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华商会研究——以日本温州总商会为例

徐 辉

（温州大学外国语学院，浙江温州325035）

一、引言

一直以来，海外华人华侨在国家建设中都发挥着重要的作用，他们是连接中国与世界的重要桥梁，散布在全球各地的海外华人华侨总商会、商会以及同乡会等侨团组织把中国与世界紧密地连接在一起。我国政府通过实施“走出去，引进来”战略，使众多的侨团组织在促进我国经济建设以及推动中外友好关系等方面发挥出越来越突出的作用。

对海外总商会的相关研究，从民族主义的觉醒、华人华侨社会自治、本土化与跨国网络等方面进行研究的成果[1]众多。日本华人华侨商会研究的学者有内田直作、庄国土、张应龙、陈来幸、林波、廖赤阳等。内田直作在其《日本华侨社会研究》中对在日华侨社会组织的形成、内在特点等进行了考察与分析。陈来幸主要从近代中华商会网络的贸易传播方面以及中日关系的视角做了系统的研究[2]。张应龙在讨论近代日本神户与广东的火柴贸易的基础上，分析了海外华商网络在中外关系发展中的作用。张氏认为，“在促进中外经济关系方面，华商网络是一个十分重要的工具和平台。他们一方面将中国的文化、商品、技术传到海外，一方面又将海外的文化和商品、技术输入国内，发挥了十分重要的桥梁作用”[3]。林波主要考察了日本殖民统治时期的大连华商组织的发展及特点等。廖赤阳以在日新移民为主体的当代中华总商会为研究对象，论述并分析了其成立的背景、组织与活动的特征等。廖氏认为，“日本中华总商会与福建帮、广东帮、三江帮和东北帮等传统地缘性华商团体，以及当代的日本温州总商会、北海道中国会在日省级商会、日本中华总商会的分会西日本中华总商会等地缘性、地域性华商团体存在众多差异。它具有显著的跨族群、跨地域与跨国界特征”[4]28。

以上研究成果对了解日本华人华侨商会及组织有十分重要的参考价值。但是，内田直作氏、陈氏、张氏和林氏的上述研究要么从古典研究视角，要么从战前、要么从新移民、要么从日本殖民时期等视角对华商总会或华商组织进行研究。对于日本国内存在的某个地域华商总会或团体的个案研究寥寥。本文以日本温州总商会为研究对象①温州人于1901 年成立了温州历史上第一个区域性的商人组织，至今已有100 多年的历史。解放后，在党和各级政府部门的领导下，温州市工商业联合会筹备委员会于1949 年12 月成立。1955 年1 月温州市工商联正式成立。改革开放后温州经济发展异常迅猛，“温州模式”闻名于世。为了适应改革开放的潮流，经温州市委、市政府批准，1990 年9 月设立了温州市总商会。目前，温州市工商联有执行委员260 名、常委144 名、副主席25 名、主席1 名；总商会副会长24 名、会长1 名。机关内设办公室、会员处、经济处、宣传处、调研处等5 个处室和机关党委。全市工商联会员总数为43 525 个，基层组织总数为476家，其中行业协会商会233 家，乡镇街道商会143 家。根据温州市国家经济合作办公室的统计，截至2015 年9 月底，全国现有地市级异地温州商会268 家，覆盖面达80%，温州成为全国组建商会数量最多的城市。截至2013 年底，海外温州人在亚洲、非洲、欧洲、大洋洲、北美洲和南极洲六大洲的国家和地区，共建立了270 家温州人组织。，在了解在日温州人的历史的基础上，探讨其成立的背景、组织形式、主要活动及特征，为温州人研究提供参考。

二、在日温州人的历史

“世界经济的历史表明，一个国家或一个地区的经济发展有二种模式：资源依托型和市场导向型。资源依托型是指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有什么资源就生产什么产品，这里的资源主要指自然资源；市场导向型是指面向市场，市场需要什么就生产什么，根据市场需要创造出人工优势。把温州经济与日本经济比较就可以发现，温州和日本有着相同的地理特征。”[5]108换言之，由于温州人多地少，这决定了温州经济发展的模式不能以资源依托为中心而是以市场导向为中心。由于现实条件的限制，人们不得不外出经商，拓展市场。可以说，有温州人的地方就有温州人商会、温州人同乡会等社团组织。日本温州人社会也不例外。

海外移民研究学者郑乐静把在日温州人的历史划分为第一次世界大战末期至1923 年的温州人外出打工的繁盛时期、1924 年至1972 年温州人移民日本的低迷时期和1972 年中日邦交正常化后的在日温州人三个阶段[6]19。

1.第一次世界大战末期至1923 年的温州人外出打工的繁盛时期

第一次世界大战末期，温州人前往日本的主要理由是：第一，中日两国经济存在较大差异。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日本经济得到了迅速的发展。战后，日本经济发展持续迅速增长，出现了劳动力不足现象。而中国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后，社会处于动荡之中，再加上帝国主义列强的侵略，人们的生活十分贫困。在此背景之下，为了生计，很多温州人便离开家乡前往日本。第二，移民成本低。同去欧洲国家相比，去日本相对来说也比较便宜。根据对在日温州老华侨的采访得知，当时，中国到日本的船票费用仅仅是前往欧洲国家船票的5%左右。从地理位置来看，温州和日本的距离较近。这也是温州人为什么前往日本的原因之一。第三，根据相互主义，当时日本政府对前往日本的中国人实施无护照政策。据1918 年1 月24 日日本外务省外交史料管所藏外务省记录，“以中日惯例两国人民彼此往来自由并无何等限制”。换言之，只要购买了从中国前往日本的船票，即可前往日本。第四，出国中介的存在。早期前往日本打拼并取得成功的上海人和温州人为了取得更大利益，夸大宣传在日本工作、生活的益处，并在上海、浙江（温州）等地区招募人员前往日本。这也是温州人前往日本原因之一。

1921 年是温州人前往日本的高峰期。据1923年的报纸报道数据，1922 年在日温州人有5 000人（当时在日中国人数为16 936 人，其中温州人约占30%）。温州人前往日本主要目的是从事商业活动和单纯的打工。到日后的温州人，散布在日本各地，主要从事伞、石头、药品、帽子等买卖，但由于行业不景气、经营不善等各种原因，从事以上行业的部分人不得不转业从事石炭搬运、建筑等职业。1923 年9 月1 日日本发生了关东大地震。震乱中，日本人对在日朝鲜人和中国人进行了集体残杀，其中被残杀的中国人中温州人占多数。1923 年11月东京温州人劳动者组织解体。根据日本外务省的记载，当时的温州人主要集中居住在东京周边的三河岛町和大岛以及三轮町和文京区的汤岛。除此之外，长崎、福冈县北九州市的门司、神户、大阪、名古屋和北海道等地也有温州人的踪迹。

2.1924 年至1972 年温州人移民日本的低迷时期

根据史料记载，从1924 年3 月上旬开始，又有少数劳动者从温州再次前往日本。这个时期他们主要从事理发、伞买卖等职业。根据《温州华侨史》的记载，1920 年代后期到1930 年代，温州人前往日本的人数急剧减少，相反，前往东南亚以及欧洲各国的人数不断增加。如1930 年至1939 年8月底，温州文成县前往日本仅48 人，而前往东南亚各国 346 人，欧洲各国为 246 人[7]。

1945 年抗日战争结束，1949 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1952 年日本承认台湾当局合法。因此出现了至1972 年中日正式建交之前，中国和日本处于无国交时期。中日邦交正常化之前，东京华侨总会、留日浙江同乡会、旅日宁波同乡会等组织在东京华侨会馆等地为新中国与日方的联系做出了贡献，其中温州籍的华侨也在其中。

3.1972 年中日邦交正常化后的在日温州人社会

1972 年，中日邦交正常化，1978 年中国实施改革开放，改革开放后，大量中国人前往日本。1989年，在日中国人人数已超过10 万，1994 年超过了20 万，2001 年超过了 30 万，2004 年超过了 40 万，2006 年超过了 50 万，2008 年超过了 60 万[4]21，2018年超过了76 万①日本法务省公布最新统计，截至2017 年6 月末，在日本的中国人口76 万5 844 人。。由于日本法务省关于在日中国人的统计是以省为单位进行计算的，而且统计年份截止到2011 年，因此从2012 年开始至今日本官方没有正式公布浙江省留日人数，因此在日温州人的具体人数不详。但是，根据笔者对总商会林立会长的采访得知，目前在日温州人有2 000 人左右，主要分布在东京、横滨、静冈、长野、名古屋、大阪等大城市。

1984 年10 月石卷市和温州市缔结为友好城市。1984 年至1988 年5 年间，两个城市每年相互访问，1989 年开始隔年访问。1991 年开始温州市定期派遣研修生前往石卷市，每期80 人，研修时长为两年或三年[6]54。

三、日本温州总商会的成立及其活动

改革开放后，温州人走出去的步伐加快，特别是20 世纪90 年代以后，温州人遍布世界各地。凡是有温州人的地方都相继成立了温州商会。

截至2018 年12 月，在日温州人成立了“日本温州总商会”（以下简称：总商会）、“日本关西温州总商会”和“日本温州人同乡会”3 个主要组织。接下来从总商会的成立、设立目的、宗旨与组织构成、总会活动、总会特征等方面进行简要阐述。

1.总商会的成立

日本温州总商会于2000 年5 月7 日在日本横滨成立①1949 年5 月7 日温州和平解放。日本温州总商会2000 年5 月7 日成立，之所以选择这个日子是为了纪念温州和平解放。。主要由在日本的中青年温州籍企业家和工商业者构成。首任会长是余建华，任期时间为2000 年至2006 年。2006 年5 月吴晓斌被选举为第四届会长（2 年一届）。2009 年8 月兴和国际株式会社的林立被选举为第五届会长。经过近20 年的发展总商会已形成了一定的规模，而且成为日本颇具影响力的华人商会之一。

2.总商会的设立目的、宗旨与组织构成

总商会的设立是为了促进在日经商者的交流，增进中日两国的商务往来。“爱国爱乡，互帮互助，团结同胞，维护侨胞权益”是总商会的宗旨。总商会由会长1 名、名誉会长2 名、顾问1 名、常务副会长10 人、秘书长1 名、副会长7 名、事务局1名和理事17 名组成②日本浙江侨团联合会会刊第12 页（日本温州总商会秘书处提供）。。

3.总商会活动③2012 年开始，日本温州总商会参与日本浙江总商会的活动中。请参照日本浙江总商会官网活动报道http：//www.zccj.org/ja/newsrelease。

根据总商会总则第3 条，总商会主要从事以下活动：第一，各种管理咨询业务，如商业、税务、法律和金融等；第二，开展交流活动并提供交流场所；第三，研究讨论以及员工之间的互访活动；第四，与世界各地的日本商会及类似团体进行交流活动；第五，设立相关分公司；第六，邀请国内外专家举办交流活动；第七，发行会刊；第八，除以上之外的其他业务。如：2007 年，总商会协助温州服装协会代表团访问日本服装产业协会。2010 年以来，总商会连续主办了五届（2010 年3 次，2011 年2次）面向华人的不动产知识讲座，取得了良好的反响。与日本的讯息服务公司RECRUIT 的接洽和筹划，在日本最大规模的不动产住宅情报网站SUUMO 推出了面向华人的不动产中文特辑[8]。总商会在推动中日经济交流方面发挥了桥梁作用。

总商会除从事以上活动外，还从事相关公益活动。如2011 年3 月11 日日本发生大地震。震后，总商会多次向灾区提供捐助④2011 年3 月18 日，商会捐助的100 万日元交给日本财团，用于灾区组织搜救。。2011 年3 月28 日，总商会会长林立一行20 多人拜访温州市外事侨务办公室，并通过温州外事侨务办公室向日本石卷市政府捐赠20 万元人民币用于救助灾民等[9]。

4.总商会行业及成员分布及会刊出版情况

目前，在日温州人（包括留学生、在日就职人员和长期居住者等）有2 000 名左右，行业涉及传统制造、贸易、餐饮、不动产、新兴科技、IT、环保建筑技术、动漫等。这些企业分布在日本47 个都道府县，尤以日本首都圈和近畿地区数量较多[10]。同时也成立了东京支部、横滨支部、静冈支部和长野支部。

为了加强会员间以及国内外温州人的联系，总商会成立后，定期编辑并发行会刊——《日本温州总商会会刊》。会刊主要内容包括商会的事务活动情况、会员的事业奋斗状况、温州快讯及商会与外界团体的往来消息。2010 年初，成立了日本温州华侨史调研和编辑委员会，面向在日各界温州人进行采访和调研，总结在日温州人的奋斗经历。

5.总商会的特征

通过以上对总商会的考察与分析，总商会具有以下三大特征。其一，内部结构纽带强且拥有世界性的同乡网络[4]29，独立成立总商会是日本温州总商会区别于其他在日组织的一大特征。温州大约有70 万～90 万人常年在温州以外的地方或者在国外经商[5]109，并形成了一定的经济网络纽带。其二，日本温州总商会基于市场和行业的发展需求而设立，成立至今始终是一个民间经济组织，或者说是以在日温州人或温商为主体的一个经济团体，有显著的体制外特征，有较强的自主性和能动性。其三，日本温州总商会会员比较年轻，以新华侨（90 年后赴日的留学生和创业人员）为主体，行业分布广泛。成员大多数是改革开放后赴日的留学生，多是持有高学历或从事贸易、餐饮、不动产和IT 等行业的高科技人才。他们能够紧跟时代步伐，了解市场需求，把握新时代的机遇，但也存在由于年轻而带来的一些不足。

6.总商会成功人士与企业案例

目前，在日温州人企业中，总商会会长林立的日本兴和国际株式会社比较成功。林立，温州出生，1990 年赴日留学，在日语学校学习2 年日语，后进入一家专门学校进行为期3 年的学习。1995年从专门学校毕业后回到温州，开了一家婚纱服装店，后因经营不善而关门。1999 年第二次赴日从事贸易行业，同时开始筹建日本温州总商会。2000年总商会正式成立。2004 年在温州成立了贸易公司，2005 年和2006 年开办两家工厂，2008 年在上海创办了一家贸易公司。先后担任日本温州总商会、日本浙江总商会会长等职。

目前林立担任日本兴和国际株式会社董事长。该公司2001 年4 月在横滨设立，主要经营中日间鞋业贸易（包括生产、制造、销售等）。公司理念是 “お客様に安心 安全な商品を提供すると共に様々な商品をこ 提案致します（给客人提供安心·安全的商品的同时提供多样化的商品）”[11]。2013 年公司迁至东京都中央区日本桥。2004 年在温州设立了温州市日翔国际贸易有限公司，公司内设日翔鞋业和产品检验中心，占地约300 坪，有约500 名员工。同时在日本也有部分合作工厂。2006 年在温州设立日鹏鞋业，分担生产业务。2007年与日本财团法人QETC 合作，成立了质量检查公司。为扩大日本关西地区业务，2007 年在大阪成立大阪分公司。2013 年公司搬入自社大楼，兼顾量贩和高端市场工作，形成了生产、销售一条龙服务链。

目前，日本公司正式员工20 人，具有川崎和大阪两个物流总部，企业总资产15 亿日元（约9 535 万人民币），年销售（营业）收入 17 亿 5 000 万日元（约1.1 亿人民币）。主要合作伙伴是Aoki 株式会社、奥林希克股份有限公司、坂善商事株式会社、和平堂株式会社、株式会社伊藤洋华堂等[11]。

总商会秘书长王平，出生于温州瞿溪。1993 年赴日本留学，主攻服装设计专业。2006 年，王平携同10 位伙伴共同开发了中国商务网（www.made in china.co.jp）。2007 年成立了鑫中网络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王平任常务董事。2009 年，王平计划开发国内市场，将公司迁至上海并改名为鼎日网络科技有限公司。目前王平为日本一信房产投资管理有限公司执行董事[9]。

总商会理事鲁洁，1967 年出生于温州市。1996年以厨师的身份赴日工作。去日本之前他是温州鞋厂的一名工人，因为厂里生意不好，在弟弟的帮助下前往日本。到日本后，先是在一家料理店工作了3 年。2000 年开始，自己开始经营料理店，目前旗下有3 家连锁店。鲁洁未来的目标是在日本多开几家自己的连锁料理店①信息来自笔者微信采访。。除以上案例外，在IT、制造业、新兴产业（如互联网）等行业拼搏的温州人也有很多。

四、总商会与祖籍国的经济发展

1984 年温州作为我国首批沿海开放城市之一，实施口岸开放。同时，温州也是我国民营经济的发祥地，民办、民营、民有、民享[12]是温州经济的重要特征之一。海外温州总商会为温州经济走向国际市场提供了良好的外部条件。海外温商和总商会带动温州本土产品出口，推动发展境外投资、跨国以及地区间的交流合作、建设境外中国商品商城和工业园区②1998 年温州人在巴西圣保罗建立了第一个境外中国城。目前温商在荷兰、俄罗斯、芬兰、客麦隆等国家先后建立了10 多个境外中国商品城，有400 多家温州企业入住并经营。除此之外，在乌兹别克斯坦、越南、塞尔维亚等国建立了境外工业园区。等，为温州人、温州文化、温州产品走出去提供了一个服务平台。

1.贡献祖国与温州

在日温州总商会以及在日温商也不例外，他们始终没有忘记他们的出生地，他们以各种各样的方式积极回报家乡。如2001 年总商会为温州世纪宝鼎捐赠80 万日元，在温州新世纪广场的世纪宝鼎上留下了具有历史意义的铭文；2004 年在温州市政府的邀请下，总商会成为温州市在日本的“招商引资联络处”，2008 年成为“在日温州投资促进联络处”；2008 年为四川汶川地震捐资100 万日元（约6 万元人民币）；2010 年5 月为青海玉树地震捐资80 万日元（约5 万元人民币）等；总商会还与温州本地的医院合作开展向家乡亲人送健康等活动。总商会曾数次带领在日企业来到温州考察，并计划打造日本中国商城、跨境电商海外仓等。

同时，林立会长表示，“总商会作为温州在日商务窗口，充分利用现有资源，积极开展为家乡温州招商引资，主动牵头实现中日项目对接，努力建设成为中日之间的商务交流平台”③信息来自笔者对林立会长的微信采访。。

2.总商会在祖国与温州经济建设中的作用

早期的海外温商主要通过外汇和向国内送金的形式贡献祖国与温州建设。改革开放后，除了早期的外汇和送金之外，主要通过对国家和家乡的产业投资，通过走出去、引进来的双向互动模式贡献祖国与温州经济发展。从中国国家经济发展宏观方面来看，海外温商和总商会为中国经济走出去开拓国际化市场提供了温州模式，为中国人走出国门在全球范围内开展经济竞争、占领国际市场等方面提供了宝贵的经验。同时，海外温商和总商会在在住国社会融入、文化传播和法律保障方面为中国企业树立了良好的形象，也为国内企业运用法律手段捍卫自己的合法权益提供了丰富的经验。

从微观方面来看，日本温州总商会在维护在日温州人和温商群体中发挥了非常重要的作用。首先，总商会不仅凝聚了在日温州人，提供了温商互帮互助的交流平台，也加强了世界各地的温州人与温州本地之间的交流。如总商会通过每年一次的忘年会、新年会、高尔夫球比赛、房地产公益讲座、开展华文教育等活动，促进了在日中国人的交流。

其次，总商会作为连接温州与日本各类优质资源的桥梁，提供了各类信息、人脉网络资源，促进了中日之间的民间友好交流，是温州商人继“温州模式”之后的又一创举。如2018 年12 月，浙江省工商联经贸代表团访日，在东京新宿与日本浙江总商会进行了座谈交流。2014 年10 月，以浙江省贸促会会长吴桂英为团长、义乌市代市长盛秋平为副团长的访日代表团一行10 人，分别在东京和大阪访问了日本浙江总商会和关西分会，召开旅日浙商座谈会等。

第三，总商会作为温州海外窗口之一，促进了温州经济发展。上文提到总商会已经成为了温州市在日本的“招商引资联络处”和“在日温州投资促进联络处”。同时，总商会还有计划有目的地举办一些招商引资活动，帮助政府部门或事业单位，开展招商引资的前期准备工作和项目对接等工作，切实提高招商质量，促进整合、回笼分散在外的资金为温州所用，促进温州经济的大发展。

五、结语

温州是浙江省海外华侨最多的城市，目前共有海外华侨86.89 万人，占浙江省总数的34.1%。以浙江籍华侨华人为中心的社团有735 个，分布在68 个国家和地区，其中温州籍华侨华人社团就占了一半以上[12]。根据对总商会会长林立的采访得知，目前日本浙江总商会成员中温州籍占一半以上。在谈到日本温州总商会的未来发展目标时，林立指出，“经过近20 年发展的日本温州总商会将把主要精力投入到商会建设、拓展事业、服务在日华人三大项目中去，并通过对在日温州人的调研，把握侨心，掌握侨意，帮助华侨华人解决困难，满足华侨华人发展需要”。随着中国经济的崛起和敢为人先的温商群体的不断壮大，日本温州总商会在服务家乡及推动中日民间经济交流等方面的桥梁作用会日益增强。本文简述了日本温州总商会的历史、特征等，如果把上述日本温州总商会与日本其他地区总商会进行比较应是一个非常有意义的研究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