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的标准化过程

于建华

摘要：语言是人类文明的重要载体，承担着传播文化和思想的重要使命。语言现象的标准化对于一个国家的统一和国内各民族的团结意义重大。自然进程与自觉进程均参与了语言的标准化过程。语言的不同侧面和语言的不同实现形式的标准化进程的速度并不相同。在现代条件下，过往的书面语和口语这两大范畴的语言规范日益趋同，各种新媒体技术的广泛应用则进一步加剧了书面语的口语化。拯救书面语，使其不至于完全口语化和庸俗化成为当今时代学人和媒体人的重要历史使命。

关键词：语言标准化 自觉因素 自发因素 口语 书面语

作为人类文明的重要载体和人类传播思想和文化的重要手段，语言在人类社会中发挥着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为了使语言能够更好地履行自己的使命，就要使通用语言标准化。语言的标准化有助于一个国家的统一和国内各民族的团结，有助于人们之间的交流更加顺畅和便利，对于一个国家各项社会事业的发展有着极其重要的推动意义。我们研究语言的标准化，不但能够使我们更加深入地了解语言本身的演变过程，而且能够帮助我们从全新的视角观察当今时代书面语的口语化现象，并有可能帮助我们找到应对这一不利形势的良策。

语言的标准化过程涉及诸如词汇、语音、语法等语言的各个层面，同时也涉及语言的不同实现形式，即口语和书面语。

自然演变进程与自觉演变进程均参与了语言的标准化过程

自然演进进程与自觉演进进程均参与了现代语言规范的形成过程，也即语言的标准化过程。

所谓自然演进进程，是指语言本体的内生动力起绝对主导作用的语言标准化演进过程，这一进程不受语言使用者的主观意图、语言偏好和意志力的影响，从而很好地反映了语言内在的变化规律;所谓自觉演进进程，是指语言在语言使用者的语言实践活动的影响下向标准化方向演进的过程。自觉演进进程更加重视语言使用者对语言标准化进程的参与与影响，即重视语言使用者的认知心理和认知能力、独特的语言品味及语言操控能力，以及语言使用的目的、意图等诸多因素对语言标准化进程的参与与影响，自觉演进进程反映了语言标准化进程的人为性。

对于语言现象或语言事实是否已经规范化即标准化的确认，须基于对数据的缜密分析和综合考量，而这些数据须与语言现象和语言系统之间的一致性有关，或者与语言现象的大规模且规律性的复现以及社会对这一语言现象的认可有关。社会认可所采取的形式是工具书编纂，即把语言实践过程中所自发形成或自觉形成的语言现象录入词典、语法工具书和各种手册之中。

语言的不同层面和语言的不同实现形式的标准化过程

每一种语言都包括词汇、语音、语法以及语用、语体和句法规则等不同的层面，语言一般是指口语和书面语这两种语言的存在形式。

语言的不同层面向标准化方向演进的速度各不相同，这是因为它们各自的演进过程是基于不同的语言条件和社会条件的;至于口语和书面语的标准化过程，由于受到不同历史条件的制约，不同历史时期的口语标准化进程在速度上明显快于书面语的标准化进程。另外，语言的不同层面和不同实现形式的标准化进程均受到两个因素的影响：自发因素和自觉因素。这两个因素在语言不同层面和不同实现形式的标准化或规范化的过程中所起的作用各不相同。比如在语音系统的标准化过程中有着明显的人为因素的参与，而词汇系统的标准化进程是一个自发因素起主要作用的过程。

在现代俄语中，语言系统的不同侧面的标准化进程的速度并非完全相同。

这种不同首先表现为诸如发音领域或者词汇层面的各种规范的变化速度不尽相同。这不仅是因为词汇方面的规范较之正音规范更为易变，还因为词汇规范的确立是基于广阔的社会与疆域基础。还须指出，在语言系统不同层面的标准化进程中，自觉性与自发性参与度的对比值也显示出差异性。例如，在正音领域，规范的自觉确立更具优势，而在词汇领域，尤其是在句法领域，规范的自发形成则起着更大的作用

在现代俄语中，语言的不同实现形式（即口语和书面语）的标准化速度也不相同。

作为语言的两种主要形式，口语和书面语的标准化也在以不同的速度进行着，而且这种情况与语言的不同发展阶段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在书面语形式与口语形式因历史原因而迥异的语言发展阶段，书面语之规范的变化速度较之于口语规范的变化速度要缓慢得多，并且书面语规范比口语规范显得更为保守，因为自觉性在书面语标准化过程中所占的百分比要远远高于其在口语标准化过程中的占比，这即是说，口语规范主要是自发形成的，而书面语规范主要是基于语言使用者的自觉性。但是在当今时代条件下，口语和书面语的界限变得不再明显，而且出现了书面语的口语化，其结果是书面语规范的变化速度加快，逐渐接近甚至追平口语规范的变化速度。由此可见，现代条件下的书面语规范的变化节奏日渐受到口语规范变化节奏的带动和制约，从而使现代语言的标准化进程呈现出速度一元化的时代特征。

当代语言标准化过程的典型特征

当今时代，语言领域的一大典型特征是语言实践的统一化，而这一现象背后重要的社会原因是教育的普及、教育科目的多樣化以及大众传媒的巨大影响，在这样一种时代背景下进行着当代的语言标准化进程。

随着媒体影响的日益加强和教育的大众化，语言的标准化进程表现出速度减慢、标准日益固化的时代特征。口语和书面语的关系从泾渭分明、各成一体到如今的难分彼此、日益融合，证明了两者语言规范的趋同性。世界各国的全国统一用语都面临着类似的处境，即其“雅”的一面日渐消亡，而“俗”气日盛一日，这种情况在汉语方面表现得尤为明显。至于各种地方性语言，它们的处境则更为悲惨：随着社会经济的快速发展、各国政府的有意为之和人口的大规模迁移，它们不仅被主流语言排挤到边缘位置，而且面临随时消失的危险境地。

当然，口语和书面语之间的基础性差异依然存在，口语和书面语还保留着各自的一些独有特征，但发展趋势是二者的统一性越来越强，差异性越来越弱。

现代俄语中的书面语规范和口语规范日益趋同且相互影响，甚至可以这样说，作为全社会共同交际语的俄语口语实际上已然侵入书面语范畴。这一“入侵” 态势在俄罗斯大众传媒领域表现得更为明显。例如，源于口语的会话体句法结构已在很大程度上将从传统的语法角度来讲是正确的、典型的句法结构边缘化。如今的情况是，口语会话体句法结构已经作为标准语体在教材、教学参考书和各级、各类工具书中被加以推广。

尽管二者之间依然存在着基础性差异，书面语规范和口语规范、书面语体和口语语体日益趋同的趋势却愈发明显。具体而言，我们应注意下列走向：用来阐明语言规范的各种语言资料不断增加;过往的语言规范的种种差异日益变得具有普适性（即口语和書面语的规范日益趋于一致）;语言规范的民主化进程（在这一进程中语言使用者的自觉性起着巨大的作用）日益式微。

那么，书面语日益受到口语的侵蚀，或书面语的日益口语化是否值得我们忧虑呢？答案是肯定的。

目前教育界的情况是，各级学校所设学科数量众多，从而导致语言文学教学的重要性得不到足够的重视;人们不再像过往那样热衷于阅读文学名著，各种文学期刊都发生了不同程度的生存危机;手机电脑的普及使人们更青睐快餐文化，一天之中的相当一部分时间都被手机电脑夺去……凡此种种，不但使普通人，而且使报纸、电台、杂志、电视、网络等媒体领域的书面语日益口语化，或曰书面语的日益简单化。试问，一个每天只知道阅读和收看自媒体新闻的人，又能从中获得多少语言文学方面的教益呢？从另一方面来讲，充斥着口语的媒体版面又能为培养人们的书面语能力和感知高雅语言的能力带来多少助益？

结语

各种语言的标准化过程均涉及诸如词汇、语音、语法以及语用和语体等语言的各个方面，同时也涉及语言的不同实现形式，即口语和书面语。语言的不同层面向标准化方向的演进速度各异，这是由于它们各自的演进过程基于不同的语言条件和社会条件;至于口语和书面语的标准化过程，由于受到不同的社会历史条件的制约，不同历史时期的口语标准化进程在速度上明显快于书面语的标准化进程。

另外，语言的不同层面和语言的不同实现形式的标准化进程均受到两个因素的影响：自发因素和自觉因素。这两个因素在语言不同层面和不同实现形式的标准化或规范化过程中所起的作用各不相同。比如在语音系统和语法系统的标准化过程中有着明显的人为因素参与的痕迹，而词汇系统的标准化进程是一个自发因素起主导作用的过程。由于语言使用者的自觉选择在书面语的标准化过程中所起的作用十分巨大，书面语规范相较于口语规范显得更加保守;与之相反，口语的标准化进程主要受到自发因素即语言内在发展规律的影响和制约，从而使口语规范的演变呈现出积极活跃的明显特征。

随着大众传媒影响力的日益扩大和教育事业的蓬勃发展，语言的标准化进程表现出速度减慢、标准日益固化的明显趋势。口语和书面语的关系也发生了变化：从泾渭分明、各成一体到如今的难分彼此、日益融合，而这一态势充分证明了两者语言规范的趋同性。当然，口语和书面语之间依然存在着基础性差异，口语语体和书面语语体还保留着各自的一些独有特征，但目前的发展趋势是二者的统一性越来越强，差异性越来越弱。（作者单位：河北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

参考文献：1.彭乃坤：《浅谈汉语言文字的规范化标准化》，《新疆石油教育学院学报》，1992（2）。

2.许娟：《俄语新媒体语言规范研究》，《大众文艺》，2018（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