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主要林产品贸易国林产品比较优势动态演变*

陈俊峰，戴永务，洪燕真

[1.福建农林大学 a.管理学院(旅游学院)，b.经济学院，福州 350002；2.福建省高校特色新型智库集体林业改革发展研究中心，福州 350002]

推进贸易高质量发展，建设贸易强国已成为中国形成全面开放新格局和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中国经济从高速增长转向高质量发展的具体要求，也是中国应对国际贸易保护主义和中美贸易战的有力工具[1-3]。林产品贸易是国际贸易的重要组成部分，中国已成为世界林产品贸易大国。截至2017年，中国林产品进出口贸易额位居世界第一，但是中国林产品贸易大而不强[4]。在此背景下，研究世界林产品比较优势的演变，进而制定林产品贸易竞争策略，培育林产品竞争优势，对推动中国林产品贸易由大到强具有重要意义[5-6]。林产品比较优势受到学者们的关注：一方面，研究中国林产品的比较优势及其影响因素。如采用对称比较优势、国际市场占有率和贸易竞争力等指数研究木家具、人造板等中国林产品的国际竞争力[7-14]；采用引力模型研究中国林产品的贸易潜力[15-16]；另一方面，研究中国和国家(地区)之间的林产品比较优势。如采用区域比较优势、比较优势和贸易互补性等指数对比分析中国与“一带一路”沿线或亚太地区国家人造板等林产品的竞争力[17-20]；对比分析中国主要林产品贸易国的市场特点及其比较优势[21-24]。前人的研究为准确把握林产品比较优势奠定了重要基础，随着林产品产业内贸易增加和林产品升级需求加深等因素的影响，当今世界林产品贸易瞬息万变，林产品比较优势是一个不断变化发展的动态过程。已有研究大多根据出口贸易数据对林产品比较优势采用静态方法进行分析，鲜有结合动态方法和进出口贸易数据对世界主要林产品贸易国整体与不同类型林产品比较优势演变的研究。因此，采用结合进出口因素的比较优势指数对世界主要林产品贸易国的林产品比较优势进行测度，运用动态方法考察整体与不同类型林产品比较优势的演变特征，既能更好地反映林产品比较优势的演变机制和规律，又有利于加深对世界林产品贸易格局的认知，为中国提高林产品国际竞争力和促进林产品贸易高质量发展提供决策参考依据。

1 数据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2017年中国、德国、美国、加拿大、瑞典、意大利、芬兰、法国、俄罗斯、印度尼西亚、巴西、荷兰、奥地利、英国、西班牙、越南、马来西亚、捷克、日本和智利的林产品出口额在世界林产品出口额排名中为前20名，这20个国家林产品出口额占世界林产品出口额的比例为80.76%。因为选取的国家多，覆盖几大洲，所以选取这20个国家为研究对象具有较强的代表性。

表1 林产品的分类及对应HS编码Table 1 Classification of forest products and their corresponding HS codes

林产品的分类及对应HS编码如表1所示。参考《中国林业统计年鉴》《中国林业发展报告》《中国海关统计年鉴》、FAO分类和已有关于林产品分类的研究[25-27]，根据通用的1992年版的《商品和编码协调制度》(简称“HS”编码)分类方法，对林产品进行分类。

1.2 数据来源

数据来源于联合国商品贸易数据库(UN Comtrade)，选取各个国家林产品与所有产品的进出口贸易数据、世界林产品与所有产品的进出口贸易数据。考虑到1992—1999年期间，意大利、法国、俄罗斯、奥地利、英国、越南和捷克等国存在数据缺失的情况，且数据库的大部分数据只更新到2017年，故最终选取2000—2017年的面板数据进行研究。

1.3 比较优势测度方法

常见的比较优势测度方法包括显示性比较优势指数(RCA)、区域显示性比较优势指数(NRCA)、显示性均衡比较优势指数(RSCA)和国际市场占有率(MS)等[28]。以上指数具有缺乏对国内市场进口因素的考虑、计算不具有对称性、评价体系不够全面等缺点。采用显示性相对贸易比较优势指数(RTA)对林产品比较优势进行测度可以克服比较优势指标的不足[29]。RTA指数综合考虑国际国内市场进出口因素，同时计算具有对称性，具有评价结果更直观、更准确和更全面的优点[30]，适应国际贸易保护主义抬头、林产品贸易产业内贸易增多的现实情况。

⑴

当RTA>0时，t国林产品具有比较优势；当RTA<0时，t国林产品不具有比较优势，即具有比较劣势；当RTA=0时，t国林产品比较优势均衡。

1.4 动态演变分析方法

马尔可夫链模型是一种动态的随机过程，在研究比较优势动态演变领域具有良好效果[31-33]，故采用该模型考察林产品比较优势的动态演变现状与长期分布趋势。采用常用的四分位数划分方法[34]，将2000—2017年世界主要林产品贸易国的林产品比较优势按照从低到高划分为4个区间，依次对应强比较劣势区间(Ⅰ)、弱比较劣势区间(Ⅱ)、弱比较优势区间(Ⅲ)、强比较优势区间(Ⅳ)。若一国林产品比较优势在2000—2017年期间从(Ⅰ)区间向(Ⅳ)区间转移，说明该国林产品比较优势向上转移，反之则称为向下转移。

Pij=P(RTAt+1=Sj|RTAt=Si)

⑵

在矩阵中，对角线上的转移概率和非对角线上的转移概率分别表示“稳定性”与“流动性”，前者为随时间变化林产品比较优势维持在某一区间的概率，后者为林产品比较优势在不同区间之间转移的概率。研究进一步在转移矩阵M的基础上计算流动性指数，用来反映比较优势的稳定性与流动性程度[35]。公式如下：

⑶

⑷

式中A1和A2为矩阵的流动性指数；trace(M)和det(M)分别代表该矩阵的迹和行列式；k代表区间数；M代表转移概率矩阵。

2 结果与分析

2.1 世界主要林产品贸易国林产品比较优势动态演变的现状

2.1.1 整体林产品比较优势的演变较为稳定

世界主要林产品贸易国整体林产品比较优势的马尔可夫矩阵分布区间演变较为稳定，各有10%的国家分布区间发生向上转移和向下转移，80%的国家分布区间未发生转移，无国家发生跨越区间转移的情况(表2)。在演变过程当中，各国整体林产品比较优势有收敛的趋势，呈现向弱比较优势演变的特征，具有弱比较优势的国家增加，具有强比较劣势与强比较优势的国家均减少。强比较优势区间变动的国家最多，加拿大和印度尼西亚从强比较优势区间演变为弱比较优势区间，仅智利、瑞典和芬兰维持在强比较优势区间。而中国和越南分别从强比较劣势区间上升到弱比较劣势区间、从弱比较劣势区间上升到弱比较优势区间。随着越南对林业产业重视的加深，其林业产业得到快速发展，林产品已出口到120个国家和地区，在国际市场上的地位日益提升，未来发展不容小视。而芬兰和瑞典等国，林业产业综合实力强劲，林产品出口收入多，为传统的林产品贸易强国。中国整体林产品比较优势虽有提升，但竞争力水平在世界主要林产品贸易国中仍较低(表2和图1)。在2000年，中国林产品比较优势在20个国家中排名第19位，到了2017年排名的位次上升到第16位，竞争力略有上升。尽管中国林业产业有所发展，林产品贸易总量位居世界前列，但是林产品比较优势较弱，林产品竞争力与传统林产品贸易强国仍有一定差距，这与中国林产品贸易量水平不匹配。

2.1.2 不同类型林产品比较优势的演变各异

资源密集型林产品以向弱比较优势演变为主。在演变过程当中，资源密集型林产品比较优势出现向弱比较优势区间演变的趋势，除了位于弱比较优势区间的国家增加，位于其余比较优势区间的国家均减少(表2)。马尔可夫矩阵区间分布演变程度较高，20%的国家分布区间向上转移，10%的国家分布区间向下转移，70%的国家分布区间未发生转移。西班牙、德国和印度尼西亚的资源密集型林产品比较优势各上升了一个区间，越南的资源密集型林产品比较优势则上升了两个区间，实现跨越区间转移，而英国和加拿大的资源密集型林产品比较优势则各下降了一个区间，其他国家维持在原有的比较优势区间。中国的资源密集型林产品极不具有比较优势，比较优势在世界主要林产品贸易国中处于落后水平(表2和图1)，不具有竞争力。在2000年，中国资源密集型林产品比较优势在20个国家中排名倒数第2位，而到了2017则排名倒数第1位，RTA指数均小于0。中国的森林资源禀赋较弱，森林资源匮乏，而越南和印度尼西亚等国森林资源丰富，同时注重对用材林的发展与利用，原材的生产与出口不断壮大，林产品比较优势增强。

表2 世界主要林产品贸易国林产品比较优势的演变Table 2 Evolution of comparative advantage of forest products in major forest products trading countries in the world

图 1 中国在世界主要林产品贸易国中林产品比较优势的定位Figure 1 China’s positioning in comparative advantage of forest products among the world’s major forest products trading countries

劳动密集型林产品比较优势的演变程度最高，比较优势总体减弱(表2和图1)。在马尔可夫矩阵分布区间中，15%的国家分布区间向上转移，40%的国家分布区间向下转移，45%的国家分布区间未发生转移，折线图中各个国家2017年的值总体低于2000年的值。在演变过程中，处于强比较劣势和弱比较优势区间的国家数增加，处于弱比较劣势区间的国家数保持不变，处于强比较优势区间的国家数减少。德国、奥地利和越南的劳动密集型林产品各上升了一个比较优势区间，法国、瑞典、捷克、加拿大、意大利、智利、巴西和马来西亚的劳动密集型林产品各下降了一个比较优势区间，其他国家的区间分布保持不变。只有印度尼西亚和越南两个国家处于强比较优势区间，且越南劳动密集型林产品比较优势增强的趋势明显。世界主要林产品贸易国中有不少发达国家，劳动力成本相对较高，劳动密集型林产品比较优势总体减弱。中国劳动密集型林产品具有比较优势，并且比较优势在2000—2017年间增强，竞争力较强。在2000年，中国劳动密集型林产品比较优势在20个国家中排名第10位，而到了2017年排名上升到第3位，竞争力提升并位于前列。虽然中国在过去依靠劳动力成本优势在劳动密集型林产品上具有比较优势，但随着“刘易斯拐点”和人口老龄化速度的加快，人口红利逐渐消失，劳动力价格不断攀升，企业用工成本加速升高，国内外不少企业把工厂迁至新的“成本洼地”，中国劳动密集型林产品受到来自越南、印度尼西亚和马来西亚等劳动力成本低廉国家的挑战。

资本技术密集型林产品比较优势的演变程度最低，具有资本技术密集型林产品比较优势的国家不易发生改变，资本技术密集型林产品比较优势总体增强(表2和图1)。在马尔可夫矩阵分布区间中，20%的国家分布区间向上转移，5%的国家分布区间向下转移，75%的国家分布区间未发生转移，折线图中2017年的值总体大于2000年的值。在演变过程当中，处于弱比较劣势区间和强比较优势区间的国家数增加，处于强比较劣势和弱比较优势区间的国家数减少。法国、俄罗斯、捷克和印度尼西亚的资本技术密集型林产品各上升了一个比较优势区间，德国的资本技术密集型林产品则下降了一个比较优势区间，其他国家的林产品比较优势分布区间保持不变。芬兰和瑞典等国林业产业发达，生产管理技术先进，资本技术密集型林产品一直具有比较优势，具有较强竞争力。中国资本技术密集型林产品比较优势虽然有所增强，但是在主要林产品贸易国中仍不具有竞争力。在2000年，中国资本技术密集型林产品比较优势在20个国家中排名第20位，2017年排名的位次上升至第18位。中国林产品生产技术水平较低，投入到林产品生产的资本有限，林产品附加值有待提高，导致资本技术密集型林产品竞争力较弱，竞争力与林产品贸易强国相比存在较大差距。

2.2 世界主要林产品贸易国林产品比较优势动态演变的趋势

2.2.1 新兴林产品贸易国林产品比较优势流动性较强

进一步对比分析不同国家的林产品比较优势流动性(表3)，以这些国家的马尔可夫矩阵为基础，采用公式⑶⑷计算流动性指数。根据流动性指数A1进行分析，中国林产品比较优势的流动性在世界主要林产品贸易国中排名第7位，流动性相对较强，表明中国林产品比较优势发生变化的可能性较大。同时，比较优势流动性较强的国家有西班牙、捷克等，还有一些新兴市场经济体国家如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等，说明其林产品比较优势在不同区间之间的流动性也较强。比较优势流动性较弱的国家有德国、美国、日本、瑞典、芬兰等国，说明这些国家的林产品比较优势演变较为稳定，林产品比较优势在不同区间之间的变化较小，有长期处于某种比较优势的趋势。为了检验流动性指数A2与A1的相关性，采用Pearson相关系数和Spearman相关系数对两者进行相关性检验，结果分别为81.43%和80.28%，A2与A1极强相关，所以A2指数和A1指数的分析结果总体一致。

表3 世界主要林产品贸易国的林产品比较优势流动性指数Table 3 Comparative advantage liquidity index of forest products in major world trade countries

2.2.2 新兴林产品贸易国林产品比较优势呈现增强趋势

世界主要林产品贸易国的比较优势呈现出不同的变化趋势(表4)，大部分国家林产品比较优势呈现减弱趋势，而中国、印度尼西亚和马来西亚等国的林产品比较优势则表现为增强趋势。从不同国家来看：中国林产品分布在比较优势状态的概率值最高(0.75)，结合中国流动性指数(0.703 7和0.607 7)较高的情况，这意味着中国林产品比较优势增强的趋势最明显。随着中国重视林业产业的转型升级，加大对林业资本和技术的投入力度，提高林产品附加值，林产品富有竞争力增长潜能。同时，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和俄罗斯在比较优势状态概率值较高，流动性较强，结合这3个国家森林资源丰富，林业产业不断发展，为主要的原木和人造板等林产品出口国，且出口规模不断扩大，同样具有比较优势增长潜能。美国和法国在比较劣势的概率值较高，但流动性指数较弱，结合美国和法国为主要的林产品进口国，对林产品的消费需求和进口需求加大，说明这2个国家有处于林产品比较劣势的趋势。加拿大处于比较劣势的概率值较高，流动性指数较强，随着新兴林产品贸易国林产品出口扩大、林产品比较优势增强，加拿大林产品比较优势对应减弱，林产品比较优势有恶化的趋势。越南处于比较劣势区间的概率较高，林产品生产技术含量较低，多以生产出口初级林产品为主，如果长期生产出口初级产品，则可能会面临落入“比较优势陷阱”的风险。

表4 世界主要林产品贸易国的林产品比较优势平稳性分布Table 4 Stationary distribution about comparative advantage of forest products in major forest products trading countries around the world

3 结论与建议

3.1 结论

世界主要林产品贸易国的整体林产品比较优势演变较为稳定，但不同国家不同类型的林产品比较优势演变各异。首先，随着大部分国家的劳动力成本上升，劳动密集型林产品比较优势显现出减弱的趋势，同时资本技术在林产品生产经营中发挥的作用愈发重要，各国日益重视发挥林业生产技术的作用，资本技术密集型林产品比较优势出现增强的演变趋势。其次，传统林产品贸易强国的林产品仍然保持竞争力，新兴林产品贸易国未来发展不容小视，瑞典和芬兰等国的整体、资源和资本技术密集型林产品比较优势的演变维持在比较优势区间，越南和印度尼西亚的整体林产品比较优势增强趋势明显，资源和劳动密集型林产品的比较优势表现强劲，且其劳动密集型林产品竞争力较强，但越南在资本技术密集型林产品中则不具有竞争力。最后，中国整体林产品比较优势在世界主要林产品贸易国中仍处于较低水平，竞争力较弱，与贸易额水平不匹配，林产品贸易大而不强。虽然整体比较优势存在增强的趋势，竞争力提升，但是仅劳动密集型林产品具有比较优势，竞争力较强，资源和资本技术密集型林产品均不具有比较优势，竞争力较弱。

3.2 建议

3.2.1 深化林产品国际经贸合作，形成林产品比较优势互补

由于资源禀赋的差异，不同国家在不同类型的林产品中各具比较优势。一方面，俄罗斯等国家的森林资源丰富在资源密集型林产品中具有比较优势。中国应深入开展与俄罗斯等国家的贸易合作，利用森林资源禀赋互补，保障中国林产品的原料供给；另一方面，瑞典和芬兰等国家的资本技术密集型林产品比较优势较强，为林产品生产与贸易强国。随着中国劳动力成本优势消失，同时林业生产技术水平不高、林业资本活跃度弱，中国应加强与瑞典和芬兰等国家的合作，学习其先进的林产品生产经营与管理技术，积极引入林业投资资本与先进生产设备，利用资本和技术资源禀赋互补，缓解中国劳动力优势减弱对劳动密集型林产品所带来的冲击，提高资本技术密集型林产品的比较优势。

3.2.2 打好林产品生产发展基础，为提高林产品竞争力提供支持

中国林产品竞争力较弱，为了提高竞争力，需为林产品生产发展提供有力保障。一方面，木材原材料供给是林产品生产的基础。在森林资源匮乏的情况下，中国需重视国内森林资源的培育与管护，特别是加快用材林的培育与利用，建设速生丰产林基地，保障林产品原料供给安全和缓解原材供需矛盾。政府加大对林业建设的投入，加强对林业生产发展的金融支持，深化林业体制改革，增强社会各方面林业生产的活力；另一方面，林业企业是生产林产品的主体，对提高中国林产品竞争力发挥重要作用，良好的营商环境有利于充分发挥林业企业的作用。政府应营造良好的林业企业营商环境，降低林业企业制度性交易成本，精简优化林业企业的生产和贸易程序，激发林业企业生产经营林产品的活力。

3.2.3 促进林产品升级，助推林产品贸易高质量发展

随着世界主要林产品贸易国劳动密集型林产品比较优势减弱趋势和资本技术密集型林产品比较优势增强趋势的显现，中国在维持原有劳动密集型林产品比较优势的基础上，还需培育新的资本技术密集型林产品比较优势，向林产品全球价值链高端生产环节迈进。一方面，林业企业应采用现代化经营理念，注重提高林产品生产效率，升级林产品生产设备，打磨林产品生产技术，发展林产品的深加工，提高林产品的质量和附加值，打造林产品品牌价值；另一方面，科学技术在林产品升级中发挥重要作用。政府应加大对林业科技的支持，培养林业高技能创新型人才，鼓励企业进行林业技术创新，给予技术创新补贴和税收优惠等政策。企业应加强林业科技的研发与应用，不断提高林产品生产的技术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