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近平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理念的三重维度探析

付政 苏向荣

摘 要：准确领会习近平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理念的深刻内涵和深层意蕴，应着力从三个维度去全面把握，即包含发展共同体、安全共同体、利益共同体、责任共同体四个方面的理论之维;包括文明和平、安全有序、创新发展、平等参与以及合作共享五点要义的价值之维;建设平台、扩大交流、增进共识，真诚合作、共治共享、筑就信任，制定规则、建立秩序、促进协商的实践之维。

关键词：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互联网治理;合作共享

中图分类号：D610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2-7408（2020）01-0010-06

作者简介：付政（1993-），男，南京人，南京信息工程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中国化;

苏向荣（1965-），男，南京人，南京信息工程大学法政学院教授，法学博士，研究方向：政治学理论。

当今世界已进入智慧生活时代。随着网络技术的迅猛发展及网络空间的急剧扩大，网络已快速发展成为人们日常生活不可或缺的重要部分。在互联网几乎覆盖全球的背景下，世界真正变成了“地球村”。世界各国的人们相互依存、互联互通、利益相关、责任相连，已然形成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人类文明迎来了新的发展机遇。然而，互联网高速发展，也日益凸显出发展不平衡、规则不健全、秩序不合理等问题。建设一个既能促进经济社会发展、保障国家主权和个人安全又给人们日常生活带来快捷便利的互联网成为当今各国的普遍追求。

近年来，习近平总书记深刻剖析了全球网络空间存在的机遇与挑战，面对各国关切的网络空间问题，创造性地提出要建立多边、民主、透明的全球互联网治理体系，构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2015年12月，习近平在第二届世界互联网大会上首次提出：“网络空间是人类共同的活动空间，网络空间前途命运应由世界各国共同掌握。各国应该加强沟通、扩大共识、深化合作，共同构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1]2019年10月，习近平在向第六届世界互联网大会发出的贺信中又发出倡议：“各国应顺应时代潮流，勇担发展责任，共迎风险挑战，共同推进网络空间全球治理，努力推动构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2]习近平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理念是其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在网络空间领域的具体应用和体现，是解决全球网络空间问题的中国方案。它拓展了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的新领域，开辟了全球网络空间治理的新思路，具有十分丰富的理论内涵、明确的价值指向和具体的实践路径，需要我们认真领会和精准把握。

一、理论之维：拓展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的新内涵

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对全球互联网建设与管理问题作出一系列论述，形成了比较系统、完善的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理念。从理论维度来看，这一理念包含发展共同体、安全共同体、利益共同体、责任共同体四个方面的丰富内涵。

1.发展共同体。

2019年是世界互联网诞生50周年，互联网在世界范围内已经经历了50年的快速发展。习近平既高度重视互联网对社会发展带来的影响，又密切关注互联网自身的发展及网络空间的拓展，形成了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首先是发展共同体这一理论内涵。

首先，网络信息技术在推动各国经济社会发展方面发挥重要作用，在网信技术推动社会发展过程中，各国结为命运共同体。2014年，习近平就深刻指出：“当今世界，信息技术革命日新月异，对国际政治、经济、文化、社会、军事等领域发展产生了深刻影响。信息化和经济全球化相互促进，互联网已经融入社会生活方方面面，深刻改变了人们的生产和生活方式。”[3]“互联网真正让世界变成了地球村，让国际社会越来越成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命运共同体。”[4]在这里，习近平站在战略高度，阐明了当今时代互联网的巨大社会效应，它引导科技创新，推动社会发展，更重要的是让国际社会利益相关、命运相连，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国际社会必须对这一已经客观形成的命运共同体有清醒明确的认识。

其次，网信技术本身的发展推动各国结为命运共同体。2018年，习近平指出：推动构建更加公正合理的全球互联网治理体系，需要为世界经济发展增添新动能，迫切需要加快数字经济发展。他还强调：“各国应该深化务实合作，以共进为动力、以共赢为目标，走出一条互信共治之路，让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更具生机活力。”[5]网信技术只有快速、合理地发展，才能发挥出它应有的社会作用;而只有做到相互信任和合作，共同参与全球互联网治理，才能推动网信技术快速、合理发展。在相互信任和合作状态下，在共同参与治理过程中，各国自然结成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

2.安全共同体。

网络安全是网络空间拓展的保障和前提。习近平从安全共同体角度阐发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的理论内涵，这一理论内涵包含如下两方面：

一是网络安全对于维护国家主权具有重要意义。习近平指出，一个安全稳定繁荣的网络空间，对各国乃至世界都具有重大意义[1];没有网络安全就没有国家安全，就没有经济社会稳定运行，广大人民群众利益也难以得到保障[6]。网络安全关系到国家安全，关系到国家的网络主权。为此，各国应结为安全共同体，协力保障网络安全主权平等原则早已被《联合国宪章》确立，同时也是当代国际关系的基本准则，国与国交往所涉及的各个领域都被覆盖，得到全球绝大多数国家和地区的承认，其原则和精神也应该适用于网络空间。二是网络安全风险是世界各国共同面临的难题，需要相互合作、共同应对。习近平指出：“从世界范围看，网络安全威胁和风险日益突出，并日益向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生态、国防等领域传导渗透。特别是国家关键信息基础设施面临较大风险隐患，網络安全防控能力薄弱，难以有效应对国家级、有组织的高强度网络攻击。这对世界各国都是一个难题，我们当然也不例外。”[7]“网络安全是全球性挑战，没有哪个国家能够置身事外、独善其身，维护网络安全是国际社会的共同责任。”[1]为了维护网络安全，为了促进全球网络空间的稳定，各国必须联合成为一个整体，相互合作，结成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共御危机。

3.利益共同体。

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本质上是利益共同体，利益共同体是习近平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思想中的重要组成部分。

利益是国家、社会和个人生存发展所依赖的条件，也是激励国家、社会和个人决策行动的主要因素。互联网本质上也是因为适应人们的利益需要而创造出来并得到快速发展的。当前，国家利益、社会利益与个人利益相互交织，互联网广泛深入地影响人们日常生活又加剧了这种利益交织的敏感性和复杂性。权威数据显示，截止到2019年6月，中国网民规模为8.54亿人，全球网民规模已达44亿，已占世界总人口的57.1%。越来越多的人对利益的认知和实际获得通过网络空间来实现。

习近平指出，当今世界，正在经历一场更大范围、更深层次的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互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等网络现代信息技术不断取得突破，数字经济蓬勃发展，各国利益更加紧密相连[5]。世界各国的网络发展各有各的情况，包括国情不同、网络覆盖面不同、网络发展阶段不同等，但相同的是，都希望推动数字经济的发展，都期盼获得应对网络安全挑战的利益，都有加强网络空间治理的需求。各国应该深化务实加强合作，以共进为动力、以共赢为目标，走出一条互信共治之路，让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永葆生机。由于世界各国的利益紧密相连，应对网络安全挑战及实现网络治理的利益需要基本相同，从利益角度出发，世界各国就必须加强交流合作，互信共治，开放共赢，共同构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提升各国人民在网络空间的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

4.责任共同体。

面对国家社会发展及网络空间自身发展的重任，面对网络安全的威胁和风险，面对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利益攸关，各国必须加强合作，结成责任共同体，在享受权利的同时更应承担其应有的责任。习近平曾就此指出，发展好、运用好、治理好互联网，让互联网更好造福人类，是国际社会的共同责任;互联网虽然是无形的虚拟空间，但运用互联网的人们都是有形的实体存在，互联网是人类的共同家園。让这个家园更美丽、更干净、更安全，是国际社会的共同责任[2]。当前，网络信息技术迅猛发展，5G、人工智能、大数据、物联网等新技术新应用新业态不断涌现，互联网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发展机遇。在惠及全球的网络空间中，网民已经形成了一个以网络为连接的命运共同体。既然共享网络空间的便捷与利益，就要履行共治网络空间的责任与义务。在这个责任共同体之中，每个国家、组织和个人既要承担起发展互联网、推动社会发展的责任，又要承担维护网络安全、保障国家网络主权的责任，还要承担维护国家和人民利益的责任。只有这样，互联网给人们带来的智慧生活才是美好生活。

二、价值之维：明确全球互联网治理公正合理的新方向

所谓价值，就是指在实践基础上形成的主体和客体之间的意义关系，是客体所具有的满足主体需要的积极属性或意义。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建设对于世界各国政府、企业乃至个人均具有各自不同的重要价值意义。从全球立场出发，2016年11月，习近平在第三届世界互联网大会上发表视频讲话时表示，中国愿同国际社会一道，坚持以人类共同福祉为根本，坚持网络主权理念，推动全球互联网治理朝着更加公正合理的方向迈进[8]。细致体会习近平多次关于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构建的讲话精神，可以发现这一公正合理的价值维度包含如下丰富的价值内容。

1.文明和平。

站在当前人类文明发展的高度，文明和平体现了公正合理的价值追求。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构建追求文明和平的价值，是指网络空间的构建与发展，必须坚持尊重文明发展、尊重生命的价值观，国家不分大小强弱共同构建网络空间，各类国际关系行为体之间不以武力相威胁，不能以暴力或犯罪制造网络空间混乱或动荡，而是以和平文明的方式推动全球互联网治理迈向新台阶。这里的和平文明方式就是指民主透明的方式，它表达了互联网治理的本质所在。

针对有些极端分子利用网络鼓吹推翻国家政权、煽动宗教极端主义、宣扬民族分裂思想，教唆暴力恐怖活动等现象，习近平指出，网络应该是文明的、和平的，它不应成为极端主义、恐怖主义散布仇恨、传播谎言、违法乱纪的温床。他进一步明确指出：“我们要合作建设网络文明，共同反对网络上宣扬极端、散布仇恨的言论。”[9]他还强调：“要秉持和平、主权、普惠、共治原则，把深海、极地、外空、互联网等领域打造成各方合作的新疆域，而不是相互博弈的竞技场。”[10]互联网应是人类文明和平地开展相互合作的网上家园，不是网络竞技场，更不是没有硝烟的网络战场。

2.安全有序。

安全有序作为全球网络治理的公正合理价值，是全球网络治理的基础或保障。习近平主张网络空间应该是安全有序的，它应该有一套相对完善的规则体系，确保各国的主权安全、企业知识产权安全及个人隐私安全。他指出，安全是发展的保障，发展是安全的目的。只有存在保障互联网安全有序发展的规则，互联网才有可能顺利向前发展，才能为世界人民带来福祉。在第二届世界互联网大会上，习近平向与会各国代表表明了中国立场和中国态度：希望同各国一起加强对话交流，有效管控分歧，愿意同各国一道推动制定各方普遍接受的网络空间国际规则，制定网络空间国际反恐公约，健全打击网络犯罪司法协助机制，共同维护网络空间和平安全[1]。

没有安全无法论及其他，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有了安全，才能发展互联网，才能让互联网为各国人民造福。这里的安全首先指的是网络世界中的国家主权安全，即网络主权安全，这体现了《联合国宪章》的精神，体现了国家不论大小一律主权平等的精神，体现了公正的价值追求。在保障国家安全的前提下，还需要制定规则，保障企业和个人的安全，确立治理规则体系，以便互联网能够顺利运行和发展，全球结成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

3.创新发展。

创新发展反映了互联网治理的动力追求，这一追求也是公正合理价值的应有之义。当今时代，网信技术发展的一日千里有赖于创新，而当今经济社会的飞速发展也有赖于网信技术的创新，创新是发展的核心要素。构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必须追求创新发展，只有追求创新发展，才能推动互联网技术及相关产业升级迅猛向前，才能推动当今世界迅猛向前。可以看出，在关于构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理念的多次阐发中，习近平表现出对于创新发展的强烈价值追求。他指出：“创新是从根本上打开增长之锁的钥匙。以互联网为核心的新一轮科技和产业革命蓄势待发，人工智能、虚拟现实等新技术日新月异，虚拟经济与实体经济的结合，将给人们的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带来革命性变化。”[11]正如当前的华为公司一样，“中国芯”的横空出世让华为的自主创新实力得到了有力的体现，为以后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习近平强调，网信事业发展代表着新的生产力、新的发展方向，要加快推进网信事业的发展，重视人才培养和选拔，加大投入，保护知识产权，让技术创新带动互联网技术的进步，让互联网技术再带动国家与社会的发展[12]。

无论是互联网本身的创新发展，还是国家与社会的创新发展，这里的发展必须是平衡的，或至少是朝向着平衡方向前进的，必须包含不断缩小各国技术差距或信息鸿沟方面的努力，这样才有可能解决发展不平衡、秩序不合理等方面的问题。

4.平等参与。

平等参与属于互联网治理的公正合理价值。习近平指出，网络空间是全世界人类共同活动的空间，网络空间的前途应由世界各国共同谋划、网络空间的命运应由世界人民共同掌握，不能由一方主导或几方凑在一起说了算，《联合国宪章》确立的主权平等原则也应该适用于网络空间。而当前互联网领域发展并不平衡，随着不同国家和地区之间的信息鸿沟不断拉大，现有网络空间治理规则难以反映大多数国家意愿和利益[1]。為此，习近平明确主张，“国际网络空间治理应该坚持多边参与、多方参与，发挥政府、国际组织、互联网企业、技术社群、民间机构、公民个人等各种主体作用。既要推动联合国框架内的网络治理，也要更好发挥各类非国家行为体的积极作用。”[6]如2013年在乌拉圭蒙得维的亚举行的全球互联网技术基础设施与技术标准化的国际会议，旨在共同研讨影响未来互联网发展的主要问题，通过共同协商，签署并发出了关于未来互联网合作的蒙得维的亚声明，呼吁互联网治理全球化和平等参与。

在这里，习近平指出，网络空间治理的主体应是多元化的，既有国家行为体，也有非国家行为体;既有网络发达国家，也有网络不发展国家，必须多边参与、多方参与，共同制定网络空间治理规则，共同组建网络空间治理组织机构，共同搭建网络空间互连互通平台，以此共同构建网络命运共同体。平等参与网络治理是将“民主”深深烙印在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的构建过程中，强化了网络空间中的国家主权，对于构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具有基础性意义。

5.合作共享。

合作共享也反映了全球互联网治理的公正合理价值。习近平高度重视合作共享对于构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的重要价值。他多次强调全人类要联合起来合作共建这一家园。面对当今互联网存在的风险与挑战，任何一个国家都不可能独善其身，大家面临的风险与挑战是一种整体的风险与挑战，只有通过全球合作的方式才能应对风险与挑战。合作能够带来整体的效益提升，缩小或弥补各国的信息差距，为互联网空间带来平衡性发展。

当今世界，互联网带来经济社会的高速发展，带来个人生活交往的巨大变革，推动人类文明走向一个新境界。互联网发展带来的利益应让全人类所共享，不能一国或几国享受互联网带来的红利，而另一些国家被隔绝在互联网之外成为信息荒漠，或与互联网发达国家存在信息鸿沟，这显然有违公正合理原则。

实现合作需要建立彼此间的相互信任，摒弃零和博弈的旧思维，在相互信任中承担起各自的责任;实现合作也需要以共享共赢为目标，推动多方共同参与互联网治理。为此，习近来在第五届世界互联网大会发出的贺信中倡议，各国应该深化务实合作、以共进为动力、以共赢为目标，走出一条互信共治之路，让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更具生机活力[5]。显然，只有互信和共享共赢才能达成合作，只有合作才能共治，只有共治才能共建网络命运共同体。

综上所述，这五种价值均体现出了构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所具有的公正合理的价值追求，均是公正合理价值的应有内涵。其中，文明和平是建构的本质要求，安全有序是建构的基础要求，创新发展是建构的动力要求，平等参与是建构的机制要求，合作共享是建构的目标要求。只有实现以上五种价值追求，才能建构公正合理的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

三、实践之维：开辟构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的新路径

习近平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理念是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党和政府关于全球互联网治理的政策主张，是解决当前全球互联网发展问题的中国方案，具有清晰具体的实践路径。从实践维度看，这一清晰具体的新路径应包括以下几个环节。

1.建设平台，扩大交流，增进共识。

推进网络基础设施建设，打造更多网上文化交流平台，扩大各类国际关系行为体之间的交流与沟通，增进彼此间关于共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的理解与共识，这是解决当前全球互联网治理的基本前提，也是着力构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的首要环节。

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既是客观存在的现实关系，又是亟待需要各方主观建构的认知图景。只有通过交流、交往与沟通，才能实现主观与客观的一致性。在这里，交流与沟通最为重要，因为它决定了我们是否能够推进网络基础设施建设，是否能够扩大网络交流平台规模，是否能够增进彼此间的理解与共识。

习近平指出，网络的本质在于互联，信息的价值在于互通;多彩的文化需要加深交流，丰富的文明需要深入互鉴。而互联网正是传播人类优秀文化、弘扬正能量的重要载体[1]。建构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就是要通过互联网来实现沟通与交流，增进理解与共识。正因如此，习近平提出，中国愿通过互联网架设国际交流桥梁，推动世界优秀文化交流互鉴，推动各国人民情感交流、心灵沟通[1]。只有不断强化网络基础设施的建设，使信息畅通无阻，使各个国家、地区、人群间的信息鸿沟不断缩小，才能让信息资源充分涌流，才能让网络空间更加清晰，才能实现公正合理的全球网络治理。每年一届的世界互联网大会，不断深入商讨全球网络治理的对策，持续深化共谋网络空间发展的蓝图，为推进共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提供了基础、做出了表率。

2.真诚合作，共治共享，筑就信任。

加强真诚合作，推进共治共享，筑就相互信任，是解决当前网络发展问题的关键和要求。合作放大集体效益，信任减少交易成本，共治促进共享，共享促进共治。合作与信任互为前提，相互依存，没有一定程度的信任，合作难以进行，但合作又可以增进信任。共治与共享也是互为前提，相互依存，共治必须以共享目标为前提，否则共治难以进行;而共享又以共治为条件和基础，否则共享难以实现。合作、共享与信任是通向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构建的重要行动过程。

“合作”可以说代表了人类有史以来一直向往和追求的共同行动的境界[13]， “合作”一词一直被指称为在集体行动时积极的相互配合、相互支持的行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的建构是一个动态过程，它是通过各方国际关系行为体的共同行动来不断构建的。在共同行动中，参与各方不断建构合作与信任，不断共享合作与信任成果，结成新型的亲密关系，构建网络空间的命运共同体。在2014年致首届世界互联网大会贺信中，习近平就鲜明地表达了中国立场：“中国愿意同世界各国携手努力，本着相互尊重、相互信任的原则，深化國际合作，尊重网络主权，维护网络安全，共同构建和平、安全、开放、合作的网络空间，建立多边、民主、透明的国际互联网治理体系。”[4]在之后每届世界互联网大会召开之际，习近平都通过讲话或贺信方式多次表明加强合作互信、共治共享的中国主张。

3.制定规则，建立秩序，促进协商。

互联网是世界各国人民的共同家园，互联网安全是否得到保障、互联网秩序是否稳定建立，关系着当今世界绝大多数人关于美好生活的向往与追求，关系着他们日常生活工作的成功与幸福，更关系着全球社会能够依靠互联网、运用互联网来建构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规则与秩序是保障网络持续安全、维护网络正常运行、推进网络共同治理的制度保障，也是构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的制度条件。

网络空间的制度很重要，但制度必须具有协商民主的性质，必须以保障全球协商民主为己任。作为人类共同价值的民主思想及协商民主制度已获得全球公认，并广泛体现在全球多个公共问题的解决实践中。具有协商民主性质的互联网制度能够保证各国平等地参与互联网治理，协商讨论和辩论彼此关切，共同致力于解决信息差距或信息鸿沟问题，甚至也能够不断修正制度、不断完善制度，其应成为保障网络空间协商民主的法律条件。

习近平高度重视互联网治理的规则和秩序，一直主张要强化网络空间的制度规范建设。在第二届世界互联网大会上，他就提出了关于网络空间命运共体建构的“四点原则”“五点主张”。这些原则和主张已成为2019年10月召开的第六届世界互联网大会组委会所发布的《携手构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文件中的重要内容，得到了国际社会的广泛关注和普遍认同，并已经成为世界互联网大会的永久主题，为全球互联网治理确立了制度、规范与目标。

参考文献：

[1] 习近平.在第二届世界互联网大会开幕式上的讲话[N].人民日报，2015-12-17（01）.

[2] 习近平向第六届世界互联网大会致贺信[N].人民日报，2019-10-21（01）.

[3] 习近平谈治国理政[M]. 北京：外文出版社，2014：197.

[4] 习近平致首届世界互联网大会贺词[N].人民日报，2014-11-19（01）.

[5] 习近平向第五届世界互联网大会致贺信[N].人民日报，2018-11-08（01）.

[6] 吴晶，王思北，胡浩. 汇聚起建设网络强国的磅礴力量——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网络安全和信息化工作会议上的重要讲话引起热烈反响[N].光明日报，2018-04-23（01）.

[7] 习近平.在网络安全和信息化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N].人民日报，2016-04-26（02）.

[8] 习近平.在第三届世界互联网大会开幕式上的视频讲话[N].人民日报，2016-11-17（01）.

[9] 习近平出席中阿合作论坛第八届部长级会议开幕式并发表重要讲话[N].人民日报，2018-07-11（01）.

[10]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2卷）[M]. 北京：外文出版社，2017：541.

[11]习近平在二十国集团工商峰会开幕式上的主旨演讲：中国发展新起点全球增长新蓝图[EB/OL]. http：||news.cctv.com/2016/09/04/ARTI8ODj0OerMbqRbM DNxWEK160904.shtml.

[12]习近平.在网络安全和信息化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6∶3.

[13]张康之.合作的社会及其治理[M].上海人民出版社，2014∶95.

【责任编辑：张亚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