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联网+”语境下高校传统文化课程教学策略
2020-01-19庞明启
庞明启 王 侠
习近平在十九大报告中指出:“文化自信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发展中更基本、更深沉、更持久的力量。……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源自于中华民族五千多年文明历史所孕育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1]中国优秀传统文化是高校的基础文化课程之一,是培养大学生基本文化素质的基础课程,必须狠抓落实。目前高校传统文化课程已经具备了多种形态,不仅可以作为专业必修课、基础通识课、人文素养课,还可以作为纯互联网形态的“慕课”。无论何种形态,只有培养大学生接受传统文化的兴趣,提升其自觉深入全面学习传统文化的动力,才能形成可持续的文化热忱和文化自信。中国传统文化源远流长、博大精深,不仅有卷帙浩繁的经典作家作品,也全面渗透在现代文化体系当中。正如习总书记在十九大报告结尾所呼吁的,我们要“站立在九百六十多万平方公里的广袤土地上,吸吮着五千多年中华民族漫长奋斗积累的文化养分”[1],亦如《中庸》当中孔子所说“致广大而尽精微,极高明而道中庸”[2]111。传统文化的知识和精神绝对不是通过几门课程能够掌握的,一定要化作日常兴趣,融入现代生活,这就需要高校传统文化教学结合当下的“互联网+”语境进行探讨。
一、传统文化的互联网传播管窥
张岱年、方克立两位先生编撰的《中国文化概论》指出:“独具特色的语言文字,浩如烟海的文化典籍,嘉惠世界的科技工艺,精彩纷呈的文学艺术,充满智慧的哲学宗教,完备深刻的道德伦理,共同构成了中华文化的基本内容。”[3]7中国传统文化包罗万象,是中华民族几千年思想文化的结晶。互联网虽然诞生时间不长,却以几何级数的增长速度飞快发展,其承载内容几乎囊括了人类的所有知识门类,中国传统文化当然也包括在内。无论是关于传统文化知识的学习、检索,还是下载、互动,都可以在无穷无尽的互联网中进行。下面就传统文化在网站、微信、数据库的传播情况略举几例。
非商业性的专业知识网站。古诗文类的有搜韵网、古诗文网、诗词名句网等,儒学类的有儒家网、中国儒学网等,佛教类的有佛学网、中佛网等,道教类的有道教网、道门网等,字典类的有汉典网、查字网、书法字典网等,书法艺术类的有书法迷等,家谱类的有中华寻根网等,古籍资料类的有国学大师网、书格网等。有些网站如搜韵、汉典、古诗文网等还开发了手机APP和微信公众号。这类网站的功能较为多样,如搜韵网的功能区有阅读(包括综合、诗话、词话、影印古籍、类书集成)、查询(包括诗词、典故、词汇、词谱、诗词地图、对仗词汇、诗社)、韵典(包括平水韵、词林正韵、中原音韵、中华通韵)、校注(律诗校验、词格校验、对联校验、诗集校验、自动笺注、繁简转换)四类,集诗词的阅读、检索、写作诸功能为一体。其中《诗词地图》栏目最有特色,下设“唐宋文学编年地图”“丝路诗路”“历代诗人地域分布”三种,既可以为诗词爱好者提供明确的诗人行迹与分布图,也可以为文学地理学的研究提供极大的方便。再如,汉典网分为汉典、古籍、诗词、书法、通识、论坛六个功能区,首页为“汉典”,提供了汉语字典、汉语词典、康熙字典、说文解字、成语词典、字字珠玑几种检索范围。国学大师网的涵盖面更加广泛,分为国学书库、影印古籍、诗词宝典、精选、汉语字典、汉语词典、部件查字、书法字典、甲骨文、解密、历史人物、历史典故、姓氏、民族、世界名著、软件下载等33个功能区。
开放性的图书馆、博物馆网站提供的免费的传统文化专业知识功能区。比如,中国国家图书馆网站上的“读者门户”功能区包括了全宋诗、全唐诗、二十五史等在线分析系统,以及丰富的古籍原本扫描图片。
传统文化古籍与艺术数据库。这类数据库一般都是收费的,而且价格不菲,个人很难承受,往往为高校图书馆与部分省市的图书馆所购,对校内学生群体以及特定读者群开放。比如,打开“北京爱如生数字化技术研究中心”的网站能够看到该中心开发的中国基本古籍库、四库系列数据库、中国方志库、中国谱牒库、中国金石库、中国丛书库、中国类书库等近百种数据库。中华书局有限公司开发了中华经典古籍库、中华善本古籍数据库、中华古籍书目数据库、中华文史工具书数据库等数据库。这些数据库大部分可以在网页上使用,小部分必须下载终端才能使用。不少公共图书馆会向馆内的读者免费开放所购数据库,还有极少数图书馆对本地甚至外地的登录用户免费开放。有些发达国家和地区的图书馆网站如美国哥伦比亚大学东亚图书馆、英国剑桥图书馆、日本京都大学电子图书馆、中国香港城市大学邵逸夫图书馆等,也会免费开放此类数据库,供全球的读者使用。
文化类微信公众号。随着手机移动终端以及微信的盛行,各个网站和机构相继申请了微信公众号,甚至开发了手机APP、微信小程序,其功能并不亚于PC终端的网站,而且更加便捷。在搜狗微信搜索框中输入“诗词”,点击“搜公众号”,出现了199条结果,输入“儒学”出现155条结果,输入“儒家”出现150条结果,每个公众号的功能和内容相比于网站而言更为集中。
其他的如新浪、搜狐、网易、凤凰等大型门户网站皆开设有文化栏目,其中都有相当数量的传统文化评论文章、学人访谈,爱奇艺、优酷等视频网站也都有不少传统文化类的视频讲座、课程等。一些学术搜索网站如中国知网、维普、万方、百度学术、读秀也都能提供海量的包括传统文化研究在内的学术论文及著作信息。资料上传与下载类网站如新浪爱问知识共享、新浪微盘、百度文库、百度网盘等含有大量的文献下载资源,但因为知识产权的问题,这些网站或者逐渐减少资源,或者关闭资源搜索渠道,或者加强资源管理,使得文献下载的通道越来越窄,并越来越倾向于付费服务。在自媒体如博客、微博、微信公众号等领域,有很多个人的传统文化传播平台,内容五花八门、形式灵活多样,具有强烈的个人化色彩。还有一些传统文化的电视节目也通过网络广泛传播,比如《百家讲坛》《汉字听写大会》《成语大会》《诗词大会》《国家宝藏》《如果国宝会说话》等。
二、互联网时代中的高校课堂困局与误区
美国媒体文化批评家尼尔·波兹曼在20世纪80年代出版的《娱乐至死》一书中批判了刚刚繁荣不久的电视传媒,他认为电视从根本上来说是娱乐性的,对电视传媒的大行其道表示了万分的担忧,认为它剥夺了思想、消解了严肃、掩盖了真实。他说道:“人们看的以及想要看的是有动感的画面——成千上万的图片,稍纵即逝然而斑斓夺目。正是电视本身的这种性质决定了它必须舍弃思想,来迎合人们对视觉快感的需求,来适应娱乐业的发展。”[4]121他认为是印刷文字推动了人类理性思维的发展:“在阅读的时候,读者的反应是孤立的,他只能依靠自己的智力。面对印在纸上的句子,读者看见的是一些冷静的抽象符号,没有美感或归属感。所以,阅读从本质上来说是一件严肃的事情,当然也是一项理性的活动。”[4]66如今,阅读文字所需的强大的独立分类、推理、判断能力,完全被电视导演们颠覆了,使得观众对真实的理解停留在感官性的表演的真实程度,智力完全被情感、偏见所埋没。“电视通过创造出一种可以被称为‘假信息’的种类改变了‘得到消息’的含义。……假信息并不意味着错误的信息,而是意味着使人产生误解的信息——没有依据、毫无关联、支离破碎或流于表面的信息——这些信息让人产生错觉,以为自己知道了很多事实,其实却离事实越来越远。”[4]138-139
互联网的内容和形态远远超过电视,它的表现方式、传播速度与容量都远非电视所能及,不仅使得传统纸媒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也大大挤压了传统电视业的生存空间,甚至横扫了现代生活的方方面面。波兹曼的担忧在互联网上不仅依然适用,甚至更为贴切。互联网传播具有即时性、多变性、娱乐性、互动性、海量性、商业性、多媒体性和碎片化等特征,将之前的一切传播媒介都包含进去。互联网当中,文字依然是主体,然而与纸媒不同的是,这些文字大多是碎片化的。同时,由于网络的经营者与文字作者需要点击量、阅读量以获取利益和认同感、影响力,所以文字又必须呈现出娱乐化、浅易化、大众化、快餐化的特征,并且时常与图片、视频相结合,使得这些特点更加明显。整个互联网所造就的文化生态,更加符合波兹曼的书名《娱乐至死》。再加上人工智能的算法推送,网民在互联网上进行阅读的时候,所获得的讯息和观点大多是符合他们个人兴趣的“私人订制”产品,他们的眼界不是变宽了而是变窄了。算法推送强化了偏见,使网民确信世界就是他们一如既往了解的样子。
如今的大学课堂早已成为“电视的课堂”,多媒体设备成为标配,为教师授课和学生听课提供了极大的便利,也使课堂更为生动活泼。有的教师还积极引入互联网手段,使之成为“网络的课堂”。比如在中国最大最早的网络教育平台沪江网上,不仅有大量的在线视频课程资源,还可以实时通过远程课堂学习。中国最早的远程教学是通过电视手段实现的,主要用于大学的成人教育,清华大学、浙江大学、北京邮电大学和湖南大学是教育部最早批准的四所试点高校。如今,在互联网的环境下,远程教学已经十分普及,授课对象也扩大到有条件、有意愿的全体公民。随着5G时代与物联网时代的到来,沉浸式的远程实景教学将成为现实,届时接受远程教学的人群还将进一步扩大。在大学校园,相对灵活的“慕课”(MOOC)越来越受到大学生的青睐,比较常见的有高校帮、智慧树、超星尔雅等“慕课”平台,同时还有国家精品课程的“慕课”在线学习平台。在线下的课堂,传统多媒体设备的使用已慢慢不能满足在互联网、移动终端环境下成长起来的大学生的需要,于是诞生了使用APP或微信与学生互动的雨课堂之类的教学手段。师生共处于同一个移动网络空间中,线下和线上有机结合。在知识和技能学习越来越便捷、廉价并使其严肃性大大消解的时代,许许多多怀揣着和尼尔·波兹曼一样担心的教师不得不动用更为强大的网络手段,与手机“争夺”学生的注意力,有的高校甚至将人脸识别系统引进课堂来识别和监测学生的专注程度。
传统企业互联网转型实战专家赵大伟指出九种互联网思维,即用户思维、简约思维、极致思维、迭代思维、流量思维、社会化思维、大数据思维、平台思维、跨界思维。[5]25这九种思维更准确地说是互联网商业思维,其核心是用户至上的理念,意图最大限度地攻占用户的心理阵地。大学并不是企业,学生也绝非顾客,教师更非营销员、服务员,但在“以学生为中心”的观念下,越来越多的大学实行学生评教制度并将其视为考核教师的重要标准,从而有了“以学生为顾客”的倾向性,这种倾向性随着互联网商业思维的深入人心而愈演愈烈。有些高校教师片面地将教育部提倡的精品课、“金课”等概念理解为学生叫好的课,于是想尽办法取悦学生,动用许多互联网手段将课堂打扮得花里胡哨,将思辨性的知识学习淹没在光影声色的多媒体海洋里,导致喧宾夺主、华而不实。这并不是互联网时代高校课堂的改革之道。
三、“互联网+”与高校传统文化课程教学策略
教育部2014年发布的《完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教育指导纲要》(以下简称《纲要》)指出:“大学阶段,以提高学生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自主学习和探究能力为重点,培养学生的文化创新意识,增强学生传承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责任感和使命感。”[6]强调自主、创新、当代价值、家国理想,从而能够古为今用,与时代接轨。目前我们正处于创新2.0的时代,处于信息化与知识社会的全面创新形态之下,“互联网+”已经成为各行各业的常态。传统文化要在当代获得新的生命力,没有互联网的支持是无法想象的。互联网不仅仅是知识的载体和媒介,也不仅仅是展示自我和就业创业的平台,更是一个全民性的活动空间,能够打破地域阻隔和阶层限制,实现最大化的资源交流、共享与增值。2015年国务院发布的《关于积极推进“互联网+”行动的指导意见》(以下简称《意见》)指出:“鼓励互联网企业与社会教育机构根据市场需求开发数字教育资源,提供网络化教育服务。”[7]这是非常富有远见卓识的。在互联网的广阔天地里,高校传统文化课程必将突破常规的教学模式,取得意想不到的教学效果,使师生两方面都受益无穷。立足当下,展望未来,笔者总结出以下几种策略。
(一)进一步拓宽传统文化的高校网络教育途径
在公共网络资源供给方面,《纲要》指出:“建设不断适应时代需要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网络教育平台。利用好现有全国文化资源共享工程、公共电子阅览室建设工程、数字图书馆推广计划等数字文化惠民工程的数据资源成果,推动优秀传统文化网络传播,制作适合互联网、手机等新兴媒体传播的传统文化精品佳作。”[6]由此才能让优秀传统文化资源走进千家万户,在数量和质量两方面赢得老百姓的高度认可,唤起他们的学习热情,营造出良好的社会氛围和家庭氛围。在高校自身网络资源建设方面,《纲要》指出:重点打造一批有广泛影响的传统文化特色网站,支持和鼓励学校网站开设传统文化专栏。加强校园网络建设,依托高校网络文化示范中心、大学生网络文化工作室等,拓宽适合青少年学生学习特点的线上教育平台。选取一批有代表性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经典诗文,建设“中华经典资源库”。在中国大学生在线、易班网等设立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教育专栏,进行形式活泼、内容丰富的在线学习。[6]
提倡资源的共建共享,彰显了互联网的开放品格和民主精神。高校传统文化课程的师生在各类网站上搜索相关知识,用于教学和学习,这比查阅纸质文献要方便快捷得多。可以说,网络资源的搜索能力已经部分地取代了传统的文献学,使从业人员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查询到所需的大量文献。
虽然各大高校、科研单位、出版单位以及数字媒体企业都在积极组织大量的人力物力进行传统文化资源的数字化建设,建立了许多有特色的数据库;但是其开放性还不够,不是局限于本校师生使用,就是收取高昂的费用,远远达不到《意见》中所说的“扩大优质教育资源覆盖面,促进教育公平”[7]的目标。打破资源垄断,并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文化教育属于公共服务领域,不以营利为目的,在拨款有限以及市场经济的大环境下,许多相关机构都面临着亏损甚至难以为继的困境。如果没有商业利益的驱动,这些机构建设数据库的动力就会不足。因此,应该想方设法增加对这类机构的财政拨款,并发动社会捐赠,为数据库建设提供充足的资金保障,最终实现降低价格、资源共享、教育公平的目的。
(二)大力推进传统文化学习的可视化进程
文化是一张巨大的网,囊括人类的一切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存在于现实生产生活场景中。要最大化地理解传统文化,最好是用高度仿真的科技手段为我们虚拟出当时的情境来。譬如网络上流传的《清明上河图》的动画版、3D版以及全景VR视频,中南民族大学王兆鹏教授联合搜韵网开发制作的唐宋文学编年地图,都是比较成功的案例。王兆鹏在《今后古典文学研究的可视化趋势》一文中指出:“‘互联网+’给社会生活带来了许多革命性的变化,而文学不能总是固守在原来传统的圈子里。现在的数字技术,特别是 GIS 技术、绘图技术和实境虚拟技术,如VR、AR、MR等,都为我们的可视化提供了强有力的技术支撑。今后这些技术会更多地参与到我们的文学研究中来。”[8]他认为唐宋文学编年地图的可视化尝试能够带来古典文学研究的三个变化:“一是变选择性呈现为全景性呈现”,“二是变间断性呈现为连续性呈现”,“三是变未知为可知”,坚信“可视化将是未来文学研究的必然趋势,会成为文学研究中一个新的学术增长点”[8]。
这种可视化并非对传统文化故事的影视改编和演绎,也不是用光影音乐等手段营造出古典美学的意境,而是建立在严谨的考证考据的基础上,动员大量的高素质专业研究人员编写人物年谱、作品系年。基础工作做得越扎实,所呈现出来的可视化效果就越真实准确。为了提高古籍整理和校点等基础工作的效率,目前北京师范大学等高校率先使用经过深度学习的人工智能软件代替人工操作,取得了非常好的成效。繁重的基础工作一旦实现了人工智能化,将前所未有地加快传统文化的可视化进程。可以预见的是,在不久的将来,传统文化不再仅仅停留在少数经典的作家作品上面,而是全部的传世文献和出土文献都要经过高科技手段的整合,虚拟出一个个逼真的全景式的古代社会,高校的传统文化课堂将变得如临其境而又气韵生动。中国古人讲究“诗中有画,画中有诗”的文学语言的可视化审美追求,在数字化技术不断发展的今天将变为现实。
(三)高校传统文化课程要承担起解蔽“后真相时代”网络传播的任务
赫克托·麦克唐纳在《后真相时代》中提出了四种真相,即片面真相、主观真相、人造真相、未知真相[9]19-20,揭示什么叫竞争性真相,即断章取义式的、主观臆断式的、玩弄概念式的、预测未来式的几种真相,每种所谓真相都是灵活的,从而使得本来的真相模糊不清。这种让真相为我所用以达到某种特定目的的现象,在互联网时代可谓俯拾即是。它诉诸人们的情绪,而非客观的事实,从人们愿意相信的角度来诱导阅读、观看、转发和消费,这也是尼尔·波兹曼在《娱乐至死》中所担心的。
我们在学习传统文化的时候,由于时代的疏离、语言的陌生、观念的差别,往往更加倾向于接受网络上二次加工的解释、心得、体会。比如,现今大行其道的一些文化类节目、纪录片、影视剧,而非传统文化的原典。还有一些类似于民间传说的古代人物故事,没有任何文献作支撑,却非常容易吸引读者的“眼球”并被记住、被传播。例如,虚构人物苏小妹的趣事、包青天断案如神的故事、一代情僧仓央嘉措的情史与作品等,有的是来自古代的民间传说与小说、戏曲,属于传统文化的一部分,有的则纯粹是网民的杜撰。还有一些古代经典著作与历史人物事迹,被网络作者们用标题党、网络流行语、时尚网文式样重新组织加工,成为心灵鸡汤、成功学、极简史的一部分,以迎合现代人的口味。当历史被影视剧演绎得面目全非的时候,一些文化节目和网文又打着揭秘的旗号来博取关注。网络上流行的包括传统文化在内的所有知识,真假莫辨,如果没有一定的专业修养,很难不被某些扭曲讹传的说法所迷惑。这就要求传统文化课程承担起解蔽的使命,把学生们从芜杂、戏谑的网络衍生品中解救出来,给他们介绍一些优质的网络平台与资源库,让他们回到原典原著与严谨的学术研究中去,把他们培养成传播真知识、真学问的“键盘侠”。
四、结语
互联网是一把双刃剑,既给高校传统文化教育带来前所未有的挑战,让教师们为“低头族”而愤慨不已;也带来了令人振奋的机遇,让传统文化知识不再成为书橱中望而生畏的古籍文献。传统文化产生的时代离我们越来越远,互联网却日新月异、飞速发展,一个指向遥远的过去,一个指向紧逼的未来。没有过去,就没有现在和未来,三者必须联起手,否则过去就会被遗忘、被误解。历史是一个紧密的链条,环环相扣、不断递进,这是中国人古已有之的辩证唯物史观,如孔子在谈及周礼时所说:“殷因于夏礼,所损益可知也;周因于殷礼,所损益可知也。其或继周者,虽百世,可知也。”[10]21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魅力是历久弥新的,就因为它能经受得住不同时代的洗礼,并不断与时代特色融合,从而结出累累果实。在高校课堂,作为时代文化先锋的教师和学生,要肩负起传承发扬优秀传统文化的历史使命。我们不仅要用最喜闻乐见的互联网手段学习传统文化,更要积极地扛起延续传统文化的大旗,维护和建设健康的、良性的、多形态的互联网传播环境。