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PACK模型下科技工具的有效应用——以美国罗德岛大学中文领航项目二年级教学为例

蔡江坪 美国罗德岛大学现代与古典语言文学系

李丹薇 美国康涅狄格大学文理学院文学文化与语言系

提 要 随着电脑、智能手机的日益普及和信息技术的快速发展，计算机辅助语言教学已经成为必然选择。许多中文教师开始利用多媒体和网络技术来改进教学，采用以学生为中心的教学模式，将科技与教学相结合，提高学生的语言水平。本文以罗德岛大学中文领航项目二年级教学为例，以整合技术的学科教学知识（TPACK）模型为理论基础，介绍如何根据学生特点在各个课程阶段利用电脑科技辅助中文教学。本文将具体介绍如何在教学过程中有效利用Quizlet、Google Slides、微信、Google Forms、Flipgrid 等工具，针对具体语言教学目标与内容设计课堂活动，增加学生的语言输入与输出，提高学习效率。

罗德岛大学中文领航项目（以下简称“领航项目”）二年级的学生最初中文水平能力都比较低，经过领航项目一年级的学习或高中四至六年级的学习，他们已经具备基本日常会话的能力，有一定的语言创作能力，能阅读简单的文本，并初步具备有限的实务写作能力。他们在二年级的水平能力目标是中级中等。中级中等的学生能够成功地应对社交情境中简单的交流任务，话语往往是反应性的，必要时他们能够询问多个问题，能够满足一部分实务写作的需要，写作风格非常接近口语表达。教师在教学过程中要注意由句子向段落发展，巩固学生对基本句子结构和动词形态的掌握，提供生活中的现实语境，使学生学会用语言完成生活中的任务。在这个阶段，可以更好地使用电脑科技辅助教学，将科技运用融入课前、课中和课后的各个环节。对于常用的平台、APP和课件，教师们常常互相交流：哪些科技产品可以练习口语，哪些功能可以帮助训练听力和提高阅读能力，在课前、课中和课后可以使用哪些科技工具或其中的哪些功能，等等。运用不同的科技工具，不仅可以提高学生学习的积极性，也可以帮助教师高效地完成教学任务。

一、 引言

计算机辅助语言教学早在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就开始了，而电脑科技等在中文教学中的应用始于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梁慧敏，2015）。在这近半个世纪的摸索中，计算机辅助语言教学对语言学习产生的正面以及负面影响都被广泛地讨论过。计算机辅助语言教学不仅可以为学习者提供更多的练习时间，增加真实语料，增强学生的学习兴趣，还可以培养学生间的团队合作能力（Keengwe、Hussein，2014）。但过度依赖科技可能会对中文学习者的交际以及阅读、写作等能力产生一定的负面影响（信世昌，2016）。然而不可否认的是，随着高科技电脑信息技术的迅猛发展，以及教学对象的改变，将现代科技运用到语言教学中已成为大趋势。运用科技并不是教学目的，而只是一种手段。在当前情况下，留给大家的问题是如何利用电脑科技及网络来进行教学，以及如何适时利用科技来强化教学中的互动（曾妙芬等，2019），提高学生的学习效率，增强学生的学习兴趣和学习动机，培养学生自主学习的习惯等。以上提到的这些都是教学工作者需要继续探寻和研究的方向及重点。

TPACK模型是在舒尔曼学科教学知识的基础上，有效地把学科内容知识、教学法知识与技术知识相互融合的概念模型。TPACK模型要求教师在理解技术知识的基础上，将科技与教学法相结合后，再教授学科内容知识，并利用科技手段帮助学生解决学习中遇到的困难，提高学习效率 （Koehler等，2013； Mishra、Koehler，2006）。TPACK 模型包含三个核心要素，即学科内容知识（CK）、教学法知识（PK）和技术知识（TK）；四个复合要素，即学科教学知识（PCK）、整合技术的学科内容知识（TCK）、整合技术的教学法知识（TPK）和整合技术的学科教学知识（TPACK）。

本文针对中低级中文学习者的特点，结合领航项目的课程设置及教学实践，以TPACK 模型为理论基础，讨论如何有针对性地将科技运用到各教学阶段，以及如何利用科技手段提高学生的学习积极性，加强学生与教师、学生与学生之间的沟通与互动，有效地提高语言输出的质量。

二、 领航项目二年级课程及特点简介

领航项目二年级的学生主要有两个来源。首先是学完中文一年级的学生，这些学生大部分从零基础开始，经过一年的学习，中文口语水平已经达到美国外语教学委员会（ACTFL）语言能力标准（Proficiency Guidelines）1的初级高等或者中级初等。他们也已熟悉计算机辅助教学的模式，可以熟练运用各种网上资源与软件。其次还有在高中学过中文的学生，但是口语水平还未达到中级中等，不能参加三年级的课程。这部分学生学习动机很强，不仅在高中学过多年中文，还有去中国学习或旅行的经历，对中国文化也比较了解。不过，他们对网上资源与软件的熟悉程度不一，还需要一些时间适应。总体来说，二年级的学生在学期开始的时候，其中文口语水平都已达到美国外语教学委员会语言能力标准的初级高等或者中级初等，也就是能够在社交情境下，完成一些简单的交际任务，进行简单的语言输出。谈论的话题基本都与个人生活相关，如家庭、爱好、点餐以及购物等。但学生的输出可能并不准确，且仍处于句子层面，无法进行成段表达。谈话中可能会有频繁停顿并多次进行自我更正的情况，同时发音和语法等也仍然受到母语的影响。

领航项目二年级的学生可以选择修读夏季学期的暑期班课程，或者正常学年秋季学期和春季学期的课程（暑期班课程为主流形式）。以暑期班课程为例，在八周的暑期班中，学生周一到周三每天上午上四节中文课，每节课五十分钟。周四上午进行听说读写技能训练，周五是周考和综合训练课——领航实境秀。除此之外，学生周一到周四每天下午还有一节一对一辅导课和一节文化课。虽然学期课程和暑期班课程在时间安排上略有不同，但教学目标与方法统一，在科技的运用上也是大同小异，所以本文会统一介绍。

二年级使用的教材是《中文听说读写》第四版的第3册和第4册，课程话题也以课文为主，主要讨论学生的个人生活，如购物、选课、节日等，也涉及一些社会话题，如环境保护、传统与变化、科技的利弊等。从课本的安排和设置上就可以看出二年级的学习重点与一年级有所不同。比较系统的语法知识已在一年级介绍完，二年级的主要教学任务是整合梳理、复习巩固以及引导学生在恰当的语境中运用所学的语法结构。与此同时，按照不同的话题，扩充学生的词汇量，提高词语使用的准确性，并在单句输出准确的基础上，开始逐步培养学生的成段表达能力。二年级的教学目标是学生在学年结束时能够达到美国外语教学委员会语言能力标准的中级中等。学生除了可以完成简单的交流任务外，还能够通过提问获取有效的信息。部分学生可以达到中级高等，他们除了能够轻松自信地完成简单的交际任务外，还可以完成一部分高级水平标准要求的任务，如进行成段的叙述、描述等。为了完成教学目标，在教学过程中，要从语言技能、语言功能、话题、文本类型和准确度五个方面提高学生的语言水平。在语言技能上，要同步提高学生的听、说、读、写、打的能力；在语言功能上，除了要培养学生进行对话和提问的能力外，也要开始培养其叙述、描述的能力；在话题上，除了讨论学生的个人生活外，也要开始引入一些社会话题；在文本类型上，主要帮助学生从句子层面向成段表达方向发展；在准确度上，要从发音、语法、词汇等方面提高学生的语言准确度。

综上所述，二年级学生的课时有限，但是教学任务重，学生的学习时间有限，所以我们希望通过运用不同的科技工具，在提高学生的学习积极性的同时，高效地完成教学任务，在语言技能、语言功能、话题、文本类型和准确度上全面提高学生的语言水平。

三、科技辅助工具的应用与分析

在整个课程设置上，科技辅助工具融入二年级课前、课中和课后的各个环节，主要运用的科技辅助工具有Quizlet、Google Slides、微信、Google Forms、Sakai等。表1简要介绍了这几种工具在不同课程阶段的使用情况。

表1 课程中各科技辅助工具的应用情况和功能

本文将以《中文听说读写》第四版第3册中的第八课“打工”为例，结合二年级学生的语言水平和学习特点，介绍如何将Quizlet、微信、Google Slides、Google Forms和Flipgrid应用到教学中。这一课的教学目标包括：①理解和运用本课生词和语法；②理解和介绍课文人物的家庭背景以及打工原因；③用一段话说说自己打工的原因和经历；④比较中美大学生打工的时间、原因、经历等。除此之外，还要从语言技能、语言功能、话题、文本类型和准确度上全面提高学生的语言水平。

（一）Quizlet

Quizlet是全球最大的教师与学生线上学习社群，主要功能是为学习者提供学习语言的词卡。学习者既可以搜索其他用户创建的内容并学习，也可以自己创建内容，还可以分享自己的学习内容。在创建自己的学习内容时，既可以添加照片，也可以添加语音。为方便管理，每名教师都有一个教师账号，可建立线上班级学习教室，在教室里建立学习集。教师可以创建班级并生成一个链接分享给学生（见图1）。学生通过此链接，用自己的账号加入Quizlet 教室，成为教室里的学习者。根据TPACK模型，Quizlet的应用如表2所示。

图1 Quizlet 班级界面

表2 Quizlet的应用

教师在设计Quizlet内容的时候，不仅可以加入生词练习，还可以加入语块、语法、课文等练习，根据上课进度逐步推进。经过长期发展和学生的反馈，二年级的Quizlet内容，已形成生词、课文翻译和课文理解三部分。生词部分是新课的生词，主要是为了熟悉生词，准备新课。课文翻译主要是课文、英文翻译和拼音的对照，是为了让学生先读懂课文。而课文理解是对课文内容的提问，学生根据问题，回忆课文内容。这样的设计不仅可以让学生熟悉课文和生词，提高语言准确度，还可以练习阅读、听力和提问。

在Quizlet里，学生可以根据教师布置的任务，完成词卡、学习、考试、拼写等各种内容，通过不同的方式练习生词、语法、课文等需要记忆的内容，让枯燥无味的重复记忆变成有趣味的练习，同时提高学生的认字、打字能力。另外，学生还可以通过自测来了解自己的掌握情况。教师账号可以监控学生的学习进度，查看学生的完成情况，因此教师可以根据学生的完成情况以及测试成绩决定上课时是否听写，以及听写的难易程度等（见图2）。

图2 Quizlet 第八课课文理解学习集界面

除了课前预习使用Quizlet以外，Quizlet也可以应用到课堂教学中。上课的时候我们用Quizlet Live功能，Quizlet Live 会将参加的学生随机分成小组进行比赛。在比赛过程中，学生要将随机抽到的词语、问题或课文与定义进行配对，第一个完成所有题目的小组赢得比赛。因为参与比赛的每一位学生都需要为赢得比赛做出贡献，这样可以督促学生完成预习任务。通过Quizlet Live 设计课前热身、课后复习的比赛，不仅能让学生在有趣味的活动中不断巩固练习，也能帮助教师掌握课堂节奏。另外，学生还可以利用Quizlet 复习，特别是在考试前，Quizlet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

（二）微信

二年级的学生有一个微信群，教师可以利用微信的语音、文字、视频功能在课堂上布置任务，学生可以在群里发送语音、文字等信息。这不仅形成了一个学习、对话的空间，同时也可以锻炼学生的听、说、读、写、打的技能。根据TPACK模型，对微信的应用如表3所示。

表3 微信的应用

练习新语法的时候，让学生在微信上用新语法打字回答问题，不仅可以巩固语法形式，还可以检查学生语言的准确度，使教师可以根据情况调整课堂教学。 如图3所示，学生学完第八课的语法“不是……就是……”以后，马上在微信里打字，在练习语法结构的同时，还训练了打字与认字能力。

图3 学生微信打字练习截图

在学习新课文或者新话题的时候，利用微信录音功能，让学生自己在微信群里录音讨论，这样每个学生都有表达的机会。因为课堂时间有限，教师没办法做到听每个学生的录音，但是教师可以课后检查。另外学生也可以通过听同学的录音互相学习。在录音的时候，教师可规定录音时长，如最少30秒，鼓励学生多说，并进行成段表达。

微信视频功能主要用在会话练习中。比方说在做互动性的任务，如角色扮演的时候，学生可以用微信录制视频并上传到群里。这些话题通常跟学生的生活有关，可以锻炼学生对话交流和提问的能力。因为别的同学也会看到视频，所以学生会更在乎语言输出的质量。

微信的这些功能不仅增加了学生听说读写的输出量，而且有助于教师检查教学效果，及时给学生反馈，提高教学质量，也能不断提高学生的输出质量。除此之外，微信群也为学生提供了一个使用目的语的自由对话空间。

（三） Google Slides

幻灯片是很多教师都熟悉的教学工具，通过在幻灯片上添加视频、图片和真实语料等来提高教学效率，增加课堂的趣味性，同时也可以锻炼学生的听说读写技能。除此之外，Google Slides还可以应用到写作与情景教学中。根据TPACK模型，对Google Slides的应用如表4所示。

表4 Google Slides的应用

教师可以利用Google Slides的线上分享功能，在一课学习的最后，让学生完成一项写作任务，二年级的学生主要以此进行具体情景下的成段表达。首先，教师要设定写作主题，设计写作要求，然后制作幻灯片。幻灯片上除了有写作要求之外，还给每一位学生指定一页空白的幻灯片，把幻灯片分享给学生，每位学生都可以进行编辑。比方说在“打工”这一课中，为了训练学生的叙述能力，教师设计了一个介绍自己打工经历的写作任务，并把写好要求的Google Slides分享给学生。学生们每人有一页幻灯片，他们需要用所学的词汇和语法介绍自己的打工经历以及在工作中遇到的困难或有意思的事情，图4为学生的写作示例。再比如在第二课“宿舍生活”中，为了训练学生的描述能力，教师设计了描述自己房间的任务，要求每个学生在幻灯片上放一张自己房间的照片，然后描述自己的房间。因为学生们准备的幻灯片都在同一个幻灯片文件里，所以这还会形成同辈压力，督促学生认真完成任务。教师还可以选择是否进行限时写作。在课堂上，学生一边写，教师可以一边给反馈。写完以后，可以让每个人做报告，分享自己的成果；或者读同学的作文，然后写写或者说说自己的感受和看法。这样不仅可以让学生们互相学习，还可以将听、说、读、写、打五种技能结合在一起，训练写作能力的同时，也提高了学生的阅读能力和口语水平。

图4 写作示例——打工经历

利用Google Slides还可以为语言学习者提供情景交流的练习空间，使学习者在真正的语言情景中学习。领航项目的暑期班有一节课叫作“领航实境秀”，在这节课上，教师根据课本话题设计一个真实情景，学生需要模拟真实情景完成语言任务。还是以“打工”这一课为例，“领航实境秀”的情景是让学生在中国找一份工作，请学生介绍这份工作的要求，并从性格、学习经历、工作经验等方面介绍自己为什么适合这份工作。学生根据专业被分成小组（领航项目的学生除了中文以外都还有另外一个专业），每个小组2到3个人。学生根据自己的专业情况，去求职网站上找一个适合自己的工作。找到工作以后，这些学生会创建一个本组的Google Slides，并分享给团队成员和教师，然后学生要在规定时间内完成幻灯片。幻灯片完成以后，每组都要做求职报告，而其他听报告的学生就变成了面试官，不仅要听报告，还要提问题。通过此类情景设计，利用Google Slides，学生不仅能够在真实的语言情景中使用语言，提高听说读写等各方面的能力，还可以锻炼团队合作能力。

（四） Kahoot

数字游戏化学习（digital game-based learning）已被证实是有效的学习方式之一，既有意义又有趣的数字化学习不但可以激发学习者的学习动机（Dickey，2011），而且相对于传统的教学方法而言，更加有效（ Hwang、Wu，2011）。Kahoot就是一个可以在线参与的游戏学习网站，教师根据课程内容设置好题目，然后放到网上。教师可以根据教学目标设计关于生词、课文、阅读以及听力等方面的题目，题型包括多项选择、判断正误等。上课时学生只需要输入游戏密码，就可以参与其中。学生可以同时在线答题，网站会根据学生答题的正确率以及速度选出优胜者。答题的同时还有背景音乐和答题音效，音乐和音效会营造紧张又有趣的游戏氛围。根据TPACK模型，对Kahoot的应用如表5所示 。

表5 Kahoot的应用

在二年级的教学中，为了提高学生的听力和阅读水平，教师可以多选用一些真实语料制作Kahoot游戏，让学生在游戏中学习。例如“打工”这一课，教师在网上找到讨论打工经历的真实语料后，根据视频设计问题，然后制作Kahoot游戏。这样的设计不仅增加了课堂的趣味性，更锻炼了学生的听力。做完Kahoot以后，学生讲一讲视频里的故事，在输出的同时进行成段表达和叙述的练习。需要注意的是，选择的原始语料不能太难，保证学生可以理解，因为学生只有在理解的基础上才能获得有意义的输入。

（五） Google Forms

Google Forms是谷歌开发的一款在线创建调查问卷、报名系统以及测验的工具。我们利用它来让学生完成课下的作业，并给学生提供及时反馈。在Google Forms里，教师需要新建表单，然后输入问题、反馈，以及各题目的分值。Google Forms中有很多题目类型可以选择，包括多项选择题、是非题、简答题等。在设计题目时，还可以添加视频、语音、照片等。题目编辑完成以后，Google Forms会生成一个链接，教师将链接分享给学生，学生就可以点开链接完成作业了。学生完成作业之后，Google Forms会马上把分数和反馈发给学生。学生可以根据反馈查看自己的完成情况，这就省去了学生交作业，教师批改以后再返还这一繁琐环节。Google Forms还会根据学生的完成情况自动生成作业情况总结，教师不仅可以单独查看每个学生的作业，还可以查看班级整体的完成情况，以此更好地了解学生的学习情况，有针对地进行查漏补缺，调整上课内容。根据TPACK模型，对Google Forms的应用如表6所示。

表6 Google Forms的应用

针对二年级的学习情况，Google Forms作业的内容主要是《中文听说读写》第3册和第4册配套练习册中的听力、阅读、语法等练习，以及一些真实语料的听力、阅读练习。二年级处在从初级到中级的跨越阶段，而领航项目属于密集型课程，几乎每天都有中文课和辅导课，因此给学生提供及时的反馈也就显得尤为重要。利用Google Forms不但节省了交作业的时间，而且还可以鼓励学生自主学习，培养学生良好的学习习惯。

（六） Flipgrid

Flipgrid是一个让学生通过视频交流学习的APP。教师在Flipgrid中建立自己的教室，并在教室里发布讨论主题，把主题链接或密码发送给学生。学生点开链接或输入密码后就可以通过录制短视频分享自己的观点和成果。教师对学生上传的视频进行审核，可以写评语，也可以通过录制视频的方式提供反馈。二年级的Flipgrid主要应用于辅导课最后部分的讨论和总结，以及定期的口语考试中。根据TPACK模型，对Flipgrid的应用如表7所示。

表7 Flipgrid的应用

二年级的学生每个星期有四次辅导课，每次半个小时。为了提高二年级学生的成段表达能力以及讨论抽象话题的能力，每次辅导课的最后通常是话题讨论环节。学生跟辅导教师讨论以后，要把录制好的讨论结果上传到Flipgrid上，视频上传后，教师会马上收到视频上传提醒的邮件。利用此种形式，不仅可以帮助学生增加输出，提高总结与成段表达的能力，还能帮助教师监控辅导情况。 图5为第八周辅导课的Flipgrid界面，每次辅导课对应一个讨论话题。

图5 第八课（第十二周）辅导课Flipgrid界面

除了辅导课以外，口语考试过程中的非交流环节，如背诵、介绍等，也可以转移到Flipgrid上。学生可以同时开始考试，既节省了考试时间，又提高了学习效率。

四、 结语

领航项目从多年前就开始将科技应用纳入核心课程设置中。遵循以教学目标为指挥棒、以科技为辅助手段的原则，有针对性地将不同的科技手段运用到不同语言的教学中，旨在适应新时代的大趋势。通过科技工具的辅助，最大化地提高课堂效率，增加语言学习的趣味性，增强师生、生生的交流与互动，提高学生的语言输出质量。

在科技工具的选择上，主要选择操作简单、能够为教学活动提供多样性、学生接受度高的工具。同时，力求最大限度地开发使用同一平台，不求多，而求精。在活动的设计上，从课前预习到课堂讲解与互动，再到课后复习；从生词到单句，再到成段表达；从听力到口语、认字、阅读，再到写作。针对二年级学生的水平与特点，将不同的科技手段融入不同的方面，从语言技能、语言功能、话题、文本类型和准确度五个方面提高学生的语言水平，并根据TPACK模型，将课程内容知识、教学法知识与技术知识相互融合。从近几年的教学效果上来看，成效卓著。在领航项目二年级，所有学生学期结束后中文测试都达到了美国外语教学委员会语言能力标准的中级中等或以上，实现了预期的教学目标。

总而言之，所有科技工具的运用都是为教学服务，也都是为更好地实现教学目标服务。汉语教学仍应以语言应用、语言内容及技能为本位，以教学目标及教学方法为主导，运用电脑科技来辅助教学，以求更好地实现教学目标。

附注

1 美国外语教学委员会（ACTFL）于2012年修订了语言能力标准（Proficiency Guidelines），最新版标准包括初级（Novice）、中级（Intermediate）、高级（Advanced）、优秀级（Superior）、优异级（Distinguished）五个等级。参考网站：https://www.actfl.org/publications/guidelines-and-manuals/actfl-proficiency-guidelines-2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