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用主义的实践观及其中国效应

亢珍

【摘要】本文通过引入实用主义实践观哲学的基本内容，分析其与马克思主义哲学之间的差异与联系，指出实用主义与中国社会的深层联系，探讨实用主义对中国社会如科技、商业与教育行业等的影响，找出西方实用主义的积极因素，并以此为路径找到中国在转型期所面临的问题和解决问题的关键。

【关键词】实用主义;实践观;马克思主义

在20世纪，实用主义哲学是西方社会的主流哲学观念，因此，那个时代的中国哲学界都带着充满政治印记的批判目光对实用主义哲学进行研究。随着时代的发展以及观念的进步，对西方实用主义哲学的研究逐渐客观深入，多元化价值观的碰撞使得实用主义对于中国社会的影响在逐渐地加深。目前中国正处于社会转型的关键时期，通过对实用主义进行辩证的学习，分析了解实用主义实践观的核心观念，或许可以为中国社会的发展理念带来新的思路。

一、实用主义的效果论和实践观

（一）实用主义哲学之效果

西方实用主义哲学讨论的是关于认识论与真理观的问题。贯穿实用主义发展历史的三个人物，皮尔士、威廉·詹姆斯与杜威都对实用主义有着不太相同的定义。在实用主义发展初期，皮尔士这样说道：“设想一下，我们关于概念的现实物体，会有什么可以想象到的关于实际意义的影响。”而后他又补充道：“一个概念，或者说一个词或其他表达式的含义，只存在于它对于生活行为的可以想象的效果上。因此很明显，只有来自真实的实验的东西才会对行为有直接的效果。如果人们能够精确地确定或否认一个概念的所有可以想象的结果，那么他便对于这个概念有了一个完全的定义。绝对没有任何多于这一点的东西。”后来，与皮尔士一同建立实用主义的威廉·詹姆斯对其有了新的解释：“我们思考事物时，如要把它完全弄明白，只须考虑它可能有什么样的实际效果。我们对于这些效果所具有的概念，就是我们对这一事物所具有的概念。”

（二）实用主义哲学之实践

通过对皮尔士、威廉·詹姆士理论基础的发展，杜威后来系统地提出了实用主义的认识论和方法论，进一步发展了实用主义学说。他认为实用主义是行动的哲学，所有的概念都只是起点，而理论则是研究事物的工具而非答案，并将其应用于教育学、历史学等领域。杜威认为，人类只有通过科学和技术的发展，才能获得真正的幸福。杜威反对自笛卡儿以来提出的心物二元论，强调人们每天面对的、所了解的世界是个人所理解的世界，是经过人的作用和改造（人化）的世界，而不是人以外的世界本身。他对人以外的世界的自然地存在并不否认，只是认为它一旦成为人的生活和经验的对象，就必然为个人的生活与经验所影响，失去了其本来面目。因此，实用主义者所主张的是，哲学所应关注的应该是人（主体）与世界（客体）之间的相互依存和相互作用的关系，而不只是单纯地去论证唯物主义所认为的物质世界，或者唯心主义所认为的精神世界是如何存在的。

二、实用主义与马克思主义

（一）实用主义与马克思主义的对比

实用主义与马克思主义表面上是唯心主义与唯物主义的对立，其更本质的层面是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的对立。从实践观的角度来谈实用主义与马克思主义的区别，最主要的便是对于实践的理解。在马克思主义体系中，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是人与自然之间物质与能量的变换活动，是社会历史的进程。而实用主义实践观认为是个人的认知赋予了实践“意义”，并且仅仅把人看作单纯的生物机体，从而忽略了实践背后的社会含义。同时，马克思主义真理观认为真理是客观的，是对于客观现象本质的反映，是不会随着人的意志而转移的客观部分，所以我们要在尊重客观规律的基础上与发挥主观能动性相结合。而西方实用主义哲学认识论则更强调真理的相对性。实用主义真理观认为真理不是客观事物，因为真理的认知只有与主体（人）相结合才有意义。同时，实用主义认为没有在任何情况下都可以对主体行为起到指导作用的普遍真理，切断了绝对真理与相对真理之间的联系。

（二）实用主义实践观与马克思主义的结合

抛开实用主义的真理观不谈，实用主义方法论提供了另一种解决问题的思路，即不去考虑真理的绝对性与相对性，而去注重真理能否有实践结果的支撑。回顾过去，没有邓小平的“黑猫白猫”理论，当时的中国社会也就无法突破社会主义计划经济与市场经济的教条式思維障碍，改革开放也不会取得如今的成绩。而“黑猫白猫”理论本身就有着实用主义哲学方法论的影子，是实用主义对中国社会的启示与联系。从马克思主义理论发展的角度来说，打开封闭的界限，开辟多学科互相交流交融的空间，从时代发展的需要去回答时代的要求，科学地将实用主义吸收消化成马克思主义的一部分，通过马克思主义真理观来约束实用主义方法论，不只是对于中国，对于整个人类的发展也将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三、实用主义实践观的中国效应

（一）对于中国科学研究的影响

实用主义的哲学精神是近现代东西方国家科技快速发展与创新的关键，它所提出的关于认知的理念依然符合当今科技研发的需要，结合实际提出可观察、可探究的科研理论，并通过实验的成果来对科研理论有着自己的判断——能够精确地确定或否认一个概念的所有可以想象的结果。自改革开放后，从卫星到高性能计算机，中国社会的科技研究或多或少都有着实用主义方法论的影子，换句话说，都是本着服务人民、发展生产的目的。实用主义方法论对于中国科研最大的贡献，也许是将中国科研工作者从固定的思维中解放出来，使其可以更多地关注从实际出发提出的概念并验证其意义，这一点对于研究人员基数巨大的中国意义更为重大。

（二）对于中国商业发展的影响

实用主义有积极的方面，自然也有消极的影响。近几年热度不减的共享单车最近也趋于平静，自2015年“ofo小黄车”爆红之后，一种全新的商业模式呈现在人们眼前，一夜之间共享单车在各个城市间开始井喷，到了2016年，至少有25个品牌加入了共享单车的资本游戏之中，其中甚至不乏电动车品牌。盲目地关注眼前的利益使得人们看不见火热的行业背后的巨大泡沫，实用主义的局限性暴露无遗。仅仅两年的时间，共享单车的品牌已经倒闭了一半以上，最早入局的“ofo小黄车”也已深陷退押金的风波之中无法脱身。在快节奏的商业格局下，实用主义的影响已然十分明显。相比于速度，现如今中国社会的经济发展更需要的是反思，更应该思考在实用的背后，存在着哪些重要的、现如今却被忽视的东西，比如说沉稳发展的耐心，或是严谨务实的匠心。

（三）对于中国教育的影响

实用主义的代表人物之一兼教育家杜威所提到的教育理念中，实用主义实践观也有很好的体现，而这也是中国教育方式的一种新思路。杜威说：“生长是生活的特征，所以教育就是生长。”在他看来，教育只是提供给儿童保证其成长的条件，给予其可以充分生活的前提，而不是强迫儿童去吸收或接受一些外来的东西。杜威的实用主义教育观主要探讨的是中小学教育。在我国的中小学教育中，教育本身变成目的，教育主要是应试教育，脱离教育的理性目标，书本教育成为教育的核心，教育脱离生活实际。因此将杜威的实用主义教育观普及到我国基础教育之中具有重要意义。

参考文献：

[1][美]查理斯·皮尔士，查尔斯·桑德斯.皮尔士论文全集[C].哈佛大学出版社，1931：402.

[2][美]威廉·詹姆士.实用主义：一些旧思想方法的新名称[M].陈羽纶、孙瑞禾，译.商务印书馆，1997：226.

（作者单位：河南大学哲学与公共管理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