傣汉对比视角下的傣语后置状语翻译

⊙ 郭萌萌 戴红亮

(北京语言大学语言科学院，北京 100083；中央民族大学中国少数民族语言研究院，北京 100081)

现代汉语中一般认为，成分与语序存在对应关系，对于状语和补语的区分，按语法位置，在述语前面的修饰成分为状语，在述语后面的成分为补语①。如，极好(状中结构)、好极了(述补结构)。

傣语②中，状语与补语极容易混淆，因为存在大量置于中心语后的状语，这一部分后置状语是傣语中一种非常复杂和有特色的结构成分。在傣译汉过程中，该部分结构给状语的准确翻译带来了很大的困扰，本文首先对傣语的后置状语进行梳理，并在此基础上归纳出后置状语翻译的基本方法。

一、傣语中的后置状语概述

在傣语中，因为语言自身的特点，大量存在表面述补而实际状中的“状语后置”结构，容易造成“中心语+状语”还是“述语+补语”结构歧义问题的组合主要是“动词+形容词”，如“xa:i1(卖)ji6(散/零)——零售”“faŋ2(听)ja:k8(难)——费解”为“中心语+状语”的偏正式；“va:6(说/讲)tsɛŋ3(清楚)——讲清楚”“jok8(提/抬)suŋ1(高)——提高”为“述语+补语”的补充式。同时，也有“形容词+形容词”组合形式形成的歧义结构，如“dɛŋ1(红)m6(淡)——浅红”为“中心语+状语”的偏正式。

傣语中的后置状语主要是由副词(包括程度副词③、时间副词④、范围副词⑤、情态副词⑥)、形容词、名词(包括时间名词、处所名词)、代词、动词等语法成分组成；主要使用在“每”一类的概念、动作的性状或方式、对动作的修饰、动作的目的、动作的时间或地点的语义表达中。

二、准确定位后置状语

因为后置状语和补语的语义类型都有表示程度和情状这两种语义类别，且位置都处在谓词之后，在句法位置和句法意义上出现交叉，所以，后置状语与补语容易产生分歧。在傣语后置状语译成汉语的过程中，准确定位后置状语是第一步，也是很重要的一步。确定后置状语需要将句法位置与语义表达两者结合，具体如下：

1.判定前后关系，与谓词形成修饰关系的为状语，所形成的结构为“中心语+状语”。

2.判定语义指向，在述补结构和状中结构嵌套的句式中，若语义指向为述语，则判定为补语；若语义指向为补语，则判定为状语。例如，

mo6! ma:k9pau4tsap7dai3la:i1tɛ4!

哇 果椰子 结 得多真 (哇！椰子结得真多！)

<述 补>

[中状]

xau1tsau3va:6dai3taŋ2la:i1xo1sam4

他 说 得 大家 笑全 (他说得大家都笑了。)

<述 补>

[中状]

上例中，la:i1“多”语义指向述语tsap7“结”，则为补语；tɛ4“真”语义指向补语la:i1“多”，作修饰语，则为状语，la:i1tɛ4“多真”这一“中心语+状语”的结构，整体作为述语tsap7“结”的补语，形成述补结构。taŋ2la:i1xo1sam4“大家笑全”整体作为补语，是主谓结构充当补语成分，对其语义指向va:6“说”进行补充说明，sam4“全”的语义指向为xo1“笑”，作修饰语，则为状语，形成“中心语+状语”的偏正结构。

3.判定可删除成分，可删除成分为状语。

在述补结构中，若去掉补语，则语义会有缺失；状中结构中，若去掉状语，语义受影响较小。例如，

xau1tɛm3dai3di1tɛ4

他 写 得 <好> [很](他写得很好。)

上例中，tɛ4“很”作di1“好”的修饰语，若删除，会对好的程度深浅产生影响，但同时，对“好”的语义本身并没有影响，因此判断tɛ4“很”是后置状语。

三、后置状语翻译的基本方法

(一)对等译

“对等译”是指功能对等(Functional Equivalence Translation)。状语的主要功能是对中心语进行修饰限制，因此，后置状语也对置于其前的中心语有修饰限制的作用，而不是补充说明。在傣语中，这部分后置的状语在翻译成汉语的过程中，仍然是状语。例如，

luk8jiŋ2sa:m1kun2ni8ha:k9to1di1ha:ŋ6ŋa:m2ma:k8nak8.

儿 女 三 人这 [都] 体好模样漂亮[十分]

这三个女儿都十分漂亮。

ka:1la4an3xa:m3liŋ5pun6pai1nan6nak8⑦

xau1hu4sam4hn3

时 期 那 跨越 超 过 久 [极] 他们懂[完全]了

已是很久之前。 他们完全懂了。

你 去 [先]我 来 [后] 人 个这 看着[经常地]

你先走我后来。 这人经常看见。

上例中，ma:k8nak8“十分”、nak8“极”是程度副词作后置状语，在译为汉语时依然是表示程度的状语；sam4“完全”是范围副词作状语，译为汉语时依然是表示范围的状语；n1“先”、tsm2“后”为时间副词作状语，译为汉语时依然是表示时间先后的状语。se5se5“经常地”是情态副词作状语，译为汉语时依然是表示情态的状语，在傣译汉过程中，译文要实现与原文功能的对等。在副词状语后置这一点上，傣语和粤语相同，刘丹青先生在《粤语句法的类型学特点》一文中，指出粤语“某些副词状语后置”，主要是“先”“添”“多”“少”，如“你走先”“你食添”。[1]

(二)变译

“变译”是指语序的调整。在傣语中，因为大量后置状语的存在，其成分与语序没有完全对应。这一部分后置状语，在译为汉语的过程中，需要进行适当的语序调整。在傣语的后置状语类型中，需要在翻译时调整语序的除了上节所述副词外，还有：

1.介词结构作状语⑧

在古代汉语研究中，像“得双石于潭上”“为坛而盟，祭以尉首”“赵尝五战于秦”等后置类⑨句子在翻译为现代汉语时，需要进行语序调整。傣语中也是如此。例如，

taŋ2mon2k5ma:2tɛ5si5tsɛŋ5pha6sa:t9

全 部 出 来[从 四 角楼宇] 银 藏 [于里 口袋]

从四面八方，全部出来了。 钱藏放在口袋里。

pɛŋ1tup9f1xeu1ju5him2ba:n3vai4. xap7fn4t5taŋ2la:i1.

做小棚叶绿 [在边 村 着] 唱 舞[对大家]

在村边盖有(一个)绿叶小棚子。 对着大家歌舞。

上例中，置于后的tɛ5si5tsɛŋ5pha6sa:t9“从四角楼宇”、vai4nai2thuŋ1“于里口袋”、ju5him2ba:n3vai4“在边村着”、t5taŋ2la:i1“对大家”这一部分和趋向、对象、地点发生关系而形成的介词结构作状语，汉语在作中心语的述宾结构之前，傣语则仍在之后。

2.比较结构作状语

(1)差比

傣语的比较句属于基准后置式，典型的语序为“主语+形容词+比较标记+基准(+数词)”，常用比较标记为l1“了、过”(由动词l1“了”表示“剩下”语法化而来)。[2]361-362差比结构置于后，体现比较的结果。例如，

岩拉 勤快[比别人] 天今这热[比天前]

岩拉(人名)比别人勤快。 今天比前天热。

xau1tsau3jai5l1to1xa3sŋ1pi1xi3bau5suŋ1l1ta:n6

他 大 [比我 两岁] 我 不高[比你]

他比我大两岁。 我不比你高。

在翻译时，后置于形容词的比较式充当的状语，需要调整语序为“主语+比较标记+基准+形容词(+数词)”。

(2)等比

我和你高[一样]

我和你一样高。

在翻译时，等比结构的语序需要调整为“主语+lɛ2(和)+基准+mn1/t6kan1(一样)+形容词”。

此外，傣语中形容词比较级和最高级的表达，比较级使用“xvɛn4(更)+形容词”或“形容词+l1(比较)”形式，最高级使用“形容词+l1pn6(最)”形式。[2]215在翻译为现代汉语时，需要适当调整状语位置。例如，

3.数词作状语

傣语中，表示少量用si5it7(—点儿)，sak7it7(—点儿)，sak7kam2(—点儿，一会儿)，it7ni1(—点点)，it7nŋ6(—点)，sak1ni2(一小点)。其中，前两个用在否定句中，sak7kam2作“一点儿”解时，也用在否定句中，作“一会儿”解时，不用在否定句中。例如，

xau3bau5mi2si5it7hn5

ka:n1x3ni8to1xa:3bau5hu4sak7kam2

粮 没有[一点儿]了 事情件 这 我 不 知[一点儿]

一点儿粮都没有了。 这件事情我一点也不知道。

phu3xa3k4dai3ru6het5sak1ni1lɛ4bau5hu4sak7it7

我鄙人也 得知原因[一小点]了 不 懂[一点儿]

我也知道一点原因了。 一点儿也不懂。

傣语中置于中心语后的数词在翻译时，按照现代汉语的表达习惯移位至述语前。

4.代词作状语

傣语的代词可以分为人称代词、疑问代词、指示代词三类。其中，人称代词主要充当主语、宾语，可以充当修饰性成分的有疑问代词和指示代词。

(1)疑问代词

疑问代词包括问人、问事物、问时间、问处所、问数目、问方式、问程度、问原因等，其中，充当状语性成分使用的主要是问时间、问方式、问程度三种。问时间常用m4dai1(何时)、ja:m2dai1(何时)置于述语前，问方式和问程度置于述语后。

ka:n1tsŋ6ni2het2h2ha:2xap7s2h2

事情件这做 [如何] 呢 唱[怎么]

这件事怎么办呢? 怎么唱？

②问程度，常用daŋ5h2(如何)、s2(如何)。

to1tsau3kt2daŋ5h2

你 想[如何] 肉体 身体 你 是[如何]

你怎么考虑的？ 你的身体状况怎么样？

(2)指示代词

傣语中，指示代词一般都是后置。

父我母我多 [这么] 不必 做 [种这](祈使语气)

我的妈呀!这么多！ 不必这样做啊！

傣语中，疑问代词和指示代词充当状语时，置于中心语后，在傣译汉的过程中，需要将这一部分后置代词提前。

5.动词作状语

动词置于中心语后作状语，如果述语带宾语，那么修饰性动词在宾语之后。例如，

ma:2tsm2bup7hɛŋ2

来[跟随] 打[使劲]

后来 用力打

man2hu4va:6pha8ja:2tsau3mŋ2tɛŋ5h3xiŋ2thɛm1.

他 意识到 头人 地方指使给自己[添]

他意识到土司再次指使自己。

上例中，后置的动词状语在翻译为现代汉语后提前。同时，当句中的后置状语前出现宾语时，在现代汉语译文中需将“中心语+宾语+状语”语序调整为“状语+中心语+宾语”，宾语依然在谓词后。

6.名词作状语

名词置于中心语后充当状语，可以表达时间、地点和方式。例如，

ma:2m4niman2hen2to1p4tsiŋ6a:p9nam4da:ŋ5

来[今天] 他 学字[北京] 洗 [肥皂]

今天来 他在北京学习。 用肥皂洗(方式)

傣语中，时间名词置于中心语后作状语，也可以置于中心语前，如m4ni8(今天)ma:2(来)“今天来”、van2h2(后天)het8(做)“后天做”，在翻译成现代汉语时，后置和前置的时间状语均置于前。表处所和表方式的状语，其位置均为后置，译为汉语后置于前。

(三)增减译

1.增补译

“增补译”是指增加成分。在翻译过程中，按照现代汉语译文的语法规则，添加必要的助词、介词等，辅助翻译。例如，

jok8au1thi4dɛŋ1suŋ1suŋ1

你们去 [快快] 举 取旗红[高高]

你们快快地去。 高高地举起红旗

傣语中表示情态，除情态副词外，还有一种是述语后置形容词重叠，对述语的情状进行描绘，上例中，vai2vai2“快快”、suŋ1suŋ1“高高”是述语后置形容词重叠作状语，表达一种情状。这类结构在翻译为汉语的过程中，需要借助结构助词“地”⑩。

teu2tin1kɛp7dai3ti6n1ka:t9han4tok7tsa:n2

走 [脚] 捡 得[地上街那儿] 掉[凉台]

徒步(用脚走) 在街上拾到 从凉台掉下

上例中，名词置于述语后，说明动作存在或发生的时间、地点、方式等[3]，在翻译时，需要补充上省略掉的介词“用”“在”“从”等。

xau1tsau3va:6dai3taŋ2la:i1xo1sam4

他 说 得 大家 笑[全]

他说得大家都笑了。

ho2tsiŋ5va6ta:m1lŋ6ta:m1ta:ŋ2t5huŋ2

黄牛才说[沿 情况沿 路][对鹰]

黄牛就将事情的经过对老鹰说了。

上例中，译文需要增补句末助词“了”，形成“状语+中心语+了”结构，借助现代汉语的“了”以补足音节，帮助译文的表达更加完整。

2.删减译

“删减译”是指去掉某些成分。在翻译过程中，按照现代汉语译文的表达习惯，删减掉冗余的成分，使得译文简洁流畅。例如，

xak7tɛ4xak5na:6

suŋ1tɛ4suŋ1na:6

勤[真]勤[真的] 高 [真]高[真的]

真勤快 真高

在翻译傣语“动词或形容词+tɛ4(真)+动词或形容词+na:6(真的)”[2]104的固定结构时，重复出现的“真”，在译文中只使用一次。

tɛt9tɛŋ5sɛn1ta2tsu2fa:i5tsu2pa:i2ta:m1tsp8mɛn6

处理 关系各方 各面[根据 正确]

正确处理各方面的关系。

ho2lɛ8ka7ta:i5tsa:t8di1h3kan1.

黄牛和兔子真 好 [给互相]

黄牛和兔子很相好。

上例中，ta:m1tsp8mɛn6“根据正确”是tɛt9tɛŋ5“处理”的修饰语，在翻译为汉语时，ta:m1“根据”省略，使得译文完整并简洁；h3kan1“给互相”表示di1“好”是相互的，译文中将h3“给”省略并使用“相好”一词，生动简洁。

(四)直意译

“直意译”是指直译和意译。在傣汉翻译过程中“直译为先”，首先按照傣语的排列顺序，字字落实，对照直译，这样既可以完整翻译，同时也可以更好地传达源语言傣语的特色。然后进行意译，使翻译规范流畅并符合汉语表达习惯。在长句的翻译中，意译尤为重要。例如，

thŋ1ja:m2kat7lɛ8na:u1h3ta1van2un5ha:m6

到 时 凉和冷 使眼 日 暖 [较]

寒冷的天气让太阳暖融融。

tsu6pha:2sa:1ha:k9pin1kun2hn2deu1kan1sam4

每 民族 都是 人 家 独一[互相] [全]

各民族全都是一家人。

xa:u6tsi7baŋ3fai2ni8au1bk9h3pi6nŋ4taŋ2la:i1n1

内容燃 竹管火这 拿告诉[给亲戚大家][先]

把燃放高升的故事先告诉乡亲们。

ho2bau5jm2tsai1xn2pai1ha1ma1nai2va6ta:m1lŋ6ta:m1ta:ŋ2

黄牛不甘心 又去找 狼 说 [沿情况沿 路]

黄牛不甘心又把事情原委去找狼说。

上例中，ha:m6“较”后置表示un5“暖”的程度；-kan1在傣语中表达完成共同体，sam4“全”是范围副词作状语，二者共同作后置状语，修饰ha:k9pin1“都是”；介宾结构h3pi6nŋ4taŋ2la:i1“给亲戚大家”和时间副词ta:ŋ2“先”共同作状语，修饰bk9“告诉”；ta:m1lŋ6ta:m1ta:ŋ2“沿情况沿路”修饰va6“说”。直译时译文与原文在语序上保持一致，状语置于后，并逐词翻译；意译时，不仅调整语序，同时将译文调整得简洁流畅，通过直译和意译相结合完成现代汉语译文。

(五)借译

“借译”是指借用译法。在傣译汉过程中，译文借用汉语中的成语、熟语或固定表达来翻译源语言傣语。这种翻译方法不仅能使译文言简意赅，同时还符合汉语的使用习惯和语言文化背景。例如，

出[早]返[晚]

早出晚归

kin1mn1pet7het8mn1xi1

吃[像鸭子] 做 [像 螺蛳]

好吃懒做

tha:m2ka:n1p6phai6mŋ2

担负 工作[为 人民]

为人民服务！

phai6mŋ2tsu6pha:2sa:1pan2tha2naŋ2man3kɛn5

人民地方各 民族 团结一致[稳 硬]

各族人民紧密团结。

上例中，时间副词tsau4“早”、la:3“晚”作后置状语修饰中心语k9“出”、pk9“返”，译为汉语时直接使用了汉语的成语“早出晚归”；后置的比较结构mn1pet7“像鸭子”、mn1xi1“像螺蛳”作状语修饰中心语kin1“吃”、het8“做”，译为汉语时直接使用了汉语的成语“好吃懒做”；后置的介宾结构p6phai6mŋ2“为人民”作状语(表目的)，形容词man3kɛn5“稳硬”作后置状语修饰pan2tha2naŋ2“团结一致”，在译成汉语时，直接使用已经被大众广泛接受而约定俗成的现代汉语译文“为人民服务”和“紧密团结”。

四、结语

因傣语中存在大量的后置状语，在汉译过程中，如果将后置成分直接译为补语，这是完全以现代汉语语序为标尺、完全按照现代汉语的习惯来进行的，所以首先需要确定后置成分是不是状语。其次，在确定后置成分的性质后，需考虑傣语中的后置状语是修饰性成分，在译为汉语后仍需保持修饰性这一功能，同时，需要将傣语的“中心语+状语”语序调整为符合汉语普通话表达习惯的“状语+中心语”。此外，在译为现代汉语时，除需要考虑对源语言翻译的完整性、准确性外，还需考虑译文的流畅性。

注 释：

①现代汉语的补语经历了长期争论之后，才形成比较普遍的看法，本文采纳了丁声树、吕叔湘、李荣等先生在《现代汉语语法讲话》(商务印书馆，1961)中所提出的观点“补语是动词或形容词后面的补充说明成分”。

②本文以西双版纳傣语为研究对象，下文所提傣语，均为西双版纳傣语简称。

③置于述语后的程度副词有：tɛ4(真)，tɛ4tɛ4(非常)，ha:i4(很)，loŋ6(太)，ma:k8nak8(十分、特多)，thi2sut7(最，十分，非常)，the3(再)，theŋ3(增，再)，thɛm1(添)，ka:6(仅，只)，tk2(最、很)，pa:2la2pa:2(如此地)，nak8(极)。

④置于述语后的时间副词有：tɛu6tɛu6(赶紧，连续不断地)，hip8vai2(马上，立即)，doi3hip8(迅速，马上)，kam2deu1(立刻，一下子)，n1(先)。

⑤置于述语后的范围副词有：sam4(全)，tse2(齐)，tsup7tse2(齐)，taŋ2mon2(全部)。

⑥置于述语后的情态副词，主要有：tsai3tsai3(不断地)，se5se5(常常、经常地)，naŋ3kan1(共同地)，tet9tet9(悄悄地、偷偷地)。

⑦形容词nan6(久)常与程度副词nak8(极)搭配使用，表达时间之久。

⑧傣语中常用的介词有：ju5(在、于)，ju5nai2(在……中)，vai4(于)，ha1(到、及)，kap7(与、于、及)，sai5(施予、及、施及，表示动作施加给对象)，h3(予，表示动作给予或介绍给对象)，luk8(从)，taŋ3(自、从)，tɛ5(从)，ts3(着、该着)，au1表示处置，pa2/pa2h3(致使)，doi3(于、关于)等。

⑨在古代汉语研究中，认为像“怀怒未发，休祲降于天。”这一结构中的“于天”作状语，提出了“后置状语”说，主要是以邢纪成、荆贵生、华时恭、杜超生、肖列华等为代表。

⑩傣语中，还有一种状语为正常语序的“形容词修饰语+动词中心语”结构，部分需要借助结构助词“得”翻译，如：xa:n4(懒)pai1(去)懒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