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定语从句的“三步认知法”教学

杨司桂

摘    要：通过“三步认知法”把握定语从句的构造原理，即把握定语从句的“三要素”，并充分讲好其中的每一要素，不仅能使教师在定语从句的教学中做到脉络清晰、有条不紊，还能让学生从整体上把握定语从句的构造原理，厘清学习思路，摆脱学习困境。

关键词：三步认知法;定语从句;三要素

英语定语从句（English attributive clause）为各种英语读物中出现的重要语法现象，是我国英语学习者学习的重点与难点之一[1]，也是我国中学乃至大学英语语法教学的难点之一。对于英语定语从句教学这一问题，不少一线英语教学工作者或学者从不同视角或层面进行过研究，但鲜有学者从定语从句的本体维度去谈英语定语从句的教学。职是之故，笔者拟从英语定语从句的本质特征来谈“三步认知法”教学，借以丰富和发展英语定语从句教学之研究，希冀给一线英语教学者的定语从句教学带来一定的裨益。

一、简述英语定语从句的“三步认知法”

英语定语从句，从句法结构角度来看，就是用一个后置的残缺句来修饰另外一个句子中的某个名词或名词性短语，甚或这个句子本身，这个残缺句就是定语从句，它是一种后置定语，扮演着形容词的角色，因此，这种从句又叫“形容词从句”（adjective clause），如下例所示[2]：

以上是从句法结构角度来概说定语从句这种语法现象，从表面上看让人一目了然。但是，倘若碰到较为复杂的定语从句，就会令人茫然不知所措。笔者认为，若要真正理解和掌握英语定语从句这种语法现象的本质特征，就得从“三步认知法”入手去认知。

认知指的是人们获得知识或信息加工的过程，而英语定语从句的“三步认知法”指的是只需“三步”就能获得有关英语定语从句本质特征的知识信息。

换言之，我们只需“三步”就能认知定语从句的本质特征：第一步准确锁定先行项;第二步全面认识关系词;最后一步，也是最核心的一步，就是确定先行项在定语从句（即残缺句）中的“句法功能”，即先行项在从句中做什么成分（即主语、宾语、状语、定语和补语等中的一种）。定语从句这种语法现象最核心和最具本质特色的一个特征是：先行项必须要在从句中执行某个句法功能，这是定语从句的标志性特征，为定语从句之灵魂。

二、英语定语从句的“三步认知法”教学步骤

以上提到的认知英语定语从句的“三步法”，其每一步所获得的信息其实也是定语从句这种语法应该具备的“三要素”。这“三要素”是定语从句基本的构造原理，也是其本质特征。把握并理解定语从句的这种本质特征，不仅有助于定语从句学习者厘清脉络，迅速抓住该语法结构的核心特征，还能给定语从句的教学提供思路和启发：教学中应以“三步认知”为主线，讲细讲实每一步中的每一“要素”。

（一）精准锁定“先行项”

教师在传授英语定语从句时，首先要向学生讲明的是残缺从句所修饰的那部分内容，英语名称叫antecedent。《朗文当代英语大辞典》将该词解释为：（in grammar）， the word， phrase， or sentence that is represented by another word such as a PRONOUN[3];而《牛津袖珍英汉双解词典》则定义为： an earlier word， phrase， or clause to which a following  pronoun refers back[4]. 可见，作为语法层面上的antecedent包括了word、 phrase以及sentence。鉴于此，2007年版人教版高中英语教科书必修2以及当下市场上诸多畅销语法书所讲到的定语从句对antecedent所采用的译法“先行词”是不恰当的，应翻译成“先行项”。后者的译法比前者的译法在定义的外延上要宽泛得多，包含了词、短语以及句子，符合其英文专用名词antecedent所覆盖的内容。事实上，在我们日常所见到的定语从句中，antecedent（先行项）确实包含了词、短语以及句子，具体如下所示。

1. 先行项仅为一个词的情况（通常是名词，也可以是代词）

例1   Id really like to find a friend who I can trust completely.（先行项a friend是名词）

例2   Those who refuse to listen to advice are hopeless. （先行项those是代词）

2. 先行项为一个短语或几个短语的情况

例1   This is the instruction manual which tells you how to operate the computer.（先行项the instruction manual是名词短语）

例2   They were talking about the works and their working conditions that they had visited. （先行項the works and their working conditions是两个名词短语）

3. 先行项为一个或几个句子的情况

例   He arrived an hour later， which annoyed his parents very much. （先行项He arrived an hour later是一个句子）

因此，在教学中，我们一定要让学生全面了解先行项的指代范围，这样才能使其在定语从句的学习中很好地锁定先行项，明白定语从句所修饰的究竟是什么成分，正确理解句子前后各部分的逻辑关系，理顺句子结构，从而使其正确理解整个句子的意思[5]。

（二）全面认识“关系词”

关系词（relative）是定语从句的引导词，一般紧跟在定语从句的先行项之后，连接着先行项与定语从句，没有语义功能及句法功能，但起着指代先行项的作用，且对先行项的属性进行一定的说明，如表示“人”“物”“时间”“地点”“原因”或“其他抽象属性”。

例1   The tall man who is standing over there is my brother.（关系词who指代the tall man，同时说明先行项表示“人”）

例2   Water that is impure often causes serious illness.（关系词that指代water，同时说明先行项表示“物”）

例3   Have you set the day when you will move？ （关系词when指代the day，同时说明先行项表示“时间”）

例4   This is the house where my mother was born.（关系词where指代house，同时说明先行项表示“地点”）

例5   The reason why she didnt go to school was that her mother was ill.（关系词why指代reason，同时说明先行项表示“原因”）

例6   He has reached the point where a change is needed.（关系词where指代the point，同时说明先行项表示“抽象的地点概念”）

关系词根据其对先行项的所指以及代表着先行项在从句中执行什么样的句法成分，可分为关系代词、关系限定词以及关系副词，这与传统语法的两分法（即关系代词和关系副词）是不同的，具体见表1。

需要说明的是，以上关系词所能充当的句法成分是笼统的，相对而言，其在具体的从句中到底充当什么样的句法成分，主要取决于先行项在从句中做什么成分，只有确定了先行项在从句中的句法成分，才能明确先行项后面的关系词做什么样的句法成分。换言之，定语从句中句法成分的确定起关键作用的是先行项，而不是关系词，因为关系词只是先行项的“代言人”而已。此外，这里需要指出的是，传统语法对关系词进行归类时没有关系限定词这一栏，但事实上，由于关系词whose有其特殊性，使用时需要接名词，不能单独使用，因而，该关系词实际上是一个关系限定词。关系词which也一样，有时候需要接名词才能使用，因而，它也可以是一个关系限定词。不过，这个词在大多数情况下是一个代词。简言之，该关系词身兼两职，既可做关系代词，也可以做关系限定词，具体见以下两例。

例1   The chair which I sat in was a broken one. （which为关系代词）

例2   There are many copper mines in the state of Arizona， which fact contributes significantly to the states economy. （which为关系限定词）

除此之外，as、than 和but也是引导定语从句的关系词，代表先行项在从句中充当一定的句法成分，而这一点在过去对关系词的归类以及教学中轻描淡写，使很多学生对这三种关系词引导的定语从句认识不够或把握不准。如：

例1   Such women as knew Tom thought he was handsome.（as为关系代词，“as knew Tom”是定语从句，修饰的是such women）

例2   You spent more money than was intended to be spent.（than为关系代词，“than was intended to be spent”是定语从句，修饰的是money）

例3   There are few of us but admire your determination.（but为关系代词，“but admire your determination”是定语从句，修饰的是few of us）

关系词往往紧跟在先行项后面，并对其先行项的语义功能以及句法功能起着一定的“代言”作用。这类定语从句对于学生来说容易理解和掌握。但是，有一些定语从句，在某些情况下它们的关系词与先行项是分开的，中间插入了其他成分，这类定语从句有点复杂。对于教师的“教”和学生的“学”来说都有一定的挑战。不过，只要我们能正确理解从句本身的意思，然后根据从句的意思来找能与其构成逻辑语义联系的先行項，就能理解和把握这种类型的定语从句。

（三）准确定位先行项的“句法功能”

认知定语从句的第三步就是要准确定位先行项在从句（即残缺句）中的“句法功能”，即先行项在从句中做什么句法成分（即主语、宾语、定语、状语和补语等中的一种）。这一点非常重要，是定语从句与同位语从句相区别的标志性特征，可谓定语从句之灵魂，试比较：

例1   The news that we are invited to listen to is very encouraging.

例2   The news that we are invited to the meeting is very encouraging.

通过对比以上两个例子，我们发现例1中的从句“that we are invited to listen to”是定语从句，因为“the news”在从句中充当了句法成分，即在从句中做宾语;而例2中的从句“that we are invited to the meeting”是同位语从句，因为该从句的先行项“the news”在从句中没有充当任何句法成分。

值得注意的是，教师在传授定语从句时，要特别说明定语从句中的从句是一个句法成分不完整的句子，是一种残缺句。换言之，这种从句缺少主语、宾语、定语、状语、补语等句法成分中的某一种。为了让学生更好地理解这种不完整的从句，且能更好地掌握先行项在这种不完整的从句中做什么成分，笔者认为有必要先使学生理解并掌握英语的五种基本句型[6]，即：主—动—补结构（SVC），主—动结构（SV），主—动—宾结构（SVO），主—动—间宾—直宾结构（SVoO）和主—动—宾—宾补结构（SVOC）。之后，再向学生讲解道：定语从句这种残缺句所缺之成分可以用该从句所修饰的先行项来填补完整，并充当除了谓语以外的其他某种句法成分，具体情况如下。

1. 先行项在从句中做主语

例   A doctor is a person who looks after peoples health. （先行项a person 在从句“who looks after peoples health”中做主语）

2. 先行项在从句中做宾语

例   Mary has just met a boy whom I saw last month.（先行项a boy 在从句“whom I saw last month”中做宾语）

3. 先行项在从句中做定语

例   The boys whose names were called stood up.（先行项the boys在从句“whose names were called”中做names的定语）

4. 先行项在从句中做状语

例   Do you know the reason why she left earlier？ （先行项the reason在从句“why she left earlier”中做原因状语）

5. 先行项在从句中做补语

例   Whats in a name？ That which we call a rose by any other name would smell as sweet.（先行項that 在从句“which we call a rose by any other name”中做宾语a rose的补足语）

为了准确定位先行项的“句法功能”，教师在教学中还要向学生讲清楚定语从句的先行项不仅在从句中充当某种成分，还在主句中充当某种成分，这就是先行项的“一心二用”或曰“脚踏两只船”现象，这在限制性定语从句中很常见，如：

The fellow whom I spoke to made no answer.

上句中，先行项The fellow在从句“whom I spoke to”中做宾语，而在整个主句中又充当主语，这就是先行项的“一心二用”之句法功能。这是对先行项句法功能的精准定位，教师在教学中不可忽视。只有理顺及理解了先行项的“一心二用”的这种句法功能，我们才能让学生准确定位先行项的句法功能，进而更好地理解并掌握定语从句这种复杂的语法现象。

定语从句是一种较为复杂的语法现象，对于教师的“教”以及学生的“学”都有一定的难度。本文尝试性地提出，对于定语从句的教学，可以先从“三步认知法”去理解定语从句的构造原理，即把握定语从句的“三要素”，并在教学中充分讲好“三要素”中的每一要素，才能在定语从句的教学中做到脉络清晰、有条不紊，让学生从整体上把握定语从句的构造原理，厘清学习思路，摆脱学习困境。当然，这种教学方法只是一种尝试，希冀为推进英语定语从句的教学增添一个维度，同时也能丰富和深化对定语从句的研究和教学。

参考文献：

[1]钟书能，刘爽. 非限制性定语从句的构式认知研究以及对我国外语教学的启示作用[J]. 华南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6（5）：93.

[2]张满胜. 英语语法新思维——定语从句超精解[M]. 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2015：2.

[3]萨默斯. 朗文当代英语大辞典[Z]. 朱厚，等译. 北京：商务印书馆，2005：58.

[4]莫里斯·韦特. 牛津袖珍英汉双解词典（第11版）[Z]. 王玉章，等译. 北京：商务印书馆，2018：46.

[5]张满胜. 考研英语语法新思维[M]. 北京：群言出版社，2015：1.

[6]章振邦. 新编英语语法教程（第5版）[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13：16-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