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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浴火重生的生命历程
——从王甜《同袍》的“后记”看小说的生命美学蕴涵

2020-02-24范潇兮

四川文理学院学报 2020年1期
关键词:同袍后记军人

范潇兮

(武警警官学院 基础部,四川 成都 610213)

从学校门到军营门的路有多长?缩短这距离的仅仅是青春与热血的交响、激情与严酷的碰撞吗?更应该是一段浴火重生的生命历程。新世纪著名军旅文学新秀王甜2012年由解放军文艺出版社推出的长篇小说《同袍》,就给我们用文学的方式予以了生动的回答。某装甲团从地方大学征召了二十八名毕业生,进行为期一年的严格军训。大学的崇尚自由、张扬个性、追求理想的情怀与部队的高度统一、令行禁止、坚决服从等铁的纪律,在他们身上碰撞出尖锐的火花,让他们在个人与个人、首长和士兵、男生与女生之间或明或暗激烈竞争的环境中,经历着身与心、情与理、爱与恨的嬗变。

读罢小说,阅至“后记”:《写本让自己热爱的书》,深深地吸引了我,顺着几个别致的小标题:“亚健康写作”“你从哪里来”“细微的,概括的”“寻找那种距离”,一气呵成地读完了这篇4000余字的后记。合上书册,心潮澎湃,不由得感受到了虚构的《同袍》情节与真实的“后记”情结冲撞而形成的强烈的审美张力,更是感觉到了作者似乎是更渴望告诉我们一个真实的成长故事:凤凰涅磐的成长蜕变。确实,与其说小说记载了一个地方大学生如何变成一个职业军人的艰难过程,不如说更是表现了一个文学爱好者如何成为一个文学创作者的心路历程;与其说《同袍》讲述了一群地方大学毕业生如何锤炼成合格军官的经历,不如说“后记”透露出一个年青的生命如何寻求到理想境界的启迪。

那我们就循着这部小说“后记”的脉络,在生命美学烛照的视野下,还原一个真实而生动的浴火重生的生命历程。何谓“生命美学”呢?著名美学家潘知常说道:“生命美学要追问的是审美活动与人类生存方式的关系,即生命的存在与超越如何可能这一根本问题。换言之,所谓‘生命美学’,意味着一种以探索生命的存在与超越的美学。”[1]作为文学性的小说毫无疑问是一次别致的“审美活动”,作为大学生入伍的经历毋庸讳言是一种别样的“生存方式”,而二者的关系,不仅仅是《同袍》写虚和“后记”纪实的艺术与生活的关系,而且“后记”本身就是显意识层面有关写作缘由、创作经历和文学理念的“真情道白”与潜意识层面有关人生纠结、现实烦恼和成长阵痛的“心曲暗示”,面对和置身这个明暗双线的叠合与交集多重叙事的“云遮雾绕”,那就让我们沿着“后记”标示的路标,回溯青春的生命历程,从而揭开它的“庐山真容”。

一、《亚健康写作》:完成艰难的人生选择

“后记”的开篇不是通常意义上的志满意得地追忆写作的缘由,添油加醋地介绍写作的起始,而是发出了如释重负般地苦尽甘来一样的感慨,作者记叙了这样一个细节,小说文稿成功发送给责任编辑后,“我仰起头,冲着天花板‘啊——’地大叫一声,狠狠地出了口恶气!”为何如此张狂、如此痛苦,因为“写作时我处于亚健康状态,因为我常常会焦虑。焦虑是什么呢?它是一种患得患失的心理状态。”原来是“患得患失”!那究竟是担心“得”什么和“失”什么?作者没有明说,但是,们依然能感受到作者的人生选择过程并不因为穿上了军装和完成了集训而结束,而是依然借助文学创作纠结和苦恼,“何处是归程,亭更短亭?”

王甜的人生理想究竟是什么呢?她1998年大学毕业时,是有多种选择的。或当老师、或做记者,而最终还是选择了部队,并且是去了消弭女性意义和美丽的特种作战大队服役的真实经历看,其实作者也并非一开始就是立志投笔从戎的当代木兰和决心献身国防的热血青年,而是职业的去向上有过艰难的抉择。还有在小说中也塑造了一个玩世不恭、主动争取“淘汰”的肖遥,小说写道:“他的理想是当个晚报体育版记者兼评论员,要么去娱乐版当狗仔也行,挣的钱多,过得嬉皮,还能时不时见着明星。”

现实的大学毕业生王甜有当老师、做记者、去从军的三个选择,尽管她选择了从军,但作家的理想或梦想一直如影随形地伴随着她。也许当老师的“得”是能实现大学中文专业的愿望,教书育人,桃李满天下;而老师的“失”呢,就是按部就班的生活,磨损掉青春的激情与文学的才情。也许做记者的“得”是满足酷爱写作的愿望,在“激扬文字”中实现“妙手著文章”的抱负;而做记者的“失”,就是风风火火地跑新闻、急急忙忙地赶稿子,生活不规律,压力也很大。而从军的“得”又是什么呢?金戈铁马的历练、铁流滚滚的方阵、排山倒海的气势、建功立业的憧憬,这些曾经在文学中的激情与浪漫,无不吸引作者这样的文学青年的向往和想象,还有军人的威武形象和崇高地位,尤其是集豪迈与柔媚于一身的女军官的“拉风”;而从军的“失”呢?严格的管理,令行禁止、森严的等级,绝对服从,即富有文学意义的个性的丧失、自由的失去。

从一个侧面几乎完整的演绎出了军队的魅力和局限、军人的荣耀与无奈,火热的军营充满着青春式的激情,也弥漫着钢铁般的冷酷。尽管最后多少有些作家影子的肖遥完成了身份转换,爱上了部队,但是这是经历过当见习排长的摸爬滚打、受过特战分队枪林弹雨演习考验后的转变。“后记”是这样记载的:“写作在充满争取与妥协的氛围中推进,一步步地走向目标。慎言使它端庄与精致,但也少了恣意与野性——我又在斤斤计较了。”这里作者借用写作的过程来暗喻人生转型的过程,尽管实现了转型,但是在“在充满争取与妥协的氛围中推进”的,而初步的转型成功是牺牲了诗意的“端庄与精致”和文学的“恣意与野性”。

如此的艰难与困苦,如此的纠结与徘徊,如此的曲折和反复,与其说是文学创作的艰难,不如说是职业选择的苦恼,作者能不“亚健康”吗?令人欣慰的是由大学生到合格军人,作者最后浴火重生般地完成了军人的命名,脱胎换骨式地拥有了军人的气质,一个真正的军人耸立在人民军队威武雄壮的行列里了!

二、《你从哪里来》:追溯难忘的生活源头

经历了“亚健康”成长的阵痛,作者虽然终于成为了一名光荣的职业军人,但是她的文学梦想还没有实现,或许军队的钢铁纪律与文学的浪漫情怀在本质层面上是难以融合的,而此时的作者既已投笔从戎,但“心笔”犹在,这就面临着一个文学人生策略的建立问题了,那就是开掘军旅题材,书写部队生活,这样既合乎现实处境,又满足文学诉求,于是这就完成了军人与作家身份合法性的契合,因此,不论是追溯军旅生活的源头,还是追忆情感生活的源头,“你从哪里来?”作者就开始了执着而隐秘的找寻。为此,我们必须探究这个“你”究竟是谁?这个“哪里”又指代的是什么地方?

这个“你”是谁呢?作者有两次解说。第一次说:“任何一个人都难以与现实中的某个人划上等号”,第二次说:“但我在决定为他们写一本小说的时候,却无法从这些熟悉的身影中找到完整的主角。”这些都说明,她创作的是一个集体,由于是虚构的,所以就无法具体到某一个真实的人物。从表面看,这是文学创作的特性,作者也许真实地阐明了生活的日常化和散漫性,小说的典型化和艺术性;然而,其实不然,作者真正想表达的是我写的都是有生活原型的,即他们都是真实的人物,也许是碍于情面,也许是怕引起误会,也是要故意掩饰什么,总之作者在这个“你”上是有难言之隐的。其实,这个“你”分别指陈的是两个人的,一个人就是作者自己,她说道:“不起眼的小角色——中文系毕业的羽翎——是我自己,天天趴在床铺上写日记。”与作者这种直白晓畅地“暴露”自己不同的是,这个“你”的另一个人却是云遮雾绕,口风甚紧,滴水不漏,然而,不经意间,还是露了马脚。刚完成了“自我暴露”后,接下来连续两段浓墨重彩地把小说中,最优秀的队员王远来部队报到第一天的情形,包括时间与情景、地点与场景、细节和感受都一一详细道来。作者为何要这样,仅仅是因为王远军政素质的“优秀”吗,肯定不是的,因为集训队还有一个叫江成龙的也是很优秀的,那又是因为什么呢?他还是一个极富人情味、又善解风情的“白马王子”,他和小说中一个几乎就是作者化身的路漫漫,悄悄地恋爱上,尽管这是违反部队纪律的。

第二个问题是“你”来自于“哪里”呢?不论是就小说看,还是就“后记”看,这个“哪里”就是“在一个叫怀远的地方参加入伍之初的军事训练”。如果仅仅这样理解的话,那就成了“看热闹”的外行,这其实是作者在“卖关子”。原来这个“你从哪里来”的“哪里”是针对“你”王远而言的,而这里的“哪里”又是“怀远”,王远和怀远,如此巧合绝非偶然,这里的怀远,就不单单是一个地理空间,更是一种心理空间——贮满了喜悦与欣慰、痛苦与忧伤、甜蜜与幸福的“怀‘远’”啊,是否可以直言之,这里的“哪里”不就是怀念王远的“怀远”吗?

“后记”的这一节的内容既简单又复杂,说它简单,是因为表面上看,作者是在阐述文学创作的一个基本常识“鲁迅所谓‘杂取种种人,合成一个’的理论得以完全体现”,似乎作者在向读者宣示她写小说的理论依据。说它复杂,是因为作者有意无意间把“你”和“哪里”合成了一个问题,即在怀远那里有一群优秀的集训队员、理想的当代军人,而满意的心中恋人都只能是“王远”。作者与其说是在叙述火热的军中生活,追溯难忘的转型人生,不如说是在倾诉曾经的战友情怀,追忆永远的少年情感。那么,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怀与情感呢?作者告诉我们:“笔下的人物必然是要实现我某种理想的,他们依据这种理想而存在。”是的,“你在哪里?”“你”永远在我理想的伊甸园!

三、《细微的,概括的》:锁定经典的成长时刻

可以说不论是小说《同袍》所讲述的故事,还是“后记”所记载的事件,成长——青春的成长——由地方大学生到合格军人的成长,都是它们共同的内容。如前所述,作者成长的历程与小说的创作过程呈现“双向同步”的“复调结构”。她在这一节起笔就说道:“从没想到,需要的是收放自如的思维方式。”收的什么?放的又是什么?“后记”的这一节就为我们揭示了这看似毫无关联的内在联系,通过对“细微的”“收”的强调,通过对“概括的”“放”的看重,如何为成长举行“成人典礼”,如何为创作找到“不二法门”,最终以文学的方式将经典的成长时刻予以锁定,从而分别于微观的触角和宏观的视野,共同展示出了一个更是一群的青春生命,是如何完成这悲壮而伟大的凤凰涅磐的。

就“细微的”一方面而言,这就是王甜小说创作特别看重的“细节”。作者说:“写作中我考虑得最多的是细节。我在笔记本上写过一句话:‘把细节用足!’在‘用足’两个字下面我打了着重号,强调其重要性。”著名青年评论家傅强是这样评说的:

《同袍》没有跌宕起伏的故事情节、没有传奇性的矛盾冲突,有的是大量看似琐碎却鲜活的细节,细节成为《同袍》最重要的构成元素,也是最重要的文学性特征。王甜将大量的细节描写与人物心理刻画融会在一起,互为表里,相互交融。[2]

细节的重要性得到了作者和研究者的一致重视,它对于小说的意义不言而喻。我们感兴趣的是为什么作者这样看重细节?原因大概有三:一是,暗示她的性别寓意,即女性基于天生的感性特征,情感体验和表现比男性更细腻,因此不论是青春人生的关键转折,还是长篇小说的首次尝试,那种患得患失的“亚健康”状态和瞻前顾后的“回溯式”心态都更为强烈。二是,表示她的作家身份,正因为文学的感性和部队的激情,促成了她将二者融合后而成为“军旅作家”,尤其是打算创作小说,如果不知道细节的重要性,是要被笑掉大牙的,以此表明她的人生理想是成为作家。三是,提示读者关注小说的细节,为什么要这样特别地提示或提醒呢?作者告诉我们:“它是富有深意的,它的使用必须带有张力,扩大其信息含量与情感因素。”因为那里面隐藏了男女之间的感觉和恋人相互的幻觉,这里面隐秘着军营的特殊氛围和部队的特别规矩,这里隐逸了人性的真实本真和社会的丑恶现实。

就“概括的”一方面而言,这就是王甜文学创作格外讲究的“起名”。她说道:“没想到进入出版阶段遇到的最大问题却是与细节相对的——书名,它需要我有统揽全局的宏大思维,将三十余万字的内容浓缩到封面几个字中,简直要命。”为了起一个比较满意的书名,她和责任编辑草拟了几十个书名,“最后确定为‘同袍’”。“我对它恋恋不舍,特别喜欢诗经原句‘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它所蕴涵的同生共死的大丈夫气概是军人独有的,而‘同袍’又与‘同窗’对照,书中刚刚离开校园的大学生们体验到的,正是与同窗之谊完全不同的战友之情。”这种起名的“概括”,表面看是在总括小说军人视角下的由“同窗”到“同袍”的显性战友情感价值,而实际上是在总结作家视觉下兼容“同窗”与“同袍”的隐形文人情感认同。

作者为何既要“把细节用足”,又要“纠缠不休的命名”,似乎风马牛不相及,在“后记”的这一节最后一句话道出了原委“追求完美”。那么,什么是完美呢?军人与文人的合一;如何才能完美呢?细节与书名的考究。这就是“同袍”与“同窗”的合二为一,如此的话,就完成了一次庄严而神圣的“成人仪式”,宣告了作者既是军人又是文人双重身份的合法性诞生。

四、《寻找那种距离》:憧憬美好的人生理想

“后记”最后一句话是:“写本自己热爱的书。我愿意用一生的努力来抵达这个高度。”实现这个愿望,可以说是王甜迄今为止最崇高的人生理想,她有过童心烂漫的写作梦幻和青春飞扬的作家梦想,从第一次在县级小报上发表儿童诗歌到在国家级出版社出版长篇小说,让文学的追求梦想成真,一直是她坚持不懈和梦寐以求的目标。而大学毕业后的从军选择,军队的高度统一意志与文学的最大自由情怀,也许让她苦恼过、纠结过,甚至迷惘过,在一定程度上让她放缓了文学前进的步伐。这个无比煎熬过程,与其说是从军与为文的角色冲突而产生的困惑,不如说是现实与理想的人生矛盾而引发的迷茫,恰如她在这一节里说的:“因为,现实是客观存在的,不可改变也不需要我们去改变的,只有作品才是那个需要我们创造的新东西。”通过文学的创作让生命获得全新的意义。那么,如何才能“写本让自己热爱的书”呢?正如她这篇“后记”最后一个小标题所说的要“寻找那种距离”。这里自然就有了两个相互关联的问题了。

首先,作者心目中的这个“距离感”究竟是什么。这就是作者总结的“说得清”与“说不清”的关系。“一部作品再复杂,它的内容也可以三言两语总结出来,是个关于什么的故事,表现的是个什么样的人物等等”,这是“说得清”的。“但是,作品的意蕴、风格、给读者在心理上造成的整体印象,却是用再多的语言都说不清的(越好的作品越说不清)。”看来,作者不期待她的小说“说得清”,而期待她的小说“说不清”。为何有如此期待?这不由得让我们纳闷了。即作者在小说中真正想表达的东西是“只可意会不能言传的”。一是,关于《同袍》的“意蕴”。“意蕴”是文学作品中以情感的方式表现出来的理性内涵,这部小说绝对不是一般意义上的“赞扬”了什么、“肯定”了什么、“表现”了什么一类的思想意义,而是深深地流露出了弱小个体与钢铁团体的冲突、诗性自由与理性的禁锢的矛盾、青春女性与成熟男性的对立,这是任何生命在转型期和成长中必经的“炼狱”。二是,关于《同袍》的风格。这不是体裁意义上的文学风格,而是生命意义上的“美学风格”,这部融合了内容的纪实与虚构、行文的现实与浪漫、主题的歌颂与揭露、笔触的再现与表现、立意的反思与瞩望等“复调变奏”于一体的小说,呈现出与我们熟悉现实主义内容、理想主义精神、浪漫主义表现的“军旅文学”截然不同的风格。三是,最后“给读者在心理上造成的整体印象”似乎是:部队并非是一块“封闭的铁打营盘”,军人并非是一群“不食人间烟火的圣徒”,成长总是伴随着“痛并快乐着”的体验。

其次,如何才能得到这样的“距离”呢?作者说道:“在《同袍》里,我或许没有能实现最恰当的距离感,但它展示了某种努力的方向。有关‘度’的把握将是我未来探索的目标。”对此,可以从表里两个方面来看她是如何把握“度”的。从表面上看,在小说内容与主题的关系上,符合部队要求的健康积极向上和和团结紧张严肃,这些正能量主旋律与切合大学生实际的自由洒脱奔放和多情敏感幽默的多样化与个性化,表现得张弛有度,恰如其分。从深层次看,在《同袍》故事和“后记”内容的关系上,这个“度”就把握得欠佳了,这主要表现在《同袍》的叙述流畅、主旨明确和人物清晰与“后记”的欲言又止、中心模糊和行文散漫的鲜明对比上,其中的“难言之隐”应该是一段成长炼狱和青春磨砺的生命记忆所体现出来的悲剧况味。

“距离感”的寻找和“距离度”的把握,这不仅关涉到作者的创作观念和写作技巧,更是关乎到作者对现实的清醒把握和对理想的不懈追求。是的,《寻找那种距离》,不仅是要厘定、丈量并确定真实生活与文学世界的距离,而且是要承认、正视并缩短现实世界与理想境界的距离,不仅是军旅生涯的充实,而且是文学之旅的畅快,更是人生理想的美好。

行文至此,再度翻阅“后记”,我们伴随作者从完成艰难人生选择的《亚健康写作》到追溯生活源头的《你从哪里来》,再到锁定经典的成长时刻的《细微的,概括的》,直至憧憬美好人生理想的《寻找那种距离》。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和作者一起经历了由学业“同窗”到事业“同袍”再到大业“同道”的军旅青春叙事的“生命三部曲,共同寻找着一种自己热爱的生活方式、生存形式、生命姿势。感动并感悟着作者在对“写本自己热爱的书”的文学追求中,企及怎样才能“做一个幸福的人”,从而让青春的人生完成凤凰涅磐的壮丽飞升,让有限的生命实现浴火重生的华丽转身!

这应该是王甜的《同袍》及其“后记”,蕴涵的生命美学的正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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