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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体感染蚯蚓1例的报道*

2020-03-02范笑地欧锦霞秦思华陈学东

国际检验医学杂志 2020年4期
关键词:泌尿道虫体形态学

范笑地,兰 萌,欧锦霞,秦思华,陈学东,余 楠

(南方医科大学珠江医院检验医学部/广东省突发传染病病原微生物重点实验室,广东广州 510282)

感染人体的寄生虫种类繁多,人感染蚯蚓并不多见,在南方地区报道较少。目前其诊断主要依赖于实验室检查,以形态学鉴定为主,临床检验人员对其形态特点不熟悉,易误诊。笔者报道南方地区人体感染蚯蚓1例,为检验诊断学及临床相关科室提供参考。

1 病例资料

患者,女,65岁,湖北省老河口市人,2014年定居广州海珠区。2018年8月2日因腹痛、腹泻、呕吐、头晕1 d就诊。为阵发性剧烈腹痛,腹泻5~6 次/d,呕吐7~8 次/d。患者面色苍白、腹软、中腹压痛、无反跳痛。实验室检查:血常规:白细胞6.70×109/L,中性粒细胞占73.3%,淋巴细胞占1.62%,嗜酸性粒细胞占0.10%;生化、胰腺炎指标、心肌三项无特殊异常。胰腺炎、心肌损伤指标检测无异常,排除胰腺炎、心肌梗死;未进行病原学实验室诊断,经验性考虑为老年人常见细菌性胃肠感染,予以镇吐、抑酸解痉对症及抗菌药物处理,具体为盐酸甲氧氯普胺、奥美拉唑、头孢哌酮钠/他唑巴坦及口服头孢呋辛酯和盐酸屈他维林,但治疗2 d后效果不佳,患者仍腹泻,并自述排活虫1次。复诊查体:左上肢压痛、无反跳痛,根据患者口述进行大便常规和寄生虫虫卵/成虫筛查,未查见。诊断为腹泻,继续抑酸、镇吐、止泻对症及抗菌处理(予莫替丁、马来酸曲美布汀、蒙脱石散、大蒜素等),治疗后腹泻、呕吐症状略减轻。后因发热(体温38 ℃),小便疼痛,轻微血尿诊断为泌尿道感染。1周后患者再次自述排活虫,复诊送检粪便发现活动成虫,虫体长近3 cm(图1),虫离人体后逐渐活动消失至死亡。追问病史,最初发生腹泻当天食草鱼,食材处理均患者本人,仅其出现症状。因发现成虫,确诊寄生虫感染,给予抗寄生虫药阿苯达唑20 mg/(kg·d)连服7 d,治疗后电话随访,患者称不再腹泻、呕吐,也未再发现粪便排虫。复查血常规:白细胞 5.47×109/L,中性粒细胞2.67×109/L,淋巴细胞2.41×109/L,嗜酸性粒细胞0.09×109/L,中性粒细胞占48.7%,淋巴细胞占44.1%;便常规未见虫卵/成虫,显微镜下见真菌孢子。

图1 粪便中发现的肉眼可见的活体蚯蚓

患者所排成虫生理盐水4 ℃保存,后送广东省疾控中心寄生虫防治所和中山大学中山医学院寄生虫学教研室鉴定(图2),肉眼观:长约30 mm,最宽处约1.75 mm,虫体为圆柱形,呈肉红色。镜下观:具明显环节,体表有少数刚毛,虫体前端有肉状突起,尾端呈钝圆。根据其形态学特点,鉴定结果均为蚯蚓。

注:A表示蚯蚓头部;B表示蚯蚓尾部。

图2光学显微镜下的蚯蚓(×400)

2 讨 论

蚯蚓营自生生活,雌雄同体,繁殖时异体受精,产卵于蚓茧内。温暖、潮湿条件下发育,1个月孵出虫体。偶有寄生人体报道,虫体长21~145 mm,宽1.076~5.000 mm,体节在46×104个之间,描述为体表环纹清晰,可见少量刚毛,虫体前端有肉状突起,腹侧有口,尾端呈钝圆,有或无生殖带。一般鉴定为蚯蚓,少数鉴定为赤子爱胜蚓、爱胜蚓或臭爱胜蚓[1-2]。诊断蚯蚓病主要依靠排出虫体的鉴定[3]。本例的虫体形态与报道的基本相符,经多家机构鉴定,确认为蚯蚓。形态学鉴定仍为寄生虫感染实验室诊断的主要手段。笔者曾尝试取虫体片段送基因测序鉴定未成功,因体型较大的蚯蚓为少见寄生虫,未列入华大基因mNGS宏基因组数据库。

报道病例多为受蚯蚓卵或蚯蚓茧污染的水、食物或餐具经口进入人体,寄生于人体食道或肠道,最终在大便、呕吐物或经食管镜检出蚯蚓虫体或虫茧[1,3-7,9]。少数为接触受污染的卫生用品或土壤,寄生于人体膀胱或泌尿道,最终在尿液或经膀胱镜检出蚯蚓虫体或虫茧[2,5,8]。本例可能由食用受虫污染的鱼引起。人感染蚯蚓,常有腹痛、腹泻、腹胀、食欲不振、消化不良症状,可发热。婴幼儿感染出现哭闹,身体虚弱,发热,排虫时明显腹痛、腹泻、恶心、呕吐等[3]。多数报道显示当虫体/虫茧从人体未排净,胃肠道或泌尿道症状将持续存在,少则数天,多则数月[4-9]。本例中的老年患者临床表现与此类似,从食用受污染的鱼到治疗后腹泻停止,病程2周余。也有报道少数人除略感紧张外,并无症状[3]。

感染性腹泻为临床常见病。本例最初未经病原学检查,经验性判断为细菌性腹泻,应用抗菌药物并对症治疗,效果不佳;后因患者自行发现粪便有虫体排出,才进行粪便常规及寄生虫(卵)检查。若患者无症状或无排虫,很容易漏诊。本例未进行大便细菌培养、相关病毒检测以排除其他病原,是为不足之处。结合患者相关接触史,抗菌药物治疗效果不佳,止泻、镇吐后仍有胃肠道或泌尿道症状,抗寄生虫治疗后随访疗效好,以及粪便排虫的形态学鉴定,本例考虑蚯蚓病成立。

目前此病尚无针对性治疗药物,本例使用阿苯达唑为广谱驱虫药,对蚯蚓也有效果。阿苯达唑适用于驱蛔虫、蛲虫、绦虫、鞭虫、钩虫、粪圆线虫等。国外报道一10岁儿童病例,粪便中发现蠕虫样,考虑是龙胆属的蚯蚓,采用硫酸钠净化肠腔联合噻苯达唑治疗,也不再有症状出现[10]。传统医学的驱虫药使君子、槟榔、百部等也有疗效[4]。不饮生水或生水漱口,不吃不洁食物,洗手后接触食物,都可避免蚯蚓感染。

3 小 结

蚯蚓寄生人体的病例报道不多,临床检验人员对其形态特点不熟悉,易误诊、漏诊。加强形态学学习,结合临床特征,综合分析病史、随访治疗等手段,正确诊断,避免给患者带来不必要的经济及精神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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