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线优课建设：后疫情时代成人继续教育内涵式发展的取胜之道

王艳凤

(华中师范大学 教育信息技术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9)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了新时代。站在新时代新起点，推动落实创新驱动发展，建设人才强国，实现“以人力资源红利推动社会全面发展”。在我国成年人口数量已经达到10亿的国情下，成人继续教育肩负新使命，发展成人继续教育无可替代地成为了新时代促进国家创新发展的重要举措。党的十八大、十九大会议中明确提出要“完善终身教育体系”“办好继续教育，加快建设学习型社会，大力提高国民素质”。《中国教育现代化2035》提到建成服务全民终身学习的现代教育体系，加快信息化时代教育变革是教育现代化的重要目标[1]。教育部把成人继续教育摆上了重要位置，如何促进成人继续教育内涵式发展已刻不容缓，成人教育质量提升成为重要议题。

一、在线学习：成人继续教育内涵式发展的必然选择

(一)成人继续教育信息化是顺应时代发展的必然选择

没有教育信息化就没有教育现代化。当今社会已迈入信息时代，人类的生产、生活乃至思维、学习方式都受到巨大影响。信息技术不仅在改变着现代的教育，同时也在塑造着未来的教育。随着人工智能、大数据、云服务、区块链等新一代信息技术在教育领域的广泛应用，继续教育也将迎来和信息技术共生发展的高光时刻。服务于人才培养的成人继续教育理应变革其服务模式、创新服务内容。政策的推动也在强势引领成人继续教育信息化，《互联网+行动计划》《教育信息化2.0行动计划》《中国教育现代化2035》等多个国家文件都在不断推动成人继续教育信息化。站在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起点，身处智能化时代，顺应时代潮流，成人继续教育信息化已经成为其可持续发展的必选之路。

(二)在线学习是成人继续教育有效开展的内在需求

成人继续教育与其他层次的教育类型相比具有显著的差异性，其对象主要为在职成年人，学习时间零散，学习基础差异明显[2]。传统继续教育面授教学方式需在规定的时间和地点集中上课[3]，学生到课率低，即便到了课堂也难以在短时间内接受大量的信息，因此传统的同位集中式教学组织结构已经不适宜各级各类成人继续教育的教学活动，取而代之的是异位散布式的教学组织结构。新时代成人继续教育需要灵活的时间安排、灵活的学习地点、重构的学习内容、多样的教学方法、多维的学习评价、适切的学习资源、便利的学习空间、合理的技术应用、有效的学习支持、异质的学习伙伴。而信息技术具有突破时空限制、快速复制传播、呈现手段丰富的独特优势，契合了新时代成人继续教育的发展诉求[4]。继续教育与信息技术的共生发展，将为成人继续教育打开更为广阔的发展空间。在线学习是以多媒体和网络技术为代表的现代信息技术主导的教学组织形式。在线学习的行为过程为学生通过在线学习平台、工具，分享和获取所有的资源，观看视频、提交作品、参与讨论、分享成果，表达自己的观点和要求等等。因此，满足成人继续教育所需要的时时可学、处处能学的在线学习是其提质扩容的关键，更是全面推进教育信息化的内在需求。

(三)疫情催化的大规模在线教学坚定了成人继续教育在线学习的信心

经过新中国建立以来70年的发展，成人继续教育长期采用远程教学和面授辅导相结合的教学模式。远程教学伴随着三代信息技术的发展形成了三阶段：(1)信息技术辅助远程教学阶段，主要基于远程直播技术及数字教材的开发技术；(2)基于网络课程的自主学习阶段，借助多媒体网络技术搭建网络课程平台，学习者自主学习视频资源；(3)基于在线学习环境的开放学习阶段，依托完善的互联网技术，推动在线课程多元化、系统化、灵活化、个性化发展。[5]一段时间以来，成人继续教育在线学习的质量受到质疑，社会认可度低。然而，2020年在新冠肺炎疫情的催化下，全国乃至世界不少国家的普通学校学生不能到校上课，而在急迫的形势下，纷纷开展大规模的在线教学。据不完全统计，截至2020年5月8日，我国有1454所高校，103万教师在线开出了107万门课程，合计1226万门次课程，开设课程学科全覆盖，授课模式多样化，参加在线学习的大学生共计1775万人，合计23亿人次。此次在线教育学习规模之大、范围之广、影响之广，是世界高等教育史无前例的创举，是高等教育信息化实践的一次特殊尝试。这次大规模在线教育实验对运用信息化手段推进教育教学方式改革具有革命性意义，最大程度地检验了在线教育的优越性、可行性，成果经验弥足珍贵，也更加坚定了成人教育继续采用在线学习的信心。

如今进入后疫情时代，我们再也不可能，也不应该退回疫情发生之前的教学状态，融合了“互联网+”“智能+”技术的在线教学已经成为中国高等教育和世界高等教育的重要发展方向。再观成人继续教育，站在中国信息技术高速发展的今天，身处智能化时代，顺应时代潮流，基于内在需求，提高在线教学的学习质量是重中之重。

二、优课建设：成人继续教育在线学习提升质量的重要抓手

(一)建设优质课程是在线学习的重要抓手

打造优课是成人继续教育提升质量的重要抓手和关键路径。“课程”是教育服务的核心内容，是人才培养的核心要素，课程建设既是教育观念、教育思想和教育内容的集中体现，也是贯彻教育方针、落实培养目标的主要形式和途径。[6]课程建设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成人继续教育品质的提升，从而决定了成人继续教育的质量。不论传统教学还是在线学习，课程建设都是提升人才培养质量的关键着力点。优质在线课程是实施成人继续教育的基础，也是高等学校提供成人继续教育和终身学习服务的主要内容。缺乏优质在线课程的在线教学就像“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国务院在“互联网+”行动计划的指导意见中指出，推动学校教育的在线课程资源共享，推广大规模在线开放课程等学习模式，都需要优质课程支持，所以，优质课程建设必然是在线学习的重中之重。

(二)建设有高阶性、创新性和挑战度的在线课程

课程质量是中国教育进入“质量时代”所关注的重要主题。国家有关方面提出建设“金课”，抓住了高等教育质量的核心与关键点。成人继续教育作为高等教育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也应去除“水课”，打造具有高阶性、创新性和挑战度的新时代“金课”。高阶性即培养成人学习者解决问题的综合能力和高阶思维；创新性即在线课程能紧跟社会发展的前沿，在学习目标、学习内容、过程和评价方式上具备先进性和互动性，达到具有探究性和个性化的学习结果；挑战度即成人继续教育课程不能一味地迎合成人获取文凭的基本需求、降低课程的难度。建设满足新时代要求，体现成人继续教育理论和发展方向，有利于激发学习者的学习兴趣，提高课程质量[7]，实现高质量成人学习成果，才是成人继续教育在线教学的取胜之道。

(三)成人继续教育在线教学的问题分析

众所周知，2020年春季，紧急上线的普通学校线上教学是全国信息化教学的一次重要挑战，更是对中国多年信息化发展成效的检验。在后疫情时代，经过对比研究，反观成人继续教育中的在线教学，暴露出若干问题。仅仅从课程质量来看，存在以下问题：(1)高阶性不够，成人继续教育线上课程重知识轻能力，在教学活动中始终把知识传授放在第一位，教学的一切措施是为了使学生更多、更快、更好地接受知识。忽视对成人学习者思维及能力的培养。(2)创新性不够，互联网时代知识的迭代更新速度加快，成人学习者通常是为了满足需求而学习，看重学习结果给工作或生活带来的实用效果。然而当前课程目标陈旧，学习内容更新不及时，教学过程死板无聊，将课堂简单移植到线上的教学依旧存在。(3)评价方式单一，传统的总结性评价依旧是当前在线教学的主要评价方式，形成性评价、伴随式评价方式依旧被搁置，很多成人继续教育在线课程的考核评价没有体现成人学习者的特殊性。另外，从课程实施看，教师投入不够，认为观看在线课程即为在线教学，不少成人继续教育的教师仅仅示意学生直接观看现有的在线课程，而没有给出详细的学习指南和其他学习支持服务。

因此，后疫情时期，以在线教育课程开发为重点，以互联网生态环境下的教学实施和支持服务为主线，通过互联网技术和课程教学的深度融合，建立成人学习新模式、新体系，以适应时代发展对成人继续教育的要求，同时满足新环境下学习方式变革带来的多样化需求。

三、成人继续教育优质在线课程开发的基本途径

课程是体现“以学生发展为中心”理念的“最后一公里”。课程建设是全面振兴成人继续教育的着力点。如何基于新环境、新思路开展在线课程建设与实践，是成人继续教育必须面对与思考的重要课题。优质课程建设有赖于系统创新的教学设计、科学完善的资源开发、高效热情的教学团队和完善的评价机制，只有系统设计，齐头并进，才能为优课建设提供稳固而有力的支撑和保障。

(一)课程系统设计是基础

适切有效的课程设计是课程建设的基础。新时期课程设计应紧紧围绕“立德树人”的育人目标，以教育教学开放共享、服务社会的功能定位、基于成人学习理论及高阶思维能力培养的学习理论为指导思想，兼顾课程教学与支持服务、资源建设与开放共享、正式学习与非正式学习融合的开发思路，通过系统科学的指导，从学习目标、学习内容、学习方法、学习资源、学习评价、学习支持服务入手，充分融合智慧教育时代丰富的信息技术手段，系统化设计、一体化建设，突出个性化、创新性、泛在化的特点，促进学习的真正发生。

课程目标的设计，以成人的学习需求为出发点，社会需求为背景，以知识传递为载体，注重实践能力和创新精神培养。学习内容的设计应在系统分析社会发展的现实需求与人才培养的基础上，重组优化教学的基本内容，考虑成人学习的特点，体现“短、小、精、实、用”等特点，持续推进课程内容的迭代更新[8]。

学习方法采用同步和异步在线学习联动，如基于MOOC、SPOC、微视频等混合式在线教学，利用成人学习的“自我指导性”，采用异步在线学习完成知识内容的学习，同步直播学习完成师生情感互动、解疑答惑、知识升华；接受学习与发现学习共推，成人学习者在学习的过程中倾向于把自身经验应用到问题情境中，学习内容与已有的认知接受相连接，完善现有的认知结构体系。因此，对于深刻性与思想性的教学内容可以采用有意义的接受学习。但是在线学习方法不应仅仅局限于有意义的接受学习，在线学习不能简单地等同于观看视频，基于成人学习者较强的主观能动性，通过在线讨论、线上小组合作开展探究发现学习，创设教学情境与增强教学引导，鼓励成人学习者在生活工作环境中开展探究活动。

学习资源的设计要善于利用现有的优质资源，如名师优课、题库、作业库、虚拟仿真等，通过视音频、文本、图像等形式与课程内容、作业、讨论、测验等相结合，满足不同学习风格的学习者。

学习评价是保障在线课程质量的关键，既能提高学习者的参与度，也能给予教师即时的反馈，调整教学内容，把握教学节奏[9]。智慧教育时代背景下，成人继续教育的学习评价应注重个性化、差异化、伴随性与智能化。倡导多元主体参与，自我评价、小组互评和教师评价相结合，兼顾过程性评价与结果性评价。利用大数据技术实现对学习者行为参与度、认知参与度、情感参与度等伴随式过程评价，关注学习者的高阶思维、创新思维及实践操作能力发展。

新的信息技术支持下，成人在线学习正在走向学习支持服务与教学一体化，学习支持服务的质量是保障教学效果的有力措施[10]。智慧教育时代，人工智能、大数据技术使得个性化、规模化、及时性的学习支持服务成为可能，因此学习支持服务的设计应从导学、督学、助学三维度给予学习者情感性支持、社交性支持、知识性支持与工具性支持，架起生生之间、师生之间的桥梁与纽带，为在线学习提供保障与引领。

(二)资源建设是核心

资源内容是教学内容的外在载体，资源形式是学生是否完成学习的关键因素，学习资源建设是保障在线学习质量的重要环节。基于学习者满意度模型，影响学习者及教师满意度水平的两大因素是：感知有用性和感知易用性[11]。因此资源建设应紧扣“有用”和“易用”两大标杆。从内容角度提高资源的有用性，资源内容的选择应符合时代发展的外在需求与学习者职业发展的内在需求。从资源形式层面提升资源的易用性，以学习者体验为本，合理的人机交互界面，方便操作的资源平台，资源易于组合编辑，使学习者及教师使用零门槛。同时，当前成人继续教育在线学习资源尚处于“点”的状态，信息孤岛严重，资源建设缺乏统一的标准，造成课程资源质量参差不齐，重复度高，学科分布不均匀，成人继续教育特色不明显。因此，课程资源的建设与开发需要成人继续教育教师、企业、成人学习者、课程专家、技术顾问等多元主体共同参与，集大众之智慧，基于统一的质量标准，联动国家课程、地方课程、校本课程、特色课程，借助信息技术搭建成人继续教育优质资源大平台，实现优质资源的开放共享[12]。

(三)团队组建是关键

在线课程的建设是一个融合设计、开发、实施、分析、评价于一体的系统化工程，除了专业教师主导的教学设计和教学实践，还需要多媒体、数据库、通信等教育技术及信息技术专业人员参与完成资源平台的搭建及资源开发。因此，对于成人继续教育，要提升在线课程质量，利用其行业优势以开放的理念聚集优秀的师资团队，各司其职，形成合力，共同打造高质量的在线课程无疑是最好的途径。从师资结构来看，师资团队的建设离不开以下几类人员：一是课程开发师，基于成人学习特点及社会需求，开发及编排适切的教学内容；二是教学设计师，基于成人学习理论、在线学习理论等进行在线学习内容及学习活动设计；三是主讲教师团队，负责视频资源中知识的讲解；四是教学资源开发师，负责建设在线学习平台及数字资源制作；五是教学服务团队，负责为学习者提供学术及非学术服务。师资团队的组建是课程开发的关键因素，课程运行及学习效果的提升离不开教师及其团队的投入。教师的投入是影响学生学业投入、学业成就及教学质量的重要因素。因此，在线课程运行及实施阶段，教师要积极参与学生的学习活动和学习过程，借助大数据、学习分析技术等给予学习者及时的反馈，增强与学习者之间的互动交流，提高其在线临场感，从而提高教学质量。

(四)课程评价是保障

评价是促进发展的支撑。构建成人继续教育在线课程质量评价体系，通过学校自身、社会第三方、成人学习者等多元主体参与评价，从多维度多层次检验成人继续教育在线课程质量，是课程建设质量的保障，也是在线课程可持续发展的动力[13]。当前，急需确定和完善成人继续教育的在线课程质量标准。确定标准是实施有效性评价的先决条件，借鉴高等教育“金课”建设标准，结合国内外远程教育专家提出的指标体系，从培养目标、教学内容与策略、教学组织与实施、信息技术应用及特色与创新等方面构建评价标准，从而推动在学校内部及社会第三方机构开展课程内部评价。借助在线学习中满意度模型，从教学实施、教学团队、资源平台、支持服务等方面开展成人学习者的满意度评价，从而完善在线课程的设计及服务质量，提高学习者的认可度。借用大数据技术等分析学习者的参与度、学习绩效，保障成人学习在线课程实施的有效性，同时，为教学改进提供有针对性的建议与策略。

四、总结

长期以来，成人继续教育作为我国教育体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为经济与社会的发展培养了大量实用性人才，做出了重要贡献。当前，信息技术快速发展，成人继续教育信息化是顺应时代发展的必然选择。在“互联网+”和“人工智能+”时代，根据成人继续教育的需要，通过开发、建设适合成人继续教育的在线课程，大规模实施成人学习者的教学研究，是摆在我们面前的一项重要任务。本文开展的有关讨论和分析，是成人继续教育适应新时代、迎接新挑战的主要方向，特别是提出基于成人继续教育需要的在线教学“优课”建设理念与方法，是促进成人继续教育发展的重要抓手，将对成人继续教育产生重要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