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科技手段的螺旋式上升教学设计与实践——以美国罗德岛大学中文领航项目四年级教学为例

胡小艳 美国罗德岛大学现代与古典语言文学系

提 要 美国罗德岛大学中文领航项目以语言能力为导向，依据二语习得教学理论来开发核心课程。本文以高年级中文教学为例，主要介绍在支架式理论和螺旋式上升理论指导下的计算机辅助工具在罗德岛大学中文领航项目高年级中文教学中的应用。在引导学生向段落、篇章结构输出，进一步提高语言的准确度、流利度、复杂度的同时，高年级中文教学也注重跨学科内容的输入。此外，本文还重点介绍了微信、Kahoot、Quizlet、Flipgrid 等软件在大学高年级中文教学中应用的教学设计、教学实践和发展方向。

罗德岛大学中文领航项目四年级学生的初始中文水平已经达到美国外语教学委员会（ACTFL）语言能力标准1中的中级高等，通过四年级一学年的学习，学生的中文水平能力目标是高级初等或高级中等水平。他们能够应对多种交流任务，能够参与大部分非正式及部分正式的涉及学校、家庭及休闲活动等话题的对话，也能谈论一部分涉及工作、时事的话题；他们能够通过段落长度的话语展示其叙述和描述的能力——在这些叙述和描述中，可以将句子组合连接为成段的话语，且条理清晰；他们能够读懂结构清晰的普通叙述及描述文本，同时也能够满足基本的工作或学术写作需要。该水平的学生对在所有主要时间框架内进行的叙述和描写有一定的把握，他们能够就熟悉的话题起草简单的概要。要达到这个水平能力目标，教学的重点是要提高学生进行叙述、描述和比较的能力，以及应对复杂程度出乎意料的社交情境，同时加强对正式语、书面语、句法基本结构及普通词汇的训练。四年级教学的语言较复杂，学习内容往往是跨学科的、以内容为导向的真实语料，包括正式语、书面语，甚至要加入一些文言文。因此四年级更需要利用科技手段来帮助学生学习课文内容，词汇、句子、段落和篇章都可以使用科技工具的某些功能辅助加强训练，还可以应用电脑的搜索和分析功能，开展跨学科的研究项目、撰写研究报告。电脑科技可以提高教学效率，减轻学生学习负担，帮助学生研究分析材料，提供丰富多彩的练习手段，达到提高语言能力的目标。

一、引言

美国现代语言委员会 （Modern Language Association）有报告指出，尽管2016学年美国大学外语学习人数跟2013学年相比减少了9.2%，但大学中文学习人数却一直稳步增长。2016学年美国大学中文课程注册学生为53,069人次（Looney、Lusin，2019）。北美大学中文教学经过五十多年的发展，取得了长足进步。目前北美各大学一、二年级中文在教学法、教学大纲、教学内容方面的研究都非常有特色，但对于高年级中文教学的研究还比较薄弱。虽然北美大学中文一、二年级的注册人数有所下降，但四年级注册人数自2013年以来却增长迅速（Goldberg 等，2015）。面对高年级中文教学需求量的不断增大，不少大学采取跨学科的教学模式。

罗德岛大学中文领航项目四年级的中文教学既要在三年级教学的基础上进一步强化学生的口语表达能力，又要在语言的准确度、流利度和复杂度上帮助学生进一步提升，同时强化训练学生的阅读能力，加大阅读量，在此过程中关于正式语的听力、写作方面的训练不可或缺。四年级高级班的中文教学以内容为导向，以语言能力为测试标准，教学主要满足中文媒体、古代汉语和中国现当代文学这三大方面跨学科内容的学习要求，为学生为期一年的海外留学做全方位准备。

二、理论基础

基于罗德岛大学中文领航项目的需求，四年级的教学坚持以语言能力为导向的建构主义教学观。建构主义教学观认为，知识并不是简单直接地从外界输入学习者的记忆中，而是学习者以已掌握的知识为基础，在一定的情境中，借助必要的学习资料，在教师、同学的帮助与协作下构建、掌握新知识（Wadsworth，1996）。作为建构主义重要的教学模式之一，支架式理论对中文教学具有理论借鉴意义。

支架式理论源于著名心理学家维果茨基的社会文化理论。他认为学习者的心理发展存在两种不同的水平，一种是“实际发展水平”，另一种是“潜在发展水平”。在这两个发展水平之间的区域就是“最近发展区”（Lantolf、Thorne，2006）。在支架式理论的指导下，教师是促进学生主动建构知识的指导者，而非知识结构的灌输者。支架式中文教学要求教师围绕当前学习主题，在教学过程中搭建脚手架，寻找学生中文水平最近发展区，准确定位学生当前任务下的实际中文水平（何文潮，2009）和下一任务活动中的潜在发展水平，搭建合理的任务式教学支架，引入情境，构建教学任务，培养学生合作学习语言的能力（Ennser-Kananen、Pettitt，2017）。

三、罗德岛大学中文领航项目四年级课程及特点

（一）教学目标

经过第二个暑期八周的强化中文学习，学生们要进入本校来学习四年级的相关课程。在秋季学期开学之前，所有学生均要参加项目规定的中文口语、阅读、听力水平测试。通过分析过去五届近100名学生的测试成绩，我们发现，四年级学生的初始口语水平需要达到高级初等，上完中文领航项目四年级的两门课后，根据美国外语教学委员会汉语水平等级分类，学生的目标口语水平达到高级中等。

高级初等水平中文学习者的特点是：能够参与大部分非正式及部分正式的涉及学校、家庭及休闲活动话题的讨论，也能谈论一部分涉及时事、公共利益的话题，不过对话时做出的回应大多不会长于一个段落。当然，不习惯与非母语人士打交道的母语讲话者也可以理解他们的表达。而高级中等水平的中文学习者比高级初等水平学习者能够更从容自信地应对相关的交流任务，他们的言辞及表达也更充实流畅。相对来说，他们的词汇更丰富，尽管本质上这些词大多还属于普通中文交流中的高频词汇，不过在涉及特长或感兴趣的某个特定领域，高级中等水平学习者的词汇可以达到专业水平。尽管在学生讨论时可能仍会出现母语而不是中文的口头段落结构，高级中等水平的学习者在很多熟悉的话题上都能从具体层面与人展开对话，而且表达较为清晰、精确，他们在传达自己想表述的信息时不会令人感到用语层面的不清晰。相比于高级初等学习者，高级中等学习者的中文表达在准确度、流利度和复杂度方面都有大幅度提升。

因此，本文以美国罗德岛大学中文领航项目四年级教学为例，探索支架式混合语言教学模式的有效性。教学强调任务性、情境性、过程性与协作性，通过教师的导入，在教学过程中融合各种科技辅助工具，希冀在强化学生综合中文能力的基础上，学生的中文水平能螺旋式上升。作为中文领航项目课程设置的最后一步，经过四年级以内容为导向的各门课程学习，学生的中文水平能力、跨文化交际能力，以及专业知识能力均应达到中文领航项目大纲要求的海外顶点年（Capstone Year)学习目标。

（二） 教学内容

基于以上水平能力指导原则，该项目四年级课程语言水平目标主要为：巩固学生的叙述、描述能力，谈论除个人生活外的社区、社会新闻；加强学生的书面表达能力，使之输出以段落为主的内容，并开始向篇章结构发展。四年级的教学大纲设置主要分为四个部分：中文媒体、中国当代文学、古代汉语入门以及贯穿一学年的学生与教师一对一的独立研究报告。教材的选择以内容教学法（content-based instruction）的基本原则和美国外语教学委员会外语水平测试对“高级”（Advanced）和“优秀级”（Superior）的要求为标准。其中占四年级教学时长三分之一的中文媒体课程选择的是白建华、汪洋老师主编的《焦点中国》，该教材由社会篇、经济篇、国际关系篇、人物篇四大板块组成，共16个专题，有机整合了大量视听与阅读方面的真实语料。在教学过程中，笔者给予学生一定的自主权，例如学生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话题，采用活页式课文的选择方式，即每一届学生的媒体课教材内容大体一致，但考虑到学生对不同话题的偏好度，允许每一届学生依照自己的特长和兴趣爱好进行选择。另外占四年级教学时长三分之一的是中国当代文学课，选用的教材是王颖、吴凯瑞老师主编的《中国当代短篇小说高级读本》，文章选自王蒙、余华等名家的作品。古代汉语入门的教学也遵循内容教学法的原则，注重话题的讨论，除了团队自己选编的古文成语故事如“刻舟求剑”“画蛇添足”等外，也加入了选自《世说新语》的文章以及《论语》选段等。

（三）电脑辅助教学设计

1.微信语音输出螺旋式上升设计

与一、二、三年级一样，四年级的教学方法融合了大量科技手段。首先在课堂教学上，教师频繁使用微信让学生进行成段表达，四年级的教学更多地在微信语音输出方面进行螺旋式上升设计。根据建构主义教育学家布鲁纳的螺旋式上升理论，教师给学生布置语言任务，要求根据教材内容进行高级水平的叙述、描述、比较、讨论，学生则根据教师提供的任务流程进行学习、讨论，从而实现中文水平能力的提高，在语言的准确度、流利度、复杂度方面逐层递增。

四年级高级班学生的语言输出在“质”和“量”上都比初级班有了显著的提升。在回答问题、进行讨论的时候，教师基本上会要求学生做成段且正式的输出，对语言准确度的要求更高。如果按照传统的课堂模式，不使用任何科技工具，教师让学生一对一回答，其他学生则只能听，学生输出的“量”得不到保证，课堂节奏相对来说也比较慢。如果让学生齐读，而不使用科技工具让学生录音，教师就无法提供有针对性的反馈。这样学生语言输出的“质”得不到保证，准确度不能得到有效提升。微信语音输出螺旋式上升的设计模式则有效地解决了传统课堂中语言输出的“质”和“量”不容易得到保证的困境。

第一次的录音输出，把一连串问题提供给学生，让学生根据问题进行归纳总结，这样学生在下一次录音的时候不至于跑题，语言输出的质量也能得到一定的保证。录音结束后，教师可以随机点开某个学生的录音，由全班同学一起测评，给予一定的反馈。虽然第二次录音并不提供任何问题作为辅助支架，但是有了第一次录音的基础，第二次输出的流利度和准确度会得到提升，可以实现成段输出，而非联句的表达。再次给予单个学生的录音反馈以后，教师往往会加上一个开放式的问题并要求学生做第三次微信录音输出。同一个任务，要求学生用微信录制三次，这样每一次输出的语言质量都会得到提升。在达到教师给出的语言目标以后，同学之间可以听录音互评。

2. Kahoot个人游戏测评螺旋式上升设计

Kahoot这一软件也广泛应用于课堂内外。Kahoot的重点不是训练打字，而主要是用于训练学生快速听懂和看懂的能力。Kahoot的特色是其学习游戏可以由任何人创建，适用于教学上的非形成性评估，教师可借它监测每个学生的学习进展，了解学生的学习难点。该项目可由各年级教师协同合作，各自创立Kahoot学习任务来与团队共享，互助互利，实现资源效率最大化。

不少语言教师只利用Kahoot进行词汇训练，该项目的教师也遵循螺旋式上升设计原则，在学生刚开始接触话题的时候设计词汇学习活动，后期还会利用Kahoot设计句子层面的问题，让学生进行练习，见图1。

图1 利用Kahoot进行句子层面的问答设计

在开放式讨论环节，教师可以利用Kahoot来设计调查问卷（见图2）。遵循以教师为主导、以学生为中心的原则，首先让学生自由选择，然后教师把学生的选择结果截屏保留，以便在后一个学习任务中对比学生进行成段表达输出的问卷结果，这是对前一个阶段的延伸。最后，学生根据之前的学习，完成教师布置的主题讨论。螺旋式上升模式在Kahoot问卷调查中的应用，不仅可以提高学生的学习积极性，也可以让教师转变为不断进行教学创新的实践者，使师生形成共同体。

图2 利用Kahoot进行问卷调查设计

3. Quizlet预习内容螺旋式上升设计

教学方法融合科技手段在该项目中的另一个典型应用软件是Quizlet。与一、二、三年级一样，四年级的教学中也频繁使用Quizlet来帮助学生进行课文预习。

四年级高级班教授的语言的复杂度比一、二、三年级高出一个层级，这是由于高年级是跨学科的、以内容为导向的教学。课文内容往往来自真实语料，长度往往达20多页，在生词教学上，很难保证每个词都兼顾到。因此，四年级更需要利用科技手段来帮助学生预习课文内容。Quizlet以句子为最小单位，让学生在句子层面去自学生词。螺旋式上升设计的第一层主要是考查学生对重点段落和课文大意的理解，教师帮学生筛选整理出每部分最重要的句子或者每一段的段意，然后设计成Quizlet，让学生对课文结构有一个概括性的了解。如图3所示，在学习“跨国公司如何实现在中国本土化”这个话题的时候，学生首先需要掌握的是跨国公司在中国取得成功的几大要诀，这时，Quizlet就能发挥其第一层的作用——帮助学生理解课文大意。

图3 利用Quizlet帮助学生理解课文大意

在学生了解课文框架之后，第二层就要开始强调对细节的把握。细节的把握当然离不开高年级词汇的教学，一篇课文往往有几百个生词。中低年级的学生在学习词汇时，经常看汉字、拼音、英文的组合。如图4所示，在罗德岛大学中文领航项目中，四年级的词汇学习更多的是融入对文章内容细节的把控。这样学生不但学习了单一的词汇，也对整个句子有了更清晰的了解，有助于提高学生语言表达的流利度和复杂度。

图4 利用Quizlet帮助学生掌握课文重点词汇

在学生掌握了课文大意，学习了本课重点词汇及句型以后，高年级语言教学的重中之重在第三层——预习作业中凸显。学生在对话题有所了解的同时，需要在语言深度和广度上进行挖掘，提高准确度、流利度、复杂度，如图5所示。

图5 利用Quizlet帮助学生预习课文

4.网络教学平台整体螺旋式上升设计

除了以上与一、二、三年级类似的课堂科技手段运用，这几年该项目开始在四年级尝试混合式电脑辅助教学。教师们意识到，如果学生的词汇量不足，听力练习的输入不够，学生高级和优秀级中文水平的输出也肯定达不到标准。

教师们尝试利用网络教学平台进行教学改革，设计了每周两节在线课程，使之占总课程时间的40%。网络教学主要集中在螺旋式上升设计的第一层，设计的主要思路是以学生自学为主，引导其把握课文大意，这样学生在跟教师面对面或是网上同步学习时能够有时间更深入地挖掘课文的细节，进而实现螺旋式上升的第二层和第三层。图6、图7是其中一节课的截图。

图6 在线课程学习目标与路径

图7 在线课程学习任务

5. Flipgrid视频输出螺旋式上升设计

该项目也在一对一辅导中大量运用Flipgrid这个软件。罗德岛大学中文领航项目的学生每周都需要跟中文母语者进行三到四次的30分钟的一对一辅导。螺旋式上升模式在辅导中的设计思路是：第一层为学生跟辅导教师面对面交流，辅导教师给学生提供及时的、个性化的反馈，这种交流往往比较口语化，四年级高级班学生在跟辅导教师进行对话时，往往会被辅导教师出于纠错目的而打断。第二层是在每次辅导结束前的5—8分钟，学生根据教师设计的话题，在线录制并上传视频，以达到高年级的教学目标。第三层则是来自同学间的互评以及任课教师的反馈。Flipgrid这个软件的设置功能跟微信类似，学生在教师设置的群组模式里上传视频，可设置成所有人都可见，这样有利于给其他同学提供反馈。同时Flipgrid也可以设置成个人隐私模式，除了任课教师和该视频的提供者，其他人均不可见，所以该软件使用的灵活度比较高。图8为该软件在罗德岛大学中文领航项目的典型应用之一。

图8 Flipgrid在辅导中的应用

6. 电脑辅助项目螺旋式上升模式在独立研究报告中的应用

四年级的科技与教学内容还有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那就是学生的独立研究报告（independent research project）。独立研究报告贯穿整个四年级，该报告的主要目标是为学生到中国留学时选修大学的专业课做准备，所以使用中文来进行另一个专业的学习。如图9所示，项目式学习依据支架式理论，主要分为六步，学生们需同中国研究生或访问学者进行一对一的交流与学习。项目式学习在辅导教师的指导下，将项目完全交给学生完成，学生在项目进展中，了解并把握整个过程及每个环节中的基本要求，在项目中学习句子（Dooly、Sadler，2016)。

首先，作为螺旋式上升设计的第一层，学生根据自己的兴趣，寻找研究问题，与辅导教师商量，确定研究问题。辅导教师往往采取漫谈模式，没有特定的主题，学生选的话题往往都比较空洞。这时辅导教师往往会根据自己的学术背景和研究经验，给学生提供一定的帮助，告知学生哪种话题是可研究的。如一位学化学工程的学生对中国的石油工业感兴趣，他想研究的话题是中国的石油工业，辅导教师建议他研究这几年中国油价的趋势以及石油的质量。到学年末，学生需要完成一篇2500—3500字的研究论文。其中研究选题、文献综述、论文结论为必选环节，学生的专业水平和学科特点各异，实验研究这个部分不做硬性要求。

图9 项目式学习框架

2019年秋季学期一共有24位四年级学生开始了他们的独立研究报告，每周学生与辅导教师一对一讨论半个小时，秋季学期在班上面对全体同学一共做了两次报告。学生除了在口语方面进行播报式的演讲外，还需要回答教师和同学提出的问题。这是螺旋式上升设计的第二层。

而设计的第三层则是完成研究论文的写作，字数最少为2500字，大部分学生能写到4000字以上。到期末时，他们都完成了自己的中英文海报以及中文论文，教师帮助他们修订成册，论文于2020年5月份在网上发表。

四、结语

目前高年级中文教学的教学法、教学内容以及教学模式都还在摸索之中。诚如中文教学界各位专家学者所说，目前北美高年级中文教学尚无固定模式，教无定法，我们应该鼓励百花齐放。罗德岛大学中文领航项目利用自身团队合作优势，在吸取中低年级教学优点与长处的同时，高年级教学综合各家所长，以汉语能力为导向，通过融合内容教学法推进专用汉语教学，同时加入罗德岛大学特色的科技辅助中文教学，遵循二语习得理论，在提高学生中文水平的同时，增强学生学习的主动性和跨文化交际能力。特别是在2020年这个特殊的教学环境下，笔者认为把科技融入中文教学已经在短期内提高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对新形势下的中文教学也有一定的借鉴价值。

附注

1 美国外语教学委员会（ACTFL）于2012年修订了语言能力标准（Proficiency Guidelines），最新版标准包括初级（Novice）、中级（Intermediate）、高级（Advanced）、优秀级（Superior）、优异级（Distinguished）五个等级，其中初级、中级、高级，每一级分为三等：初（Low）、中（Mid）、高（High）。在实际运用中，优异级并没有开始实行，现行的测试和发放的证书最高到优秀级，故测试分为四级十等。参考网站：https://www.actfl.org/publications/guidelines-and-manuals/actfl-proficiency-guidelines-2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