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外探险领导力的概念、内涵与提升路径

吴 阳

（北京体育大学 a.体育休闲与旅游学院；b.户外运动研究中心，北京 100084）

0 引言

户外探险是近些年来在我国兴起的户外运动之一，是人们在大自然的极限环境里，接受超常人的各种考验，探索人类赖以生存的自然环境，在探索过程中追求超越自我的户外活动.由于户外探险具有的刺激性、挑战性、冒险性等特点，吸引越来越多的业余与专业人员参加各类户外探险活动.户外探险已经渗入到社会多个层面，对于科研机构而言，户外探险活动能够完成科考工作，对人类所生存的环境进行全面、深入的了解和研究，以便更好地保护环境和认识世界.对于个人而言，户外探险使探险者在欣赏大自然壮观美景的同时，能够引发对人与自然关系的思索，以一种新的视角认识自己，并在探险过程中突破自己的极限，在探险结束后更深层次地思考生命存在的意义.户外探险者在完成一次探险活动后，以一种新的视角看待大自然、看待世界、看待生命，并产生一种震撼的体验.负责户外探险活动的计划、准备、管理、操控、执行的领队，是整个活动的灵魂人物，是决定探险活动能否安全、成功的重要因素.通过分析户外探险活动的特点，准确界定户外探险领导力的概念，剖析户外探险领导力的内涵，提出户外探险领导力提升路径，有利于加深对户外探险领队这一特殊群体的研究，提高领队的整体素质与能力，使我国户外探险活动更加有序、安全地开展，具有一定的理论与现实意义.

1 户外探险活动的特点

根据户外探险活动的开展环境、所需器材和户外技能，可以将户外探险分为高山探险、沙漠探险、森林探险、极地探险、潜水探险、穿越探险、洞穴探险和科考探险等.每一类别的户外探险都具有十分鲜明的特点，对探险者的身体素质、心理素质、体能水平和户外技能，有着不同的要求.不论是哪一种户外探险，对于人们来说都是一种特殊的体验和挑战.具有冒险性质的户外探险活动，不仅使探险者欣赏优美、壮丽的大自然风光，同时也是对探险者综合能力和技能的考验，使其最大限度地挖掘自身具有的潜能，克服各种压力和挑战，应对出现的各种困难和危险，并在这个过程中对自身存在的价值与意义进行深度思索和感悟，在世界观和生存理念上得到升华.

1.1 高风险性

户外探险活动是一种冒险性户外活动，受到探险者的心理、情绪、身体素质和自然环境的影响，在一定程度上存在着不可预知的危险性[1]，并且探险者对这种危险性具有真正的或知觉上的感受或预知[2].具有高风险性质的户外探险活动，无论对户外技术超群的专业户外探险者而言，还是对于业余户外探险者来说，危险和意外无处不在，往往一个小小的技术上的操作失误或判断上的错误，就会让探险者付出惨重的代价.2015年12月，全球唯一获得登山界至高荣誉“金冰镐奖”的女性、曾在2007年登顶珠峰、成功沿东南壁路线首登卡美特峰、被称为全球最强的日本知名女登山家谷口佳，在与4名队友攀登日本北海道大雪山系海拔高度1 984 m的黑岳山下撤过程中，在一次团队休息中解开结组绳，发生意外坠谷而亡.在珠峰高山探险中，通往顶峰的路上经常可以看到因各种原因意外致死、无法搬运下山的探险者尸体.数据统计显示，1922～2016年共有4 469人、7 646次成功登顶珠峰，共有282人遇难.随着登顶珠峰的商业化运作，有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珠峰探险中，意外事故发生率也随之提高.数据显示，目前珠峰探险的死亡率在14%左右，而作为世界第2高峰的乔戈里峰的探险死亡率达到30%左右.地处我国四川省的海拔7 556 m的第一高峰贡嘎山，以攀登难度大、天气变化快而著称，攀登死亡率则达到了68%.很多实例说明户外探险的高风险性使一些具有丰富的户外探险经验、高超的户外技术的专业人员也可能会在探险过程中遭遇意外事故.尽管户外探险有一定的危险性，但是，这些危险能够通过一些培训和事先计划等措施而得到有效控制[3].加大探险者的安全意识，提高安全认识，做好详细行动计划，能够有效地避免探险意外事故的发生.

1.2 团队合作性

在现代的户外探险活动中，即便有更加精密的仪器和多种用途的户外运动设备，由于户外探险环境的复杂多变性、准备工作量巨大、历经时间长期性，需要多人团队合作完成.团队成员需要分工进行准备工作，包括对探险目的地的信息搜集：天气情况、气候特点、地形地貌特征、海拔高度起伏等.同时，也需要做好大量的物资准备工作，不仅要将必须的器材准备充足，还要准备和计划好饮食供应补给.在探险过程中，团队成员相互配合、相互支撑，共同努力完成探险目标和任务的活动.尽管有极为少数的个人，能够依靠个人能力独立一人完成探险活动，但是单独一个人的探险尝试，将使其很难面对探险环境对人的心理、生理、体能方面产生的压力，此外，户外环境的复杂性、活动过程的不可预测性、风险的未知性导致仅仅依靠探险者个人的力量很难完成一次户外探险活动.历史实例多次证明，即便具有超群的户外探险技术、体能和勇气的探险家，仅仅依靠个人能力从事户外探险活动，发生意外危险的系数成几何倍数增加，最终可能导致意外事故.曾在2012年无氧登顶珠峰、只花费28 h无氧独自完成海拔8 091 m的安纳布尔纳峰、两次荣获登山界金冰镐大奖的著名瑞士登山家乌里·斯特克在2017年独自攀登努子峰时，不幸发生意外而坠亡.2018年，曾7次尝试登顶珠峰未果的日本登山家栗城史多在第8次独自无氧攀登珠峰时发生意外而遇难.在一些难度大、风险高的户外探险活动中，则需要动员大量的人员参与和进行大量的物资准备.1947年，美国海军在代号为“跳高行动”探险行动中，一共动员了4 700人、13艘舰船和23架飞机，对南极海岸线进行了勘探，共拍摄了多达7万张照片.在科考探险中，则需要联合多国人员共同参与.1990年3月，由中、英、美、法、苏、日6国队员组成的国际横穿南极考察队，成功完成人类首次徒步沿最长线路穿越南极的科考探险行动[4].与高山探险、南极探险不同的洞穴探险和潜水探险，更是由于身处环境的封闭性和短视性，致使无法独自一人完成探险活动，需要多人配合共同完成.

1.3 复杂性

户外探险是一项异常复杂的活动，需要探险团队的领队和成员付出大量辛苦做好各方面的计划工作和充足的准备工作.探险计划和准备工作不细致、不充分，数据搜集、整理不完整，容易造成探险者对环境、气候变化的判断失误和行动决策上的错误，稍有不慎，则会酿成大祸.户外探险的复杂性，不仅仅体现在探险数据搜集方面，只有数据的积累还不能满足户外探险的需求.这是因为每一次探险活动，团队组成成员各不相同、季节时间不同、气候不同、线路不同、达成的目标不同，使每一次户外探险活动具有独特性.此外，探险团队成员的户外技术水平和技术稳定性、心理品质、意志力、沟通能力和身体素质的不同，使每一次户外探险活动具有不一样的情况.每一次户外探险活动，不能仅仅依靠数据做出计划、准备、选择和判断，而是要根据当时的具体情况，制定有针对性的探险策略、线路和行动准则.不同类型的探险活动，对人体的要求也各不相同.在潜水探险中，不仅要精确计算水流速度、水温和氧气瓶容量，同时也要考虑到其他不可控因素对于氧气消耗的影响.在潜水探险过程中，保持探险者的心理稳定性，尤其是在兴奋、紧张、恐惧情况下，尽量减少心理波动，降低肾上腺素的分泌，保持心跳平稳，使人体耗氧量保持稳定状态和降低氧气消耗量，并预留出一定数量的氧气，以保证探险者有足够时间从水下返回水面.而在极地探险、高山探险中，需要探险者保持饱满的精神，注意力高度集中，在疲惫或出现危险情况时，促进肾上腺素的分泌，激发人的力量，以摆脱困境.不同类型的探险活动，包含不同的复杂因素，需要探险团队成员做好大量的工作，保证探险活动的安全性.

1.4 历时时间长

户外探险不同于一般的户外活动和户外旅游，一般情况下，完成一次户外探险所需要的时间跨度相对较长，有时长达几个月甚至1年的时间.一次探险活动往往需要探险者或团队花费大量的时间进行计划、准备和完成，尤其是对人类没有涉足过的领域，花费的时间更是巨大，往往准备工作就需要数月时间.大量准备工作完成后的户外探险活动，从开始到完成也需要多日、甚至数月时间.美国探险家科林·奥布雷迪在无后援、无助力的情况下，历经54天、跋涉1 493 km于2018年12月26日独自完成南极洲穿越.1993年10月，中英联合探险队在后勤供给相对充足的情况下，共历时60天，成功穿越塔克拉玛干沙漠，成为人类首次成功穿越该沙漠的团队.中国业余高山探险者张梁，为完成14+7+2的高山探险的终极梦想，前后花费3年的时间进行准备，并最终在2018年6月7日完攀北美洲最高峰迪纳利峰，成为世界上唯一一位完成14+7+2的业余探险者.由此可见，无论是专业探险者还是业余探险者，为了成功完成一次探险活动，在计划、准备和执行阶段，是需要花费大量时间的.

2 户外探险领导力的概念与内涵

2.1 户外探险领导力的概念

户外探险团队的领队需要拥有系统的能力体系.其中，户外探险领导力是户外探险领队的能力体系中重要的组成部分，是带领团队完成一次探险活动和任务必不可少的能力，其上维概念是户外领导力.户外领导力主要通过发挥户外活动的领队的非权力影响力[5]，协助和帮助团队成员完成户外活动的能力集合[6].户外探险作为户外运动的一个分支，具有其独特性.对户外探险领导力概念的清晰界定和准确定位，是对户外探险领队群体和户外探险领导力研究的重要基础.基于户外探险活动的特点和对户外探险领队能力体系解构的梳理，认为户外探险领导力的定义是在户外探险活动过程中，对整个活动过程负有计划、组织、准备、管理和执行责任的领队或领导者，为成功、安全地完成户外探险目标和任务，通过运用自身具有的沟通能力、人际关系协调能力、决策能力和心理调整能力等软能力和户外运动技术、技能等硬能力，结合丰富的户外探险经验和深厚的户外探险理论知识体系，对整个户外探险活动进行精心策划、精确组织、精准管理，协调团队成员之间的人际关系，使团队成员之间相互鼓励与支持、齐心协力地按照既定的活动原则和根据实际情况灵活多变地调整探险计划与策略，克服探险过程中出现的困难，做好各项风险控制与科学决策，在探险过程中动员、激励、引导团队成员，安全、顺畅、成功地完成探险目标的综合能力和素质的集合.

2.2 户外探险领导力的内涵

首先，户外探险领导力要求领队具有高超的户外运动技术、技能的硬能力.户外探险的高风险性需要领队具有超强的户外运动技术与技能，并在团队成员需要之时提供技术上的帮助.户外探险不同于一般户外活动，环境的恶劣性和探险过程的多变性，要求领队不仅在平常环境下苦练户外运动技术，也要求领队在相对复杂和非常规条件下使用户外运动技术.如在极寒天气里，或在身体失去平衡状态下，能够使用单手操作完成户外运动技术.户外探险领队所具备的硬能力是其户外探险领导力的外显能力.其次，户外探险领队应具备深厚的户外探险理论知识体系的软能力.户外探险需要领队具有多学科的知识，能够为探险团队作出更准确、更科学的判断和决策.户外探险领队的软能力是领队户外探险领导力的内隐能力.第三，软能力与硬能力的非互补性.户外探险领队需要具有全面的软能力与硬能力，两种能力缺一不可，同等重要，不能偏重于某一方面而忽视另一方面的发展.对于领队而言，一定不能存有硬能力的绝对重要性的观念，不能存有硬能力比软能力更重要、拥有很强的硬能力就能够很好地从事户外探险活动的认识误区.无数户外探险案例都深刻说明，即便是具有世界领先户外运动技术的杰出人物，也会发生非户外技术问题的意外事故，也因此葬送了自己或整个团队成员的生命.

3 户外探险领导力的提升路径

3.1 加强户外运动理论知识学习，培养过硬的户外运动技术

户外探险的高风险性对领队的户外运动知识和户外运动技术、体能、心理、经验提出很高的要求.这些因素是成功探险的重要决定因素，是安全完成探险活动的保障.户外探险领队需要掌握多种学科的知识，熟悉各种环境下自然界的物理特点，尤其需要了解和熟悉天气的变化特点，以及探险线路和目标的地质地形构造特点，并熟练将各学科知识应用于实际户外探险活动中.如气象学知识，使领队能够识别、判断探险地的气象变化特点，以及不同季节的气象特征，寻找和确定最佳的探险时间.地质地形学知识能够使领队对探险地的地质岩石构造进行分析，根据探险路线的地质地形特点确定最佳探险路线.运动训练学理论可以使领队为需要长时间的探险活动制定科学训练计划，使团队成员做好探险体能储备.野外急救知识，在出现意外事件或事故时，领队能够救助受伤成员或自救.心理学知识使领队掌握人体在不同环境、状态和条件下，团队成员的心理变化特点，积极调动团队成员的精神状态和士气，克服探险过程中出现的困难和艰险.组织行为学知识能够使领队提高组织工作的效率和有效性，协调各成员之间的人际关系，促进团队协作与沟通.此外，仅有户外运动的理论知识和无畏精神是远远不够的，领队需要具有全面的户外技术水平和技能.户外探险环境远非正常环境，尤其是探险环境的气候变化快，难预测，整个探险过程中条件艰苦、气候恶劣，使探险者随时可能遭遇到险情.在探险团队成员遭遇意外事件需要救援时，要求领队具有过硬的户外运动技术，在危急时刻做出快速的反应和正确的技术动作，帮助团队成员脱离险境.在一些艰苦环境下对领队户外技术的要求更加严格和苛刻，如单手做绳结或单手攀登等.领队应在平时苦练户外运动技术基本功，要拥有精湛的户外运动技术和技能，这样不仅可以为团队成员提供技术帮助，也可以在团队中竖立威信，使团队成员信服于领队的管理和指挥.

3.2 提高科学判断和正确决策能力

无数户外探险实例说明，即便具有丰富的户外探险经验、超群的户外技术、渊博的户外运动知识，获得多次成功探险经历的人，也会因为一个小小的失误而造成意外事故.户外探险过程充满了变数，要求领队应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敏锐地观察周围事物发生的变化，善于听取团队成员的警示，综合分析环境的各种因素，做出精准的判断和正确的决策.我国著名的3名高山探险者在一次行动中，一名人员对领队提出可能会发生雪崩的警示，但是作为领队并没有作出精准判断，认为发生的可能性不大.领队在该领域具有的声誉、技术水平和权威使提出警示的探险者没有坚持自己的观点，而是选择继续随行，但是不久发生雪崩，气浪将三人冲出200多米，幸好没有造成严重后果.而发生在1996年的珠峰事故，却没有如此幸运，领队的错误决策不仅对自己、也对团队成员造成致命伤害.新西兰领队罗布·哈尔率领珠峰探险团在登顶过程中，作为领队，不断地作出违背登山原则的非理性决策.首先在上山过程中，面对铺路造成的时间上的延误，没有做出下撤的决定，致使登顶时间超过了珠峰下午2时的关门时间.其次，登顶下撤的罗布·哈尔没有成功劝阻在下午3时仍继续向上攀爬的道格，而且转身陪同其登顶.第三，下降途中遭遇暴风雪，罗布·哈尔向已在下山途中的副领队安迪求助，安迪返回上山救援.由于领队罗布·哈尔作出的一系列错误决策，虽然整个团队成员都登顶珠峰，但是却造成3人因错过下山关门时间而氧气耗尽、体力透支而无力下山，最终在暴风雪中全部死亡.对于一次户外探险而言，探险领队的决策往往决定了整个团队成员的命运.1990年，由日本实力最强的京都大学登山队和我国优秀登山队员组建而成的中日联合登山队计划攀登云南最高峰梅里雪山.攀登前团队花费了2年的时间对梅里雪山的地质学、气象学进行考察，并配备了当时最先进的卫星云图接收仪，对完成梅里雪山首攀充满信心.但是，中日联合登山队在第3号营地的选址上出现分歧，中方认为要靠下方建立营地以规避雪崩的风险，而日方则认为应在偏上方建立营地，以达到为冲顶节省体力的目的.最后，中日联合登山队队长井上治郎决定采用折中办法，将3号营地建立在中方意见靠上一点、日方意见靠下一点的位置.正是这个折中决定，而不是基于地质学、气象学、实际情况做出的决策，最终葬送了中日联合登山队实力强劲的队员的生命，1991年1月3日夜晚发生雪崩，17名中日联合登山队员无一生还.此后，在1996年遭受第2次登山失利后，1997年2月日本京都大学登山队宣布将永远放弃梅里雪山.

3.3 培养沟通协调能力

户外探险活动具有高风险性、影响因素复杂性和参与人员的群体性等特点，每一名参与者具有不同的性格、不同的思考问题方式、视角和出发点，在户外探险过程中，在面对各类问题、突发事件和解决问题过程中，容易因意见不统一而引发冲突或情绪波动.加强户外领队在户外活动开始前、活动进行中的沟通能力，就团队目标与团队成员进行有效沟通，不仅能够避免误解，也能够有效解决冲突和加强团队合作[7].户外探险活动不同于平常的户外活动，一般而言，参加探险活动的成员大都具有优秀的户外运动技术和技能，并具有一定的户外探险经验，每一个人在不同的方面具有各自的特长和出众之处，这往往使团队成员之间在某一个问题上的看法不尽相同，容易产生意见分歧.对于领队而言，如果不能很好地处理人员之间的关系，处理好成员之间的冲突和矛盾，就可能使团队成员之间的嫌隙成为致命的因素，致使探险活动成为一场噩梦.在户外探险活动中，恶劣的探险环境挑战着探险者的心理和身体的极限，同时也使探险者的精神处于极度紧张状态，尤其在出现意外的时候，探险者的心理波动较大，如果领队不能很好地处理成员之间的冲突和不同意见，不能做好彼此之间的沟通，那么，极容易诱发团队成员之间的不满情绪，使团队处于崩溃边缘，甚至使团队四分五裂，成立不同的小团队，最终分散行动而造成难以预测的后果.加拿大极地探险队被困北极，在困境中领队无法处理好成员之间的人际关系，团队成员很难彼此信任和配合，最终11人全部殒命.而由沙克尔顿率领的28人的英国南极探险队，在遭遇困境后，在南极长达4个月的极夜里，为化解极夜和困境带来的枯燥、孤独的情况，他调动团队成员的积极性和生活热情，化解彼此之间的矛盾和嫌隙，使整个团队成员成为一个坚强的团队，最终28人全部生还.

3.4 提升制定计划和做好准备工作的能力

每一次户外探险活动开始前的策划、计划和准备工作，是顺利完成户外探险任务和目标的重要因素，甚至是至关重要的因素.只有计划做到详细、科学，各项准备工作扎实、充分，才能应对户外探险的复杂环境，在面对各类突发情况时，有条不紊地提出解决对策.高质量的户外活动计划，能够有效规避一些可能出现的问题[8].即便是同一个起点和终点的户外探险活动，在线路选择上并非只有一条线路，不同的领队所选择的探险线路、长度和难度都不同.一般而言，选择的线路短，对应的路线难度就高，需要探险者的技术和能力也随之要高.领队要根据团队成员的体能水平、户外运动技术水平、户外运动知识储备和户外探险经验，选择适宜的探险线路，并根据线路所需时间的长短、环境温度和风速，配备相应的服装、器材、食品和水.在食品和饮水方面，短线路往往要比长线路配备的量要少很多，科学计算携带量，保证整个探险活动的需求量，并留有一定的余地，保证探险活动过程的安全性和完成的可行性.此外，领队需要科学计划阶段体能分配，合理分配体能和阶段行进距离，需要全面了解整个探险线路信息，并做出精确计算.如在穿越探险计划线路中，需要详细了解、统计所经路途的信息，并做好相应的准备工作.计划每日行进的距离，海拔高度，每日累积上升高度、下降高度，地质地貌特征，紧急救援方式，所需装备、人员分工、饮食内容和标准量，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等，只有把各项准备工作做好，才可以科学地规划活动过程.户外探险活动的环境一般比较恶劣，对装备的要求较高，领队要熟知所使用的各种装备、仪器、设备的性能和使用方法，不同服装品牌产品的质量、性能和抵御雨雪的指数.如在高山探险中，海拔7 000 m以上区域，不仅高海拔造成氧气比正常环境里稀薄，而且温度低、风速高、极度严寒，非常容易造成探险者失温.在熟知各种户外装备、设备、仪器、服装的性能前提下，领队要做好户外探险所需物品的准备工作，在出发前检查装备、器材、仪器的状态，保证其在探险活动中的正常使用.

3.5 提高风险控制能力

户外探险活动的高风险性要求领队做好探险过程中的风险控制工作，监控活动的每一个环节和进程，能够对可能出现的风险提前预判，并采取措施预防风险的发生.首先，要对参加探险活动的人员进行全面了解，确认每一名成员参加探险的动机，清楚每一名成员的身体状况和精神状况，以及其户外运动知识水平、技术水平、以往病史或身体伤病情况.根据成员的户外探险经验和整体状态，制定适合、可行、安全的探险路线.其次，领队要仔细研判整个探险过程中存在的环境风险因素，并制定应对方案和办法，对可能出现的环境风险做好相应的应对预案.第三，要做好器材、器具的检查工作.每一次出发前，领队一定要认真检查所携带的户外用品、器材、器具的安全可靠性，如有破损或失灵，应及时更换，保证用品、器材和器具的高效能.第四，了解各种风险可能出现的时机和造成的原因.如在高山探险中，在完攀顶峰、喜悦激动的心情过后，在下山过程中探险者精神放松，对危险的重视程度降低，注意力分散，这个时候较容易发生滑坠.此外，探险者在冲顶后体能过度透支、携带氧气瓶中的氧气含量过低等因素，是造成意外事故的潜在风险.五，杜绝侥幸心理.作为户外探险的领队，要客观、真实地评估户外探险中存在的危险因素，要深知任何一个小小的技术失误或判断错误，都会造成严重的后果.

4 小结

探索未知世界一直是人类永恒的精神追求.人们对于探险活动有着与生俱来的渴望.但是，伴随着户外探险活动的却是高风险.户外探险活动的领队是探险活动的计划者、组织者与管理者，是决定探险活动成功与否的关键性因素.提高领队的户外探险领导力，有利于提高领队的整体素质与能力，提升领队对户外探险的风险识别能力，制定合理、可行、安全的探险计划，做出精准判断和正确决策，有利于对活动过程的管理与监控，能够最大程度上降低意外事故发生率，大大提高户外探险活动的安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