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群体传播分析
2020-02-21邢泽
邢泽
摘 要 从网络群体的角度出发,对其传播现象进行分析,借鉴符号学、心理学、哲学等学科的思想,抽象描绘了网络群体传播的路径,探讨了网络群体传播在群体的认同,群体中个人的关系,群体的情绪中相辅相成的关系。网络群体传播是现实群体传播的延伸,现实群体传播转移到网络中,依照各种传播路径迅速发酵并扩大影响,随后又影响着现实(线下)的传播,网络传播与线下传播紧密互动。同时现代网络技术是个人感官的延伸,使其在网络中更加垂直化、个性化与智能化。最后对网络群体中的传播现象做了总结。
關键词 网络传播;群体认同;群体个人;群体情绪
中图分类号 G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2096-0360(2020)22-0001-07
在网络中,任何群体中的个人都可以成为信息的制造者、传播者与接受者,个人通过语言与非语言符号进行互动并与客观世界发生联系在群体中产生了传播活动。个人为了社交关系与互动的需要汇聚成一个群体,同时个人也为了实现特定目标与利益而组成了群体,群体间的个人通过共享信息、相互协作与相互影响而形成了群体传播。在网络中群体是如何传播的?这种群体在网络中构成了网络虚拟的集合体,也是现实社会的延伸,并突破了时间与空间的局限。
网络中的群体分为正式群体与非正式群体。在本文中个人通过线下熟识加入网络社交的群体为正式群体,个人通过网络而熟识聚集起来的群体为非正式群体。从群体的发展阶段看,群体发展过程遵循五个明显的阶段:形成阶段、震荡阶段、规范阶段、执行阶段和解体阶段,被称为群体发展五阶段模型(five-stage group-development model)[ 1 ]。从个人的角度来看,每个人都可以以自己的圈子为中心来构建关系网络,并且是呈直链映射拓展的形式,将所有人联系在一起,便构成了网状结构并组成了群体。从群体变化的角度来看,群体规模总体上是动态变化的。从活跃周期来看有热闹期、稳定期与冷却期。从群体中的关系来看,有若干固定的核心,但是边缘经常发生变化,这种关系是依附的,也可以是平等的,其核心与边缘需要群体的认同感来维系,这种边缘不一定是指处于弱势的个人,这种认同感为网络群体划分了边界。在网络群体中,传播在群体中的认同,群体中个人的关系与群体情绪之间的关系不是相互独立的,而是起到了相辅相成的作用。
1 网络群体传播的路径
群体中的个人接触了网络就属于网民。截至2020年6月,中国网民的规模达到9.4亿,互联网普及率达67%[ 2 ];至2020年10月,世界人口有78.1亿,世界网民规模达到46.6亿,互联网普及率达60%,活跃在社交媒体的网民有41.4亿,占世界总人口53%,但是各地域互联网普及分布不均[3]。网络群体传播有多种形式,在国外个人通过在以Google为首的显性和相关隐性的搜索引擎,各类网站、Wiki、YouTube、Podcast、Facebook、Twitter与其他各类App,云存储,相关论坛与私有聊天室,各类短视频,网络直播,有影响力的公众账号,人工智能工具等进行群体传播;在中国网络传播的形式以Baidu为首的搜索引擎、云平台、各类网站、各类论坛,MSN、QQ、博客、微博、微信、公众号平台、各类短视频,绑定的小程序与App、直播类平台、国内兴起的MCN(Multi-Channel Network)产业等,依据制作内容效果的需要,配置以各类硬件设备与掌握配套的技术,有些植入交互性的全息技术、VR/AR技术、体感技术等。网络群体传播逐渐移动化、便利化、个性化、虚拟化与仿真化。在网络群体中,如今的传播出现了人与物、物与物共同的趋势。由于物与物传播最终操控的还是人,关键参数是人为控制的,智能化阶段还处于初期阶段。所以网络群体中依旧以人为主,网络中每个人都离不开社交互动,人们经常进入到网络群体中获取自身关心的事物。
随着通讯设备的移动化与科技的发展,正如线下营销转型那般时刻注重顾客的体验与诉求,将社区运营转移至线上,将社交互动、分享体验与购物穿插为一体,多重关联,并在社交媒体中化解公共危机、传播企业理念与满足用户等理念,可见网络社交的重要性。由于网络整体在传播中异常复杂,数据庞大,笔者条件有限,设计出一种网络簇模型,并将其放大,去掉性质相似的关系,留下25个结点(A~Y),将其网络簇命名为Group1,其中A、B、C、N、O、P、T属于Area1区域,为核心区域;S、U、V、W、X属于Area3区域,是外围的小团体、派别与小群体;剩余的属于Area2区域,其中的单元扮演着多种角色与功能,三个区域是相互影响的;不同颜色的人代表不同的势力、意见领袖与小群体,在其群体中产生不同的作用,详见图1。
将矩阵数据转入到Ucinet,随后用NetDraw导出图谱图2。通过Ucinet计算后整体网络密度为0.121 7,为了本文的方便研究,前文提到笔者去掉了性质相似的关系,列举了常见主要的关系,所以整体网络密度并不高;另外,这里有73条关系,那么就有73对节点存在着联系。
在社交网络中网络由节点和边组成。由于网络中的社交活动是互动的,所以设计了无向网络,但是在现实中会复杂很多。社交网络需要根据关键节点对网络传播进行测量,各个节点在网络中构成了网络中心度,其中一个点与其他点直接连接的总和,反映了其在网络中的权力关系与地位。因此本文测定的中心度有度数中心度,介数中心度与接近中心度。
通过Ucinet测定度数中心度后,详见表1,A是最活跃的,在这个网络簇中,越接近中心的位置,代表着权力越大,话语权越高。如C与I,B、J分别保持着自身的中心位置。因为度数中心度假设的是重要的节点会拥有许多相应的连接节点。
表2的介数中心度是经过某点的最短路径数量,最短路径数量越多,介数中心度越高。在Group1中能够分辨出哪些是小团体与派别,他们扮演者多个角色并作为其桥梁,也可以看作为“中介”,其介数次数越高,中间中心度越大。对于非相邻的个人或群体中起着相互依赖的作用。在此位置中的人同样控制着重要的信息与传播,根据需要处理信息包括撤回、放大与扭曲等信息,影响其他人。如C在多条路径的最短路径上直接与A相连;他们还可以互相进行共享信息与互动,如B与C;J、K、F、G进行回路连通;同时还会与其他节点存在着弱连接。
表3的接近中心度是一个点到其他点距离的总和。从算法的角度看,在每个节点获取信息的人与其他人传递交流时由剩余的节点路径所决定,传递效率很高。在某种意义上是局部最优的选择,在范围内达到最优,但在整体网络中不一定是最优解。从接近度看这个点与其他点都最近,是与重要意见领袖有联系的关键人物。正如C、B、K等接近中心度的节点A,他们有着自己的中心。其一方面可以较少依赖别的小团体或者其他人,另一方面也可以进行快速传播。
另外,部分个人与意见领袖为了商业需要、政治需要等因素,还会依靠技术对图片内容进行过度美化并曲解原意,如今快消时代视频的裁剪与内容的设计造成故事时间线的断裂,既方便群体阅读、贴近个人的个性化偏好与需求,同时也会造成事件与内容的碎片化,还会出现将内容贴标签并将标题放置于某种框架中等。个人阅读后情绪会出现高涨,转发、评论与点赞传播信息,随着信息的转发、评论与点赞数据的增加,网络群体的“聚合效应”越来越大,如Area3区域中的S与代表着Area2的小群体的意见领袖J、K、L与M,会引导群体情绪并操纵群体舆论,这时群体情绪的正面与负面依据内容与群体道德而视。这其中不乏很多处于“弱势”的个人而组成的群体,因为个人身份与地位的不同也是影响群体情绪的因素之一,这时负面情绪占主导地位,其让个人产生了同情、愤怒、虚荣、打抱不平,自我怀疑等想象并汇聚在群体中,想象为自身是其事件的主角或勾起曾经遭遇过类似的经验,一番“轰轰烈烈”之后群体情绪转变为烦躁与麻木而后逐渐消逝。
当然,群体不乏会混入“相似者”,即扮演他人的角色,分别根据利益需要作为个人、群体间与群体外的“战略风向标”与“战术风向标”。如C混入S中,从Area3区域看,S是C的“战术风向标”,I、J、K、L是重要的“战术风向标”,如果从3个区域整体来看,C、S、I、J、K、L就是“战略风向标”。如果C不是独立的,附属于A,那么从战略上看,A可以通过C与自身的直接嫡系(M、N、R等)掌控群体信息的传播。此外个人进入群体要做到信息快速的传播,需要得到群体的认同。
2 群体的认同
网络中群体传播的认同是依靠想象共同体来维系,这种想象共同体来自其个人要遵循群体中的规范与秩序、个人的想象、个人的动机,通过个人在群体中的互动满足自身的需要并获得认同感,这里的认同感也包括个人对群体的归属。因此乔治·米德(G.H.Mead)指出:“人们通常根据我们所属的群体以及我们所处的情境来对整个自我进行组织。”[4]从符号互动的角度来看,丹尼尔·切特罗姆(Daniel Czitrom)在《传播媒介与美国人的思想》中指出,传播的需要来自原始的本能和基本的人性特点;另外,传播也是“用人们之间的理性和道德秩序代替单純心理的和本能的秩序的过程”[5]。这时的个人越承认自身属于群体中的一员,越不情愿产生与群体相违背的信息,获得了群体认同后,信息通过群体会更好的在网络中进行传播。若没有产生相应的规范与秩序,就需要依靠刻板印象去维系群体控制信息,这里的刻板印象指的是依照过去的经验去处理类似的事情来划分边界。
在网络群体中个人首先需要与他人互动才可以发生传播活动并逐步获得群体认同,语言符号和非语言符号便作为其桥梁。中国战国时期的荀子提出了正名的必要性,指出需要名实相符且约定俗成,否则就会造成语言与思想上的隔阂[6]。在西方对符号学影响较大的有瑞士学者费尔迪南·德·索绪尔(Ferdinand de Saussure),美国学者查尔斯·桑德斯·皮尔士(Charles Sanders Peirce)等。索绪尔指出语言归属于符号学,要确定究竟是什么使得语言在全部符号事实中成为一个特殊的系统[7]。索绪尔将其划分为符号与意义的模式;而皮尔士将符号分为表征、类象与象征符号,注重主观与客观世界的交互。卡西尔认为人是符号的动物,人面对的是符号世界,是通过符号来认知世界的。若没有符号人便不能互动产生信息,因而无法产生传播。传播起始于符号,符号可以转换为语言,语言介于个人主观世界与客观世界的中间地带,所以个人、语言、传播是不可分割的。当个人组成的群体、语言与传播进入网络时,则加快了信息的即时共享与群体的互动。从历时性来看,网络语言的意义与形象被打破,很多语言以缩略语、图片、数字与文字相契合,热门事件的“雷语”,各类语言的混杂表达,贴近个人不公的事情而转为热嘲的语言,贴地气的语言等。此外,网络中的非语言符号是语言符号的补充,查尔斯·罗伯特·达尔文(Charles Robert Darwin)首先运用了非语言传播来对生物进化进行研究。西格蒙德·弗洛伊德(Sigmund Freud)则从潜意识来分析,他认为语言隐藏的事物远超出其所表现出来的。在网络中最常见的非语言符号有表情包(动态与静态)、图片(动态与静态)、小视频、键盘字符拼合的图案、互动交流的延缓、投票活动与沉默等。这些符号在网络中快速传播,得到了群体成员的快速认同。
个人在群体传播中通过感官获得想象,组织出语言符号与非语言符号,或者通过符号来获得想象。在群体互动的过程中再反复通过感官来变换想象,组织出新的语言符号与非语言符号,其核心是想象。因此群体成员在边界内进行互动,并产生了想象中的期望值,即双方理解的符号逐步相似。这样的想象再继续延伸至群体其他成员中并想象他人该如何评价自己,由此便产生了其中一个动机,这些都是在互动的过程中而产生的。正如查尔斯·霍顿·库利(Charles Horton Cooley)指出的“镜中我”理念,将他人当作一面镜子,从“镜中”可看出自我并如何看待自己,也就是从对方的想象中再想象来调整自身,这种调整不仅成为自我认同,也为他人留下了好的形象,并寻找自身在群体中的位置与角色,这种角色是根据自身的想象来建构的,在社会学指的是“人的观念”,个人通过在“舞台”上的“表演”来获得群体中其他成员的支持与认同。欧文·戈夫曼(Erving Goffman)指出日常生活即是一个表演的舞台,人们依据既有的社会规范来“扮演”各自在不同场合中的角色,管理好自己的形象,给他人留下好的印象[8]。于是个人在群体中有了合法化的位置,得到了群体认同,同时也接受了自我认同,这种角色是动态化的过程,因为个人只要在成长的过程中,就不可能在长期固定在一个位置中或者存在着一种身份。若是离开了其中一个群体,自我认同就需要调整,以进入到另一个群体的认同当中。这种群体认同既可以存在网络虚拟的群体当中,可以存在现实(线下)的群体当中,可以通过虚拟的群体延伸到现实(线下)的群体当中,也可以通过现实(线下)的群体延伸到虚拟的群体当中。
3 群体中个人的关系
个人参与群体内部的互动并获取信息是一种浅象,并不能带来长久的忠诚度与黏度,也不利于进行群体传播。如处于群体边缘的个人,其很少会在短期内迅速获得群体其他成员的认同。上文提到过,这种边缘不一定是处于弱势的个人,也并不一定与其他群体成员的地位不对称,而更多的是指个人没有在群体中得到认同感;处于群体中计算利益的个人,若无法继续满足其在群内自身的需要,或者与先期对群内的投入成反比,个人行为没有得到群体成员的认同,也很少得到自我认同。群体与个人的作用是相互的,个人的认同下降,对群体的认同也部分下降,傳播不能更好的在群体中发挥。对于群体而言,良好的传播一方面在强化群体成员的认同,使得个人在群体中也得到认同;另一方面则离不开群体意见领袖对群体传播的影响与对其他成员的影响。
保罗·F·拉扎斯菲尔德(Paul F. Lazarsfeld)等学者在《人民的选择》(The Peoples Choice)中提出了“意见领袖”,他认为“意见领袖在任何阶层、任何社区都普遍存在,他们更多的活跃于各领域社交活跃的群众中”[9]。从一般的意义上来看,在网络群体中经常“冒泡”的人最易成为意见领袖,与现实中的群体领袖有类似之处。意见领袖本身就是要不断的在群体中(也可以是群体间)输出信息以保持自身的影响力,这种信息可以是自身对事物的看法、建议、转发相关的信息(文字、图片、视频)等,以严肃、幽默、互动等形式在群体中表现出来,调动群体内的气氛,引起群体成员的争论与互动,满足群体成员的各类需要进行传播。同时,群体成员的再次争论又反过来影响意见领袖并进行传播,给予意见领袖舆论的信息与方向,所以在群体中每个人都成为了信息的制造者、传播者和接受者。在网络群体中,若没有权力的中心,则会出现权力真空,群体中会产生不稳定的状况。这时会出现两种情况,一方面是固定意见领袖的出现,另一方面是去中心化的,轮流意见领袖的出现。意见领袖有时既在网络虚拟的群体当中担任,又在现实(线下)的群体当中担任,这样的意见领袖在各方面都很擅长,在现实中组织、管理与演讲,又擅长在网络中驾驭技术,并将信息传播到群体当中;有时在网络虚拟的群体当中担任,但在现实(线下)的群体当中没有担任,这样的意见领袖在现实中有些不擅长组织、管理与演讲,但是却擅长在网络中驾驭技术与信息。
除了意见领袖外,网络群体中其他的成员存在着相互依赖、相互竞争、相互制衡的关系,这些关系影响着群体的结构,这些结构反而又影响着群体中的每个人。个人不是单独的存在,其受到了群体的影响,当群体内传播的方式出现了一致性时,个人这时会出现从众现象并会产生压力。个人在群体中传播与个人单独传播表现的行为是不同的,由于个人局限在群体中,个人的理智被抑制会产生选择性的选择,更多的思考精力被分散。若不控制个人的欲望与剩存的理智在群体中则会发生冲突,若个人利益与群体利益相差甚远,在群体中会产生不一致性与竞争等情况。这里的欲望指的是满足个人想象的欲望,这种欲望包括各种需求满足,包括感官满足、生理满足、心理满足等将其混合在一起;如果短时间快速的互动,则更易造成不理智的现象,这里有着个人自我保护的本能与长期融入了无意识与经验等因素,个人需要急于摆脱当前的境遇以恢复平静。所以在群体中每个人的行为会受到制衡,这种制衡在于每个人都渴望表现自己,并渴求拥有最佳利益但受到群体规范与群体从众的影响。同时由于受到群体思维的影响,群体中的个人在整体上情感大于理性,这时出现了上文中提到的个人需要群体的认同,每个人在此时都希望群体中维持一种规范与秩序,这种规范与秩序在此时上升为群体中的道德行为,这种道德行为根据个人的想象与接收信号刺激的强烈来凸显其行为是否更加强烈,这些反复的互动构成了网络群体中的传播。因此每个人在这时都会找到自身的角色并进行分工与协作,所以群体中的个人有着相互依赖的关系。
另外,个人在群体中有着特定的偏好,这种偏好与上文提到的想象有着紧密的联系,个人经常将想象的事物通过符号表达出来。群体中每个人的想象是不一样的,同时个人还有更多的主观因素。个人在更大的程度上根据自身的期待在群体中布置战略规划,而且战略范围的大小根据其对自身的利益大小而划分。这种范围有个人当下的利益,也有对未来不断增值的利益,这些构成了个人在群体中的战略利益,在实际的操作中也划分了独立的战术单元,这些战术单元组成了整体战略利益。但是个人是主观性的,因此在操作起来会在群体中埋下未知冲突的种子,个人也想抢占在群体中的传播“制高点”,作为下文中提到的“风向标”,像楔子一样先插到此处。这些现象都对网络群体传播有着重要的影响。
4 群体的情绪
由于个人对未来的未知与“恐惧”,当这种想象力传到群体时,网络群体中或开始产生若干小规模的一致性,点连成线,线连成片后情感氛围开始浓厚。如果情感继续大于理性,要么群体中会产生一致性,要么群体会出现两极分化,甚至偏移了最初群体制定的规范。当出现了两极分化后,被吞并后抱团的圈子与派别会产生竞争的关系,可能被再次重新并入。从个人的视角看,网络中大部分的群体在传播中要么完全符合自身的想象,要么有很大的不理性与情绪存在,要么保持沉默;从意见领袖的角度来看要么会出现了完全掌控的状况,要么会出现完全脱控与事与愿违的状况。这时需要意见领袖重新控制圈子与派别,保持群体中的平衡,寻找网络群体中的“风向标”,以保持自身地位与网络群体中的舆论方向以实现更一致的传播。
如在某正式的网络群体中有时会出现两类人经常相互配合,一类是意见领袖,一类是群体中的“风向标”,在群体中至少有一个人接近集体权力的核心,因为持有权力的人同样也需要被帮助并巩固其自身权力。双方至少有一点需要满足对方的需要,因为双方都存在不安全感与对未来无法把握的恐惧。当第二个人(风向标)附和的时候,第三个人(出于摇摆不定的人)也会站出来,第三个人可能依賴其群体的权威与认同,可能对意见领袖抱有好感与被认可,可能为了自我保护,也可能为了自身需要与群体保持距离并希望和谐等。随后第四个与后面的人(或许是分支领袖)附属于群体里的小集团、朋党及其个人的朋友相继附和或者表示默认(默认也可能迫于压力),这些小集团与朋党是若干圈子与派别,这样意见领袖与群体成员互动能够更好的在群体中进行控制与传播。当然群里的圈子与派别也可以随时退出,因为在网络中不一定每个群体都保持强制,视群的种类而定,同时也违背了“网络自由”的理念。更多情况下,个人更多倾向加入非正式群体,这类群体很少有熟人,群体成员不碍于情面,对于每个人来说可以更加展现自我,意见领袖与群体成员的地位更加平等,群体中传播的信息吸附了志同道合的人,沟通效率更加顺畅,但是与其他群体产生两极化。随着群体人数的增加个人的理智逐渐被压制,如果不及时得到化解,长期便会出现一系列生理反应,如焦躁不安、心跳加快,血液循环加速且需供给大脑急需的氧气以缓解身体内部的反应,一些个人会出现不理智的言语、跟随附和、沉默与相继高涨的情绪。这与上文提到的群体认同与个人的关系是相互的。
群体中的个人出于本能受到孤独与威胁等原因需要寻找认同,在紧张的情况下不能判断出是否真正的认同,个人会根据自己的角色、当前地位进行部分调整,这时会有对周围的想象、通过想象后得到的期望与相互的契约。当多人聚集在一起时,会出现不可调和的情况,并不是每个人的要求都可以实现。这时会出现冲突,个人组成的群体需要一个规范。根据规范无论有意无意当每个人都采取让步时,这时群体的情绪会出现从众,各方在此刻会达到平衡的状态,整个群体的情绪被引到了一个方向,传播达到了一致。这在所罗门·阿希(Solomon Asch)的群体从众实验中得到了证明[ 1 0 ]。当群体在这一个周期(或从形成到解体,或从热闹至冷却等)的状态结束时,下一周期便继续开始新的相似的规律。
在群体发生互动时,个人需要发信号传递信息,首先将其转换为符号形式,称为编码(coding),然后通过网络载体传递给他人(接收者),接收者进行再译,称为解码(decoding)[ 1 1 ]。若接受者进行了解码,则激活了与其成长的生活环境与经历的相关事物等画面并不断在他人脑中闪现并构成了对方新的想象,这种想象因画面的不同而引起了不一样的情绪。由于个人接收的信号不一样,如点燃了他人的快乐、幸福、舒畅、痛苦、平静、自豪、嫉妒等情绪,他人还可能依靠信仰并产生无尽的动力,也想象着满怀期待的事物等。这些个人情绪通过与他人的多次互动会回馈到群体中,在群体中蔓延逐渐形成群体情绪,这种群体情绪继续反馈给个人,改变个人的想象,输出个人情绪后再传入到群体中,情绪是相互传染的,通过这样不断的互动,个人与他人不断的编码与解码。因此个人信号的不同导致群体情绪的结果也不同。人类在互动过程中还经历了外部环境、气氛与噪音等中间因素,中间因素导致的结果是不可控的,它如同小股电流般穿过直达接受者的脑海想象中,有着不可抗拒的因素。个人依靠感官系统与生理因素,很难抵御将被吸收的刺激与不可抗拒的因素,便立刻在脑中构建想象的画面与思维模式,满足心理需求与生理需求,寻找其特定偏好的信息带入到网络群体中导致传播再一次被扭曲,情绪再次被点燃。
在群体内部的互动中个人对他人的观察会产生偏见,本文的偏见指的是他人的行为与个人的想象出现不一致性并产生防御的心理。另外不能保证个人在发信号时保持正常的情绪,其在互动中双方的编码与解码也失真了,个人在与他人互动中无论怎样表达都不会把自己脑中构成的景象编码并完全呈现给对方,对方发出的信号须根据自身熟知的事物进行解码分析并与之建立关系。正如罗伯特·杰维斯(Robert Jervis)指出信号是声明或行动,其含义通过各行为体之间心照不宣的或明确的理解而建立起来[ 1 2 ]。因此也是造成群体情绪的因素之一。
随着网络的普及与扁平化,信息量更加透明、公开,呈大爆炸的形式表现出来,更多的大众加入到网络群体当中,个人根据信息选择自己的群体,这时会出现回声室效应(Echo Chamber Effect)。正如安德鲁·列奥纳德指出:“让我不安的,不是在互联网上用谷歌找到自己所需要的信息的容易性,而是那种随时可以获得自己想要的心态的方便性。”[13]一方面,随着大数据的发展,与之配套的个性算法在搜索中根据个人需求与个性的分析带入了个人偏好;另一方面,由于个人既不满于这种压抑又出于未知恐惧,所以将长期积累的个人行为与经验带入了群体中,出现了群体幻觉。群体中的个人愿意选择自身经历过的,验证自己的想象,搜寻相关的信息。所以只要与个人想象相类似,便会通过文字来传播,如在高语境环境中,文字的意义隐藏在语境和关系中,个人情绪在语言中显现出来。语言本身是双重性质的,在文字或语句组成的语言中既带着互动,透露着情绪的语气和事物的形象,同时也透露着对解读人的安慰与刺激,这种安慰与刺激呈现到对方脑中的想象,这种想象或许是对方曾经经历过的。
若相关信息满足群体中的个人想象,情绪产生后便会迅速在网络群体中传播,群体的情绪被点燃,势不可挡。法国群体心理学家古斯塔夫·勒庞(Gustave Le Bon)认为在群体中的人们易受传染与暗示,产生集体幻觉,多数情况下它展现的是传染过程中对同伴产生影响的个人的错误认知;他们很少有主观和客观认识的分辨,总是把自己虚幻的猜想当作现实,哪怕这个幻觉和事物本身几乎没有什么关系[14]。另外,回声室效应加强了网络群体的分化,使其产生了更多的圈子与派别,与上文相呼应,这也是产生圈子与派别的因素之一。从正反面分别来看,群体情绪都可以在网络中产生协作、相互刺激他人,在边界中稳定自身的群体并出现快速傳播的现象,但是最终的结果不同。这是动态的过程,正面不一定保持正面,反面不一定保持反面,传播风向随时依据群体情绪的改变而改变,所以有时会出现“戏剧性”的转变。
5 结语
在网络群体中,个人是核心,没有人就不能发生传播。本文通过在网络群体传播的路径下研究了网络中群体的认同,群体中个人的关系,群体的情绪间相互的关系。随着网络技术的进步,网络作为传播的载体在时间与空间上对群体产生了重大的影响,目前还没有哪种传播技术能够像网络这般快速渗透与飞速流动,它是一把双刃剑。正因如此,网络传播为群体提供了一个虚拟集合体的平台,个人通过这种平台进入到网络“虚拟社会”这个群体中。现实中的个人作为主体,进入到“虚拟社会”中,在群体中展现更加真实的自我,与他人互动,强化自身在网络群体中的身份,但是现实中个人的身份不一定被弱化。“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个人也在网络中通过信息在群体中寻找着自己的身份与位置。另外,个人在虚拟社会这个群体中制造语境进行传播,这种真实的自我反而更少受到约束,但是过多依赖于网络技术反而被“奴役”。
网络传播在群体中也存在着局限性,如每个人存在着“信息技术”的不对称情况,这种不对称依据个人的生活环境、教育水平、年龄、家庭与接受兴趣等因素息息相关,使其个人在网络群体中产生了落差,这种落差导致的隔阂越来越大,产生了获取信息资源与能力的失衡。另外,网络群体传播不均,发达国家媒体至今垄断了世界上九成以上的相关信息,并控制着世界上九成以上的网络服务,其构成了庞大的传播网络并控制着信息舆论。当前国内网络群体非常混杂,群体性质复杂,内容风向趋向一致性,同时也向着泛商业化、娱乐化、擦边、移花接木的方向前进。在日渐透明的时代,从个人信息转向生物信息,侵犯隐私与知识产权的泛滥;另外大部分人并不熟识技术的知识与操作,导致个人隐私泄露,警醒意识不强;专业人士的半专业化、伪技术知识的滥用等,这些都为网络群体传播的风向埋下了未知的种子。同时,网络传播中的信息来源不易被甄别,由于人人都是信息的制造者、传播者与接受者,“真相”早已被扭曲,群体中的个人淹没在迷中迷里,这一点与口头传播类似。个人通过“搬砖”的形式将其信息转入到网络群体中,满足各类群体与个人的“偏好”。有些还可以通过很多虚拟账号与利用技术Bug将内容分散到网络中,充当信息热度、数量与引流等。因此任何事物具有两面性,技术是人操纵的,其可以造福人的生活,也可“奴役”人的生活。技术没有情感,而人是有情感的,毕竟我们生活在现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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