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化与分子生物学课程线上教学模式调研

李丹，朱虹，侯廷军

浙江大学药学院 (杭州 310058)

新型冠状病毒性肺炎席卷全球[1]，疫情的发展对人类的生产和生活都造成了巨大影响。在此严峻的形势下，如何维持正常的教学秩序，不耽误人才的培养和发展已成为一个严肃的命题。鉴于疫情“人传人”的特征，“不聚集、不接触”成为防止疫情扩散的重要举措[2]。为此，各高校纷纷推出了线上教学的应对措施。高校教师和学生被疫情推着完全转入了线上教学的授课和学习模式。所幸的是，近年来，在“互联网+”教育的背景下，在线教学实践早已经逐步开展，进行在线教学所需的工具、软件和平台也已经具备。新冠肺炎疫情的发生或将加快在线教学实践及所需平台的进一步完善和发展[3]。现在，一学期教学已经结束，教师有必要对相应的教学情况进行总结和反思。

生化与分子生物学课程是本科药学专业开设的专业基础理论课。因为有配套的实验课程，该理论课不涉及操作，开课之前就被认为是适合进行线上教学的课程之一。按照原定教学计划时间表，课程借助阿里巴巴集团开发的智能移动办公平台“钉钉”进行在线授课[4]。钉钉群不仅是开展直播教学的授课点，还是课堂互动和课后讨论的场所。同时，学校专门打造的“学在浙大”被用作存储和发放教学资料、布置作业、发布教学通知的平台[5]。虽然因为疫情的影响，授课时间和计划进行了几次改动，但是教学进度、课时和教学内容均与历年本门课的教学基本一致。在课程结束之后，笔者通过问卷星设计、发放和回收了一份针对本课程线上教学效果的调查问卷，并借助问卷星进行了调查数据分析[6]。班级总人数75，问卷回收54份，其中男学生27人，女学生27人，占比超过总人数的2/3。调查结果能较好地反映本课程在该班线上教学情况。通过这次调查，笔者发现虽然意识到线上教学存在若干需要改善的问题，大部分学生仍然认可该门课程的线上教学模式，并且认为线上线下混合教学是该门课程的较为理想的教学模式，符合现阶段高等教育提出的向智慧教学转型的思路。

1 线上教学模式存在问题

与传统的课堂教学模式相比，线上教学因为教学形式的特殊性，存在若干需要改进的地方。课程线上教学中所反映出来的一些问题，也是所有线上教学的共性问题。

1.1 线上教学容易中断

笔者在实际教学中曾多次观察到学生掉线和直播参与时长不足等现象，推断是网络和设备的问题，但回收的问卷却显示所有答卷学生却没有这方面困扰，否定了相关的推断。实际上很有可能有其他突发事件打断了在线学习，这在线下教学中是鲜有发生的。当然还有一种较小的可能性是有这方面问题的学生没有答卷。此外，还有学生在关于线上教学的缺点中，提到了一个明显的问题是“教师网络出现问题难以及时联系”。因为是人机交流，一旦教学的主导者教师掉线，教学立刻中断，并且大多数这种情况下，教师很难及时发现自己已经掉线，这给教学造成一定的影响。针对这个问题，教师在授课之前应该预先检查和试用，确保网络的稳定畅通和设备的正常运行。事实上，在授课后期已经杜绝教师掉线的情况，但是要完全解决这个问题不是教师单方面努力能够实现的。总体来说，与线下教学相比，线上教学更容易中断。

1.2 线上教学缺乏温度

线上教学的基本形式是教师对着屏幕开展教学，学生对着屏幕进行学习。因为有限的授课时间和网络延迟之间的矛盾，师生交流主要靠打字，不能通过表情和肢体语言真切地感受到文字背后的较深层次的情感因素等。在本门课程的调查中，有相当比例的学生选择：看不到老师(46%)，互动主要通过打字，较为机械(50%)，没有上课的真实感觉(44%)，作为线上学习生化与分子生物学课程的缺点。并且，与传统线下教学相比较，有高达70%的学生觉得线上学习本门课程的主要缺点是容易走神。正如笔者所预料的那样，因为缺乏监督，并且缺少眼神交流，没有情绪的自然流动，学生较难集中精神。关于这个问题，可能要求教师采用更加丰富的线上教学方法，培养更高的线上教学素质。但是新教学方法的具体采用还需要时间逐步摸索。

1.3 可能造成对教学视频回放的过度依赖

因为可以观看教学视频回放，有41%的学生在所有章节的学习中更多选择了观看回放的方式进行学习。调查显示，男学生更愿意采用这种方式。教学视频回放本来是作为教学补充出现的，如果被放到第一位，将与函授类似，教学效果将极大地依赖于学生本身的自觉性，这不是开展线上教学的初衷。目前，有教师提出可以通过在线打卡，课堂互动记入成绩等方式促进参加实时教学人数的增加，后续也还需要更多的实践和探索。

1.4 线上完成和提交作业的形式还需要适应

对于线上提交作业，虽然67%学生能够按时完成，仍然有7%学生认为因为需要网络和设备，完成作业不便捷，并且有44%的学生容易忘记完成。这是一个现实问题，当想到要完成作业的时候，网络和设备等客观条件可能不具备，而当客观条件适宜的时候，却可能想不起来要完成作业，造成作业的延迟提交。目前在线课程对作业的提交时间一般还没有采取严格的时间限制，但是不能在一定统一的时间之前完成作业也给教师的批改工作造成不必要的负担。总的来说，笔者认为这是一个在学生逐步适应之后可以自然解决的问题。

综上所述，线上教学最突出的问题是学生“容易走神”，这可能也是所有问题中最难解决的。这个问题在线下教学中也会出现，但是因为线上教学缺少监督和真实的面对面交流，这个问题显得特别突出，勾选率高出排名第二的问题20个百分点。其他缺点都基本维持在半数以下的勾选率。

2 学生认可线上教学模式

令人吃惊的是，虽然大家意识到线上学习这门课程有各种缺点，但却有85%的学生认为生化与分子生物学课程适合线上教学。11%的学生认为这种线上教学模式没有缺点，没有人认为线上学习无可取之处。此外，尽管在钉钉课程群里讨论问题没有面对面的交流真实，但高达91%的学生愿意参与这样的讨论。事实上，本门课程的线上教学开展以来，钉钉课程群上讨论的热烈程度远高于历年QQ课程群里的讨论。学生加授课教师钉钉私信进行讨论的情况也远多于往年。单从讨论问题角度来说，生活在互联网时代的年青一代很适应这样的交流方式。当线下学习交流不充足时，这种交流方式显得尤为重要。

对于线上学习课程的优点，绝大部分学生认为“不用在有限的时间里赶往各个教室”和“可以观看教学视频回放”。高等学校中同班级学生常常会选不一样的课程来学习，因此不设置班级固定教室。为了学习自己心仪的课程，学生不得不经年辗转在各个教室或校区，甚至为了出行方面，交通工具近年来也从普通自行车升级到山地车、电动车，这不仅造成家庭经济负担，也增加了校园不安全因素[7]。线上课程则可以方便地进行切换，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烦恼。所以，有高达83%的学生确认了这一点。教学视频回放功能实际上是一把双刃剑。一方面，对视频回放的过度依赖会把教学效果置于高风险。另一方面，视频回放也的确给教学提供了极大的便利，有91%的学生认可这一点。

对视频回放功能进一步的调查显示，69%的学生将这一功能用于错过实时教学之后的学习，87%的学生用于再次学习在实时教学中理解不到位的内容，81%的学生则用于课程复习，只有4%的学生认为回放功能没有作用。同时笔者注意到，在本学期的教学过程当中，视频回放更多地被作为一种教学补充形式被利用。

绝大部分学生认为，“学在浙大”平台对这门课程的学习有帮助。主要体现在：下载学习资料、完成作业、接收课程相关的通知。尤其“下载学习资料”得到了94%“完成作业”屈居第二的学生的认可，这也是本次调查中勾选最多的选项。原因在于在完成作业过程中碰到一些问题，如上载不成功等，给学生使用造成了一定的麻烦和不便利感，使其认可度降低。而接收通知与通知的发放地有关，授课教师通常会同时在钉钉群和学在浙大平台发布相关通知，很多学生不需要通过平台就可以获得通知消息，这样接收通知这一功能在平台的作用被相对减弱。

此外，还有学生在问卷中分别认为线上学习本门课程的优点：课件更清晰、方便复习、对教学内容更清楚等。这个与生化与分子生物学课程本身的特点有一定的关系。该课程的教学涉及大量的生物知识点，需要借助各种反应式、流程图、结构示意图对教学内容进行展示和讲解，才能获得较好的教学效果。线下教学时，教师一般在讲台利用投影仪将课件投到大屏幕上，学生因为位置不一样，角度和光线也不同，造成了课件的感官清晰度会有差异。这也是高校“占座上课”现象的一大诱因[8]。线上教学中，教师将教学视频分享给学生，清晰度由各自的电脑和手机等设备决定，并且因为是近距离观看，通常都会比较清晰。

总的来说，该课程的线上教学模式得到了本班绝大多数学生的认可。对学生来说，线上教学的主要优点有：①不用奔波于各个授课教室，一台联网设备就可以便捷地完成课堂学习；②线上教学视频回放功能极大地便利了他们复习和再次学习；③用自己的设备近距离观看课件更清晰，更有利于对本课程知识点的理解。同时，直播平台(在本课程中是“钉钉”)和课程平台(在本课程中是“学在浙大”)联合使用相得益彰，基本实现线上教学的需求。

3 线上线下混合教学模式

针对本课程的未来教学，笔者列举了四个选项：线上教学、线下教学、线上占比较多的线上线下混合教学、线下占比较多的线上线下混合教学，请学生选择。有65%的学生选择了线上线下混合教学模式，其中选择“线上占比较多的线上线下混合教学”的学生比选择“线下占比较多的线上线下混合教学”的学生多13个百分点。只有9%的学生选择纯线上教学，而26%的学生更偏向于纯线下教学。调查结果多少有些出乎意料。笔者没有料到选择线上线下混合教学的学生中，较大比例的学生希望线上占更大的比重，而选择单纯教学模式的学生中，选择线下教学的学生比线上教学的高出了17个百分点。总的来说，线下教学依然在大部分学生心中占据重要地位，是不可以舍弃的部分，而经过实践，在对线上教学的优缺点有所了解之后，线上教学的引入受到学生欢迎。

“如何取长补短，发挥线上和线下教学各自的优势，做好线上线下教学融合？”是授课教师需要深入和谨慎思考的问题。目前，线上线下混合模式已经在教学实践中获得了初步的肯定，并针对一些课程形成了具有学科特色的混合模式[9-10]。根据上述调查和分析结果，在本课程未来的教学中，笔者将仍然基于线下课堂进行基本教学，同时更多地考虑融入线上教学的内容。首先，笔者会保留录制课堂视频这一环节。“视频回放”功能在本轮调查中获得了绝大部分学生的肯定，是线上教学的重要组成部分。同时，本学期(3月和4月为春季学期，5月和6月为夏季学期)的夏季学期，已经有部分学生返校，学校各个专业的多门课程采用了线上线下同时进行的教学模式，所有本科教学使用的教室都安装了录制教学视频的相关设备，这也为教师在后续的教学中实现课堂视频录制提供了客观条件。其次，“学在浙大”平台将继续作为本课程开展教学的重要辅助。录制的课堂视频、相关的学习资料等都将按时上传到平台。同时，教师会在平台发布、收取和批改作业。作业完成的截止日期将根据学生的适应情况逐渐从宽松设置转变成合适设置，并保持下去。此外，在“钉钉”群中发布教学通知、讨论课程知识点和相关问题的方式也将保留。“钉钉”在这次疫情下的实践中较好地展示和完成了其应有的功能，并且与学校授课网络相衔接，可以通过公对公的方式，直接根据课程将所有教师和学生导入到以课程名命名的钉钉群中，十分便捷。

最后，关于“线上教学的比重到底占多大”这个问题，有待进一步的教学实践来给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