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岳麓书院学规对当代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的启示

杨岚

摘 要：清代岳麓书院学规促进书院培养了大批经世致用的人才，推动了书院良好学风的形成。当代社会复杂多变，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面临各种困难，充分发掘清代岳麓书院学规中所蕴含的思想内涵，可以为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提供如下启示：着重道德规范的学习，重视家庭教育的配合，注重知行统一，增强学生自律意识，重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

关键词：岳麓书院;学规;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

中图分类号：G52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7615（2020）01-0036-06

DOI：10.15958/j.cnki.jywhlt.2020.01.006

The Enlightenment of the Academic Regulations of Yuelu Academy in Qing Dynasty to the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of Contemporary College Students

YANG Lan

（School of Educational Science， Hunan Normal University， Changsha， Hunan， China， 410081）

Abstract：The academic regulations of the Yuelu Academy in the Qing Dynasty promoted the academy to cultivate a large number of talents for practical use in administrative areas， and promoted a good academic style inside the academy. The contemporary society is complex and changeable， so the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of college students is facing various difficulties. Fully exploring the ideological connotation contained in the academic regulations of the Yuelu Academy in the Qing Dynasty can provide the following enlightenment for the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of college students： Emphasis on the study of moral standards combining with family education; focusing on the unity of knowledge and action to strengthen students self-discipline awareness， and to attach importance to Chinese excellent traditional culture.

Key words：Yuelu Academy; academic regulations; college students;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中共中央、國务院颁布的《中国教育现代化2035》指出，教育应更加注重以德为先，更加注重知行合一[1]。中国古代书院是中华传统文化不可缺少的部分之一，书院始终坚守自己的信念，注重提升弟子的个人修养和礼仪道德，注重培养“既可济国安邦，又可治学守业”的以天下为己任的实用性人才。岳麓书院注重道德教育，培养知行合一的学生，与《中国教育现代化2035》中的部分观点相契合，为我国古代乃至近现代的教育事业做出了贡献。岳麓书院之所以取得重大成就，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学规的制定与执行。

学规，是指书院的规矩章法，为古代书院师生所共同制定并遵守的规章制度的统称。学规一般也称为揭示、学约、教条、堂训、学箴、院规、训规、戒条等。虽名称各异，但其要义却相通。书院学规对弟子的道德培养、学习内容、学习方法、生活习惯、膏火制度等方面的要求，无疑可以成为当代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的参考。岳麓书院能够屹立于历史的长河中并熠熠生辉，书院的学规是一个极其重要的因素，岳麓学规犹如大海之罗盘，黑暗之明灯，指引着学院师生前进和发展，有力地促进了书院良好学风的形成[2]。

一、清代岳麓书院学规基本内容及其特点

（一）清代岳麓书院学规概况

在清代以前，岳麓书院学规具有“形散”的特点，当时的学规鲜少有具体成文的规定，微言大义，耐人寻味，方便背诵。岳麓书院第一个正式的学规是《朱子教条》，即《白鹿洞书院教条》，在当时几乎没有形成独立的学规。到了清代，特别是“康乾盛世”的到来，随着官学化程度的不断加深，学规要求弟子以德治学、止于至善，以及对日常生活习惯的种种规定要求，与日俱增。岳麓学规持续变多，据统计，清代岳麓书院有学规、戒条、章程、学约等二十多种，约两百余条，琳琅满目，是岳麓书院历史上从来没有过的。清代岳麓书院学规是岳麓书院最具有代表性，最为约定俗成的学规，它对学生发展、后世学风形成、学校的壮大具有不可低估的意义。

（二）清代岳麓书院学规的基本内容

在清代岳麓书院林林总总的学规中，比较有代表性的学规包括顺治九年颁布的《岳麓书院续志·书院条规》、康熙五十六年李文炤颁布的《岳麓书院学规》、乾隆十年杨锡绂颁布的《岳麓书院学规》、乾隆十三年和二十五年王文清颁布的《岳麓书院学规》和《岳麓书院学箴》、乾隆二十七年陈宏谋颁布的《申明书院条规以励实学示》等六个学规。

顺治九年，岳麓书院是省会书院，统治者为了维护国家的稳定，岳麓书院的学规也在其思想管辖范围之内。所以，《岳麓书院续志·书院条规》最大的一个特点是受封建专制主义统治，限制了生员言论、出版、结社等社会权利，如“生员不许纠党多人，立盟结社，不许生员上书陈言。” [3]373除此，条规还对生徒做了通达名理、孝敬父母、利国爱民和推崇师长方面的要求。条规中“生员之家，父母贤智者，子当受教;凡利国爱民之事，更宜留心;为学当尊敬先生，若讲说皆需诚心听授。” [3]372-373可以看出，这些规定是对生徒敬重父母、尊师重道、以天下为己任等的要求。

康熙五十六年，李文炤颁布《岳麓书院学规》。李文炤是著名理学大师，该学规具有浓厚的理学思想。学规对学生的道德品行、生活习惯做出了相关规定，同时注重经史、强调尊师重道并看重切磋和疑难的教学方法。在学规中，“或有名为读书，縻癝粟而耽棋牌者，即不敢留。 君子爱人以德，幸垂谅焉。” [3]374希望学生能够做到谨慎求学，扶持人伦，与朋友交好。如“《四书》乃六经之精华，乃读书之本务。”“夫既对圣贤之言，则不敢亵慢，务宜各顶冠束带，端坐辨难。” [3]375要求学生在学习生活中将心中疑难抒发出来，和老师及学生探讨，教学相长，兼容并包，避免秘而不宣。

公元1743年，乾隆皇帝赐“道南正脉”匾额于岳麓书院，奖励书院传播理学。乾隆十年（1745）杨锡绂颁布的《岳麓书院学规》，山长深受理学的影响，从“立志”“求仁”“变化气质”到“正文体”，均受到理学之感染。例如“心之所之谓之志。志，气之帅也。”[3]378“人生而五性具，曰仁、义、礼、智、信。而仁统四端，兼万善，尤为切要而当求。”[3]379“诸生做人以君子为法，以小人为戒，作文亦力趋君子而严绝小人。”[3]381杨锡绂山长致力于让学生养成凌霄之志，锤炼动心忍性和洁身自好的品行，努力接近并成为谦谦君子。从李文炤和杨锡绂所颁布的两个学规来看，在康乾时期，学规的共同特点是致力于摆脱封建专制主义的束缚。在顺治九年颁布的《岳麓书院续志·书院条规》说到“如有未明，从容再问，勿妄行辩难” [3]373，李文炤的《岳麓书院学规》中提到“有不明处，反复推详，不可蓄疑于胸中。” [3]375从中可以看出，书院倡导生徒大胆质疑和问难精神。

乾隆十三年和二十五年王文清颁布的《岳麓书院学规》和《岳麓书院学箴》，要求学生做到忠孝悌义、俭以养德。如《岳麓书院学规》中“时常省问父母，朔望恭谒圣贤。损友必须拒绝，不可闲谈废时。”[3]382“夜读仍戒晏起，疑误定要力争。”[3]383并且对学生修身养性、学习方法、教学方法、教材和规矩的制定等做出了明细的要求。《岳麓书院学箴》指出“力学何为，变化气质。不就规矩，不成方圆。日月不灭，万古六经。治事有斋，苏湖之法。”[3]385-386王文清深受清代朴学的影响，主张经史之路，因此希冀学生具有庄重孝悌、静以修身、修心养性等品性。

乾隆二十七年，陈宏谋颁布《申明书院条规以励实学示》，主要涉及办学理念、经费运营、食米分配等三大块，具体包括学习方法、学习内容、考试制度、祭祀议程、生徒管理、膏火发放等。这一学规致力于学生能具备恭谦好学、敬老尊贤、身体力行和“学起于思，思源于疑”等精神品质。“每次课卷发下，教官以次订为一本，令诸生转相阅看。至于读圣贤之书，贵身体而力行，由善身而善世。”[3]389-390山长期望学生形成恭谦贤德、相互切磋的精神，并指出学生学习知识的更高目的在于养成躬体力行、以身作则的魂魄。

从清代岳麓书院具有代表性的六个学规中可以看出，学规以继承和发扬经史之学为依托，学规之制定日渐缜密、严格。同时，山长总结了自己的教学经验，制定的学规所传达的丰富的教学经验，是不可小觑的文化遗产。除此之外，几乎所有的清代岳麓书院学规都对学生的德行要求大作篇幅，都要求学生具有德才兼备、尊师重道、恭谦仁厚、入孝出悌、躬行实践和勇于发难等宝贵的思想道德品质。

（三）清代岳麓书院学规特点

1.明理义

理义是指社会的道德规范和行为准则。清代岳麓书院学规尽管形态各异，但是始终秉承“以理育人”的理念，特别强调理义的重要性。顺治九年颁布的《岳麓书院续志·书院条规》说“生员若心术邪刻，读书必无成就，为官必取祸患。”[3]373岳麓书院学规明确指出，首先要做一个好人，不能有迫害他人之心，才能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不然心术邪恶，在学业和官场上都会有所禁锢。康熙五十六年，李文炤颁布的《岳麓书院学规》指出“君子爱人以德，幸垂谅焉。”[3]374山长希望学生能够做到虚心谦谨，对待周围的人和事可以“仁和”。乾隆十年杨锡绂颁布的《岳麓书院学规》提到“诸生做人以君子为法，以小人为戒，作文亦力趋君子而严绝小人。”[3]381杨锡绂山长致力于让学生养成鸿鹄之志，远离小人，形成坚持不懈的品格。书院共同的特点就是向学生传授理义的重要性，让学生养成良好的思想道德品质，并认为德育对人的发展具有奠基作用。

2.懂孝道

孝道是指孝顺，奉敬父母的原则。孝道之义始终贯穿岳麓书院学规。顺治九年颁布的《岳麓书院续志·书院条规》指出“父母贤智者，子当受教;父母愚鲁或有非为者，当再三恳告，使父母不陷于危亡。”[3]372王文清的《岳麓书院学规》要求“时常省问父母，朔望恭谒圣贤。”[3]382子夏问孝，孔子曾说“色难，有事，弟子服其劳，有酒食，先生馔，曾是以为孝乎？”[4]57帮父母解决麻烦或者有请父母吃食享用，这并不算孝道，孔子说过孝最难做到的就是和颜悦色地对待父母，并且要時常反省自己对父母是否真正地尽到了孝道。在孝顺长辈的同时，父母是子女的第一任老师，父母的优良品格，我们应当义无反顾地学习、膜拜，但是当父母的致命缺点暴露时，子女也应该帮助父母共同改正，携手与共，只有这样才是真正地做到了尽孝。

3.知庄俭

所谓“庄俭”指的是岳麓书院弟子的端庄、俭朴。李文炤的《岳麓书院学规》中“夫既对圣贤之言，不敢亵慢，务宜各顶冠束带，端坐辨难。”[3]375王文清的《岳麓书院学规》说到“举止整齐严肃，服食宜从俭素。”[3]382，这是要求学生用端庄严肃的态度对待学习，切不可唇齿之戏，在平时的学习中，要简单朴实，踏实学习，做到心无旁骛。王文清颁布的《岳麓书院学箴》也曾要求“严肃整齐，下手要术。”[3]385可以看出，庄重简朴正是学规所提倡的特点。荀子所言“心枝则无知，倾则不精，贰则疑惑。”如果没有真正做到心无二用地学习，学习就不会到达最高境界，可能会有事倍功半的效果。要想专心致志学习，外表朴素、内心平静，恭谦是达到此境地的充分条件。

4.致真知

“篤行”是贯穿岳麓书院学规的一条主线，书院一直强调要踏踏实实、一心一意地获取真知，只有当学会知识，理解知识，得到知识，并把知识付诸实践的时候，才可以说是真正地获得了知识。李文炤《岳麓书院学规》指出：“或炤所不通晓，即烦札记，以待四方高明者共相质证，不可蓄疑于胸中。”[3]375乾隆二十七年陈宏谋颁布的《申明书院条规以励实学示》要求：“至于读圣贤之书，贵身体而力行，由善身而善世。”[3]390书院从始至终都强调对待学习，心中决不可留下疑惑，疑问必须要提出来，共同讨论或向学者们请教，更进一步的是，要根据所学内容亲自付诸实践。正如王阳明所说的，懂得明辨善恶，只能说是分明了是非，这是学习的基础，但是想要获得真正的知识，只有去践行才能引导心灵上的升华。这种学习的精神也会影响到学生对待其他事物的态度，会引导学生形成学思结合、身体力行的品格[5]。

5.悦其心

岳麓书院春风化雨，涌现出了一大批“经世致用”的思想家，如“知行相资，学思相济”的王夫之、“不受天磨非好汉”的左宗棠、三任教育总长的范源濂等[6]。他们在岳麓书院学规的理义教化下，笃志学习，知行合一，是后世学习的经典楷模。宋末元初，岳麓学生誓死抵抗蒙古军入侵，在潭州保卫战中，大多数弟子为国捐躯。明末清初，岳麓诸生中又涌现了极力反对阉官魏忠贤党派的李腾芳和杨涟等学生，体现了强烈的爱国主义精神和民族主义精神[6]。例如，顺治九年颁布的《岳麓书院续志·书院条规》要求“生员之家，父母贤智者，子当受教;凡利国爱民之事，更宜留心。”[3]373不管是学规里成文的条规，还是潜在的、耳濡目染的风俗和传统，都鼓舞着弟子们应当怀感恩之心、报效祖国。

二、当代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的困境

（一）当代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中道德规范学习效果不佳

知识是行动的前提和基础，行动是知识的运用和归宿，知识获得和行动实践是思想政治教育的重要方式，并且知识的获得是实践的基础和保障[7]。在互联网快速发展的背景下，受社会热点、家庭情况、个人因素等的影响，当代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日益复杂，一些道德教育内容脱离社会现实，不足以反应大学生的心灵，更不能反应复杂的社会现象，也不能解决学生的实际思想问题。与此同时，社会道德规范建设欠佳，学校德育课程占比较少，一些学校存在重智育轻德育的现象，导致学生对道德规范的认识和学习不到位。

（二）当代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中家庭教育配合不当

人作为社会的基本细胞，家庭是我们每个个体的灵魂所赖、血脉所在、精神所依，是连接个人和社会的重要桥梁[8]。大学生的活动场所主要是学校，但家庭仍是大学生身心健康成长的重要场所，家是所有社会个体的避风港，会对大学生思想政治观念产生重要影响，家长的思想政治观念和行为举止对大学生的思想政治素质的形成具有其他因素无可替代的影响。在实际的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中，家庭思想政治教育收效甚微，家长不重视孩子的心理教育和道德教育，或是家长自身思想政治素质不高。同时，学校教育与家庭教育联系还不够，巩固学校德育教育的作用还需要进一步加强。

（三）当代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中存在知与行脱离的状况

在实际的学习和生活中，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容易出现知行脱离的现象，很重要一个原因是对思想政治教育不能很好地把握，理解不透彻、不充分，因此会导致他们的行为没有准确的价值观指导，当然会导致知与行分离[9]。当代大学生的思想政治教育以“思想政治教育课程”为主，虽然近些年来也逐步提倡高校“课程思政化”，但在高校里，学生的思想政治教育大多数以理论知识传授为主，具体的实践教学相对较少，学生的课内和课外实践的时间又非常稀缺。除此之外，学生行为受学校环境、个人心理及周边环境的影响，易出现知而错行的现象。因此，学生往往都明白道理，但实际行动会有所偏差，也会导致知和行脱节。

（四）当代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中自律意识的缺失

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主要包括思想教育、政治教育、心理教育、道德教育和纪律教育等方面。它的根本任务是“立德树人”，并促使学生形成自觉主动的行动力[10]。但是，在当今互联网飞速发展的背景下，学生自律意识薄弱，对事物的判断以及看法受到周围环境的极大影响，丧失了原动力。很多事物都需要老师和家长的提醒才能完成。在思想政治教育中主动意识的缺失，主要原因是学生对其不够重视。增强自律意识，对于促进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实现“立德树人”根本任务、提升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实效性意义明显。

（五）当代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中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底蕴薄弱

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博大精深，历史悠久，是中华民族不可或缺的文化遗产。传承和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当代大学生义不容辞的责任。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必须继承和弘扬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高校是当代大学生学习、生活的主要场所，也是传播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的主要路径。但是，由于互联网渗透到大学生学习、生活的方方面面，使得他们受到各种思潮与文化的影响，传统文化的传承变得更为艰难。此外，部分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教师虽然逐步认识到传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性，但高校中依然存在重科学教育轻传统文化教育的现象，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教育亟待加强。

三、清代岳麓书院学规对当代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的启示

（一）当代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应着重道德规范的学习

道德规范是对人们的道德行为和道德关系的普遍规律的反映和概括。清代岳麓书院学规特别强调伦理道德的重要性。顺治九年颁布的《岳麓书院续志·书院条规》说：“生员若心术邪刻，读书必无成就，为官必取祸患。”[3]373岳麓书院学规明确指出，要是生徒为人心术不正，在学业上不会获得知识，在官场社会上同样也会祸害他人。王文清的《岳麓书院学规》就提到：“时常省问父母，朔望恭谒圣贤。举止整齐严肃，痛戒讦短毁长。损友必须拒绝。”[3]382其中包含了忠孝、庄俭和挚义等道德规范。尽管清代岳麓书院的学规形式多变，但是它一直继承“以理育人”的重要性，反复重申理义对人的必要性。它把培养有道德的人作为书院的首要目的，培养了一大批才高行洁的学徒，是值得我们学习的教育理念。清代岳麓书院学规，通常设置一些规章制度用以管束和警醒学生，并将其立于门框、走廊处，时刻提醒学生，激励他们修身处世并且付诸实践。

尽管社会错综复杂，可是道德规范的学习仍然应该处于重要地位，道德规范学习在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中处于根本地位，是其他各项思想政治教育的源头。在当代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中，应当完善道德规范建设，为思想政治教育提供制度保障和来源，时刻警醒学生，督促学生对道德规范的学习和认知，有利于规范学生的行为，从而进一步提升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的功效。

（二）当代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应重视家庭教育的配合

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在思想政治教育中，家庭教育尤为重要。顺治九年颁布的《岳麓书院续志·书院条规》指出：“父母贤智者，子当受教;父母愚鲁或有非为者，当再三恳告，使父母不陷于危亡。” [3]373王文清的《岳麓书院学规》 要求“时常省问父母，朔望恭谒圣贤。”[3]382经过梳理发现，孝悌之义是几乎每一个学规的核心内容之一。学规强调仁爱之心，或许只有从身边的人开始，才能做到爱己及人。

当今社会纷繁复杂，改进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可以从家庭教育入手，家长要具有自觉意识，提高自身的思想道德素质，让子女“近朱者赤”，成为子女的榜样。在家庭教育中，要加强对孩子的心理教育和道德教育，家长要配合学校，教导学生尊敬父母，与父母融洽相处。如此，学生在学校中才能逐渐辨别是非，做到推己及人。

（三）当代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应注重知行合一

“知行合一”是清代岳麓书院学规中一条特别明显的线索，王文清的《岳麓书院学规》要求“夜读仍戒晏起，疑误定要力争” [3]383，陈宏谋颁布的《申明书院条规以励实学示》强调“至于读圣贤之书，贵身体而力行，由善身而善世”[3]390。几乎每个学规都强调笃行，认为真正地获取知识必须经过理解知识、获得知识并将知识付诸实践几个步骤。这对于当代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来说，具有借鉴意义。

在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中，首先要切实加强思想政治教育的理念灌输，全方位、立体化、生活化地引导学生正确地认知思想政治教育理念，正确认识思想政治教育理念是“知行结合”的基础[7];其次，在这样的基础上指引学生多参与社会实践和社会活动，进行多次的价值判断练习，并且在现实生活中指引学生形成正确的价值观，克服利益和环境影响，从一点一滴开始，做一个有所追求的人。

（四）当代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应增强学生自律意识

自律意识即自我约束的意识。清代李文炤的《岳麓书院学规》指出：“夫既对圣贤之言，则不敢亵慢。每月各作三会。”[3]375不管是在学习还是生活中，学规都要求生徒们做到自我管理、自我约束，自己在学习中完成“三会”，在生活上铭记庄俭和孝悌等要求。在岳麓书院学规思想的熏陶下，更是涌现了一大批思想家，他们誓死保家卫国，坚守学院的教义与学规的内在要求。正是这种自我要求、自我改进的意识逐渐深入，才使得学院大批优秀人才的出现。

孔子曾说：“躬自厚而薄责于人，则远怨矣。”[4]154可见，自律能力的确是个人的宝贵品质。在思想政治教育中，我们可以强化大学生的法制教育，提升社会责任感;充分利用隐性课程的特点，提升教师的思想道德涵养，利用牌匾、画像、名言等提升校园文化，将隐性课程与显性课程相结合;通过社会实践教育，提高学生鉴别能力，激发学生的内在动力。自律意识是建立稳定的思想政治教育的有力保障，是培养新时代高素质人才的必然要求。

（五）当代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应重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

岳麓书院作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岳麓书院的学规潜移默化地影响着生徒，鞭策他们常怀感恩之心，报效祖国。如王文清的《岳麓书院学箴》指出：“日月不灭，万古六经。囊括万有，韬孕经纶。”[3]386这些学规强调中华传统文化的重要性，充分地学习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能够促进学生形成待人处事的良好习惯，能够培养学生拥有容納他人的广阔胸襟。

高校重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就要将中华传统文化与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相融合。可以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与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课程相融合，多增设道德、宗教、风俗、艺术方面的授课和讲座学习，减少思想政治课程的枯燥陈旧性，可以构建良好的校园环境，张贴名人画像、古诗词、激励语，促进校风、学风建设。毫无疑问，重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有助于学生养成良好的思想道德品质，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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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杨源，黄建军.在化解矛盾中提升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质量[J].思想理论教育导刊，2019（10）：107-111.

（责任编辑：杨 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