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学徒制全面推广的问题及对策研究

陈清胜 栗聖凯 郭菲 原文涛 马雨娟 郝赳赳 程永杰

[摘           要]  现代学徒制是符合当下我国国情特点，能切实推进产教融合，拉近职业教育与劳动用工制度距离的育人模式，已经成为国家人力资源开发的重要战略。现代学徒制作为职业教育改革的发展方向，经历了从试点到全面推行的过程，但在地方配套政策、人才培养模式、师资队伍建设、制度设计、资金扶持等方面还有一定程度欠缺。以山西省现代学徒制实施现状为研究对象，探讨开展过程中存在问题并提出有效意见和建议，为完善山西省现代学徒制机制、体制建设全面推行提供借鉴。

[关    键   词]  现代学徒制;实施现状;存在问题;政策建议

[中图分类号]  G717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  2096-0603（2020）26-0058-04

2014年8月教育部发布了《关于开展现代学徒制试点工作的意见》，2015年开展了首批现代学徒制试点工作，2017年、2018年开展了第二批和第三批试点工作。2019年6月教育部办公厅发布《关于全面推进现代学徒制工作的通知》，随之各省相繼推出《关于全面推行现代学徒制的实施意见》，宣告现代学徒制正式由试点进入全面推广阶段。

在职教改革、“双高建设”的大背景下，现代学徒制作为职业教育改革的发展方向，现代学徒制育人模式已成为深化产教融合，推进工学结合、知行合一，培养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的有效途径。现代学徒制从试点到全面推进，各地院校与企业积累了宝贵的经验，也发现了不少问题。但是全面推行现代学徒制还需地方政府进一步加强引导，聚集政府、行业、企业、学校多方资源，持续完善机制体制建设，夯实现代学徒制的基础条件，为全面推行现代学徒制提供可靠保障。本文通过实地问卷调研与资料检索方法初步对山西省的国家学徒制试点院校以及专业的建设与实施情况加以了解，在调研过程中侧重了解各院校在学徒制实施过程中的困难与瓶颈所在。根据调研结果，针对我省具体情况，为下一阶段现代学徒制的推广提出几点意见和建议。

一、现代学徒制实施现状

（一）山西省现代学徒制实施总体情况

2015年教育部开展首批现代学徒制试点工作，山西的高职院校及相关行业响应教育部号召，积极组织申报。有3所高职学校和2个行业参与了首批试点工作，其中3所高职院校通过验收，1个行业试点通过验收，1个行业试点年检未通过退出试点工作;2017年4所学校参与第二批国家现代学徒制试点，全部通过验收;2018年8所学校参与了第三批现代学徒制试点，尚未验收，具体情况见表1。

从表1中可以看出山西省参与三批国家现代学徒制试点工作的单位数量及验收通过率。从参与试点的单位数量和比例上看，总体占全国比例不高，南方的经济发达省份相对高一些，但是第三批比前两批的试点单位数量有明显提升，占比也略有提高。一是因为现代学徒制顺应职业教育发展潮流，是职业教育改革的必然发展方向，也是培养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的重要途径;二是现代学徒制取得的成绩使地方政府更加重视，高职院校、企业参与的积极性也有所提升。高职院校的试点项目全部验收通过，说明省内院校对现代学徒制的实施情况比较重视。

（二）首批试点单位学徒制实施情况

山西省首批通过验收的4个现代学徒制试点单位，分别为山西煤炭工业厅、山西职业技术学院、山西药科职业学院和山西工程职业学院。试点期间，政府、企业、试点院校累计投入经费2990余万元，受益学徒12406人;校企共同制定专业人才培养方案10个、课程标准76套;开发配套教材和讲义42本;培养学校导师96名、企业师傅264名;4个试点单位均形成了比较完善的现代学徒制工作制度体系;1项现代学徒制试点工作成果获山西省教学成果特等奖，2项工作成果获山西省教学成果二等奖。

在试点单位现代学徒制实施过程中，校企双方共同制定《现代学徒制校企合作框架协议》《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成本分担机制》《校企合作联合招生方案》《现代学徒制学徒（学生）管理办法》《岗位技术标准》《现代学徒制试点工作导师管理办法》与《学徒评价》等多项制度文件，对校、企、生三方起到约束与管理的作用，明确了各自的责任与权利，并在实施过程中校企联合开发课程标准体系、教材、资源库等教学材料，在完善现代学徒制的机制体制建设方面做了大量基础工作。

（三）第二批试点单位学徒制实施情况

山西省第二批现代学徒制试点单位4个，分别为山西华澳商贸职业学院、山西机电职业技术学院、运城职业技术学院和忻州市原平农业学校。第二批现代学徒制工作试点以来，政府、企业、试点院校累计投入经费1219余万元，受益学徒590人;校企共同制定8个专业人才培养方案，制定了课程标准、岗位标准、考核标准等教学资源40余项;培养“双师型”教师91人;4个试点单位均形成了比较完善的现代学徒工作制度体系。

在现代学徒制实施过程中，4个试点单位先后与13家省内外企业开展合作，签订了实施现代学徒制的合作协议，制定了《现代学徒制试点工作实施方案》，明确了校企双方职责、分工，推进校企紧密合作、协同育人，完善了校企联合招生、分段育人、多方参与评价的双主体育人机制，双方优势互补、实现双赢。校企合作探索人才培养成本分担机制，双方各司其职、各负其责、各专所长、分工合作，统筹利用好校内实训场所、公共实训中心和企业实习岗位等教学资源，从而共同完成对学生（学徒）的培养，形成企业与职业院校联合开展现代学徒制的长效机制。

二、现代学徒制实施过程中形成的经验及存在的问题

从调研山西省国家首批试点和第二批试点的结果来看，试点单位在实施过程中经过探索实践，在招生招工、双主体育人、人才培养模式、双导师制、教学质量评价等方面真正积累了一定的经验，形成了一些做法，出台了一批制度。比如：各试点单位坚持学院、企业、学生三方共赢，创新招生招工一体化模式，依照六双原则，初步形成了校企联合招生、合作育人、多方参与评价的双主体育人机制和人才培养成本分担机制;创新了工学交替的人才培养模式，制定了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方案、教学质量评价体系;校企合作共同开发课程，分工协作完成教学及管理工作;切实提高了学生的岗位技能、职业素养、可持续发展能力，在学生、企业和社会中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力，但也存在一定的问题。

（一）地方政府缺乏顶层设计，引导作用不明显

主要体现在一是政府职能部门发布相关的指导性文件不够具体，缺乏明确的政策支持，未起到引导、督促作用，缺乏对企业、行业、学校之间的统筹协调;二是相对南方发达省份，我省在推进现代学徒制工作的财政扶持及投入上显得比较单薄，企业积极性不高，高职院校在实施过程中捉襟见肘，容易出现“偷工减料”的行为，使现代学徒制效果大打折扣。

（二）学校、企业难以形成“命运共同体”

校企双主体育人过程中企业积极性发挥不够，“校热企冷”。根本原因是学校单方很难保障企业的利益得到满足。从山西省前两批现代学徒制试点56个参与企业（其中煤矿企业30家）来看，校企双主体育人过程中，大部分企业并没有发挥好育人主体的作用，或者发挥得不够充分。分析原因：一是“双导师”制度不完善，比如在试点过程中没有明确的选拔与考核机制，企业师傅的水平参差不齐，导致教学效果不佳等问题;二是企业在投入精力、财力后还要面临一定的风险，比如学徒违约、流失等，最后落得“人财两空”的境地，而且企业的实际利益也没有得到有效体现。因此，要真正落实校企双主体育人，首先要一定程度上保障企业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

（三）现代学徒制下学徒的“双重身份”中员工身份模糊

目前来看，现代学徒制国家层面校企合作制度体系不健全、刚性约束缺乏、利益驱动不足等，推动校企合作产教融合的重要手段和方式乏力，难以保证学徒的双重身份，特别是招生即招工、三方协议等流于形式，“双重身份”实际效果大打折扣。

（四）行业牵头的试点单位整合资源的力度不够

山西省煤炭工业厅利用“送教下矿”的政策优势，通过行业行为吸引12家学校和30家煤炭企业参加学徒制培养，但在实际运行过程中存在牵头学校和合作企业根据有关文件要求各自为战，松散合作，没有形成紧密合作的利益共同体。同时，行业对合作院校和企业缺乏有效监管，对试点的实际进度和质量监控乏力，动态调整机制缺失，没有发挥出行业整合资源优势的重要作用;而山西旅游局行业试点直接由于年检未通过退出试点工作，更是没有起到行业牵头试点的整合资源能力。

三、现代学徒制工作建议

针对山西省现代学徒制试点单位在实施过程中存在的一些困难与问题，结合山西省地域经济发展特点与职教改革相关文件的指导，提出以下几点建议。

（一）地方政府进行顶层设计，引导现代学徒制各个主体积极参与

对现代学徒制合作中优质院校与优质企业给予政策和经费支持。从调研情况看，校企双方的利益共同点、核心价值趋于一致，优质院校与优质企业的“双优组合”是现代学徒制成功的重要保证。建议教育部及相关部门出台有关鼓励政策及实施细则，保证校企合作双方的利益，特别是激发优质企业的合作积极性，并以政府购买服务的形式实现学徒岗位稳定和可接续。同时，加大经费投入力度，积极促成省财政对试点学校和专业的经费投入实施政策倾斜。

（二）规范招生、招工一体化制度

教育主管部门应出台现代学徒制校企联合招生指导意见，规范招生、招工程序，推行招生即招工、招工即招生制度。当前面临的实际情况是一方面院校毕业生就业难，另一方面有很多企业面临“用工荒”“技工荒”，校企之间存在脱节的情况。因此，关键要将招生、招工和人才培养结合起来，校企共同制定招生、招工方案，一是可以对试点单位的学徒给予一定补助，通过多种激励措施鼓励在校学生参与现代学徒制，为企业培养技术骨干和生力军;二是为企业新员工提供学历提升和技术提升的途径，从而为企业提供一支稳定的用工队伍，保障企业的用工利益，同时提高企业的参与积极性。

（三）按行业、专业划分，有计划逐步推广现代学徒制

现代学徒制的推广要建立在充分调研的前提下，要考虑区域经济特色、行业现状、专业分布等具体情况，要顺应当地经济发展战略规划，符合行业发展趋势和专业人才需求，不能盲目地让全部专业实施现代学徒制，这样容易出现为了学徒制而学徒制，形式主义蔓延的问题，达不到实施现代学徒制的目的和效果。所以需要职业教育专业教学指导委员会、行业指导委员会等机构进行协调、指导，对专业进行筛选。比如我省的支柱产业煤炭、钢铁等就具备实施现代学徒制的先决条件，可以先试、先行。

（四）完善“双导师”选拔考核机制

现代学徒制的顺利实施，“双导师”教学团队的建设是关键。通过行政部门和人社部门可以出台一些激励政策，一方面增加校内教师参与的积极性，另一方面也鼓励更多经验丰富和企业技师、工程师在兼顾企业生产的同时参与到现代学徒制的工作中来，从而逐步逐渐完善现代学徒制双导师队伍。

双导师制是双主体育人模式的基础，导师的选拔和考核一定要规范、严谨，考虑到行业、企业、专业的不同，在选拔和考核尤其是企业导师的制度中应该有所区分。比如，有的行业要求企业导师工作3年即可，而有的则至少要5年;有的专业要求企业导师需要本科学历，有的则大专学历也行。另外，考核机制也不尽相同。因此，应该充分发挥教育行政部门、行指委等部门的统筹协调功能，集中一批省内不同专业的专家学者进行调研，制定基于不同专业的导师选拔考核办法，在明确学院指导教师和企业指导教师工作职责分工的前提下，建立健全相关的考核激励机制，在物质上和精神上满足企业指导教师的职业获得感和成就感。

（五）深化教育改革，加强标准体系建设

发挥省内职业教育专业教学指导委员会、行指委的统筹功能，联合校企共同研制高水平的现代学徒制专业教学标准、课程标准、实训条件建设标准等相关标准，助力现代学徒制内涵式发展，为推广现代学徒制起引领示范作用。

四、结语

全面推广现代学徒制，深化校企合作，强化技能人才培养，对服务社会具有深刻的现实意义。山西省作为内陆省份，高职教育水平和投入总体上与南方发达省份有一定差距。因此，以“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院校和专业建设”为契机，以职教改革为引领，政策先行、积极推进，充分发挥政府的宏观统筹和调控职能，保障和平衡好企业、学校之间的利益诉求，激发校企参与现代学徒制的积极性，加大落实在政策和资金上对职业教育的适度倾斜，鼓励多渠道、多方面参与探索，在制度设计、模式建设、校企合作机制上进行探索创新才能为现代学徒制的全面推广保驾护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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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常超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