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BA项目在华短期汉语速成培训的教学模式探索*

常 娜 北京语言大学汉语速成学院

提 要 本文以香港大学MBA项目在华短期汉语速成培训为例，讨论“1+N”教学模式的构建。其中，“1”为汉语学习，通过安排不同的学习任务和文化体验活动，提高学生的汉语交际能力；“N”是变量，围绕学生的专业发展，安排各种各样的学习内容，根据学生需求随时调整。对于MBA项目，我们设计了包括公司讲座、公司参访等专业学习内容。我们希望通过这一项目教学模式探索，针对这一特定人群、特定教学目的，找到满足其真实需要的教学模式。

一、引言

近年来，汉语教学出现了一种新趋势，单纯的语言学习已经很难满足学习者的多样学习需求，语言越来越成为了解一国文化、学习一门专业的工具，这也是语言教学的新趋势。语言与专业的结合是近年来语言教学的特点，通过学习一门语言、了解一国文化进而获得更多的工作机会，是学习者的学习目标。

本文所介绍的MBA项目是语言与经济专业的结合，学习者在学习语言的同时对自己的专业也进行进修学习，语言成为提升专业的有力工具。

就汉语水平来说，该项目的学员是初级商务汉语学习者。张黎（2006）对商务汉语学习者的学习需求进行了分析，他指出其学习需求存在五个方面的差异，分别为：学历教育与非学历教育、入门学习与提高学习、零散学习与集中学习、全日制与非全日制、综合技能与单项技能。商务汉语教学应该针对这些不同层次和类型的需求，分门别类进行研究和开发。

目前，针对汉语初级入门水平、非全日制的商务汉语教学研究较少，原因在于商务汉语教学对象的需求多种多样，每种层次和类型以及每个学校、班级甚至每个学习者都可能有差异。在具体实践中若想达到应有的教学效果，应该针对具体情况进行需求分析。我们希望通过这一项目教学模式的探索，针对这一特定人群、特定的教学目的，设计出真正适合其教学目标的教学模式，同时为汉语初级水平的非全日制商务汉语教学提供借鉴。

二、项目简介

（一）项目概况

MBA项目由香港大学（以下简称“港大”）经管学院与北京语言大学合作举办，是港大MBA课程的开始环节，也是学生进入港大正式学习之前的“破冰之旅”。从2016年起，该项目已在北京语言大学汉语速成学院成功举办3届。项目的教学时间为每年6月到7月，教学周期为4周。项目分中文班和英文班，中文班学生的母语为非汉语，他们在京进行短期汉语强化培训。英文班学生母语为汉语，他们依托培训公司进行英语和广东话培训，专业课程培训两个班学生共同进行。我们的研究对象为参加短期汉语速成培训的中文班学生。

在汉语培训方面，我们充分考虑到教学的实用性，优选与学生日常生活和交际等话题相关的语言要素进行教学，同时融入商务汉语的内容，注重听说交际技能的训练。我们希望学生在4周的语言学习中，能够掌握生活中必备的基本话语和交际项目，顺利完成基本交际活动，同时激发学生对汉语的兴趣，为其进一步学习打下基础。另一方面，学生从世界各地而来，彼此都比较陌生，我们也希望在学习过程中，帮助学生促进彼此之间的了解，增进感情，为将来正式进入港大学习做好准备。

（二）项目特点

目前针对MBA项目在华汉语培训的研究文献较少，但对来华商务人士研修汉语相关问题有很多学者做过研究。毛悦（2010）在对韩国SK集团高级管理者进行多期教学实践的基础上，针对海外企业人员的特点，设计了特殊目的短期汉语教学模式。关道雄（2017）分析了一个包含不同汉语水平学生的暑期强化商务汉语课程案例。郭凌云（2018）也研究了面向外籍商务人士的短期初级汉语培训。但本文这个项目的学生与以上几个案例皆有不同，表现出以下几个特点。

1.学生构成复杂

该项目学生来自世界各地，包括印度、美国、德国、泰国、日本、韩国、菲律宾等十几个国家。每 期40人 左 右，2018年35人，2017年33人，2016年37人。我们统计了2016—2018年的学生构成情况，其中印度学生占很大比例，2018年占42%，2017年占43%，2016年占32%。此外，非汉字文化圈的学生居多，2018年占88%，2017年占85%，2016年占76%。

以其中两年的学生构成为例，如图1和图2所示，可见学生构成较复杂。

图1 2017年学生构成

图2 2016年学生构成

2.学生素质高，学习动机各异

该项目学生均为成人，有一定的工作经验，具有不同的专业背景，学习能力强，能够接受较大强度的学习任务。但他们的学习动机各异，有一部分学生对汉语有浓厚的兴趣，学习目标也很明确，认为学习汉语会有助于今后的工作选择和事业发展。但仍有一些学生可能因日后工作语言会是英语，且对汉语有畏难情绪，学习动机不太强烈。

3.学生汉语水平不一

从2016—2018年学生的分班情况来看，90%的学生是汉语零基础。非零基础学生的汉语水平不一，普遍存在口语和阅读能力不均衡的情况，大多为口语较好、阅读较弱。

4.项目教学时间短，要求高

该项目教学时间只有4周，教学时间短，但教学内容多，教学强度大。除了上午的大班汉语学习外，下午还有小班辅导课程。此外还有专业的MBA课程学习讲座、外出公司参访、丰富的语言实践及文化体验等课程。

学生构成复杂、课程多、时间紧、学习目标和学习动机各不相同，这对我们的汉语教学和项目管理都提出了挑战。我们要针对这些学生构建适合这类群体的教学模式，明确教学目标，提高教学效率，采取各种措施提高他们学习的积极性，激发他们对汉语的学习兴趣。因此，在项目实施前设计出一套完整而详细的教学模式对于我们的教学尤为重要。

三、“1+N”教学模式的构建

对外汉语教学模式的构建大多采用归纳法，从教学经验中总结归纳出来教学模式。对于教学模式，李雁冰（1994）、马箭飞（2004）、汲传波（2006）、赵金铭（2007）都做过相关研究，对教学模式的形成、特点、内容做了论述。毛悦（2010）基于建构主义学习理论,针对海外企业人员的特点,在设计特殊目的短期汉语教学模式方面做了有益尝试。

我们根据项目特点构建了“1+N”的教学模式，“1”为汉语学习，“N”是变量，可以安排多样的教学内容，围绕学生的专业展开，根据学生需要随时调整。教学实践证明，这样的教学模式虽然时间紧、内容多，但学生能够在高强度、大压力下保持良好的学习状态，能在有限时间内快速提高汉语交际能力，同时专业学习也收获良多，语言和专业学习相互促进，取得了良好的教学效果。下面我们从课程设置、教学评估和反馈两个方面来介绍。

（一） 课程设置

根据这一项目的特殊要求，我们的课程设置包含汉语课程、专业课程和实践课程三方面的内容（见图3）。汉语课程以短期强化的速成教学模式进行，所有的教学活动都围绕汉语学习展开，通过完成不同的学习任务，快速提高学生的汉语交际能力，同时结合专业补充学习一些初级商务汉语的内容。专业课程设置以讲座为主，在专业的学习和交流中练习相关汉语学习内容，增进学生的感情，做到语言与专业的互补学习。实践课程是汉语课程和专业课程的有力补充，学生在丰富的语言实践中练习所学汉语，在公司参访的实践中了解相关专业知识。汉语课程、专业课程和实践课程三者是相互补充、相互促进的关系。

图3 课程设置

1.汉语课程

汉语课程的设置我们基本采用速成教学模式。崔永华（1996）指出速成教学较理想的教学过程可以简单地概括为：预习—答疑—集中解释难点—重点项目练习—课外作业/用于交际—复习—通过考试强调知识和技能。速成教学的灵活性和高效性完全符合该项目学习者的需要，我们的汉语课程设置基本上也是帮助学生尽快适应这一模式，帮助学生高效完成学习任务。

（1）常规速成汉语课程——短期、强化

①教材选用

该项目教材选用《汉语十日通》，这是专为初级汉语水平的学生编写设计的一套短期速成教材，在多年的教学应用中已比较成熟。该教材每课集中练习一个语法项目和包含这个语法项目的话题。初级阶段学生应该掌握的交际性内容和语言点在教材中相对集中紧凑，具有短期、强化的特点，非常适合想要在短期内较快提高汉语水平的学生。

②教学形式——讲复练

为了保证良好的教学效果，我们每个班的学生人数控制在15人以内。每周安排四天常规汉语课，每天上午4个小时，讲练和复练各两个小时。限于学生的学习时长，原则上我们不要求学生听、说、读、写全面掌握，以培养学生的交际能力为重点，侧重听说的训练。

讲练教师根据课文内容，精讲每课的生词、语法，同时补充真实情景语料，进行交际任务设计。复练教师根据教学内容采用不同形式反复操练生词、语法，让学生独立完成对话和成段表达。同时设立语境，模拟课下要完成的交际任务，学生在教师的精确指导下顺利完成真实情境的模拟任务。

③课堂任务设计

马箭飞（2000）认为人们的交际过程应当是：设定目标—完成任务—产生结果（如信件、说明、留言、报告、图表等），语言教学也应当围绕这些环节进行。为了培养学生的交际能力，做到用中学，教师每课都会给学生布置交际任务，让学生课下在辅导教师的帮助下完成，即学即用，让学生身临其境地使用汉语，提高其学习的积极性。该项目学生完成的交际任务举例如下（见表1）。

表1 初级班学生交际任务设计举例

我们的常规汉语学习会尽力体现初级商务汉语的教学，教师在任务布置上会精心设计，尽量在初级汉语的教学中渗透商务汉语的内容。比如“介绍自己”，这一主题设置的背景是向老板正式做自我介绍；再比如“介绍我的一天”，这个任务是自己工作场景的一天等。

（2）小班辅导课程——合作学习

除了常规的汉语课程外，作为常规汉语课程的有力补充，我们还给该项目学生安排了下午的小班辅导课程。小班辅导课的授课教师都是很有经验的研究生，他们既有专业的知识，又有积极的教学热情，普遍得到学生的喜爱与肯定。

小班辅导课安排在有汉语课的下午进行，时间为两个小时。形式为一对二辅导，每个辅导教师辅导两个汉语水平相近的学生，学生之间可以互相配合、互相练习。教学全程采用合作学习的模式，给组内的学生同等机会，互相促进，共同努力，一起完成学习任务。

辅导教师根据学生上课的基本情况，有针对性地复习讲练、复练教师布置的作业及任务，并帮助学生预习。教师和学生共同根据交际任务模拟语境和交际场景进行表演，分步实施任务计划；教师同时带领和帮助学生亲身实践，将语言学习与完成任务相结合，提升语言学习的实用性。

2.专业课程设置

对于“1+N”的教学模式，“1”是汉语学习，“N”是专业学习，我们希望学生在专业的学习和交流中练习相关汉语学习内容，做到互补学习。目前该项目专业课程由合作方香港大学设计并负责安排教学内容，北京语言大学只作为执行方负责联系实施，项目管理教师全程陪同管理。其专业教学内容均是以讲座形式呈现给学生，在4周的教学时间内，共安排了4次讲座和一次公司探访。

由于学生汉语水平有限，专业内容学习全部是英文讲座，讲座时间是3小时。讲座内容涉及面广，包括公司管理、发展历程、人力资源等内容，但学生对普适性的内容更感兴趣，比如有关工作需求及公司发展的内容等。

表2 2017年英文讲座安排

总体来说，学生对这些讲座很感兴趣，讲座效果良好，互动积极，学生非常满意。但其与汉语的结合还不太紧密，教师只能鼓励汉语水平较高的学习者进行中文提问和回应，尽力做到互相补充。在专业的学习中更好地紧密结合汉语的学习，是我们今后努力的方向。

3.实践课程设置

（1）文化体验课程

崔永华（1996）指出语言速成教学又称“全浸式”（total immersion）语言教学，也就是说，这种教学的特点是学习者24小时应当完全沉浸在目的语语言环境中。我们除了常规的汉语速成课程外，还安排了丰富的文化体验课程，充分利用目的语语境，让学生完全沉浸在目的语的学习环境中，练习汉语，学以致用，同时为学生了解中国提供机会。

在文化体验项目的选取上，我们以古今结合、与交际任务相契合为原则选取学生感兴趣的语言实践项目。我们既选择了代表中国古代文化的故宫、长城、颐和园、天坛等，又选择了体现当代中国的鸟巢，还有代表北京文化的胡同。此外，我们还安排学生体验了传统文化课程——中国画和中国功夫（见图4）。

图4 文化体验课程

在学生进行语言实践时，我们会配备英文导游，通过导游的讲解他们能够详尽了解中国的历史和文化。同时我们的教师也引导学生在真实的交际环境中使用汉语，大胆开口。教师布置了多个必须用汉语完成的交际任务，以任务单的形式下发给学生（以长城为例，见表3），学生带着任务单游览，游览完成后，要上交任务单作业并形成口头报告。文化体验课程的设置是汉语学习的有益补充，学生在实践中真正做到了“做中学、用中学”。

表3 文化体验任务单（长城）

（2）公司参访体验课程

该项目除了设置文化参访外，还安排了公司参访体验课程。学生离开校园，深入一些公司内部进行参观，了解公司的发展历程和拓展路径，了解公司的一系列发展状况，这是学生对本身专业能力的提升。参访以英文交流为主，中文使用仅限于简单问候。2017年参访的公司是利洁时公司，这是全球一家非常有名的专注于健康、卫生和家居护理的快速消费品公司。学生就公司的发展及营销等方面与公司负责人进行探讨，了解了公司的发展历程、人力资源的储备及营销案例等，收获良多。

这次的公司参访对学生的专业学习很有裨益，但是与汉语学习的结合度还有待提高。我们建议参考语言实践课程的做法，在专业学习的同时设计一系列汉语学习任务，比如有目的地学习一些中国商务文化、购买商务礼品等，真实接触汉语的应用。尽量做到公司参访既能对学生的专业有所帮助，又能成为一次练习汉语的机会。

（二） 教学评估和反馈

教学评估是教学过程的重要一环，不仅仅是对教学效果的评估，更对学生学习有激励作用，也是我们完成教学目标的保证。我们设计了教学测试和结业报告会两项活动来全程评估该项目学生的汉语水平。同时，对于本项目的课程设置、教学效果等内容，学生也进行了教学反馈。

1.教学测试

对该项目我们设有入班前的分班测试、学习中的形成性测试和学习结束后的成绩测试三项测试内容，全程检测追踪学生学习过程，根据形成性评价评定最终成绩。

（1）分班测试

入学测试是分班依据。我们会在学生正式上课前进行分班测试，对学生水平进行摸底。测试过程中，教师会简单了解学生情况，如学习汉语的目的、动机等，并给出汉语名字，这样可以尽快拉近师生距离，建立良好的师生关系。

（2）形成性测试

形成性测试是保证学生学习动力的手段，包括考勤、平时作业、语言实践作业等测试内容。教师每天根据所学内容安排不同的任务让学生课下完成，根据任务完成情况给予成绩。对于文化实践课程，教师也设计出任务单，根据学生的完成情况记录成绩。我们要保证项目实施中教师布置的每一项任务都计入平时成绩，这样对于学生的学习具有非常大的促进和激励作用。

（3）成绩测试

学习结束后安排正式的成绩测试，分笔试和口试两部分。笔试是统一试题，考试时长为两个小时。题型包括选择、完成句子、完成会话和小作文等几个部分，全面测评学生的汉语综合能力。零起点学生的汉字不做要求，可用拼音代替。

口试由教师一对一完成，题型主要包括朗读句子、完成会话和话题陈述三个部分。学生从所学内容中抽取一个话题进行准备并陈述。我们采用抽取话题的形式是为了保证学生在准备口试时可以对所学内容进行全面复习和准备。

学生的最后成绩包含考勤、平时成绩和考试成绩三个部分，考勤占10%，平时成绩占30%，考试成绩占60%，这是教学团队对学生完成这个项目的整体综合评估。港大通过汉语成绩来评估学生的学习能力，但还没有换算学分。

2.结业报告会

结业报告会是学生项目完成后的总结，学生在此总结4周的所学所得，是学生增进了解、实践汉语的好机会。由于时间紧，结业报告会设计要具备完成效果好、执行难度不要太高、既有分工又有协作的特点。

我们设计了以下几个方面内容：①历程回顾，我们用5分钟的短片，回顾学生学习的历程。②汉语发言，每个学生准备一分钟的汉语发言，增强学生用汉语表达的自信。③汉语节目表演，每个班布置一个汉语节目，要求全班学生共同完成，以此培养学生的执行力和团队协作能力，这也是MBA项目学生需要具备和应该培养的能力。每个人都参与其中，贡献力量，作品得到肯定后会有很强的荣誉感和成就感。

通过结业报告会，学生们不仅展示了自己的汉语，增强了学汉语的信心，还拉近了学生间的距离，增进了学生感情，完成了我们预计的项目目标之一。

3.教学反馈

项目结束后,我们还对课程进行了评估，了解学生对课程设置、项目实施等方面的反馈，通过教学反馈提高我们的教学质量。从学生的反馈来看，绝大多数学生都表示，4个星期的课程学习的确帮助自己建立了用汉语进行交际的信心，也学会了一些日常生活中必备的交际汉语。比较满意的方面有：①课程设置丰富；②教学内容多样；③教学方法得当；④小班辅导课程设置很有必要；⑤文化体验课程有意义；⑥公司讲座及参访很重要。

有待提高之处是汉语教学内容方面日常交际的内容居多，一些商务活动中涉及的话题和交际任务可能限于汉语水平还较少提及，尤其是中国的商务文化礼仪方面，还应加强了解。

四、“1+N”教学模式的实现条件

马箭飞（2004）指出，一个完整的教学模式应该包含下列五个基本要素：理论基础、教学目标、操作程序、实现条件和评价。前文已经讨论了理论基础、教学目标、操作程序及评价等内容，下面我们从该模式的实现条件出发进行探索，包括指导思想、教学方法及项目管理体系等方面。

（一）指导思想

1.听说领先、精讲多练

该项目学生学习时间短，除了学习汉语，还有专业学习和文化体验等课程，所以从需求上不可能听、说、读、写面面俱到，那么教学上只能求主舍次，听说领先，加强听说教学，重点提高学生的听说能力。教师对于每课出现的词语是否会写不做要求，但在操练对话和陈述话题时要做到能听懂、能认读、能表达。在涉及“写”时，可以使用拼音。

精讲多练是课堂教学中教师讲解和指导学生操练的总原则，这也是速成教学的传统。精讲不仅是教学内容要精挑细选，教学方法也要根据学生情况，用最少的语言和最简单的方法。讲在前，练在后，讲的结果是懂，练的结果是会，练要在讲懂的基础上进行。教师在进行课堂教学时要准确把握听说领先、精讲多练的原则。

2.突出用法，实用高效

常规语言教学重视系统性，短期速成教学则强调实用高效。“实用”要求教学内容必须紧扣交际需要，“高效”是通过各种教学方法和手段充分挖掘学生学习潜力，力求在较短的时间内获得最佳的教学效果。

目的语环境这一优势教学资源是保证教学实用高效的重要条件之一。每个教学环节的设计均强调真实，突出用法，尽量保证学生能够在真实的交际语境中实现汉语习得，课下能在真实的目的语环境中进行任务的亲身实践。

（二）教学方法

对不同的教学对象应考虑选取不同的教学方法，这是面对不同特点学习者完成教学任务、实现教学目标的重要保证。

1.任务式教学法为主

任务式教学法非常适合目的语环境下的汉语学习者，通过布置不同的交际任务，培养其汉语的交际技能。课上布置教学任务，模拟任务的实施；课下亲身实践，真正做到学用一体。

教师也可根据不同的交际任务，选择不同的教学手段，比如小组活动、合作学习、课堂游戏等。目的是做到用中学、做中学。在初级班学生的教学中常常采用表演、口头报告的教学手段，到了高级阶段可以采用辩论等形式。针对该项目的学生，我们要培养他们的团队协作能力，教学上可以多设计一些需要小组合作解决的课堂活动，另外小组活动时每次的小组成员可以不固定，以增进学生之间的了解。

2.课堂练习方式多样

课堂的练习方式也应根据对象不同有所调整。该项目学生均为成人，有工作经验，思想成熟，能力强。课堂练习的活动应有所选择，不要幼稚，要简练并有实际成效，可以用一些竞赛或任务的形式来做日常的课堂练习。

此外，课堂活动也不能贪多，课堂活动过多会使课堂显得拖沓，学生的收获感也不强，所以教师应该合理安排课堂活动，保证课堂的紧凑性。

（三）项目管理体系

该项目教学内容多，包括汉语教学、专业讲座、文化体验及公司参访几个方面。教学对象也较为复杂，除了汉语学习外，其他活动均和英文班学生一起，互相交叉。此外港大还需要随时监控学生的动态，这也对我们的管理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该项目由项目负责人负责统筹管理，包括与港大的联系互动。课型负责人负责教学工作，制订教学安排，统一课程进度，进行成绩测试等。项目执行人负责项目的日常管理，包括学生文化体验课的出行、与讲座人和参访公司的联系等。除此之外，辅导教师除了帮助学生复习巩固汉语课程外，还承担志愿者的工作，学生如果有问题，都可以向辅导教师寻求帮助，再由辅导教师反馈给管理教师，以便尽快解决（见图5）。

图5 项目管理体系

五、对该教学模式的几点思考

该项目总体教学效果良好，但在整个项目的实施过程中也出现了一些问题，我们总结如下：①任务的设计没有覆盖专业课程和专业实践课程（公司参访）；②商务汉语的渗透还不够深入；③语言实践课程进行前的说明及任务布置等不够充分。这些问题引发我们的进一步思考讨论，通过讨论解决这些问题，力求完善我们的教学模式。

（一）任务设计贯穿学习的始终

在教学过程中，我们贯彻任务式教学法，通过布置任务，课堂上模拟语言情境，课下学生完成任务，极大地提高了学生的汉语交际能力，这样的教学方法得到了学生的认可。任务的布置也延伸到了文化体验过程中，比如游览景点时我们设计了任务单。但鉴于学生的汉语水平不一，任务的设计还不成熟，有些学生限于汉语水平较难完成任务。

同时我们认为任务设计应该贯穿学生学习的始终，不仅仅是体现在汉语课程和文化体验课程上，更要进一步延伸到公司参访、专业课的学习上，这就对教师的任务设计提出了更高要求。

（二）商务汉语潜移默化的渗透

目前我们使用的教材是通用型教材，针对MBA项目的学生而言，应该多结合商务汉语特点，这样可以增强学生学习的积极性。鉴于目前没有合适的商务汉语教材，这就要求教师在进行汉语教学时要潜移默化地渗透商务汉语的内容。

我们根据每课教学内容，通过商务情景展开话题，介绍该商务情境中部分较简单的核心词汇及常用表达，将商务专业用语和普通交际汉语紧密结合。因为学生也有公司参访这样的商务活动，可以活学活用。商务汉语中也渗透着丰富的中国文化因素，以汉语为媒介的商务活动也是跨文化交际，因此也应成为商务汉语教学的重要内容之一。

（三）设置语言实践准备课

学生汉语学习的时间紧、内容多，任课教师没有太多的时间介绍文化体验课程等内容。如果没有任务要求，很多文化体验课程可能会流于形式，因此我们应该每周设置一次语言实践准备课，时间为2小时。

语言实践准备课应针对MBA项目学生在京各类相关语言实践活动，比如公司参访、参观游览、文化体验等。内容包括背景介绍（英文）、关键词、简单的常用表达、任务单介绍等，课程突出实用性和趣味性，学以致用。这门课还要对学生的专业学习进行准备，比如提前告知学生公司讲座内容及讲座人信息，以备学生了解提问，对参访公司也要进行提前介绍及准备。

六、结语

我们讨论了MBA项目在华短期汉语培训的教学模式的构建，以汉语学习为主，其他活动均围绕汉语学习展开，包括专业学习和文化体验，此外“N”的内容可以替换，更加丰富。我们尽力保证语言学习和专业提升有机结合，但在实施过程中语言与专业学习有时还处于脱节状态，交叉互动偏少，这是日后需要我们重视的研究方向。我们希望在以后的教学中能尽力融合语言与专业的学习，找到二者结合的平衡点，满足学生语言学习和专业提升共同进步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