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肃新型冠状病毒肺炎91例聚集性及防控结果分析＊

张仲男，秦三利

（甘肃省医学情报研究所，甘肃 兰州 730050）

新型冠状病毒肺炎（novel coronavirus pneumonia，NCP，简称新冠肺炎）是由新型冠状病毒引起，该病毒为β病毒，直径60～140nm，传染源为病毒感染的患者，也可以是感染者，人群普遍易感[1]。

2019年12月以来，湖北武汉陆续发现了多例新冠肺炎患者。随着病情的蔓延，甘肃从1月23日确诊首例输入性新冠肺炎至2月17日累计确诊91例，之后再无确诊病例和疑似病例；结合甘肃疫情现况，省政府决定自2020年2月21日14时起，将我省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应急响应级别由一级应急响应调整为省级三级应急响应[2]。现就此阶段甘肃NCP病例聚集性和防治结果做一分析。

1 资料来源及方法

所有数据及资料均来源于甘肃省卫生健康委员会（简称省卫健委）官网中“工作动态”通报[3]“公文发布”[4]以及相关地方报道和其他主流媒体报道等，依据报道数据进行计量分析。

2 结果

2.1 疫情联防联控部署与执行

省行政主管部门牵头早期开展工作。在1月9日召开的“中共甘肃省卫健委党组会议上，要求密切关注近期湖北武汉出现的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肺炎疫情，做好我省疫情的防控工作”[5]，此时，甘肃省已早期着手NCP疫情防控，密切关注全国及本省疫情动态；1月14日随着全国防控工作电视电话会议的召开，省卫健委立即安排部署我省卫生系统的疫情防控工作，至1月18日，先后成立了省卫健委疫情防控领导小组、筹建省疫情联防联控领导小组，制定全省疫情防控和医疗救治方案，确定2家省级医疗救治定点医院，并成立了省级医疗救治专家组；对全省县以上二级医疗机构和疾控机构业务人员开展技术培训，并成立省级疫情防控技术指导专家组；1月19日至22日，省卫健委依次筹备全国疫情防控工作电视电话会议省级分会场，召开疫情防控会议，传达学习国务院、省政府有关会议精神，主要领导参加省政府召集的疫情防控研究部署会议，全面安排部署疫情防控工作；省政府印发甘肃疫情防控工作方案，全省所有医疗机构实施预检分诊制度，乡镇卫生院（社区医疗卫生服务中心）以上机构设立发热门诊；省委建委召开党组会议，全面学习国家疫情防控重要指示及省委省政府有关会议精神，调整充实防控工作领导小组，下设了综合协调、疫情防控、医疗救治、宣传、卫生监督、后勤保障6个工作小组，派出11个督查组对省级医疗机构和各市州疫情防控工作进行全面督查；至22日全省确定102家定点救治医院向社会公布。1月23日，本省报告首例疑似病例，并于当日确诊2例，追踪到密切接触者41人，国家督导组以及省委省政府进行了督查指导，建立了每日调度会制度和疫情防控报告制度，对武汉返甘、来甘人员致信、摸排，组织医护人员进行新版防控方案培训；至此，甘肃省CNP防控全面实施，并派出相关专家增援湖北；24日，全省联防联控倡议书、中医药治疗方案结合救治及成立专家组；25日省政府启动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一级应急响应。

2.2 疫情基本情况及转归

甘肃所辖14个地州市的86个县和1个矿区。从1月23日发现首例疑似、确诊病例至2月17日，累计确诊91例患者，分布于12个地州市和8个县，仅最西部的嘉峪关和酒泉两地市无确诊病例。从2月11日开始无新增确诊病例，12日和13日又分别有1例和3例确诊者，14～16日连续3d无新增确诊病例，17日确诊1例从北京输入患者，18日起之后再无新增确诊病例。至2月21日，连续4d无新增确诊病例，亦无疑似病例；累计追踪到密切接触者4102人，解除医学观察3652人，剩余450人；91例已治愈出院76例，累计死亡2例，剩余13例在不同定点医院隔离治疗，重症3例，无危重病例[6]；甘肃省新冠肺炎疫情联防联控领导小组办公室发公告，从下午两点，甘肃疫情防控应急响应由一级降为三级响应，且省政府新闻办召开了《甘肃省新冠肺炎疫情省级三级应急响应防控指导意见》新闻发布会[7]。

2.3 流行病学感染史及聚集性

累计确诊的91例患者中，97.8%（89/91）有明确的感染接触史或旅游史；其中输入性34例占36.26%（34/91），除1例2月10日从北京返兰16日确诊病例外，其余33例均在2月5日前隔离、确诊；在甘聚集感染57例占63.33%（57/91），是与早期输入病例聚集的密切接触者，被直接或间接感染，均在2月6日至2月13日确诊。

根据省卫健委报道的患者接触流行病学追踪隔离观察史，发现14起聚集感染史，确诊61例患者，占总确诊病例的67.03%（61/91）；分布于12个地州市的病例，除白银、庆阳外，其余10个市均有明显的密切接触聚集性发病；兰州有7起，其中1起确诊患者10例，天水1起确诊9例，平凉1起确诊8例，甘南1起确诊8例，这4起大聚集引起感染患病35例，占总确诊病例38.5%（35/91），占在甘聚集感染的61.40%（34/57），也主要发生在城市。

2.4 患者临床表现

首诊患者主要为输入性病例，因有疫区流行病学史，结合“发热、咳嗽、咽干咽痛、乏力、全身酸痛”等主诉就诊。有与确诊病例密切接触被感染的患者，是在医学隔离观察时，出现不同症状、核酸检测阳性和胸部CT发现特征性肺炎影像等确诊，因病历资料输入私密文件等原因，通报中的临床表现资料不完整。

总结通报中91例患者现有临床资料，以发热占63.7%（58/91），咳嗽、咽干、咽痛占29.7%（27/91），全身酸痛、乏力占 9.9（9/91）；胸部 CT 提示不同程度的“肺部炎症或磨玻璃影”；病程较长、年龄偏大或合并基础病患者的症状明显且较重[8]。

2.5 患者年龄与救治结果

患者年龄1岁8个月～94岁；输入性20～68岁；小于20岁和大于69岁均为被在甘感染患病；大于65岁的患者因多有高血压、慢阻肺等基础病，病情较重，2例死亡病例年龄分别为69岁和82岁，但1例年龄最大的94岁患者治愈出院。从住院第13天均有患者陆续治愈出院，提示一般治愈周期两周左右。值得一提的是，在新冠肺炎的救治中，我省实行中西医结合，在辨证施治的基础上，总结临床经验，形成了针对普通型的宣肺化浊方和重型患者的清肺通络方治疗的中药方剂，中医药治疗率达到了96.7%[8]，发挥了中医药特色优势。

3 讨论

3.1 及早准备、积极联防联控是疫情控制的关键

尽管新冠肺炎病死率比SARS低，但传染性强，是新型冠状病毒引起，目前既没有针对性疫苗，也无特效药，国家执行乙类传染病甲类防控，早期、全面联防联控是控制传染的关键，无论是不断更新的新冠肺炎《诊疗方案》还是《防控方案》均提出了“早发现、早报告、早隔离、早诊治”的“四早”，及早发现、报告、隔离、诊治感染者和患者，追踪、隔离、医学观察接触者，居民出行戴口罩、严控聚集、公共场合严格消毒、通风、出入管理，严格切断传播途径、有效保护易感的普通人群；政府行政职能部门主导、卫生医疗系统、社区街道等全社会动员和参与执行，使新冠肺炎防控卓有成效，为甘肃新冠肺炎的控制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3.2 竭力阻断接触聚集引起的链条式与网格式感染

14起聚集61人患病，超过63%的患者是因聚集感染，其中近40%的患者因4起大聚集引起，聚集引起的感染是一种链条式与网格式传播。

1）不可忽视的接触史。确诊病例只有10例（10.99%）既没有去过湖北疫区也无明确得接触感染史，但其中8例有泰国、海南、四川、广州等地旅游史，仅2例（2.2%）的确无明确感染接触史，但也有外出采购、与他人交谈等过程。由于1月22日距中国传统节日春节临近，新冠肺炎在甘还没有明确流行病传播史，居民外出采购，超市、菜市场、农贸市场人群密集，加之有武汉疫区务工、回甘探亲人员的间接接触，防护不到位，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感染，也提示新冠肺炎传染性很强，故隔离救治患者的同时，进行彻底的流行病学调查，追踪隔离医学观察接触者、控制传染源、切断传播途径、保护普通人群，发挥了切实有效地作用，使之后的感染降为最低。另外，返乡回到农村的输入性患者引起的感染率很低，也提示在切断传播途径中通风换气的重要性。

2）家庭与家族聚集交叉感染。14起聚集性中有9起为家庭与家族聚集，其中3个家族聚集感染分别分布于兰州、天水、平凉；单纯的家庭聚集引起的感染包括夫妻、与子女、父母之间的同辈或两代人之间感染；家族聚集包括兄弟姐妹、父母亲戚之间等聚餐以及其他聚集活动，涉及到三代人之间感染；输入患者为成人，引起其感染的长辈患者年龄大、病情重。

3）社交与家庭聚集交叉感染。2起中1起来自长居武汉疫区人员回甘探亲，与家人共聚，引起密切接触人员感染，再感染其他密切接触者。另1起第一例确诊患者未确定有明确的接触史，患病后对其一起聚集的密切接触者进行医学隔离观察后分别有1例家人、5例多次共聚者和1例邻居出现症状、核酸阳性或肺部CT发现“肺炎”或“左右肺不同程度磨玻璃影”后确诊。

4）旅游与家庭聚集交叉感染。1起同行泰国旅游，返甘后3人出现症状就医确诊，3例同行者和2例密切接触者在隔离观察期间先后确诊。

3.3 多方救治患者中的协作与支援

本省从1月9日开始新冠肺炎的各项防控工作，至1月22日各项救治、联防联控工作全面就绪，为1月23日第一例和之后的疑似和确诊病例诊治做好了各项准备，除重型和危重型患者，轻型和普通型患者一般2周左右可以治愈出院，本省从2月3日每天均有治愈患者陆续出院。至2月21日甘肃应急响应降为三级，治愈出院患者76例，剩余13例在定点院治疗。在患者的救治中，省级专家组指导，并从不同机构抽调医护人员支援省内定点医院参加救治，实现医疗资源共享、紧密协作，积极投入到这场疫情战役中，更发挥“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精神，连续8批次抽调796名医护、疾控人员驰援湖北武汉，为全国疫情防控添砖加瓦。同时，我省中医药防治新冠肺炎系列方不仅在甘的防治中发挥重要作用，并调拨免费用于武汉新冠肺炎的防治。

3.4 思考

防控响应由一级降为三级，有了阶段性成效，但仍需增强民众的传染病认知和防控意识，继续严防严控，巩固成效，并要防控复工复产后的输入性疫情。

新冠肺炎为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在应急预案基础上针对新疾病特点不断积累，科学分析总结。分析甘肃省91例患者现有临床资料，输入性患者主诉相对比较完整，在甘感染患者主要为隔离观察中的密切接者，通报中临床资料不完整，如本次91例发现有明确发热者占63.7%，且这其中还有部分患者在确诊后才出现发热，有36.3%患者没有明确的发热表现，与他人报道发热占比超过80%不一致，若以发热筛查，36%以上的患者被漏诊，会引起更大传染风险；其他主诉也不完整，部分仅以“不适”代替[9]。另外，“乏力、全身酸痛或肌肉酸痛”提示了什么或与病程、病情以及其他器官损害的关系？胸部CT从“斑点状”发展到“斑片状磨玻璃影”经过多少时间等，有报道50例患者中9例轻型CT表现均为阴性，其他三型显示均有肺损害，损害由双肺外周向肺门延伸，26例对称、15例不对称的初期凹凸不平的磨玻璃样伴随部分实变和纤维化[8]，其他类似研究结果怎样？还有病毒核酸检测结果问题、疾病潜伏期问题[11]等等，仍需汇总多中心、大样本的完整病例资料进行统计分析，提出科学结论，为新冠肺炎提供详实临床资料，也为完善此类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应急防控机制提供借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