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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时代社会主要矛盾的解决路径探析
——以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为视角

2020-03-11赵德芳张艳伟

广西社会科学 2020年7期
关键词:生产力矛盾供给

赵德芳,张艳伟

(岭南师范学院 a.法政学院;b.马克思主义学院,广东 湛江 524048)

正确判断一个社会的性质或明确该社会发展的具体历史阶段,是马克思主义者揭示社会运动规律的必要前提,也是分析社会主要矛盾的重要依据。社会主要矛盾在社会不同历史时期和不同发展阶段呈现出不同的特点。党的十一届六中全会指出,我国社会主要矛盾是“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同落后的社会生产之间的矛盾”。这一从“阶级斗争为纲”到“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转变,反映了我们党在社会主要矛盾认识上的拨乱反正和深化,指引了中国30多年的高速发展。进入21世纪的第二个十年,我国社会发展进程加快,生产力和生产关系发生深刻变革,社会需求和社会生产发生重大变化,各种社会矛盾演变升级,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开始步入新时代。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1]这一重大判断意味着,党对我国社会主要矛盾的认识完成了又一次重要转换,是我党今后相当长一段时期,选择和制定正确的路线、方针、政策的根本出发点。

本文基于社会主要矛盾变化这一重大事件,运用马克思主义矛盾分析法,从政治经济学供需角度对新时代社会主要矛盾解决路径进行探讨,论证贯彻新发展理念,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在解决当前社会主要矛盾中的意义和作用。

一、新时代社会主要矛盾既是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矛盾的集中体现,也是社会供给与社会需求矛盾的反映

(一)新时代社会主要矛盾是社会基本矛盾的集中体现

马克思运用唯物史观对人类社会的矛盾运动进行了研究分析,揭示了人类社会的基本矛盾是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之间的矛盾。毛泽东把马克思主义矛盾学说与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提出了社会主义社会的基本矛盾“仍然是生产关系与生产力之间的矛盾,上层建筑与经济基础之间的矛盾”[2]。社会基本矛盾是一个“不断产生而不断解决的发展阶段上的矛盾”[3]。

社会主要矛盾是在一定社会历史阶段占支配地位的矛盾。“在复杂的事物的发展过程中,有许多的矛盾存在,其中必有一种是主要的矛盾,由于它的存在和发展规定或影响着其他矛盾的存在和发展。”[4]“捉住了这个主要矛盾,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5]不论是主要矛盾还是次要矛盾,在“矛盾着的两个方面中,必有一方面是主要的,他方面是次要的。其主要的方面,即所谓矛盾起主导作用的方面。事物的性质,主要是由取得支配地位的矛盾的主要方面所规定的”[6]。“事物的性质主要地是由取得支配地位的矛盾的主要方面所规定的。取得支配地位的矛盾的主要方面起了变化,事物的性质也就随着起变化。”[7]

社会主要矛盾的发展变化取决于社会基本矛盾(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矛盾)的发展变化。在社会基本矛盾中,生产力(经济基础)一般具有决定作用。然而,在一定条件下,生产关系(上层建筑)又具有强烈的反作用。“当着不变更生产关系,生产力就不能发展的时候,生产关系的变更就起了主要的决定的作用。”[8]“当着政治文化等等上层建筑阻碍着经济基础发展的时候,对于政治上和文化上的革新就成为主要的决定的东西了。”[9]

新时代社会主要矛盾较之以前的社会主要矛盾,生产力已发展到了较高水平(这里的较高水平是相对前一阶段生产力水平以及当前世界生产力发展水平而言),已不再是“落后的生产力”,但仍存在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问题。

首先,改革开放40余年的快速发展,促成我国社会生产力水平显著提高,社会生产能力的很多方面跨入世界前列,国民生产总值稳居世界第二,对世界经济增长贡献率达到30%左右[10],在航空航天、量子通信、产业门类、装备制造、5G、高铁等诸多方面居于世界领先地位。比如,我国目前已经发展形成了产业门类齐全、技术水平较高的工业体系,220多种主要工业品产量位居世界第一,装备制造业产值超过全球1/3,其中机床产量占世界40%左右,发电设备产量占全球60%左右[11]。

其次,随着我国生产力水平提高,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问题日益凸显。生产力水平提高满足了人们生活初级量的需求,而并没有满足人民生活高级量(和质)的需求;满足了人们一定阶段的物质生活需求,而并没有充分满足文化教育卫生法治公平等精神需求;满足了经济发展阶段需求,而没有充分满足生态环境需求等。整体而言,当前的生产力满足了部分需求而没有满足整体需求,满足了人的部分发展而没有满足人的全面发展,体现了发展中存在的不平衡和不充分问题。

(二)新时代社会主要矛盾是社会供给与社会需求矛盾的反映

人类社会的一切活动实际上都体现了生产(供给)和生活(需求)之间的关系。事实上,马克思也是在揭示生活和生产关系、需求和供给关系的社会矛盾运动过程中总结出了人类社会历史发展的一般规律。因此,从一定意义上说,社会主要矛盾体现的是供给与需求之间的矛盾关系,即社会供给和社会需求之间的矛盾关系,解决矛盾的过程也是供给满足需求的过程。

新中国成立以来,社会主要矛盾前后发生过几次变化,除了“以阶级斗争为纲”的年代,其余阶段的矛盾运动双方均体现为社会生产与社会需求的关系展开。党的十一届六中全会把我国当时社会的主要矛盾表述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同落后的社会生产之间的矛盾”,这正是体现“需要”和“生产”之间的关系。

改革开放40余年来,经济社会全面发展,社会结构发生重大变化,社会需要和社会生产之间的矛盾也同步发生改变。一方面,人民对美好生活的需求日益广泛多元,基于更高的物质文化生活需要的同时,还拓展到对教育、工作、收入、医疗保障、环境、安全、法治、秩序、民主参与、社会和谐等方面的需求。一方面,人民“期盼有更好的教育、更稳定的工作、更满意的收入、更可靠的社会保障、更高水平的医疗卫生服务、更舒适的居住条件、更优美的环境,期盼孩子们能成长得更好、工作得更好、生活得更好”[12]。另一方面,我国社会生产力水平总体虽显著提高,甚至在很多方面社会生产能力位居世界前列,但仍存在发展不平衡不充分问题。在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中,这一问题成为主要制约因素,在主要矛盾中居于主导地位。

从供需结构来说,人民对美好生活的需要属于需求侧,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则属于供给侧。矛盾运动解决路径依然是通过发展社会供给以满足社会需求。

二、新时代社会主要矛盾是“美好生活需要”(需求侧)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供给侧)的矛盾

(一)社会主要矛盾一方——需求侧

改革开放以来,经济高速发展,人民需求不断增长、生产供给迅速增加,社会生产与人民需求矛盾在数量上总体保持平衡。“有没有”的问题解决了,“好不好”的问题正日益凸显出来。

一方面,人民消费需求的层次和质量不断升级和趋向个性化、多样化、高端化。表现一,人们消费恩格尔系数下降。1978年,全国城乡居民恩格尔系数为63.9%,而到了2017年已下降为29.3%,前后下降了34.6个百分点。其中农村居民恩格尔系数下降了36.5个百分点,超出城镇居民恩格尔系数下降幅度的7.6个百分点[13]。表现二,人们发展型消费快速增长。2013年至2017年,全国居民人均交通通信消费增长53.6%,年均增长11.3%;人均教育文化娱乐消费增长49.3%,年均增长10.5%;人均医疗保健消费增长59.1%,年均增长12.3%;每百户家庭汽车拥有量城镇增长68.2%,农村增长94.4%[14]。表现三,随着经济发展和物质条件的改善,潮流式、模仿式的大众化消费时代基本结束,人们开始追求多元化、个性化、差异化、小众化、品牌化消费。

另一方面,人们对于美好生活需求,由提质的物质文化需要,拓展到其他领域。例如,人们对生命财产安全的需要,对政治民主、社会公平正义的需要,对舒适优美生态环境的需要,追求个人全面发展的需要等。安全感、获得感、幸福感等成为衡量生活是否美好的重要因素。比如,江南大学食品安全风险治理研究院从2013年至2017年对公众食品安全满意度展开了跟踪调查,结果显示,公众对食品安全的满意度虽然从52.12%上升到60.8%,但依然长期处于相对低迷水平[15],反映出公众对生命健康的需求未得到充分的满足。再比如,《中国法治政府评估报告(2018)》指出,2018年,全国100个地方政府在建设法治政府水平上小有进步,八成地方政府的评估得分及格,但仍然存在着政府诚信状况堪忧、营商环境的改善未得到应有重视和公众对政府工作的满意度不高、对法治政府的获得感不强等问题[16],反映了公众对法治、公平的需求未得到充分的满足。

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我国稳定解决了十几亿人的温饱问题,总体上实现小康,不久将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人民美好生活需要日益广泛,不仅对物质文化生活提出了更高要求,而且在民主、法治、公平、正义、安全、环境等方面的要求日益增长。同时,我国社会生产力水平总体上显著提高,社会生产能力在很多方面进入世界前列,更加突出的问题是发展不平衡不充分,这已经成为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的主要制约因素。”[17]我们党原来关于“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同落后的社会生产之间的矛盾”的表述,已经不能准确反映社会主要矛盾的新变化。因此,需要从我国社会发展新的历史方位上对我国当前社会主要矛盾作出新的研判及表述。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18]这个新概括从需求侧来看,用“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取代了“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从供给侧来看,解决“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问题取代了解决“落后的社会生产”问题,反映了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阶段性要求和时代进步。

(二)社会主要矛盾另一方——供给侧

我国社会主要矛盾的转换,宣示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新时代社会主要矛盾中的主要方面是生产力的“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

第一,发展“不平衡”具体表现在社会供给与人民美好生活需要存在结构性失衡,低端产品过剩和高端产品相对不足。从供需关系看,居民消费需求对产品品牌、安全、高质的要求不断强化,中等收入群体逐渐成为消费市场的主力。然而,中高端制造业、高新技术服务业等产业产能相对不足,大量的关键设备、一些核心技术和高端产品还依赖进口,国内市场难以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高端消费品和高质量服务的需求,造成了大量内需满足依赖于海外。例如,我国90%以上的存储芯片依靠进口;80%以上的飞机、汽车、轮船的发动机依靠进口;90%的高铁齿轮传动箱依赖进口;100%的制动装置依赖进口;95%的汽车自动挡变速器、无级变速器专用链条和钢带依赖进口;80%的高端数控机床以及90%的配套数控系统依靠进口;70%至80%的高端医疗器械依赖进口零件或外资商品,核心技术、材料、部件多数被国外公司垄断[19]。与此同时,另一些产业又存在严重产能过剩,如煤炭、钢铁、造船和汽车等众多行业的产能比实际需求多出3~4倍[20]。例如,截至2015年底,我国水泥、电解铝、平板玻璃等产业的产能利用率只有65%~75%,风机产能利用率不到70%,光伏产能利用率不到60%[21],光伏风电等出现大量弃光弃电现象。再如,粗钢产能利用率65.8%,已经连续三年处于严重过剩状态[22]。“我国的经济增长多是依靠粗放的‘血拼式’的投资拉动,过分重视数量而忽视了质量,造成了低端产能严重过剩与高端质量供给不足并存的尴尬境地。”[23]

我国产业发展质量和效益不够高,自主创新能力不够强,生产结构不合理,高耗能高污染工业产能过剩,造成资源利用率、能源转化率较低,加重了资源能源开发利用和生态环境的不平衡,阻碍了人民对美好生活追求的实现。

第二,发展“不充分”表现在社会生产力有待充分发展,发展方式有待进一步转变等方面。一是生产力发展不充分。我国仍处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社会生产力总体水平仍不高,人均GDP超1万美元[24],但只有美国的1/6,在国际上仍属于发展中国家。首先,我国科技创新能力不强,与发达国家相比,我国在高端核心芯片、精密加工仪器、高端集成电路等方面差距明显;我国制造业规模大而科技含量低,关键核心技术对外依赖较大;国家创新系统效率偏低,区域协同创新能力较低等。其次,实体经济水平有待提高,实体经济和虚拟经济结构失衡,影响了经济的高质量发展;产业结构和产品价值链低端化、粗放型经济增长方式、生态环境压力增大等制约了实体经济高质量发展。如现有服务业以传统服务业为主,而新兴服务业发展又很薄弱。再次,市场体系尚未健全,市场发育不充分等。一些政府部门对市场的不当干预过多,扭曲了市场资源配置功能,抑制了社会投资和创新活力,降低了经济整体运行效率,阻碍了竞争、开放、有序的市场体系形成。最后,参与和制定国际规则、标准的能力及参与全球竞争的能力亟待提高。二是发展方式转变不充分、发展质量和效益不高。当前,我国经济发展方式由粗放式转向集约式取得一定成功,资源节约、环境友好正在成为主要发展方向,但仍需经历较长的充分发展阶段。科技创新引领作用、创新成果转化应用和产业化发展水平还不高,产学研融合发展还不充分。比如,目前我国大量的创新资源难以互动及缺乏有效整合,企业、科研机构、高校在创新成果认知、创新理念以及创新文化价值方面存在较大差异;人力资源结构性矛盾依然较为突出,尤其是产学研协同创新所需要的复合型人才难以满足现实需求;中小企业与科研机构、高校开展产学研协同创新合作缺乏有效的制度安排等[25]。

综上所述,生产力发展“不平衡不充分”并非“落后的社会生产力”,而是在社会生产力已经取得显著发展、多方面居于世界前列的基础上,相对于人民美好生活需要而言,社会生产还不能充分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依然存在供给不能满足需求的不平衡。发展不平衡不充分问题成为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的主要制约因素。因此,解决好发展不平衡不充分问题是满足人民美好生活需要,更好推动人的全面发展和社会全面进步的根本要求。

三、贯彻新发展理念,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是解决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的主要路径

(一)贯彻新发展理念是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前提

新时代解决社会主要矛盾主要着眼于解决“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问题,而解决发展问题首先则要明确发展理念问题。党的十九大报告强调:“发展是解决我国一切问题的基础和关键,发展必须是科学发展,必须坚定不移贯彻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发展理念。”[26]我国过去发展理念中较多关注经济增长而相对忽视创新、绿色和共享等元素,客观上产生了发展的不平衡和不充分。与过去以GDP增速论英雄的情形不同,我国目前处在经济高质量发展阶段,对GDP增长速度的追求已转化为对发展质量和效益的关注。因此,要推动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提升发展质量和效益,满足人民对美好生活需求,解决社会主要矛盾,首先就需要贯彻新发展理念。

1.新发展理念强调创新,“创新是引领发展的第一动力”[27]。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要贯彻创新发展理念,通过创新来推动新技术、新产业和新业态的发展,提升发展的科技含量,推动经济发展转向高质高效;通过创新来加快产业升级进程,提升产业价值链,促进供给高质高量,从而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

2.新发展理念强调协调,“协调是持续健康发展的内在要求”[28]。协调是破解发展难题、培育竞争优势的动力所在。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要贯彻协调发展理念,改变过去粗放式生产方式对自然资源与生态环境造成巨大压力的局面,解决过去产业结构、供需结构、城乡二元结构、资源环境等各方面存在的发展不协调问题,通过优化生产要素配置和调整产业、供需结构等,提高供给体系质量和效率,解决发展不平衡问题。

3.新发展理念强调绿色,“绿色是永续发展的必要条件和人民对美好生活追求的重要体现”[29]。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要贯彻绿色发展理念,坚持可持续发展道路,加快建设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社会,通过绿色发展实现人与自然和谐相处,促进优质产品、服务和舒适宜人生态环境的有效供给,满足人民对低碳生产、美好生活和绿色环境等需求,推进美丽中国建设,实现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新格局。

4.新发展理念强调开放,“开放是国家繁荣发展的必由之路”[30]。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要贯彻开放发展理念,对标国际标准,提高全球公共产品供给体系质量,实现产业和服务业优化升级,切实解决产能过剩、国际制度性话语权缺失等问题;要顺应我国经济深度融入世界经济的趋势,发展更高层次的开放型经济,利用全球资源发展本国经济、广泛深度参与国际分工,提升我国经济品位;构建广泛的利益、命运、责任共同体。

5.新发展理念强调共享,“共享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31]。面对医疗教育、社会保障、生态环境等各领域还存在有效供给不足的局面,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要坚持共享的发展理念,不遗余力地解决好诸如就业、教育、医疗、养老等与人民群众切身利益直接相关的民生问题;要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思想,做出更有效的制度安排,使全体人民在共建共享发展中有更多获得感。

(二)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是解决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的主要路径

目前,我国经济发展处于方式转变、结构优化、增长动力转换的关键时期。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必须坚持质量第一、效益优先,以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为主线,推动经济发展质量变革、效率变革、动力变革。”[32]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着力于生产端的发展,使我国供给能力更好地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不断升级和个性化的物质、文化和生态环境等需要,其根本目的是实现社会主义生产的供需平衡,解决发展不平衡不充分问题。具体而言,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主要有以下几方面措施:

第一,针对目前不平衡不充分发展中存在的发展质量和效益不高问题,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贯彻创新、协调发展理念,对社会经济体系供给侧进行要素配置和生产结构等方面的改革,主要任务是提高供给体系质量和效率,同时减少无效和低端供给、扩大有效和中高端供给,进而增强供给结构对需求变化的适应性和灵活性,提高全要素生产率。“简言之,就是去产能、去库存、去杠杆、降成本、补短板。”[33]

第二,针对不平衡不充分发展中存在的创新能力不够强、实体经济水平不够高等问题,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贯彻创新、开放发展理念,着眼于建设创新型人力资源大军、培育世界一流企业、优化产业结构、集聚产业动能,全面促进科技创新、激发经济活力、提升实体经济水平。

第三,针对不平衡不充分发展中存在的民生短板和生态环境保护问题,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贯彻共享、绿色发展理念,优化产业布局,加强科技创新带动作用,提高资源利用率和能源转换率,提升国际价值链分工优势,加大教育、卫生等民生领域和生态环保领域的制度、技术、资本等要素投入,为人民提供更优质的教育、卫生等民生产品和更安全、更清洁、更优良的生态产品。

综上所述,深化以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为主线的社会主义经济体系改革,是贯彻新发展理念,从供给侧入手,着力解决好当前发展不平衡不充分问题,大力提升经济发展质量和效益,转变发展方式,优化经济结构,提升增长动力,从而更好地满足人民对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等方面日益增长的需要,更好地促进人的全面发展和社会的全面进步。从社会矛盾角度而言,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主要任务就是解决好生产力发展的不平衡不充分问题,也就是解决新时代社会主要矛盾的主要方面问题,亦即解决社会主要矛盾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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