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州省儿童医疗服务体系现状SWOT分析
2020-01-19周明华
——周明华 谭 红 卢 苇*
当前,我国儿童保健工作得到了极大发展,新生儿死亡率、婴儿死亡率和5岁以下儿童死亡率分别从2000年的22.8‰、32.2‰和39.7‰下降到了2017年的4.5‰、6.8‰和9.1‰[1]。“全面落实二孩政策”实施以来,我国迎来了新一轮生育高峰期,出生率达到了12.43‰[1],儿童人口数量大幅度增加,对儿科医疗资源的需求越来越大,儿童就医挂号难、流程复杂、住院难等问题仍较为突出[2]。根据《中国儿科资源现状白皮书》[3]显示,每千名0岁~14岁儿童儿科执业(助理)医师数为0.53人,要达到2020年规划的每千名儿童儿科执业(助理)医师0.69名,我国儿科医生数量预计缺口86 042名。儿科医生短缺、儿童“看病难”成为了日益突出的问题,这引起了社会广泛关注。本研究对贵州省儿童医疗服务体系的优势(Strengths,S)、劣势(Weaknesses,W)、机遇(Opportunities,O)和挑战(Threats,T)进行分析,为促进儿童医疗服务体系建设提出建议。
1 材料与方法
通过检索和筛选CNKI、万方、维普等数据库2014年-2018年与儿童医疗服务体系相关的文献共计93篇。搜索原国家卫生和计划生育委员会官网、原贵州省卫生和计划生育委员会官网,收集整理贵州省儿童医疗卫生资源数据和相关政策文件。对贵州省儿童医疗服务体系的儿科医生、护士、管理人员以及儿童家属进行访谈,整理其意见和建议。
2 SWOT分析
2.1 优势(S)
2.1.1 儿科医疗需求迅速增加 随着卫生健康观念的普及,人们对医疗卫生的需求越来越大,家长更愿意为孩子的健康付出更多资金和精力,在预防保健和疾病诊治上不断集中至大医院或者妇幼保健院,“全面放开二孩政策”更加刺激了儿科卫生需求的增长。贵州省的出生率长期保持在13‰以上,2017年的出生率达13.98‰,出生人口50.05万人,众多的新生儿对儿科医疗资源的需求迅速增加[4]。
2.1.2 贵州省大数据助力大健康 贵州是我国首个国家级大数据综合试验区,建设有我国第一个省属大数据发展管理局,负责大数据、信息化战略规划并组织实施,促进信息资源共享等。贵州省健康医疗大数据中心平台及体系建设卓有成效,2017年全省1 543家乡镇卫生院(社区卫生服务中心)远程医疗实现了“乡乡通”,构建了各级医疗机构“扁平化、零距离”的远程医疗体系[5]。贵州省依托卫生信息化项目先后投入5 000 余万元资金,建设基于云计算技术的省级全民健康数据中心,部署超过200台虚拟主机、结构化数据存储空间200TB,目前已有199 家县级以上公立医院接入电子病历共享平台建设[6]。
2.2 劣势(W)
2.2.1 贵州省民族成分复杂,卫生知识相对落后 贵州省有国土面积17.61万平方公里,辖6个地级市,3个自治州,1个国家级新区,其中有11个少数民族自治县[4]。贵州省共有48个少数民族,民族成分居全国第二,根据2010年第6次人口普查,少数民族人口占36.11%,约为1 255万人[4]。2016年底常住人口为3 555万人(乡村人口1 985.47万人),0岁~14岁儿童有791.70万人,占人口总数的22.3%[4]。贵州省幅员辽阔,民族众多,少数民族的风俗习惯等影响其就医习惯,如黔东南州苗族、侗族等少数民族患牙痛时,不吃药不就医[7]。部分贫困地区或民族地区文化教育相对落后,缺少相应的卫生知识,严重影响了正常的就医秩序[8]。
2.2.2 儿科医疗资源严重不足 宋秋霞等[9]预测,贵州省儿科医生缺口人数在6 396人~6 537人,与此相对应的儿科床位、护理人员等资源都严重缺乏,尤其基层医疗机构卫生人才匮乏,乡镇卫生院空编率较高。2017年底,贵州省注册的全科医生有5 184人[4],但是部分基层卫生机构仅有1名执业(助理)医师,要实现到2020年每家乡镇卫生院和社区服务中心至少有1名全科医生提供规范的儿童基本医疗服务,还需增加全科医生数量,加强儿童医疗培训。
2.2.3 医疗资源区域配置不均衡 贵州省三级医院、三级甲等医院分别占全省医院总数的3.38%、2.25%,数量及占比均远低于全国平均水平(7.66%、4.49%)[10]。三级甲等医院仅29家(其中三级甲等妇幼保健院仅1家),有限的优质医疗资源主要集中在贵阳、遵义等中心城市,其他市(州)差距明显[4]。部分区县尚无二级甲等医院,社区卫生服务中心覆盖面不全,村卫生室服务能力总体不足,儿科、精神卫生等专科服务能力薄弱。2017年贵州省财政对医疗卫生与计划生育支出436.21亿元(占公共预算支出9.46%)[4],而同为西部地区的四川省支出为831.46亿元(占公共预算支出9.56%),云南省支出为546.99亿元(占公共预算支出9.57%)[1]。由此看出,贵州省医疗卫生投入缺口较大。
2.2.4 儿科医生工作时间长、负荷大 随着“全面二孩政策”实施,儿科门诊数量增长的速度远远超过了医务人员的增加速度,儿科医生工作时间长,常处于超负荷状态。儿童患者年龄较小,病情表达不清,绝大多数家长又表述不准确,儿科医师需要消耗更多精力才能查明病情,无形中增加了工作量和心理压力[11]。和普通临床医生相比,儿科医生工资待遇普遍较低,导致儿童健康服务人员流失严重。
2.3 机遇(O)
2.3.1 儿童人口数量迅速增加 贵州省生育率较高,每年新生儿的人口数量在45万以上,0岁~14岁的儿童人口在790万以上;“全面二孩政策”效果十分显著,2017年出生率达到了13.98‰,为近十年来出生率最高年份,出生人口50.05万人,其中“二孩”占比48.21%[4]。随着出生人口增加而带来的儿童医疗服务需求迅速增加,推动了卫生部门重视儿童医疗服务建设。
2.3.2 政府加大投入,科学规划 《贵州省医疗卫生服务体系规划(2016-2020年)》[10]提出,要增加妇幼保健机构的人员和床位数,市、县、乡级妇幼健康服务机构中卫生技术人员比例应当不低于总人数的85%。《贵州省医疗机构设置规划(2016-2020年)》[12]提出,全省规划设置妇幼保健机构100所,各市州级设置1所床位200张以上的三级妇幼保健院;各县(市、区)设1所床位100张以上的二级甲等妇幼保健院或妇幼保健所;在市级区域应根据需要规划设置儿童、妇产等市办专科医院。贵州省儿童医疗体系规划明确,因此建议各级部门抓住机遇,争取规划项目落地生根;通过政府专项资金办医等迅速扩建或筹建妇幼保健机构;同时积极引导社会资本办医,充实儿童卫生保健医护队伍。
2.3.3 大力推进儿童医疗体系建设 原贵州省卫生和计划生育委员会等6个部门联合印发《加强儿童医疗卫生服务改革与发展实施意见》(黔卫计发〔2016〕59号)[13],明确提出通过设立儿童医院或妇幼保健机构,扩大儿科招生和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规模,大力实施儿科转岗培训,医疗机构规范设置儿科和新生儿科,完善儿童医疗卫生服务体系。目前,每年约100人参加儿科转岗培训,为儿科队伍建设创造了新的来源,提升了儿科医生专业技术能力。
2.4 挑战(T)
2.4.1 儿科医患关系易激化 儿科诊疗具有特殊性,患儿无法清楚表述,病情不稳定且变化快,稍有不慎就会发生严重后果,医患关系易被激化,儿童医院暴力伤医等事件时有发生。目前医患信任困难,部分患儿家属过度担心和不信任医生,使医患关系更为紧张[14]。因此,儿科医生应更具有爱心和责任心,强化为医疗卫生事业奉献精神。
2.4.2 儿童疾病谱变化快 当前儿童疾病谱发生了显著变化,过去的罕见病(如肿瘤、白血病等)不断增多[15]。疾病谱的变化给医护人员带来了新的挑战,对医疗技术的要求也越来越高。因此要加强儿科医生的转岗培训和骨干医生培训,为县级及以下医疗机构配备合适的儿科人才,同时加强基层医疗机构儿童医疗知识技能培训,提高学员实际操作能力。
2.4.3 儿童医疗机构竞争加剧 贵州省地处西南地区,与云、川、渝等省份接壤,医疗卫生资源集中在贵阳、遵义等地,偏远地区离中心地区距离较远,省份交界处的患者易流失至其他省份。重庆市儿科医疗资源丰富,黔北地区部分患者愿意去重庆诊治;四川泸州西南康健城的规划及泸州市人民医院等儿科技术发展较快,也对赤水、习水等地区具有辐射作用;湖南、云南、江西三省部分医疗机构联合成立了儿科医联体,对优质医疗资源的利用更加具有集中优势。
3 建议
儿童医疗资源配置不足,分配不均,建议行政部门予以重视并积极投入,以解决儿童医疗资源的可及性和公平性问题。为充实儿科医疗队伍,目前遵义医学院、贵州医科大学等新增了儿科学专业招生,培养本科层次的儿科专业人才,建议加强招生宣传,鼓励学生投入到儿童医疗事业中。为吸引和留住人才,医疗机构应为儿科医生制定优惠考试条件及具有吸引力的薪酬体系,同时鼓励转岗培训医生投入至儿科诊疗服务中,以缓解儿科“看病难”的问题。
为加强偏远地区的医疗技术服务能力,建议:(1)充分发挥互联网医疗和智慧医疗的作用,合理安排上级医疗机构专家的工作和会诊时间;(2)对会诊质量尽快建立控制标准和评价体系,避免会诊资源滥用;(3)合理制定会诊收费标准;(4)逐步开展宣传,提升远程会诊社会认可度。远程医疗系统建成后,一方面要加强远程医疗系统管理,另一方面要加强对基层建设的投入,包括设备、技术和人才,定期开展交流与培训[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