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乡土人文与精神生命的乡村学校发展路径
2020-03-17拓丹丹
拓丹丹
摘 要:孙刚成教授新著《乡村学校的困境与突围》以乡村学校的存在现状为中心,针对当下乡村教育的功利化、乡村文明的凋零化、乡村学校的消逝,经由实证调查和数据分析逐步展开,提出了具有开创性、生态性、可持续发展的乡村学校发展模式。该书强调以乡土文明、乡土资源和本土化变革来重建乡村学校,最终回到乡村学生本身,回到“人的发展”这一主体性,以此为发展旨归探寻乡村学校及其教学内容和教学方式的发展与变革。即从乡村学生和学校的本体价值探寻出发,以乡村学校存在的价值和乡土文明、乡土资源的重要意义为着力点,探寻乡村学校的突围之道。提出让乡村学校的教育回归教育主体,充分发展学生的精神生命,促进学生核心素养的生成等符合乡村学校发展本体性规律的观点,为乡村学校发展和乡村振兴提供了有价值的借鉴道路。
关键词:乡村学校;乡土资源;生态化;书评
中图分类号:G52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7615(2020)01-0099-05
DOI:10.15958/j.cnki.jywhlt.2020.01.016
Development Path of Rural Schools Returning to Local Humanities and Spiritual Life:the Research Based on Dilemma and Breakthrough of Rural Schools
TUO Dandan
(College of Education Science, Xinjiang Normal University, Urumqi, Xinjiang, China, 830054)
Abstract:Professor SUN Gangchengs new work“The Dilemma and Breakthrough of Rural Schools” focuses on the current situation of rural schools. Aiming at the utilitarianism of rural education, the withering of rural civilization and the disappearance of rural schools, it puts forward a pioneering, ecological and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model of rural schools. It emphasizes the reconstruction of rural schools with local civilization, local resources and local reforms, thus finally returning to the rural students themselves, to the subjectivity of “human development”, to explore a path for the development and change of teaching contents and methods, as well as schools themselves. In other word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exploring the ontological value of rural students and schools, based on the value of the existence of rural schools, the significance of local civilization and local resources, this paper explores the breakthrough of rural schools. It is proposed that the education in rural schools should return to the main body of education, fully develop the spiritual life of students, and promote the cultivation of students core qualities which conform to the development laws of rural schools, providing valuable reference for the development of rural schools and the revitalization of villages.
Key words:rural schools; local resources; ecologicalization; book review
20世紀90年代末到21世纪初期,中国乡村地区展开了一场大规模的撤点并校运动,短期内乡村学校的数量骤然下降,乡村教育发挥的作用渐趋式微,伴随而来的是乡村教师的迷茫出走以及乡村学生辍学率的上升。乡村学校的教育资源和办学条件直接影响着中国教育质量的总体发展状况,乡村教育发展的程度与速度直接关系着普通群体的阶层流动以及整个社会的公平与正义。助力乡村学校的发展就是帮助千万乡村儿童架构一条通往知识与智慧的光明之途,关注乡村教育、重视乡村教育的价值是每一位有良知的教育者对现实教育的关怀。近年来,地方学校都在不断寻求适宜本地乡村学校发展的特色模式,孙刚成教授经过近10年的苦心研究与实践追踪,终成其著作《乡村学校的困境与突围》。该书从乡村学校的特殊价值出发,深入挖掘乡村学校存在的重要价值以及乡土资源的教育意义,运用数据分析的实证研究方式,以及深入乡村的实践调研和大量的文献梳理,探索乡村学校面临的现实发展困境,依据本源,倡导在利用乡土资源的基础上,寻求振兴乡村学校生态化、可持续发展的教育路径,使乡村学校的教育回到人的本原,真正促进乡村学生个体生命的完整发展。
一、关怀乡村教育:重视乡村学校的价值
多年来,孙刚成教授一直深切地关注乡村教育的发展动向,忧患于中国乡村教育的衰败与乡村学校的凋零,忧心于乡村学生精神的空虚与自我否定的悲戚,感伤于乡村文明的消逝与乡村风气的恶化。这种忧国忧民的教育情怀促使他不断地追问:“乡村学校为何不能成为乡村社会的中心?乡村学校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乡村学校如何在乡村文明建设中发挥积极作用?”[1]1怀着这一系列深刻而沉重的追问,孙刚成教授展开了对乡村学校价值的探寻和乡土资源在乡村教育中的运用状况调查与研究。一直以来,乡村教育都无法摆脱落后和凋敝的标签,乡村学校的教育环境、教育资源、教育质量都令人们深感堪忧,即使如此,乡村学校还是有其不同于城市学校的特色和自我发展的优势。对乡村教育和乡村学校发展前景的自信与作者幼时亲身经历的乡村教育有着密切的联系,那是一种贴近实际、温润心灵的生活教育,一种真正关乎自我生命发展的陶冶教育,一种纯粹的无功利性的自然教育。作者记忆中的小学生活,没有沉重的作业负担,没有虚荣作祟的攀比之心,没有急功近利的浮躁之气,只是虔诚地渴望知识、热爱知识,期盼通过学习去除无知。在学校学习之余,作者更多地将自己融入在乡土生活之中,割麦子、搬玉米、打农药,趴在田里捉害虫,深深地把自己的心植根于自我生活的一方土地,这便为作者日后的乡村教育情怀铸下了深厚的根基,成为作者不断探寻乡村学校发展之道的力量之源。也正是基于这样的经历,作者更易于发现乡村学校的价值与美好,同时,善于挖掘乡土资源对乡村学生精神的陶冶作用。
该书中贯穿着对乡土资源教育意义的阐述与强调,以及对具体实践操作方式的案例分析,书中传达之意易于领悟,所列方法操作简单,方式灵活,若要达到预期的教育效果就需要教师对其自身所处的乡土世界与乡土生活具有深刻的认知与了解。也就是在教师的组织与引导下,以当地生活为基础,将鲜活的乡土资源融入教育教学过程之中,让乡村大地的万事万物散发出生命的活力,使學生的生活经验成为鲜活的受教育基础。作者提倡的是要在乡村学校实施生命教育、关怀教育、自然教育、人文教育,教育的目的不仅在于增加学生的认知与技能,更在于丰富学生的精神世界,滋养学生的精神生命。该书提出,乡村学校是乡村文化的中心和根基,是乡村文明的载体,同时,系统阐述了乡村学校在传承乡土文明、改善村民精神生活中发挥的重要作用[1]26-31。作者以独特的深入乡土生活的视角对乡村学校存在的价值进行深入的直觉感悟和理性的思考,探索乡村学校与乡土世界以及乡村少年之间的内在联系,并在此基础上探索乡村学校的发展模式,使读者深刻感知乡村学校之于传承乡土文明,重构乡村精神文明,促进乡村少年内在发展的重要价值和作用。《乡村学校的困境与突围》一书的主旨,就在于通过乡村自身的优势和潜在力量的挖掘使乡村学校办出自己的特色。该书详尽论述了乡村学校在实践教育情境中如何运用乡土资源将教学与学生的现实生活联系起来,使教育贴近学生的生活,靠近学生的生命,打开学生的心灵。作者提出这一观点的意图就是使乡村教育回归自然与本真,使教育源于学生的生活世界,依托本地乡土资源,以生态教育为理念,探索一条适合当地发展的乡村生态教育之路。这显现了作者高度的人文关怀理念,显现了作者对人性、对教育本质的深度把握。
二、深入乡土社会:探究乡村学校的困境
乡村学校面临的现实困境冗乱博杂,其涉及的最大难题是乡村教育各要素之间交织造成的现实问题和社会观念痼疾,还牵涉到乡村文化、乡村经济、国家政策、地域特征等一系列的因素,《乡村学校的困境与突围》一书对此剥茧抽丝地做了一个清晰的系统梳理,使读者能够快速廓清乡村教育和乡村学校发展所涉及的基本问题。该书主要从对乡村学校发展产生重大且持续性影响的几个因素进行深入探讨,即乡村学校布局调整,乡村学校对乡土文化和乡村生活的背离,教育资源配置失衡等,作者以上述三点为线索进行鞭辟入里的探究,经过深入的实践调研和大量的数据分析,解读乡村学校陷入困境之穷原竟委,通透阐明,对推动乡村学校的发展具有重要借鉴价值。
首先,作者以导致乡村学校日趋消亡的直接推手“撤点并校”政策为出发点,由此展开在这一政策指导下的过激而盲目的执行手段给乡村学校带来的沉重打击。其中,最为明显的是乡村学校的大量消失。据书中相关数据统计,1987年至2014年期间,乡村学校在校学生人数平均每天减少7 352人,乡村学校的数量平均每天减少60余所[1]52。伴随着乡村学校的消亡,随之而来的是整个乡土社会的分崩离析和乡村文明的瓦解,造成了乡村学生“上学远、上学难、上学贵”的尴尬境遇,一定程度上加剧了乡村学生的辍学现象。此外,作者也辩证地分析了乡村学校布局调整带来的积极影响:促进了教育资源的整合,提升了学校的硬件设施,有利于提高学校的整体教学质量。其次,作者从历史文化的深层视角联系教育与生活的关系,阐述了乡村学校衰落的主要原因。作者提出,当下乡村学校的教育是脱离学生生活的教育,是背离乡土文化的教育,使学生的学习成为一种空洞的、抽象的机械活动。杜威曾说:“脱离现实生活而孤立地和抽象地训练记忆力和思维力,正好像不饮不食空着肚皮去训练消化力那样的荒唐。”[2]17教育必须与学生的生活经验息息相关,只有将对学生的教育建立在其日常经验之上,学生才能获得更快的进步和发展。脱离学生生活世界的教育犹如空中楼阁,在学生的心中不能激起一丝涟漪。当下,乡村学校的课程与教学内容与学生的实际生活相去甚远,这种缺乏根基的教育不仅不能让学生获得知识的真谛,也导致乡村学生失去了学的自觉和自信。“真理和生活需要分不开,探求真理不能脱离实际经验。”[2]24乡村教育必须关注学生本身,关照学生的现有经验,让学生的既有经验成为滋养知识与真理的营养物。同时,要注重对乡土文化的传承与革新。在世俗与功利之风的席卷下,乡土文化渐趋式微甚至发生畸变,新的时代,乡村教育者和利益相关者必须转变观念,树立乡土文化是乡村文明的来源和根基之理念,明晰乡土文化的导向直接关系着乡村教育发展的方向和目的之道理。再次,作者进一步提出了城乡地区存在较为严重的教育资源分配失衡的状况,乡村学校在硬件设施和师资力量等方面都处于明显的劣势,进一步加剧了乡村学校的衰落与消亡。作者由源到流,由内在分析到具体方法指导,渐趋深入地有序展开,最后又回到直接关乎学生成长的学校教育环境,将散见的、零星的、隐蔽的影响因子归纳阐明,使读者能将原本表面看起来孤立的、片段的印象系统整合起来,明晰乡村学校遭遇的现实困境,也可以激励读者继续探索使乡村学校脱离困境的有效方式。
三、眷恋乡土:依托乡土资源振兴乡村学校
作为一名从小生活在乡村、对乡土社会有着深厚情感的知识分子,孙刚成教授心怀一种深厚的乡土情结。这一心理不会因时间和空间的变化而消退,反而会随着时间的酝酿而越加醇厚。这种对乡土的眷恋之情已经成为他时刻关怀乡村教育的精神特质。再者,多年的乡土生活和教育经历使他更加了然乡村学校的重要意义与存在价值,促使他自觉地将目光投向了渐趋消亡的乡村学校,这是源自一个教育研究者和实践者的良知与责任。孙刚成教授通过对乡村教育和乡村学校发展模式的不懈探索,进行着他的乡土守望,执着地寻找着属于乡土社会的精神家园和乡村学校的独特发展模式。在他的眼中,乡村是最接近自然的场所,广阔的乡土空间里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教育资源。
在该书里,人们会发现,原本并不起眼经常被大家忽略的事物竟也可以成为优质教育资源,成为辅助教学的有效工具或媒介,促进学生生活世界与学科教育的联系,使学生的学习贴近其生活的现实场域,使学生能够充分运用其已有的经验,将新知识与自我原本的认知结构相融合,从而促使个体不断地提升与进步,丰富与改造。对自然的渴望与亲近使作者对当下急功近利的教育现象倍感担忧,对世俗趋之若鹜的“功利化教育目的”不屑一顾。现实的教育在很大程度上是一种只重结果不重过程的追求利益最大化的教育,而作者期望的是一种回归自然、回归生活、可持续发展的生态教育模式,是一种真正关注学生内在心灵和精神发展的教育,是一个以持续的对话和双向的理解不断展开的教育过程。书中通过对乡土资源在各个方面的运用,逐渐展现其潜移默化、润物无声的教育价值,在课程教学中,天然的池塘和水库以及广阔的山脉谷地可作为体育训练的基地;利用宽阔的校园构建的农事基地使学生在参与农作物生产的过程中感受土地孕育植物的奇妙;大豆、玉米、稻谷、棉花、树叶等经过一定的加工组合也可以被塑造成艺术品,如书中所展示的树叶制作的中国地图,经过染色的大米组成的梅花,以及用棉花拼接的栩栩如生的兔子;乡村田野间盛产的农作物可以成为当地学校的办学象征,如作者在书中提到的以“竹”文化和“茶”文化的特征为底蕴办学的两所特色学校。雅斯贝尔斯说:“新经验的产生只有在原有认识基础上才成为可能。经验作为一种关照,总是建立在已有的结构之上。”[3]书中提倡的正是要以乡土资源为媒介传递新知识,使新知识能协调地与学生已有的经验相融合,这种与生活深度融合的教育是一种审美的教育,是一种关乎人性、丰富个体感知觉和情感的精神教育。作者以一种全景式、全方位的论述方式展现了乡土资源在传承乡土文明,开发乡土教材、构建校园文化、实施生活化教育以及个性化教学等多方面的运用,显现了作者对振兴乡村学校的美好期望和理想图景。
卢梭说:“生活得最有意义的人,并不就是年岁活得最大的人,而是对生活最有感受的人。”[4]17“對生活的体验少,则保持其生命的希望也愈小。”[4]80作者所提倡的将乡土资源充分地运用于教学过程中,正是鼓励学生去感受自我、感受其真实的生活世界,旨在丰富学生的感知觉经验,同时提升学生在精神上的自我认知及其理性反省能力,富足他们的精神与灵魂。在一定意义上,个体感知觉的发展程度决定着他对生命的领悟深度。所以,乡村学校的教育应着眼于乡村学生本身,从学生的已有经验出发展开各项教育活动,通过熟悉的、亲切的乡土资源的运用使学生更快地融入到教学过程中,并以此为基础,引导学生以自己的思维方式认识事物、分析事物、理解事物,促成个体适于自我的最好发展。
四、保护乡土:构建生态化乡村学校
自然意义上的农村充满着活跃的生态与无限的生机,乡村学校是乡村社会体系的组成部分,也是乡村社会文明的标杆,它以其质朴纯真的面貌孕育着乡土社会中的人和一切存在物。作者之所以在书中提倡构建生态化乡村学校,不仅是以生态学的方法论和价值观来研究教育问题,也是对城市工业文明快速发展引发的生态危机、社会危机和人类精神危机的一种深刻反思与改造。构建生态化乡村学校就是要超越功利性的工具主义教育取向,使教育直接关注学生的生命本身,让学生在生态文明的教育理念指导下回归自然、回归生命最初的家园[5]。作者借鉴生态教育学的科学理论,在乡村学校研究与开发生态教育课程,通过乡村原生态的教育环境,促进学生个体生命的自然性和社会性的和谐统一,推进乡村教育和乡村生态文明、社会文明、精神文明的共同发展。
《乡村学校的困境与突围》一书对构建生态乡村学校进行了系统的阐述,旨在尽最大可能地利用一切可资利用的人事物展开教育活动,构建田园般的乡村,实现乡村教育的生态化和可持续发展,使读者重构对乡土社会、乡村学校的印象,发现土壤下的秘密,感知乡村的美丽与可爱,意识到乡村学校的不可或缺性以及实现乡村学校生态化建设的重要性。实现乡村教育的生态化和可持续发展,作者认为,首先是一种教育理念和思维方式的转变,即始终以一种生态的、文明的、可持续发展的方式来发展乡村教育,最大限度地保护和利用乡村的生态环境,充分地尊重学生的个性,欣赏学生的独特性,在了解学生的基础上实施个性化教育。英国教育家沛西·能曾说:“我们并不想去改变人类生存的不能改变的条件,而只想充分的运用这些条件。”[6]13作者所提倡的就是要充分运用乡村的力量来办好乡村学校,让乡村学校发挥出最大的价值和效用,使它不仅服务于乡村学生实现其基本的教育功能,还可以成为整个村落的文化基地,充分利用学生家长的百工之长[1]237,引领乡土风俗的文明化发展。在校园环境建设方面,作者较为详尽而深刻地诠释了苏霍姆林斯基的著作《帕夫雷什中学》校园环境的建筑理念与构成方式。苏霍姆林斯基说:“学校应当把大自然所赋予和人所能做到的一切都尽可能充分用于人的和谐发展,做到使大自然为人服务。”[7]作者所提倡的就是要充分依托乡村的自然环境资源,利用乡土资源建立绿色生态乡村校园,让校园景观融入在地文化元素,使学生在潜移默化中受到乡土文化的熏陶与感染,追求乡村生态社会与生态文明教育的协同发展,实现人与自然的友好相处与互利共赢。
五、回归教育主体,为乡村学生的幸福人生奠基
学校教育不仅是向学生传授知识、技能和技巧,更重要的是,要教给学生一种博爱的精神,从一种狭隘的自利之爱不断上升到对他人的爱,对家乡的爱,对国家的爱,对人类和自然的爱,在懂得自尊的同时,学会尊重和包容他人的尊严和信念。一个人在童年时期所受的教育可以说关乎其一生的幸福与成就。乡村学校的教育对象是乡村学生,是土生土长于这片土地的本地人,乡村教育的发展取向应能够满足乡村学生的内在心理需求,符合乡村学生的发展需要。作者在书中充分论述了以体验式教学发展学生的生命活力和热情,使学生在亲身体验中感知自然、习得文化、丰富情感、感悟生命的价值和意义[1]276-280。也就是在教师积极的引导和能动的环境创设中,让学生更直观地参与到教学情境中,使学生的生活经验成为其学习的基础,同时,又能够使学生将所学知识灵活地运用于生活,实现做中学、即学即用、学以致用。怀特海认为,一个人所学到的东西应该能够帮助他理解在他的生命中所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8]。《乡村学校的困境与突围》一书也显现了这样一种教育思想,即在体验式教育过程中,使学生能将相互关联的信息整合起来,将所学知识真正运用到实际生活之中,使学生的综合能力不断得到提升和整合。
教育是一种深度的理解,所以,教师需要充分地尊重学生的个性,引导和帮助学生不断深入对自我与社会的理解。沛西·能说:“教师们并不要求特意去制造个性,只要求让他从每个儿童的天性材料中不受阻碍地发展起来,任由这个天性可能包含的任何强壮的或是柔弱的力量形成起来。”[6]15也就是说,教育必须充分关注学生本身,关照学生的自然天性,让每个学生都成为独特的自己,成为一个与他人具有明显差异的个体,成为最好的自己或是最适合的自己。教育的目的就是帮助个体不断地趋向个性的自我,同时,促进学生主体个性的完善和各项机能的自然发展,促进个体潜能的完全凸显与发挥,使个体内部的灵性与可能性充分生成[9]。乡村学校的教育主旨就是要始终以“学生为本”,为学生的发展营造更适宜的内外环境,使学生以一种明晰的内在情愫理解自己生活的世界,以一种更加开放的姿态进入一个更为充实的、明朗的、丰富的世界。
总之,《乡村学校的困境与突围》一书以对乡村学生的处境和乡村学校的困境探索为中心,以实证研究、文献梳理与特色案例分析为基本方法,融汇贯通空间和时间的限度,以灵活而敏锐的理性探究剖析乡村学校的内外交困,以极富人文情怀的细腻情思构建乡村教育的突围之道,充分凸显了乡村学校的社会价值与时代意义,深刻而完整地呈现了当下乡村教育的现实处境以及振兴乡村学校的愿景及其可能性。作为一本紧扣现实关怀的教育书籍,可以为当下人们认识乡村学校和乡土文化提供一种新的视角,为乡村学校的发展构思和展现一种可供借鉴的发展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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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钟昭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