录取通知书、学习的课程证明及英语语言能力证书即可以办理签证，申请门槛较低[29]。因此，宽松的留学移民政策和签证政策吸引着越来越多的海外学生前往爱尔兰留学，在一定程度上为爱尔兰创造了更多的经济效益。

2.奖学金政策

各国奖学金政策是国家和高校能否吸引国际学生的一个重要影响因素，影响着该国国际学生的规模。爱尔兰对国际学生实行较高的学费支付政策，但同时也为其提供了多种多样的奖学金支持，从而减轻国际学生的经济负担。对爱尔兰综合性大学而言，都柏林大学圣三一学院、都柏林大学、国立梅努斯大学等高校虽不在本科生入学时提供奖学金支持，但是会在每年期末组织奖学金考试，所有学生均能参加，获得较高成绩的学生，学校将会提供50%的奖学金。研究生阶段国际学生只要成绩达到校方相关要求，则可获得每年两万欧元的奖学金[30]。对于本科学生，很多学校也分别提供不同程度的奖学金项目，如住宿奖学金、带薪实习机会、学费减半等。奖金丰厚且形式多样的奖学金项目在一定程度上吸引了越来越多的国际学生，为爱尔兰以国际学生教育促进国民经济发展带来了更多可能性。[31]

（三）立根之本：高等教育内外部质量保障

在博洛尼亚进程的推动下，爱尔兰率先在欧盟国家内颁布了全国统一的学历资格框架，将爱尔兰教育与欧盟国家的教育融为一体，实施国家教育框架改革，推动了高等教育质量保障系统的完善和终身学习目标的实现。爱尔兰政府和高校均非常重视高等教育质量，通过在国家和学校两个层面实施教育保障制度，设置严格的质量保障体系，保障爱尔兰高等教育实现高质量发展。在国家层面，通过颁布《资格法（教育与培训）》，对本科生、硕士研究生、博士研究生的学习结果和学分进行了清晰的界定;成立爱尔兰国家资质局（NQAI），为爱尔兰国家学历资格框架的形成提供了法律保障和機构支撑，成立质量管理委员会（QQI），对各高校的教育教学水平进行定期检查和评估。在高校层面，坚持“利益相关者”理念，各高校均设有专门负责质量管理的部门，教务部门、质量监管部门和全校师生一起负责高校的质量管理。此外，爱尔兰于2003年成立高等教育质量网，包括爱尔兰全部高校，主要负责探讨教育质量保障中存在的问题，讨论学生在教育质量评估中的作用、评估方案、评估原则，指导与点评质量保障的步骤程序等，推动了各高等教育机构之间的合作和质量保障工作。由此，爱尔兰形成了以质量为核心的质量保障体系，吸引了更多的国际学生来爱尔兰学习与交流，为爱尔兰国际学生经济效益增长提供了潜在条件。

注释：

①②③④图中数据由爱尔兰大学协会官方网站相关数据整理而成，表1的数据来自爱尔兰高等教育管理局的学生调查相关数据，该数据基于居住在爱尔兰9个月的国际学生（Students residing in Ireland for 9 months），因此，表中的年支出=月支出×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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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徐玲玲   校對 吕伊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