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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阳二战盟军战俘营医院旧址考析

2020-03-18李卓然

兰台世界 2020年3期
关键词:历史价值考证旧址

李卓然

摘 要 本文通过盟军战俘的日记、回忆录、历史图片、美国档案馆解密的官方文件等一手史料,对沈阳二战盟军战俘营医院的设立、管理制度、医疗条件等内容进行了历史考证,力求还原历史的本来面目,探究沈阳二战盟军战俘营医院旧址的历史价值和现实意义,为沈阳二战盟军战俘营医院旧址的保护、利用和宣传提供必要的理论支撑。

关键词 战俘营医院 旧址 考证 历史价值 现实意义

Abstract Based on the first-hand materials of diaries, memoirs, historical pictures and declassified official documents of prisoners of war of Allies, this paper makes a historical research on the establishment, management system, medical conditions and other contents of the prison camp hospital of Allies during World War II in Shenyang, and strives to restore the truth of history, to explore the historical value and practical significance of the former site of prison camp hospital during World War II in Shenyang, and to provide necessary theoretical support for the protection, utilization and propaganda of the former site of the prison camp hospital of Allies during World War II in Shenyang.

Keyword prison camp hospital; former site; investigation and research; historical value; practical significance

沈阳二战盟军战俘营(以下简称沈阳战俘营)是亚洲众多盟军战俘营中保存较为完好的一座,二战期间曾关押过来自美国、英国、澳大利亚、荷兰、新西兰等国的2000多名盟军战俘。沈阳战俘营凭借其特有的历史价值和国际性特点,一经发现,迅速引起了国内外专家、学者的广泛关注。近些年,越来越多的史学家开始从事沈阳战俘营领域的研究。目前学术界对沈阳战俘营的研究多集中在战俘营的历史概况和战俘的悲惨遭遇上,很少对战俘营现存的个体建筑进行深入考证。在沈阳战俘营遗存的所有旧址建筑[1]中,战俘营医院旧址是目前唯一一处没有被归入沈阳二战盟军战俘营旧址陈列馆保护范围的旧址建筑。本文结合盟军战俘的日记、回忆录、历史图片、美国档案馆解密的官方文件等一手史料,对沈阳战俘营医院的历史进行全面、系统的考证,挖掘其承载的重要历史价值,以期对推进沈阳战俘营医院旧址的保护和利用有所助益。

一、沈阳二战盟军战俘营医院旧址的保护利用现状

2003年,在美国大华府日本侵略史学会副会长王鄂的帮助下,盟军战俘第一次回访沈阳,指认了沈阳战俘营遗存的所有旧址建筑,后经过专家的实地考察和反复论证,位于沈阳市大东区青光街15号的二层青砖建筑被确认为沈阳战俘营医院旧址。沈阳战俘营医院旧址在新中国成立后长期被用作沈阳中捷友谊厂宿舍楼,现被中捷友谊厂的职工承包,经营沈阳市中捷爱心敬老院。由于对沈阳战俘营医院旧址的历史价值认识不足和保护力度不够,该建筑虽保存得较为完整,但外墙十分破旧,内部也受到一定程度的损坏。2015年,中捷爱心敬老院对该建筑内部损坏的地方进行了维修,粉刷了墙面。同年,沈阳战俘营医院旧址被列入沈阳市历史建筑名录,战俘营医院旧址的保护工作逐渐得到市政府的重视。但由于敬老院人员安置等问题无法解决,沈阳战俘营医院旧址暂不能被纳入沈阳二战盟军战俘营旧址陈列馆管理保护范围,导致其承载的历史价值得不到充分体现,其独有的文化特质和国际性影响也得不到應有的发挥。

二、沈阳二战盟军战俘营医院历史的考证

1.设立与迁址。沈阳战俘营医院最初设立于1942年,原址在东北军驻地北大营改建的临时战俘营。太平洋战争初期,盟军遭遇重大失利,大批盟军官兵在东南亚战场被日军俘虏。为达到关押和役使战俘的目的,日军将有特殊技能的盟军战俘押送到沈阳,强行驱使他们到日本控制下的各军工厂服劳役,以解决劳动力匮乏问题。1942年11月11日,第一批达到沈阳战俘营的盟军战俘被关押在临时战俘营。初到临时战俘营时,日本人用1栋闲置的营房设立了战俘营医院。医院的房屋是木制板房,采用一半位于地上,一半位于地下的结构建造,屋顶用干草封顶。医院内部设施也和其他营房没有差别,“病床”是和其他营房一样的通铺[2]。医院内部设有日本医生办公室、治疗室、配药室,病人每天必须到指定地点集合点名。战俘到达临时战俘营不久,各种传染病迅速在战俘营蔓延,患病战俘人数剧增,战俘营医院每天就诊人数多达500到600人,日本人只好另增加3栋营房用作医院病房,并设传染病病房和隔离室[3]。

1943年7月,日本人建造了一座专门关押盟军战俘的永久性战俘营,所有战俘从北大营处的临时战俘营被转移到新战俘营(即现存沈阳二战盟军战俘营旧址)。新战俘营布局和功能都表现出极高的专业化程度,营区分为战俘居住区和日军看守居住区两个区域,设有三栋二层战俘营房、一栋战俘营医院以及战俘厨房、日军司令部和日本看守营房等各自独立的建筑,每个建筑功能明确。新的战俘营医院为青砖建筑,共二层。一楼设有手术室、外科供应室和储藏室,病人每天在入口位置集合点名。二楼除普通病房和办公室外,还设有结核病隔离病房[4]。

2.管理制度。沈阳战俘营医院的管理制度十分严格。医疗用品和药品的发放、药量的使用和是否批准患病战俘入院完全由日本医生控制。战俘军医只有权诊断患病战俘病情,无权直接接触药品,治疗期间所需药品必须向日本医生申报。战俘军医所开处方必须由日本医生审查,日本医生可随意修改。美国战俘军医埃尔默·沙伯特在回忆录中写道:“日本医生桑岛上尉被派到战俘营。如果我们想让战俘住院,必须得经过日本医生同意才可以。如果我们需要药品,最终由他来决定是否用药和用多少剂量。他几乎每天都来看所有的病人,我们什么药都不可以给战俘用,除非他下命令。”[5]

沈阳战俘营医院从不向患病战俘提供药品,药品供给主要依靠国际红十字会提供,但大部分药品都被日本人扣留。美国战俘威廉·汤姆森在回忆录中记载: “1944年7月10日,一批医药用品、衣服等红十字会包裹到达战俘营后被直接运到日本人的仓库,日本人却要求战俘军官汉金斯少校代表战俘签收,但汉金斯少校坚持将物品发放给战俘后才会签字,为此与日本军官发生了长时间的争执。”[6]最后,迫于日本军官的压力,汉金斯少校只能签署收据,但在收据上只注明红十字会包裹“被运到战俘营”(而不是发放到战俘手中),期待红十字会官员可以从中察觉到战俘并没有收到红十字包裹[7]。

在战俘营医院从事医务工作的战俘必须用日语向日本医生汇报日常工作。最初,由于语言不通,战俘军医和战俘医疗兵经常受到日本医生的责罚。战俘军医马克·赫布斯特在战后向美国战俘信息局汇报时写道:“在诊断病情和药物治疗时语言沟通是一个很大的问题。美国医务兵罗伯特·布朗和哈里·汉克自告奋勇学习日语,他们可以熟练地与日本医生交流,给医务人员当翻译,医务人员和病人也因此避免了很多责罚。”[8]到战俘营解放时,除了罗伯特·布朗和哈里·汉克外,战俘军医埃尔默·沙伯特和戴斯蒙·布伦南也可以熟练地用日语与日本人交流[9]。

3.医疗条件。无论是临时战俘营中的战俘营医院,还是迁址后的战俘营医院,从医疗条件上来看,都不能称之为“医院”,只能说是一个简陋的“医务室”。因为其病房条件、医疗设施、医药用品和医务人员配备均达不到一个正常医院的标准,无法达到治病救人的目的。

澳大利亚战俘军医布伦南曾在日记中记载,正是恶劣的医疗条件加重了战俘的病情:“很多病人病得很重,大部分是阿米巴痢疾。医院没有便盆,大部分得痢疾的战俘每天要去20到40趟厕所。天气寒冷,没有煤取暖,厕所距病房有15码远,很多人因为经常出去上厕所而得了肺炎。”“水严重缺乏,每人每天只给两到三次8盎司的水,导致得腹泻的病人严重脱水。医院里没有清洗设施,衣服和被褥弄脏后无法清洗消毒,流行病传染迅速蔓延。”“痢疾病人引发了毒血症、肺炎和糙皮病,正在死亡边缘挣扎,但是我们没有药。”[10]

战俘营医院在迁址后病房条件有所改善,但医疗设施和药品供给和以前没有任何差别。在新的战俘营医院,仍然不具备静脉输液、抗生素、血浆等常规医院必备的医疗用品[11]。战俘营医院没有X光和牙科治疗设备,只有简易的拔牙工具,直到1944年9月,战俘才第一次得到红十字会提供的牙齿临时填充材料[12]。

在战俘营医院工作过的日本医生有3到4人,卫生兵10余人。主管战俘营医院的日本医生是桑岛恕一,他很少为患病战俘检查诊治,其他日本医生和卫生兵也很少关心战俘的病情。患病战俘的诊断和医治工作始终由澳大利亚军医战俘戴斯蒙·布伦南,美国军医战俘埃尔默·沙伯特、马克·赫布斯特和威廉·莫斯曼4位军医战俘负责,数名战俘医务兵辅助从事医务工作。由于医术精湛,战俘军医沙伯特和赫布斯特经常被日本人调到战俘营外面的陆军医院工作,每隔一段时间回战俘营医院处理一些医务工作,因此长期在战俘营帝国医院医治战俘的医生只有布伦南和莫斯曼2人。战俘医务兵的身体状况并不比住在医院的战俘强多少,很多医务兵和他们的病人病得一样重,他们本应该住在医院里接受治疗,却因医院缺少医务人员不得不带病工作[13]。

三、沈阳二战盟军战俘营医院旧址的重要历史价值

回顾沈阳战俘营医院的历史不难发现,沈阳战俘营医院旧址是反映盟军战俘遭受苦难与屈辱的重要载体,是后人追忆和认识那段历史的重要物证。只有充分认识沈阳战俘营医院旧址承载的重要历史价值,才能合理地保护和利用沈阳战俘营医院旧址的历史文化资源。

1.沈阳战俘营医院旧址具有较高的国际关注度。2003年至2008年,战俘老兵及家属多次回访沈阳战俘,引起国外媒体的高度关注,《纽约时报》《哥伦比亚报》等外国媒体相继报道了沈阳战俘营的历史,提升了沈阳战俘营的国际知名度。沈阳二战盟军战俘营旧址陈列馆的筹建,也得到了戰俘老兵及家属、海外华人、外国史学家和史学团体等国际各界人士的大力支持。2013年,沈阳二战盟军战俘营旧址陈列馆正式对外开放,英国路透社、新加坡早报、美国世界日报和日本朝日新闻等多家国外主流媒体到战俘营陈列馆参观。近几年,战俘营陈列馆与战俘老兵及其后代、“美国奉天战俘纪念协会”等海外战俘历史研究机构、中国日报社欧洲分社等海外传媒和多个海外文化团体形成良好互动。2015年和2017年,战俘营陈列馆分别在英国和美国成功举办《无声之营——沈阳二战盟军战俘营史实展》,《利物浦回声报》《旧金山纪事报》《华盛顿邮报》等海外媒体纷纷报道,引起巨大反响,沈阳战俘营的国际关注度与日俱增。随着沈阳战俘营的国际影响力逐渐增强,作为沈阳战俘营重要组成部分的战俘营医院,自然也备受关注。

2.沈阳战俘营医院旧址具有很高的史学研究价值。“二战日军战俘营”是一直深受国内外历史专家、学者,尤其是外国专家、学者广泛关注的题材。国外学术界对该领域的研究开始较早,20世纪50—90年代,很多盟军战俘出版回忆录、接受采访,揭露日军虐待战俘的暴行,为史学家提供了大量史实依据,一大批关于沈阳战俘营的学术著作问世。我国史学家对沈阳战俘营的研究始于20世纪90年代。虽起步较晚,但通过国内专家学者的不懈努力,对战俘生活待遇、劳役情况、反抗斗争等问题进行了深入研究,相继出版了许多具有代表性的著作,但对保留下来的旧址建筑的深入研究目前仍是学术空白。例如,围绕战俘营医院旧址,在731部队进行细菌实验对战俘的影响、战俘营医院内的尸体解剖、战俘营医院外墙的特殊标记、战俘营医院的内部构造等方面均有待进一步研究。历史研究是旧址保护复原、制作展览和陈列设计的基础。所以,深入系统地研究战俘营医院的历史,对今后战俘营医院旧址的保护与开发工作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

3.沈阳战俘营医院旧址是日军违反国际公约虐待战俘的遗址罪证。由于战俘迁移和死亡等原因,沈阳战俘营的战俘人数不断发生变化,大多数时候保持在1500人左右,死亡战俘大概250人[14],死亡率高达16%。在死亡的盟军战俘中,有3名战俘是因逃跑被日本人杀害,有18名战俘是在盟军空袭日军工厂时被误炸身亡,其他战俘全是因病死亡。战俘所患疾病大多是因生活环境恶劣、长期营养不良而导致的痢疾、疟疾、肺炎、脚气病和糙皮病等疾病。事实上,只要通过及时的药物对症治疗,病情都可以得到控制或治愈。但由于日本医生拒绝向战俘提供药品,导致大量病人病情加重而死亡。战后,日本医生桑岛恕一因被指控在沈阳战俘营医院虐待战俘,在上海美军军事法庭被判处绞刑。医院本是救死扶伤、治病救人的场所,尤其是在患病人数众多的战俘营。但由于日本医生的玩忽职守,沈阳战俘营医院彻底成为了日本人虐待战俘的工具。现今保存下来的战俘营医院旧址正是日军违反国际公约虐待战俘的有力罪证。

4.沈阳战俘营医院旧址是日军对盟军战俘进行细菌实验的历史见证。日本关东军曾三次从日本731部队选派医务人员进驻沈阳战俘营医院。他们对外自称“临时检索班”,来访目的是调查导致大批战俘死亡的原因和防治流行病,但实际上是为了研究各种病毒作用在美、英等白种人身上和黄种人身上的不同差别,以便在研制生化武器时,针对不同人种做出相应调整。731部队在沈阳战俘营以给全体战俘体检的名义,寻找合适的实验标本,并将“标本”送入隔离病房,注射病毒或细菌,观察、记录感染过程。此外,731部队还利用感染病菌的羽毛传播疾病,以打预防针和注射维生素的名义将鼠疫菌等细菌注射到战俘体内,同时采集战俘血清,用作霍乱研究[15]。731部队对战俘进行的细菌实验给战俘的身体造成终身伤害。一些战俘回国后被检查出体内携带鼠疫菌感染和伤寒杆菌,经常发烧、颤抖,但日本政府至今仍然拒绝承认曾利用盟军战俘进行细菌实验的事实。所以,沈阳战俘营医院不仅是日本对盟军战俘犯下反人类罪行的有力罪证,更是帮助受害战俘要求日本政府道歉赔偿的最有力的直接证据。

四、保护和利用战俘营医院旧址的现实意义

1.有利于保护沈阳二战盟军战俘营旧址的完整性。沈阳战俘营原有建筑20多个,现仅存6个旧址建筑,保留下来的每一处建筑都是弥足珍贵的二战建筑遗产,任何旧址建筑的缺失,都会严重影响战俘营旧址的完整性。战俘营医院是沈阳战俘营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缺少战俘营医院这一重要旧址,无法直观地展现战俘营医院恶劣的医疗环境,战俘们在逆境中求生存的不屈精神也无法得到全面体现。目前,沈阳二战盟军战俘营旧址陈列馆是国家文物保护单位,全国爱国主义教育基地,是国内唯一一座反映盟军战俘题材的國际性纪念馆,是沈阳有代表性的抗战遗址遗迹之一。如果将战俘营医院旧址纳入战俘营陈列馆的保护范围,整体规划、合理利用,不仅有利于沈阳战俘营旧址的整体保护与开发,对打造沈阳抗战历史文化名城的品牌也有一定的促进作用。

2.有利于揭露日本法西斯的罪行。在日本军国主义发动的反人类、反人道的法西斯战争中,沈阳战俘营的战俘和受压迫的中国人民一样,遭受到日本法西斯灭绝人性的奴役与虐待。但是战后,日本政府对日军虐待战俘的暴行避而不谈,日本右翼势力甚至极力否认二战期间日军在亚洲战场犯下的罪行。这种否认历史史实的行为是对受害人的二次伤害,是对人类良知的粗暴践踏,更是对二战后国际秩序的公然挑衅。合理修缮复原沈阳战俘营医院旧址的历史原貌,可以让人们重新看到70年前日本法西斯制造反人类罪恶的场地,是向世界揭露日本法西斯罪行、遏制日本军国主义复活最直接、最有力的武器。日本法西斯不仅是中国人民、亚洲各受害国人民的敌人,同时也是包括盟军战俘在内的世界爱好和平的人民的共同敌人。捍卫二战胜利成果,弘扬历史良知和国际正义,促进世界的永久和平是全世界人民的共同愿望。

3.有利于增进战俘营陈列馆与战俘及战俘家属之间的友好交流。沈阳二战盟军战俘营旧址陈列馆是以沈阳战俘营旧址为依托建立起来的,保护好沈阳战俘营现存的所有旧址建筑是陈列馆与战俘和战俘家属进行良好沟通的前提。在访问沈阳战俘营的战俘老兵和战俘家属中,有曾在战俘营医院工作时间最长的医疗兵罗伯特·布朗,也有澳大利亚战俘军医布伦南的后代,他们都希望进入战俘营医院旧址参观,却不能如愿,成为心中永远的遗憾。目前,除战俘营医院旧址外,其他遗存的旧址建筑都得到了妥善的保护与修复。现阶段,加大战俘营医院旧址的保护力度,对其进行科学的修缮复原,不仅可以为战俘营陈列馆与战俘及其家属的友好交流搭建全新平台,还可以为陈列馆更好地开展对外交流打下良好基础。

参考文献

[1]沈阳二战盟军战俘营旧址现存的6个旧址建筑为:1号战俘营房、战俘营盥洗室、日军用房及其附属用房、战俘营医院、锅炉房烟囱、水塔。

[2]Elmer Shabart, Memoirs of a Barbed Wire Surgen, Regent Press, P49.

[3]Report by Major Mark Herbst, National Archives and Records Administration,P5.

[4]Elmer Shabart, Memoirs of a Barbed Wire Surgen, Regent Press, P77.

[5]Elmer Shabart, Memoirs of a Barbed Wire Surgen, Regent Press, P50.

[6]William D. Thompson, History of the Mukden Group, National Archives and Records Administration,P63.

[7]Linda Holmes, Guests of the Emperor, Naval Institute Press, P37.

[8]Report by Major Mark Herbst , National Archives and Records Administration, P3.

[9]2015年,澳大利亚战俘军医戴斯蒙·布伦南的女儿访问沈阳二战盟军战俘营旧址陈列馆时口述。

[10]澳大利亚战俘军医戴斯蒙·布伦南的日记,沈阳“九·一八”历史博物馆馆藏。

[11]Elmer Shabart, Memoirs of a Barbed Wire Surgen, Regent Press, P77.

[12]Report by Capt. Boy S. Hansen, National Archives and Records Administration,P2.

[13]Report by Major Mark Herbst , National Archives and Records Administration, P3.

[14]Report by Major Mark Herbst, National Archives and Records Administration, P1.

[15]Linda Holmes, Guests of the Emperor, Naval Institute Press, P26, P27, P28, P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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