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设计语境下畲族纹饰视觉符号的价值再现

龚任界

（福建工程学院，福州 350118）

畲族是中华民族大家庭中的一个古老而勤劳的少数民族，早在唐代时期畲族先民就活动于闽、粤、赣三省交界大山深处，宋元时期逐渐向外迁徙，明清时期形成了“大分散、小聚居”的分布格局。勤劳智慧的畲族人民在漫长的社会历史发展进程中，创造了深具鲜明民族特色的文化艺术。畲族纹饰作为畲族传统文化视觉语言符号，“具有多重‘活化石’”的意义”。在特定的历史时空中，它反映了畲族的图腾崇拜、审美意趣、价值取向和民族心理等社会心理趋向，也反映了畲族人民在广泛的社会历史实践中孜孜以求的精神寄托。它是畲族人民文化艺术的特殊载体，蕴藏着极其宝贵的民族文化内涵与思想精粹，是研究畲族艺术的重要文化资源。但是随着现代社会的转变，畲族服饰所依附的环境发生了变化，畲族民众的审美趣味也发生了变化。畲族纹饰在各种复杂因素的合力作用下正走向式微。本文试图从民族传统精粹和现代设计两者之间寻求交汇点，希望在现代设计语境下，重新展现畲族纹饰视觉语言价值重现的各种途径。

一、畲族纹饰的文化内涵与表现内容

畲族纹饰是畲族人民长期从事生产劳动过程中智慧与美的结晶。丰富多彩和风情浓郁的畲族纹饰，显示出畲族人民特有的民族风格和文化内涵，是畲族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的集中体现。畲族纹饰的表现内容与形态，充分显示其原始朴素的怀祖意识和崇尚自然的精神，具有象征性、创造性、情感性的审美特征，深切表达了畲族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孜孜向往和殷切祝愿。

（一）象征民族的生命标识

畲族人民拥有自己的语言却没有自己的文字，畲族纹饰作为独特的视觉符号是畲族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成为这一民族共同生命标识。畲族人民的文化背景、生命意识、民族心理紧紧围绕“盘瓠传说”与“凤凰传说”神话展开，作为本民族的“思维元话语”，对畲族文化生活的方方面面影响显著。畲族人民坚信其民族传统来自于他们的始祖“盘瓠”与“三公主”精神指引，据民族史诗《高皇歌》记载：远古高辛帝时，边界屡受外族侵扰，为斩杀外敌首领以平乱，高辛帝不惜许下“如有斩杀献敌首者，以三女儿妻之”的告示，当时“盘瓠”乃高辛帝勇敢机智的爱犬，后揭榜杀敌成功，并在寻求“金钟变人”的过程中出现意外，成了一位“人身犬头”勇士，被视为畲民族生命守护神。而善良聪颖守信重义的“三公主”则决然与之成亲，并退去华服远离宫廷，着独立之衣，夫妻以耕织狩猎为业，隐居凤凰山上，被后人尊为“凤凰女神”。他们的爱情故事影响着一代代的畲族人民，并成为世代精神的指引。图腾形象通过各种形式的纹饰加以表现，常见的如祭祀法器、建筑构件、墓圹浮雕、嫁妆银饰、日常用品等都出现这类图腾崇拜纹饰。纹饰还结合不同工艺如雕刻、锻打、刺绣、编织等技法被表现出来。

以霞浦畲族为例，畲族纹饰就充分体现了这种图腾崇拜观念。艺人们将各种似龙非龙的“盘瓠”形象，推至日常生活的各个方面，特别是祀奉、婚礼、拜师等特别场合，必供奉带有“盘瓠”形象的祖图、祖杖、祖牌。霞浦半月里畲族博物馆收藏着一件世代相传的木雕祖杖，其杖首“犬首人身”的“盘瓠”形象被巧地转化为忠勇威猛的似龙非龙的视觉符号，整个族杖充满神秘色彩。此外，霞浦畲族女子服饰更是从头到脚都模仿传说中凤鸟的形象加以打扮，她们头戴凤冠，发型为凤凰髻，身着凤凰装，就连腰间的彩带和脚上的绑腿也依照凤的式样来设计。从整体到局部无不在诉说着对“三公主”无尽的爱意与崇拜。畲族的图腾崇拜观念有着多样化、多重性、神秘性和功利性的信仰习俗，其基于民族内部共同的社会文化心理，有极强的文化向心力，并代代相传，正如凌纯声先生所言畲族服饰是“自古传下的一定图腾装饰”。

（二）蕴含丰富的文化内涵

畲族纹饰的表现内容可谓丰富多彩。由大量抽象纹饰、自然纹饰以及器物和字符纹饰等组成。抽象纹饰常以象征达意的构成手法表达了“师法自然”的创作哲学，简单的几何图案传达出对大千世界深入观察与体验后富有意味的形象记录。畲族抽象纹饰以本民族自身文化为基础对物象进行有序的排列，依照构图需要常以单独纹样或对称纹样出现，有时还不断地加以重复形成带状纹样，体现出极强的象征性。畲族纹饰常见的抽象图形有三角形、凤尾形、回形、雷纹、菱形、波浪形，图形通过会意，借代、象征等方式加于表现，具有独特的文化内涵。如以三角形纹饰按二方连续整齐排列，就代表着“犬牙”的深层含义，意在怀祖。自然纹饰则来自于畲族对自然物和人的悉心体察，常见的自然纹饰包括植物花卉纹饰、动物纹饰和人物纹饰。畲族纹饰将写实与写意完美地结合一起，并加以灵活应用，题材亲切，富有情趣，物以情现。既有对身边花鸟动植的直观观察的真切形象，也有对远古狩猎场景的模糊记忆，畲族人物纹饰直接或间接地受汉文化和不同民族文化的影响，民族特色不大明显，但却传达出一种自由达观的情感及生命情调。自然纹饰常见的有：牡丹、忍冬草、梅花、卷草等植物纹饰；凤凰、蝴蝶、蝙蝠、松鹤、喜鹊、野兔、白鹿等动物纹饰，还有男欢女会、刘海戏蟾、八仙过海等组成的人物纹饰。这些丰富多彩的图形常以借代，隐喻、比拟、谐音等方法进行演绎。每个图形都具有文化内涵，它们或祈福纳吉，或求满求全，或成教化助人伦。器物和文字纹饰也是纹饰中很有特色的组成部分，器物纹饰如花瓶、四艺纹饰、暗八仙纹饰等，常当衬托场景需要的配饰纹饰予以应用，而文字纹饰则是一种根据甲骨文、汉字笔画以及抽象的图形演变而形成的类似字符的纹样。浙江景宁畲族彩带常运用这种字符纹饰，以会意、假借、几何的方式加以组合，体现其叙事和祈福的功能。如他们把两个相交的菱形比作“交流”的意涵等。文字纹饰也有个别将汉字直接加以应用，如“金玉满斗”“保卫祖国”等纹饰。

总之，畲族纹饰折射出畲族人民独特的审美意识和浓郁的民族风情，折射出社会形态和人们的思想感情，生动体现畲族人民向往美、热爱美，对理想生活不懈追求的勇气与信心，也集中反映出畲族人民强烈的民族意识和审美观念。

二、畲族纹饰审美意蕴与特征

（一）象征性

在畲族的时空观念中，都带着强烈的主观参与，即依靠想象和象征的自由行动来对具体时空进行解读。畲族的纹饰语言也充分体现了象征性手法的应用。在纹饰中，我们看到了时间性和空间性的消解。无论哪种纹饰，都表现出崇尚自然的自由达观的情感以及对先祖的追思。无论是图腾纹样、自然纹样、器物与文字纹样都表达了“凡图必有意，有意必吉祥”的“求满求全”的审美理想，畲族纹饰在本民族特有的文化背景下，学习借鉴了其他民族的有益经验并加以发挥，形成了以吉祥为核心的包括神话崇拜、生殖繁衍、人伦教化在内的文化象征图形。

畲族纹饰还善于运用象征的方法把曲折的情感加以形象化表现，“鳌鱼龙亭”是畲族纹饰中最为常见又最具特色的一个纹饰，纹饰中的鳌鱼象征着忠勇善战的犬首人身始祖“盘瓠”，“龙亭”则象征着美丽善良身份显赫的三公主，被称作“鳌鱼”的纹饰实际上是一个龙首鱼身的纹饰，他们把鱼鳞比作“盘瓠”出征时所穿的铠甲，并加以艺术化处理，既十分巧妙地化解了畲族人民不愿在外族面前提及的始祖为龙犬的传说事实，又巧妙地歌颂了这桩婚事中下嫁的女主角“三公主”。畲族的“鳌鱼龙亭”设计灵感应源自“鲤鱼跳龙门”的故事框架，这显示出一个处在守势的民族少有的开放心态，对外来先进文化大胆的吸收、融合和应用，是特定历史时空中一次成功的借鉴与创造。

（二）创造性

艺术是社会生活的反映。长期以来畲族人民生活都处在一种守势的状态之中，劳动生产工具简单，生活方式单一，物资十分匮乏，过着“率二三年一徙”的游耕生活。狩猎、农耕、饲养是生产的主要内容。恶劣的生存环境，迫使他们不断地想摆脱来自外部的各种生存压力。这种思想反映到畲族纹饰艺术的创造中来，体现出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表现出崇尚自然、热爱自然的民族秉性。人们从自然界中获得了不竭的创作动力，激发了民族艺术的创造性。他们善于充分利用各种天然条件，并做到物尽其用。畲族素有“菁客”之称，擅于从自然界植物蓝靛中提取蓝、青用做服装染料。他们还利用山区丰富的竹类资源，编制出各种带有纹饰的竹制工艺品。自然为他们提供天然的装饰材料，畲族自然主义纹饰的设计灵感大多来源于此。他们对自然和社会生活的细心观察和体认，都注入了主观的情感展开丰富的想象，人们善于从自然如植物的生长、梯田的律动构成以及彩虹的变化中得到启发，并把这些感受通过纹饰的造型、构图、色彩加以创造性应用。在造型表现上，他们常应用写实性手法和想象性手法表现。对于社会生活和自然生活的题材，则常以夸张、变形的手法来完成。而对不曾见过的想象性的神话题材则进行基于民族审美心理的想象发挥。但无论哪种题材，对称与均衡，重复与律动都是他们造型技术常用的手法。构图处理上，直接采用的平面化方式，从不去计较物体的空间前后关系以及光影的微妙变化，暗合了他们平权观念的伦理价值，并以绣像式、场景式、分格式加以落实。在色彩表现上，人们注重色彩象征性和对比性，既崇尚能体现其民族凝重、朴实的性格特点的墨色与青色，又讲求色彩对比的视觉冲击力，充分发挥色彩的言说功能，达到了“以色表意”的作用。如畲族女子服装以大面积的墨色为底，在领口、衣襟、袖口处却用对比极强的绚丽的纹饰加以点缀，表现出大胆浓烈、艳丽奔放的审美情感，增强了视觉的神秘感与冲击力，产生了让人过目难忘的视觉印象。

（三）情感性

任何艺术都应建立在情感的基础上，畲族纹饰视觉符号之所以能在族群中深受民众的喜爱，离不开艺人们对丰富的纹饰形象情感化的艺术处理。畲族纹饰是民族集体心智和艺人辛苦劳动的结晶，同时也深受民族风土人情、地域性审美习惯等因素的影响。这些深具民族情感的视觉纹饰极易在民族内部产生共鸣，从而满足人们实用性、审美性和情感性的多层次需求。

畲族人民自古秉承尊艺重文的优良传统，艺人在民族中深受民众尊重。比起一般民众他们更加深入理解本民族文化精神的核心，明白生活的苦乐与艰辛，懂得人们内心对美的向往和希翼。他们在“依情立形”的思想指导下，将抽象的情感加以形象化。畲族艺人在设计制作纹饰时往往受派别承继、自身审美、大众审美习惯、地方风俗与工艺材料等不同因素的影响，从而在纹饰中呈现出不同的视觉印象。比如同样的服饰“凤”鸟纹饰，崇儒凤纹注重华丽；溪南凤纹强调造型端庄；盐田凤纹显示古拙的意趣；周洋凤纹则表达概括传神的艺术特点。又如，同样的纹饰在石雕和木刻上就显得刚猛有力，层次分明，而在银饰刺绣上表现则显得细致含蓄，文气十足。

风土民俗对畲族纹饰视觉语言的影响也十分明显。以畲族剪纸为例，其内容多取材于身边的劳动生产场景，如春耕、收成、饲养、打猎、祭祖、婚嫁等。畲族有些剪纸用以审美，如窗花；有些则用于实用，如冥纸。也有一些礼花纹饰很好地将审美和实用联系一起，从而传递出人们交往中丰富的思想感情，如畲族乐见的“猪蹄”纹饰。就是在一方形似猪蹄外形的图案中，镶入凤穿牡丹的纹饰，以花中套花的艺术形式加以表现，并把它贴在定亲的猪蹄上，反映出主人对这桩婚事的满意与喜乐心情，从而营造出喜庆仪式的气氛。再者，无论是景宁的几何纹饰彩带还是闽东畲族姑娘的荷包制作，这些技艺大都由家里长者从小就对她们进行的生活技能的传习，这些美丽的纹饰都意涵着实用与传情的双重功能。

三、畲族纹饰价值再现的方法与途径

面对当代文明由多元走向共融的世界格局，畲族人民无论从族群性文化心理、价值观念到个体的生活趣尚追求都发生了深刻的结构性转变。随着城镇化建设加快和少数民族优惠政策的落实，加上人们出于生活的便捷或自身发展的需要等复杂动因，部分畲族人选择远离山村，以个体迁居或村落整体迁移的形式放弃了原有生存环境。传统工匠的缺失，原有老物件物质性的损毁，以及现代商品市场的冲击，使得依附于衣食住行之上的传统纹饰进一步退出人们的视线。长久以来，人们希望能借助现代艺术设计创造性思维的启发，试图在现代设计与传统文化之间寻找交汇点。

畲族人民有着强烈的怀祖意识，“忠勇乐生”是本民族文化思想精髓，以最能代表民族原始形象的“盘瓠”或“凤凰”图案为创意切入点，对传统纹饰进行简化、概括与提炼，在广泛征求畲族不同地区、不同社会成员意见下，设计出一款更适合现代畲族民众审美趣味的图腾纹饰。“新图腾”必须反映出新时代国家富强条件下，畲民族全新的精神气度，纹饰具有极强符号识别感和凝集力，并在民族内部加以积极推广，达到在保留其原有纹饰文化意涵下，创造性地实现纹饰文化价值与现代设计审美相结合的理念。建议畲族人民在社区公共场所、厅堂、卧室等重要位置张挂本民族重新整理后的新式图腾，增强民族的自豪感和认同感，增强民族文化自信。

站在时代的高度，不仅要传承纹饰形态的造型特性，还要融入现代眼光，深层挖掘畲族文化内涵和美学意蕴，使之成为创作中不竭的灵感和源泉，从而提升现代设计的民族文化品位。文化弘扬人的因素自然是首要的，因此要大力培养畲民族的优秀设计师，要加强民族文化的自我传习，坚信相同的生命谱系更便于文献的解读、整理、总结。同时民族设计师也更能精妙地掌握本民族的艺术精髓，为民族文化被外界认同起到形象大使的推波助澜作用。

文化的价值再现离不开政府的政策和资金支持，还要建立政府与民众良好的合作关系，只有正确地利用好这些资源才能使之形成优势。反之，不但对保护民族文化没有建设作用，甚至会带来不好的反作用，这些年，政府为落实民族优惠政策着实花费了大量的资金和人力，修建了如畲族风情园、畲族博物馆、畲族文化示范村等，而这些建筑从里到外，很少能够体现畲族本民族文化内涵和独特视觉符号，它们与其他文化商圈、文化公共建筑没有太多的区别，体现不出民族的精神风貌，以此同时那些被废弃的原有村落建筑也因没有人管理，加速了流失损坏的可能。因此建议于村落前、广场中心位置等树立公共空间图腾雕塑，凝集民族智慧，增进民族认同，彰显新时代畲族人民精神气度。要改变畲族纹饰的载体，利用公共性建筑物的重要位置进行壁画创作，讲好畲族故事，让一块冰冷的墙成为其历史积淀的缩影。还要发挥新时代下寓教于画的精神引领作用，通过对传统故事的再创造，传达出新鲜的文化意涵，起到倡导民族审美、促进社会和谐的目的。

要弘扬一个民族的文化艺术，实现其价值再现，达成民族内部的文化向心力尤为重要。要充分利用好各种文化节日展示平台，利用高人气的聚会场合，不断在活动中心显著位置重复畲族纹饰符号，扩大纹饰艺术的影响面和曝光率。畲族一年四季都拥有自己富有特色的民族节日，如每年三月三日的盘歌会，都会吸引来自四面八方的宾客，正是展示具有浓郁风情的绚丽多彩的民族服饰的最佳平台，让民族纹饰在舞台设计中得以展示，让人产生前所未有的视觉体验。还要善于应用现有新型器材，并结合现代灯、光、色进行整体设计。当然，传播畲族文化艺术还要应用好电视、数字媒体等多元公共传播平台，使畲族纹饰视觉符号得到全方位展现。

加强纹饰符号在视觉传达和民族品牌创立中的积极作用，利用“文创”和“非遗”以及“旅游宣传”等途径对纹饰艺术进行多渠道推介，以达到价值再造的目的。畲族物产丰富，例如，除畲茶、色料、菌类、乌米饭等物质文化外，还有武术、剪纸、畲银、刺绣等非物质文化，我们要借助这些民族产品通过创立品牌的方式达到带动经济发展的目的，这就要求我们要深入传统纹饰中汲取营养，将现代与传统文化优质资源进行重组与整合，使用简化、变形的手法将各种元素理想化，然后结合重构、打散、回转、错位、共生等手法加以重新组合设计，既要注意形的基本特征，更要撷其神韵，给人以历久弥新的视觉体验。追求生动，夸张，活泼的艺术形式，将现代设计中的形式美法则和手段加以充分应用，广泛运用到标志设计、包装设计、文化产品设计中去，将其融入到现代民族的生产生活当中，成为人们的精神追求和行为习惯，真正为现代设计注入新鲜的民族血液。

最后，身处信息化时代，对处于守势的民族保持一个积极开发的良好心态尤为重要。畲族文化只有走出去与不同文化交流，才能获得拥抱世界的机会，才能得到更长远的发展，才能获得真正价值重现的可能。

结语

正如日本著名的设计师原研哉所言“也许未来就在前面，但当我们转身，一样会看见悠久的历史为我们积累了雄厚的资源。只有能够在这两者之间从容穿行，才能够真正具有创作力。”畲族纹饰承载着本民族丰富的民族历史记忆、精神观念、民族心性和审美趣尚等诸多文化信息，她连接着当下与过往，附着着无限等待开发的文化艺术价值。因而，我们的价值重现计划势必要寻找到一条能够从容穿行历史与未来之间的正确途径。既要深入细致地考察历史，对畲族纹饰原始素材进行挖掘、整理、比较、归纳，真正领悟畲族纹饰艺术的民族特色和文化内涵，又要设计师们结合现代设计语言与流行风尚进行比照，将民族性与现代感相互融合，借助品牌和多元信息传播平台，展现出高品格的深具时代感的民族文化。还要对人才培养、文化认同进行政策支持，民族心态调适等方面进行综合考量，才能超越时空真正实现价值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