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南锦歌在地方高师院校的传承与创新
2020-02-05康国晶
康国晶
(闽南师范大学艺术学院,福建 漳州 363000)
中华民族优秀的传统文化在新时代中国社会主义建设中有着重要价值,努力实现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是艺术教育者努力的方向,更是义不容辞的责任与担当。闽南传统音乐文化传承着中华民族活态的基因,更是两岸音乐文化交流的纽带和联系,尤其是闽南锦歌,在大陆甚或在台湾一直被认为是歌子戏音乐形成的基础[1]继承和发展传统音乐文化是建设具有中国特色、中国风格、中国气派的地方高师院校的发展方向[2]。具有先天地域优势的闽南的地方高校,应当肩负着承继地方优秀传统音乐文化的社会责任和义务,发挥人才培养、知识传播、科学研究的作用,成为当地基础艺术教育人才的培养提供了坚实的依靠;也是传承与发展、传播与创新地方传统音乐文化以及培养其行业传人最得力的平台。自2007年以来,部分地方高校已将独具闽南特色的首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锦歌纳入音乐学专业学生的选修课程,从保护传承、学术研究、音乐创新、声腔音韵等方面进行积极地实践和探讨,并通过系列讲座、课程研究、传唱实践使闽南锦歌非遗传承人与学校艺术教育互融、互动、互进,从而使闽南锦歌焕发出勃勃生机,也酝酿出新的音韵。
一、闽南锦歌及其传承现状
(一)闽南锦歌的起源与发展
锦歌作为闽南民间音乐文化艺术的瑰宝,是以闽南方言弹唱的流行于漳州为中心的闽南地区民间传统说唱曲艺之一,也是闽南芗剧与台湾歌仔戏的音乐之根、声腔之本①据《漳州文化志》记载,自宋代以来,今漳州所属地带已十分流行“弦歌”,是一种有器乐伴奏的说与唱相结合的艺术形式。宋明以来,歌仔发展已较为定型完整。清始有“什锦歌”之称,1953年始定名为“锦歌”。又据《芗城区志》记载,锦歌古称弦管、锦曲,又名“什锦歌仔”“走唱”,今称“闽南锦歌”或称“锦歌”是定名后的通称。明嘉靖年间,其已盛于龙溪县(始置于南朝梁武帝大同六年,即605年。1993年5月12日经国务院正式批准龙溪县撤县建市,即现漳州所属龙海市,由龙溪、海澄两县合并而成,一直处于地方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地位),号为“一方民社,百里弦歌”。可见,锦歌源于“戏队”,有独唱,又有多人轮唱、合唱,分生、旦、丑、净等角色。尤其是近代锦歌一般用南乐“四管”和木鱼弹唱,讲究弹奏指法,唱韵委婉嫩细、姿态安谧。演唱中,有时还插进几小节南乐,使锦歌在使用乐器上出现“堂”“亭”和原始的月琴三大流派。因此,现今研究者认为:闽南“锦歌”之称谓并非1953年才有;“锦歌”是“歌子”(包含盲人、流浪人之走唱和民间之吟哦)这一闽南民歌大树的主干生长出来但作了嫁接的新枝,应视为从“歌子”分化出来的另一并行的曲种,而非是盲人流浪人走唱“歌子”的成长。台湾没有“锦歌”之称谓,说明台湾的歌子和歌子戏应源自闽南“锦歌”出现之前,或与“锦歌”并行,是更早的闽南“歌子”。见蓝雪霏:《闽南“锦歌”的定称与定位》,刊于《音乐研究》2019第4期,第85页。。初成于唐宋之间,先是在闽南区域漫长的岁月累积中,摄取了以漳州为主历代各族的渔歌、樵曲、猎歌、牧歌、褒歌、童谣、儿童、船歌、佛曲、道巫说唱等音乐素材[3](P36),逐渐形成了流行地域以漳州为中心、表演形式以锦歌艺人坐唱和走唱为主流、惯用唱词以四句七言或五言为定式、传唱内容以历史和传说故事为主导的独立弹唱曲艺样式。后至明代时,锦歌已经发展到各种形式基本定型。再至明末清初时,随闽南人的东渡而传入台湾地区,而后又随闽南人南下南洋而传播到东南亚各国的闽南语区域,进而波及到南洋诸岛的华人聚居地。在各地流转传播的发展过程中,锦歌虽然顺应不同地域的风土人情、民众的审美追求、文化的历史传承及语言习惯,实现了与当地民歌、俚曲、俗谣等相结合的新发展,也造就了极具开放和包容的特性。但是,时至今日依旧在很大程度上保持着原有的、独具闽南特色的、以乡音唱白和曲调婉转缠绵的音乐风格。如唱词讲究韵律而不失文采,表演形象生动而不落俗套;再如,情节曲折回环而不单调,音乐节奏多变而不呆板;等等。总之,在闽南锦歌传承下来的文化基因中,可发掘的内容相当丰富,既有汉唐中原古语与中州古韵的遗存,又有宋元说唱文学和诗酒唱和的遗风;既有忠孝与打拼精神的冲突包容,又有耕读和渔樵文化传承的交相辉映。2006年5月20日,该曲艺经国务院批准列入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这一闽南古老的说唱曲艺剧种,被称为福建省两大曲干之一[3](P36),现以内容的多元性和地域的特殊性更为称著,整体上不仅有着较为悠久的历史传承,而且还具有丰富多样的表现形式。
(二)闽南锦歌的传承现状
由于受到当代新媒体的冲击和世界多元文化的影响,目前的闽南锦歌也面临着传承人匮乏的窘境。如锦歌的国家级和省级传承人仅有一人,依托漳州市歌仔戏(芗剧)传承保护中心的锦歌队(戏剧专业演员)和漳州芗城区的锦歌弹唱队(锦歌爱好者)共计也只有三十余人,并没有自己的专业院团,演员都只是在自己的工作之余进行锦歌的排演和训练,尤以表演和演奏人才更为稀缺,且缺乏必要的专业训练与文化素质提升,极大地制约了今后锦歌的传承、发展与创新。因此,从培养传承人,用新观念、新模式承继两岸传统音乐文化,不仅需要从事艺术教育的同仁共同努力,不断创作新曲目、衍生新的声腔音韵;而且还急切需要依托地方高师院校营造共生互动的良性循环主体,使锦歌能够在历久弥新的发展中得以传承,又在世代相传的传承中实现创新。
二、地方高师院校锦歌传承与创新路径
锦歌是闽南地方语言和音乐结合的最原始的艺术形式之一,承载着闽南人民的精神、物质、文化生活。古老的生命记忆和活态的文化基因,体现着一个民族的智慧和精神。文化是教育传承的内容,教育是传承文化的工具。教育部对高师音乐教育本科建设提出“以地域文化为基础,推进地方高师音乐教育课程建设”[4];地方高师院校是传承发展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锦歌的重要途经,音乐教育肩负着创新音乐文化的重任。地方高校是闽南传统文化传播的助推平台,可以利用先进的教学理念,专业的教学团队、良好的环境资源不断研究探索闽南传统音乐文化传承新模式。多元化的音乐教育可以更好地培养学生的人文精神和跨文化交流的能力,高素质人才对独具地域特色传统音乐文化的承继将进一步促进锦歌的传承。高师培养的音乐师范专业人才作为母系传承人,他们所掌握的全面的演唱演奏技能与相关文化知识,为今后的音乐教育研究与实践打下了坚实的基础。锦歌这一优秀的地方文化作为当地中小学的地方课程、校本课程能够更好地得到保护和承继,同时也有利于培养下一代的民族文化认知和认同感,从而树立我们的民族自信和文化自豪感。因此,闽南锦歌在地方高师院校的传承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一)锦歌唱腔的传承与创新:运用民族唱法的唱腔互融,提升锦歌的表现力
由“七子调”、“杂碎调”为主要构成的锦歌唱腔音乐属曲牌连缀体,他的唱腔与民族声乐的演唱既有相似相通之处,又有本质的区别。如能从多个角度将锦歌的唱腔细致的对比以融入民族声乐演唱技巧的各项要领,打通两者之间的隔阂,明确他们的相互借鉴与联系,从而优化闽南传统音乐曲艺的唱腔演唱技巧,解决声音偏直和发白的问题,就会使声腔更加温婉悠扬,更好的调动作品的表达情绪和气氛,增强艺术感染力。
1.七字调
七字调闽南锦歌是现行的主要唱腔,应源于以往“锦歌”的基本曲调“四空仔”“五空仔”“杂念仔”[5]。一般承袭“堂字派锦歌七字调(艺人称为“七字仔”)”“亭字派锦歌七字调”“走唱七字调”,这也是台湾本地歌仔七字调“旋律音调基因”[6]。具有节奏平稳、旋律流畅的特点,是以民族声乐演唱技巧的“软起首”起音,以字音作腔,旋法多用在三度五度上下周旋的线条上,少有急剧分切和突兀升降,更无华彩装饰。乐句拖腔演员的即兴装饰要建立在呼长气快动气息的前提下,乐段拖腔引导调式主音煞尾,深情叙事,也可抒情,以单曲反复说唱短篇。如谱例1[7]:
谱例1七字仔正
谱例1这段七字仔正“羽”调式曲调唱腔中的级进,间以四、五度跳进融入民族唱法的花腔演唱的轻巧技术来演绎,呈现出更加轻薄明亮的音色,流动性和灵活性增强,音阶的颗粒性与音域变化的流动性更加自如顺畅,以表达唱腔的欢愉气氛。尤其是锦歌的主要曲调“五空仔阳光”旋律委婉,迂回跌宕,节奏平稳,更突出拖腔展示。如谱例2、谱例3、谱例4:
谱例2
谱例3锦歌“五空仔阳光”
谱例4 用“呃”发声
谱例2和3两个唱段都插入“依”音做拖腔装饰,唱腔结构得以扩伸,多作抒情描景和为七字调引腔和煞尾,它是锦歌七声音阶曲调中最具漳州风采的唱腔之一。谱例4用“呃”发声的“丹田调”运用丹田内功之气来演绎冗长的拖腔,将民族唱法的甩腔运用到引腔演绎,上下两句都有拖腔,使每段四拍的拖腔伸缩性更强,灵敏洒脱,调动气氛,使人物特点更加鲜活,情绪变化更加鲜明,使曲牌的前奏更加灵动。煞尾运用甩腔,将丹田之气给住呼吸支持,运用膈肌控制气息的力量收束乐句的拖腔长度,递进渲染情绪从而丰富人物的形象特征和内心情感,更好的演绎了“大调咿”和“大调哎”两种变体。使声音绵长、悠远,增添了曲牌的特色,增强了曲调情感表达的感染力。
2.“杂碎调”
快板、朗诵、对答、念歌等俗谣发展而成锦歌杂念仔长短句式的“杂碎调”,更突出语言在唱腔中的诵吟功能[3](P41)。如谱例5:
谱例5 长短句式杂碎词(节选自《长安寻母》)
谱例5的长短句式丰富多彩,曲式结构较为自由,依腔行韵,一韵到底,一气呵成。依字调高低行腔的规律结合民族声乐中抑和扬的夸张表现手法,如开头“你婆”走下行音程落在低音区徵音上,紧接“她”字走上行音程落在角音形成从徵音到角音的大六度音程跳跃,用民族唱法给字用声的气息推动扩展力量,较大的共鸣体拢住一个小共鸣点,并用向下的纵深气息把这个小共鸣点轻轻“吸住”用弱声处理把声音控制住,继而又走到上行徵音位置上的八度音程的大跳。若没有相当的技巧不可能发出对功力要求很高的弱声,从强再到弱的持续控制力是要从气息的着力点出发,要深并集中,向下向两边伸拉,用力要均衡,声音走动像流水一样灵活,弱音也唱得饱满圆润,将丹田之气穿出唱段和念白,稳定气息保持喉咙的打开状态,字正腔圆的字音转换,如吟似唱,每一个语义都传递得清清楚楚,使曲调的语气和语音更加生动、清晰,深化了意境,表达出念白潜在的人物情感,增添了韵味。
3.“哭调”
在锦歌众多杂调、花调组成联曲体的说唱连缀曲牌中,“哭调”是最具地方特色[3](P41)。“哭调”分为大哭和小哭,是从闽越畲族先民哭丧哭嫁演变而来的,源自女性对天灾人祸致死亲属的恸哭,或出嫁、被逼卖身等的哀鸣。如谱例6、谱例7:
谱例6大哭
谱例7小哭
谱例6在第一个乐句中“我”用民族唱法中的哭腔演绎,挂高假声位置,很容易帮助歌者快速打开头腔,自然放松喉头状态,有通畅的咽喉通道。在做好长乐句的呼吸准备后,口腔与舌位动程要迅速,发声咬字速度要快,运用气息将声音送顶到头腔,像甩出鞭子似的把声音抛出去,力度可由强变弱或由弱变强,自如变化,多层次的声音调控和运用可改善声腔生硬、直白的问题,让歌声松弛、通畅、响亮。更好地突出了剧情矛盾的冲突,凸现高潮。谱例7的行腔亦可用假声或真声演唱,让真假声在音乐的塑造上互相弥补,相得益彰。
(二)锦歌表演的传承与创新:突破传统坐唱模式,嵌入现代音乐歌舞表演的多姿形态
地方艺术学院将音乐类的传统非物质文化遗产融入课程建设,将锦歌弹唱和传统特色乐器月琴、洞箫、南琶,打击乐四宝、拍板等器乐的学习纳入教学环节,聘请漳州国家级非遗锦歌传承人王素华担任音乐学专业学生的选修课程教师,培养并储备传承人,这些举措都为锦歌的传承和创新发挥了重要作用。艺术学院主修声乐的学生数量众多,生源地来自全国多个省份,且具有良好的声乐演唱技术和专业的理论基础,能提供更广阔的传承面和较为成熟的演唱技术保障。从2007年至今,每年都会有二十五个左右的音乐师范专业学生选修锦歌弹唱课程,迄今为止已有三百多个会锦歌弹唱的同学在就业岗位上为传统非物质音乐文化遗产的传播贡献着自己的力量。学院还拥有一大批高素质的声乐专业艺术研究人才,闽台文化研究中心的成立,多层次的锦歌音乐相关课题项目的设立等都为锦歌的传承与研究做了大量工作。学院曾多次邀请音乐文化领域的相关领导和专家教授为师生举办讲座和交流活动,有效地激发了他们承继和研究的热情。
1.从传统中汲取养分,在新视角开拓创新
《生命的颜色》是由闽南师范大学艺术学院青年作曲家张琨琨创新编曲的一首锦歌新唱的表演类作品,由歌、舞、曲艺、情境表演等多种艺术元素融合而成。下面是锦歌弹唱的片段谱例8:
谱例8锦歌弹唱
音乐的主题融合锦歌《花调》的素材,如例所示第一小节从商音开始上行音程纯四度到徵音,再到第二小节下行小三度接着回旋上行迂回到商音,旋律走向讲求的韵味融合了民族唱法的行腔走韵,音型流畅,字正腔圆,使可塑性很强的唱段唱出新锦歌的音韵。运用对比的作曲风格,在流行音乐元素中注入锦歌唱段,在时尚、现代气息为主要风格的主题旋律中注入清丽、醇美的因子,强烈的听觉反差使锦歌曲调的主题更加突出,旋律更加细腻悠扬。锦歌演员的演唱结合民族“假声多的混声唱法”,运用“软起、软连、软收”的“给点走线”行腔的声线演绎法,使音色更加圆润、柔和,上下音区更易统一,韵音更加自如婉转,色彩性更强。曲调的语言和音乐旋律多样的无间融合,使作品的声情词情相得益彰。
2.舞台场景表演形式创新
锦歌《花调》原型的演唱是用传统月琴坐式弹唱的表演方式,相对较为单调。经过创新后的新锦歌,开场是将还没开唱身着独具闽南特色服饰风格的演员定位在唯美的画面场景里,突出舞台艺术雕塑感的造型美。接着在旋律准备过渡到锦歌亮相时,弹唱演员在舞蹈演员的包裹中突破坐势,将月琴挂怀站立走位随舞蹈演员做动律旋转表演,两侧辅以舞蹈肢体语言的延展,到完整的锦歌唱段亮相时,瞬间把观者的听觉与思想都牵引回到女织男耕、鸡犬相闻的淳朴田园生活意境里,使现场观众的内心升腾起努力保护生态环境和积极维护地球家园的美好愿望。到结束段落的切换时,巧妙地将舞蹈、流行音乐风格的主旋律、民族风格的《花调》等艺术形式重叠式结合,体现作品呼吁人类之爱,与自然和谐与共终将实现的结果。情景人物造型艺术与舞蹈光影艺术的充分结合,改变了曾经被舞台局限的小范围单纯弹唱式讲故事,创新更多的着眼于广阔的视角和大线条营造。表演者出阵边舞边唱,台位的错落变化,光影的虚实幻化和眼目所及的动态无不衬托着作品的故事主线。舞台中央概念的延展没有被单一的曲艺局限,而是取歌剧、舞剧、话剧之精华点染其中,动静交替、虚实结合。人物不再是具体的戏曲角色,而是作品中标志的象征性符号。伴舞曼妙的舞姿轻盈的舞步幻化唯美烘托下的大场景构图,渲染出的几个华丽的定格画面把锦歌唱腔甜美的感染力,身韵秀丽的优雅美都凸显了出来。舞台场景的延伸性也给音乐的延展提供了更多的可能,“歌以咏言,舞以尽意”的美好愿景让新锦歌焕发新生机。
3.着眼地方特色美化主题创新
融入现代元素后的锦歌表演,不仅借助舞剧的表现手段,用现代舞蹈肢体语汇来代替传统的戏曲语言,而且在情景描绘中往往能够紧随时代变化的节奏,贴近普通民众的喜乐,吻合世风向上的劝导。诸如,要通过表演来凸显漳州生态和美的城市缩影,以演员虚拟的动作和身姿表现山川、河流、花草、绿树等自然景观,同时又将繁花似锦、绿草如茵、风景旖旎等的人类生态愿景巧妙地映射出来。再如,要表现幸福的三口之家是时代的缩影这一主题,可通过情景营造、人物戏剧表现等手段,表现出他们是人类传递延绵不息的爱的载体、人类构成世界的结构,亦是推动自然生态愿景成行的主要承载者。倡颂人类亘古有之的家庭、人与人之间的美好爱情,爱护我们赖以生存的美丽家园和全人类共建生态和美的夙愿。活态的承继是保护的衍生创新,这幅纯美的图景反映出闽南民众的美好生活和独具地方特色的文化审美。节目荣获福建省第五届大学生艺术声乐类二等奖。
2010年漳州师范学院艺术系(现今闽南师范大学)创作编排的锦歌弹唱作品《寻祖》也是创编者将传统的音乐曲牌韵律做了主题发展的改编,综合运用复调、和声、对比和模仿等技法创新了音乐设计。运用具有时代气息的音乐朗诵语汇开场,有声乐基础科学发声方法的高师学生演员用刚、柔、虚、实的语气变化和美好的声音演绎温婉、细腻,真挚、复杂、缠绵的寻亲真情。字清、腔纯、板正再加上唯美的舞蹈肢体表达,线条流畅的舞台调度,新式打击乐“茶盏叠打”的奇妙音律等多种艺术表现手法,将曲调旋律的委婉和抒情淋漓尽致的展现了出来,浓浓的乡音乡情让观者为之动容,这样的有机融合使传统的闽南锦歌升华出新的韵情。
此节目获得“第六届中国曲艺牡丹奖鄞州赛区”入围奖。福建省2009年艺术院校文艺调演二等奖。获奖是鼓励、推力更是动力。随着现代化互联网技术的快速发展,“锦歌”的创新样式会更加多元化,对每一个作曲者、创编者的艺术创作提出更高层次的要求,脚下的路永不停息。
闽南锦歌起初流行于福建漳州九龙江流域南溪的平和县、荆江的南靖县、北溪的华安县与长泰县、锦江的龙海市、鹿溪的漳浦县、漳江的云霄县、鹭江的厦门市、晋江的泉州市等地,然后传入台湾地区,进而传至南洋诸岛华人聚居地[3](P36)。不仅散发着浓郁的闽南乡土气息,而且承载着悠久的历史文化传承。所以,当优秀的闽南传统音乐锦歌进入高师的音乐鉴赏和选修课堂教学时,我们需要的不仅仅是通过教材、录音、录像、经典唱段和真实学唱的实践了解其唱腔,更要通过地方音乐感受、理解、赏析以及实践来激发学生对乡土文化和历史传承的热爱,还可以建议学生选择本地有区域代表性的音乐文化作为研究课题,以理解本土音乐的价值。因此我们需依托资源优势编著《中国漳州锦歌系列教程》,填补音乐学锦歌弹唱课程的教材空白,使锦歌的传承突破传统示范模仿等口传心授的教学模式而得以更广泛地传承推广。根据专业特点,在教师编委队伍的配置方面采取结构合理的融合式梯队建设。高校较强的学术水平和地方院团的实践技能经验相融合,形成良好的优势互补。编著包括锦歌演唱的曲、月琴演奏的谱和锦歌史论等配套教材。历史性的传承原则是将音乐文化的积淀,承载闽南地域文化元素的智慧结晶载入史册。聘请著名的专家学者为顾问或客座教授,构建合理的编纂团队,选取主题突出、音乐风格具有代表性,弘扬正能量的经典唱段作为教材范例,录制发行。
正所谓:“不忘历史才能开辟未来,善于继承才能善于创新。优秀传统文化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传承和发展的根本,如果丢掉了,就割断了精神命脉。我们要善于把弘扬优秀传统文化和发展现实文化有机统一起来,紧密结合起来,在继承中发展,在发展中继承。”[7]历经千年岁月而独具特色的闽南音乐文化是中华优秀文化传统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闽南区域文化的精神命脉。传统因时尚而再现生机,时尚因传统而更富活力。要用现代音乐的视角来发掘其作为经典所传承的精神,再现其作为文化精髓所蕴含的底蕴,地方高师院校更是责无旁贷,理应成为延续地方传统、弘扬文化精神的基地。特别是地方高师院校在传承锦歌艺术融合的可持续发展中,既要把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锦歌承继的内容科学地纳入到教学实践中来,又要把现代的先进唱法合理地运用到锦歌中去,精确认知闽南音乐文化的现实价值,尽力提升传承的各级层次,在学理研究、课堂教学、舞台实践中不断培养富有创新意识和地域文化底蕴的复合型音乐表演与教学人才,不断探索“古为今用”的音乐创新之路,也不断坚定我们的文化自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