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网络时代终身学习理念意涵及协同推展策略研究

张 元

（江苏海洋大学MPA 教育中心 江苏 连云港 222005；江苏海洋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 江苏 连云港 222005）

党的十九大报告强调指出：“办好继续教育，加快建设学习型社会，大力提高国民素质。”[1]2013年9 月25 日，习近平同志应邀出席“教育第一”全球倡议行动一周年纪念活动，在纪念活动上，他发表了视频贺词，他对“教育第一”倡议表示坚定支持，表示中国坚定实施科教兴国战略，始终把教育摆在优先发展的战略位置，不断扩大投入，努力发展全民教育、终身教育，建设学习型社会。因此，就性质和作用而言，终身学习理念和政策的协同推展工作是我国实施“科教兴国”战略的一项重要工作，对于我国在智能网络化时代参与全球性经济竞争，适应知识经济社会的发展需要，建设学习型社会，有着重要的理论指导和实践意义。

一、智能网络环境下终身学习理念意涵分析

终身学习理念经历着在建设中衍化、在发展中建设的不断双向转化和互动生成的过程。1965年，郎格让提出“终身学习”和“终身教育”，此提案在“国际成人教育促进委员会”上获得认同。从教育的本真出发，郎格让强调“终身学习理念和社会教育的重要性：对儿童和青少年的教育工作无论多么重要和必须，却仅仅是一种准备，一种真正的教育过程的不甚完备的预示活动。这种教育只有在我们的同辈人，即成年人中实施时，才呈现其完整意义和全部余地。通过成人教育，教育的本色得以显露，即成为交流和对话的过程”[2](P6-7)。在1972年，富尔·埃德加的《学会生存》出版，书中建设性地提出了“终身教育”“终身学习”和“学习社会”三个基本概念，这是对自1970 年以后终身学习、终身教育以及迈向学习型社会成为国际主导性教育思潮的呼应和发展。1993 年，中国大陆颁布《中国教育改革与发展纲要》，《纲要》提出：“成人教育是传统学校教育向终身教育发展的一种新型教育制度。”1995 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法》出台，《教育法》明确规定：“国家适应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的需要，推进教育改革，促进各级各类教育协调发展，建立和完善终身教育体系。”“国家实行成人教育制度，国家鼓励发展多种形式的成人教育，使公民接受适当的政治、经济、文化、科学、技术、业余教育和终身教育。”终身学习理念概念的发展变化的轨迹是：“最初，终身教育只不过是应用于一种比较旧的教育实践，即成人教育（并不指夜校）的一个新术语；后来，逐渐地把这种教育思想应用于职业教育；随后，又涉及到在整个教育活动范围内发展个性的各个方面，即智力的、情绪的、美感的、社会的和政治的修养；到现在，终身教育这个概念，从个人和社会的观点来看，已经包括整个教育的过程了。”[3](P180)杜威（John Dewey）指出：“我们假定教育的目的在于使个人能够继续他们的教育，或者说，学习的目的和报酬是继续不断生长的能力。”[4](P106)富尔等人在《学会生存》中表示：“终身这个概念包括教育的一切方面，包括其中的每一件事情。整体大于其部分的总和，世界上没有一个非终身的而又分割开来的‘永恒’的教育部分。换言之，终身教育并不是一个教育体系，而是建立一个体系的全面组织所根据的原则，而这个原则又是贯穿在这个体系的每个部分的发展过程之中的。”亦即终身教育是要着力建立一种教育体系的原则，而非一个教育体系，“如果学习包括一个人的整个一生（既指它的时间长度，也包括它的各方面），而且也包括全部的社会（既包括它的教育资源也包括它的社会的、经济的资源），那么我们除了对‘教育体系’进行必要的检修以外，还要继续前进，达到一个学习化社会的境界”[3](P190)。终身教育原则贯穿这一教育体系的全部过程和各个方面，终身学习则成为人们不断完善自己、适应不断演进的知识体系，以及在知识经济社会中适应生存的必然之路。“我们再也不能刻苦地一劳永逸地获取知识了，而需要终身学习如何去建立一个不断演进的知识体系——‘学会生存’。”人的生存“是一个无止境的完善过程和学习过程”，“人是一个未完成的动物，并且只有通过经常地学习，才能完善他自己”[3](P200-201)。1994 年，“首届世纪终身学习会议”在意大利举行，“会议”对终身学习作出如下总结：“终身学习是通过一个不断的支持过程来发挥人类的潜能，它激励并使人们有权利去获得他们终身所需要的全部知识、价值、技能与理解，并在任何情况和环境中有信心、有创造地愉快地应用它们”[5]。

终身学习理念说明，人们通过正式学校教育途径所获取的知识，只是助其渡过一生所需知识储备的一部分，而大部分知识、生活能力和工作技能等都要在其步入社会之后，参加社会实践活动获得。终身学习理念之推展目的在于使每个社会主体在进入社会之后能够继续其教育。终身学习理念指涉贯穿个人一生的持续的自觉学习态度、学习过程和行为习惯。终身学习的过程是人在一生中所需要的学习态度、知识技能、社会实践等应该如何被开发和运用的全过程，学习场所亦不为家庭、学校、团体等所囿，包括全部正规的（formal）、非正规的（non-formal）以及不正规的（informal）学习在内，但凡可以为个人或集团服务的一切教育设施、资源都应被加以利用的一种综合和统一的理念。终身学习有其独特的基本特征：在学习目标上，终身学习具有明确性，在学习内容上具有全面性，在学习形式上具有多样性，在学习主体方面具有自觉意识，过程具有终身性。由于受到全球化与自由主义经济及其相关政治变革的影响，终身学习逐渐展现出较以往更为明显的特征，即其“特别地与人力资本投资以及与学习的经济收益联系起来；开始强调并逐步增强个人在终身学习中的主体责任；‘权利隐退’与‘机会突显’成为相关政策的基本口号；改革传统制度教育的努力开始减缓，更加重视如何更好地发现和利用正规学习以外的知识和经验，并寻求其在正规教育体制中的合法地位”[6]。终身学习和教育是一个贯穿主体终身不断地学习、解构、重构和转化的过程，教育不应在主体离校后即停止，也不应只有儿童及青少年才能接受教育，教育应面向成人、面向社会。

二、新时代终身学习理念的协同推展策略

（一）重视教育立法，助推终生学习理念规范化、制度化和法制化

制度是保障人类社会秩序有效运行的重要力量，制度的制定和实施及其本身具有的权威性、规范性和强制性，可以保障负载一定权威的价值理念的确立和得到有效推展。国家和政府在推展终身学习理念过程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和担当着无可替代的职责，推展过程亦需要政府在政策制度、财政经费、行政服务等方面予以支持。政府部门需要统筹规划，依据国家整体战略部署制定相关的教育政策法规，通过合理的制度设计，将终身学习理念融入具体的政策、制度、法规中，通过制度规范的权威性、强制性、约束力，促进理念、政策和制度的持续推进实施，在推展过程中实现其规范化、生活化和制度化。同时，推进终身学习理念要素的协同合作，终身学习理念要素的优化组合和协同合作，是促进终身学习理念和政策推展的关键，这需要强化终身学习理念和政策推展过程中各关键要素之间的协同合作。

（二）整合优化现有的成人教育或社会教育的政策制度

改革并完善现有的成人教育或社会教育的政策制度是国外终身学习理念推展的一个普遍性经验。美国是将终身学习进行独立立法的国家之一，在1976 年就制定并颁布了《终身学习法》，在1992年颁布《1992 终身学习法》，1993 年成立了“终身学习者之国委员会”，1994 年《目标2000 年：教育美国法案》出台，成为日后美国教育改革与发展的法律依据，有力地推动了美国终身学习和终身教育的保障政策和法律法规的确立和完善。日本政府为了推展终身学习理念，于1988 年撤销了“社会教育局”，设立“终生学习局”，同时，通过制定出切实可行的推展终生学习理念的法律规范以保障终身学习政策得以贯彻执行。在1990 年，日本政府制订并颁布了“终身学习振兴法”（生涯学习振兴法），在各都道府县设置23 个“生涯学习推进中心”，在全国各地不遗余力地推展终身学习理念。终身学习理念推展之目标是为了促进个体的自我认知、自我教育、自我发展和自我实现，这无疑关涉到教育与社会之间、教育系统内部要素之间及其各子系统本身所具有的多重社会性功能和社会实践活动的认知与评判。因此，应考虑建立主客体“为我而存在”关系的实践基础，因社会主体一切活动在本质上都是为了获取为“我”的利益（包括物质利益和精神利益），这规定了个体的一切价值活动的出发点和目的，亦即在推进终生学习理念规范化、制度化和法制化过程中，充分考虑制度法规与个体之间存在着的“‘某某之于我有什么意义’这个自我肯定和现实需要的价值关系”[7]，并以制度、规范对党委、政府、社会、学校、家庭、市场等多元协同推展主体角色定位、职责践履等情况予以确认和规定。

（三）在实践过程中推进终身学习理念系统化

在构建起终身学习理念推展的具体实践过程中，高等教育起着重要作用。一是我国基础教育在物质、政策等硬件支持的前提下获得了长足的发展和提高，使得高等教育在有了充足的市场需求和后勤保障的同时，也给予广大民众更多的可供选择的继续学习和提高的机会、平台和载体。二是高等教育的市场化经营和多元化的办学体制，与终身学习理念和政策推展具有内在的逻辑联系，体现在开放性、多样化、利益共享、责任分担等方面。三是职业教育获得重视，由于受到全球化影响，终身学习逐渐展现出较以往更为明显的特征，要充分发挥职业教育在推动人力资本优化配置和经济协调发展等方面的社会功能。日本的教育部门在终身学习政策的开展和深化过程中专门对学校的教育目的、教育方式和教育内容等都作了相应的调整，实行开放式办学的学习门槛以淡化学习主体唯学历教育的追求偏向，充分吸收民间教育机构参与，拓展办学渠道，成人继续教育与终身学习相结合，根据实际需要调整课程，开拓多元教育方式，教学内容也以市场为导向，突出应用性。由此可见，终身学习政策的推展需要在实践过程中推进终身学习理念系统化。在终身学习政策推展的过程中应注重理念推展过程的接续性。终身学习理念起初总是和本国社会教育和成人教育结合起来，其基本理念是用以改造和完善现存的成人教育、继续教育和社会教育。终身学习理念和政策协同推展工作是一项长期、艰巨的系统性工程，需要党委、政府、社会、学校、家庭、市场等多元主体参与，动员各方力量，优化整合社会资源，为理念、政策的协同推展工作和建设全民阅读型、学习型社会构筑一个坚实的社会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